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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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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飞从粮包顶上站起来,上半身伸出破洞外,居高临下的环视粮仓四周的形势。
    映入眼帘的是数以百计的火把照耀下的幢幢人影,远近布满箭手,粮仓周围的空地是数不清的战士,以盾牌和长短武器布成强大的阵势,围得粮仓水泄不通。
    如果没有秘密武器,一百个燕飞恐怕也不能突围而去。
    燕飞在敌阵中迅快地找到领袖们的位置,在高手簇拥下,姚兴、慕容麟、宗政良、狄伯友等人立在仓南空地的兵阵后,目光像利箭般朝他射来。
    他特别注意姚兴的神色,正惊异不已,显然在猜测“盗日疯”是否在他手上,又不知该否坦白告知慕容麟。不过无论他有何想法,已难改变即将发生的情况。
    敌方人数虽多,却没有人沉不住气,人人严阵以待,没有发出声息,只有火把烧得“噼啪”作响,照得粮仓四周明如白昼。
    燕飞欣然笑道:“燕某人真感荣幸,竟累得各位劳师动众,夜赴战场,多谢各位这么看得起燕某。”
    慕容麟大喝道:“燕飞你死到临头,还要饶舌,识相的就束手就缚,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燕飞暗里取出火熠,打着后燃点木条,作好准备。心忖慕容麟如能活捉自己,送到慕容垂面前,肯定可讨慕容垂的欢心。
    微笑道:“慕容垂怎会有你这般蠢的儿子?如你老爹在场肯定没有这番废话。不信的话问兴太子便明白。”
    慕容麟先是大怒,接着现出惊疑的神色,询问的目光投向姚兴。
    燕飞知道是时候了,抓起一个已开启的陶罐。
    宗政良冷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燕飞也爱玩挑拨离间的手段。咦!太子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姚兴没闲情去理会慕容麟和宗政良,厉喝道:“你在仓内干过什么?”
    燕飞的太阳真火传入燃着的木条,登时催发木条的火势,木条再插入盛满“盗日疯”的陶罐内,发出只有他听到的“吱吱”响声。大笑道:“连太子也开始语无伦次了,我在仓内干过什么呢?当然是搬运的粗重工夫哩!”
    这时只要有双眼的,都看到一股烟从燕飞身旁冒起,却没有直升上高空,而是缠绕着燕飞突出屋顶的上半身,由淡转浓,情景诡异莫名。
    姚兴第一个知道不妙,狂喝道:“散开!他手上有毒烟弹。”
    慕容麟、宗政良等愕然以对,在这种情况下,岂是说退便退。
    燕飞叹道:“迟哩!”
    在众人眼睁睁下,忽然见到燕飞举手托着一个不住冒出浓黑烟雾,火花迸溅的怪东西。然后燕飞大手一挥,怪球化为红芒,疾如流星,拖着黑色的长尾巴,搂头盖顶的往姚兴掷去。
    姚兴大骇后退时,罐子已击中地面爆破,陶片激溅,浓黑的毒烟贴地向四面八方翻滚,瞬间已把仓房南面大片空地吞噬,还不住蔓延。
    惊叫声、呛咳声震天响起,兵阵立时溃不成阵,乱成一团,更有人大叫“眼痛”。
    另三方面的箭手不待令下,千箭齐发,朝屋顶的燕飞射去。
    燕飞也想不到“盗日疯”威力如此狂猛难挡,暗叫好险,从容缩回仓房内,任由箭矢在上方掠过,又点燃另一陶罐。
    同时展开胎息之术,毒烟此时不但笼罩屋顶,更往下坠填满仓房没摆放米粮的空间,以燕飞的目力,也没法在烟内视物。
    第二个火器掷出,投往仓北空地。
