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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又想到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洗衣纺织家务,其他的大都也不会什么了,甚至绣花,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的,而其他的行业更是大都不对女人们开放。于是小西想着有没有可能直接由朝廷出面在各地开办一些纺织作坊,这些作坊里也不做什么精细的纺织,只纺织一些简单的棉布之类的布匹,然后专门供应给军队,如果有人不会纺织,可以先派人教,因为这些棉布的纺织比不得精细的绣花一类的工作,也比不了一些高档的布料的纺织,因此不用担心学不会,而且小西估计真的需要这份工的妇女在全国也不会特别多,也不用担心这些作坊会抢了其他小作坊的生意,更不会抢了一些专门生产精细高档布料的作坊的生意。
本来这个主意是小西在经历了张秦氏的案件之后就想了个大概,但是想出来后就一直因为各种事情而搁置着。直到现在小西看到了那个左家庄的小姐,就终于又想起来这个遗忘已久的事情了。
是不是,有了这样一条路,很多像张秦氏一样的女子就能够避免开这种悲剧的命运?或者很多的女孩子,就不用从小被卖掉?
于是她向龙承嗣提了出来她的主意,因为龙承嗣一直掌管着军队,了解军队里的供给制度,而且,单看龙承嗣在对付周家的手段上,小西觉得龙承嗣就比自己高杆了不知多少倍。果然龙承嗣听了她的意见后,很支持她,接着又从军队的实际需要方面给她提出了许多改进的意见,最后夫妻两个商量完之后,由小西向太后写了个密函,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并且附上了一本详细的计划书。太后以前在民间生活了很长时间,小西相信她对于民间妇女们的生活还是了解的,也还是心存怜悯的。但是,小西,要求太后不要公布这个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她很喜欢安静的生活,本来嫁了龙承嗣就引来了无数的红眼,现在她不想再次因为此事而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没多久,京里就传来了消息,太后对小西的提议很喜欢,也很上心。立刻就找了皇帝商量,因为小西最后提议以太后的名义去做,于是,皇帝派来了太后身边的一个资深的老嫲嫲来主持这件事情。
老嫲嫲到了小西庄子上,立刻就和小西开始了关于纺织作坊的讨论,这个老嫲嫲当年也是在民间长大的,也见过自己的有的邻里因为生存不下去而不得不卖儿卖女的惨剧。想到今后妇女们如果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立刻就充满了干劲,而且,就算不是走投无路,只为了贴补家用改善生活也是可以的。
商量了大概十来天之后,两人终于制定出了详细的切实可以执行的方案,并且商定先在京城附近开始实行。老嫲嫲回到京城没多久,就传来了京城里以太后为首的一班贵妇要联合开办一个全国性的纺织作坊,专门纺织一些简单的棉布,主要是供给龙朝的军队,这样,朝廷每年也不用专门去练习大商人买军衣了,这样一举两得,既帮助了那些妇女,又为朝廷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军衣置办费用,这些作坊专门招收一些穷人家的妇女去做工,不会的还由作坊里的人教手艺。
由于有了朝廷的支持,又是太后等一班贵妇牵头,这些贵妇们别的没有,钱和闲还是很多的。很快的,京城附近大一些的城镇里都开了作坊。试着运营了一个月,效果还很不错,虽然这一个月里纺出来的布做不了多少件军队里的服装,单是,单单京城防卫军的服装还是够的。老百姓也对朝廷交口称赞,这样一来,解决了不少人家里的生计问题。
两个月后,作坊开到了雍州,在雍州,先在各郡推广,然后再逐渐的推广到各县里,最后每个县里都开了一个作坊,因为怕一些乡村离县里远,作坊里还管住,于是,周围乡里,村里不少家庭条件不好的有闲暇的妇女都到作坊报名了。
纺织作坊终于热火朝天的开起来了。
英雄救美
就在小西的纺织作坊热火朝天的漫漫开展起来的时候,周仲安似乎也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先是苗淑玉,自从周伯安出事后,苗淑玉有次在大街上偶遇了周仲安,看出了苗淑玉的境况并不太好的周仲安自然的把自己一直关心着的大嫂请到了自己的铺子中。在苗淑玉悲切的叙述中,周仲安知道了周伯安自从被免去一切功名回家后,忍受不了这种巨大落差的周伯安经常对苗淑玉动手,而一向柔弱的苗淑玉除了哭泣也别无他法。
周仲安当年和以前的大嫂田闵娘的事情出了之后,他就一直在怀疑苗淑玉,但是他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当年事后,是大哥出面救了他,让他说是田闵娘勾引他。这么多年了,每次想到田闵娘,他都会愧疚不已。后来,他渐渐的明白了,不论苗淑玉事前知不知道那件事情,当年的事情,大哥绝对是掺了一脚的,为的大概也就是田闵娘的钱财吧。如此经年下来,他对苗淑玉的感情也就慢慢的变得淡了。
甚至当她又如当年一般在他面前哭泣的楚楚可怜的时候,他当年每次见她哭泣都不由自主升起的保护她的欲望,如今居然一点也不剩了。
如今的他,看到苗淑玉又在他的面前楚楚可怜的,未语泪先流,居然在想着她是怎么控制着只流眼泪不留鼻涕的。
眼前这个柔美如昔的女人真的是他多年前认识的那个柔弱天真地姑娘吗?他作为帮凶害死了一条性命,之后却只成全了她当年看似幸福的婚姻。如今,她过来哭诉着婚姻的不幸,那这些年他所受的心理折磨呢?当年枉死的田闵娘呢?这些,都只是为了见证这昙花一现的幸福吗?
