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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这种东西干吗?!你钱多得直往袋子外漏吗?!”
陈丽芬说着,就用力扯出CD里面的歌词,然后用力地将里面的歌词海报撕得粉碎。
“妈!你干什么!”纪澜大声地冲了上去。
纪澜紧紧地抓着陈丽芬的手想把CD夺回来。陈丽芬没有想到女儿竟然会这样做,发疯似的把CD扔到了地上,然后用力地踩着,嘴里还振振有词:“我让你抢!让你抢!让你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壹 【秘密】(6)
崭新的CD在瞬间被踩烂,光滑的CD已经被划得模糊不清,内封也变成了一堆烂纸。
纪澜惊呆地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一堆垃圾的CD,哑口无言。
她冷笑了一下,拎起地上的书包,然后走进房间,用了最大的力气“砰”地关上了房门,房间里的地板似乎都被微微地震动。
“你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门外的骂声比关门声更大。
纪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脑海里浮现出比“你滚”、“你去死”更恶毒的话语。但她紧紧咬着嘴唇,终究还是强忍着没骂出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并没有漆黑成一片,窗外各式各样的灯光在地板上倾洒成一片。
一片暗藏悲伤但却坚强的海洋。
10
“滚!”
其中的一个少年抢过钱,然后用脚朝着那个拽着书包的弱小男生狠狠地踢了一脚。
男生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慌乱地擦着脸上的鼻涕,然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拼了命般朝巷子的另一端匆忙跑去,后面顿时传出一片哄笑。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男生,穿着大一码的帽衫,他把帽子套在头上,遮住了一半的眼睛,手指间燃烧的万宝路像高楼顶端飞机的导航灯般闪烁。
他就是烟焰,额头有一条浅浅刀疤的烟焰。
那不是伤痕,而是混迹在新街口的少年们的一个标志,也是他们与这个城市、与这个世界划清界限的一个标志。
在这个校园里,有那么一类人:他们可以说是校园和社会的渣滓,他们被这个世界忽略、摒弃,他们是优等生惧怕的对象;他们过早地融入这个社会,看清这个社会的本质和真相。
烟焰就是那类人的其中一员。
烟焰的家一定是那些装逼艺术家们特别喜欢的地方:破得不能再破的平房,紧密地被四周的高楼挤压在一起,平房与平房之间狭小潮湿的缝隙姑且可以隐晦地可以称之为“弄堂”。
打开窗户便可以看到四周灰蒙蒙的石头森林,大多数的墙壁上用刺眼的红色写着大大的“拆”字。居住在里面的人们就像压缩饼干一样被这个城市挤压着,他们无可奈何却又心甘情愿,他们像杂草一样生机勃勃。烟焰热爱这种卑贱,这种不屈服,这种顽强。
烟焰家的房子被涂上大红“拆”字已经有一年多了,可到现在依旧顽强不倒。这要归功于他疯狗一样的妈妈。每次市规划局和房地产公司的人来调解,烟焰妈妈就从厨房里拎起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冲出来,然后对着那群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破口大骂,直到骂到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为止。
每次烟焰都在房间里津津有味地看着窗外的这场表演,每次他都能看到那群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狼狈地落荒而逃。可妈妈回到房间里,却并没有因为骂战的胜利而沾沾自喜,相反,烟焰总是听到妈妈唉声叹气。其实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爸爸还躺在医院里,肇事司机还没有查出来,医药费都还没有着落,哪有钱换新房子住。
七哥曾经对烟焰说过:“从进入道馆的第一天起,你就要对这个世界做到无牵无挂,必须把你的对手连同这个社会作为你的敌人。别人的遍体鳞伤,才是你生存的依据。”
十七岁的烟焰还没有对这个世界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他依旧对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抱有幻想和希冀。但他已经学会嘲笑弱者,他憎恨失败者的眼泪,热爱强者的血液。但任何一个封闭坚硬的男生,在内心的最深处,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它吝啬得只属于那么几个人。以前,烟焰把那块地方给了妈妈。而现在,一个叫滕汐的女孩也闯进了那块区域。
她漂亮,但那种不夸大不张显的美,让烟焰觉得她像白玉兰花那样纯粹干净。
——1999年9月12日。
在校园天台上一块没有被粉刷过的墙壁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烟焰用打火机刻上这个日期,然后打着火,把刻在墙壁上的日期烤得发黑。这似乎便是印记,专属于年少的爱的印记。站在背后的女孩,看着这个额头上有刀痕的男生如火般热烈的神情,露出了干净的微笑。
然而在1999年,这群站在世纪末仓促尾巴上的少年,还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他们残酷的青春年少,其实才刚刚开始。
11
德基医院,曙光高中高一新生的年终体检正在忙碌有序地进行。
“下一位。”护士小姐拿过体检表。
一个身材矮小、佝着身子、有点儿驼背的男生从队伍的最前面走到扫描机前。他战战兢兢,仿佛摄像孔会将他吞噬。
“这位同学,请你对着摄像孔站好。”护士微微皱了皱眉头。
男生低着头,手紧紧攥着校服的一角,紧抿着嘴唇。仪器渐渐向他的身体靠近,隐匿在空气中的红外线渐渐集中到他的腹部。
护士刚想拿走他的体检表叫下一位同学,却发现显示屏有黑影在闪动。
“这位同学,请你站好。”护士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无法用肉眼识别的光线一点一点地剥开男生身体里可怕的秘密,那一团黑影渐渐在显示屏前清晰起来。
操作仪器的护士紧张地抖动着嘴唇:“快……快去叫主任来!”