    南面的浓烟已沿往仓房东西两边卷至,本是无懈可击的包围网立即崩溃,敌人乱窜乱撞的往外退开,希望能逃出灾场,一时混乱至极点。
    局势完全控制燕飞手上。
    如在广阔的战场上,“盗日疯”虽然威力惊人,始终效用有限。可是在这么一个屋舍重重围绕的环境里,却把其威力发挥得淋离尽致。
    陶罐一个接一个掷出,由近而远,不一会整个匈奴帮总坛全被毒烟笼罩,敌军只懂争先恐后的逃出总坛去。
    掷七、八罐的“盗日疯”后,燕飞的目标再不区限于匈奴帮总坛内,而是通往码头区的建康街。
    接着燕飞把以索子连系的六个陶罐挂在背后,咬着燃烧的木条,左右手再各提一罐,从屋顶窜出,投往地上,趁敌我难分之际,冒着黑烟,朝码头区摸去。
    ※※※
    凤凰湖,议堂。
    宋悲风续道:“燕飞从颖水潜入边荒集后,我怕他出事,不敢离开,留在原地等候他,好在必要时他可以有个接应。”
    刘裕、慕容战、屠奉三、卓狂生、江文清至此方松一口气。
    卓狂生赞叹道:“不愧是我们边荒第一高手,在这样的形势下,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入边荒集去。”
    江文清道:“现时在南方,水底功夫最好的应数聂天还,北方则是‘龙王'吕光,不过即使是这两个人,也还没有不用到水面换气,而能潜泳一里的本领,燕飞真令人难以相信。”
    宋悲风道:“昔日大少爷把他从边荒救回乌衣巷,他便曾断绝口鼻呼吸达百日之久,依然生机不断。比起来,闭气一里只属小儿科。”
    慕容战道:“燕飞的武功每天都在进步中,如他不是有超凡入圣的本领,凭什么斩杀与慕容垂武功相若的汉族高手竺法庆,又如何能与有南方第一人之称的孙恩斗个旗鼓相当?燕飞是荒人的光荣,我佩服他。”
    刘裕道:“听宋老哥的话,似乎尚有下文。”
    宋悲风点头道:“我始终不能放心,燕飞再高明,一旦被敌人发现,怎都敌不过数以万计的敌兵。多我一个人虽然分别不大,但我总算可帮他,所以一直守在颖水旁,不敢离开。”
    卓狂生竖起拇指赞道:“好汉子,完全置生死于度外。”
    宋悲风道:“勿要赞我,我只是行心之所安,这是我从安公处学来的。”
    屠奉三大感兴趣的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宋悲风深吸一口气道:“我等了半个许时辰,忽然听见小建康喊声震天,战马哀鸣,当我以为燕飞遇险时,该处冒起一股股浓黑的烟,且不住扩散蔓延,最后连码头区也被黑烟笼罩,敌人则四散奔逃,情况混乱。”
    人人听得瞠目结舌,没有人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卓狂生倒抽一口气道:“‘盗日疯'?”
    屠奉三恍然大悟道:“对!我们的小飞找到‘盗日疯'哩!”
    宋悲风道:“我也是这么想,且还以为燕飞会借毒烟遁回颖水去,于是耐心等待,岂知直等至天明,仍未见他回来,又怕被敌人发现,只好赶回来向诸位报告。”
    刘裕忽然跳将起来,走出议堂外,一会后回来。见人人以询问的目光瞧着自己,笑道:“我着人去找呼雷当家。”
    屠奉三拍腿道:“对!还是刘爷思虑周详。”
    慕容战莫名奇妙道:“为何忽然要找呼雷方来呢?”
    江文清道:“因为刘爷看破燕飞只是制造逃遁的假象,以惑敌人耳目,事实上他是反躲进采花居的地道去。而为防内奸泄露燕飞没有回来的消息,故须找呼雷方来,设法迷惑内奸,甚或立即处决他。”
    刘裕欣然点头,论智计,江文清实不在屠奉三之下,各有所长,但江文清因江海流惨死,大江帮溃败,信心受挫,但现在她已逐渐回复过来,光芒渐复。
    卓狂生皱眉道:“毒香都给他用光了,还冒险留在边荒集干什么呢?
