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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从容地安排下一步操作。他也没有内疚一下，羞自己一下。我也没再说什么，也无话可说了！心想已经是第四批录取高职大专的时间了，还可能录取第二批本科的学生？况且还有提前批次录取艺术专业的事儿呢？！你愿努力那就努力吧！但愿奇迹出现！还能有奇迹出现？老母鸡还能生出鸭蛋来，那真的是怪事！但我还是让人家尽快把档案送到了招生现场。我也祝愿着老母鸡真的生出个鸭蛋来让我看！
晚上，卫县的王威、武清县的徐彩红以及三阳市的李永阳都打来电话谈退钱的事儿。我给他们解释，向他们保证一定会退，并会尽可能快地退！请求他们再忍耐几天。
第四部分第八章（2）
02/09/04 Wednesday
晴
今天去文馨房产公司退两千元的小订金，正办理退款手续的时候，林耀明打电话约我下午四点左右到捷农咖啡见他。说林丽的父亲已在文州市，有重要的事儿给我说。
在捷农咖啡包房雅间里见到了林耀明、姚楠楠、林丽以及林丽的父亲。林丽的父亲是一名乡中的教师，并且和我当时在老家初中读书的时候，一个教我数学的老师特别相像，无论是说话、神态都含着乡土老师的精神气儿，说话也有理有据。他叫我林老师，告诉我他和林丽中午在文州市一个亲戚家里吃饭说了这些事儿，还专门打电话问了一名在文州大学的教师朋友。人家说像林丽这564，完全可以被自然录取。因为文州大学一本招生的计划人数和上线人数几乎没有太大区别，上线数多不出几个学生，而林丽比分数线高出4分，但是，考分在560分和563分之间的又何止三五百人？所以，掏这钱都是白白地扔了。他又说：“现在俺也不用再转专业了，咋说也该退一部分钱吧！不然我们也太冤啦！”
我想假如真像他说的这样，真是那个文州大学老师说的情况，的确够冤！可是这事儿谁能够说得清，又找不到证据！况且我和秦兵之间的许多问题已经缠得头都大了，他可能会退这钱吗？即使找出证据证明是实情他也不可能退钱出来的！我是看透了。
何况我的心力更多在于对金钱的贪婪和占有上面。想想，我和秦兵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几乎没有！都够残忍和贪婪，置情理与法律于不顾，在秦兵说的所谓中国教育制度和伦理道德的灰色地带进行欺诈、占有、掠夺、纵马横枪、肆无忌惮；我突然间感觉到我对秦兵的看法和成见显现的越来越具体和现实。这种让我难以理解、难以承受的感情含有矛盾、猜忌、犹豫、悔恨甚之于厌恶，如同涓涓细流不断地聚集汇合在一处，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之间原有的互相理解、体谅的友谊也会被这些汇聚到一起的感情的混浆之水浸泡直至淹没。贾平凹曾说当你知道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时，这个部位一定是有病了。那么，我和秦兵以往友谊和感情也一定是病了，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些时间里挣扎着体会和梳理我们之间的事儿。
在短暂的沉默间我想了许多，秦兵是绝不可能退钱的，一时不知道怎样去处理林丽的事情。姚楠楠说她姑父要求退出四千元钱就可以了，又说起他们家庭条件艰苦之类，请求我一定要帮着讨回四千元钱。经几次接触，感觉姚楠楠的为人是很不错的，我也想着能够退还就退还给她们，只是秦兵这边不好说。我就一再推诿说上面的人怕不可能退钱。最后，她竟然要求见秦兵一次，要当面谈判这件事儿。
我想，干学生中介的人几乎都很忌讳这样的事情。秦兵从来不告诉我他上面的领导或老师的名字，甚至只给我说姓什么，也不会引我见上面的人。而林耀明上面的人我只知道叫赵勇强，他打电话是总是强哥强哥的叫！我从来没有见过强哥本人，也没有和强哥通过话。至于秦兵，林耀明和姚楠楠也只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我要好的同学朋友，也不曾见过面。因为这是人脉，生意场和业务上称作人脉，也是各自独家发布消息的信息源头。假如别人接触了，那还需要你干什么？中介就是中间介绍，以中间介绍为途径获取利润。所以，不去追问上面的实际操作人或领导，这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定，相互默契而又自律地维护着这种“行规”。也可算做行规，正如林耀明说的，盗亦有道。