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至此刻,竺法庆仍是被自己牵着鼻子来走。关键在自己心无卦碍,而竺法庆则是有所求必有所失。
如竺法庆一上来便全力杀他,鹿死谁手,实难以预卜。
燕飞摇头笑道:「佛爷错得太厉害哩!」
尼惠晖留在山腰处,如没有竺法庆召唤,该不会轻举妄动。而他必须在尼惠晖趁他们动手偷上来前,斩杀竺法庆于剑下。
蝶恋花来到手上,化为绕身疾走的青芒,燕飞缓缓升离地面,仍保持盘膝而坐的安详姿态,情景诡异非常。
竺法庆大哮一声,也不见提气作势,已变成凌空朝燕飞直扑而来之势,两手化作百千掌影,袈裟拂舞,形相威猛至极点。可是神色却静如止水,显示他的心灵修养,已臻坚刚如盘石的不动心境界。
燕飞是静中含动,他却是动中带静。成一鲜明强烈的对比。
燕飞感到周围十丈的地方,全被他的气场笼罩,真气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紧迫,令他不但皮肤刺痛,呼吸困难,连视听的能力也受到影响。
终于幡然而悟,因何江凌虚临死前,说天下难有能与竺法庆匹敌之人,皆因他的「十住大乘功」,天性可以克制任何内功心法,使人的对抗能力大打折扣,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只有丹劫能反克制他的「十住大乘功」。
竺法庆长笑道:「第一住[止观]。」
掌影化作一拳,如从幻境里出现,变成充塞天地正面轰来的一拳,惊人的气劲同时生出吸啜的引力,似要扯得燕飞往他能惊天泣地的拳头送上去。
拳头在燕飞眼前不住扩大,天地和幻像完全消失了,不愧「止观」的绝技。
燕飞清楚,纯凭「水毒」的功法,绝无法挡此一击,暗运心法,明「月」暗「日」,丹田立即温热起来。
奇异的事发生了,眼睛不但回复清明,本来惑人眼目的一拳,变回沉实没有花巧朝他击来的一拳,「止观」之技立即威力减半。当然!竺法庆的拳劲绝不易捱。
只要燕飞不被逼落下风,他便有把握凭战略取胜。
他没暇理会尼惠晖是否继续潜来,因为腾不出余暇去施展心灵感应之法。竺法庆那一声吼叫,肯定是通知尼惠晖赶上来的暗号。
燕飞倏地下堕,同时舒展双足,双足尽展时,刚好点在峰地上,然后朝竺法庆疾弹而去,蝶恋花直搠而去。巧妙神奇至极点,动作又是潇洒自如,浑如天成。
拳剑交击,发出劲气相激的爆破声。
燕飞持剑的半边身酸麻起来,被拳劲冲得在空中连续翻几个觔斗,抛往竺法庆后侧上方。
竺法庆大笑道:「痛快!竟能挡我全力一击,比江凌虚还行。」
边说边旋风般转退身来,全身袈裟飘拂,本身便似是在一个强烈旋风的核心处。
仍在空中翻滚的燕飞,默默改「进阳火」为「退阴符」,火热立即驱散了竺法庆侵体非冷非热,却使人经脉似要碎裂、难受得要命的邪气。心中暗叫侥幸,晓得自己的判断正确,江凌虚的遗言更非虚语,他是以自己的死亡,掌握到制胜竺法庆的唯一窍门,丹劫确是竺法庆的克星。
在触地前,「退阴符」又变回「进阳火」,冰寒的水毒真气贯注长剑。
竺法庆双手张开,像一头蝙蝠般滑翔而至,喝道:「「止观」之后是「止听」。」
燕飞耳际灌满旋击的风声,再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
「十住大乘功」确是非同凡响,针对的全是人的感观。一下错失,将陷万劫不复之地。
丹田火发。
燕飞蝶恋花回斩而去,重劈在竺法庆点来的一指上。
「蓬!」
燕飞硬被震得跌退五步,竺法庆已如影随形般杀至,双手化作十数掌影,以水银泻地的方式,无隙不寻的狂攻而来。
燕飞再疾退十多步,直至峰崖边缘。
