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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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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搏,但大家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今我愈想愈胡涂,愈想愈有趣,但又有一种高度的危机感,怕玩火玩过了头。”
    燕飞道:“多想无益,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来找我了,害我要不停向自己的兄弟交代。”
    向雨田笑道:“其中一个要你交代的人,肯定是卓狂生。”
    言罢跳了起来,拍拍背上长剑,道:“我这把家伙名”思古“,是我亲自铸造打炼的神兵利器,当年硬闯秦宫,没有人是我三合之将,希望燕兄不会令我失望吧!我已决定全力出手,因你胸有成竹,隐操胜券的言语神态,令我很不服气。”
    燕飞笑道:“我成功了,我是故意激起向兄的求胜之心的。”
    向雨田苦笑着去了。
    第十 章雪中送炭
    向雨田回到小建康的旅馆,王镇恶正在大门外等候他,神情肃穆。向雨田笑道:“难怪刚才见不到王兄参加燕飞的洗尘宴,原来到了这裹来,抱歉让王兄久候了,不知有何赐教?”
    王镇恶随他往住房举步,道:“我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咦!向兄神态看来非常轻松。”
    向雨田领着他沿廊道而行,笑道:“不论是对阵沙场,又或两人对垒,事前必须尽量放松自己,方能以最佳状态出战。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燕飞,他根本不把明晚一战放在心头。”
    王镇恶大讶道:“你真的去见过燕飞?”
    向雨田来到客房前,推门而入,道:“王兄请进来。”
    两人坐好后,向雨田点头道:“王兄说得对,燕飞的确是个难以形容的人,到现在我仍摸不清他的底子。”
    王镇恶锲而不舍的问道:“向兄刚才因何事找燕飞呢?”
    向雨田终于亲身体验到燕飞向他的荒人兄弟砌辞解释的为难处,王镇恶虽然不算是兄弟,但至少是半个朋友,不能请他闭嘴了事。苦笑道:“我和燕飞是认识的,那时他有另一个名字,这算不上甚么秘密,王兄今回来找我,有甚么事呢?”
    王镇恶问道:“明晚你和燕飞的决战可以取消吗?”
    向雨田笑道:“认识归认识,但我和燕飞,一个代表秘族,一个代表荒人,为的并不是个人恩怨,决战是势在必行,王兄可以省回要说的话。”
    王镇恶道:“首先我要对向兄表明,我今次来见向兄只有善意而无用心不良的企图。事实上我们荒人对向兄亦只有好感而没有恶感,且非常佩服向兄的手段、才智和武功。但燕飞也是荒人最尊敬的人,我们实在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方有甚么闪失。”
    向雨田哑然笑道:“王兄虽然说得客气,但骨子里却透出着要我量力和知难而退的意思。告诉我,在王兄和你的荒人兄弟心中,是否没有人想过燕飞会输呢?”
    王镇恶对向雨田的坦白大感难以招架,只好道:“荒人对燕飞的信心,并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而是他总能在最恶劣的情况下,创出令人意外的奇迹,至乎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在荒人心中,燕飞已非凡人,而是像神一般拥有超凡的力量。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有输的可能?”
    向雨田大感兴趣的问道:“王兄你本身又有何看法?是否也认为我向雨田赢面极低,至或必败无疑?”
    王镇恶苦笑道:“我确实有受荒人对燕飞的信心感染,但仍可保持理智,就事论事。以向兄的性格作风,如果可以的话,昨晚便该不让燕飞活着回来,却义约期明晚再战,可知向兄在毅燕飞的行动上,遇上困难。”
    向雨田耸肩道:“但也可以是我已摸清楚燕飞的斤两,认为若能在荒人围观的情况下,斩杀燕飞才能得到最佳的效应,所以我没有宰掉燕飞,燕飞也没有宰掉我,暂时休战。”
    王镇恶讶道:“向兄这番话绝非由衷之言,因为要得到最佳效应,把燕飞首级高悬集内任何一处便成,何用于集内再决一生死,成功后还要躲避荒人的追击,岂是智者之选?”
    向雨田摊手叹道:“给你看破了,我真的很难向你解释清楚。”
    王镇恶欣然道:“我是首次感到向兄当我是朋友,所以感到为难。我有个提议,只要向兄肯点头,我可以设法让向兄风风光光的下台,不用冒这个险,向兄不是最珍惜生命吗?人死了便一切皆空。我不是认定向兄必败无疑,这方面当然只有向兄清楚自己胜出的机会。”
    向雨田点头道:“你很够朋友,不过其中的情况异常复杂,我是不得不战,燕飞也没有别的选择。好哩!这方面工兄再不要浪费唇舌,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王镇恶仍不死心,问道:“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向雨田断然道:“绝对没有。”
    王镇恶失望的道:“这是何苦来哉?”
