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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去应付反对大人的诸般势力,绝对不能心软,不管那人是谁。」
刘裕叹道:「可是如我杀谢混,别人会怎样看我呢?北府兵的兄弟又会怎么想?我实不
愿双手沾上谢家子弟的鲜血。」
刘穆之道:「那就要看大人处理谢混的手段,只要处理得宜,即使大人把他斩了,别人
也没法说半句闲话。」
刘裕精神-振道:「穆之有何妙法?」
刘穆之道:「大人可以找来王弘,由他把大人说的话传播开去,首先来个一概不认,声
明王小姐与大人绝无男女私情,由于这根本是事实,日后自会水落石出,不用大人亲作解
释。」
刘裕点头道:「的确是一个办法,将来击杀桓玄,自有桓玄方面的人为我澄清淡真到江
陵后的情况。」
刘穆之道:「大人同时可教王弘放出风声,指造谣者是谢混,由于谢混与大人的不睦,
在建康权贵间是众皆知道的事,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推测,兼之谢混早有前科,曾诬指大人害
死他的爹和兄长。」
刘裕皱眉道:「指出谢混是造谣者,可以起甚么作用?」
刘穆之道:「大人还可教王弘传达几句话,说大人念在安公和玄帅的恩情,会容忍谢混
犯三次错误,捏造谣言算第一个错误,如再多犯两个错误,必杀无赦。以后便要看谢混是否
懂得安份守己,如果一错再错,大人杀了他,也没有人认为大人是忘恩负义之徒,因为大人
已予他机会,只是他死性不改吧!」
刘裕苦笑道:「穆之的办法肯定有效,至少能在一段时间内令谢混噤若寒蝉。可是我如
何向道韫夫人交代?如她问我是否谢混再多犯两次错后,我便杀他,我该如何回答?」
刘穆之微笑道:「大人可在王弘传话前,着宋大哥知会道韫夫人,说大人这个公开的警
告,是用心良苦,目的是镇慑谢混,希望他从此改过,否则害人终害己,大人只是为他好
吧!」
刘裕喜道:「先生确是智能通天。不过若谢混不领情,一错再错,我是否真的要杀他?」
刘穆之淡然自若的道:「不杀他如何服众?」
刘裕为之愕然无语,最想不到的是刘穆之与任青媞看法相同,不由记起任青媞所说的帝
皇之术。
刘穆之看他半晌,沉声道:「大人须清楚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事是别无选择。大
人当然不可胡乱杀人,但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功过分明,才能建立大人的权威。像刘毅之
辈,虽然明知他存有异心,但若他在桑落洲大破桓军,大人亦必须对他谕功行赏,方是正确
的做法,如此人人乐于为大人效力。」
刘裕忍不住问道::冱是否帝皇之术呢?」
刘穆之道:「所谓帝皇之术,就是驾驭群臣的手段,每个人的风格都不同,大人一向以
诚待人,这是大人的优点。但对冥顽不灵之辈,这一套却行不通,否则令出不行,如何管好
国家?」
刘裕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明白了。」
接着又道:「据我的消息,诸葛长民和司马休之都在暗裹蠢蠢欲动,我该如何对付他
们?」
刘穆之道:「我们现在不宜对他们有任何行动,否则会被认为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诛除异
己,弄得人人自危。一切待诛除桓玄后,再待有异心者露出尾巴,我们才以雷霆万钧之势,
将他们连根拔起。」
刘裕点头表示明白,道:「幸好有穆之为我筹谋定计,否则今晚我肯定难以入寝。」
平城。
拓跋珪在主堂召开出战前的军事会议,重臣大将尽集一堂,计有长孙嵩、叔孙普洛、长
孙道生,汉人许谦和张衮。能参与这个会议者,均是拓跋珪的心腹,因为会议所触及的事,
均为机密,绝不容消息外泄。
拓跋珪先叹息一声,道:「想当年苻坚声势如日中天,减我代国,还把代国分为两部,
黄河以东由刘库仁统治,黄河以西归刘卫辰,不相统属,互相牵制。我拓跋珪成为亡国之奴,
幸得刘库仁照拂,没有他的恩德,我拓跋珪肯定没有今天。」
长孙嵩和叔孙普洛都是在拓跋珪崛起初期,率众向他投诚的部落领袖,闻言忆起过去,
无不生出往事如烟的感觉。
接着拓跋珪双目精光电闪,不怒自威的沉声道:「可是刘卫辰却狼子野心,屡欲将我杀
害。哼!刘卫辰太不自量了,我在牛川召集旧部,登上代主之位,他仍不识好歹,竟派儿子
