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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铭太子看到这里暗哼一声,生出几分轻蔑之心,暗道姿态摆得再自若也还是个靠谄媚讨好往上爬的货色!
却不知真实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思归不停围着苻祁在使劲巴结奉承,陛下爱理不理,最后干脆不耐烦把他遣开了事。
实情是:
思归端过那盘菜后对苻祁说,“陛下吃这个。”
苻祁不爱那个口味,微皱眉头,“不用了。”
思归劝,“吃这个好,白肤养颜。”说着亲自动手给他夹了一筷子。
苻祁自然更不喜,抬眼瞪瞪思归,“朕不爱吃这个,况且朕要那么白做什么?”
思归耐心微笑道,“白点好,好看,我喜欢。您这趟去项郡风吹日晒的好些日,回来正应该好生保养保养才是,您看看赤纳来的燕落公主,人家还是外族人呢,都要比您白了。”紧接着又道,“当然,您长什么样我都喜欢,哪怕再黑些也没关系,在臣心中都是一般的仙姿雅韵,相貌清奇,天下没人比得上!不过咱们能将肌肤保养白皙点不是更好,锦上添花嘛。”
苻祁虽觉得她这番甜言蜜语委实是别出心裁,很透着几分怪异,但还是听着挺高兴,为了不让蜜桃觉得他太好哄,几句话就眉开眼笑,还要专门板起脸轻斥道,“乱比什么!燕落公主是女子,朕是男人,怎么一样。况且既是白肤养颜的,你自己不是更应该吃。”
思归其实也不爱吃这个,敷衍道,“您这儿又不能乱坐的,我等会儿下去吃。”
苻祁虽有思归在旁陪着感觉不错,但也怕她总站着辛苦,也怕她饿着,挥挥手,“那你去吧。”
思归依言退下。
她的身份较为特殊,内务官员安排席位时便总是将她和赵小侯爷放在一起,觉得这样肯定不会出错。因此思归直接来到赵覃的席位,往他与柳余涵旁边一坐,“你们几时到的?”
赵覃道,“刚到不久,我们没有随陛下的车队走,午后才从京中快马赶过来。”
思归挑眉,“哦?怎么?京中有什么事耽搁了?”
赵覃咳嗽一声,道,“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余涵公署里还有点事,我等了等他。”
思归听他说得吞吐,刚想再问问,就有陛下的内侍紧跟着给端了一个带盖的小炖盅来,“莫提督,陛下吩咐你趁热吃了。”
盖子打开,赵覃探头一看就笑了,“燕窝阿胶糯米粥!我家老太太专爱吃这个,还。”
思归不以为然,用勺子搅一搅便吃起来,“老王妃爱吃,那才证明是好东西。”
赵覃还在替思归操心着其它事情,问道,“陛下对那公主到底是什么打算?会不会纳她入宫?”
思归抬头看他,眨眨眼,“哎呀,我忘记问了。”
赵覃气得一拍她,“你什么臭记性!这都能忘!那天不是还信誓旦旦绝不拱手让人嘛。”
柳余涵在旁边叹道,“只怕还是要娶的,那位公主确实美艳非凡,况且国事为重,陛下娶她于我朝和赤纳国的关系大有好处。”
那一厢,炫铭太子收回仔细打量思归的目光,回头低声对妹妹道,“他一个宦官长成这个模样也算是难得了,不过正因如此,你才当更加小心提防。”
燕落公主被她哥哥急得直冒火,“我为什么要提防他,你倒是先和我说清楚他是谁啊!!”
炫铭太子道,“他就是大擎的武毅营提督莫思远,据传大擎陛下最宠爱的宦官,你前几日不是还在抱怨,很不乐意皇帝陛下身边会有这等妖孽惑乱的人物,说你嫁过来后第一个就要收拾了他!现在看来陛下对他十分偏宠,未必能容你这样做,所以你要小心提防些。”
他对妹妹的美貌十分自信,用赵小侯爷的话来说就是:这天下没有男人见了燕落公主能不动心!所以对苻祁会娶她十拿九稳。
正如大擎人认为他们陛下娶了燕落公主会对两国关系大有好处一样,赤纳一方也很想促成此次联姻,稳固两国的关系,所以炫铭太子并没有因苻祁有宠幸宦官的‘劣迹’就打消了嫁妹妹的主意,只是在担心燕落公主自小被太过娇宠,性情不够沉稳圆滑,碰到了对手只怕要吃亏,所以要提前提点警示。
可惜他的话燕落公主根本没听进去,只是把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大到极限,“不可能!他怎么会是那个人!”
