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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一阵大笑。
高彦不满道:“要告诉你们的我全说出来了,老子刚去出生入死,完成了最艰难的任务,那边回来这边却要再到战场去,你们想累死老子吗?”
程苍古笑道:“你高少身娇肉贵,我们怎会不为你着想呢?所以今回特许你以船代步,上船后睡他娘的几个时辰,等时候到了,镇恶和刘先生会唤醒你,凭仗你对北颖口地势环境的熟悉,拟定进攻的细则。你说哩!你不去怎成呢?我们不是为难你,而是尊重你。”
高彦颓然道:“各位大哥有令,小弟还有甚么好说的?”
转向刘穆之道:“先生也去打仗吗?”
刘穆之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我从未上过战场,所以不想错过机会。”
慕容战欣然道:“是时候哩!”
负责传信的战士闻言,立即拿起手上的号角,「嘟嘟嘟」的吹奏起来。
对岸的骑队首先轰然呼喊,催骑而行。这边岸上的战士纷纷翻上马背,旁观者则欢呼喝采,以壮行色。
慕容战大笑道:“今仗我们不但要夺回北颖口,还要宰了胡沛那狼心狗肺的混蛋,为祝老大报仇。”
说毕踏镫上马,领头奔出。
刘裕和屠奉三从丘顶望去,海盐火光熊熊,照亮了夜空,蹄音喊叫声,不住传来。城南码头处泊满了北府兵的水师船,超过了一百艘,帆桅上的旗帜在火光映照中飘扬,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下,除了耀武扬威外,还予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令人感到战争的残忍和冷酷。
刘裕道:“海盐陷落了!”
屠奉三沉声道:“该说是徐道覆把海盐拱手让予远征军,不过远征军肯定是空欢喜一场,因为那只是空城一座,无民无粮。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恐怕没法混进城内找魏泳之。”
刘裕皱眉思索。
屠奉三讶道:“你在想甚么呢?”
刘裕道:“我在想小飞和孙恩的一战胜负如何?他们的决战该有结果。真奇怪,当日天师军和燕人连手进犯边荒集,孙恩一副天师军总指挥的模样,不但挑战小飞,还亲自投入战争去,但自此则变得对天师军爱理不理似的。到天师军攻陷会稽,孙恩大事不管,只去追击道韫夫人,这摆明是向小飞下战书,似乎世间除小飞外,再没有事物能惹起他的兴趣,你说奇怪吗?”
屠奉三点头道:“确实是非常奇怪。据我得来的情报,孙恩与燕飞第二回交手后,把军务交予徐道覆,教务则由卢循打理,他自己则独居翁州,不但不理天师军的事,且对世事不闻不问,连徐、卢两人也似不明白他的转变。”
旋又不解道:“你似乎曾和我讨论过这问题,是否有新的想法呢?”
刘裕道:“我是曾向你提及三佩合一的异事,以向你说明并没有甚么天降火石,我更非甚么真命天子,可是你不但不放在心上,还认为小弟我是应天运而崛起的人。”
屠奉三叹道:“我并不是不把你告诉我的事放在心上,而是三佩合一这类异事太超越我的理解。唉!我是个正常的人,只希望身边所有发生的事合乎常理,如此才有安全的感觉。可是三佩合一摆明是超乎常理的事,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比鬼神之说更令人难以相信,所以很自然的把此事置诸脑后。你说吧!我们还可以如何呢?这是会令人想至发疯的事。”
刘裕沉吟不语。
屠奉三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想到甚么呢?为何看着海盐,却可联想到此事。”
刘裕双目奇光闪闪,道:“据小飞所言,三佩合一可以开启仙门。”
屠奉三道:“这正是我当时问你的问题,三佩既合壁,那仙门出现了吗?”