    向雨田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王镇恶奇道:“向兄为何叹气?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向雨田有感而发的道:“边荒集是个奇妙的地方,很合我的喜好,离奇的玩意到处都是,集内在一片萎靡颓废、醉生梦死的氛围中,偏又充满追求自由的活力,人人都可放手干自己所喜欢的事,只要依足规矩,便没有人干涉。我一直以为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改变我,但我刚才竟感到对你有点心软,由此我便知道自己有些儿被改变了,边荒集的感染力真厉害。”
    王镇恶道:“你仍认为我在这里是等死吗?”
    向雨田微笑道:“那就须看明晚的战果,只要燕飞真的死不了,那输的将是我们秘族和慕容垂。边荒集是个教人惊异的地方,仿佛有用之不尽的力量。我可以说的就是这么多,王兄再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王镇恶知他在下逐客令,识趣的告辞离开。
    刘裕、屠奉三和老手三人站在指挥台上,观看漆黑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
    天上洒下丝丝细雨,星月无光,老手凭他的夜航奇技,在船上没有一点灯火照明下,“奇兵号”昂然在海面靠岸满帆疾驶。
    他们离岸足有二十里许远,更远处数十点灯光时现时隐,却看不清楚是属哪类型的船只。
    老手沉声道:“肯定不是渔舟,渔家也有联群结队左捕鱼的,但绝不会数十艘船一起出动,致分薄了鱼获。更不会只在船尾挂上一盏风灯,而该是灯火通明,不会如此鬼鬼祟祟。”
    刘裕道:“也不会是北府兵的战船队,因为没有隐蔽行藏的必要。唯一可能性,那就是天师军的船队。”
    屠奉三沉声道:“他们若是到长蛇岛去,就是要偷袭我们。”
    刘裕冷静的道:“依时间看,该是文清的船队引起了徐道覆的警觉,因而发现了我们的海上基地。”
    接着问老手道:“我们可否赶过他们,先一步到长蛇岛去?”
    老手傲然道:“垣个完全不成问题,依现在我们和敌人在船速上的差距,我有把握比敌人早半个时辰到达长蛇岛:问题在敌人可能不止一支船队,而是有数支之多。”
    刘裕道:“这已不在我们现时考虑的范围内,一切要靠你哩!”
    老手一声领命去了。
    屠奉三道:“我们是有点低估了徐道覆,如非刘爷你忽然心血来潮,连夜赶回长蛇岛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裕道:“或许我确实是真命天子,又或许只是我们命不该绝,不论如何,只要我们尚有一分气力,就会拼下去,直至取得最后胜利。”
    “呵!”
    纪千千醒转过来,第一个感觉是浑身舒泰,气脉畅顺,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且有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小姐醒了!”
    纪千千心忖这个声音很熟悉,记起是风娘的声音时,有人扑往她身上,哭了起来。纪千千张开眼睛,入目是哭成泪人儿的小诗,自己仍躺在床上,风娘立在床旁,一脸关切的神色,也带着点疑惑。
    房内点亮了油灯,窗外黑沉沉的。
    纪千千搂着伏在身上泣不成声的小诗,坐起身来,讶道:“现在是甚么时候?仍未天亮吗?”
    小诗想答她,但又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痛哭,却是欢喜多于悲伤。从她哭得红肿的眼皮来看,她该曾哭过多次。
    风娘坐到床沿,轻抚小诗背脊,爱怜的道:“不要哭哩!小姐没事了,小诗姐该笑才对。”
    又答纪千千道:“这是第二夜,小姐睡了足有一日-夜,一直发着高烧,却没有病状,呼吸慢、长和细,似是练功的状况,所以我-直劝小诗姐不用忧心,也没有找大夫来看小姐。小姐现在感觉如何?”
    纪千千的回忆倒流入脑海襄,想起昏睡前那美妙的-刻,当时她在心灵内呼唤燕飞,正撑不下去时,她再次听到燕飞爱剑的呜叫声,便如那次在边荒四景之一的“萍桥危立”听到的一样,分别在今次呜音来自心灵的至深处,彷如暮鼓晨钟,震荡着她每一道经脉,融融浑浑,在她和燕飞连结起来的心灵空间内来回激荡,余音不绝。
    在剑鸣的一剎那,她的心灵与燕飞浑然合一,无需任何语言便完全彻底地掌握了燕飞的处境和状况,得知燕飞不但仍在人世,还晓得他活得比任何人部好。
    然后她便失去知觉,直至此刻。
    纪千千道:“我没事哩!”
    小诗从她怀裹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哭着道:“小姐真的没事吗?吓死小诗了。”
    纪千千心叫不炒,如慕容垂曾来看过她,凭慕容垂的精明,说不定会看出一些端的,再不会像以前般对自己全无戒心。微笑道:“我真的没事!”