炫铭太子安抚道,“你别急,这人虽说长得不错,是宦官中难道一见的,但终究不是女人,比起你来也差得远。你进了大擎的后宫之后,大擎陛下肯定还是会最喜欢你,你只小心点别被人暗算陷害了就好。”
燕落公主双手死死拧着自己的衣摆,几乎要把那用金丝绣了精美花纹的衣料扯破,紧紧咬住下唇,心情上下翻腾,暗道怪不说我知道了他是谁之后会气恼,怕是会和他翻脸成仇。只是——只是——他那么潇洒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第一百零二章()
这边燕落公主觉得自己受了大打击,几乎要怀疑她向来精明的哥哥搞错了人,被炫铭太子断然否定,“那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那边思归在吃了一盏热乎乎刚炖好的燕窝阿胶糯米粥后擦擦嘴和赵覃说正事,“小侯爷,俊卿的家眷已经全部从金陵缉拿来京,只除了葛老爷正好入山去探访一位避世修道的老友,没有找到人。”
赵覃脸色凝重起来,“是,你消息倒灵通。放心吧,我提前仔细打点过,去抓气着呢,没有冒犯俊卿的家眷。”
思归嗯一声,沉吟不语,葛俊卿的母亲和一个妹妹一直住在京城,抓起来十分方便,估计消息一传回来,李夫人和葛二小姐就被督察院先行软禁了,然后朝廷就立刻派人去金陵缉拿其它家眷,却不知葛老爷这个最重要的人物这个时候正好离开是运气好的巧合还是…………
想一想后对赵覃道,“我想去探望她们一下,小侯爷能否帮忙安排安排?”
赵覃,“行,不过这点事儿你自己去和都御史说不是更方便?记得你和他也有些交情的。”
思归道,“我总觉得陛下不太想我牵涉进此事中,大概是我前一向替俊卿去找杜家晦气之事闹得太大,想要我避嫌。所以我不方便自己出面。”
赵覃点头,“那我帮你私下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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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夜宴上气氛越发热闹,歌舞已经停了,换成大擎武士的竞技献艺。
炫铭太子推推妹妹,“你不是说要去给大擎陛下敬酒吗,现在时机正好,等你敬过酒之后我就要让人献上咱们的金羊乌纳苏了。”说着笑眯眯看眼燕落公主鬓边那朵娇美艳红的花朵。
燕落公主正在抑郁,嘟嘴道,“你这样看我干嘛?!我今天样子很丑怪吗!”
炫铭太子含笑望向别处,“没有,怎么会!我的妹妹怎么打扮都是最美的一个,怎会丑怪!”
燕落公主抬手摘下鬓边的花朵,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裙,“我去敬酒。”
炫铭太子一愣,他自然是知道赤纳国中的习俗,晓得燕落公主白日里自己消失许久,回来后身边就多了一朵鲜美花朵的含义,忙拉住她,“燕落,你的花怎么不戴了,我刚才真没有笑话你,一点不怪,戴上很好看。”
燕落公主脸色坚毅,沉声道,“不能戴,那花儿是他帮我摘的,我戴着他帮我摘的祝余花去和他抢陛下,那我成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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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和赵覃,柳余涵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些闲话,话题主要是如今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平叛战事,穆将军带朝廷大军在丹东和两王的叛军大战,战事虽激烈,但朝廷大军的优势明显,只要别出意外,平定两王叛乱相信只是个时间问题,几人说起来都颇为乐观。
正说着,赵覃忽然朝中正中席位方向一努嘴道,“快看!那赤纳国公主上去向陛下敬酒了。”轻声赞道,“乖乖,从背后看这腰身可真细,一走一晃,摆动得当真**,身段没得说!陛下的艳福真是不浅!”
说完之后又有些担心,回头看思归,暗自认为思归非得和这美人抢陛下实在是有点自己难为自己。
思归却也在和柳余涵夸赞燕落公主,“这位公主确实美貌,名不虚传,我今日在猎场中巡视时遇到她了,离近看更漂亮,性情也**奔放,和咱们这里的女子不太一样,是个挺够劲儿的女人。”
柳余涵和赵覃一起惊讶,“你们白日里在猎场中遇见过?还搭讪了?她早早的去猎场干什么?”
思归语气很自然地答道,“燕落公主按照赤纳国的习俗,想要在夜宴前亲自去采一朵盛开的祝余花,晚上好戴着花儿去向心上人敬酒,据说就能赢得那人的情义。哦,就是陛下了。”
赵覃略有点担心美人,追问,“那你怎么办了?”要知莫提督是出了名的对敢得罪他的人毫不留情面,应对手段都厉害得很。
思归道,“那花儿长在峭壁上,挺危险的,我便陪她去摘祝余花了,摘好后再将她送回行宫。”
那两人听着很是不可思议,“有没有搞错!你怎么对她这般客气?”
