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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波哈玛斯,赫连勃勃除了可以扰乱姚苌的大计外,再难有甚么大作为。
燕飞在雪地飞驰,追在前方体形健美的秘族女高乎后方,朝东北方走,好一会抵达山区,两人一先一后穿林过丘,忽然豁然开阔,原来到了个小山谷。
谷的另一边隐隐传来瀑布的声音,一道溪流蜿蜒而来,流往谷外去。四周的山丘挡着吹来的西北风,虽然放眼所见均是皓白雪,但仍有一丝温暖的感觉。
秘族女高手以秘语道:“族主着你在这襄等候她,千万不要离开,你该明白族主的脾性。”
燕飞点头答应后,这位把全身裹在白布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秘族女高手,迅速离谷而去,剩下他一个人。
燕飞暗叹一口气,到小溪旁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拨掉上面的积雪坐了下去。
带他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是不怀好意,只要万俟明瑶使人把守谷口,又派人在谷顶四周的山头居高临下守以强弓劲箭,一般好手将陷于插翅难飞的绝境。
但当然难不倒他,这样的形势对他是有利无害,他还可利用形势使秘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
他的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由于事起突然,万俟明瑶一时间召唤不到足够的高手,所以拖延时间,先使人带他到这里来,好让她能从容部署。
燕飞再叹一口气,把杂念排出脑海之外,进入无人无我的境界。
“吴郡守将王康,参见小刘爷。”
刘裕安坐太守府大堂主位,看着拜伏身前容颜疲倦的将领,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觉。
自己这个太守可说是骗回来的,但人人二话不说地便接受了,可见自己在北府兵心中,确实占有奇异独特的位置。
王康在半个时辰前率领干余败军抵达海盐,当时他浑身血污,身上有多处伤口,经调治后到大堂来见他。其它兵将均得到良好的照顾,被安顿到城内的民居休息。
刘裕抢前把他扶起,道:“大家兄弟,无须多礼。”
坐在旁边的刘毅也道:“小刘爷作风似玄帅,最怕无谓的礼数。”
听刘毅这么说,刘裕登时晓得谢琰必是规矩多多,讲究礼节,所以王康纵然身带创伤,仍不敢礼数不周。
坐好后,王康叹道:“小刘爷得朝廷派来主持大局,实在太好哩!”
刘裕暗叫惭愧,岔开道:“王将军怎会逃来海盐呢?”
刘毅听得眉头大皱,心想不来海盐该到甚么地方去?
王康道:“若我晓得小刘爷在海盐主事,我定会领人到海盐来,不过我并不知道,所以城破后一心往无锡去,却被天师军封锁了逃路,只好往海盐来试试看。”
刘裕拍腿道:“好一个徐道覆,此计果然恶毒。”
刘毅和王康不解地瞧苦他。
刘裕心忖若听的是屠奉三,肯定明白自己的想法。从容道:“徐道覆是故意把逃出吴郡和嘉兴两城的兄弟逼往海盐来,一方面可弄得海盐人心惶隍,另一方面可加重我们在粮草物资方面的负担,此为一石二鸟之计。”
王康有点尴尬的道:“如此……嘿!如此我们不是拖累了小刘爷?”
刘裕出自真心的道:“恰恰相反,我对徐道覆这做非常感激才真。粮草物资方面我们绝无问题,两艘从建康来的粮船会于午夜时分抵达海盐。哼!徐道覆今次是弄巧反拙。”
王康露出释然的神色。
刘裕向刘毅道:“今晚将会有大批兄弟从吴郡和嘉兴来,请宗兄好好招待他们。”
刘毅点头应诺,接受了刘裕向他下的首个命令。
刘裕又向王康道:“今次吴郡失陷,罪责绝不在王将军身上,王将军好好休息,勿要胡思乱想。”
两人去后,刘裕心想自己难道确实是真命天子,否则徐道覆怎会这么便宜自己呢?
第十二章旧欢如梦
燕飞睁开眼睛,万俟明瑶出现在小溪对岸,她的打扮与刚才领路的秘族女高手没有任何分别,全身裹在雪般纯白的劲装襄,可是不知如何,或许是她的腿长了一点,腰身细了些许、身材苗条上几分,也比那健美的秘族女高手要高出二、三寸,竟予人有天壤之差的分别。仿佛天地初开时诞牛的美丽神物;她那生动活泼的体形和线条,像造化般无可供挑剔之处。
第一次看到万俟明瑶的时候,那时她还只是个少女,便已惊人地吸引着他。直至今天,她的吸引力仍没有丝毫灭退。每一次看她,他都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惊喜,有点仍如首次见到她一般,心情波动不已。
她那双细而长的凤目更是变化多端,可以是冷漠和神秘,更可以充满妖媚、挑逗,热烈如火焰,可教任何男人感到能征服她是最了不起的本事,老天爷在人世间最大的恩赐。
但燕飞亦知道万俟明瑶是永不会被人征服的,这是经过最痛苦的经验后深切体会的事实。
事实上他从未想过要征服万俟明瑶,只希望她爱他如同他爱她般深。但最终他失败了,且是最彻底的失败。有时他会想,她根本从未真的爱过他。
他燕飞只是她解闷儿的玩物。
“汉”!
