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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可以把肾换给爸!”
“小若,这也是你爸坚持要瞒着你的原因,他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
心中的悲伤百转千回,她的父母,如果有一个离开她,她的生活就缺了一角,还谈什么平安喜乐?
生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却是小小的蝼蚁!毫无招架的能力。
手机的铃声划破了诡异的安谧。以若看着手机的上跳动的“顾煜城”三个字。换做以前,这三字是自己的救命符,可是此刻,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扼着她的喉。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接起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顾煜城语气焦虑的问着:“安安,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整整一天没有见他,出来的时候也没打招呼,他定是急了。安以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淡无奇“没什么事,你先好好休息,我就过来!”
草草地挂了电话。他那样了解她,她只怕自己的一字一句泄露太多的情绪。
母亲抚了抚以若的脸:“煜城的电话吧,你去看他吧,你爸我照顾着!”
安以若只能点点头,临走前再看了看父亲。
安以若推着顾煜城在医院的园子里散步。
立夏刚过,满目都是新绿。—切都纤尘未染,只有安以若的脸上愁云密布。
推着他在树下坐下。
顾煜城看着远处的孩子嬉戏打闹,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回头看安以若时,她愣在那里想什么想的出神。扯了扯她的衣角,方才见她回过神。
以若问:“怎么了?”
顾煜城摇摇头,“安安,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安以若陪着笑:“我能我有什么事啊,我只求你快点健康起来!”
她的笑,笑的像浮云,仿佛片刻就要飞走,却在他心里投下大片不安的阴影。
“安安,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初夏的空气仿佛在瞬间静止,只剩下她们两人眉目间的波光流动。
顾煜城的表情是那样的虔诚。安以若分不清心中到底有几种感情在迂回作战。如果在一个多月以前,她必将满心欢喜。可只是这么点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
“煜城……”
“安安,车祸时,我想过,如果上天让我活下来,那么它必定是让我用余生践行我们的一世承诺。所以我们要在一起,那是天意!”
安以若看着顾煜城的笑脸,泪水迷蒙了双眼,渐渐地觉得视线恍惚。
是啊,是天意,天意注定让我们此生缘尽。
第三章 我爱你,只能到这里(11)
“好,我们遵从天意!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幸福会让人变傻,顾煜城只以为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孩子一样得等着出院,谋划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安以若连着几日奔波着父亲和顾煜城的病房里,又不停地出入医生的办公室。顾煜城的伤恢复得极好,而安父的病却不能再拖。
终究还是瞒着父母,偷偷得去做了肾脏匹配检查。亲属间的肾源匹配较高,但却不是百分之百的匹配。
看到医生的表情,安以若明白上天似乎判下死刑。
“虽然安小姐和令尊的肾源匹配度比较高,但是你们身体的各项机能差异实在太大,换了肾以后无论是对你本人还是你父亲都不利健康。站在医生的角度,并不赞成你换肾给你父亲。”
“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这是最后一个希望,那么上天何其不公!
“当务之急是联系各大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肾源,只是如果再加上后期的治疗,恐怕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医生的语言尽可能的婉转,但是以若分明还是听出话中催钱的意味。可是这个当口,心中除了希望父亲平安,她已没有其他的念想。
“医生,你先帮我联系,钱的事,我想办法!”
哪有什么别的办法呢,一个多礼拜来,医院的催款通知书下了好多。父亲之前的花费加上这次住院的费用,家里的积蓄恐怕也所剩无几了。都说绝处逢生,可上天却把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生死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看着面前的顾母,安以若不知,这算不算是上天的厚待。为什么非要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把她仅有的尊严也要摔的粉身碎骨。
白瓷茶杯里泡着上好的绿茶,香气袅袅。顾母的手似有如无的扣着杯盏的边缘。
“安小姐,现在可以给我答复了吗?”
“为什么?”
她和顾煜城的爱情碍着谁的生活,纵使有错,为什么要报应到她的至亲。
顾母连嘴角都没有扯动一下,只是一句:“我不过是提醒你早下决心,不过,现在还为时未晚!”
顾母眼神停在安以若身上,目光如刀,刀刀扎在她的心口上:“如果你答应离开煜城,我自然有办法再摆平你父亲的丑闻,还他清白,也可以帮他联系到合适的肾源,当然,这里还有你父亲需要的手术费!”
