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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鸿生起身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吧!我的鼻子肯定办得到,可是如何到集内找毒香呢?姚兴当然会把毒香藏在守卫最森严之处。”
卓狂生笑道:“一般人当然办不到,但我们的小燕飞又如何呢?他会有办法把你老兄送入边荒集去,进行我们以毒攻毒的大计。如果能以毒香来破对方的钟楼防御,一切仍可依原定的计划进行。”
刘裕晓得卓狂生脑子想的同是即将降临的大雾。黑夜配上浓雾、加上燕飞无敌的身手,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
当方鸿生目光往他投来,询问他的意见,刘裕微笑道:“愈快愈好,趁气味未散的当儿,多吸几下,然后立即赶回来。”
宋悲风、姚猛和方鸿生兴奋的去了。
人人目光集中在刘裕身上,没有说话,只有柴枝在烈焰裹烧得?啪作响。
刘裕专心的吃手上鹿肉,吃得津津有味,微笑道:“所以说边荒集是气数未尽,本来我们会输个一塌糊涂,现在反过来掌握了真正的主动。最有利的是姚兴和慕容麟以为胜券在握,不会用上我们最害怕的焦土策略。”
阴奇道:“我们应如何改变策略呢?”
刘裕道:“什么都不用改,只是有所修正。”
又微笑道:“我有个好主意。”
第十三章 新仇旧恨
翌晨刘裕终于按捺不住,找了个借口,策骑疾风离开凤凰湖,沿颖水西岸奔往寿阳。只要找到胡彬,或许可以弄清楚王淡真现在的情况。
北府兵的主基地远在建康束面近海的广陵,其势力却紧胁大江,笼罩整个淮河区域。寿阳更处于数条大河交处,扼颖口,是北府兵在西面最前线的重镇,严密监察边荒和荆州两方面的情况。有甚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胡彬的耳目。
虽然他曾救过胡彬一命,兼之胡彬是何无忌之外,北府将领里最清楚谢玄心意的人,可是要胡彬这个北府重将,视他刘裕为领袖却绝不容易。还好发生了白云山区的异事,无形中帮了刘裕一个大忙,令胡彬误以为天降警兆,以为他就是那应灾异而生的真命天子,受到上天的宠幸来改朝换代。
刘裕心中苦笑。
他宁愿没有听过燕飞说的话,盲目相信自己是天命所归,那会大添他一往无前的无畏信心。只可惜他晓得事实完全不是胡彬,或其它人所想的那回事。
他并非真命天子,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他亦不能向别人解释,纵然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只好让误会继续下去。刘裕心中不由生出荒谬的感觉。
现在王恭已死,以司马道子一向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会对王恭一家千方百计的逼害,王淡真会变得孑然一身,孤立无援,但也再没有家族的负担。假如自己不趁此时把她救出桓玄的魔掌,怎对得起她呢?这正是他苦苦压制,对江文清的欲念的背后的原因。
现在桓玄忙于对付建康,他只要找到胡彬弄清楚江陵的情况,大有可能在反攻边荒集前,拯救王淡真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会计较王淡真的过去,对她的爱已超越一切。他会尽心尽力爱护她,以弥补她家破人亡的伤痛,让她幸福、快乐和自由。
想到这里,刘裕的心像一团烈火般燃烧着,恨不得身有双翼,直飞往广陵桓府去,怀抱玉人,飞返边荒来。
一切苦难快成为过去。
刘裕快马飞驰,颇有腾云驾雾的感觉。
蓦地一艘小风帆出现在下游,刘裕认得那是燕飞和高彦的船,连忙勒马停下,扬手呼叫。
小风帆往岸边靠近,已可清楚看到确是从两湖回来的燕飞和高彦。
燕飞早看见刘裕,笑道:“刘爷要到哪里去?”
刘裕欣然道:“我正往寿阳去找胡彬,你们比预计中差不多早了三天回来,不是扑了个空吧?”说罢跳下马来,接过高彦抛来的船缆,缚到岸旁大石去,把船固定。
高彦跳到岸上,绕着疾风转了一转,赞叹道:“好马!在边荒集也可值二十两黄金,卖往建康更不得了。”
刘裕跃落船头,道:“有兴趣借它的脚力回凤凰湖吗?”