刘富强顶着啤酒肚赶到B超室,有些莫名其妙地询问着。
已经面目苍白的护士用颤抖的手指着显示屏。刘富强推了推眼镜靠近显示屏,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站在仪器前的男孩。他表情冰冷,身子微微震颤着,浓密的刘海像茂密的海棠般隐约盖着他狭长的眼睛,秘密在那团海棠下隐藏着。只不过,先进的医学仪器轻易地揭开了他身体的秘密。
刘富强猛地向后一倒,险些坐倒在地上。
他……他肚子里的那团黑影,五官清晰分明,甚至能辨别出它正在狞笑的表情。
分明是——一个人的脸!
12
世纪末的最后一场台风过去了,反向旋转的气旋在城市的上空渐渐消失。
从新街口向这个城市蔓延开来的八条地铁线依旧每天超负荷运行着。巨型液晶广告屏下面依旧有拽着书包疯狂逃窜的少年,没有人能看清他们仓惶的表情。新街口中心那片唯一没有被拆除的平房依旧在石头森林里挣扎着。
世纪末的钟声敲响,城市的一切依旧像往常一样翻滚前进着。所有的秘密,都安全无比。
——你看到的仅仅是真相,不是真实。
贰 【青阳】(1)
1
“周四和周五两天值班的管理员是纪澜和池海翔。”辅导老师刚说完,班里就传出一阵嘘声。
大多数的眼光朝向了纪澜。
“不会吧,小澜那么惨。”
“要是我肯定抗议。”
“和那个怪物一起没话讲啦。”
“一定超无聊。”
纪澜心里也暗暗地埋怨:“糟糕……竟然和那个怪胎一起。”
辅导老师见底下同学讨论激烈,便用讲义夹拍了拍讲台。
“纪澜同学,你能胜任这个工作吗?”
纪澜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有些怨念地朝池海翔看了一眼。刚好与她对视,男生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没问题。老师。” 不情愿的语气,男生听得一清二楚。
2
其实图书管理员的工作非常轻松,到校图书馆借阅书籍的同学很少,原因是里面大多数只是一些深奥乏味的世界名著。纪澜和海翔两个人分好工后,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纪澜从讲义夹里抽出物理试卷,做到第四道选择题便卡住了,有些烦躁,便停下了笔。
她无意当中看到了站在窗户前看书的池海翔。阳光的照射使他身体的轮廓更加明显。
他可真是怪胎啊。”纪澜暗暗感叹着。肚子突兀地拱出,明显不是一般的大肚子,是一种病态。好奇心驱使她离开位置,靠近窗边的那个男生。
走近,发现他捧着一本贴有校图书馆编码条的书。
“咦?你在读什么?”纪澜凑上前去。
“啊?”海翔猛地合上了书,有些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
“嗯?”纪澜仔细一看,是一本1983年版的《浮士德》。
“《浮士德》?你也喜欢看这些深奥的名著哈。”
“只是随便翻翻而已。”海翔有些不好意思。
“里面大概讲什么哈?”纪澜没话找话着。
“……内容?”
