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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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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便过来瞧瞧,您果真睡得不好,呓语了许久,觅兰守了您近半宿才离开的,并未见着王爷身影啊?!”

我心中亦有一惊,若真如觅兰这般说来,昨夜之事莫非只是一场梦境?回过身去,看着觅兰,一字一句问道:“昨夜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觅兰点点头,很肯定的应道:“奴婢确实在您身边守了半宿才离的。您瞧,这暖脚的炉子还是奴婢给你放进去的。”觅兰说着,便想去取被褥里的脚炉。

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去取了。心中猛然安慰自己,做春梦是每个少女成长的必经阶段……

卷二 第五十四章 春瘟(上)

今日外面的天气极好,兴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树上翠嫩的新叶看起来尤其绿,望月轩内种植的各种名花迎风吐香,满院子里飘絮着淡淡香气。近些日子,身子老是乏,在屋子里躺着便不愿动弹。觅兰在我身边伺候着,我不出门,她亦是不出门去,又受了风寒,脸色越发的显得苍白。

我坐在塌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玄武帝前些日子赏的曲谱,香几上的燕窝羹已经放得有些凉了。觅兰见我又无食欲,总是将食物放凉了便叫人撤下,却是一口未动。劝慰我道:“福晋好歹还是吃些吧,这些个日子又见清瘦了,身子打紧。”

我顺手将曲谱搁到香几上,牵过觅兰的手道:“便先别说我了,倒是你这病,吃了好些药了,却总不见好,改明儿换个大夫瞧瞧。”

“奴婢好得很,不过受了风寒罢了,兴许是药效来得慢了些,过些日子也就好了。”觅兰朝我摇摇头,话一说完便又咳嗽起来。

“这病可大可小,拖不得的。”看着觅兰咳嗽得厉害,我微微蹙了黛眉。

觅兰好容易将咳嗽止住,对我浅浅笑了笑,气喘吁吁道:“福晋自个儿这病不也拖着的么?”

觅兰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一时未会过意来,问她:“我哪里有病?”

却见她娇俏一笑,对我说道:“福晋这心病可是拖了好长时间了。”

“小蹄子,我哪里有什么心病,看你胡说!”我面上微微一红,顿时明白过来,伸手便朝她打去。

我与觅兰疯打片刻,才缓了下来。抬眼正见寝房一脚的香檀木八角桌上堆了一摞彩纸和一叠金银箔,想起觅兰方才便是在那儿坐着的,不免心生好奇。“桌上这些儿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觅兰笑笑,对我道:“院子里的花啊树啊的都开得极好,福晋却不爱出门。奴婢便想剪些窗花贴上,福晋便是不出门去,看着也喜兴些。”

听觅兰这么讲起,我一时也来了兴致。以前也剪过窗花,虽剪不出个什么样式,却也觉得挺好看,便和觅兰坐到八角桌旁一起剪了起来。

觅兰一双手级巧,我刚在彩纸上剪了几个五角星,她便剪出了一张‘牡丹迎春’来。我也不甘落后,加快节奏,未见多时桌上便多了许多色彩鲜艳的窗花,分别是由觅兰剪的:“牡丹迎春”、“祥云绵绵”、“和合二仙”、“鸳鸯戏水”。还有我的:“天圆地方”(由正方形和圆形组成)、“繁星点点”(清一色五角星)。

我将窗花一一摆放整齐,虽然把自个儿剪的窗花名字取得还算入得了耳,但这花式跟觅兰的比起来可真是见不得人。遂选了觅兰的“牡丹迎春”、“祥云绵绵”、“和合二仙”贴在槛窗上,觅兰强把“繁星点点”也贴了上去,我黝不过她,便依了。至于“鸳鸯戏水”与“天圆地方”,吩咐觅兰捡个地方放好便是。悠的想起昨夜那场梦来,觉得亦有几分真实的。