    屠奉三道:“当然不是这样。‘盗日疯'肯定不是藏在采花居,而是在小建康内,最有可能是原匈奴帮总坛的地下密室内。我不知道小飞是如何办到的,但他肯定找到‘盗日疯',然后引来大批敌人,任他们重重围困,再以‘盗日疯'对付敌人,弄清楚‘盗日疯'的威力后,带走余下的‘盗日疯',藏身秘道,好和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卓狂生道:“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天下间数不出几个来。”
    刘裕问宋悲风道:“‘盗日疯'多久后消散?”
    宋悲风道:“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浓烟持续近一个时辰,方慢慢消散。照我隔远观察,吸入浓烟者都要躺在地上休息,还要用水洗眼,如果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攻集,会容易很多。”
    屠奉三拍桌道:“如此我们大胜可期,只要我们能攻入东大街,进占盛丰海味,便可以与燕飞会合,再由采花居直取夜窝子的心脏古钟楼,那时任敌人兵力在我们三倍之上,亦要全面崩溃。”
    慕容战道:“这并不容易,现在敌人在集外广置拒马,正是使我们难作强攻。”
    屠奉三冷笑道:“有高墙护河的大城不是一样会被人攻陷吗?何况是没有城墙的边荒集。浓雾再加上凌厉的远程火器,我要逼敌人不得不退守夜窝子,那时主动权将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上。在浓雾里,有准备的一方将可占尽便宜,而敌人将陷于因防线过长而全面捱打的劣局。哼!我是不会教敌人有翻身的机会的。”
    慕容战欣然道:“只要屠兄能打破一个缺口,我可以领兵长驱直入,占领目标。”
    刘裕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姚兴既是擅守的人,又从内奸处清楚我们非是徒靠勇力,肯定有应付的办法,例如在夜窝子外重重设阱布防,再以精锐的快速部队和我们攻入集内的兄弟硬撼,那时将会入集容易出集难。如我们被强逐出去,将会牵连全局,兵败如山倒。”
    屠奉三道:“我们可恃的只有燕飞作内应和浓雾两大优势,所以必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才能打一场爽脆俐落,漂漂亮亮的胜仗。我们直到这刻仍没有宰掉吕明,正是要通过他骗倒姚兴,令他算计错误。”
    江文清道:“可是现在寻得‘盗日疯',姚兴当然不晓得是宋大哥凑巧撞破,而会猜是吕明已被揭破内奸的身分,在严刑铐打下泄露秘密。”
    屠奉三道:“所以我们刘爷才去找呼雷当家,因为吕明再没有任何用处,但我们已达到目的,使姚兴误以为我们准备全面进攻边荒集,放改采以逸待劳的守势,而非令我们害怕的出集迎击。现在姚兴纵然想改变主意,也为时已晚,只是徒乱军心。”
    卓狂生笑道:“敌人的军心不乱才怪,只是燕飞一人,已弄得他们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对他们士气的打击实不可估量。”
    又叹道:“我这本天书肯定愈写愈精采,自古以来,哪有一场战争是这样打的呢?”
    宋悲风道:“我们何时起行?”
    众人目光都落在刘裕身上,他是主帅,此事当然由他决定。
    刘裕向屠奉三望去。
    屠奉三道:“最少尚须一天时间我们才准备妥当,不过可派出先头部队,使对方感到压力,不敢随意改变已决定的战略。”
    刘裕点头道:“好主意!慕容当家的五千先头部队明天动身,直逼边荒集,由姚猛作你的副帅,高彦负责情报和联络。切记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只宜采游击战术,你的战略目标是要令敌人不得不退守边荒集。”
    慕容战欣然领命,信心十足的道:“换了在别的地方我不敢大言不惭,可是在我熟悉的边荒,慕容战必不负所托。”
    屠奉三道:“慕容兄的目的地是镇荒岗,此岗易守难攻,在那里设寨立营,加上姬大少的凌厉火器,足可镇慑敌人,控制形势。”
    慕容战道:“一切依计而行,我会有分寸的,不会因贪功而犯险。”
    刘裕道:“为了迷惑敌人,使他们兵力分散,我们在颖水东岸也须有些行动,屠兄认为如何呢?”