当时因为操作林丽的事情，姚楠楠直接要找我时，林耀明让我给他藏进去最少一千或二千的利润，也是防范这种破坏纪律的行为。现在姚楠楠居然要让我引见秦兵，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可是用什么办法解决林丽的问题呢？何况我也曾隐隐有这种类似的想法。因为我和秦兵那几个一本的招生的事情，麻烦绝不会小。我想假如秦兵谈不出好结果的话，我也要见见秦兵上面领导的尊容。猜想秦兵会不会让我见？领导又会不会见我？而现在姚楠楠要见秦兵？我犹豫了，可是不见他凭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见了他说不定她会死了那份心！何况我也没计划着下年还找秦兵做这类事情了。他又不是大领导，见了又何妨！我在犹豫中答应了姚楠楠。
第四部分第八章（3）
02/09/05Thursday
晴
上午十点，我联系秦兵把姚楠楠要请他吃饭谈谈退钱的事儿给他说了。他让我直接和她谈，明确地说这钱不可能退了。我坚持着说必须由他亲自出马，他终于犹豫迟疑着答应了，让我快到下班的时候再约他。
上午十二点四十分左右，我们几个在一家小酒店的包房里坐下。林耀明又找了个靓妞陪着。秦兵又拖延又摆架子的好长时间才过来。
姚楠楠把林丽的具体情况，包括家庭状况，以及昨天了解的各种情况都一一说了，虽然在谈话间被秦兵经常打断！而且秦兵的这种打岔总是忽东忽西地谈一些毫无相关的问题。说姚楠楠长的漂亮了，林耀明长的帅了，又谈自个儿的工作了，等等之类。就不往正题上谈！仿佛对这类事儿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与他毫不相关。我几次提醒他，并帮着姚楠楠说着话，他却还是忽东忽西说着他的“迷踪话”。对于他的话，如果要具体用文字来详细而且真实的表达，虽然我对他还算了解，但我想我还得再读三个月中文专业，并捎带的练练速记，有录音机帮助当然更好！否则我真的力不从心难以胜任。
总之，他最终也没表达出退还是不退？最后不了了之，搞得林耀明和姚楠楠一头雾水哭笑不得。
秦兵走了之后，林耀明问我：“你听懂他说啥了没有？我怎么感觉我听得糊里糊涂，乱七八糟的。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一片混乱状态。”姚楠楠也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林耀明说：“还有，我等一会儿得去测测我的听力，顺便测测智力！听他的话我现在怀疑我的听力有问题，脑子里的思维方式和逻辑程序也被搞乱啦！他再坐这儿说三分钟，我非叫喊着冲出来不可！”他一脸难受的承受不住的苦大仇深模样。又说：“医院的费用你们两个出！谁叫你们让我陪着听他讲课呢！他正事不说几句，问东问西的，说起他自个儿以为他比关羽还神呢？了不起的不得了！”然后他又伸出右手食指对他带来的那个漂亮女孩坏笑着说：“一加一等于几？能告诉我吗？”那女孩被他逗得直笑。
姚楠楠也笑着审慎地问我：“笑阳哥，我也没能听明白他说这事儿到底咋办？你看这事情咋处理好？”然后也说她的感觉和林耀明差不多，听他说话跟听天书一样，忽东忽西地不知道往哪能个方向考虑才好！我说：“他说的意思当然是不愿意退了，但是又说不了充分的理由。我是听惯他说话了，东一耙西一耙的，但意思还是可以懂的。”我又开玩笑又自嘲地说：“我是在艰苦环境成长过适应能力还强些，我都听不懂，那不就太惨了！”
姚楠楠再次追问我到底怎样解决才好。说她姑父昨天送林丽到文州大学手续都办了，准备今天回去，还想把这钱带回龙台地区老家哩！又说上次回家时和她姑父母关系闹得很僵，害得家里父母也跟着生气！她百折不挠接着说：“要不你拿出两千元，我自己掏出两千元，不然真没解决的办法！”这时林耀明的手机响了，他到一边接电话去了。我心里想，我也去赔这些钱？两千块呀！风刮过来的也得好几阵风才能刮够！可是这事怎么解决，姚楠楠也是费了心力，今天这桌酒菜少说也有二百多块！况且按照林丽的分数，真的需要用钱才能把路铺成吗？我现在经历这么多事，看的明白，其实这样做没有必要。林耀明挂了电话后告诉我，谢占飞最终被京津职业技术学校录取了。他这句话让我做出决定，同意赔两千元钱给姚楠楠。可是，当取了钱给姚楠楠的刹那，我感觉内心里还是舍不得的，这也许是一种本能的心理反映。就如同针刺了一般，觉得很疼。我当时也下决心，这钱还必须由秦兵给我退回来，并且包括姚楠楠赔的两千元。
第四部分第八章（4）
09/06Friday
晴
