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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接过他递来的碗,捧到鼻端下。
古怪的事发生了,体内的真气竟气随意转,聚集到鼻子的经脉去,麦米的气味似是立即转浓,扑鼻而至。最奇妙是香气不但丰富起来,还似可以区分层次,其中一种带点涩味的香气,并不是来自麦米本身,只是附在麦米上。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鼻子叮以变得如此灵敏,不由想起狗儿的嗅觉,大概就是这样子。又想起方鸿生。
道:「这米给人浸过毒物,然后烘干,蒸发了水分,毒药便附在麦米上,所以麦米因烘过而脆了点。」
放下了碗,望向双目射出敬服之色的老手。
老手回过神来,狠狠道:「刘牢之真不是人,竟连我们都要害死。」
刘裕微笑道:「权力斗争从来是这个样子,不会和你讲仁义道德,且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稍顿续道:「现在你还有个选择,就是靠岸让我登陆,然后返广陵复命,把一切全推在我身上,指是我坚持离船,你没法阻止,如此没有人可以怪责你。」
老手坚决的摇头道:「我老手早在答应此行时,已和众兄弟商量过,决定把性命交托在刘爷手上。我现在更下决心,不但要把刘爷送往盐城去,还要留下来与刘爷并肩作战,为民除害。」
刘裕听得大为心动。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三头六臂、智比天高,可是只身单刀,与纵横海上的巨盗对敌,只是个笑话。可是如有像老手般熟悉该区域情况的操船高手相助,势必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老手又道:「我们可推说是焦烈武封锁大江出海的水口,令我们没法回航,刘牢之也难降罪于我。」
刘裕点头道:「好主意!」
得刘裕苜肯,老手大感兴奋,道:「在大江上,即使聂天还亲来,都拦不住我。不要小看我这艘小战船,孔老大曾真金白银拿了十多两黄金来改装,船身特厚,船头船尾都是铁铸的。我出身于造船的世家,对战船最熟悉。」
刘裕想的却是刘牢之硬把自己留在统领府一天一夜,就是要让陈公公有足够的时间作部署对付自己。
道:「刘牢之当然清楚你的本领,所以不会作大江拦截诸如此类的蠢事,而会用计上船来!像那次王国宝杀何大将军的方法,想想看吧!在我们没有防备下忽然遇上数艘建康的水师船,来查问我们到哪里去,着我们出示通行的文件,我们肯定会中计。」
老手心悦诚服的道:「还是刘爷想得周到,难怪刘爷战无不胜,刘牢之又如此害怕刘爷了。」
刘裕拍拍老手肩头,心神却飞到盐城去。
老手低声道:「还有一件事未曾告诉刘爷,孔老大在船上放下一个铁箱子,请刘爷亲自扭断锁头看个究竟,照我看肯定是孔老大送给刘爷花用的军费。」
刘裕心中再一阵感动,孔老大现在是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的一边。同时也看出火石效应的惊人影响,像孔老大、老手和他的兄弟,都深信他刘裕是真命天子而不疑,所以在不用深思、不须等待、不用理会现实的情况下,轻易作出抉择。
只有他清楚自己绝非甚么真命天子。
第十一章好自为之
黑夜里,两道黑影在林野里鬼魅般移动,像深夜出动的幽灵,与黑夜结合为一体。
燕飞和拓跋珪回复了少年时代的情怀,不同处在现时非是嬉闹玩耍,而是为拓跋族的存亡奋战。
最后两人抵达密林边缘区,登上最高的一株古树。
敌人营地的灯火,映入眼帘。
拓跋珪与燕飞脚踏同一横干,前者笑道:「你这小子愈来愈厉害哩!真跑不过你。」
燕飞淡淡道:「坦白说!我是故意让你,否则你仍在后面数里外,上气接不到下气的辛苦追来。」
拓跋珪失笑道:「太夸大了,我会差你那么远吗?」
两人对望一眼,都开怀笑起来,感觉着友情真挚流露的滋味。
拓跋珪探手搂着燕飞肩头,道:「看!我肯定慕容垂指点过我们的小小宝,否则这小子不会如此高明懂采取稳打稳扎的战术。如果我们没有妙计,只好干瞪眼等敌人失去耐性撤兵,然后垂头丧气的重建盛乐,不过我的复国大计也完蛋了。」
燕飞点头同意。
