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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伯家的苔丝-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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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那个讲道的人是同一个人吗?但是他完全不同呀!” 
  “他已经把他的黑衣服和白领巾换掉了,把他的连鬓胡子剃掉了;尽管他的打扮变了,但还是同一个人。”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么我友告诉她,”玛丽安说。 
  “别去。不久她就会看到他的。” 
  “好吧,我觉得他一边讲道和一边追有夫之妇是不对的,尽管她的丈夫在国外,在某种意义上说,她就像一个寡妇。” 
  “啊——他不会对她有害的,”伊茨冷冷地说。“苔丝是一个死心眼儿的人,就像掉在地洞里的马车一样动摇不了。老天呀,无论是献殷勤,还是讲道,就是七雷发声,也不会使她变心的,即使变了心对她有好处她也不会变的。” 
  正餐的时间到了,机器的转动停止了;苔丝从机器的台面上走下来,膝盖让机器震得直发颤,使她几乎连路都不能走了。 
  “你应该像我那样,喝一夸特酒才好,”玛丽安说。“这样你的脸就不至于这样苍白了。唉,天呀,你的脸白得就像做了恶梦一样!” 
  玛丽安心眼儿好,突然想到苔丝这样疲劳,要是再看见那个人来了,她吃饭的胃口一定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玛丽安正想劝说苔丝从麦垛另一边的梯子上下去,就在这时,那个人走了过来,抬头望着上面。 
  苔丝轻轻地惊叫了一声“啊”,就在她的惊叫声过后不久,她又急忙说:“我就在这儿吃饭了——就在这个麦垛上吃。” 
  他们有时候离家远了,就在麦垛上吃饭,不过那一天的风刮得有点儿大,玛丽安和其他的工人都下了麦垛,坐在麦垛的下面吃。 
  新来的人虽然换了服装,改变了面貌,但是他的确就是那个最近还是卫理公会教徒的阿历克·德贝维尔。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明显看出他满脸的色欲之气;他又差不多恢复了原来那种得意洋洋,放荡不羁的样子了,苔丝第一次认识她的这个追求者和所谓的堂兄,就是这样的一副神情,只不过年纪大了三四岁罢了。苔丝既然决定留在麦垛上吃饭,她就在一个从地面上看不到的麦束上坐下来,开始吃起来;她吃着吃着,听见梯子上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阿历克就出现在麦垛的上面了——麦垛的顶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用麦束堆成的长方形的平台。他从麦束上走过来,坐在苔丝的对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苔丝继续吃她的简单不过的正餐,那是她带来的一块厚厚的煎饼。这时候,其他的工人都在麦秆堆的下面,舒舒服服地坐在松软的麦秆上。 
  “你已经知道,我又到这儿来了!”德贝维尔说。 
  “你为什么要来骚扰我呢!”苔丝大声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火气。 
  “我骚扰你?我想我还要问你呢,问你为什么要骚扰我?” 
  “我又什么时候骚扰你了!” 
  “你说你没有骚扰我?可是你一直在骚扰我呀!你的影子老是在我心里,赶也赶不走。刚才你那双眼睛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就是你的这种眼神,无论白天黑夜都在我的面前。苔丝,自从你把我们那个孩子的事告诉了我,我的感情以前一直奔流在一股清教徒式的激流中,现在仿佛在朝你的那个方向冲开了一个缺口,立刻从缺口中奔涌而出。从那时起,宗教的河道干涸了,而这正是你造成的呀!” 
  她一声没吭地盯着他。 
  “什么——你把讲道的事完全放弃了吗?”她问。 
  她已经从安棋尔的现代思想中学到了足够多的怀疑精神,看不起阿历克那种一时的热情;但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听了阿历克的话还是有些吃惊。 
  德贝维尔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继续说—— 
  “完全放弃了。自从那个下午以来,所有约好了的到卡斯特桥市场上去给醉鬼们讲道的事,我一次也没有去。鬼才知道他们怎样看我了。哈——哈!那些道友们!毫无疑问他们在为我祈祷——在为我哭泣;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心地善良的人。可是我关心的是什么呢?——当我对一件事失去了信心的时候,我怎么还能继续那件事呢?——那样我不是成了最卑鄙的伪君子了!我要是混在他们当中,我就和许乃米和亚历山大①一样了,他们可是被交给了魔鬼,好让他们学会不要亵渎神明。你真是报仇雪恨了啊!我过去见你年幼无知,就把你骗了。四年以后,你见我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然后就来害我了,也许我永世不得翻身了!可是苔丝,我的堂妹,我曾经这样叫过你,这只是我对你的一种叫法,你不要看起来这样害怕。当然,其实你只是保持了你美丽的容颜,并没有做别的事。在你看见我以前,我已经看见你在麦垛上的影子了——看见你身上穿着紧身围裙,戴着带耳朵的帽子——如果你们希望免除危险,你们这些在地里干活的姑娘,就永远不要戴那种帽子。”他又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接着说:“我相信,如果那位独身的使徒,我原来以为我就是他的代表了,也会受到你这副美丽容貌诱惑的,他也会和我一样,为了她而放弃他的犁铧。”② 
   