高彦识趣的为他们解缆,道:“速去速回,老子也想独个儿想点问题。”
燕飞笑道:“你还有别的事去想吗?小心单思症。”
风帆立即掉头,顺水而下,眨眼把高彦和马儿抛在后方。
燕飞见刘裕神色有异,道:“有什么事找胡彬找得这么急?不过你不用到寿阳去了,他正亲自在颖口巡逻,还和我们打过招呼,客气几句后便放行。”
刘裕点头道:“胡彬确是个有责任感的人,难怪玄帅让他打理寿阳。”
燕飞同意道:“北府兵猛将如云,你和胡彬都是好例子,淝水一战的胜利并非侥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刘裕低声道:“刘牢之真的杀了淡真的爹。”
燕飞一呆道:“刘牢之为何如此不智?他可以把王恭生擒活捉,然后关起来。杀了王恭对他有何好处?王恭始终是当朝名士,刘牢之此举会令建康的世族对他不满。”
刘裕紧张的急喘了几口气,道:“照我猜应是司马道子逼他这样做的,这是司马道子最爱玩的政治手腕,把刘牢之赶上绝路,不得不倚赖司马道子。继续瞧吧!司马道子对付他的手法还会陆续不断,这蠢材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燕飞心中一动,问道:“你找胡彬是否想探听淡真小姐的情况?”
刘裕沉声道:“我要到江陵去。”
燕飞愕然道:“在现时的情况下,你怎可能抽身到江陵去?一来一回,至快也要五天的时间。”
刘裕叹道:“你该明白我的心情。”
燕飞同情的道:“见过胡彬再说吧!帮得上忙的,我定不会袖手,反攻的大计如何呢?”
刘裕道:“有些想不到的情况出现,须改变策略,不过一切仍在掌握中,形势对我们仍然有利。”
燕飞正要细问情况。刘裕道:“宋悲风没事哩,还带来了可以决定战事成败的珍贵情报。安姑娘也没事,回家见爹娘去。”
扼要解释清楚后,问道:“此行有何成果?看高小子的兴奋模样,该不会是空手而回。”
燕飞轻松的道:“我和老聂交过手。”
刘裕大讶道:“怎会遇上老聂的?”
燕飞把情况道出,道:“到两湖后我才明白以桓家的实力,屠奉三的精明老练,仍没法奈何两湖帮的原因。老聂居无定所,随时可以化整为零的策略,确令人有无从入手的感觉。”
刘裕道:“只要我的力量足够,根本不用去碰他,只须断他的财路生计,便可逼得他动手反击,然后把他逐步削弱荡平。”
燕飞佩服的道:“你老兄脑子一动全是妙计,小弟望尘莫及。”
刘裕道:“因为你是光明正大、心怀磊落的人,所以不会像我这样不择手段,只求打击敌人。不过我说的是知易行难,老聂在两湖的势力已生了根,不容易动摇,支持他的叫‘民怨'。要根绝像两湖帮或天师道这一类的祸患,必须从政治人手,令百姓归心,否则一切只属空谈。天下乌鸦一般黑,乱事始终难平。”
燕飞点头道:“南方渴望的正是像你老哥般的一个人,深悉民间疾苦,又没有高门大族陋习的束缚,可以放手追求心中的理想。这或许正是安公和玄帅看中你的原因。”
刘裕苦笑道:“我当你是知己才说!什么想效法祖逖北伐,只是人云亦云的门面话,你试试随便抓起个北府兵来问,十个有八个会给你同样的答案。我从来不是个有大志的人,直至遇上玄帅,我的想法才逐渐改变。”
燕飞淡淡道:“现在呢?”
刘裕双目亮起来,凝望燕飞半晌,沉声道:“在边荒集,我学晓什么是自由、平等和公义,如何令人上下一心。假如有一天南方由我统治,我会把一切不公平的情况改变过来,或许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但我会尽力而为。”
燕飞点头没有说话。
周围景观忽然开展,原来已到了颖口。
三艘北府兵的水师战船,沿淮水上游朝他们驶来。
刘裕起身向着胡彬的帅舰,挥手打出北府兵水师惯用的手势。
双方迅速接近。
胡彬出现船首处,示意他们靠近。
燕飞操控风帆,与帅船擦身而过之际,胡彬飞跃而下,落在风帆处。
刘裕笑道:“又见面哩!”
燕飞把风帆驶离帅舰,好让两人对话。
胡彬先和燕飞打个招呼才坐下,道:“我正想去找你,见过泳之吗?”
刘裕随他一起坐好,点头表示见过,顺口问道:“建康战况如何?”
胡彬道:“最新的消息是桓玄知难而退,真正情况怕要过两三天才清楚。唉!刘牢之今趟令我们北府兵蒙上刺杀名士大臣的污名,教人心里很不是味儿。”
刘裕深吸一口气,说出最想问的问题,道:“王恭的女儿王淡真有没有消息呢?”
胡彬愕然道:“难道流言是真的吗?北府兵内盛传你和王淡真有一段情呢!”
刘裕道:“王小姐于我刘裕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关心她。唉!她如晓得亲爹遇害,一定非常难过。”
胡彬现出惋惜的神色,道:“这样柔弱的美人儿,先是被桓玄强纳为妾,接着又面对丧父亡家之痛,怎撑得住呢?两个时辰前我收到江陵传来的消息,王淡真闻得她爹的噩耗后,服下暗藏的毒药,自杀身亡了。”
刘裕全身抽缩,双目热泪泉涌,狂叫道:“不!”