单薄的一张支票,搁在桌上,只是浅浅的一张,就击退了她所有的心防。她可以拒绝,但是如果兜售她的爱情,就可以换回父亲的健康,那么就这样吧 !
“安小姐,我们说好,我做这些,是买以后你和煜城老死不相往来,你用什么办法让煜城死心我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总之我希望安小姐能做到。”
款款远去的身影,徒留下一室的空气和一张支票,嘲笑她的无能和自私。眼角一片干涩,甚至于连眼泪都懒得给她安慰。
原谅她,原谅她用一场爱情做了一笔交易。
从那以后,她开始不接顾煜城的电话,忍着不去看他。
关于那笔钱,她请医院帮忙瞒着,只说是某机构的手术研究经费。她只求父亲能健康,谎言,罪孽,她自己背负就好。
安父手术那天,恰逢顾煜城出院。
等着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机震动了,停了,又接着震动。屏幕上无一不是跳动着“顾煜城”三个字。
顾煜城好几次都偷偷拿他的手机,把自己的来电显示设置成“老公”,安以若总嫌太矫情,又设置回“顾煜城”,和寻常人一样对待。
原来他们俩最终的结局也只能是寻常人而已。
第三章 我爱你,只能到这里(12)
安母过来轻轻地搂着以若:“小若,我们欠煜城太多了!”
她不傻,安以若那个谎那么拙劣,她不拆穿,也只是因为毫无他法!
对安以若而言,她曾以为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还,可终究什么也还不了。
安父病情稳定一段时间后,安以若回学校答辩。从和顾母见面后,那么长的时间,始终没有见顾煜城一面。她以为只要躲着,避着,顺其自然得遗忘就好。她已经没什么奢求了,这是她仅剩的最最卑微的希望。
见到顾煜城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公寓门口那颗槐树下。一如三年前,那个繁花树下的偏偏少年。如今繁花开谢,时过境迁。
人来人往,看着树下这无言拥抱的一对。
安以若也纵容自己再贪恋他的怀抱几秒。过了今天,也许再也没有机会。
酝酿了那么久大的台词和戏目,终究还是要上演。
顾煜城附在她耳边,淡淡一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那么无力,那么委屈,仿佛是迷了路孩子。
安以若用手狠狠地掐着自己掌心,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转头趁顾煜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
“顾煜城,我们分手吧!”
心里像被什么碾过,痛的无以复加。
顾煜城从震惊中抬首:“安安,我是不是听错了!”
安以若把每个字都磨成利刃,字字分明地说:“我—们—分—手—吧!”
顾煜城松开抱着她的手,自我安慰地笑:“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的。我们明明就说好的!”
想起他们的过去,安以若终究心软,她知道,一旦下面的台词说出,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明白,以后可能再也不会遇见一个人,可以像顾煜城那样毫无保留的爱她。可有几段爱情可以善始善终呢?
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勇气说完那番半真半假的独白。
“顾煜城,你是太天真还是怎样,原本我以为跟着你就会过上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一直在演戏,你不知道吗?可是看你差点为我丢了命,终究觉得良心不安,我不能再骗你了,所以,我们好聚好散!”
顾煜城摇头低语:“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老实说,是不是我妈他们对你说过什么?”
安以若看到自己在心里挖出一道口子,汩汩的流着血,可是还是死命地往狠里挖。
“顾煜城,我求求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认识的安以若是假的,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这话的安以若才是真正的安以若!哦,对了,我还收了你母亲的钱,你是不是要看一下支票?”
顾煜城看着她,仿佛那个被自己爱在心尖的女子只是一个陌生人,眼神渐渐冰冷,进而悲伤绝望,可是依旧只是念叨着:“我不相信!”
“顾煜城,你是不相信我是这样一个人,还是不相信你自己爱错了人?我坦白和你说,我就是爱上你的钱!!”
安以若没想过,他们的爱情终究要以一个谎言来画上休止符。
原来,对着心爱的人撒谎,可以那样心痛。
顾煜城,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没有哀伤。原谅我,让我们一尘不染的爱情沾染了灰。
我爱你,只能到这里!