  ①许乃米和亚历山大(Hymenaux and Alexander),见《圣经·提摩太全书》第一章第十九节。书中说:“有人丢弃良心,就在真理上如同船破坏了。其中有许乃米和亚历山大,我已经把他们交给撒旦,使他们受青罚,就不再神渎了。” 
  ②见《圣经·路加福音》第九章第六十二节:“耶稣说,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不配进上帝的国。” 

  苔丝想反驳他,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一句流利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德贝维尔看也不看她,继续说: 
  “好啦,说到究竟,你所提供的乐园,也许和其它任何乐园一样好。可是,苔丝,严肃说来,”德贝维尔站起身来,走到苔丝跟前,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斜靠在麦束上。“自从上次我见到你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你和他说的话。我通过思考得出结论:过去那些陈词滥调的确违背常理;我怎么会被可怜的克莱尔牧师的热心鼓动起来呢?我怎么会疯狂地去讲道,甚至还超过了他的热情呢?我真是弄不明白了!至于你上次说的话,你是依靠你丈夫的智慧的力量说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丈夫的名字呐——你说的那些东西,你们叫做没有教条的道德体系,但是我认为根本办不到。” 
  “唔,如果你没有——你们称作什么呀——教条,你至少也应该有博爱和纯洁的宗教啊。” 
  “啊,不!我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呀!如果没有人对我说,‘做这件事,你死后它对你就是一件好事;做那件事,你死后它对你就是一件坏事,’不那样我就热心不起来。算了吧,如果没有人为我的行为和感觉负责任的话,我也不会觉得我自己要负责任;如果我是你,亲爱的,我也不会觉得要负责任!” 
  她想同他争论,告诉他说,他在他糊涂的脑袋里把两件事,即神学和道德混到一起了,而在人类的初期,神学和道德是大不相同的。但是,由于安琪尔·克莱尔平时不爱多说话,她自己又缺少训练,加上她这个人感情胜于理智,所以就说不下去了。 
  “好吧,这没有关系,”他又接着说。“我又回来了,我的宝贝,我又和从前一样回来了。” 
  “跟从前不一样——跟从前绝不一样——这是不同的!”她恳求说。“再说我从来也没有对你产生过热情呀!啊,如果说你因为失去了信念才对我那样说话,那你为什么不保持你的信念呢?” 
  “因为是你把我的信念打碎了;所以,灾难就要降临到你美丽的头上!你的丈夫一点儿也没有想到他的教训要自食其果呀!哈——哈——你让我离经叛道,我还是同样高兴坏了!苔丝,和以往任何时候相比,我更加离不开你了,我也同情你。尽管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的境遇很不好——那个应该爱护你的人,现在不心疼你了。” 
  她再也难得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了;她的嘴唇发干,都快给噎住了。在这个麦垛的下面,正在吃饭喝酒的工人们的说话声和笑声,她听在耳里就好像它们来自四分之一英里以外。 
  “你对我这样说话太残酷了!”她说。“你怎能——你怎能对我这样说话呢?如果你心里真的还有一点点我的话。” 
  “不错,不错,”他说。“我不是因为我的行为而到这儿来责备你的。苔丝,我到这儿来,是要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在这儿像这样于活,我是特意为你而来。你说你有一个丈夫,那个丈夫不是我。好啦,你也许有一个丈夫;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也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其实他似乎只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但是,即使你有一个丈夫,我也认为我离你近,他离你远。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帮助你解决困难,但是他不会这样做,愿上帝保佑那张看不见的脸吧!我曾经读过严厉的先知何西阿说过的话,那些话我现在又想起来了。你知道那些话吗,苔丝?——‘她必追随所爱的,却追不上;她必寻找他,却寻不见,便说,我要归回前夫,因我那时的光景比如今还好!’——苔丝,我的车正在山下等着呐——我的爱人,不是他的爱人!——你知道我还没有说完的话。” 
  在他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一片深深的红晕,不过她没有说话。 
  “你可是我这次堕落的原因啊!”他继续说,一边把他的手向她的腰伸过去;“你应该和我一起堕落,让你那个驴一样的丈夫永远滚开吧。” 
  她在吃饼时,把她手上的一只皮手套脱了下来,放在膝头上;她没有给他一点儿警告,就抡起手套向他的脸用力打去。那只手套像军用手套一样又厚又重,实实在在地打在他的嘴上。在富于想象的人看来,她的这个动作也许是她的那些身穿铠甲的祖先惯常动作的再现。阿历克凶狠狠地一下子从斜靠着的姿势跳了起来。在他的脸上,被打过的地方出现了深红的血印,不一会儿,鲜血从他的嘴里开始流出来,滴到了麦草上。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镇定地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掉从他的嘴唇上流出来的血。 
  她也跳了起来,但是又坐了下去。 
  “好,你惩罚我吧!”她用眼睛看着他说,那目光就像是一只被人捉住的麻雀,感到绝望又不能反抗,只好等着捉住它的人扭断它的脖子。“你抽我吧,你打死我吧;你用不着担心麦垛下面的那些人!我不会叫喊的。我过去是牺牲品,就永远是牺牲品——这就是规律!” 
  “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苔丝,”他温和地说。“对这件事我完全能够原谅。不过最不公平的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如果不是你剥夺了我同伴结婚的权力,我已经和你结婚了。难道我没有直截了当地请你做我的妻子吗——是不是?回答我。” 
  “是的。” 
  “现在你不能嫁给我了。可是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他想起他真心实意地向她求婚和她现在的忘恩负义,不禁怒火中烧,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生硬起来;他走过去,站在她的旁边,抓住她的肩膀,她在他的手里索索发抖。“记住,我的夫人,我曾经是你的主人!我还要做你的主人。你只要做男人的妻子,你就得做我的妻子!” 
  麦垛下面打麦子的人又开始行动了。 
  “我们不要再吵了,”他松开手说。“我现在走了,下午我再来这儿听你的回话。你还没有了解我呢!可是我了解你了。” 
  她没有再开口说话,站在那儿,仿佛呆住了。德贝维尔又从麦束上走过去,下了梯子,这时候,麦垛下面的工人们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消化消化刚才喝下去的啤酒。接着,脱粒机又重新开动起来;随着脱粒机的圆筒转动起来的嗡嗡声,苔丝又在麦秆的沙沙声中站到了她的位置上,把麦束一个个解开,仿佛没有止境似的。 