    转向风娘道:“我现在感觉很好,肚子还有点饿呢。”
    风娘拍拍小诗肩头道:“小诗姐没听到吗?小姐肚子饿哩!”
    小诗慌忙起立,又再深深的看了纪千千两眼,出房去了。
    剩下纪千千和风娘两人,气氛登时异样起来。
    风娘轻轻道:“皇上前天离开荣阳,到现在仍未回来。”
    纪千千更生出心虚的感觉,晓得风娘看破她的心事,不过她的心已安定了下来,因为任风娘如何聪明,深通人情世故,也万想不到自己竞拥有与燕飞心灵相通的奇异能力,只会猜自己是在秘密练某一种奇功,日的就是要逃走。风娘这两句话,更令她生出希望,风娘似是站在她和小诗的一方,至少同情她们。
    纪千千道:“风娘……我……”
    风娘微笑道:“小姐没事便好哩!不愿说的便不说吧!最好是当作没事发生。没有人知道此事,老身也不会告诉皇上。”
    纪千千感激的道:“风娘……”
    风娘阻止她说下去,道:“有些事最好是不要说出来,小姐的眼睛回复了神采,比以前更明亮,小姐再见皇上时,须留意一下。我去看看小诗姐,她一直没合过眼,我怕她会累病了。”
    说罢离开房间。
    纪千千闭上眼睛,忽然间,她心中重燃起希望的火焰,自被掳北来之后,她从未有一刻感到前路如此光明,不但因燕飞尚在人世,令她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更因风娘态度上的转变,等若雪中送炭,使她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仍感到温暖。
    燕飞想想也感荒谬。
    由最初他费尽唇舌,不惜泄露仙门的秘密,力图劝向雨田打消决战的念头,到刚才干方百计激起向雨田争胜之心,其中只隔了一个白昼。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心情亦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解开了不少自懂事以来便长绕心头的疑团。
    他明白向雨田,可算是向雨田的真正知己。向雨田虽然是货真价实的正宗魔门传人,且是最出类拔萃的魔门高手,但却不像谯奉先、李淑庄等魔门中人,他完全不受魔门的传承囿限,不但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理念和追求目标,还是个热爱自由的人。
    向雨田最大的优点是肯坦诚面对自己、认识自己,所以他放过高彦,因为明白杀死高彦会为他带来歉疚终生的后果。
    因他正是这样的一个人,故此直到今天,他仍感到对不起万俟明瑶。
    燕飞逼他全力出手决斗,正是要他向万俟明瑶清偿欠债,只有向雨田清楚自己已为万俟明瑶尽了最后的一分力,依然无功而还,他的心结方能解开,安安乐乐的与燕飞合作,设法取回《道心种魔大法》的下卷。
    燕飞这么做亦是为了万俟明瑶,当她明白向雨田确实为她尽了全力,而不是打开始便背叛她,她的心会舒服多了。
    向雨田虽然聪明绝顶,但聪明人往往对与己身有关的事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故此并不明白燕飞的真正心意。
    向雨田像万俟明瑶般高傲自负,最受不得激将法,尤其受不了来自有足够资格作他的对手的人的轻蔑。
    他有把握击败向雨田,但又不重创他,达致他要求的战果吗?
