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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爷神算 第四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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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异常,只感念老天爷终于是开了眼,希望他家灵儿日后有大福分。
    殷寂离回来之前,一直当啷当啷地转着拨浪鼓,神情有些呆滞。
    听说殷寂离要走,齐王爷虽然不舍,但是毕竟年轻人前途第一,能让季思垂青的,必然是大才,以后一定有机会同朝为官。
    
    殷寂离询问齐姑娘病情,老王爷说无碍了,还连连称赞贺羽是神医。殷寂离让齐王爷好好疼爱齐灵,她这一生不容易。
    齐王爷只当殷寂离说他闺女前半生太不容易,也感慨点头,之后是更加疼爱……而在齐灵这一生的所有记忆之中,可能也只有这一两年,是唯一能记住的、快乐的岁月,前半生病痛,后半生苦难……所谓的红颜薄命,也大抵如此了。
    
    殷寂离收拾了包袱,就跟着季思去丞相府,辕冽和辕珞也告辞,众人正好同行。
    辕珞对殷寂离很是热络,问东问西的,殷寂离随口答两句,也能逗得他哈哈大笑,辕冽则是一直对殷寂离有些警惕,这人……似乎有很多秘密。
    殷寂离被辕冽看得后背发毛,心说,辕家两兄弟,都不是省油灯,一只是笑面小老虎,一直是冷面小老虎。
    
    在岔道分开后,殷寂离和季思坐着马车,回府。
    季思问殷寂离,“闵公子,学了这满腹才学,可有什么远大志向?”
    殷寂离瞄了季思一眼,实在是不想伤了这贤相的心,只是笑了笑,道,“季相,我并无什么远大志向。”
    “那是为了荣华富贵?”季思问。
    殷寂离耸耸肩,“我家境甚殷实,并不爱财。”
    “那是为何?”季思问,“寒窗苦读十年,必然有大目的。”
    “我看书不止十年,但是从未寒窗也并不觉得苦。”殷寂离道,“只不过是喜欢看书罢了。”
    
    “就是如此简单么?”季思问。
    “嗯。”殷寂离点头。
    季思微微笑了笑,看殷寂离,笑问,“闵公子,是不是无心为官?”
    殷寂离一挑眉,笑着摇头,“一点都不想。”
    “为何?”季思问,“是因为官场丑陋,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殷寂离摸摸头,道,“季相,这世上有些事情早已注定,人没法改变的。”
    “这点我相信。”季思点头,“若是遇上三年大旱三年大涝,再贤德的明君也没有办法国泰民安。”
    
    “嗯。”殷寂离笑了,和季思这样的人说话很容易,他不仅聪明,还不会觉得别人笨,所以讨人喜欢。
    “我觉得,你是不是怕着什么?”季思突然问。
    殷寂离一愣,转脸看季思,“什么?”
    季思想了想,“嗯……怎么说呢,闵公子不像是贪生怕死之人,就看你刚刚为那陈勉出头教训夏炎广,我就觉得你看不惯天下不公 。听你的琴音,知道你忧心天下受苦百姓,钦佩那边陲为国效力的将校,为何不肯为他们做一些事情?你不像是那种淡漠的人,还是有什么原因?”
    
    殷寂离静静听季思说完,也没有回话,只是笑而不语,季思的确是聪明人,但他也不习惯争辩,更不喜欢解释,只是淡淡笑了笑,一直不语。
    季思便也不再追问了,何苦强人所难,只是这书生天高地厚之才,如不能用在正途,实在可惜了。
    
    两人随后聊起了书,天南海北甚是投机,回到了府中,殷寂离直奔季思的书房,见满墙的书籍应有尽有,就厚着脸皮在季思的书房竹塌上安了家,一本一本地看了起来。
    季思也不赶他走,亲自给他端了差点放在一旁,自己则是走到书桌后坐下,看起了各地的公文。
    
    “啧……”季思看了一会儿,突然摇头,叹气道,“又要拨款,国库空虚啊。”
    殷寂离看着书,瞄了季思一眼,见他愁眉不展,就问,“南景王朝皇室算是比较节俭的了,早些年应该有很多财富留下来,国库怎么会空?”
    “不顶用。”季思摇了摇头,道,“连年征战,这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这些年的确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可肥的不过是地方。”
    “哦……”殷寂离点了点头,问,“要办大事么?为何要拨款。”
    “沧河泛滥,需要治水。”季思叹息。
    “地方州县的确平时大多有些好逸恶劳了。”殷寂离淡淡道,“沧河经过许县,许县之内是年年洪涝,其实可以广修渠道,尤其是周边县城多种植水稻,而且河湖众多,地势落差也大,河合理建渠引水,多修些梯田再加上水车,岂不是两全其美。”
    