纯凭水寒的真气,确不是竺法庆的敌手,眼前是唯一制胜的机会。
欺的是竺法庆并不是要杀死他,只是在损耗他的真元,好待尼惠晖赶至连手生擒他。
而他唯一本钱,是对方并不晓得他身具丹劫的玄功。
他正处身崖缘险地,竺法庆如乘他之危全力出手,肯定可把他击杀,所以竺法庆如要活捉他,须予他反击的机会。亦只有如此,对方始有机会得到完整的心佩。
果然,竺法庆的气场由旋动变至把他吸扯回来。
竺法庆大笑道:「燕飞你已是强弩之末,看我的[止住]。」两袖膨胀,朝他推至。
燕飞感到全身气血翻腾,眼冒金星,肉身则似要化成碎粉般往敌人投去,给对方收入能包含宇宙乾坤的袖口内去。不由心中骇然,晓得让他尽展魔功,不用到第十住,自己肯定要乌呼哀哉。
一剑击出,刺往他双袖之间。
最巧妙是先尽吐水寒真气,使对方觉察不到接踵而来的杀着。
如此招不能破他的「十住大乘功」,他只好往悬崖跳下去,再中途毁掉心佩,在落地前刎颈自荆水寒劲气吐出的一刻,「进阳火」迅速改换为「退阴符」,丹劫的火热,山洪爆发般从积蓄的丹田,溶岩爆发般流遍奇经八脉,以高度的集中方武,紧接水寒之气从剑锋破空疾去。
竺法庆原式不变的攻至,一点察觉不到燕飞的暗藏杀机。还不屑的道:「雕虫协…」
「技」字尚未说出口来,已倏然色变!
他为了活捉燕飞,只施出五成许的魔功,在他的计算里,对付此时落在绝对下风的燕飞已是绰有余裕,当他发觉不妥当之时,已是悔之已晚。
火热的惊人气劲,随蝶恋花笔直射来,竺法庆的两袖,立即化作随气劲激溅的漫空碎粉,显示他的「止坠挡不住丹劫的玄妙真气。
竺法庆狂嘶一声,勉力后退,双手化作重重掌影,希冀尽最后的努力封挡燕飞的剑气。
燕飞人剑合一,硬撞入他的掌影里。
竺法庆断线风筝的往后抛飞,眼耳口鼻全溢出鲜血,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恐惧神色。
燕飞亦喷出一口鲜血,开放封锁心佩的真气,心佩就在他凌空朝竺法庆扑去的时间迅速升温,显示尼惠晖正全速不住接近。
竺法庆魔功深厚,「十住大乘功」更是奇招绝艺层出不穷,燕飞此时更摸清楚丹劫真气的厉害,但纯凭丹劫,实不足在尼惠晖赶来前把他杀死。
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再次令这盖世妖人捉错门路。
「日月丽天大法」全力展开。
蝶恋花化作万千剑影,狂风骤雨般往竺法庆打下去。
水毒火劫同流并运,配合精妙如神的剑法,给裹在剑影里的竺法庆威势全消,被杀得左支右绌,再无丝毫还手之力。
「锵!」
蝶恋花回鞘。
竺法庆斗大的秃头颅离体飞上半空。
燕飞一向对敌手绝不会这般不留余地,至少予对方全尸,可是竺法庆魔功深厚,可以挺得住任何伤势,只有斩下他首级,才可以保证他必死无疑。
燕飞顺手脱下他的外袍,把竺法庆落下来的首级接着,迅速去了。
第八章扭转乾坤
随胡彬一道来的只有两名亲随,令刘裕放下心来,假如他与大批人马杀至,唯一方法便是落荒而逃。
刘裕从树顶跃下,迎上胡彬。
这是在寿阳南面两里许处的一座密林,刘裕为免牵连胡彬,不敢入城,由江文清出面找得城内一位江海流的故交,再由他穿针引线,约见胡彬。
胡彬肯到这里来会他,算是非常够朋友。
刘裕发出乌鸣声,胡彬机灵的吩咐两名手下留在林外,径自入林。
刘裕趋前道:「胡大人你好!」
胡彬现出欢喜的神色,抢上来抓着他一对手,欣然道:「你真是福大命大,我还以为你逃不过司马道子那奸贼的毒手。」
刘裕苦笑道:「今次我们真的是一败涂地,打后的日子更难捱。我到这里来找你,是要探听北府兵和建康的情况。」
胡彬讶道:「听你的语气,似乎不知今次司马道子,派儿子司马元显和王国宝攻打边荒集的行动,明赢实输,且还不知如何去收拾边荒集这个烂摊子。」