今天，林耀明取了两份文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给我，让我尽快找两个学生吧。我拿了一份看，这通知书印刷极其精美，比解放军文州工程学院的通知书用纸和印刷质量都好的多。但是平面布局有点像京都外国语言学院分院的那份通知书，只是京都外院文省分院是竖式设计，它是横式设计；也都是三折页式，其中一个折页比较窄，显示着存根和编号，然后分别显示有文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的简介。编号和存根联上分别盖有方条章和文州教育学院的招生专用（代章）章，这个情况我知道，《新文州报》也曾报到过原文州市教育学院更名为文州师范高等专科学院的新闻。编号为手写的，同学姓名栏、专业栏、招生的具体月份和日期均留空未填。还附有一张文州市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入学须知的说明书和两个文州师专用大信封。我反复看了之后说：“这些东西不假吧！价钱还是一万二，对吧？”他轻松地
说：“不会假的，这可是从这个学校校长那儿拿的！”我揶揄着说：“我看这些哪点儿也不像假的！不过现在许多的东西假的比真的还真哩！真的东西反而让人怀疑是假的了。”他说：“别给这儿瞎搅缠了！价还是价儿，每个你给我一万一就行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的！这才是真理！”我说：“试试吧！你可千万别害我！”
上午，我带着两份通知书准备回老家卫县一趟，到时候，可以直接拿出通知书做学生家长的工作。这样更直接有效，更能吸引人并采取实际的行动。
快要上车的时候，王威打来电话，我没等他说学生要退钱的事儿，就张口告诉他：“我这就回卫县，咱们见面后再详谈！”我知道王威还有几个没有被录取的学生，还有秦老师的女儿陈娟娟一直还没有学校上呢？那时她们的想法有些太高了，太不实际，到现在这地步总该考虑考虑文州师专这个学校吧！
到了卫县之后，我先联系了王威。他给我提供了一个学生，并陪我一起到了学生的家里。不巧的是，这个学生刚刚收到一份龙台市医学专科职业技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虽然这个学校没有文州师专好，但她们还是考虑上那个学校。最起码不用交一万五千元的额外费用（我在一万二的基础上又加了三千元）。我遗憾万分地和王威一起出来。
王威开始和我谈退钱的事情，我无可奈何地说：“我现在只能先给你一部分，不过，请你放一万个心！李军那九万五千块钱不是一分不少地退了嘛！只要上面退了，我绝对一分不少地给你送来。你给学生家长解释解释，不能因为这闹的大家都伤了和气吧！”王威也只能妥协了，说：“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放心地把钱交给你！我可以给几个家长说清事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冲突，重要的是钱要尽快退出来。你应该明白，这类事情是越快越好！”我安慰他放心好了，我会尽快的！他严谨地说：“你能不能给我说个准确的时间？那样我也好给家长解释。最晚就定在9月底吧？”我看他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就只好答应了。给了王威这部分钱之后，我还欠三万九千块钱，我卡上只留了三千块钱。
联系了秦老师才知道她竟然让她女儿补习去了，只好作罢。在大街上意外地遇见了石卫林，寒暄了几句后，石卫林告诉我那名叫武立新的学生被A省大学自然录取了。并且很遗憾地说：“当时人家只想交六千块钱，但咱这边要的太高啦！不然的话，手里存着这钱不往上交，不就白赚了这六千块！”我赞同着说：“还不是心里没底儿，要不还真的是这回事儿！”又聊了几句话才分手。
这石卫林也够实在的，这话也和我说，不过倒真算个奇妙省劲的方法，是省心又省力的事情。只是违背了原则和良心。不过正确的原则和良心能卖几块钱一斤！作为人民灵魂的工程师也能有这种想法！我又何苦用原则和良心来衡量自个儿呢！那也太累太傻了吧！
第四部分第八章（5）
晴