刘裕道:“我也以同一问题问过小飞,当时他的神态颇为古怪,虽答我察觉不到仙门,但我总觉得他言有未荆”屠奉三挥手道:“我明白了,你是否想说三佩合一时,仙门一点不假的开启了,燕飞亦察觉到仙门的存在,只不过为了某一原因,燕飞没有告诉你事实。”
刘裕道:“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不止小飞感觉到仙门,孙恩也同时感觉到,正因如此,一直矢志成仙的孙恩对仙门以外的其它事全失去了兴趣。”
屠奉三摇头道:“你的话只说对了一部份,孙恩至少对小飞仍有很大的兴趣。”
刘裕道:“他对小飞有兴趣,可能仍与仙门有关系。”
屠奉三深吸一口气道:“给你说得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事,还是少想为妙。”
蹄声自远而近,一队北府兵的骑军正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两人连忙离开藏身处。
燕飞明白过来。
离天亮尚有个许时辰,他立在秦淮河南岸一所民房瓦顶上,遥望对岸的夜景,左方是夹岸对峙的秦淮楼和淮月楼,接着是跨河而过的朱鹊桥。
此时建康仍处于戒严的状态,城内一片死寂,乌灯瞎火,只有一队一队兵卫巡逻的足音蹄响,透出一种紧张的况味。
虽说安玉晴是不拘俗礼的江湖儿女,可是于她夜息的时刻去吵醒她,终是不太恰当,所以他只好在这里静待黎明的来临。
他想通的是魔门为何要派出高手于他赴孙恩之约途中截击他。
魔门打的本是无懈可击的如意算盘,只是完全低估了他。不过也难怪他们失算,因为任他们在连手决战这方面如何经验丰富、老谋深算,仍谋算不到世间竟有「仙门剑诀」这超乎世间所有武学的可怕功法。
孙恩曾两次和他交手,但仍没法杀死他,魔门的人正是怕历史重演,所以要助孙恩一臂之力。在他们的估计里,任他燕飞三头六臂,但在三大魔门顶尖高手的围攻下,能保命不死冒锋突围已非常了不起,且怎都会负上一定的伤势,如此他与孙恩交手时,必无法逃出生天。
战果当然在魔门的料想之外,燕飞的确受了伤,但魔门三大高手却齐齐饮恨荒镇,损失惨重。
魔门高手对燕飞造成的伤害是短暂的,在抵达洞庭西山前,他早复元过来,故能全力应付孙恩,也因而能力保不失,创下第三度于孙恩全力施展「黄天大法」下,全身而退的辉煌战果。
但孙恩对他的伤害明显与魔门三大高手于他的伤害不同,比较起来,魔门三大高手只能造成他的「皮外伤」,而孙恩的伤害却是深入五脏六腑。这当然只是个比较,但说明了与孙恩的一战是损及根元,绝不易康复。
在返回建康途上,他全力疗治伤势,可是到此刻仍不见丝毫起色,一天伤势未愈,他就没法再施展「仙门剑诀」,否则将与自尽无异。
最令他震悚的是他失去了灵觉上的感应,像此刻他身在建康,却没法如以前般感应到归善寺内的安玉晴。换句话说,在内伤痊愈好前,他也没法和千千作心灵的联系通信,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有点被废去了武功的感觉,如果魔门三大高手从地府复活出来再次围攻他,他必「死」无疑。
这个想法令他不得不认真考虑魔门对他的威胁。只是李淑庄在获悉他往赴孙恩的生死约会,一晚工夫,便可以安排魔门三大高手于途上袭击他,便可得知魔门众人已在建康范围所在朋党比周,故可在这短的时间内作出调动。
李淑庄当然晓得如果他能保命不死,必会全速赶返边荒集,而建康则是必经之路,归善寺也是他必到之地。
魔门还会对他使甚么手段呢?
自己应否先发制人,到淮月楼警告李淑庄?假设李淑庄就是那个于他与卫娥等决战时窥伺在旁的高手,又假设她看不破自己身负严重内伤,会否知难而退,又或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想法令他生出刺激的感觉,是险中求胜的一着,更令对方猜不到他受了伤。
唯一令燕飞犹豫的地方,是他不晓得李淑庄的宿处,连她此刻是否在淮月楼也弄不清楚。
想到这里,燕飞心生警觉,目光投去,刚好捕捉到一道人影,在淮月楼临河的平台上一闪而没,往大江的方向奔去。
燕飞把心一横,展开身法,追蹑去了。
第五 章太阴无极
燕飞的眼力何等锐利,一瞥之下,已从体型判断出此人非是李淑庄,不过对方身手之高明,该不在卫娥等魔门高手之下,且其体型予燕飞有点刚柔难分、雄雌莫辨的感觉。
难道竟是陈公公?