顾煜城的眼中渐生寒意,他听到东西瓦解的声音,那是他的心——咬牙,费力的吐出最后一句:
“如果可以,安以若,我希望这一辈子都没有遇见你!”
离开的背影,悲戚而决绝。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安以若仿佛觉得支撑自己的力气,一瞬间都被抽离了。掌心被自己掐的一片青紫。终于蹲下身子,弱弱地抽泣。
说好了不放开相互牵的手,可是现实终究有爱并不够。人生的路口,我们注定走散,从此以后,我们陌路繁花,各安天涯。
哪里流泻出的音乐,像是给他们的故事配上的背景节奏: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她以为爱情的终曲无非是相爱,或者相忘。可她偏偏写出爱情的第三种结局——爱而不得,忘而不能。
第四章 七夕节的仙度瑞拉礼遇(1)
林牧之靠着栏杆站着,看着面前的安以若,迎风而立,微风吹起她的雪纺裙摆和长长的黑发,美得像夜幕中的精灵。
歌里唱: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从什么时候开始,安以若开始习惯没有顾煜城的日子,一个人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身边走过成双成对的人,而她的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
生活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前山有风,后山有雨。美好的风景总在遥望之中。而她的单纯无知也一夜到头。在社会奔波,为生活忙碌。她庆幸能在最无助的得到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收获她最珍贵的友情,她感谢命运的手下留情。
即使最后於一淼让她幡然醒悟,可是她和顾煜城终究还是错过了。爱情屏息,一秒钟的曲终人散。爱亦爱,痛亦痛,曾经相遇,总好过从未碰头,纵使相思成灰,天涯相忘。
那时候,杂志社刚起步不久,她把自己埋在工作中——采访,调查,写稿,用忙碌来挤走心中的杂念。心在文字中安家,生活的重心只有父母和工作。
做媒体这一行,一篇报道就足以成全一家杂志社的崛起,或者覆灭。当年的安以若有着初出茅庐的孤勇,当别人都想着各种托词推却采访林牧之的活时,惟独她一个人扛下来!
查遍所有可以查的资料,一无所获后,她才清楚,自己扛下怎么样一个艰巨的任务。仅有的资料就是於一淼给的寥寥几句:林牧之,“新跃”的新任掌门,手段强硬,业界称“铁血少东”。
入行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安以若也采访过各色人物,却没碰见这样低调的人,或许说神秘。谁说的,低调是最牛逼的炫耀。她倒是越发想挖到他的独家。
后来,林牧之曾问过她,怎么她身上总是带着这么无可救药的执拗。就是一篇报道而已,弄得不管不顾的。
回想起来,林牧之的那篇报道是安以若从业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本着先礼后兵的程序,打电话预约,秘书一听是采访的,直接挂了电话。他的公司不知跑了几趟,总是被前台的小姐以“林总没时间”为由,拒绝的干脆。
无计可施,于是到他们公司的车库,蹲点守候,连续一个多礼拜,连个林牧之的正脸都没见到。
於一淼也劝她放弃,不用这样子认真,但安以若一想起办公室那些“前辈”看笑话的眼光,就越发有着誓不罢休的偏执。
车库的保安到了后来一见到她,就直接出手拦了,敢情她那时候都进入他们防御的黑名单。
她蹲在车库露天的出口处,盛夏的太阳很烈,脸上手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晒的脱了一层皮,嘴里也干的冒烟,头也沉得像灌了铁。
有点后悔自己的较真,后悔自己的冲动,可终究没有起退却的念头。
摸着小指的尾戒,想起多年以前的顾煜城,在这样的天气为自己拿签名的CD,心头所有的阴霾都散去。
他现在还好吗?