    季思连连点头,“我当初也这样想,然而告知了许县附近的官员,却是一耳进,一耳出,毫无用处。”
    “呵。”殷寂离却是笑着摇头,“季相,告诉几个官员有何用,县衙、府衙,顶多几百个衙役,南景的军兵又分散在四周打仗,没人会来修水渠的,这种工程,可是需要上万人的大工程啊。”
    
    “那如何办?”季思问,“组织徭役么?”
    “唉。”殷寂离赶紧摆手,“徭役兵役和重税,这三样乃是大忌,想想当年始皇帝,就是这三样太重,才让百姓民不聊生,使不得。其实要组织一个几万人的工程并不难,不用找官府,要找地方乡绅。”
    
    “地方乡绅?”季思好奇。
    “嗯,找洛县附近州城的十户首富出来,这些首富手里良田千亩,必然很多农民散户租田为其劳作,一旦洪涝绝收,那些富户也是有大损失的。给他们工程图纸,让地方乡绅组织民众挖沟渠、引水造梯田,跟各地官府打个招呼,让他们别去勒索那帮乡绅。这引水乃是造福祖孙万代的好事,没什么人会不愿意干的,朝廷大可以免去那些乡绅们一段时间的赋税,再大肆宣扬加以表彰,银子面子自然就来了,比从国库拨要好。你从国库拨银子下去,层层盘剥,最后到了真正受灾的府衙手里,也就只剩下一小半儿了,就算地方上都拿来治水,干了,不够本儿,不干,又受灾死人。最后索性自己将银子揣起来了,敷衍一下,上头因为也拿了好处,自然不会伸张,所以银子这种东西,给了也白给。”
    
    季思听后,点头,“妙。”
    殷寂离看了看他,见他满脸笑意,知道他试自己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嗯……”季思又哼哼了一声,问殷寂离,“西南的小国又打起来了。”
    殷寂离翻着书,问,“是抢皇位啊,还是几个小族间私斗?”
    “私斗。”季思回答。
    “私斗没什么可怕的。”殷寂离翻书,“虽然对那些外族民众挺不公,但是对于中原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季思一笑,问,“刚刚闵公子特别提到抢皇位,是为何?”
    “呃……”殷寂离咳嗽了一声,道,“南面外族的首领普遍年纪比较大,彼此乱斗一下也就差不多了,不过千万要提防那些后起之秀,新上来的都比较有野心。”
    “哦。”季思点了点头,继续看。
    
    殷寂离则是松了口气,其实是他前段时间夜观天象,看出了些异端来。
    本来,辕冽是整个东南面最亮的一颗帝王之星,霸气十足,已经羽翼丰满。而前天他却发现,在西南边陲,又有一颗强劲的帝星正在升起,别说,还大有些与辕冽抗衡的趋势……总之么,这段时间西南必乱,定会出现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与南景王朝抗衡。
    
    “咳咳。”季思又咳嗽了一声,“那个,闵公子,关于贩卖私盐的问题。”
    殷寂离也无奈了,看季思,笑,“季相,您就别试我了,让我安心看会儿书吧,您也好快些办完了吃饭。”
    季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行,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殷寂离看他,示意他问。
    季思突然一笑,问,“闵公子……是不是会算命?”
    “咳咳……”殷寂离本来正喝茶呢,一口呛住,咳嗽了起来,抬眼看季思,就见他笑得别有深意,自言自语一般,“我以前机缘巧合,跟一个高人学了些皮毛,知道这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星叫帝星,如今原先的帝星暗淡,新的帝星却光芒万丈。然而四周围群狼似乎环伺,云雾弥漫,或晦或明分不清楚,唉,难办啊。帝星又孤寂无援,真是可怜,明明有北面一颗彗星远道而来,却偏偏不肯相助。“
    
    说完,季思抬眼,看殷寂离。
    殷寂离则是显得有些狼狈,将杯子放下,用衣袖擦落在身上的水渍,并不说话,脑袋里想着应对之法。
    “你那拨浪鼓上的,乃是乾坤八卦阵,俗称神算图。”季思淡淡道,“那位教我星象的高人说起过,若是有缘,能看到会用这个图测算的人,千万别放跑了,此人有动天下的大才。”
    殷寂离嘴角微微抽了抽,瞥季思,心说,完了完了,本以为这是个厚道人,没想到遇到了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啊!
    