心念起伏间,燕飞抵达淮月楼,朝楼侧的园林潜去,那个人正是从园林闪出来。
燕飞并不晓得踏足之处是附属淮月楼,名著建康的园林「江湖地」,但仍感到此园布局奇巧,幽深宁远。
如果刚才离开的人是陈公公,那他便极有可能是魔门的人,到这里是为见李淑庄,而燕飞定须弄清楚此点。
燕飞迅如鬼魅的在园林内穿行,片晌抵达当晚李淑庄见刘裕的临河亭台,人声从亭岗上隐传下来。
燕飞艺高人胆大,一点不因对方是魔门的高手有丝毫畏缩,从小岗最陡峭的北边腾升而上,落在一棵大树的权处,刚好把下方离他藏身处三十多步远的亭子尽收眼底。
亭内有一男一女在对话,他们隔桌对坐,神态悠闲,如同一对偷情的男女,约在夜深人静之时。
因角度的关系,燕飞只能看到男方高顽的背影,虽看不到女子的睑容,却从声音认出是李淑庄。
此时李淑庄道:“事情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收到鬼影的飞鸽传书,我是不会相信孙恩和燕飞的决斗竟会在末分生死的情况下,各自离开。”
男子道:“夫人所言甚是,皆因孙恩和燕飞之争,非是一般江湖较量,而是生死决战,只有胜的一方才能活着离开,以两人的功夫,亦不存在见势不对,脱身逃走的可能性,而偏偏双方都是全身而退,其中必有我们不明白的因由。”
到现在亲耳听得,燕飞方晓得魔门有高手在暗中监察他和孙恩的决战,而此人外号「鬼影」,当是以轻功见长。不过任鬼影轻功如何了得,如果自己不是身负内伤,影响了灵觉,对方该瞒不过他。
与李淑庄密谈的男子神态从容,说话条理分明,处处透出强大的自信,显是智勇双全之士,绝不简单,其身份地位,不会在李淑庄之下,至少大家可平起平坐。
李淑庄轻叹道:“我多么希望能有好消息回禀先生,只可惜事与愿违。燕飞剑术之高,已不是任何词语可以形容,而是达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
男子淡淡道:“这是夫人第二次称赞燕飞的剑法,从而可知燕飞的剑术在夫人心中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奉先可否斗胆问夫人一件事,当他们交手时,夫人藏身何处呢?”
燕飞心忖原来窥伺在旁的魔门高手,竟是李淑庄本人,暗赞这叫奉先的男子问得好,因为他亦想晓得答案。
李淑庄道:“他们在镇内上街交手,我则置身于镇子另一端一座风水塔上,把交战的情况全看在眼里,只是由于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燕飞心中微笑,你听不到我们说的话,对我是有利无害。
叫奉先的男子忽然笑了起来,燕飞却生出不妥当的感觉,非是因他的笑声,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亭内的两人正提聚功力,这是一种微妙的气机感应,他虽然在灵应方面的能力因负伤而大幅减弱,但这种纯粹真气间的感应,足使他生出警觉。
燕飞剎那间明白了,这叫奉先的男子高明至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并背着他向李淑庄打出手势,着她配合。
燕飞暗叹一口气,无声无息的飞离藏身的大树,落往岗坡,再一个翻腾,没入冰凉的河水去。
他敢保证亭内两人只能疑幻疑真:永远弄不清楚是否真的有人在旁偷听他们的对话。
这叫奉先的男子肯定是个难缠的对手,令他对魔门的威胁更不敢掉以轻心。
高彦醒转过来,见卓狂生正在床旁伏案挑灯夜战,埋首写他的天书,侧个身便想继续梦乡的旅程。
岂知卓狂生喝道:“醒了便不要睡哩!镇恶来看过你两次,见你睡得香甜所以不敢叫醒你,快滚下床来。”
高彦无奈在床上拥被坐起来,叹道:“你可不能将我的梦呓也写进书里去。”
卓狂生搁笔往他望去,哂道:“你的梦呓有甚么值得写呢?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
高彦好奇的道:“是哪几句呢?”
卓狂生捧腹笑道:“既是梦呓,当然是含含糊糊的,不过有一句倒算清楚,就是『不要把我踢下床去』,可知你这小子作梦也满脑子脏思想。”
高彦这才晓得被他耍弄了,不服气的反击道:“食色性也,没有才是不正常,看来你这家伙根本不是正常人,故而可以如此般不眠不休的写说书,不过据我收回来的情报,有些人对你的说书批评得很厉害哩!还说你江郎才荆”卓狂生哑然笑道:“自说书馆成立的第一天,便有人来狠批老子,其它说书者更一窝蜂的来指手画脚,老子的说书馆还不是客似云来?我卓狂生管他的娘。奈何不了我,便来侮辱我的人,早超出了抨弹的范畴,适足显示出本身人性的卑劣。他奶奶的,老子第一台说书尚未说完,便有人说我江郎才尽,到现在我不知写到第几台说书了,还只懂旧调重弹,你可以看到这些小人是多么不长进,如何没格。边荒集是个百花齐放的地方,各种娱乐应有尽有,有谁不爱听老子的说书吗?尽可到别处去寻乐子,又没有人用刀剑架着他们的脖子到说书馆来。如果说书馆没有人光顾,不用二天便关门了,根本不用他们来对我痛讥极诋。明白吗?老子心里很清楚,我的说书馆不过是在众多娱乐里,所提供的一个选择,老子自娱娱人就是喜欢写,只要说书馆有人捧场,我就会写下去。如果我给人评头论足臭骂几句,便心灰意冷,放弃说书,向雨田昨天已把你这小子宰掉。”
高彦苦笑道:“我只是随口说一句,你却发这么大的牢骚。”
卓狂生搁笔起身,微笑道:“这叫写得兴起,所以骂起来也特别流畅痛快。还不滚下床来,天快亮哩!你睡了足有七、八个时辰。”
当第一线曙光出现天际,燕飞来到安玉晴寄居的静室外,心中一片平和。
那种转变是突然而来的,在前一刻他心中还激荡着各种情绪,体内的伤势、魔门的威胁、伤愈前难以和纪千千互通心曲等等思虑的冲击。但当他感应到安玉晴的时候,种种烦恼立即一扫而空。
明悟升上心头,他明白了。
自安玉晴服下洞极丹,练成太阴真水,每次与她接触,不论是纯心灵的感应,又或是面对面,他都有种如抵桃花源忘掉外面世情险恶无忧无虑的平静感觉。
这并不是偶然的,原因来自她至精至纯的太阴真水,与自己的太阳真火在交会时产生的作用和效应。
燕飞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性。
“燕飞!”