如今她又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经常来他的铺子里,但是,他却已经改变了面对她时的心境,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甚至,还有丝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怀疑。甚至心里不由自主的会想,现在大哥落魄了,她又想回头了吗?她到底是什么目的?他还是不能相信她只是过来找自己哭诉的。
某种程度来说,周仲安确实猜到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苗淑玉这些天不断的找借口来见周仲安,就是想找机会成全了自己的堂妹和周仲安的婚事的,只有这样,周仲安才有可能重新回到他们的控制之中,他们也才有可能重新掌握周家的铺子。
但是私心里,苗淑玉作为一个女人,在面对着一个曾经甚至还在爱慕着自己的男人的时候,她总想着在他的面前最大限度的表现出自己的柔弱和可怜,尽最大可能的保持住他对她的好感甚至爱慕。她知道,当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往往会为了她做出许多事。而如今的她,很需要周仲安对她的爱作为自己的退路。如今,她不确定周仲安是否还如当年那般爱她,但是,她一直深知当年正是自己的柔弱无依深深地吸引了他,男人天生都是同情弱者的,不是吗?既然当年她能让他对她死心塌地,现在的她,照样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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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因外力曳然而止的爱情往往会让人回味一辈子,并且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在在记忆里愈发的美丽。但是染上瑕疵的爱情却只会随着时间渐渐的消逝,终至不见。
记忆永远比现实更美丽。
左家高调出现在易安县,不到半年的时间,整个县城里里由以前几乎是周家独霸的局面就立刻转成了左家领头。周家虽说还有些资财、铺子什么的,但是由于当初周伯安的事情,使周家元气大伤,而且现在周家又由于内斗,铺子的实际上都掌握在周家二少爷的手中,于是,周家渐渐的就不再被人们羡慕了。周家人出门也再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财大气粗的风光了。
随着左家在县城里的崛起,有关左家的家门渊源,小道消息又在县城里流传了开来。尤其是左家只有一个女儿,谁要是娶到了左家的女儿,就等于一手掌握了左家的万贯家财,这让县城里的很多人沸腾了起来。一时间,去左家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左家的门栏。但是,这些提亲的人大都过不了左老爷那一关,只有一个独生爱女,左老爷对女儿的婚事就分外上心,据说,几乎所有的媒婆都有过被左老爷反驳的说不出话来的经验。
太热了就容易招人惦记,左家小姐估计就被很多人惦记上了。
这天,天气凉爽,左家小姐忽然很想自己在城里走走逛逛,于是就让轿夫在一处地方歇息等候,自己单独只带了个侍女就开始在城里闲逛。谁知,当她走到一处人不太多的巷子时,忽然被旁边小巷里窜出来的人捂上嘴给拉到了小巷里,她的侍女拼死挣扎着逃出了小巷,很巧的是,她正好碰到了从巷口路过的周家二少爷周仲安,周仲安一看这情形,立刻和自己的仆人赶到小巷里救人,同时让侍女去喊人。幸好这次拦截左小姐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人,周仲安和他的仆人两人一起,倒也勉强救下了左小姐。
只是,周仲安并不知道这是左小姐,因为左小姐在人前从来都是带着面纱的。而这次,在挣扎中面纱被扯掉了。
刚被救下的左小姐惊魂不定,只是嘤嘤的哭泣着。
“姑娘,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吧。”看到女子一直在哭,周仲安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女子多谢公子相救,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出现在人前。”半晌,女子终于止住了哭泣,抬起了满是泪痕的小脸,抬头看向了周仲安。