慕容宝筑起十多座垒寨,占据了五原近河区十多里内所有具战略优势的高地,另一边靠着大河,以这样的阵势,就算拓跋珪倾尽军力,也是以卵击石,难动摇对方分毫。一俟慕容宝与重夺平城和雁门的慕容详取得联系,确立运粮线,慕容宝将立于不败之地。长期作战又或退兵,全看慕容宝的决定。
拓跋珪欣然道:「今次全赖你带崔宏来,由汉人散播谣言,方没有破绽。」
燕飞笑道:「崔宏只是锦上添花,纵然没有他,你老哥也有全盘的作战计划,慕容宝怎是你的对手呢?」
拓跋珪正容道:「崔宏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开国军师和大将,此人思考缜密,正能补我的不足处。」
燕飞提醒道:「在人事上你要小心点,崔宏怎都是新来者,如果你偏用他,会令你原本的下属生出妒忌心,破坏了将领间的团结。」
拓跋珪点头道:「这方面我会很小心,幸好崔宏亦明白自己的位置,这两天表现得很谦虚,没有惹人反感。」
又叹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怕说出来遭你痛骂。」
燕飞讶道:「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你这小子有一股古怪的魔力,就是不论我如何想揍你一顿,可是当我面对着你时,怒火总会不翼而飞。我更要顺便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小仪并没有出卖你,你如敢怪罪于他,我会是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
拓跋珪苦笑道:「我正想用此作交换条件,岂知竟被你先一步说出来。唉!」
燕飞在黑暗里的目光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不眨眼地细看拓跋珪好半晌,沉声道:「你似乎真的有点心事,究竟与甚么有关呢?」
拓跋珪颓然道:「我遇上生平第一个真正令我心动的女人。」
燕飞失笑道:「少年时代,每次你看中美丽的女孩,说的部是这句话。」
拓跋珪苦笑道:「今次是不同的,因为我晓得没有女人比她更危险,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最爱冒险和刺激,这方面我虽然在争雄斗胜的战场上得到很大的满足,却从未在男女间的战场上尝试过,所以这个极度危险的女人,本身对我有超乎寻常的吸引力,更今我动心的是她正是那种女人中的女人,媚在骨子里,令人感到错过她会是生命中最大的损失。」
燕飞动容道:「你今趟竟是来真的?」
拓跋珪叹道:「问题是我清楚绝不该碰此女,因为我希望每一件事都尽在我的掌握和计算内,而她对我却肯定是不利的因素,至乎会影响我和你的兄弟情谊。」
燕飞平静的道:「如此她当是我认识的人,究竟是何方美女呢?」
拓跋珪道:「就是楚无暇。」
燕飞仍是不眨眼的瞧着他。
拓跋珪移开目光,避免与他对视,投往敌人的营地,道:「我们必须于慕容详取得平城和雁门前,击垮慕容宝的八万燕兵。」
燕飞道:「在有关娘儿的事情上,你从来听不进我说的话,今次也不会例外。对吗?」
拓跋珪苦笑道:「你真的了解我。」
燕飞耸肩道:「那我还可以说甚么呢?」
拓跋珪大讶道:「就是这么一句话吗?」
燕飞道:「你怎会和她缠上的?」
拓跋珪把经过老老实实的道出来,然后道:「这个女人很懂玩男女之间的手段。自她离开我去寻宝后,我有点不受控制的时常想起她,使我晓得自己今次情况不妙,非常糟糕。」
燕飞道:「或许你真正得到她后,她对你的吸引力会逐渐减退。」
拓跋珪道:「这正是最危险的想法,令我更想拥有她,看看是否如此。嘿!你似乎并没有怪责我不够兄弟,因为她极可能是冲着你而来的。」
燕飞记起尼惠晖的警告,仰望星空,吁出一口气缓缓的道:「只要你能永远不让她插手到你的政事上,谁也管不了你私人的事。」
拓跋珪朝他瞧来,低声道:「你是否因她而心中不快?」
燕飞迎上他的目光,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虽然在建康行刺过我,而我更清楚她会是那种凭一己好恶,随时下手杀人者,仍然感到很难管你这方面的事。事实上你为了复国大业,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感情,这不单指男女之爱,更包括人与人间的正常情绪,令人感到你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之辈。然而真正的你是有着丰富的感情,楚无暇正是能点燃你心中感情火焰的引信。」