“嗯。”
“在广阔的天庭……上帝召见群臣,几乎所有的臣子都颂扬上帝造化万物的丰功伟绩。只有恶魔靡非斯特口中无一句称颂的话,反而大发一通议论,说什么世界是一片苦海,而且永远不会变;人只能终身受苦,像虫鱼一样,任何追求都不可能有什么成就。”
海翔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胆怯地看着对面的女生。
“嗯,然后呢?”纪澜继续问。
海翔顿了顿,语气依旧有些畏畏缩缩。
“然后……为了验证靡非斯特的看法,他请求上帝把浮士德交给他,他说浮士德正处在绝望之中。因为他欲望无尽,什么也不能使他满足。上帝答应了他。他自信能将浮士德引向邪路,让他堕落,并为这事同上帝打赌。”
“哈,不过是以人类自己的意念编造的一个故事而已。上帝打赌的输赢还不是取决于人类。” 纪澜不屑地笑了笑。
“但人类究竟为什么要编造这样一个故事呢?为什么要臆造出恶魔和堕落呢?”海翔的语气渐渐急促。
纪澜还是第一次听到海翔略显激动的语气。她抬起头,男生看她的目光依旧是畏缩着向后靠着,他好像对任何人都存在着戒心和敌意。
傍晚的夕阳依旧有些刺眼。图书馆变成了浮光和尘埃的海洋。
——上帝,为什么要创造出罪恶和堕落呢?
——上帝,为什么要创造出这样不完整的我呢?
我恨上帝。
3
很多个夜色深浓的夜晚,池海翔被腹部剧烈的疼痛感惊醒,在床上来回翻滚。
灯被拉亮,光线仓皇涌入。
“我可怜的儿,你怎么了……”妈妈抱着疼得抽搐的海翔。
“没关系,他好像生气了,我安慰下他就好。”他嘴唇发白,微微颤抖。 。 想看书来
贰 【青阳】(2)
“你在说什么?!”妈妈有些莫名其妙。
“不要吵他!让他安静会儿!”海翔颤抖着嘴唇用力地喊着,但刹那间,从腹部涌上来的疼痛让他差点休克过去。
“国明,儿再这样下去快不行了,要快动手术啊!”妈妈抱着全身瘫软、身体畸形的儿子哭泣着。
“明天再去向胡老板借借钱。”池国明叹了口气,朝卧室里走去。
夜像黏稠的墨汁一样黑,黑得让人看不清真相。
剧烈疼痛过后的海翔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银色的光线不知道是月光还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他全身瘫软,只有腹部的肌肉依旧还有紧绷感。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身体上突兀的部分,就像是安抚一个婴儿一样。黑暗中,少年露出了微笑。
——其实我应该感谢上帝。
——因为,上帝创造了你。
4
周六下午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最兴奋的时刻,一个星期的紧张学习终于结束。少男少女们拎着包,成群结队地朝着新街口进发。街机店通常爆满,女生们拥挤在狭小的流行铺子里面挑选最新款的耳钉和项链。
纪澜下午要补习英语,所以滕汐独自搭地铁去烟焰训练的道馆。
这个城市规模最大的跆拳道馆在繁华的新街口,占据了德基大厦整整两层楼。一层是业余训练房,里面的学员大多数是白领,纯粹的娱乐性质。而楼上的专业训练房里却透着浓浓的紧张气氛。
穿着白色道服的学员们不苟言笑,一刻不停地轮换做着二人的抬腿练习。空气中到处都是少年们紧张的呼吸声和响亮的扬威吼声。
这就是拳坛芭蕾的世界,双脚是最有力的武器。强者的双脚任意践踏着弱者的呻吟。每一步的攻击和防御,进与退都有着深奥的学问,而掌握其精髓的,必然成为其中的胜者。
林森看着训练得满头大汗的少年们,然后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下面进行二人对决,蓝带烟焰对决蓝红带洪杨。”
两名少年从队列中走出来。林森看着级别较低的烟焰,心里却对这个经验不多的学员充满信心。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的训练课结束,他要求学员们自告奋勇进行二人对决。而学员们一个个低着头看着地板,没有任何人站出来。那时他看到了烟焰的神情,有别于其他人,没有任何的胆怯和羞涩,那完全是一种藐视的态度。他怀着激动和疑惑的心情让烟焰出列。烟焰的表现让他惊叹。林森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学员,虽然仅仅学习一周,但无论是前踢还是勾踢,甚至是腿连踢,都那么自然有力,仿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力量。对方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却没有半点的同情和退让,踢腿依旧果断准确,没有任何的迟疑,直到对方被踢得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林森才大声呵斥少年停下来。他看着表情冷漠淡定的少年,内心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后者似乎早就明白了这项竞技必须以强制强、以刚制刚的道理。他甚至可以断定,这个少年,如果刻苦锻炼,加上来之不易的天分,一定会是全国冠军!