刘裕愕然道:「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边荒集失陷后,我便日夜逃亡,到这里来寻你。」
胡彬兴奋的道:「五天前,有人把竺法庆的首级高悬在东门处,你说是否精采绝伦呢?」
刘裕剧震道:「好小子!」
胡彬点头道:「你猜得对!肯定是燕飞干的。接着集内的弥勒教徒,像疯了似的四处找寻燕飞,令整个边荒集乱成一团,现在没有人敢到边荒集去。长期在那裹驻军,根本是行不通的,荒人逃亡前,万众一心的放火烧掉所有粮仓,目前光是供养大批驻军已是任何一方负担不来。据闻慕容垂和姚苌已开始撤走,只余下少许人马。一天边荒集回复不了原状,任何人休想从边荒集得到任何利益。」
刘裕听得精神大振,心忖,燕飞此着不但扭转了整个形势,还立即令他从边荒第一高手升级为天下第一剑手。
这是没有可能的。
但燕飞的的确确办到了。
燕飞不单挽回荒人的面子,更使谢家避过大祸,也令南方佛门逃过一劫。失去精神领袖的弥勒教,将再没有颜面到建康去,没有创教教主的弥勒教,再不成弥勒教。燕飞的一剑,戳破了竺法庆是弥勒佛降世的欺世谎言。
要收复边荒集再不是妄想,虽然前路仍是艰困。
忙问道:「荒人的情况如何?」
胡彬道:「荒人在敌人来前四散逃亡,大部分均往南方逃过来,部分人则往大海的方向走,由于荒人熟悉边荒,又有马匹代步,攻打边荒集的联军虽想赶尽杀绝,但仍是力有不逮。」
刘裕整个人轻松起来,他最怕是荒人据集拼死抗敌,如此看来,卓狂生是个能灵活变通的人,使卷土重来再不是空口白话。问题在如何重新召集荒人,反攻边荒集。
问道:「建康方面有甚么反应?」
胡彬道:「我也是今早才收到竺法庆被燕飞斩首的消息,所以仍未晓得建康方面的情况。无论如何,这对司马道子父子和王国宝是个严重的挫折,攻下十个边荒集也弥补不回来,也使你的声威大幅提升。」
刘裕一头雾水道:「与我有甚么关系?」
胡彬道:「北府兵间盛传,边荒集这场战争是由你作主帅,故意让敌人扑了个空,重施当年让苻坚得寿阳之计。如今竺法庆确被你的好朋友斩首示众,当然对你的声誉大有帮助,认为你不负玄帅之托,免去谢家和佛门的大灾劫。」
刘裕听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答他。
胡彬忽然探手抓着他臂膀,朝林木深处再走几步,压低声音道:「现时北府兵需要的是另一个玄帅,你正好起而代之,你现在终具备条件,且是玄帅亲自挑选的继承人,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刘裕苦笑道:「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胡彬道:「我不是因你曾救我一命,故对你另眼相看,而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玄帅对你的看重和期待,不论你今仗在边荒集输得如何一塌糊涂,事实上你是安然脱身,司马道子却是得不偿失,还被你一手摧毁了弥勒教。更何况荒人早有收复边荒集的前科,在人们心中肯定此事会重演。边荒集是与荒人荣辱与共的,没有荒人的边荒集,只是一座废墟。」
刘裕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荒人是永不肯屈服在恶势力底下,刘爷的情况如何?」
胡彬冷哼道:「刘牢之几天前派人来向我传递消息,一边说要支持王恭,对付司马道子;另一边又要我按兵不动,守稳寿阳,分明是举棋不定。唉!如玄帅尚在,怎会有这种情况?