拓跋珪笑道:「说得真好!知我者莫若燕飞。」
燕飞道:「对她的讨论到此为止,我最后只有一句话,就是好自为之。我们回去吧!」
※※※※小风帆转入淮水,逆流而上。
屠奉三立在船首,衣衫迎风拂扬。
他会先与侯亮生秘密地碰头,了解情况,然后决定该否见杨全期。
他一向的作风是谋定后动,绝不好大喜功,冒险求成,亦正是凭他稳打稳扎的策略,才能勉强压止两湖帮的扩张。当然,现在的形势已变成另一回事,聂天还和桓玄朋比为奸,他屠奉三则退往边荒集。
如果没遇上刘裕,他只能在边荒集苟且偷生,随边荒集的盛衰起落过下辈子。现在他的雄心壮志更胜从前,不但要向聂天还算旧恨,还要向桓玄讨新仇的血债。而要达到这两个目标,他必须全力助刘裕成为南方最有权力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侯亮生对他有无可估量的影响力,大幅扩阔了他视野的水平,扩展往无垠的远处,令他对扶持刘裕更有把握。
南方的政治是高门大族的政治,单靠北府兵并不能使刘裕登上皇帝的宝座,想当年桓温权倾南方,荆州军是当时晋室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死前欲求得「九锡」的最高封号,仍因高门之首谢安和王坦之的阻挠,难以成事。
于此可见高门大族在政治上的影响力。
所以争取高门大族的支持,是屠奉三「造皇大计」里重要的一环。否则将来刘裕纵能坐上北府兵大统领之位,仍大有可能功亏一篑,现在他去见杨全期,正是在这仍处于空白的计划上踏出第一步。
侯亮生是博通古今的智士贤人,他屠奉三则为深谋远虑的军事谋略家,两个人衷诚合作,将会为刘裕缔造不朽的王侯霸业。
屠奉三是刘裕、燕飞和孙恩外,唯一清楚并没有天降火石这回事的人,可是却丝毫没有动摇他对刘裕是真命天子的看法。他安慰刘裕的话只代表他部分想法,更重要的是淝水之战后,南方出现影响社会所有不同阶层的新形势。
当谢玄以八万军击垮苻坚的百万大军,赢得淝水大捷震古铄金的骄人成果,南方即使「小民童子」,都「振袂临江,思所以挂旗天山,封泥函谷」,充满克复中原的希望。可是司马氏立即排挤谢安、谢玄,使江左政权坐失克复中原的最佳时机。不过这股广披南方所有阶层和军民的渴求,只是被压抑下去,令南人对司马氏皇朝生出彻底失望的情绪,却从没有消散,亦不可能消散。只要时机如春风拂至,会像烧不尽的野草般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桓玄和孙恩都想借此势崛起,取代司马氏皇朝,可是屠奉三独看好刘裕。他身为谢玄继承人的优势是前两者欠奉的。
天师军的最大阻力来自南方佛门,建康的高门大族不乏崇佛之辈,他们绝不容视之为邪教的天师道独尊天下。
桓玄则可归于司马道子的腐化一族,代表着反对谢安行之有效「镇之以静」,以此作施政方针的高门反动势力。
只要刘裕成为改革派的代表,不但可以得到饱受剥削压榨的群众支持,还可以争取到高门大族有识之士的认同。如此不可能的事将会变成有可能。
河风迎面拂来,
屠奉三深吸一口气,从没有一刻,他比现在更有信心可圆刘裕的帝王梦。
※※※※刘裕从深重的坐息醒转过来,感到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和饱足。
舱窗外夜幕低垂,自己这次运气调息,至少坐了六个时辰。这两天在船上,他除了吃东西外便是坐息,务求以最佳的状态,去应付焦烈武的汪洋大盗贼兵团,又或其它敌人派来的刺客杀手,真个是少点本领也不行,睁开眼来,看到是紧闭的舱门,自己则盘膝坐在榻子上。
假设有人破门而入,先发暗器后施杀着,自己肯定会手忙脚乱,一个错失便被突袭者夺去小命。
在这种环境和情况下,甚么「九星连珠」又或「天地一刀」都派不上用场,只适宜细腻精微的刀法。
忽然心中一动。
「铮」!
刘裕左手拿起放在身旁的厚背刀,右手拔刀出鞘。
几乎是不经思索,妙手偶得般,厚背刀往前直刺,「嗤嗤」声中,身前幻出大朵刀花,最精采是刀花消散,刀气仍存,朝前方划去。木门震动起来,当刘裕还刀入鞘,木门现出七条深浅不一的刀痕。
刘裕心中人喜如狂,活到这把年纪,尚是首次能发出如此凌厉的刀气,如果不是力道不够平均,每道刀痕该是深浅如一。
有意无意间,他又多领悟一记自创的刀招。这招该唤作甚么好呢?