随着她的话,周仲安看向了她的衣服,只见她的衣服刚才因为挣扎,已经不再整齐,面纱也早掉在了地上脏成了一团看不出颜色的布。
周仲安连忙背过身去,“小姐可以先行整理一下,这里离我的铺子不远,我派人去拿个外袍和面纱。”说着,派了自己的仆人去铺子里取新的面纱和披风。
仆人领命而去,一时间小巷里,只剩下了周仲安和左小姐。
“公子可以转过来了。敢问公子贵姓?”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周仲安这时才转过了身。这时,女子已经匆匆的收拾停当了。这时再看女子,一张虽称不上美艳,但却非常清秀的脸孔,洋溢着单纯天真地神情。周仲安经商多年,早已经很少看到这单纯的女子。一时,有些愣神。
“哦,敝人姓周,是这城里乌衣巷周家的二公子。”看到女子因为他的眼神有些羞红的脸颊,周仲安才匆忙的反应了过来。
平心而论,周仲安并不丑,甚至还可以称得上英俊。当年,周伯安就是因为一表人才,看上去又颇有些前途,才入了田闵娘的父亲田老爷的眼,而后来,苗淑玉甘心的在周家一直等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周伯安俊朗的面容。而周仲安长得不比周伯安差到哪里去,甚至还更为阳刚一点。
于是,天真单纯没见过什么外人的左小姐面对着这样一个俊帅的救命恩人,自然的是有些心动了。
“啊,那个周家。”听到周仲安自报家门之后,左小姐忽然发出“啊”的一声,然后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周仲安眼神一暗,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显然也是知道周家那些传言的,也是,周家这近一年来,一直是易安县流言蜚语里的最大话题,在这小小的易安县,还有谁不知道周家呢?也因此,这一年来,本已年近嫁娶之龄的他,才一直少有好人家提亲,也才一直被周老夫人拿着她的娘家侄女纠缠着。想到这些,周仲安就更是有些伤怀了。
“对不起,公子。我只是听说,而且周家的事情和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不必难过的。”看到周仲安有些受伤的样子,女子连忙又说道。
“我是周家二少爷,周家的事情,周家的名声,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听到女子的话,周仲安落寞的反驳。
“我听说周家前一段时间因为大少爷而惹上了官司,散了很多家财,本来这就不是你的错。而且,而且……”女子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些难以说出口。
“而且,我听说你并不是周老夫人所出,从小又不被重视,现在周家出了这种事情,却又连累了你。”半天,女子才勉强说完。说完后,女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好像生怕自己说的话会伤到他。
周仲安听到女子的话,不由得升起一种感激之情,是阿,自己从小就不被重视,能开了铺子,并且到了如今的规模,都还是因为当年田闵娘一事的契机和自己后来的努力。当年,自己刚开始开铺子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少本钱和实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靠着自己辛辛苦苦,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当时,父亲看不到他的努力,眼里只有大哥。如今周家因为大哥而受连累,现在父亲却突然又看到了他的铺子,他怎么就看不到这些铺子里他的心血呢?怎么更看不到他因为大哥而受的连累呢?
女子的一席话,正说中了周仲安心中长期以来一直存在的委屈,一时间,周仲安不禁暗叹,这么简单的道理,一个初次谋面的姑娘都能想到,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却都想不到呢?