她熟悉的声音传进燕飞耳内,是那低沉悦耳、性感迷人,勾起他早被深深埋葬的某种令人意乱神摇的动人感觉。
夜半无人,枕边私语,天地间恍惚只剩下她和他,她的一颦-笑,是那样无可抵御的令他颠倒迷醉。
当她动人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像此刻般呼唤他以前的名字,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她,再容纳不下其它的东西。他从没想过黑夜会是如此美丽,如此和平,如斯激烈。一次他们在欢娱平静的气氛中躺在一起,她对他说:“女人在恋爱时,是不讲规矩,不会害羞,无法无天的。”
这句话仍言犹在耳,像在昨夜才说的,但燕飞却清楚过去和她的一切俱往矣,便如大河长江泛滥的洪水,把一切冲走,永不回来。
他爱过她,也恨过她,然后是彻底的失望,是爱是恨再不重要。
那是他生命中一段最不想记起的回亿,也是最深刻难忘的奇遇和经历。
燕飞叹了一口气。
万俟明瑶举起纤手,抓着头罩的下幅,把整个头罩掀起来,纳入腰囊,露出能倾倒天下男人的绝世花容,乌黑闪亮的秀发如瀑布般自由写意的倾泻而下,益发显得她雪白的睑肌晶莹剔透,超乎凡间任何玉石之上,宝石般的明眸在长而媚的秀目内闪闪生辉,一眨不眨深情专注地凝望着他。
她还是那么惊心动魄的夺目美丽。
“为甚么要叹气呢?你不再爱我了吗?”
燕飞心中苦笑。
当年在长安,他没法离开她,为的正是她此刻柔情似水的姿态模样,在她爱着他时,她如火的热情完全把他融化,令他忘掉一切因她而起,种种噬心的折磨和痛苦,直至燕飞心死。
万俟明瑶轻跃过小溪,来到他前方,蹲下拉起他的双手紧握着,然后仰起拥有能夺天地造化精华的美丽线条的轮廓,丰润的香唇露出一丝似能破开乌云的阳光般的笑意,轻柔的道:“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明瑶今回是破题儿第一趟求人哩!”
秘语从她口中说出来,有种难以形容的温柔和动人心弦,充盈轻重缓急的节奏感,不单是迷人的语言,更是能触动人心的天籁乐章。
想起过往亲密至无分彼我的关系,燕飞有点不由自主地轻轻反握着她一双玉手,虽然同时想到这双手可毫不留情地杀人,也无法忘怀她温柔多情的触摸。
在等候万俟明瑶来临前,任燕飞千想万想,仍没想过万俟明瑶会以这样的态度对他,问他这几句话,宛如一切事情从没有发生过,长安的热恋仍像一发不可收拾的林火般在焚烧蔓延。
她是否在耍手段骗他呢?
明知拓跋汉就是燕飞,仍要逼向雨田来杀他,只是为伤害向雨田,对向雨田的拒爱作出最严酷残忍的报复,由此已可见他以前的看法没错,万俟明瑶心中始终只有向雨田一个人,对他燕飞不过是逢场作戏。
万俟明瑶细审他的脸容,道:“汉!你变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在沙海里迷了路的那个小子拓跋汉,也是在长安和我重逢的拓跋汉。”
又凝望他的眼睛,柔声道:“你的眼内多了很多东西,我无法形容那是甚么。我似熟悉你的眼睛,但又感到很陌生。你在想甚么呢?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有个美满的将来,正如你曾承诺的,我们可以做世上最美好的一对爱侣。你改变了,但我也改变了。我一直不相信有人能改变我,但我的确被你改变了。”
燕飞心中没有半点愤怒,只有无尽的悲哀。于万俟明瑶来说,没有任何人或事比秘族的传承和荣誉更重要,那是自小由她爹灌输给她的想法,根深柢固,不是任何人能改变,更绝不会因他燕飞而改变。
燕飞感觉苦夜空灿烂的星光洒在他们身上,他和她此刻表面上非常亲近,但他却清楚两颗心像是隔着万水千山般遥远。心中不由浮现纪千千的如花玉容,纵然他们一个在天之涯,一个在地之角,但两颗心之间却没有距离。
他的确变了,竟可在与万俟明瑶一起时,思念另一固女子。
万俟明瑶轻轻地把一双柔荑从他手中抽出来,接着伸展动人的身体,投入他怀里去,双手水蛇般缠上他的颈项,香唇凑到他耳旁喘息着道:“汉!拥抱我!像你以前般紧紧的拥抱我。”
燕飞没有依她的话,似变成一座不动如山的石像般,叹道:“你爱我吗?”
