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裕道:“就你所知的他来说,你有把握杀他吗?”
屠奉三道:“很难说。该是五五之数。这还是因我实战的经验远多于他。”
刘裕一震道:“如此确是不可小觑桓玄。”
屠奉三叹道:“侯亮生的不幸,令我心里很难过,我认识他的时间很短,接触的机会不多,但和他却非常投缘。他的离世更大大打乱了我对付桓玄的计划。”
刘裕感受到他心中的悲痛。
屠奉三目光投往窗外,道:“我本有一道对付桓玄的撒手锏,就是找出桓玄弒兄的罪证。不要以为此着没有用处,主要看耍将出来的时机拿捏得是否准确。试想当桓玄攻陷建康,而我们则占领广陵诸镇,与他相持不下时,忽然爆出这个大丑闻,对他的损害是不可以想象的,不但会令建康的高门大族鄙弃他,且会从根本动摇荆州军的军心,甚至动摇桓家内部对他的支持。”
刘裕道:“这事仍有办法想吗?”
屠奉三道:“暂时我们无从人手,只好再待时机。”
刘裕离床穿衣,道:“现在我先去找王弘,然后一起由水路到淮月楼去,其它一切便要靠老哥你了。”
屠奉三道:“一切已准备就绪。我会亲自监察河面的情况,为了能在刺杀你之后迅速离开建康,干归的座驾舟会泊在秦淮河人大江的水口附近,如此便不再是无迹可寻了。”
刘裕道:“不要忘记干归不止有一条船。”
屠奉三笑道:“但载他逃走的,肯定是性能最佳的船,怎瞒得过我?”
刘裕道:“我们如何安置陈公公?”
屠奉三欣然道:“如果能先一步找到干归的座驾舟,便着陈公公率人于适当时候先占领此船,那时纵然干归能侥幸脱身,也有陈公公等着伺候他。”
刘裕叹道:“陈公公会是个令我们头痛的难题,一个不好,会使司马道子误会我们在离间他们。”
屠奉三道:“我们对陈公公的怀疑,或许只是捕风捉影。”
接着站起来道:“只要过了今晚之后,我们就该可以弄清楚了。”
黄易《边荒传说》卷三十卷终
黄易《边荒传说》卷三十一卷
第一章 命中注定
边荒集,夜窝子。
荒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和陌生人搭桌同坐,尽管酒楼饭馆常宾朋满座,但对陌生人占据的桌子,纵仍有空位,荒人都会视若无睹,情愿挤也要挤往荒人的桌子。
特别在座的是美丽的独身女子,荒人更具戒心。敢孤身在边荒集活动的美人儿,不是武功高强,便是有点儿来头,且荒人最讨厌采花淫贼,一个不小心惹得人家姑娘不悦,更易触犯众怒,是荒人的禁忌之一。
所以当慕容战步入位于夜窝子西北角,邻靠黄金窝的著名胡菜馆驯象楼,虽然全楼客满,但朔千黛却是一人独占一张大桌子,令她更显得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向慕容战此起彼落请安问好的声音,令朔千黛锐利的眼神朝他投去,慕容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笔直走到她身旁,拉开椅子,从容坐下道:“公主你好!”
朔千黛嘟起嘴儿,不悦道:“到现在才来找人家,你滚到哪里去了?”
慕容战以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欣然道:“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办妥正事才会做私事。”
朔千黛丝毫不因他把自己放在次要的位置而生气,别过头来白他一眼,道:“现在你有空了吗?你怎知我在这里的?谁告诉你我是公主呢?”
慕容战从容答道:“公主好像忘了这是甚么地方,边荒集是我的地头,若想找一个人也找不到,我们荒人还用出来混吗?边荒集更是天下间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公主既赐告芳名,我们当然可以查出来哩!”
朔干黛道:“听说这里的羊肉汤最有名,对吗?”
此时伙计把热气腾升的羊肉汤端上桌,朔千黛闭目狠嗅了一记,赞道:“很香!”
伙计为慕容战多摆一套餐具时,慕容战表现出荒人男士的风度,亲自伺候她,笑道:“听说你们柔然人最爱吃天上飞翔的东西,真有这回事吗?”
朔千黛毫不客气捧起羊肉汤,趁热喝了几大口,动容道:“辣得够劲。”
然后朝他瞧来,道:“我们柔然族是最爱自由的民族嘛!所以最爱在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我们的箭技因此亦冠绝大草原,你们鲜卑人也要甘拜下风呢。我们找个地方比比射箭好吗?”
慕容战哑然笑道:“你试过我的刀法还不够吗?还要比其它?你在选夫婿吗?”
朔千黛漫不经意的耸肩道:“是又如何呢?”