不消片刻便有人传小贤子过来了。小贤子进门便向我请了安,道明来意。原是要把望月轩里的柳树全都移了去,换做玉兰与红棉。我见柳树长得也是极好,问他为何要伐了,他只笑嘻嘻说是王爷的意思,兴许是觉着柳树没有玉兰、红棉来得喜兴。我只当阮暨岑想在王府里种一些寓意祥瑞的树木,便未做他想,由着去了。

明月轩里自移了玉兰、红棉来,更是春意满园。便是寝房里不点香薰,不插鲜花,亦能闻见悠悠香气。许是受了“阳春白日风在香”的影响,我精神倒也见好了许多,虽然食欲依旧欠佳,偶尔却也会想喝些汤羹了。

然觅兰的风寒却总不见好,咳了些日子便发热起来,这两日竟开始颈肿,我赶紧叫人去请了曾大夫来,诊断出觅兰竟是得了春瘟。此症传染极快,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府。一时之间,王府上下人人自危,四处弥漫着草药呛鼻的焚烧味与烧酒陈醋浓郁的熏蒸味。

此疫由觅兰起,望月轩内一干人等统被禁足,便是时有进出望月轩的人亦被隔离起来,小翠、小顺子与小贤子也在其中。自诊出觅兰患了春瘟之后,整个望月轩一片死寂。望月轩虽不大,奴才下人加起来亦是有七八个的,却找不出一个人愿意照顾觅兰。玄武帝亦下旨让宫中太医前来救治,为我单独设了一房。

我自太医那儿得知,觅兰目前热虽未退,但颈肿却消下去了。不过阮暨岑的‘福泽阁’亦有两个下人出现了呕吐,发热的症状。

我知道这是春瘟的初症,心中一唬,连忙询问可是阮暨岑身边伺候的人。太医也知我心意,告诉我蔚太后已将阮暨岑接入皇宫,并无惹上春瘟。我方得安心。

然而太医的救治却只是杯水车薪,觅兰病情时有反复,王府上下已有多人出现呕吐、发热的症状。

这日我刚一醒来,便听见外边儿一片哭喊声,原是前日诊出惹了春瘟的丫鬟香巧昨个儿夜里死了,今早发现时,身子都有些僵了。

忽然想到觅兰,平日里我们何等亲后,她对我更是推心置腹,这个节骨眼我岂能弃她不顾?想至此,便转身往觅兰那儿走去。

觅兰与望月轩被禁足的下人们一起,但大家都离得她远远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咒骂的话。见我来了,都唯唯诺诺不敢再吭声。

春香见我过去,急忙将我拉住道:“福晋,您去不得。香巧便是给觅兰送了水去惹上春瘟的,昨儿个夜里就死了。”

我问:“太医不是有来救治么?如何都没见有人煎药?”

春香闻言,嘴角一撇道:“那些个太医如何肯为我们这些下人诊治?便是第一天来了一趟,就再未来过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这群山羊胡子一直在骗我,他们根本就是在罔顾人命。甩开春香的手,便朝觅兰走去。春香见拉不住我,又离得觅兰越发近了,亦不敢再来拦我。

我走进觅兰,见她已经是奄奄一息,意识早就模糊了,人也消瘦得不成了样子。身边丢着一床被褥,原本应该是搭在身上的,滑落下来也没有人替她盖上。我将她移到被褥上,拖着往我的独间儿去。眼睛早就模糊不清了,低声对她说道:“平日里都是由你伺候着我,如今便换做我来照顾你吧!”

卷二 第五十五章 春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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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巳时,有太医来为我请脉防疫。刚入门便见着觅兰躺在塌上,而我正在一旁给她喂药,不由面色大变道:“嫡福晋,这患病之人是万万不可接近呐!”

我将汤药搁在香几上,抽出锦帕替觅兰擦净了嘴角的药渍,冷着声问道:“胡太医可是受了皇上旨意来我这望月轩以作救治的?”