燕飞亦听得全身麻痹,呆在当常
胡彬则完全不能置信地瞧着刘裕。
刘裕眼神发直的朝前看,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积郁在心中的悲痛山洪般爆发,令他在绝望的洪流里没顶。
刘裕再一阵痉挛,自责、悔恨、悲伤如潮水般往他袭来。
一切都完了,所有希望都灰飞烟灭。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战场的战鼓般怒吼,一下紧过一下,浑身乏力,天旋地转。
胡彬似乎正向他说话,可是他却完全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
仿佛听到自己在嚎哭,又似天地寂然无声。
仇恨从深心处涌出来,再不受任何控制。
现在他只想杀人。
第一个要杀的是刘牢之,然后轮到桓玄,天下间再没有任何人事能阻止他这么做,他立誓要以这两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最心爱的人曾受过的苦难和耻辱。
黄易作品《边荒传说》卷二十二终
黄易《边荒传说》卷二十三
黄易《边荒传说》卷二十三
第一章 好大喜功
由颖口回到凤凰湖水程的船行中,刘裕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背着燕飞呆坐在船尾。
燕飞明白他的心情,不敢打扰他,只默默为他难过:不论燕飞如何“看破”世情,想起当年王淡真在乌衣巷谢府绰约动人的风姿,而今落得凄惨的下场,心中也填满愤慨不平之气。
直到船只转入通往凤凰湖的支流,出乎燕飞意料之外,刘裕平静的道:“我没事了!”
燕飞很想问他真的没事吗?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点头表示明白。人世间太多令人无可奈何的事,假如当日他和刘裕强行把土淡真带走,如今会是怎样一番境况?
尽量压下心中的情绪,道:“船上还有半坛烧刀子,是我在巴陵途上买的。”
刘裕淡淡道:“我身为主帅,却躲起来喝酒,成何体统呢?”
燕飞别头后望,见刘裕仍背着他呆坐,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裕像晓得燕飞在瞧他,道:“姚兴找到了‘盗口疯'。”
燕飞完全摸不着头绪道:“什么?”
刘裕解释清楚,然后道:“毒气烟火,是守城战惯用的手段,我们的姬公子便是制造这类火器的专家,不过只能在特定的环境发挥威力,用在空旷的战场上的作用始终有限,可是姚兴却如此重视这批毒物,可知‘盗日疯'非是一般寻常毒器。”
燕飞不得不佩服刘裕的坚强,听他说话思路清晰,表面看来一点察觉不到他刚受到最沉重的打击。道:“这方面你有没有请教呼雷方呢?”
刘裕道:“当然问过,奇怪的是他完全失去了有关‘盗日疯'的任何记忆,每用心去想‘盗日疯'一事,会头痛欲裂,可见波哈玛斯向他施展的是迷心术一类的邪法,令他只有在某一种情况下,才能记起有关‘盗口疯'的事。可惜现在再没有时间去追捕波哈玛斯。‘燕飞道:“如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这种毒香却是效力惊人。楚无暇便是凭毒香令弥勒教六大高手失去反抗力,被她一一屠戮。”
刘裕道:“姚兴远道把‘盗日疯'运来,当然认为这种毒香最能在逼荒集内发挥威力,类似楚无暇在斗室内使用。照我猜‘盗日疯'是他们当时攻打钟楼广场的秘密武器,一旦施放,可以完全瘫痪广场上的战况,破坏我们高楼指挥的优势,令我们失去顽抗的力量。”
燕飞道:“到现在我仍不明白,姚兴该是先把‘盗日疯'送至呼雷方手上,由他藏在集内某处,好在适当时机施放,怎会被呼雷方拿到集外藏起来呢?”