刘直力鞮率九万人来袭,却被我以五千之众,大破刘直力缇于铁歧山,并乘胜追击,渡河南
下,直扑刘卫辰都城悦拔城,斩杀刘卫辰父子和其部众五千余人,投尸黄河,又俘获战马三
十余万匹、牛羊四百余万头,自此我们的国力由衰转盛,附近再没有敢反对我的人。」
众人看着拓跋珪,都有点不明白他为何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不立即转入正题,讨论如何
打赢眼前迫在眉睫的一战,却去缅怀旧事。
拓跋珪仰望大堂的梁柱,梦呓般道:「你们可晓得我因何能以五千之众,大破刘直力鞮
的九万战士于铁歧山?」
在座者不乏亲历那次决定性战役的人,不过该战之所以能获胜,原因错综复杂,牵涉到
敌我双方各方面的情况,例如刘直力缇狂妄自大,轻视拓跋珪,躁急冒进,还有天时气候、
地理环境、拓跋珪指挥有术诸如此类,实难以几句话概括,而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于任何人
作长篇大论。
堂内仍是一片默静,只有拓跋珪说话的余响,似还萦回众人耳鼓内。
拓跋珪逐一接触各人的目光,平静的道:「因为我晓得自己再无退路,不是敌败,便是
我亡。」
众人听得不由热血沸腾起来,齐声叱喝,以宣泄心中的激动。
气氛登时灼热起来。
拓跋珪语调一转,慷慨陈辞道:「在中原地区,当今之世,只有一个人配作我拓跋珪的
对手,那个人就是慕容垂,只要能杀此人,我在中原将再无敌手。此战我们亦是没有退路,
如若败北,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就算能侥幸脱身,也只是柬逃西窜,看何时被人宰
掉,天地虽大,却再没有我们容身之地。」
众人再齐声叱喝,以示死战的决心。
人人清楚明白拓跋珪说的话,如果此战失败,慕容垂将成独霸北方之势,那时即使能落
荒逃走,有谁敢收容他们,且要斩下他们的头颅向慕容垂邀功。
拓跋珪冷然道:「慕容垂绝不是另一个刘直力鞮,他绝不会犯上刘直力鞮的错误,更远
非慕容宝可比,我们今仗比任何以往的战役更不可退缩,要和慕容垂斗智斗力。」
接着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灿烂笑容,道:「可是我却可以告诉各位,胜利的契机正掌握
在我们手上,只要我们拋开对慕容垂的畏惧,全心全意立下拚死之心,慕容垂将遭遇他生平
第一场败仗,而此仗将令他燕国亡国灭族,永没有翻身的希望。」
众人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笑容发自真心,登时被他的信心感染。
拓跋珪微笑道:「慕容垂非常狡猾,竟冒雪行军,从荣阳潜抵太行山之东的五回山,与
来自笼城由慕容隆率领的军团会合,越青岭、过天门、开凿山路、打通太行山原居民的鸟道,
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直抵太行山西南的雾乡,由慕容隆指挥,准备伏击燕飞的荒人部队;另
一路由他亲自督师,潜往我们东面的猎岭,待荒人被击溃,立即以雷霆万钧之势,全力猛攻
平城。慕容垂啊!你的奇兵之计今回再行不通,我拓跋珪岂是慕容永之流,被你玩弄于股掌
之上,今次你会发觉算人者人亦算之,你能逞威风的日子已没有多少天了。」
人人听得精神大振,想不到拓跋珪竟能对慕容垂的情况了如指掌。要知慕容垂之所以能
纵横战场,未尝一败,皆因他精擅以奇制胜之术,令人没法捉摸其虚实,加上将士用命,谁
人能撄其锋锐。
可是如果慕容垂的奇兵不成奇兵,将是另一回事,众人心中对慕容垂的恐惧,登时大幅
削减。
拓跋珪道:「当崔宏率领五千精锐,离开平城,已奠定了我们的胜利。崔宏的部队,才
是真正的奇兵,当他与燕飞取得联系,会将计就计,把莫容隆兵力达三万人的龙城军团连根
拔起,狠挫慕容垂一方的士气。」
众人无不对拓跋珪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亦更添对他的信心。崔宏一军秘密离平城而去,
没有人晓得所为何事,直到现在由拓跋珪揭盅,他们方晓得是负担如此深具战略意义、关乎
到整场决战成败的重要任务。
谁都晓得如边荒劲旅被击溃,他们再没有与慕容垂争雄斗胜的本钱。
长孙嵩在众人中地位最崇高,与拓跋珪更是关系密切,问道:「慕容垂在猎岭的兵力如
何?」
拓跋珪道:「兵力在六万到七万人之间,装备整齐,加上慕容垂的指挥能力,我们绝不