室内传出安玉晴充盈着惊喜的呼唤。
燕飞毫不犹豫地推门入室,偌大的静室,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蒲团,而安玉晴则盘膝坐于其上,秀眸闪闪发亮的看着燕飞。
燕飞把门轻轻关上,于离她三尺许处盘膝坐F,微笑道:“安姑娘你好!我回来哩!”
安玉晴用神地打量他,接着秀眉轻蹙,道:“燕兄受了伤!”
燕飞从容道:“安姑娘想知道战果吗?”
安玉晴微嗔道:“这还用问吗?”
燕飞感到他和这美女之间的距离又接近了一点,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自己也弄不清楚。轻叹一口气,徐徐道:“表面看来,我和孙恩是两败俱伤,乎手作结,事实上却是我输了一筹,且陷身非常危险的处境。”
安玉晴道:“你是否指自己伤得比孙恩重,但我不明白你最后的一句话。”
燕飞道:“如果今仗是要分出生死,肯定我不能活着回来见你。”又苦笑道:“或许仍可以回来,不过却是失去了躯壳的游魂野鬼。”
安玉晴责道:“你这人哩!仍有心情开玩笑。”
燕飞的心情轻松起来,负在肩上的重担子也像暂被印庄一旁,再不成其负担。道:“安姑娘是如何感觉到我受了伤的?”
安玉晴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每次当我和燕兄见面,我的气场都会生出微妙的感应,彷佛天地融合、阴阳调和,一切圆满俱足。可是今次我见到燕兄,却感到有缺陷似的,所以直觉感到燕兄受伤了。”
燕飞满意的点头,道:“我明白个中的感受,因为我也深有同感。例如现在我身负内伤,可是像这般与姑娘对坐着,却如枯朽的树木隐现生机,又或如干涸龟裂的土地遇上天雨,那感觉确是难以形容。”
安玉晴的粉脸更红了,垂首道:“我的太阴气可否为燕兄疗伤呢?”
燕飞也生出异样的感觉,道:“姑娘的太阴气已发挥苦效用,我们这么轻松的闲聊,效果会更佳,更不着形迹。我曾以为我的伤势永远也难以完全复元,但现在我当然再不会这么想。”
安玉晴抬起螓首,回复平静,问道:“孙恩既然占了上风,怎会容许你活着离开?”
燕飞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点说,是孙恩已把太阳真火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至乎有能力把我的太阴真水收归己有,如果他成功了,便等若练成了『破碎虚空』,可惜他功亏一篑,反被我所伤,所以不得不让我离开。如若死拚到底,纵能杀我,那他打后的日子只能望仙门兴叹。”
安玉晴道:“世间竞有如此功法吗?”
燕飞欣然道:“我与孙恩此战,实得多于失。尤其是他『黄天大法』里『黄天无极』的招数,更对我有很大的启发。”
安玉晴道:“黄天无极?”
燕飞道:“简而言之,黄天无极便是能无限量提取天地某一种神秘力量的功法,这功法能令孙恩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任何尘世的武功都奈何不了他,等于练成了半招『破碎虚空』,能击败他的唯一招数,就只有完整的『破碎虚空』。”
安玉晴美眸亮起来,道:“我明白了,只要你能练成『太阳无极』和『太阴无极』,便可以施展出真正的『破碎虚空』,而因你能无限地提取天地的精华力量,所以理论上你也可以把仙门无限的扩大。”
燕飞叹道:“孙恩是怎么办到的呢?我真是没有半点头绪。”
安五晴一双眸神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异采,轻声的道:“孙恩晓得的东西,我也晓得,他既然可以练成『太阳无极』,怕我也该可以练成『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