思归却道,“我和她一个姑娘家计较什么,我只管好陛下就是了。”
燕落公主敬过酒,炫铭太子又站出来说了几句,然后挥挥手,一大队身着赤纳国服色的精壮男子骑马簇拥着一个身披羊皮,头戴一顶五彩小帽的人入场,正是赤纳国传统的酒宴助兴节目套金羊上场了。
大擎众人贪看新鲜,都放下酒杯,举目观望。
赵覃正听博闻强记的柳余涵侃侃讲述赤纳国这套金羊风俗从何而来,具体规则是什么,那披羊皮之人头上的帽子才是众人争抢的关键,又有何寓意时,忽然发现思归不紧不慢站了起来,轻轻活动活动肩膀头颈,抬手脱去外面的长衫,露出里面一身精干利落的短打扮,虽然个子矮点,但身段很是匀称,腰细腿长,脚下登着一双软底靴子,看起来十分潇洒,不由瞪大眼,“喂,你这是干什么?”
思归招手命人给她牵马过来,望着场中,眼神坚定明亮,“受佳人所托,我也要去套金羊!”
赵覃长大嘴,“啊!?”
柳余涵也诧异,“这回又没人挑战你,你又去凑什么热闹?你会不会套?别反被人家套了去…………”
思归已经一抖缰绳入场,遥遥道,“放心。”
柳余涵疑惑问赵覃,“我刚才好像听他说什么佳人所托?你听到没有?”
赵覃点头道,“我也听到了。”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是他又勾搭上这边行宫中的哪个美貌宫娥了,想要抢了金帽子去送给人家讨好!————”
柳余涵插口纠正,“不是金帽子,是金羊头上的乌纳苏。”
赵覃不以为意,“反正是顶帽子,你刚才不是说赤纳国的风俗,抢夺到金帽子的勇士将它献给心上人以示爱慕之情吗?”笑骂道,“这小子别的学问一般,这些东西倒是一听就会,他又不是赤纳人,也跟着去抢什么乌纳苏!”
柳余涵斜眼看他,“小侯爷,莫思远就算去抢乌纳苏也定然不是送给你的,你高兴什么?”
赵覃切一声,“我又不是女人,才用不着人来送那种东西给我,本侯爷想要不会自己上去抢么。我是觉得莫思远既然还有心情去和那些宫女勾勾搭搭,做些假凤虚凰的事情,那就证明他对陛下其实也不是太在意,上次说那些话大概是意气用事,害我替他忧心半天,真是的!”
柳余涵思维缜密,没他那么乐观,“话虽这么说,但陛下还没说不要他呢,方才入席时还带着一起,看神情还挺亲密的,他这会儿就敢去跟宫女厮混瞎闹怕会惹陛下不快,就算他动不了真格的,只是玩闹一下的事情,也别要太肆意了,等下倒要劝劝他才好,想消遣玩闹也再过段时间,现在先忍忍吧。”
赵覃自觉与思归义气相投,是真心与他交好!对其人天生身有残缺是个宦官也不曾有丝毫轻视,反倒因此觉得他又瘦又弱,让人总想要照拂回护,即便事实证明莫提督本质强悍霸道一点不弱,他这心思也不曾改变,因此听了柳余涵之言便要叹气,“唉,也是。”
明知陛下马上就要快另结新欢了,却还得行事小心翼翼,实在让人气闷得很,要不是那一位是陛下,赵覃实在惹不起,小侯爷一早就要去替思归出头讨回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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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祁看到思归忽然下场,也很是吃惊。
先开头还以为像上次和鑫赫大王子比武一样,是受了赤纳人的言语挤兑,蜜桃性子直爽,不爱忍这个,所以受激上场。
心中不悦,淡淡扫了一眼炫铭太子和燕落公主的席位一眼。
苻祁知道赤纳国的燕落公主对自己情义款款,但凡是见过他的女子,大部分都会或明显或隐晦的痴迷不已,所以这对陛下来说几乎算是一种常态,并不能打动他。若是有女人对他痴迷,陛下就得负责把人纳进后宫,那别说后宫三千了,只怕三万都不够,陛下自以为他肯定也消受不起。
苻祁也承认燕落公主确实美貌非凡,若是没有蜜桃,这样水准的美人主动送上门来想进他的后宫,那陛下纳也就纳了,十分欣喜心动说不上,但肯定也不至于为难。现在却不同,蜜桃虽然既不温柔也不妩媚,但却万分的与众不同,用思归自己常用的一个较为粗陋市井的词儿来形容就是够劲儿,让陛下很有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对其它女子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
因此在得知燕落公主有可能伙同兄长为难了思归后,陛下的态度鲜明,那就是十分不满!只是一眼扫过去后,却发觉炫铭太子满脸诧异之色看着场中,显然对套金羊的赤纳国武士行列中混进去了一个大擎人也很是惊讶。
第一百零三章()
思归套羊肯定是不行的——以前一次也没实践过!