慕容战微笑道:“那你便该另觅对象了。我慕容战从来不是安于家室的人,就像你们柔然人般,只爱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身为荒人,今天不知明天的事,只有没甚牵挂,我才可以不把生死放在眼内,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朔千黛没有半分被伤害的神态,抿嘴笑道:“那我们便走着瞧!想当我的夫婿,你认为是那么容易吗?还须要最出色的表现才行,凭你现在的成就,只是勉强入围。哼!说得那么清高,你今晚为何又来找人家呢?”
慕容战大感有趣的道:“问得好!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见色起心,看看今晚能否占公主一个大便宜,事后又不希望负上任何责任,公主相信吗?”
朔千黛举起汤碗,淡然道:“大家干一碗!”
慕容战举碗和她对饮,到喝至一滴不剩,两人放下汤碗。
朔千黛娇媚的道:“答你刚才的问题哩!我不信!边荒集的确有很多色鬼,例如高彦、红子春,又或姬别,但却绝不是你慕容当家。既然不是为了人家的美色而来,又是为了甚么呢?”
慕容战微笑道:“我今次来找公主,是要看看公主属哪一方的人。”
朔千黛愕然道:“你怀疑我是哪一方的人呢?”
慕容战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道:“公主今次到边荒集来,是否与秘族有关系呢?”
朔千黛现出惊讶的神色,眉头紧皱的道:“秘族!怎么会忽然扯到他们身上去?”
慕容战淡淡道:“因为秘族已投向了我们的大敌慕容垂,而柔然族则世代与秘族亲近友善。”
朔千黛不悦道:“你在怀疑我是否奸细了。那就不是为私事而是为公事,你是何时收到这消息的?——我明白哩!消息是从燕飞得来的,所以你到今晚才肯来找我,且来意不善。”
慕容战苦笑道:“若我当见你是公事,就不会亲自来此,现在我亲自来见你,即是我把你的事全揽到身上去,不让我其它的荒人兄弟插手。”
朔千黛神色缓和下来,白他一眼道:“这么说,你是对我有兴趣了,但为何却不立即来找我呢?对柔然的女性来说,这是一种很大的羞辱。”
慕容战道:“因为我怕你是认真的,而我却不想认真。哈!够坦白了吧?”
朔千黛忿然道:“我真是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慕容战叹道:“如我说公主你对我没有吸引力,便是睁眼说瞎话。事实上你的性格很合我慕容战的喜好,恨不得立即抱你到榻子上去,看看你是否真的那么够味儿。”
对慕容战直接和大胆的话,朔千黛不但丝毫不以为忤,还展露出甜甜的笑容,欣然道:“既然如此,为甚么还要有这么多的顾虑?或许我只是追求一夕欢愉呢?”
慕容战道:“全因为你特殊的身分。公主择婿,怎同一般柔然女的选郎,只求一夜欢愉?好哩!请公主先解我的疑问,究竟公主属哪一方的人?”
朔千黛微笑道:“换过是别人问我,我会把剩下的羊肉汤照头的往他泼过去,对你我算网开一面哩!你给我好好的听着,我只说一次,再不重复。我朔干黛只属于自己,既不会理秘族的意向,更没兴趣管你们荒人的事。清楚了吗?”
慕容战笑道:“公主一言九鼎,我安心哩!”
看到他准备离开的姿态,朔千黛皱眉道:“你这么忙吗?”
慕容战本已起立,闻言坐回位子里,讶道:“既弄清楚公主的心意,我还留在这里干甚么?”
朔千黛生气道:“你们荒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真恨不得你们输个一塌糊涂,和拓跋珪那混蛋一起吃大苦头。”
慕容战笑道:“谁敢低估我们荒人,谁便没有好的下场,以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不会例外。”
朔千黛抿嘴笑道:“今次不同哩!因为你们的敌人除慕容垂外,还多了个秘女明瑶。我和她自幼相识,最清楚她的本领,在她的领导下,秘族战士会发挥出最可怕的威力,慕容垂通过他们,将对你们和拓跋珪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虽然未真正开战,我已晓得你们和拓跋珪必败无疑,而且还会败得很惨。识时务的便另谋栖身之地,否则终有一天后悔莫及。”
慕容战长笑而起,道:“让我借用公主那句话如何?大家走着瞧吧!”
说毕潇洒地走了,气得朔千黛干瞪眼,却又无可奈何,燕飞捧着雪涧香坐下来,后面五里许处便是天穴所在的白云山区,他没有顺道探访的兴趣,因为他的烦恼已够多了,不愿被天穴再影响他的心情。
他需要酒。
自与万俟明瑶分手后,酒一直是他对抗内心痛苦,没有办法中的唯一办法,特别是雪涧香。
他无意识的捏碎密封坛口的腊,拔起塞子,酒香扑鼻而来。
只有酒可令这个“真实”的世界变得不那么“真实”,不那么逼人。
燕飞举坛灌了三口,然后放下酒,顺手把塞子按回坛口去。
爱得愈深,伤害愈深,对此他有至深的体会,他本以为永远不能复原过来,直至遇上纪千千。当他处于最痛苦的时刻,她像一道炽热耀目的阳光,射进他本已黑暗寒冷的内心世界。
千千你明白我吗?你明白我的伤痛吗?