    季思略带狡黠地一笑,“闵公子,我那日见了你之后,还派人打听了一下,北边有个青云镇,这么巧,听说青云镇里头,有个俊美书生,人称神算殷。”
    殷寂离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不愧是国相啊,好狡猾啊!这回在坑里了!
    季思笑得越发老奸巨猾,“……殷公子,纸包不住火的,我这人平时嘴巴挺牢靠,但一生起气来就容易胡说八道,不如这样吧,你去参加考试,不准耍赖凭本事考。你若是不去或者作假么……”
    殷寂离睁大了眼睛,“你想怎的?”
    季思微笑,“我就禀报皇上昭告天下,你殷寂离是个会神算乾坤挂的大才子,反正折腾得你一辈子没法子看书!”
    “呵……”殷寂离倒抽了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看季思,“相爷,你怎么这样!”
    
    季思嘿嘿直乐,“没办法,随叫我求才若渴呢。”
    ……
    
    傍晚时分,辕冽和辕珞带着贺羽来到了季思府上找殷寂离,就见殷寂离坐在丞相府客房门口的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郁闷地自言自语,“哎呀,姜还是老的辣呀!这回遇到狠茬了,作孽作孽!”
    
    
    
    
    14求仁得仁
    
    贺羽回来之后,便是闷闷不乐。殷寂离见他神色安然,也料到了,他那个冤家可不是一般的难对付,这两人一旦纠缠了,可是个万劫不复的死局,好运些,说不定还有破镜重圆那一天,倒霉些,也许直接就天人永隔。其中的磨难,他真怕贺羽承受不起。
    
    “唉。”殷寂离凑过去看贺羽,“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啊?”贺羽看了看他,摇头,“不想。”“我要说!”殷寂离眯起眼睛。贺羽捂住耳朵,死也不听,站起来就走。殷寂离在后头追,“你听不听啊!”“不听!”贺羽捂死耳朵,死也不听。跑了良久,殷寂离跑不动了,坐在门槛上,踹一旁的花盆,骂道,“随你便吧,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自生自灭!”贺羽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坐到一旁的台阶上面继续闷闷不乐。
    
    “唉,再给你一次机会。”殷寂离凑过去,问,“听不听我说?”贺羽回头看了看他,良久,摇头,“不听。”“呼……”殷寂离叹了口气,“被你气死!”说完,晃荡着往门口走去。
    
    “喂!”贺羽叫他,“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去喝酒!”殷寂离摆摆手,往外跑。贺羽有些担心,晚上别出事了,就跟了出去,“你去哪儿喝酒?”“窑子。”殷寂离厚着脸皮回答。
    
    “要死了你!”贺羽骂道,“你去过窑子么?就你这张脸,进去了小心被里头的姐儿们生吞了!”殷寂离撇嘴,“你还没死呢,你死我前头。”“你少来!”贺羽跟着他,“要喝酒就去旧楼,不准去窑子。”“要你管。”殷寂离不满。贺羽知道他跟自己耍脾气呢,就跟在他后头走,“寂离,你给我出出主意呗。”“离他远点,回家种地!”殷寂离直截了当回答。
    
    “不要!”贺羽摇头。
    
    “那没辙了,你死吧!”殷寂离说着,伸手就要掐他脖子。贺羽被掐了半晌,突然问,“你想法子让我死慢点或者尽量别死?你不帮我那我就死好了。”殷寂离叹气,转身上酒楼,“没救了你,醉死算了!”当夜,殷寂离与贺羽喝到近天亮,鸡鸣报晓,两人趴在酒楼的屋顶上干最后一坛子。殷寂离抱着酒坛,指着有些已经亮起了灯的人家,跟贺羽说,“你看那些人家,他们起得多早?”“要讨生活么。”贺羽道,“这天底下不是人人都跟你我似的出生与殷实之家,有钱人为风花雪月苦恼的时候,普通人家则是为柴米油盐奔波,各家有各家的苦恼。”“呵。”殷寂离点撇嘴,“少那风花雪月那种半个铜板都不值的东西,和柴米油盐酒这种性命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说事儿!”贺羽皱眉,“哪儿有酒啊?”殷寂离不做声。贺羽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乐都回去?”殷寂离依然不做声。
    