胡太医见我语气不善异于往常,见机而道:“微臣确受皇上旨意前来救治,只是这春瘟难治……”

我一掌拍在香几之上,极其用力,生生将他的谬言打断。起身将他直视,说道:“不知是春瘟难治还是无心医治?我望月轩里几条性命,胡太医便是连药方子也懒得开么?这便是你说的受皇上旨意前来救治么?皇上便是要你这般枉顾皇命的么?”我句句铿锵,掷地有声。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苍白着脸连连后退,被我逼到墙角避无可避,‘噌’一声跪倒在地,叩首而惊惧到:“微臣并无半分枉顾皇命之意,请嫡福晋恕罪,莫将此事上奏朝廷……”

我冷哼一声,道:“我若恕了你的罪,如何给院子里的下人交待?如何给死去的香巧交待?”

“微臣必定竭尽所能医治福晋院里的人,绝不敢再有半分闪失。”胡太医说罢又接连磕了几头,抬起面来,额上已渗出一团血来。

见他这般,心中气也消了许多,遂叫他起来回话。他却不敢,仍是跪着。“春瘟难治,我亦不怪你,若是再如之前那般罔顾人命,本夫人定会去向皇上讨个说法。”

胡太医本已是吓得身子发软,听我这般言道简直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到了塌边,为觅兰请脉诊治。

一番诊断之后,胡太医才道:“觅兰姑娘疫气入体,已侵五脏六腑,只怕已是药石无效。”

“你说什么?”我心头一震,看着塌上骨瘦如柴的觅兰,心中酸楚不已。胡太医跪地不敢应声,我情知他已尽全力,颓然坐下,说道:“你便去替其他病者好生医治吧。”

胡太医看了我一眼,遂道:“嫡福晋,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我微微颔首,并不应他。他亦知再劝无意,鞠躬退下了。

觅兰面色苍白如雪,呼吸极其微弱,眼看着便像要归去似的,槛窗上的窗花还炫丽如新,惶然落下泪来。觅兰,觅兰,你我情同姐妹,如今我竟救不了你。

胡太医虽言明觅兰已经药石无用,却也替她煎了药来。觅兰服药之后并无半点起色,我正焦急万分之际,曾大夫竟带了人来。

我不明曾大夫何以会在人人避之不及之际带人过来,待我见到那人身影之时,他虽由黑色斗篷遮面,却心中不由一紧。待那人卸下遮面斗篷,亦印证了我心中所想,我早已泪如雨下,虚弱唤他:“魏大哥,你快救救觅兰……”不是魏锦又是何人。

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邪气至口鼻而入,均可生成疫气。

魏锦替觅兰诊治之后,方结合艾叶性温,燃之则有温阳补气,扶正祛邪之作用,可驱邪外出。再以苍术末、红枣、乌梅、蜜、藿香叶、雄黄、薄荷、甘草、冰片几味配制药丸,为觅兰缓解疫气对五脏六腑之克冲,调养元气。如此一来二去,觅兰疫气倒也去了几分,虽仍未见醒,然呼吸却已平稳许多。

我终日操劳,又为觅兰之事郁结于心,终究病倒了。先是呕吐,接着是发热,头晕……我知道,我亦是染上春瘟了。意识尚算清醒,却总是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忽然听见寝门被巨大力道撞开,随即便是一声沙哑而撕心裂肺的呐喊:“芸儿……”

岑!怎会是他?他不是被蔚太后接入宫中了么?如何会来?不要来,快走,快走!我惹了春瘟,会传染……

忽然觉得身子被猛的揽入怀抱,感到到他的温度与独有的气味……竟与梦中那般相似,他离我这样近。心头一震,只是凭着意识想将他推开,却是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虚弱而断续道:“走……会……传染……”