刘裕缓缓起立,经过燕飞身旁,探手用力按了他肩膀一下,移到船首处,迎着河风深吸一口气,徐徐道:“姚兴是把‘盗日疯'送至边荒集附近,交予呼雷方。呼雷方为了保密,只领一个心腹手下去接收,这个心腹就是出卖我们的吕明。接着呼雷方觅地收藏‘盗日疯',准备待适当时机运回边荒集。岂料我们已看破阴谋,把呼雷方和他手下的人隔离监视,使呼雷方再无暇去理‘盗日疯'的事。”
燕飞同意道:“你的推测合乎情理,应该是这样子。”
刘裕转身坐下,面对燕飞,露出深思的神情,道:“姚兴这般紧张‘盗日疯',而吕明更一有机会,竞冒着暴露内奸身分之险也要通知姚兴,可见‘盗日疯'对边荒集的攻防战有关键性的作用。”
燕飞不解道:“‘盗日疯'真的这么厉害吗?对高手来说,一般毒烟毒雾,都难构成威胁,他们气脉悠长,既能长时间闭气,又可调节呼吸,且有能力把毒素迅速由皮肤排出体外。所以这类东西都被视为下三滥的门道。”
刘裕点头道:“我亦不相信‘盗日疯'可比得上楚无暇用的无色无味‘万年迷',不过说到底我们并不清楚‘盗日疯'的真正威力,只能猜测。即使是‘万年迷',如给弥勒教的妙音等人足够时间,他们亦可以复原过来,当然楚无暇不容他们有此机会。这类毒香对像你老哥般的高手肯定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对一般战十,却是无可抗御的超级武器。试想如我们今整个钟楼广场毒烟弥漫,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呢?打从部署反攻边荒集,我便一直在忧虑,如何可以在敌人重兵布防下攻占钟楼,这是最困难艰苦的部份,反不担心如何可以死守钟楼。”
燕飞道:“只要有几名真正的硬手,又有火器毒气助阵,在箭失火器用罄前,我可以保证敌人没法踏入钟楼半步。”
刘裕道:“这就成了!二十名高手由你亲自挑选,只要我们先一步把‘盗日疯'弄到手,便有可能单凭这支高手部队,攻占钟楼。”
燕飞苦笑道:“尽管晓得‘盗日疯'的藏处,恐怕要挖地道直通该处才偷得到。”
刘裕道:“姚兴如想在战场上使用‘盗日疯',必须随军带备‘盗日疯'往集外,更须在战场上风处施放,最佳的施放时间非是在两军对垒的时候,而是在我们扎营休息的当场,我会令姚兴误以为有这么一个好机会,那将是我们夺犬盗日疯'的时刻。”
燕飞皱眉道:“有‘盗日疯'在手又如何呢?我们如何在敌人严阵以待的情况下,不但要把几大箱‘盗日疯'运到广场,还要在适当位置点燃使用?”
刘裕道:“在一个重雾笼罩全集的黑夜又如何呢?”
燕飞一对锐目亮了起来。
篝火烧得礔啪作响。
慕容宝和一众随军大将围火坐着,聆听手下们的报告。
营地设于大河北岸重城黎阳西面,八万大军在此停留了三天,以集结物资和运粮的船只。大燕国占领边荒集后,得到大批战船和商船,大增水运的能力。
此行辅助他的将领,一半由慕容垂挑选,一半由慕容宝亲自推荐。来自王族的将领有慕容农、慕容垄慕容精二人,其它是苻谟、眭邃、封懿。史仇尼归则是慕容宝亲兵团的统领,此人是慕容鲜卑族的著名高于,奉慕容垂的命令贴身保护慕容宝,防范像燕飞般的超级刺客。
听罢负责情报的苻谟讲述有关拓跋珪把子城、雁门让予慕容永的情况后,慕容宝大骂道:“狡猾的小贼。”
个子虽不高,但结实粗壮的慕容农忙道:“拓跋珪正是希望我们不要节外生枝,放过平城和雁门,他是蓄意激怒太子殿下。”
慕容农比慕容宝长五岁,今年二十九岁,乃慕容宝的堂兄,为人稳重,颇有识见,由慕容垂亲自点名任命他作副帅,是想借他来平衡儿子急于求胜的缺点。
鲜卑族最重战功,如果慕容宝今趟能凯旋而归,他作为慕容垂继承人的地位,将可稳如泰山。
慕容垂正是怕他求胜心切,忘掉了“沉稳”是唯一击败拓跋珪的“窍门”。
所以慕容农趁慕容宝尚未说出心中所想的事前,提醒他一切必须依慕容垂颁下来的策略进行。
众将均晓得慕容垂早为慕容宝定下大要的战略方针,都不敢说话。
慕容宝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我们不因应变化采取不同策略,定会痛失破敌良机。我明白拓跋珪这个人。由当马贼开始,到与窟咄的高柳之战,从来没有勇气和对手硬撼,彻始彻终是个无胆的鼠辈。他爱用计吗?我便和他斗智斗力,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奇。”
军师眭邃道:“西燕国现正被皇上压制至动弹不得,根本无力保住两城,只派出一支二至三千人的部队,虚应故事的进占雁门。只要我们大军压境,保证慕容永的军队望风弃城而逃。”
慕容宝冷哼道:“我从小便认识拓跋珪这小子,他最爱耍阴谋诡计、表面看来拓跋珪是弃城逃走,可是观乎拓跋珪甫弃城便被西燕兵进占,可见拓跋珪和慕容永之间有秘密协议,准备连手夹击我们,把我们大军牵制在雁门。我偏不中他的奸计。”
慕容农大吃一惊道:“皇上早有指示,此仗必须稳扎稳打,先收服平城雁门,再沿往盛乐的补给线设立军事据点,与拓跋珪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