想笑,又想哭。
不远处开来一辆车,她试图去拦,却在站起的瞬间,没出息的轻飘飘倒下。意识混沌的前一刻,仿佛看到有人下车,背光的身影,像是电影画面切割的镜头。她努力的想要睁眼看清,却依旧无力得闭紧。
安以若只觉得自己陷在一个巨大的梦靥里,梦见顾煜城冰冷的眼神,梦见顾母讥讽的微笑,梦见父亲惨白的病容……仿佛像个溺水人害怕溺死在那样的梦中,她拼命扑腾着想要醒来。
医院惯有药水的味道一阵一阵的刺鼻,目光触及四壁,皆是单一的白。那种味道,那种颜色让她作呕。
第四章 七夕节的仙度瑞拉礼遇(2)
浑浑噩噩地转过头,目光定焦在窗边那个背着她站立的身影。
瞬间,心中的思绪起起伏伏,脑中出现的那个句子——似是故人来。这个背影,像极了心中所念之人。
安以若只觉得恍惚,掀开被子下床。不小心碰到伤口,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手肘上蹭掉了好大的一块皮,涂了药水,却好隐隐透着血渍,想来是晕倒的时候磕到的。
这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林牧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安以若。
多年以后,安以若回想起那个正脸,终于明白别人所谓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就像那时候的林牧之,即使一语不发,可是那样的气场,连光线都带着低调的优雅。
即便背影何其相似,可看到他的正脸的时候,心中的希冀碎了一地。
她认人的本领不高,可是林牧之那张脸,她确定在哪里见过,只是翻遍了脑中相关的记忆还是想不起。
“这位先生,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虽然糗大了,但最起码人家帮了她一把,连声谢谢都没说实在不好意思。
林牧之笑得很浅,只过来说:“医生说你中暑加上脱水,才会晕倒!醒来应该就没事了!”
安以若奇怪,面前的男人,那副语气完全不像是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语气。只是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安小姐如果感觉没事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请问,你认识我吗?”安以若忽然觉得这句话像极了电视剧中那些失忆的桥段。
林牧之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立即又恢复了正常:“安小姐的可是贵人多忘事,家母曾多蒙安小姐帮助。而且——安小姐这几日不是追我追得紧吗?”
安以若好不容易刚翻出那段回忆。当时只是送那位妇人去医院,等到她家人来就离开了吗,没有好好打个照面。
可他的后半句让人无语,敢情他一直和她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躲在幕后看她笑话来着。
可此刻谁叫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安以若只能劝自己不要生气,做媒体的人首先得脸皮厚。只能陪着笑脸:“那能请林总能抽个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可以吗?”
林牧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定:“安小姐肯定知道我不喜欢被曝光,我想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安小姐会怎么样?”
“既然这是我的工作,我当然尽自己一切努力完成!”安以若言辞切切。
“敢情安小姐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咯?我只怕到时候,我这堡垒没有被攻下,你先倒下了!”
林牧之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孱弱得像朵山茶。可是就是不明白骨子里怎么藏着这样一股偏执的孤勇。心底终究被什么触动:“后天三点,到我办公室吧,我只能抽半小时。”
只是这一句,安以若差点都要感激涕淋了,终究对的起自己这几日的辛苦。
这是安以若记忆中的和林牧之的第一次照面,谁知道这是上天的开的玩笑,还是特意的安排。总之,以后的年岁,他们的生活开始了真正的纠缠。
去采访林牧之的时候,安以若做足了功课。该问的问题,该带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核对了三遍才出的门。对待林牧之这号人,丝毫马虎不得,能够挖到他的独家无论是对杂志社还是安以若自己,都是一种莫大的光荣。
到林牧之公司后,从前台小姐到总裁秘书,安以若受到的待遇无一不是贵宾级的。其中不乏有好事者不住得打量着她,想来是定是误会她是林牧之众多红粉中的一位。
林牧之的秘书并没有引她到寻常的会客室,只是直接带她到他的办公室。只说是林牧之吩咐下来,安以若虽然奇怪,也不好多问。不禁打量起林牧之的办公室——和他本人一样,线条硬朗,干净利落,不着外物,隐隐中透着一丝霸气。唯一与办公室风格不搭的是墙壁上那副油画,虽是西洋风格,但是却婉约细腻到极致,看的出来是出自某位女性手笔。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七夕节的仙度瑞拉礼遇(3)
以若忍不住走进看,落款是简简单单的一个“Jane”,倒不像是哪位名家大师的名字。
林牧之进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着实让安以若吓了一跳,可他的目光也定在那幅画上,没有游离半分,仿佛陷在一种思绪中,让安以若不好出言打扰。
良久,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