你该比任何人更明白我的,因为我们相识时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各有所痛,亦算是扯平了。
醇美的雪涧香,变成身体内的暖流,抚平他起伏的情绪,却没法抚平深心里的遗憾。
万俟明瑶是他少年时心里的一个美梦,也是拓跋珪的一个梦。当时他们为逃避柔然人的追杀,惊慌失措的在大漠上迷失了,误闯沙漠边缘处一个绿州,误打误撞的参与了秘族的狂欢节。就是在那里,他们遇上心中的女神,过了毕生难忘的一夜,其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到天明时,秘族的人已去如黄鹤,不留半点痕迹,只剩下他们两个宿醉未醒的小子,和伴随他们终生疑幻似真的“梦”。
他和拓跋珪自此一直没法忘掉万俟明瑶,接着的几年,还多次在差不多的季节,回大漠去寻找那绿州,却每次都失败而回。绿州似已消失无踪,又或它根本不存在,彷佛他们两个人只是因炎热的天气,而作了相同的海市蜃楼的美梦。
当然他晓得那是曾在现实发生过的事,在长安重遇她时,纵然隔了近七年,他仍一眼认出她来。他首次感到失控了,尽管身负行刺慕容文的使命,他仍身不由己的投向她,疯狂地追求她、爱她,至乎为她牺牲一切,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回报,换来的只是伤心绝望。不过他并没有后悔曾那样的热恋她。
离开长安时,他心中下了决定:水远不会回头,更不会找她。可是造化弄人,他们注定要在这虚幻的人间再次碰头,谁都没法逃避。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万俟明瑶的厉害,她不但是可怕的刺客,更是高明的探子。当时燕飞的剑术与她尚有一段距离,轻身功夫更是瞠乎其后,每次比试都以燕飞受辱告终,也因而被她戏弄和耻笑。
现在又如何呢?
慕容垂有万俟明瑶出手助他,肯定如虎添翼。如果不是安玉晴仗义提醒,可能他们输个一败涂地,仍不清楚发生了甚么一回事。
他从没有想过会与万俟明瑶处于敌对的情况,但这已成眼前的事实。为了救回纪千千主婢,为了拓跋珪复国的大业,他和拓跋珪都没有别的选择。
慕容垂有了他的神奇探子,他也有纪千千这灵奇的一着,到最后究竟是谁胜谁负?燕飞有点不敢再想下去。
燕飞提起酒坛,展开脚法,全速朝淮水的方向狂掠而去。
姚猛和十多个夜窝族的兄弟,随高彦策马驰上镇荒岗,朝南面无尽的荒野山林极目搜索。
其中一人叹道:“高少!都说小白雁不会这么快到达边荒集,你偏不相信,累得大家陪你白走一趟,今晚我肯定没法到洛阳楼去赴小翠的约,她昨晚还千叮万嘱着我今晚去见她。”
高彦的头号跟班小杰怪笑道:“清辉你放心吧!小翠近来这么红,何用你来担心她独守空房。哈!”
叫清辉的氐族小子大怒道:“我去你的娘,小翠和我的感情,岂是你明白的。”
姚猛笑道:“今趟肯定是清辉你错哩!你和小翠的所谓感情,我们全是过来人,怎会不明白。哈!言归正传,我们可以打道回集了吗?”
高彦道:“你们怎会明白我的小白雁,她听到我的死讯,登时心焦如焚,不顾一切的全速赶来,凭她超卓的轻功,又是不眠不休的没片刻停留,只会落后鸽儿一天半日的,现在随时都可能出现眼前。我到这里来,是让她可以快点投进我强而有力的温暖怀抱内,明白吗?”
小杰忙拍马屁道:“对!我支持高大哥。”
另一人咕哝道:“除非小白雁真的会飞,否则在这里再等二天三夜亦不会有高小子所说白雁投怀的情况出现。回去吧!要来的总会来,如小白雁的轻功像你说的那么了得,投怀的时间顶多延长个把时辰。”
姚猛道:“高少你想想吧!与其在这里让她投怀,还要跑大段路才可以回边荒集成亲,不如在边荒集等她送抱,立即可以洞房,小白雁还没把终身大事想清楚,便糊里胡涂把女儿家最珍贵的东西失在你手上,你说哪个策略划算点呢?”
