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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堪道:“孙恩在翁州岛集结军力,战船超过五百艘,兵员在七、八万人间,随时会渡海攻打沿岸各城,弄得东海诸郡人心惶惶,民众四散逃亡避祸。”
桓玄自己也有退意,可是听到两人说的话,却怒火中烧,沉声道:“刘牢之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谢玄的走狗,当年的谢玄都不被我桓玄放在眼里,何况是刘牢之。”
杨全期是他下属,只好闭口不语。
殷仲堪身为莉州刺史,桓玄又辞而不受大司马之职,严格来说殷仲堪有权管他这个南郡公,当然不吃他这一套。皱眉道:“我们若在目前情况下强攻建康,既出师无名,且胜败难料,纵然得胜,兵员折损必重,不利南方政局,反而只会便宜了孙恩。”
桓玄明知殷仲堪言之有理,仍按捺不住心中怨愤不平之气,冷笑道:“刺史大人是否想打退堂鼓呢?”
殷仲堪心中大怒,不过一看船上全是桓玄的亲卫高手,桓玄的“断玉寒”更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此子一旦疯起来,说不定会拔剑来对付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下这口气道:“一切由南郡公定夺。”
桓玄差点语塞,一错怎可再错,何况关乎桓家的荣辱存亡。正不知该说什么话的时候,一艘小艇由敌阵驶出,朝他们而来。
杨全期讶道:“船头站的不是范宁大夫吗?”
桓玄一呆道“竟是范宁?”
范宁是当朝重臣,刚正不阿,从来不肯附和司马道子、王国宝之流,备受朝野敬重。
桓玄忙下令道:“不准妄动。”
命令由号角手传开去。
小艇逐渐接近,范宁高举卷轴,扬声叫道:“圣旨到,皇上下诏罪己,以应天机、息民愤,接旨者不用跪接。”
桓玄心中无奈,知道主动权已落入司马道子手上,且赢了漂亮的一仗,而他桓玄更没有另一个选择,只得接受此退兵的卜台阶。
同时亦晓得司马道子对刘牢之的顾忌,不在他桓玄之下。
帅帐内。
拓跋珪正在细看摊开的羊皮地图,听到楚无暇入帐的声音,没有抬头的道:“为何要见我?”
楚无暇缓缓下跪,平静的道:“你不是要我考虑吗?”
拓跋珪皱眉朝她瞧来,她的粉脸已多了点血色,令她更艳美绝俗。道:“我还以为你早下了决定。你不是说过要迷死我,又想令我有后悔的一天吗?这些话是否说过便算了呢?”
楚无暇幽幽地叹一口气,道:“拓跋珪呵!你可是天生冷酷无情的人?”
拓跋珪拿起羊皮地图,小心的卷起来,然后纳入怀里,双目同时射出锐利的神光,上下打量楚无暇。
他的目光直接而大胆,一般的女性肯定受不了,楚无暇却没有半点害羞的表现。
拓跋珪说道:“出了什么问题呢?怪我冷落了你吗?”
楚无暇苦恼的道:“这两天随你沿大河四处奔波,只曾隔远见过你的背影,每晚都守着空帐,你难道对我不屑一顾?”
拓跋珪哑然失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关系到我拓跋族的生死存亡,假如我贪恋女色,我的部下会怎么想?”
楚无暇忽然垂下头去,轻轻道:“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拓跋珪淡淡道:“随便你!不过走了便不要回来。”
楚无暇柔声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拓跋珪笑道:“我不想因一个女人而心烦,你并非什么贞妇烈女,跟随了我,便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半根手指。你到了别处去,天才晓得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鬼混,与其疑神疑鬼,不如索性放弃你。”
楚无暇娇躯轻颤,抬头凝视他的眼睛,双目回复神采,长而秀丽的媚眼流转着艳光,轻吐道:“你所谓的放弃我,是否代表要杀我?”