他并不听,反而将我揽得更紧,贴着我的耳沙哑的说道:“芸儿,我岂能将你丢下?当日一曲《广寒相思》,不仅蕴含了先帝对太后深浓情意,亦如岑对芸儿一般。”

“王爷,还请王爷先让微臣替您身上伤口止血,嫡福晋自有魏太医诊治。”忽闻胡太医跪地说道。不由一唬,他受伤了?他不是入宫了么,又怎会受伤?强迫自己睁眼看他,一声抽泣忍不住由喉间逸出。

映入眼帘的哪里还是那个美如冠玉,温文儒雅的男人?才几日不见,他如何这般暴瘦?两颊凹陷,一双翦水眼深深内陷,双唇干裂无一丝血色,神情疲惫,面如死灰。身上的盘龙常服破烂不堪,还有几处触目惊心的血渍,有的已经凝固变得深红,有的还殷红如新。

我的心犹如被万剑穿刺一般,疼得快要窒息。他是如此虚弱,若是再染上春瘟,那该如何是好?心中一狠,咬着唇道:“芸儿……并不爱你,你……走……”

“你若不爱我又怎会因我与翠儿亲厚而感到心痛?你若不爱我又怎会日日往那听雨小筑偷偷看我?你若不爱我又怎会在我走后独自落泪?”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浓浓深情。轻轻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痕,乞求般的再道:“芸儿,不要再将我推开……”

我默默垂着眼泪,如何还能狠得下心将他拒绝?低声唤他:“岑……”

魏锦出列,凝神蹙眉说道:“王爷,微臣方才查出嫡福晋病状有异。”

阮暨岑迅速抬头看他,紧张问道:“何异?”

魏锦眉头锁得更深了些,微微吸了口气遂道:“嫡福晋除了春瘟一疫之外,身体里还存有大量毒素。”

卷二 第五十六章 谁被算计了

春瘟疫情稍有遏止之相,魏锦自然功不可没。我斜斜靠在阮暨岑怀里,指尖顺着他胸前包扎着的锦带轻轻划动着,他终是不愿告诉我何故伤得这般严重。

当日我受春瘟之苦,迷迷糊糊又困乏得紧,只闻魏锦道我除了春瘟一疫之外,还有中毒的迹象,便再也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待我醒来之际已经是两天之后。热已经退了,身子却还是乏得很。阮暨岑告诉我,雄黄本身带有毒性,魏锦的方子里亦有这味药材,兴许是我身子弱了些,药素便囤积下来了,调养些日子便会痊愈。我情知他是不想我忧心,只是浅浅笑着,亦不作答。

王府里仍然弥漫着艾叶焚燃之气,却已不若之前那般让人人心惶惶。春瘟一疫,全府上下拢共病逝二十三人之多,多是因救治不及时之故。皇上尚无旨意下来,我们仍被禁足。

魏锦当日带着赵妤茹私奔一事本已违抗圣命,是砍头的罪。然此次救治春瘟一疫亦有功劳,阮暨岑已答应我会向皇上讨个人情,免了魏锦抗旨之罪,不过这御医一职指定是没了。至于赵妤茹,她身为将军之女,身份本就矜贵,再加上近日与拉塔斯国关系吃紧,玄武帝自然不会将她作何。

觅兰春瘟之气亦是去了六七分,身子虽还弱着,精神却已是好了许多。面色也不若之前那般苍白,恢复了些许红润之气。小顺子、小贤子并未惹上春瘟之疫,阮暨岑既已回府,自然得在身边伺候着。翠儿亦被禁足几日,如下常有时间也会前往照顾觅兰,并无半分架子,也算得上至情至性之人。

经过多日调息,阮暨岑亦是恢复了几分昔日风采。自那日回府后,他便一直与我一起,未去探过翠儿。我虽亦有私心,却也不免觉得对翠儿些许不公,况且许多事情不是不提便可当做未曾发生,毕竟翠儿是我亲手推给阮暨岑的,我亦是该对她负责任。