可以掉以轻心。」
经过整个冬季集结兵力,召集各部,不计算随崔宏出征的五千人,现时平城、雁门两城
的兵力总和是二万二千人,与慕容垂在猎岭的兵力仍有一段距离。
长孙道生道:「只要我们凭城坚守,加上两城间互相呼应,肯定可令慕容垂无功而去。」
拓跋珪摇头道:「不!我们要主动出击,爽快俐落的与慕容垂在日出原大战一场。」
日出原是乎城和猎岭闾的平野之地,如在那裹决战,将会是正面硬撼,没法借助地势和
天然环境施展突袭伏击的战术,风险当然也最高。
众人同时露出震动的神色。
拓跋珪从容道:「这是得到最丰硕战果的唯一办法。若我们能在战场上压倒慕容垂,关
内诸雄谁敢出关来惹我?只好坐看我们攻人中山,收拾燕人,那时中原之地,将是我拓跋珪
囊中之物。」
叔孙普洛皱眉道:「纵然加上荒人部队,我们的军力仍少慕容垂二至三万人,我们恐怕
胜算不高。」
张衮亦道:「我们何不倚城而战,慕容垂如久攻不下,也算输掉此仗。」
拓跋珪平静的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你们的反应,可晓得你们仍未能拋开对慕
容垂的惧意。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慕容垂已失去战争之神对他的恩宠,今仗将是他生
平第一次败仗,也是他最后一场战争。」
大堂内鸦雀无声,静待他说下去。
拓跋珪环视众人,沉声道:「不论慕容垂如何人强马壮,今次终是劳师远征,将士思归,
加上龙城兵团被破,势令慕容垂阵脚大乱,将兵士气低落,兼之粮线过远,令慕容垂不得不
速战速决,凡此种种,均是不利慕容垂的因素,要破慕容垂,此为千载一时的机会,更是唯
一的机会。如让他知难而退,折返中山,以后鹿死谁手,谁可预料?」
不待众人说话,续下去道:「你以为我们比不上燕人吗?错了!我们的战士,在任何一
方面,只有在燕人之上而不在其下。燕人人中原久矣,已失去当年牧马草原的强悍作风,而
我们仍保留塞外民族的坚毅性格。论战马,最好的马儿都留在我们这一方,慕容垂得到的全
是次一等的战马。还有……」
说到这裹停了下来,待人人现出渴望他说下去的神情时,大喝道:「还有就是我的兄弟
和边荒劲旅,当我们硬阻慕容垂于日出原,形成两军对峙之势,边荒劲旅便成奇兵,可从任
何地方钻出来,予慕容垂最致命的一击。慕容垂因有此顾忌,将有力难施,陷入进退两难的
劣境。主动再非在慕容垂手上,而是在我们的掌握中。我有十足信心可以赢得这场战争,关
键是你们肯否拋开对慕容垂的畏惧,全心全意来为我效死命。」
众人轰然应诺,齐声答应。
悲情者OCR 旧雨楼 收藏
旧雨楼·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第 七 章 聚散无常
黄易《边荒传说》卷四十四
第 七 章 聚散无常
早朝后,刘裕邀王弘到他在皇城内的官署说话,屏退左右后,刘裕道:「你听过最近有
关我和淡真小姐的谣传吗?」
王弘嗤之以鼻道:「这样的谣传,谁会相信?我当然听过,只有没脑袋的人才会相信。
先不论我清楚大人的为人,王淡真又哪是一般女子?谣言中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何况更发生在广陵玄帅的统领府?那是绝无可能的。」
刘裕心忖如没有钟秀为他们穿针引线,他确是连想见淡真一面也没有可能,幸好谢混如
何无良无耻,仍不肯出卖他的堂姊。不过王弘说的话,亦教刘裕好生为难,因为如请他辟谣,
岂非是无私显见私,自打嘴巴。
王弘又道:「大人不必把这种闲言闲语放在心上,我们建康子弟最不好就是爱论别人是
非长短,没有谣言便像不能过日子。」
刘裕心念一转,道:「但会否有人真的相信呢?」
王弘道:「不论谣言如何荒诞无稽,总会有捧场的人,或别有用心者以讹传讹,大人真
的不用介怀,这种谣言传一阵子便会消敛,再没有人记得起是甚么一回事。」
刘裕皱眉道:「究竟是谁如此卑鄙,制造这般恶毒的谣言,损害淡真小姐的名节呢?」
王弘露出古怪的神色,道:「大人想追究造谣者吗?」
刘裕一呆道:「你晓得是谁吗?」
王弘叹息道:「大人最好不要问。」
刘裕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造谣者是谁呢?」
王弘见刘裕神情沉重,奇怪的道:「大人为何不立即问造谣者是谁,反无计较是谁告诉
我呢?」
刘裕不肯放过的道:「究竟是诸葛长民还是郗僧施告诉你的呢?」