拓跋珪耸肩道:“勿要多疑,你可以自由离开?我虽自认町以比任何人狠辣,但还不至于因为你选择离去,就杀了你。”
楚无暇道:“假若我离开一段时间是为你办事,你肯不肯收回刚才的话?”
拓跋珪愕然道:“为我办事?”
楚无暇道:“我爹多年来不知扫平了多少佛寺道观,得回来的财物全集中藏在一处,名之为‘佛藏',除了珠宝财帛外,还有道家炼丹的炉鼎和难得的药物,只要你派出一队壮丁给我,我可以把佛藏起出来送给你,就当是我的嫁妆吧!”
拓跋珪心中一动,问道:“怎会有道家炼丹的东西呢?”
楚无暇答道:“尼惠晖得她爹的真传,是炼丹的能手,所以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你晓得她爹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丹王'安世清、孙恩和江凌虚等人的师尊。”
拓跋珪动容道:“竟有此事?你懂得炼丹术吗?”
楚无暇傲然道:“当然晓得。我从小学什么都是一学便上手,加上我刻意讨好佛娘,所以尽得她真传。你考虑好了吗?”
拓跋珪定睛看她好半晌,徐徐道:“你不要骗我。否则追至天涯海角,我拓跋珪都不会放过你。”
楚无暇柔声道:“天下间有没有你完全信任的人呢?”
拓跋珪想起燕飞,笑道:“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完全信任你,不过你要以行动和事实来争取我的信任。告诉我!你因何肯心甘情愿的跟随我呢?现在我的势力仍远比不上慕容垂,亦和姚苌、慕容永、乞伏国仁等有一段距离,以你的美色手段,加上宝藏,选择多的是哩!”
楚无暇柔声道:“因为只有你才是我心中真正的男人,随着你去打天下,既有趣又刺激。如果你不幸败亡,我便陪你一起死。明白吗?傻瓜!”
拓跋珪哈哈笑道:“傻瓜?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傻瓜。希望你不是真的当我是傻瓜吧!给我乖乖的回去休息,我准备妥当后,会派出一组百人的车队,跟你上路。他们不会听你的指挥,但会协助你完成任务。明白吗?”
第十二章 风雨过后
司马道子在十多名将领和亲兵团簇拥下,趾高气扬的来到石头城,司马尚之开城门出迎。在司马尚之陪伴下,司马道子登上北墙望楼,观看江上情况。
苍茫暮色里,荆州军的水师战船早已全部离去,只有司马元显指挥的建康水师仍在江面布防。
司马道子微笑不语,司马尚之不敢出言打扰他,只好默侍一旁。
司马道子点头道:“元显今次表现出色,不负我对他的期望。”
司马尚之道:“恭喜琅讶王后继有人。”
司马道子哑然笑道:“我可以想象桓玄那家伙不得不退兵时的模样。”
司马尚之担心的道:“下趟他来时将更难应付。”
司马道子冷哼道:“他桓氏怎斗得过我司马氏,只有我们方是大晋正统宗室。今次我们乘势下诏罪己,承认过往所犯的错误,把责任推在王国宝身上,以应天降大火石的灾异,同时借新帝登基,革新以前谢安施政的错失。
新人事自然有新作风,现在我任命桓玄为江州刺史;殷仲堪为广州刺史;杨全期为雍州刺史,桓修为荆州刺史,可收立竿见影之效,不但分化了荆州军的势力,还加深了桓玄、殷仲堪和杨全期之间的矛盾。最好他们来个窝里反,各个俱伤,然后我再一并把他们收拾。“司马尚之衷心赞道:“琅讶王此策妙绝。桓玄强夺殷仲堪的未来媳妇,两人之间早存心玻杨全期一向是桓玄手下,现在提升至与桓玄地位相同,桓玄肯定不满,不过如他出言反对,又会开罪杨全期。”
司马道子淡淡道:“尚之还看不到此计最精采之处。”
司马尚之沉吟片刻,道:“有一点确是尚之不明白的,桓修是桓家的人,由他接替殷仲堪当荆州刺史,不是等于把菏州的大权送入桓玄于中。”
司马道子欣然道:“此正是我的分化之策襄最厉害的一着。桓修不论声望地位均难与殷仲堪比较,假如桓玄接受任命退兵,殷仲堪怎会心服?我看不出十天之内,殷仲堪便会上书请求恢复原职,我们当然答应,如此殷仲堪可从桓玄手上重夺荆州兵权,他们之间如不出现争执,桓玄便不是我认识的桓玄了。“司马尚之喝采道:“果是妙绝。几道不用费一兵一卒的委任状,便可令荆州联军四分五裂,各自攻奸,兵不血刃达成目标。天下间只有琅玡王有此高明手段。”
司马道子心忖如论玩政治手段,连谢安都不足我对手。
司马尚之又道:“今次刘牢之立下大功,琅玡王如何安抚他?”