边荒集的失陷,肯定会影响刘牢之对王恭的态度。」
刘裕道:「桓玄方面有甚么动静?」
胡彬道:「桓玄此人非常难测,在现今的情况下,还向王恭开出条件,要王恭把宝贝女儿嫁与他为妾,令王恭既愤怒又为难。」
刘裕遽震道:「甚么?」
胡彬讶道:「有甚么问题?你的脸色为何变得这般难看?」
刘裕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道:「没有甚么,王恭不是把女儿许给了殷仲堪的儿子吗?」
胡彬不疑有他,道:「你竟晓得此事。唉!正因如此,我才说桓玄令人难解,竟在此刻提出如此强人所难的条件,一举开罪了王恭和殷仲堪两个人。不过现在确没有人能奈何桓玄,刘牢之根本不是桓玄对手。所以我说,北府兵需要的是另一个玄帅,而那个人就是你。
上个月朱序曾来寿阳和我谈话,我和他都同意,你是代替玄帅的最佳人眩」
刘裕心中正翻起滔天巨浪。
不!我绝对不能让王淡真落入桓玄的魔掌内。
胡彬的声音传人耳内:「你现在有甚么打算?」
刘裕心中想着王淡真,冲口而出道:「我可以有甚么打算呢?」
胡彬谅解的道:「你现在确难有甚么作为,千万不要回广陵去,否则你将会成为刘牢之和何谦间斗争的牺牲品。我和朱序亦研究过这方面的情况,一致认为,只有当孙恩造反的时候,你方可以公然归队。」
又分析道:「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在北府兵的程序上,你是被外派往边荒探察的形势,所以你一天不回广陵报到,一天是自由身。有很多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我认为,如你能以主帅的身分,领导荒人重夺边荒集,将令北府兵所有年青将领,认定你有资格作玄帅的继承人,那时谁要挑战你,都须三思而行。」
刘裕勉强从对王淡真的忧虑中回复过来,道:「孙恩仍未起事吗?」
胡彬道:「孙恩已攻占了大岛翁州,设立据点,又号召沿海郡县的豪强反晋,在策略上非常高明,建康军根本无力反击,只能坐看天师军日渐壮大。哼!在这样的情况下,司马道子仍对边荒集用兵,已尽失人心,尤其是此着针对着谢家和你而来,更使北府兵人人切齿痛恨,偏是刘牢之反反复覆,何谦则甘作司马道子的走狗,所以,北府兵将希望寄托在你这玄帅钦点的继承人身上,是必然的结果,你千万勿令他们失望。」
刘裕已大致弄清楚现在整个南方的形势,问最后一个问题道:「聂天还有甚么行动?」
胡彬答道:「这是另一件使人担心的事。两湖帮自边荒之战后迅速扩展,在桓玄的默许下蚕食并吞大江帮的地盘,把建康以西的大江上游逐渐控制在手上,也使桓玄对建康的威胁与日俱增。一旦建康军失去大江上游的控制权,桓玄可以随时封锁大江,我大晋将失去半壁江山,更无力与桓玄周旋。」
刘裕叹道:「我终明白司马道子为何置孙恩不顾而攻打边荒集,正是要突破桓玄的封锁,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失去竺法庆的弥勒教,再难成为司马道子与慕容垂和姚苌间的缓冲,边荒集亦没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胡彬道:「所以你必须尽快收复边荒集,因为边荒集也是北府兵的命脉,没有了边荒集,北府兵只好俯仰建康军的鼻息做人。」