不过因性情勇武,抢东西倒还有点把握。畱璼瑾匝
因此骑马上场后,并不急于挤进赤纳国众武士追捕‘金羊’的行列,而是在外围兜圈,观察形势,准备伺机而动。
众人见莫提督忽然上场,观望热情更加高涨,一时间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声四起。
苻祁此时也抓不着人问,便遣个小太监将方才一直与思归坐在一处的赵覃与柳余涵叫了过去,问他们道,“莫提督为何突然上场了?”
赵覃与柳余涵对望一眼,都在心中道:上去抢金帽子了呗,想要借这个新鲜物事去讨好不知哪家的姑娘呢。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对陛下说,柳余涵便躬身应道,“刚才莫提督忽然起身上场,我们也没来得及细问,正在疑惑,估计是他看此竞技很有异邦风情,觉着有趣,忽然技痒,便也下场一试吧。”
苻祁嘴角抽搐,“技痒?她又不会套羊,技痒什么?”
柳余涵干笑。
赤纳国的炫铭太子也上前来,想询问一下大擎这是何意?燕落公主咬着下唇犹犹豫豫跟在他身后,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是否该说出是自己要那人去抢乌纳苏的。没想到他言而有信,竟真的就去了。
炫铭太子上前婉转对苻祁道,“陛下,没想到莫提督也对我们的乌纳苏勇士称号感兴趣。”
苻祁咳嗽一声,“估计是莫爱卿看此竞技很有异邦风情,觉着有趣,忽然技痒难耐,便也下场一试吧。”
炫铭太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呵呵————”心里的反应和苻祁刚才听到此说法时一样,暗道技痒?听说莫提督是金陵人士,应该没去过塞外放牧,有什么好技痒的,难道他还会套羊不成?
赵覃与柳余涵面色坦然,一个看左一个看右,均做若无其事状。
就这么一打岔,场上的形势已然有了变化,一个身手矫健的赤纳国武士纵马扬鞭,越跑越快,越过了追逐‘金羊’的其它人,挥舞起手中的鞭子,手腕灵巧一抖,长鞭就像活了一样,一卷之下就套住了扮作金羊的那人。
‘金羊’被套住,身形不稳,在马上坐不住了,晃一晃就要摔下来,那人的马已经跑到并排处,趁机手臂一长,就从金羊头上拿下了拿顶五彩的乌纳苏小帽。
场上顿时呼喝声大起,所有套羊的武士都纵马急追,想要在他到达被设做边界的那道木栅前截下乌纳苏。
只是那人骑术极精,本就纵马跑得最快,才能第一个套住金羊抢到乌纳苏,这时乌纳苏已经到手,只要冲过边界便算赢了,因此附在马背上铆足了劲儿当先疾驰。
忽然斜刺里窜出一匹马,那马仿佛受了惊,发疯般狂奔,竟然赶上了他,马上一个小个子手中长鞭一甩,去缠那人拿着乌纳苏的手臂。
马上的小个子正是思归,她的鞭法与准头也不错,那人没能躲过,手臂顿时被鞭子缠住,连忙奋力稳重,眼看一时挣脱不开,干脆收紧手臂奋力回夺,两匹马这时成了并排疾驰的态势,拉锯一般各自拽住鞭子的一头拼命往自己这边拉拽。
思归虽然一直勤于练武,但再怎样也比不过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的臂力,坚持了片刻就觉手掌心猛得一下*辣疼痛,鞭子脱手而出,被人夺了过去。一咬牙,踢开脚蹬,在飞驰的马上奋力一跃,合身扑上了那人的马背。
场上众人看到她这般惊险的动作,顿时兴奋呼叫起来。
苻祁‘哎呀’一声,猛然站起身,燕落公主也轻轻低呼一声,没想到思归看着斯文清秀的,真的上场拼抢时却是如此奋猛英勇。
苻祁提心吊胆地注视着场中那两个在马背上近身肉搏的身影,眼睛都不敢眨,气得几乎要牙疼,百年不遇的在心里冒出了个很不矜持高贵的念头:晚上他一定要揍这该死的蜜桃一顿!太不让人省心了!
思归忽然扑上了人家的马背,将那赤纳国的武士也吓了一跳,叽里呱啦一通指责,思归反正一句也听不懂,狠狠板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威胁,“乌纳苏给我!”
那人自然不给,眼看马儿快要跑过被当作边界的木栅,思归乒乒乓乓和他扭打了几下后忽然使诈,将一个又尖又硬的物事顶在他的后心处,微微使劲,喝到,“拿过来!”
那人大惊,以为这大擎人不懂他们赛场上的规矩,抢急了眼,开始用匕首威胁他!此时并非上阵打仗,因一时意气被人在身上捅个窟窿可划不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