  
   

 



 




 第四十八章



  下午,农场主格罗比告诉大家,那一垛麦子要在当晚打完,因为晚上的月亮好,他们可以在月光下干活,而且管机器的技工明天也和另外的农场约好了。因此,机器的砰砰声、圆筒的嗡嗡声和麦草的沙沙声,继续不断地响着,工人也比平常更少有停下来的时候了。 
  大约在三点钟,还不到吃茶点的时候,苔丝抬起头来,往四周看了一眼。她看见阿历克·德贝维尔已经转回来了,站在栅栏门旁的篱树下面,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吃惊。他看见她抬起头来,向她送过来一个飞吻,有礼貌地向她挥着手。这就是说,他们的争吵已经过去了。苔丝把头低下去,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看。 
  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慢慢过去了。麦垛越来越低,麦草堆越来越高,装满了麦子的袋子也被大车运走了。到了下午六点钟,麦垛的高度差不多只有从地面到人的肩头那样高了。由那个男工和苔丝喂进去的大量麦束,都被那个贪得无厌的机器吞食掉了,麦垛的大部分都经过这两个年轻人的手填进了机器,尽管如此,剩下来的还没有脱粒麦束似乎还是没有完的时候。早上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现在堆起了庞大的一堆麦秆,仿佛是那个嗡嗡叫的红色大肚汉从肚子里排出来的东西。在西边的天上,有一道愤怒的闪光——那是在狂暴的三月才有的夕阳——它从云天里喷洒而出,倾泻在筋疲力尽的打麦人满是汗水的脸上,在他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红铜的颜色,同时那些流光又像暗淡的火焰,照射在妇女们飘动的衣裙上。 
  打麦的人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了。喂料的男工人已经疲惫不堪,苔丝看见他红色的后颈上沾满了灰土和麦糠。苔丝仍然站在她的位置上,累得通红和满是汗水的脸上落了一层麦灰,白色的帽子也被麦灰染成了黄褐色。她是唯一一个还在机器旁边干活的女人,机器不停地转动,振动着她的身体,麦垛变矮了,从而把她同玛丽安和伊茨隔开了,因此她们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互相替换一阵了。机器不停地颤抖着,她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也一起颤抖着,这使她麻木了,恍惚了,连胳膊的动作也好像感觉不到了。她几乎连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伊茨·休特在下面告诉她,说她的头发散开了,她也没有听见。 
  他们中间最有力气的人,也慢慢地变得面如土色,眼睛发黑了。苔丝每次抬头看见的,都是那个越堆越高的麦秆垛,看见站在垛顶上的那个只穿衬衣的男工,突现在北方的灰色天空里。麦垛的前面有一架长长的红色卷扬机,好像雅各梦见的梯子①一样,麦粒被脱掉了的麦草像流水一样顺着卷扬机源源而上,就像是一条黄色河流,流到了山上,喷洒在麦秆垛的顶上。 
   