王弘现出吃惊的神色,欲言又止。
刘裕步步进逼道:「你不要骗我。如今在建康,可以令我信任的人没有多少个,你是其
中之一,千万不要令我失望。」
又放轻语气道:「我并不是要追究任何人,只是想干息这个损害淡真小姐清白的谣传。」
王弘苦笑道:「当谣言广为传播时,总有人猜测谁是造谣者,这是谣言的孪生兄弟,与
谣言本身同样是不可信的。」
刘裕不悦道:「你仍然要瞒我?」
王弘屈服道:「是僧施告诉我的,他是在为大人抱不平。」
刘裕几可肯定上一句话是真的,下一句话却是王弘为郗僧施说好话,事实上郗僧施告诉
王弘造谣者的真正身份,是要增添谣言的可信性,以动摇王弘对刘裕的支持。王弘的话,也
证实了任青?提供的情报的精确性。
祸根仍是刘毅,环绕着他,以他为中心逐渐形成了一个反对他统治的集团。由于刘毅是
北府兵的重要领袖之一,手掌兵权,又在北府兵内自成派系,遂令建康与他交好的高门子弟,
对他生出憧憬,希望借助他的力量,阻止自己登上帝位。
刘裕淡淡道:「僧施是否告诉你,造谣者是谢混呢?」
王弘道:「原来谁是造谣者的传闻,早传入大人耳内去。」
刘裕装出处之泰然的模样,微笑道:「谢混这小子真不长进,我对他已是格外重用,他
却仍是冥顽不灵。我现在最怕他受人利用,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来,令我为难。」
王弘见他没有再提郗僧施,松了一口气,道:「我曾劝过他,只是他仍对他父兄之死耿
耿于怀。有时我真不明白他,建康人人清楚明白他父兄之死与大人无关,要怪便只有怪他的
爹,只是他却不肯接受。」
刘裕道:「你愿意帮谢混那小子一个忙吗?也等若帮我一个忙。」
王弘义不容辞的道:「请大人吩咐!」
刘裕道:「请你给我向谢混发出警告,说我念在谢家的恩情,可以容忍他犯三个错误,
今趟造谣是第一个错误,如他敢再多犯两个错误,必杀无赦,他并不是蠢人,以后该懂规行
矩步,但却不可以直接告诉他。」
王弘愕然道:「不直接告诉他,如何为大人传话呢?」
刘裕微笑道:三冱叫以毒攻毒,以谣言制谣言。你给我把说话广传开去,愈多人知道愈
好,显示我对谣言深恶痛绝的心意,纵然是谢家子弟,我也会认真对付。」
王弘呆了起来。
刘裕道:「你可以为我做好这件事吗?」
王弘再沉吟片刻,点头道:「这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希望他经过这次警告后,好
自为之,不要一错再错,否则大人话既出口,将收不回来。」
刘裕从王弘的反应,看出刘穆之此计的成效,因为王弘的反应,正代表其它高门的反应,
认为他刘裕是用心良苦,只是想谢混回头是岸。
两人又再闲聊一会,王弘告辞离去。
太行山。
燕飞和向雨田登上一个山头,遥望雾乡所在处的山峰。
向雨田道:「今晚我们该可抵达指定的地点,还有一天一夜可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燕飞默然无语。
向雨田问道:「你在想甚么?」
燕飞苦笑道:「还有甚么好想的?」
向雨田点头道:「在想纪千千哩。换了我是你,也会患得患失,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
纵然能打败慕容垂,仍没法救回她们主婢,最怕慕容垂来个玉石俱焚,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之
又微,因为慕容垂绝不会陷于这种田地。击退慕容垂的可能性绝对存在,但要把慕容垂这样
一个军事兵法大家彻底击垮,却是难比登天的事,凭我们的实力是没法办到的。」
又道:「幸好现在并非正常的情况,因为你拥有与纪千千暗通心声的异术。」
燕飞道:「慕容垂会否带千千主婢赴战场呢?」
向雨田道:「这个很难说。」
燕飞叹了一口气,显然非常烦恼。
向雨田道:「我倒希望慕容垂把她们带在身边,否则会令你非常为难。」
燕飞明白他说的话,指的假若慕容垂把她们主婢留在山寨,那燕飞将别无选择,要突袭
山寨,把人救出来。而如果她们主婢安然而回,荒人便完成大任,再不会冒生死之险,到战
场与燕军拚个你死我活。
失去荒人的助力,拓跋珪将胜算大减,动辄有全军覆没之厄,而他燕飞好歹都是半个拓
跋族人,怎忍心看到这情况的出现。
燕飞摇头道:「慕容垂若晓得慕容隆被破,绝不会放心让她们留在山寨。」
向雨田同意道:「理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