万俟明瑶微嗔道:“又说蠢话了,你有一点没有变,仍是以前那个既爱怀疑又固执的傻瓜。”
嗅着她的发香,鼻子充盈她健康的气息,感受苦软玉温香在怀中的迷醉滋味,燕飞却是心静如止水,没有半丝波荡,因为他晓得当他没有依言拥抱她的一刻,万俟明瑶生出杀机,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下,她的意念瞒不过他的灵觉。
燕飞沉声道:“你所谓对我的爱,并不是我要求的那种爱。当年在长安时,纵使我和你有最亲密的行为,但我仍不时有孤独的感觉,那是一种空虚的窒息感,可以令人没法掌握幸福。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在理该最快乐的时刻,却有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当时我还以为是因不了解你,但我终于明白了,在离开你之后,脑子醒过来的时候,我明白了。因为你的心中有另一个人,当你和我说话,甚卒和我欢好的时候,你却在想另一个人。”
万俟明瑶一阵风般离开他怀里,退往丈许外的地方,秀发飘扬,傲然挺立,凤目射出闪闪电芒,配合背挂从香肩斜探出来的长剑,登时由千娇百媚的多情女广,化身为可夺命的勾魂艳使。语气出奇地平静道:“拓跋汉你何不坦白告诉我,你已移情别恋,不用再口出污言,侮辱我万俟明瑶。”
燕飞淡淡道:“我并没有移情别恋,还记得在我离开的同一个晚上,你对我说的一番话吗?你亲口向我说你对一个男人倾情专注的时代早过去了,男女之情更不是你的人生目标,你有过很多男人,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若我认为自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不自量力。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们的所谓恋情立告终结。你可以当我是町呼之即至挥之即大的人,但我却清楚自己不是这种人。”
万俟明瑶脸上现出温柔之色,代替了凌厉的眼神,她走近燕飞两步,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至半丈,苦笑道:“你真的是傻瓜。我一时的气话,怎可以当真呢,明瑶只是气不过你坚持要去行刺慕容文,所以故意挫折你、侮辱你,向你浇冷水吧!事实证明了你是对的而我错了。你不但成功刺杀慕容文,轰动长安,还奇迹地脱身逃走,引得慕容文家族的高手倾巢而出,为我们制造了一个干载难逢的机会,才能把我爹救回去。我承认低估了你,但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思念你是锥心的折磨。现在一切已成为过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抛开一切,与你立即返回沙漠中最美丽的绿洲,再不理世间的任何事。”
燕飞晓得她所说的甜言蜜语没有一句是真的,她正进入最佳的攻击位置,可让她名为“漠柔”的锋利软剑发挥最可怕的威力,抢占先机。
她说的虽然是迷人的情话,但燕飞却感应到她心裹的奥秘,明白她为何要费这么多唇舌。
万俟明瑶是不服气,她不服的是燕飞离开她,而非她抛弃燕飞。同时她虽发觉燕飞在武功上大有长进,但认为燕飞仍不是她的对手。
当燕飞再一次被她迷倒,答应随她返回沙漠双宿双栖,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取燕飞之命。
自从被向雨田拒爱后,她已失去爱别人的能力。正如向雨田说的,她对燕飞仅存的一点爱意,已因燕飞主动离开她,一去不回头,而转变为恨。
当她讨回失去的骄傲和尊严后,他燕飞在她心中再没有任何价值,杀掉他便完成了她对慕容垂的诺言,不用留在这里与拓跋珪周旋冒险,是对她族人最有利的事。
至于她真正爱的向雨田,将因无法完成任务被逼永远留在她身边。
这就是万俟明瑶好强的性格,燕飞了解她,也心生怜惜。
说到底,他们曾是缱绻难舍的爱侣。
纵然他武功已达上窥天道的层次,由于无法向她施展“仙门剑诀”,燕飞对她的“漠柔”仍是非常顾忌。
万俟明瑶学武的天分绝不在向雨田之下,使用软剑的技术已臻鬼神莫测的层次,可硬可软,教人防不胜防。
在无法尽全力下,他并不是稳操胜算的。
燕飞语重心长的缓缓道:“明瑶你再想想吧!仔细和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我们当年在长安的情况,那就叫爱吗??真正的爱是从来不会计较的,它会令人不顾一切,更是无私的,绝不会蓄意去伤害对方,令对方难受。偶尔我们间生出爱的火花,随即又烟消云散,因为你仍无法把心巾的爱寄托在我身上;你知道我讲的是真话,更晓得我从来没向你说谎。自那晚离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亦告结束,虽然我从没有忘记我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分不清楚那是苦还是甜的往事。”
万俟明瑶双目亮起异芒,那是她展开秘族最玄奇深奥武功“破云夺日功”的必然现象,显示她随时出手。
两人目光交击。
万俟明瑶一字一字的道:“你真的不会骗我吗?那就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纪千千?”