    屠奉三道:“我们真正能投入战场的战士在一万二千人间,所以只可以分出一支五百人的部队负责这项任务,不过加上火器之助,对方的防御又只是装个模样,该是胜任有余。我提议由阴奇指挥这支突击部队,他特别擅长此种战术,且在与两湖帮的战争里累积了丰富的经验,不作第二人想。”
    稍顿续道:“另一支三千人的全骑兵部队,于正午起程,由拓跋仪指挥,一方面支援慕容兄的先锋部队,一俟慕容兄站稳阵脚,便可以绕过边荒集,到达颖水上游,断其与北面的水陆联系。”
    各人均无异议,慕容战和拓跋仪的部队均以胡人战士为主,胡人最擅马战,由他们担当这些任务,是最适合不过了。
    刘裕道:“余下的三千五百战士和五千名由工匠、医士、脚夫等组成支援部队合共八千五百人,于后天早上出发,我们反攻边荒集的大计,将全面展开。”
    众人皆敬诺。
    此时呼雷方来了。
    第九章 集底卧龙
    燕飞在地道的暗黑里醒过来,心里一片平静。
    地道空气混浊,墙壁湿漉漉的,充满霉烂的感觉。除了自己的心跳外,地道是沉凝静止的安谧。他试着由胎息转为外呼吸,立即废然而上,地道里的霉气,可以令人嗅入致死。他并不惊慌,他当然知道在大白天,一出地道,被人发觉的风险会相对地增加,但他可以随时从没有敌军留守的盛丰海味出口,去吸一吸新鲜空气。
    他也并不担心如何报讯给同伴,因为昨晚这襄所发生的事,必落入荒人探子的眼内,同报刘裕。以刘裕的才智,会猜十他现在的处境状况,再天衣无缝地和自己配合。这就是屡次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而来的默契。
    如在正常的情况下,纵然荒人兵力多上集内敌人一倍,也没法攻陷边荒集,何况现在荒人部队实力及不上敌人的一半?
    但燕飞已晓得胜券在握,关键处在于荒人再小用为攻集部队和进占钟楼的奇兵,两者如何配合的难题而头痛。
    最初的构思是当荒人的高手囤成功占领古钟楼后,集外的部队强攻入边荒集内,可是如被敌人力抗于夜窝广外,高手团将变成孤军,用尽火器箭矢后,便只余待宰的命运。
    现时则形势逆转,攻集大军可以从容攻集,只要能控制柬大街,便可以从盛丰海味的秘道直指夜窝子的心脏地带,加上威力惊人的人大罐‘盗日疯',任敌人兵力如何强大,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燕飞缓缓站起来,朝盛丰海味的方向走去,该是时候出去透透气了,否则他会被闷死。现在该是晚上吧!又或许是日落西山的时分。
    天刚入黑,纪千千主婢接到风娘通知,要立即起程。
    小诗担心的道:“是否有敌人来了?晚上骑马很危险哩。”
    纪千千微笑道:“你只要跟着我便成,我会照顾你嘛!凡事都叮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我反觉得黑夜行军,惊险又神秘,蛮好玩的。”
    又笑道:“你更不用担心安全,若要担心便为慕容垂要对付的人担心吧!主动权全操在他手上,对方正被他牵着鼻子走。”
    小诗更是愁容满面,低声道:“小姐很看得起慕容垂,唉!他这么可怕,谁可以击败他呢?”