坐车快到文州的时候，林耀明打电话问我文州师专的事情办的咋样，还有没有学生要上。”我慨然说：“你这家伙，坐阵中军帐调兵遣将，我是无福跑断肠。瞎忙！没戏唱，没戏唱了！”把昨天的情况简单给他说了，他听了劝慰我说还有时间，又和很慎重地给我说：“你要挺住！给你说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下，猛地一颤，心想又出事了。他没听见我说话，又兀自说：“G省财经学院和H省经贸大学的事儿没法办了，那两个学生的钱我会尽快退给你，你看怎么给文局长解释，怎么安慰学生家长？因为校方的生源名额已满，而我们这边介绍的学生又少，不值当再去申请增加招生计划，校方已经很明确地说不能再招这几个学生了。”我脑子混乱一片，这事也太让人难以接受，况且已经是9月7号了，即使再找其他学校也很难了。这样拖延着让人家错过了许多机会，给谁还不得恼死气死！并且让文局长也没有台阶下。事情搞到这样的地步，面子一准是丢尽了，钱还得全部退回去，这可是最让人痛心伤神的事情。又是一万块钱就这样没了，我真的不知怎样去怪罪林耀明好！刹时间对他失望至极，追悔万分。
林耀明又连叫我几次，我才回过神来，在矛盾和极度失落中回过神来。应了他的叫喊。他说：“你没有心脏病吧！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千万别这样，你赶紧给下面的人说吧！不然就更难堪了！”我一时不知怎样去应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回想我这一个多月的繁杂而又混乱的潇洒生活，充满了梦想失望再梦想再失望反复交替的炼狱般的历程，如同冲凉水澡又冲热水澡一样，一冷一热，一惊一乍，变化无常。想起从2002年年初开始谋划实施这件事情，充满了愉悦、幻想、艰辛、狂想、失败和失落的情绪。生活给了我什么，成功吗？不是！只有这些失败又失落的经历和心理过程，可我又给生活一些什么？我想不出来。
我并没有立即给文局长打电话，我只想到我又损失了一万块钱。我想起了秦兵，我们已经有几天没有联系了，他也没有催我再向下面的几个学生家长要钱，我则等他尽快和他上面的领导协商关于这几个学生的处理结果。他是可以不用着急的，起码他还压着我交给他操作二本考生的六万多块钱，还有高健和谢占飞的钱。主动权在他手里他急什么？！我想招生工作已经结束了，也该是了结这事情的时候了。今天必须联系他请他尽快和上面的领导协商这件大事情。我甚至想迁怒于秦兵。假如不是他言传身带地教我做学生中介的事情，哪里会搞出又赔本又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当然，也怪我有眼无珠，林耀明、姚楠楠跟他第一次见面就能把他看的如此透彻，我却晕着脑子拜他当“老师”。也不能想林耀明，想起他也让我恼火。不过还可以承受，有啥说啥，做错了或者做的不妥当了，他还能引咎自责承担责任，还没有什么纠缠不清的事儿。
我不愿再想下去了，否则脑子里的事情非打架不行。该下车了，我拨打秦兵的电话，还关着机呢！
到了家稍作休息，我问秦兵给上面的领导谈了没有，请他尽快给我一个结果。他说：“我也正想着这事儿呢！招生工作也结束了，我也该给上面对账了。”又问我：“很快就要到补录时间了，你看哪个学生还需要进行操作的话，我再给上面说说，能办走一个是一个！”我说：“那个叫李大卫的学生应该可以，我问了再说吧！”又催他尽快和上面的人谈退款的事儿，他说明天给我回话！
刚挂了电话，文局长又打来了。我知道躲是躲不掉的，犹豫着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有能想起来该怎样给文局长解释才好？只好接了。文局长在电话接通后直接问我：“笑阳，咋回事儿？这又有几天了也没见有什么消息，是不是那几个学校的事儿办不成了？如果真的办不成，你就明给我讲喽！别整天让家长们催魂一样地催我！”接了电话我的心倒静了，告诉他事情真的办不成了，又把林耀明给我讲的不足以服人的原因也讲给文局长听。文局长说：“唉！我就担心出现这事儿，还是出现了！你尽快把钱退回来，我也该退给学生家长了。”我还想解释几句呢！他已经把电话挂了。
看来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一定对我失望至极。事情闹到这一地步又能去怨谁，怨林耀明吗？他可能也一肚子委屈！忽然想起来，文局长竟然没问江城理工大的事情，今天早上林耀明给我打电话时也没提这个学校的情况，也许都是一时气的晕头晕脑了吧！我怕文局长马上再打来电话问，就不用家里的座机而用手机联系林耀明问这件事儿，虽然话费贵多了，这样文局长即使真的打来了一定是正在通话中，总比他打来接了又解释不清而难堪划算得多！这是面子和自尊心的问题。人的面子许多时候是用金钱衡量的，但都不会不要面子，即使要饭的乞丐也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