狗血的发展
按照英雄救美的传统发展,一般都是被救的美女会坚定不移地拜倒在救了自己的英雄的裤管下。这位左小姐也不例外。
当日,两人在小巷子里还没说上很长时间的话,左小姐的侍女带着轿夫们就来了,正巧这时,周仲安的仆人也拿着新的披风和面纱来了。周仲安交给左小姐穿戴好后,两人就都互相告辞,各回各家。
但是,直到最后,周仲安也一直忘了问女子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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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件事情过去后十来天后,一天周仲安正在自己的一个当铺里查帐。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女子。主仆二人进来后,既没有要当东西,也没有要求看那些绝当典卖的物品,而是直接问了伙计,周仲安是否在店里。
待到周仲安出来看到那主仆二人时,连忙把她们迎进了内室。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姑娘自那件事情之后,一直被老父亲强迫呆在家里不许出门,直到今天父亲去探访老友,才得出门。出来前,姑娘早就差人打探到了周仲安在城里有多少个铺子,也知道他今天回来当铺查帐,因此,直接就和侍女来到了他的当铺找他。
“周公子,今日冒昧登门拜访。主要为了来向公子报答那日的救命之恩,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女子坐定后,立刻开口了。
“小翠,把礼物拿出来。”说完,女子又命贴身丫环拿出礼物。
“小小礼物,还望公子笑纳。”随着女子的话,女子的贴身侍女把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个暗红色的漆盒拿到了桌上,随着侍女掀开盒子的动作,周仲安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气。
盒子中的丝绒上躺着的赫然是个三寸来长的人参。人参本就是贵重的补品,尺寸越大越是值钱,而这个人参大约三寸来长,在人参中本就算得上是很大的了。而真正让周仲安吃惊的是女子的手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棵的人参,周仲安不由的揣测起了女子的身份。
“这太贵重了,小可不能接受。”周仲安连忙推辞了。
“周公子,你就不要推辞了。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时救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了。这份大恩大德又岂是小小礼物能够报答的了的?这棵人参正好送给周公子,听说令尊身体进来不是很好,这棵人参正好可以为令尊补补身体。”女子的一番话让周仲安感动不已。本来,上次见到她,她能够说出那些话,已经很是使他吃惊了,现在她又这样为他着想,不禁让他更是感动了几分。
这个女子,真的是个很能为别人着想的单纯善良的女子。想到这里,周仲安不由的对女子更加的和颜悦色了。
两人然后就一直聊了开来,到后来,周仲安才知道对面这名姑娘居然是最近在城里声名鹊起的左家的独生小姐。立刻,看她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聊了一下午,又在周仲安刻意的表现下,左小姐才发现这个周仲安的才学居然也不错,只不过,后来周仲安有些黯然的对她说,因为自己小时候很害怕大娘,也就是周老夫人,自己的奶娘一再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比大哥出色,也因此,自己也才一直刻意的表现出很平庸的样子。
不得不说,周仲安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后来又经商,见过得各色人等都很多了,还是很懂得如何把握女人的心理的。因此,他更是在提及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刻意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黯然神伤。他知道大多数女人对受伤的男人都会有种莫名的关怀,这样,更加可以让左小姐对他产生关怀之情和好感。
自从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左家小姐后,周仲安的心里就已经暗自的谋划了一圈。如今,因为周家的牵累,好人家的女儿他大多已经不可能娶的到了,而周老夫人又用自己娘家侄女对他步步相逼,现在,曾经的暗恋情人,他的大嫂又不明目的接近他。这样的一个情势对他很不利。他很害怕最后不得不把自己打拼了多年的铺子产业拱手让给大哥。他不甘心。
而正在这个当口,因缘际会的让他救了左家小姐。左家的事情,他当然听说了。先不说他们家财大气粗,如果靠上了左家这样一棵大树,他就无需再害怕周家施出什么阴险手段了,要知道,当年他们为了田闵娘的家产是如何谋害田闵娘的,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而且,单说左家小姐,为人单纯善良,比看似单纯的大嫂好了不知多少,长得也算得上是姿容秀丽,这样一个好的娶亲对象摆在眼前,以他的精明,又怎么会放弃?
在者,左家这么大的家财,肯定会有不少像周伯安一样的人惦记着,至少自己可以保证将来会对左小姐好的,至少不会做出周伯安那样的事情。这样一想,周仲安就更是心安理得了。
在周仲安的刻意表现和不着痕迹的讨好下,直到两个时辰后,左家小姐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回家。而且临走之前,两人还约定了下次在周仲安名下的一个茶馆里见面。
左小姐知道作为一个大家闺秀,不能这样轻易的与男人约定私下里见面,尤其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但是,周仲安出色的外表与言谈早就深深地吸引了她,而周仲安可怜的身世,让人唏嘘的童年更是让左小姐深深地陷了进去,不能自拔。但是她却不可能告诉她的父亲,因为她的父亲肯定是不会把她嫁给周仲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