    纪千千耸肩漫不经意的道:“可惜他有个命中注定的克星,而那个人便是小姐我。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两句话,并不是只在口上说来泄愤的。”
    小诗愕然道:“小姐原来是痛恨慕容垂的。”
    纪千千轻轻道:“如不是他,我的小诗便不用受苦,我不找他算帐该找谁呢?”
    小诗感动的道:“小姐对我真好。”
    纪千千道:“现在我们足到台壁去,因为慕容永已中计,误以为我们要经太行大道进攻长广。哼!慕容垂,这次你被我看穿了。”
    屠奉三和慕容战在湖旁坐下,不约而同的叫道:“湿气很重!”
    两人相视而笑。
    慕容战哑然笑道:“事实上每个人都暗自担心,老红预测的人雾会否如期降临,更怕是来早了,我们便要进退失据。”
    屠奉三道:“如果刘裕确是南方的真命天子,这场大雾便该来得恰是时候。”
    慕容战愕然道:“这种信心究竟足好是坏呢?若错了岂非害了白己?”
    屠奉三微笑道:“天命虽然难测,却非是无迹可寻,我愈来愈相信谢安没看错人,到最近的火石灾异,更令我深信不疑。答案即将揭晓,我正拭目以待。”
    慕容战道:“刘裕在新郎河,一箭破‘隐龙'那一手确玩得很漂亮,最令人感动是他玉成了高彦的好事,你是否决定全力助他在南方争天下呢?”
    屠奉三道:“他是我报复桓玄的唯一希望,我还有另一个选择吗?”
    慕容战道:“桓玄的‘断玉寒'是不是真如传说般的厉害?”
    屠奉三沉声道:“桓玄自幼便显露出练武的天分,他的刀专讲气势,非常霸道狠毒,如单打独斗,我对战胜他并没有十足把握。”
    慕容战道:“听你这么说,桓玄确有真材实料。”
    屠奉三道:“九品高手不是用来唬人的,看谢玄能与慕容垂平分秋色,又轻易斩杀竺不归,可推想排名仅次于谢玄的这另一玄,刀法不会差到哪里去。”
    慕容战沉吟片晌,道:“我想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可以吗?”
    屠奉三道:“我早当你是我的知己,有什么想问的,放马过来吧!”
    慕容战有感而发道:“我和你在行事作风上比较接近,且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从一开始便谈得投契,唉!事实上我们现在于很多方面部足同病相怜。”
    屠奉三点头道:“我只想到大家都有一批儿郎追随,又都必须以逞荒集为安身立命之所两方面。”
    慕容战道:“千千又如何呢?”
    屠奉二道:“你竟是要问这个问题?”
    沉吟片刻,道:“我真的没有妒忌燕飞,为何会这样广呢?或许是我被纪千千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了,义或触动了内心久已被埋藏的情感。边荒集是自由的地方,没有能独霸的强权,没有门第之别,纪千千有她选择的自由,有权挑选对象,而燕飞确是今人钦佩的人,所有这些原因结合起来,我轻易接受了这既成的事实。”
    慕容战欣然道:“说得好!既成为现实,只好接受。燕飞对千千不顾生死的真情亦令人感动,使人抛开私心,只要千千幸福便成,其它都无关痛痒。”
    屠奉三道:“你的族人已舍长安出关外与慕容垂正面交锋,你有什么打算呢?”
    慕容战叹道:“结果会是如何?不用猜也晓得,慕容垂会成为我的桓玄,而拓跋珪则是刘裕,情况虽不尽相同,大致的形势却没有分别。看!这不是同病相怜吗…”屠奉三问道:“拓跋珪是怎样的一个人?”
    慕容战道:“据我们所知,拓跋珪是慕容垂最忌惮的人,一直想把他收为己用。远在当马贼时,拓跋珪早显露他的光芒,苻坚派人讨伐他,没有一次能占便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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