司马道子道:“让他当北府兵大统领又如何呢?”
司马尚之皱眉道:“最怕他拥兵坐大,有谢玄为前车之鉴,尚之认为必须小心处理。”
司马道子阴沈笑道:“我自有驾驭他的策略,以谢琰代王恭之职,任兖州刺史又如何呢?刘牢之可以杀任何顶头上司,偏足这个顶头上司,却是他绝对不敢动的。对吗?”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开怀大笑。
一场风暴,终于成为过去。
刘裕被卓狂生唤醒,已是夜晚,帐内挂上风灯。他有点神智迷糊的坐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卓狂生道:“你睡足了五个时辰,由日出睡到日落,本来还不想吵醒你,不过你的老朋友来了。”
刘裕愕然道:“老朋友?”
卓狂生拍拍他肩头,道:“出帐透透气吧!你嗅不到鹿肉的香气吗?是姚猛和一众窝友打来孝敬你的。看到你可以好好睡一大觉,大家比自己睡得好更开心。”
刘裕钻出营帐,登时喜出望外。
在帐外的空地处,生起一堆柴火,正烧烤看一条鹿腿,香气四溢。
围着篝火坐了七、八个人,有姚猛、江文清、姬别、阴奇、席敬、方鸿生、庞义。还有不闻音信久矣的宋悲风。
刘裕与宋悲风眼神交流,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知心感觉。当日宋悲风不顾自身安危,为保刘裕脱身携宝远遁,引得以尼惠晖为首的弥勒教妖人群起追捕他,刘裕是非常感激的。
刘裕心情大佳,兼精神因足够的睡眠达至最佳状态,不用费力便抛开心中的困扰烦忧,投入到野火会的热烈气氛去。在宋悲风身边坐下,接过姚猛故作恭敬之态送上来的大块鹿肉,道谢后向宋悲风道:“你老哥究竟到哪里去了?安姑娘呢?”
宋悲风道:“说来话长。我当日直逃往边荒去。尼惠晖确是神通广大,一直紧蹑着我,还数度把我截着,双方经过多次剧战,最后一次我陷入弥勒教四大金刚的包围网内,幸得安姑娘及时赶到助我脱险。”
众人皆想着当时危险激烈的状况。
宋悲风续道:“安姑娘见形势不对,我又受了不轻的内伤,遂提议把东西藏起来,然后躲往逞荒最危险也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去。”
卓狂生不解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刘裕代答道:“是道家自古流传的一块宝玉,也是孙恩、江凌虚等人争夺的东西,据传凭此玉可以找到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卓狂生露出恍然神色,显然晓得刘裕在说什么,却没有再问下去,神情古怪。
江文清讶道:“洞天福地是什么地方?”
刘裕道:“恐怕没有人知道,包括所有曾经拥有它的人在内。”
阴奇道:“宋兄是否躲到逞荒集去?”