众人立即哄然大笑,怪叫连连。
高彦叹道:“你们这群酒肉损友,他奶奶的,平时跟我发财时个个一副义薄云天的姿态,现在吃一点苦便个个原形毕露,只有小杰有点义气。你老子的!说到底就是不肯陪我迎接小白雁。”
清辉一把拉着高彦座骑的马缰,掉头便去,意欲连马带人硬扯他从西面下岗,高彦尚未有机会抗议,眼尾捕捉到一道黑影,正从面向边荒集的岗岸处现身,迅如轻烟的朝他们投来。
如果不是刚巧随马转身,恐怕到来袭者出手他们方惊觉过来,但那时肯定悔之已晚。
高彦大嚷道:“刺客!”
今次随高彦来的,姚猛固然是第一流的高手,其它人亦全是夜窝族的精锐,人人过惯刀头舐血的日子,又都是身经百战,格斗经验丰富,精通江湖门道,反应当然是一等一的快捷。
姚猛首先狂喝一声,竞跳上马背,掣出长刀,其它人不是翻到马肚下,便是离马跃往地上,又或从马背弹往半空,总言之是立即改变现状,要教这突然出现的刺客不能依拟定的战略突袭。
姚猛视野最广,第一个看到刺客,心中立即涌起异样的感觉。对方全身包裹在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像融入了黑夜的幽灵,从暗黑里走出来。且因其惊人的速度,令姚猛生出疑幻疑真的感觉,彷如对方不具实体,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虽然对方投来的路线飘忽难测,摇晃不定,姚猛直觉感到刺客是以高彦为目标,连忙狂喝一声,人刀合一的投往高彦前方,拦截敌人。
“当!当!”
刺客以虎入羊群的姿态,投进众人的战圈去,忽然身爆剑芒,两个朝其扑去的兄弟立即吃亏,跆踉跌退,接着扑上去的也无一幸免被杀退,没法形成合围之势。
姚猛此时落在滚落地上尚未弹起来的高彦前面,眼前已尽是寒气森森的剑影,一时间目眩眼花。
姚猛抛开生死,全力一刀劈出,取的正是剑势最强处。
“叮”!
长刀砍中对方矫若游龙的剑刃,以姚猛底子的扎实,亦登时血气翻腾,受不住对方的剑劲,往后挫退,正好撞在跳起来的高彦身上,令他再变作滚地葫芦,但已成功阻截了敌人。
其它兄弟不顾生死的拥上来,待要拚个生死,刺客倏地横移,杀出重围,翻下斜坡去。
众人面面相觑,交手到此刻,连对方是男是女也弄不清楚。
小杰举起剩下的半截断剑,咋舌道:“真厉害!”
姚猛神色凝重的道:“天下间竟有如此可怕的刺客,难道是万俟明瑶来了?”
第二章 秦淮战云
风帆驶离乌衣巷,沿秦淮河向淮月楼驶去。王弘和扮作他随从的刘裕,立在船首处,均聚精会神留意河区的情况。说到底,两人都不知干归会采何种手段进行刺杀,一切纯属猜测。
刘裕有感而发道:“没有了纪千千的秦淮河,建康是否大为逊色呢?”
王弘以带点担心的语气道:“只听刘兄问这句话,便晓得刘兄不明白我们。”
刘裕大讶道:“这和是否明白你们有甚么关系呢?”
王弘道:“当然大有关系,我们建康子弟,最大的本领就是玩世不恭,没有甚么事情是不可以接受的,大至改朝换代,小如纪千千离建康而去,我们总可以找到寄情之法。最重要是我们能保持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害怕孙恩、顾忌刘牢之,却不怕桓玄,因为桓玄与我们是同类的人。”
稍顿续道:“坦白说!以前我也是这种人,到惨败在焦烈武手上,才憬然醒觉过来,否则我仍会在回建康后,继续纵情放任、醉生梦死的生活,那确是令人容易投入和沉溺的方式,说是逃避现实也好,不满现状也行,反正这样生活才不会有烦恼。”
刘裕心神一震,暗忖自己的确不明白建康的高门子弟。只好虚心求教道:“王兄可否就这方面指点我呢?”
王弘沉吟片晌,道:“只要你明白清谈是甚么一回事,便可以清楚掌握我们士族的心态。首先是自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士大夫既不满现实社会,偏又无能改变,更看破人世间种种丑恶诸事,矛盾就是这般形成的。至我大晋偏安江左,屡次北伐均无功而回,国业已到令人绝望的地步,我们只能够从精神上找寻出路,在心灵上或行为上希冀得到自由和解脱。清谈便是循老庄和佛门的思想找到归宿,离开残酷的现实,藉谈论各自领悟来的观点,剖析妙理,以寄托精神。”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