    “你是不是被那季思说动了吧?”贺羽问他。
    殷寂离仰天想了想,道,“那老东西忒精明。”
    “什么为了天下苍生那都是骗人的。” 贺羽道,“你管天下苍生做什么?谁来管你死活?” 殷寂离仰天躺下,手里转着拨浪鼓,道,“我能救万千人命。”
    “那万千人与你非亲非故。”贺羽回答,“你不是说过么,天下苍生最可贵,但也最不可理喻,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值得么?”
    殷寂离看他,“哇……这么没人性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啊?”
    贺羽单手托着下巴,道,“你要不然回家种地吧?”
    殷寂离失笑,斜着眼睛瞅他。两人对视了良久,贺羽皱眉,“你想答应那老狐狸?”
    殷寂离挑了挑眉,“这乐都最近聚集了很多能人啊,说不定有比我能干的呢,考试这种事情没准的,谁说我就一定能上第一?”
    “没人能赢你。”贺羽却是冷笑了一声,“你自己算出来的,不是么?”
    殷寂离摸了摸鼻子,抬脚踹飞了身边的酒坛子,“不管了!”说完,就想要睡觉。却听贺羽抽了一口凉气。殷寂离不解,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也是惊得一蹦,就见辕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酒坛子里的残酒,泼了他一身。殷寂离赶紧窜起来,躲到贺羽身后。贺羽也问辕冽,“你怎么来了?”
    辕冽指了指他身后的殷寂离,“我去丞相府找他,季相说他出门了。”贺羽和殷寂离都忍不住一挑眉,找人的时间稍微诡异了一些。
    “我有话问你。”辕冽看殷寂离,又看了看贺羽,“想单独谈。”殷寂离赶紧揪住贺羽摇头,贺羽却是无情地一跃下了房顶。
    “喂!”殷寂离扒着房顶不让自己掉下去,骂贺羽,“没义气!”贺羽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乐呵呵回去睡觉去了。殷寂离盘腿坐在房顶上生闷气。辕冽似乎是想要上来。
    
    “唉……”殷寂离伸手挡住,“你不准上来!”辕冽皱眉,“你要下来?” “不下去!”殷寂离道,“有什么话这样说,咱俩保持一段距离!” 辕冽看了看他,哪里管他,一个纵身跃上,落到了他的身边,大模大样坐下。殷寂离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跟辕冽离开得越远越好。
    辕冽看着他的样子挺来气的,“你别躲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殷寂离自言自语一般嘀咕了一句,“难说。”
    “哈?”辕冽看他。
    “你想问什么?”殷寂离尽量少废话。
    “你……真名叫什么?”辕冽问。
    
    “闵青云。”殷寂离坚决骗人。
    “季相说不是。”
    “哈呀!那老头嘴巴不牢靠……”殷寂离话出口才意识到被懵了,转眼。就见辕冽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咳咳。”殷寂离咳嗽了一声。
    “叫什么?”辕冽问,“是不是姓殷?”殷寂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名字?”辕冽接着问。
    “你审犯人啊?”殷寂离动了一下,不提防脚下一滑……
    “哎呀!”辕冽赶紧伸手将他捞住,威胁,“不说丢你下去!” 殷寂离有一些想拿酒坛子砸人的冲动。
    辕冽见他瞪着眼睛似乎恼了,就捏着他手腕子,微微用力,将他提起来,放到了自己身边,“你当年怎么知道我在死人堆里的?”
    “路过。”殷寂离依旧不老实。
    辕冽一笑,“那干嘛让我发三个誓?”
    殷寂离望天说瞎话,“我没有。”
    “你怎么这样啊?”辕冽有些无语,“尽说瞎话,要脸皮么?”
    殷寂离点头,厚颜无耻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辕冽嘴里发出咯吱吱磨牙的声音,殷寂离坏笑。
    
    两人并排又坐了一会儿,辕冽突然开口,“我觉得你很能干。”殷寂离耸肩,“看哪方面吧。” 辕冽双手摆在膝盖上,无目的地看着远方,良久才问,“你觉得,南景王朝还能撑多少年?” 殷寂离双手支在身后,没回答,见辕冽还在等他,就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辕冽道,“我从不听假话。”
    “那你先说真话。”殷寂离看辕冽,露出淡淡笑容来,“你自己觉得呢?”
    辕冽想了想,“不超过三年吧。”殷寂离一笑,没吱声。
    
    “唉。”辕冽用膝盖撞了撞他,“该你了。”殷寂离侧过脸,留给了辕冽一个好看的轮廓和意义不明的眼神,低声说,“两年。”
    辕冽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点了点头,“哦……”
    
    “那接下来的皇朝是哪家?” 辕冽又问。殷寂离凑过去笑,“你说呢?你希望是哪家?”
    辕冽看着殷寂离靠得极近的脸,闭嘴,并不言语。
    殷寂离发现了辕冽的一个习惯,他一般都闭着嘴,如果唇角平缓,那就是有可能开口,可若是嘴角下垂,那便是拒绝……死也不开口。轻轻摇了摇头,殷寂离伸手拾起辕冽肩上的一缕黑发,淡淡道,“如果我告诉你,下一代皇帝姓辕,你信不信?”
    辕冽微微皱眉,转脸看殷寂离,双目相对,殷寂离一双眼睛还是让他心跳得慌乱。凝神良久,辕冽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殷寂离想了想,没答,反问,“我问你,若是独善其身和救苍生之间让你选,你选哪个?” 辕冽听后有些意外,“只能选一个?”
    “嗯。”殷寂离点头。
    
    “救苍生。”辕冽回答。
    “真的?”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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