    他不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向雨田并未练成“魔种无极”,不像孙恩今他完全掌握不到能击败他的方法。
    如果他真能令向雨田知难而退,退而合作,他还要感谢向雨田,因为没有他昨夜的一战,他是没有可能悟通整套全新的剑法。而明天的决战,将是他试剑的最好机会。
    他同意向雨田对万俟明瑶的看法。
    万俟明瑶心高气傲,向雨田的离弃深深伤害了她,亦非常不服气,故她不停地在找寻另一个在各方面都不逊色于向雨田的情人,但每一次她都失败了,于是她不住的抛弃情人,斩断情丝,直至在长安遇上燕飞。
    燕飞到今天才明白向雨田为何对他那友善,因燕飞曾是他的希望,向雨田比任何人更希望万俟明瑶有个好归宿。
    但燕飞当时却有个缺陷,就是武功尚差万俟明瑶两筹,当然更比不上向雨田。
    命运就是如此,假如燕飞当年有现在的本领,命运会循另一个方向进行,燕飞也不会有后来的奇遇,而该是随万俟明瑶返回沙漠,过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可是造化弄人,事实并非如此,万俟明瑶始终无法完全接受燕飞,今他们的热恋变成一种苦难,同时更折磨着燕飞、万俟明瑶和向雨田,三个人都是受害者。
    那今燕飞不堪回首,只想忘记的一天终于来临,万俟明瑶一时愤恨下辱骂他及小上向雨田,更表示她爱的是向雨田。
    或许她只是一时的气话,但已严重地伤害了燕飞。
    就在那个神伤魂断的晚上,燕飞在没有一句道别话下悄悄离开,结束了他和万俟明瑶纠缠数月的苦恋。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燕飞站起来,准备离开码头,就在这一刻,他心中生出被人在暗中窥伺的感应。
    第十一章魔门鬼影
    燕飞大感惊懔。
    窥视他的人藏身颖水对岸的黑暗中,一座姜燕联军遗留下来的箭楼之上,感应一闪即逝,以他的灵锐,也有是否错觉的怀疑。
    这个人该是自他和向雨田到这里说话后,因怕惹起两人警觉,故潜往对岸遥遥监视他们,即使被发现,也因有河道阻隔,可以从容逸走。
    他并不担心对方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因为他和向雨田交谈时都以真气蓄聚声音,只送往对方耳内,不虞外泄。
    他担心的是对方具有极高明的潜踪匿迹之术,竞可瞒过他的灵觉,可知非是一般凡俗的心法。直至他起立打算离开,对方心灵始露出一丝空隙,让燕飞感应到他的存在。
    天下间竟有如斯功法。
    对方轻功极端高明不在话下,最教人惊异是其能把心灵隐蔽的功夫,天下确是无奇不有,想到这里,心十一动,记起李淑庄曾提起过的魔门高手鬼影,人如其名,只听外号便知此人必是精通遁术的高手,所以才被派往监察他和孙恩在缥缈峰的战况。只从鬼影准确地掌握两人不分胜负的离开,而他和孙恩均没有察觉,便知此人名不虚传。
    这时燕飞可肯定正隐伏于对岸的正是鬼影,不由心中杀机大盛,心忖此人从太湖一直追踪着自己到这里来,有如附骨之蛆,不干掉他,以后如何过日子。
    心中一动,诈作回集去了。
    刘裕和屠奉三极目前望,黑暗的海面上另一艘没有任何灯火的船,正从远处全速驶近,与他们一样靠岸而行,但离岸比“奇兵号”沓上数里。
    刘裕发出命令道:“亮灯号打招呼!”
    屠奉三皱眉道:“如果不是大小姐的座驾舟,我们岂非暴露行藏?”
    刘裕沉声道:“你认为机会大吗?”
    屠奉三点头道:“确有很大的可能性。”
    刘裕道:“只要有三分的机率,我便会试试看,因为失之交臂的后果会非常严重,天师军的战船队正在后方赶来。”
    灯火闪亮,打出荒人问好的灯号,黄色和绿色的灯光交替闪烁,如是者共闪十六次,又回复先前的乌灯瞎火。
    刘裕和屠奉三紧张起来,如果来船是天师军又或北府兵的战船,都会令他们惹上麻烦。
    起初对方似乎没有反应,蓦地来船同时亮起红、白、蓝三色灯号,达三息之久,倏又敛没。
    “奇兵号”上的兄弟齐声欢呼。“
    刘裕欣然道:“逗一苦押对了,果然是我们的大小姐。”
    屠奉三如释重负的道:“大小姐安然无恙,证实了我们占上先机,抢在敌人的前头。”
    老手不待刘裕吩咐,改变航向,朝江文清的双头舰驶去。
    两船不住接近。
    刘裕一颗心忐忑跃动,心情有点像浪迹天涯的游子,流浪多年,尝尽人世间种种沧桑后,回到一直盼望他回家的小情人身旁,准备向旧情人忏悔过去的胡作非为,请求她的原谅。
    燕飞潜入向雨田隔邻的客房,盘膝坐下,功聚双耳,听觉提至极限,以他的功力,纵然对方以气功蓄敛声音,仍难避过他的听觉。
    要瞒过身具魔种的向雨田并非易事,但燕飞因有与孙恩玩这个特别游戏的经验,懂得如何收藏心灵的信息,兼且这是人多气杂的旅馆,远比在空旷无人的荒野容易。
    那个他认为是叫鬼影的魔门高手,于上游渡河,接着便朝小建康的方向潜去。在暗里监视的燕飞见到他迅捷的身法,也要自认逊色,此人身法之高明,是他从未见过的,明明见着他在腾跃闪动,也有疑幻疑真的感觉,尤其对方允分利用了黑暗和建筑物的掩护,身形有若失去了实质,确不负“鬼影”之名。
    要追蹑这样的一个人,以燕飞之能,亦自问办不到,幸好他猜到鬼影该是到旅馆找向雨田,遂先一步到旅馆去。
    向雨田房内全无声息,换了一般高手,会以为房内没有人,但燕飞却凭直觉晓得向雨田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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