推开阮暨岑绞玩着我垂落发丝的手,悠悠起身坐直,穿上了塌案上摆放的绣花嵌珠锦鞋,走到槛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子里春意昂然之境。

阮暨岑自身后将我揽在怀中,在我耳际轻吻一下,柔声说道:“春寒之意尚浓,莫要再侵了寒气。”

我轻轻靠在他怀里,看着院子里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时竟生了几分感伤。对他道:“改明儿个你去看看翠儿吧。”

他微微颔首,将我胸前散落的发丝握在指间绞玩着,问我道:“芸儿不愿意岑日日陪在身边么?”

“芸儿一心只想得一好男子专心待我,平平安安白首偕老……”我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信世间女子想法皆与芸儿相同,翠儿……你亦不能负了她。”我强忍着喉间的苦楚,回头直视他。

阮暨岑与我对视半晌,握着我的手轻轻一吻,含笑而道:“岑今生今世对芸儿一心不二。”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心口,柔柔一笑道:“你这里难道就一点没有翠儿的位置么?”

他反手将我的手握住道:“岑这里早就已经被芸儿占得满满的,如何还能容得下其他女子?”

我有些恼,轻嗔道:“你们这些男子最能的便是花言巧语,这些个儿话可是对翠儿也说过吧。”

他抱着我的肩膀,伸出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道:“我的芸儿可是吃醋了?”

我故作生气之状,手肘轻轻撞了他的胸口道:“谁稀罕,便是再多出十个八个翠儿来我也懒得吃醋呢!”我侧过身子,等着他来哄,他半晌未做回应,方回头看他,却见他面色苍白,捂着胸口躬身蹙眉。我不由一惊,怕是一不小心将他的伤口撞了正着,急忙将他搀住道:“可是伤口被我撞着了?我去请魏大哥过来瞧瞧。”说着便想寻魏锦去。哪知脚步尚未迈出,便被他双手一揽搂在怀里,在我耳边轻道:“便是再多出十个八个翠儿出来,岑的心里依然只有芸儿一人。”

他的气息靠我越来越近,我耳畔一热,推开他道:“也不知臊!满嘴的谎话,这些个骗人的话还是留着明儿个哄翠儿吧!”

他轻轻替我拂开额上散下的头发,看着我认真说道:“翠儿这些日子虽在‘福泽阁’,不过却一直居住在‘心怡堂’之内。”

我心中一唬,‘心怡堂’乃是‘福泽阁’内的偏房,是贴身伺候阮暨岑的宫人住的地方,翠儿如何会被安置在那儿?

他看穿我的心意,再度将我揽入怀中,用下巴在我脸上轻轻蹭着,越发的柔了声道:“岑若不将计就计,让翠儿跟在身边,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将你这般揽在怀里。”

我微微顿了顿,才将他的话明白过来。“将计就计?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你算计了?你和翠儿一直是在做戏给我看?”

他轻轻一笑,并不否认,接着说道:“若无觅兰帮忙,这戏亦是演不下去的。”

“还有觅兰?你们三人联合起来骗我?”我心中顿悟,难怪会这么凑巧在听雨小筑‘巧遇’他与翠儿看雪赏景;难怪阮暨岑会将小顺子指给了翠儿使唤;难怪觅兰时常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原来早下好了圈套等着我往里跳呢!心中愤然,两个吃里爬外的小蹄子。

他微微一笑,顺手关上了半敞的槛窗,牵着我在床榻上坐下,遂凝视着我道:“淢湖献舞那晚,虽烛光暗淡,无法辨清芸儿容貌,但芸儿身形岑一眼便能辨出。更何况,芸儿舞姿岑早已见过,便是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我用手磕了磕脑袋瓜子,本想以舞姿来引诱阮暨岑,却忘记洞房那晚在他面前载歌载舞闹腾了一夜,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阮暨岑拉过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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