燕飞淡然道:“我从来没有打算在此事上瞒你,亦知瞒不过你,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把千千从慕容垂的手上救出来。”
这番话是燕飞最不愿向万俟明瑶说的,却又是不得不说。只有这样,才可令万俟明瑶非杀他不可,她做不到时,只好请向雨田出马。如此她将处于稳胜的局面,不论何人败阵身亡,她仍可今生存下来的一方痛苦自责。
万俟明瑶凄然一笑,目泛泪光,道:“燕飞你是否敢作敢为的男子汉大丈夫,何不直接了当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否爱上了纪千千?答我吧!我要一个不含糊的答案。”
燕飞太清楚她的脾性了,万俟明瑶从来不是个软弱的人,怎会有这种小女子的情态?说到底这是她的一种手段,因为直至这刻他仍没有露出任何弱点破绽,而万俟明瑶则力图在他无懈可击的心神打开一个缺口,只要他心神稍有波动,凌厉的杀着会如黄河长江之水般滔滔而来,直至他伏尸小谷。
他明白万俟明瑶,万俟明瑶也了解他,清楚昔日的燕飞是怎样的一个人。
现在的燕飞在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可是对这世界的看法已生出天翻地覆的变化,追寻的东西再不相同。而他与纪千千超越物质、距离的奇异恋爱,更远超过当年他和万俟明瑶曾拥有过的一切。
如果他和万俟明瑶相恋时是患上爱的绝症,那他现在已完全痊愈过来,得到了新的生命。
他和万俟明瑶的爱或许只是一种虚假的幻觉,加上主观的投射和期望;但和纪千千炽热的爱恋,却不用有丝毫怀疑,中间没有任何阻隔,是心与心的直接对话,完全没有疏离或隔阂的感触。
燕飞仰望壮丽的星空,感到心灵打开了,与星空结合为一,原本渺小的自己,变成与天地相依共存,他再不渺校这种突然而来,美妙难言的感觉是有因果的,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悟通了爱的真谛,也从与万俟明瑶爱的梦魇裹脱身出来。
人与人之间的爱,是有局限的,我们从不能真的了解别人,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活着,隔离在他们各自的天地襄,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想法。
他曾因万俟明瑶饱吃其中之苦。他和万俟明瑶虽然曾在一起,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行为和动作,但他们真的是在一起吗?心与心之间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直至眼前这一刻。
他明白了!
他也得到了自由,心中填满了对纪千千的爱,那是一种深沉和超越的爱,没有任何保留,也没有止境。他更生出对眼前曾使他难以自拔的娇娆最沉痛的惋惜。他和万俟明瑶:水远再无法回到昔日的光景。
燕飞道:“这是何苦来哉?我怎忍心对明瑶说出这句话呢?听我的话好吗?立即率族人返回沙漠去,慕容垂的奸计是注定行不通的。你或许以为我说的只是空口白话,但我可向你保证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走吧!”
一颗泪珠从万俟明瑶眼角流下来,接着她双日泪光消敛,回复冰雪的冷静,盯着燕飞道:“你晓得甚么呢?凭你和拓跋珪那小子怎会是慕容垂的对手?在任何一方面你都差远了。”
她说话的内容语调,令他想起在长安时,她反对他去行刺慕容文的情景,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当时当然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现在则只有怜惜和心酸。
老天爷为何要把他们放在如此势不两立的位置上去,他真的不明白老天爷,牠有同情心吗?
燕飞淡淡道:“明瑶是否指慕容垂煽动赫连勃勃去偷袭盛乐的事呢?”
万俟明瑶难掩惊讶之色的娇躯微颤,瞪着他沉声道:“拓跋珪那小子是否偷偷返盛乐去了?”
燕飞心忖万俟明瑶仍是那么冰雪聪明、思想敏捷,凭自己一句话推断出拓跋珪久未露面的原因。
万俟明瑶说这番话时双目异芒大盛,光采尤胜从前,令燕飞晓得她这些年来并没有闲着,比之长安时功力火候又有精进。
燕飞答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