完全在林森的意料之中,烟焰击败了比他高一级的对手。
——不,即使面对的是级别更高的对手,他也完全有获胜的可能。
5
换好运动服的烟焰走出训练房,便看到了一直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滕汐,她安静地翻着英语书默记着单词。
他走上前去,直到站在滕汐面前,她还是没反应过来。他笑着伸出手捋了捋滕汐额前的刘海。滕汐不由得抬起头,露出了单纯的微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贰 【青阳】(3)
身后其他的学员嬉笑着走上来。
“烟哥,这位就是咱们未来的大嫂吗?”
“靠,大哥好有眼光哦。”
“唉,我们就没那么好的福气了。”
烟焰与那群小学员们打打闹闹了一阵,便一手拎过滕汐的书包,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
像所有年少时的恋爱一样,他们的爱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两个人走在新街口繁华的大街上,彼此谈笑,话题即使枯燥也不会觉得厌烦。烟焰常常带滕汐去一条靠近市中心,却透着浓浓市井风味的小巷子。巷子虽窄,但各式各样的小吃应有尽有:台北刨冰口味纯正,老板娘是正宗的台湾人;鱿鱼伴随着滚滚青烟被烤得吱吱响;韩国石锅饭虽然价钱便宜但是作料丰富。
而那条摆着各式各样小吃摊位的小巷子,成为了烟焰少年时期不可磨灭的记忆。
——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之后。每次训练结束后我都不敢再去那条巷子。那里的每一个摊位都有你的影子,你被麻辣鱿鱼呛得脸红的样子,你吃着红豆冰对着我微笑的样子,我甚至感觉你依然存在。我憎恨这种幻觉。
——其实,如果我看到了你,即便是我的幻觉,我也要质问你。你曾经说过,和我一起走路,牵着我的手,就会有安全感,就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可为什么,你离开得那么义无反顾?是我太没用,已经失去了保护你的能力吗?你知道吗,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这样憎恨着自己。
——说实话,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喜欢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在你离开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了那是怎样一种感受。你离开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的世界,好像真的像小说里写得那样暗淡无光。喜欢你的感觉,就像被金色的阳光所笼罩。
西方的诗人,称那种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金色阳光为——
青阳。
6
傍晚,天空泛起火烧云,团团炽热的云朵与城市里的烟尘融合在一起。这场大火从天空的某一点开始燃烧,然后逐渐弥漫开来,并蔓延到了校园的上空。
滕汐和纪澜在操场上散步。火烧云的倒影把每个人都染成了血红色。
“对了,和海翔一起值班怎么样啊?”
“怪闷的,奇奇怪怪的一个人。”纪澜踢着操场上的小石子。
“嗯。”滕汐轻声答应着。
“他性格那么孤僻,说不定是个变态狂唉,最怕的就是这类人。”纪澜嘟嘟囔囔。
“好啦,不要乱说了,我要回教室,还有两道几何题没做完。”滕汐牵着纪澜的手,向教学楼小跑过去。
此时的教室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季岸站在窗台前,影子被已经沉得很低的夕阳拉得很长。在喧闹的操场上,他依旧能辨认出滕汐的身影,她捧着午后红茶暖着手,她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的声音,她拉着纪澜走进教学楼。这一切,就像一部仰角拍摄的电影,在季岸的记忆里,显得清晰无比。
远处燃烧着的云朵渐渐隐匿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夕阳正向着另一个空间奔去。
一切又跌进黑暗里。
7
——那些几乎可以被忽略的细节,渐渐堆砌在一起。
放学后。
“哎呀,时间来不及了,我还要去物理辅导班唉。”
“那我帮你打扫好了。”
“啊……滕汐,谢谢你。”
接着。
“我的手今天体育课扭了唉。”
“那你回家休息吧,这里我来。”
“啊……那怎么好意思啊。”
“没事啦,擦黑板和窗户其实不费力啦。”
最后。
“滕汐啊……”
“啊,我知道了。刚才看到阿栋在楼下等你,你快点儿下去吧,这里我来。”
贰 【青阳】(4)
“那麻烦你了哦。”
“和男朋友约会要紧哈。”
出现这样的情况,坐在角落一脸默然的季岸心里其实在冷笑。这不过是拉拢人心的把戏而已。只是这样的情况一二再、再而三地出现,每次听到的,依然是平和温暖的语气,在忙碌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的时候,依旧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