刘裕点头道:「我明白了。非常多谢胡大人这番说话,令我弄清楚整个南方的形势。我绝不会令胡大人和朱大将失望的。」
胡彬拍拍他肩头道:「好好的去干,我们对你有信心。直到此刻,你仍然干得非常出色。」
刘裕和他握手道别,往密林深处掠去。
风声响起,江文清从树顶跃下,道:「问出甚么情况来呢?」
刘裕收拾心情,暂时抛开对王淡真的思虑,道:「事情大有转机,也教人意想不到,燕飞竟成功干掉竺法庆,还将他的首级悬在边荒集的东门示众。」
江文清像刘裕之前听到的反应一样,睁大美目,现出难以相信的神色。
刘裕解释一番,又道:「另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是荒人在敌人围攻前弃集逃走,还烧掉粮仓和船艇,教敌人只能得到一个废墟。」
江文清精神大振,秀眸闪闪生辉。
刘裕转述了从胡彬口中得知的整个局势后,道:「现在我们唯一该做的事,是召集从边荒集逃出来的兄弟,趁敌人因竺法庆之死阵脚大乱的当儿,反攻边荒集。」
江文清皱眉道:「形势确对我们有利,不过,我们的兄弟流散各地,要召集他们并不是十天半月可办到的事。更何况,司马道子会全力搜捕我们躲往南方的兄弟,他们若能保命已非常不错。」
刘裕道:「只要我找到燕飞便有办法,边荒集由于情况特殊,我们只要截断南北的水陆粮道,便可以逼退敌人驻军,只要荒人兄弟风闻我们对敌人展开反击,必火速来归,可令我们声势转盛。」
江文清道:「边荒的形势对敌人不利,同样对我们不利,我们会在粮食和兵器箭矢的供应上出问题。」
刘裕道:「这确是道难题,不过仍非全无解决的方法,或许有一个人能在此事上帮忙。」
江文清道:「孔靖?」
刘裕心中暗赞江文清思考的敏捷,点头道:「正是他,只有他有能力在这方面帮忙,且亦与他的利益有关系。如燕飞没有斩杀竺法庆于剑下,又或荒人给敌人杀个片甲不留,我根本没有颜面请他帮忙,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
江文清道:「孔靖始终是个生意人,若如此暗助你,一旦被司马道子发觉,刘牢之也护不住他。所以我们必须使点手段,令他晓得,我们不但仍有足够反攻边荒集的实力,也有方法把事情保密。」
刘裕苦笑道:「在这方面我们可以使出甚么手段呢?」
江文清道:「孔靖的事由我负责,别忘记我在颖水支河新娘河,由我二叔江海文打理的秘密基地,从边荒集逃出来的兄弟会回到那里去。我一边设法联络孔靖,一边等待你的好消息。」
刘裕大喜道:「那我便到建康去,如我所料不差,燕飞该会到建康去的。」
江文清道:「记着不可以拖延太久,我们新娘河的基地全赖边荒集的支持,失去边荒集,会令我们陷入困境。我们绝不能让孔靖晓得我们真正的情况,否则他会不支持我们。」
刘裕道:「照文清估计,新娘河的基地尚可以挺上多久呢?」
江文清道:「如情况没有改变,一年半载该不成问题。不过如有大批兄弟回来,恐怕只能再撑上三个月的时间。」
刘裕道:「就以三个月为限,我们会到新娘河来与文清会合。」
江文清忽然探手按在他手背上,俏脸泛起红霞,轻轻道:「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