方鸿生拍腿道:“只躲在边荒集才能避过弥勒教的妖人。”
宋悲风望向庞义,笑道:“我们躲到庞兄的藏酒窖去,可惜没有雪涧香。”
刘裕心中一动道:“藏酒窖的情况如何?”
宋悲风道:“直至昨天仍是安全的,第一楼的旧址用来放石料和木材。不过自昨天黄昏开始,占领军对整个区域作大规模搜索,我差点被发现,幸好及时借夜色逃脱。”
刘裕和江文清相望,均心呼不妙,敌人必是怕他们潜入夜窝子外的地区,所以进行彻底的搜索,然后再设立哨楼关防,把防御范围扩展至整个边荒集。
姬别问道:“安姑娘呢?嘿!谁是安姑娘?”
刘裕解释清楚后,宋悲风道:“就在我们躲往藏酒窖的第一个夜晚,近天明时,我们埋藏宝玉的白云山区传来地摇山动的巨响,接着整个边荒集哄动起来,外面不住有敌人策马经过,我们不敢出去看,兼之我行功正到紧要关头,更不敢妄动。幸好没人留意藏酒窖,否则今晚便不能和大家坐在这里享用鹿腿。”
姚猛提醒刘裕道:“鹿腿要趁热吃呵!”
刘裕目光落在鹿腿上,狠咬一口,撕下一片鹿肉,痛快的嚼起来,动容道:一真好吃!其它的人呢?“席敬笑道:“帅爷放心,昨天我们数干人出动,大举搜猎,捕获野味无数,已分发让大家享用,只是鲜鱼便有三十多箩筐。”
庞义道:“在淮水北岸的野林区收获最丰富。”
江文清道:“难道巨响竟与宝玉有关系吗?”
宋悲风道:“我不知道,过了三天,安姑娘见我的情况稳定下来,外面又回复平静,便潜出去往白云山区察看,回来后,神色凝重的告诉我,埋藏宝玉的卧佛破寺已化为飞灰,只剩一个纵横数十丈的大陷坑。”
众人除刘裕外,都听得目瞪门呆,说不出话来。
卓狂生目闪奇光,也没有说话。
庞义咋舌道:“此事的确非常古怪。”
宋悲风道:“接着便是敌人大举在夜窝子的外围布防,我和安姑娘偷偷离开,在集外分手,她要赶回去见她爹,我则好奇心起,到白云山区看个究竟,途中遇上红老板,晓得你们在这里,立即赶来。”
刘裕道:“红老板没有和宋老哥一道回来吗?”
宋悲风答道:“他说还要做点工夫,明天会回来。”
江文清关切刘裕派给她的任务,心急问道:“边荒集的情况如何呢?”
宋悲风道:“当时我们一心逃走,并没有弄清楚情况,形势亦不容许我们这般做,只知他们用放在酒窖外的木材,封锁了颖水下游,如想潜入边荒集的范围而不被发觉,应是不可能的。”
阴奇沉声道:“以前敌人不知我们藏在哪襄,所以把防线缩小至夜窝子。现在既清楚我们在凤凰湖,所以因应情况,改变防御策略是必然的事。”
宋悲风犹豫的道:“当我渡河到了颖水柬岸,却见到一个古怪的情况,或许只是我多疑吧!”
卓狂生精神大振道:“宋老兄见到什么?”
宋悲风道:“我见到姜人煞有介事的把几个箱子从束岸送往边荒集,既紧张又小心翼翼,且每次只运一箱渡河,有个看来像姚兴的人还亲自监督,显示这几箱东西极不寻常。”
众人听得眼光交投,均感不解,最后目光落在刘裕身上。
刘裕沉吟片刻,忽然一震道:“姚兴终寻回呼雷当家藏起来的‘盗日疯'。”
卓狂生动容道:“宋兄因何会特别对此留神呢?”