足音响起,接着是敲门声。
刘裕道:「进来吧!」
老手推门而入,一脸疑惑神色,道:「刚才是甚么声音,似乎是飞刀掷上木门的声响,我还以为刘爷出了事,赶快下来看个究竟。」
刘裕心忖老手的形容相当贴切,不过却是无形的飞刀,此招便叫作「无形空刀」吧!部算不错。
笑道:「船抛掷得很厉害,是否快到海口?」
老手道:「早出海了,现在沿岸北上,天亮时可抵盐城。」
刘裕失声道:「甚么?我坐了多久?」
老手一脸崇敬的神色,道:「刘爷这一坐足有两天半夜。高手确是高手,在北府兵的所谓高手里,我从未听人可以打坐入静这么久的,能坐上几个时辰已算了不起。」
刘裕登时感到两脚酸麻,连忙把两脚伸直,改为坐在榻子边缘,让双足安全着地,始安心了点儿。
燕飞的免死金牌确了不起,使他成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手,真他娘的爽至极点。随口问道:「没有人拦截我们吗?」
老手道:「在离大江海门七、八里处果如刘爷所料,有两艘官船打旗号着我们停船。我懒理他的娘,几下拿手本事便把他们撇在后方。哼!想在大江逮着我老手,投多几次胎也休想办到。」
刘裕欣然道:「刘牢之今次是弄巧反拙,反令你们成为我的好伙伴和战友。不过在抵达盐城后,我想你们诈作离开,设法躲藏起来,可是当我想找你们时,你们便适时出现,变成我的一着没有人想得到的水上奇兵,可以办得到吗?」
老手沉吟片刻,道:「躲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通信却是一道难题,必须找当地养有信鸽的帮会帮忙,这个并不容易,即使有人答应你,你也不敢信他,谁晓得他是不是焦烈武的同党?」
刘裕道:「当地最有势力的帮会是哪一个呢?」
老手道:「当然是东海帮,帮土何锋是何谦的堂弟。何谦在世时,他等若沿海郡县的上皇帝,现在收敛了很多,因为他害怕刘牢之会杀他。」
刘裕道:「何锋由我负责说服他帮忙,如果能令他站到我们的一边来,会大添胜算。」
老手道:「恐怕非常困难,地方帮会对焦烈武畏之如虎,怕开罪焦烈武,迟早会被拿来祭旗,给焦烈武来个棒打出头鸟。」
刘裕道:「这是因为地方的帮会对官府没有信心,希望他们对我会有不同的看法。」
老手苦笑道:「刘爷仍不明白官府在沿海郡县的形势是多么恶劣,不但再没有可用之兵,更没有能作战的水师船。
刘裕微笑道:「至少有一艘嘛!且由北府兵最超卓的操舟班底负责驾驶。」
老手点头道:「我们是舍命陪君子。不过坦白说,换下不是刘爷,我们肯定会在把人送到盐城后,立即溜返广陵,不愿意留多半刻。」
刘裕冷笑道:「焦烈武并非聂天还,只懂用杀人放火的手段,令人害怕他。只要我们能干出一、两件漂漂亮亮的事,让人晓得我对付焦烈武的决心,更发觉焦烈武非是不能击倒的海上霸主,沿海的军民会聚集到我的旗下来。」
老手道:「我和各兄弟对刘爷有十足的信心。」
刘裕心忖如非老手和他的二十多个兄弟认定白己是真龙转世,恐怕半丝信心也没有,由此可见火石效应的影响力。
火石效应能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再次发挥威力吗?
船身忽然颤抖起来,速度骤减。
两人四目交投。
刘裕首先跳起来,扑往舱门外,老手随之,均晓得出了情况。
难道焦烈武如此神通广大,竞先发制人,在黑夜的海上拦途截击,教他们永远到不了盐城?
第十二章高门子弟
老手皱眉道:「会不会是个陷阱呢?」
在风灯照耀下,一个大汉正死命抱着一截似是船桅断折的木干,在汹涌的海面上载浮载沉,随波浪飘荡。
老手的「雉朝飞」正缓缓往落难者驶去,由于在大海中停船是非常不智的蠢事,所以只有一个救他的机会,错过了除非掉头驶回来,可是在黑夜的大海里,能否寻得他亦是疑问。
刘裕想也不想道:「如果敌人神通广大至此,我刘裕只好认命,怎都不能见死不救。来!给我在腰间绑绳子。」边说边解下佩刀。
众人见他毫不犹豫亲自下船救人,均肃然起敬,连忙取来长索,绑着他的腰。另一端由老手等人扯着。
当船首离那人不到两丈时,刘裕叱喝一声,投进海水里,冒出海面时,刚好在那人身旁。
刘裕探手抓着对方手臂,大叫道:「朋友!我来救你哩!」
那人全无反应,却被他扯得松开双手,原来早昏迷过去,全赖求生的意志,抱紧浮木。
刘裕在没有提防下,随对方沉进海水里去,连忙猛一提气,本意只是要升上海面,岂知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扯着那人双双腾升而起,离开海面达三、四尺。
老手等人忍不住的齐声欢呼暍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