  ①雅各梦见的梯子,见《圣经·创世纪》第二十八章第十一节。 

  她知道阿历克·德贝维尔还没有走开,正在从某个地点观察她,尽管她说不上来他躲藏的那个地点。他也有他想留下来的借口,因为麦束最后只剩下不多几捆的时候,总要打一次小老鼠,那些与打麦子无关的人,有时候就来做这件事——他们是各种各样喜欢打猎的人,有带着小猎狗和奇怪烟斗的乡绅,也有拿着棍棒和石块的粗汉。 
  但是还要再干一个小时的活儿,才能到达躲着活老鼠的麦垛底层;这时候,黄昏前的夕照从阿波特·森奈尔附近的巨人山方向消失了,这个季节的灰白色月亮,也从另一面同米得尔顿寺和沙茨福特相对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了。在最后一两个小时里,玛丽安就为苔丝感到不安,她也无法接近苔丝,问问她;其他的女人喝着淡啤酒,借此来维持她们的体力,而苔丝自幼就因为酒给家里带来的后果而害怕酒,因此清酒不沾。不过苔丝还在坚持干着:要是她不能填补她的位置,她就得离开这儿;要是在一两个月以前,她一定会泰然处之,甚至还会感到是一种解脱,但是自从德贝维尔追随在她的身前左右以来,离开这儿就变成她的一种恐惧了。 
  拆麦垛的人和给机器喂料的人,已经把麦垛消耗得很低了,地上的人也可以同麦垛上的人说话了。使苔丝感到吃惊的是,农场主格罗比上了机器,走到她的身边说,如果她想去见朋友,他同意她现在就去,他可以让别人替换她。她知道,这个“朋友”就是德贝维尔,也知道格罗比的举动是对她的朋友或者敌人的请求作出的让步。但是她摇了摇头,继续干着。 
  逮老鼠的时刻终于来到了,猎鼠活动开始。随着麦垛的降低,老鼠就向下逃跑,最后都集中到了麦垛的底下;这时它们最后避难的麦束被搬走了,老鼠就在那块空地上四下逃窜。这时喝得半醉的玛丽安发出了一声尖叫,她的同伴们听了,知道这是因为有一只老鼠侵犯了她——这种恐怖使其他的女工想出种种办法保护自己,有的把裙子掖起来,有的站到了高处。那只老鼠终于被赶走了,那时狗在叫,男人在喊,女人在嚷,有的咒骂,有的跺脚,混乱得就像魔鬼的宫殿一样,就在这一片混乱声中,苔丝把最后一捆麦束解开了;脱粒机的圆筒慢下来,机器的叫声停止了,苔丝也从机器的台子上走到了地上。 
  她的情人原来只是在一旁看着抓老鼠,现在立即来到她的身边。 
  “你究竟怎么哪——打耳光羞屏你也不走吗?”苔丝有气无力地说。她已经筋疲力尽了,连大声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要是因为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就生气,那我就真是太傻了,”他回答说,用的是他在特兰里奇用过的诱惑口气。“你娇嫩的手脚抖得多厉害呀!你现在衰弱得就像一只流血的小牛犊,我想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自从我来这儿以后,你是不必做什么事的。你怎么能够这样固执呢?我已经告诉那个农场主了,要他知道他没有权利雇用女工用机器打麦子。女人做这种工作是不合适的;条件好一点儿的农场,都没有女人干活用机器的,这一点他知道得很清楚。让我送你回家,我们边走边谈吧。” 
  “啊,好吧。”她迈着精疲力竭的步伐说。“你要愿意就和我一起走吧!我心里知道,你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才来求我嫁给你的。也许——也许你比我一直认为的那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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