宋悲风道:“当时我正潜过颖水,忽然东岸出现大批骑士护送一辆骡车,最奇怪是没有用火把照明,神秘鬼祟的,所以引起我的注意。”
江文清道:“刘爷的猜测该错不到哪里去。但却不符我们所知道的,因为直至燕飞夜访边荒集,姚兴仍未晓得‘盗日疯'的下落,而唯一的知情者呼雷方,在清醒后却忘掉了‘盗日疯'的藏处,除非他是在说谎,并且出卖了我们。”
姚猛摇头道:“呼雷方不是这种人,如果是的话,就不会中波哈玛斯的邪术。”
众人都点头同意,但又大惑难解。
宋悲风对这事完全摸不着边,须江文清向他解释清楚。
刘裕道:“另一个可能性,是呼雷当家并不是唯一的知情者,另有其人在我们这里当姚兴的内奸,他一直没有机会通知姚兴‘盗日疯'的藏处,直到这几天在凤凰湖安顿下来,又见呼雷方失去那段有关‘盗日疯'藏处的记隐,始敢放胆通知姚兴。”
庞义色变道:“如此这内奸岂非已把我们的虚实和作战计划尽告敌人?”
刘裕微笑道:“我早猜到会有内奸,对此已有防备,全盘的作战计划只在我的脑子里,大家只是清楚某部份。”
江文清最明白刘裕这番话,分析道:“此内奸肯定是姜人,还是呼雷当家的左右手,大有可能是他助呼雷当家把东西藏起来,所以清楚毒香藏处。”
卓狂生神色凝重的道:“这人并不难找,不过他既是呼雷当家的心腹,而呼雷当家又有份参加钟楼议会,他自然可从呼雷当家身上打听会议的详情。证诸敌人扩展防御线至夜窝子外的区域,便知敌人对我们夺取钟楼的计划作出防备。而敌人再不会派出奇兵突袭凤凰湖,反会集中全力守卫钟楼和迎头痛击我们的主力部队,又会以毒香于关键时刻瘫痪我们的战斗力。”
姚猛沉声道:“我已猜到这个内奸是谁。呼雷当家最信任的人是吕明,他是呼雷当家的小舅子,最巧的是他在呼雷当家回复神智后的第二天,自动请缨到边荒集去作探子,时间上非常吻合。”
阴奇双目杀机大盛,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想不通,为何我们躲到巫女丘原,仍避不过敌人的追捕,只有我们之中有内奸,方可以解释此点,他可沿途留下记号。幸好天公作美,降下大雪,否则我们已难逃劫数。”
姚猛道:“我并不是随意猜测,吕明此人一向对姜族忠心耿耿,所以我特别留意他,更曾私下提醒呼雷当家,不要对他透露议会的事。”
刘裕道:“我要找呼雷方私下说几句,如证实吕明是敌人奸细,我们可反过来利用他。”
卓狂生皱眉道:“可是如何应付毒香呢?敌人只须派十来个高手,便可以施放,这种东西是防不胜防的。”
姬别道:“要施放毒香,必须在上风之处。如果我没有猜错,姚兴这么看重这东西,它该是类似花妖的护身迷雾,释出的毒烟会聚而不散,随风笼罩广阔的地方,如此方可起作用。”
席敬道:“最怕是不知道敌人有此手段,知道了总有应付的方法,亦从而可以推测出敌人的战略,至少他们会待我们聚在一起时方使用,又或配合毒香于黑夜以奇兵突袭我们的营地。”
方鸿生道:“毒香当然有特别的气味,即使藏在箱子里,仍会沿途留下气味,只要给我嗅过,我有把握把毒香找出来。”
姚猛大喜道:“如果可以先一步在集内燃烧毒香,敌人岂非大乱?”
宋悲风猛地起立,道:“我带方总去。”
姚猛跳起来道:“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我也一道去。”
方鸿生起身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吧!我的鼻子肯定办得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