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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被陈炳郡的言语打动,李扶摇显得有些犹豫。
陈炳郡拿起手中的酒壶和李扶摇碰了碰,笑着说道“大丈夫不拘小节,还未请问兄台大名?”
“在下陈炳郡,兄台可要好好记下。”
李扶摇额首,“李扶摇。”
陈炳郡哈哈大笑,“就你这名字,以后不是大侠都是老天爷不开眼!”
李扶摇无奈的摇摇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陈炳郡见李扶摇已经松口,这便把他早已经在路上想好的事情都给说上一遍,他家和莫阔有旧,因此这番上山拜师学剑早已经说定,只要将他的名字报出便一定能够进入北海剑冢,也就是小邑楼,只是他实在是不愿意一辈子都练剑,才想出了让人代替他进入北海剑冢的想法。
陈炳郡很清楚自家老头子的性子,知道即便是事情败露他最多会让人把他抓回来,而不会让北海剑冢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他们陈家在北海的颜面便要丢干净了。
想法有了,陈炳郡便是在挑合适的人选,府里的那些扈从,平日里见惯了老头子的脾气,自然不敢做出欺瞒老头子的事情,那他只能在外寻找了。
之前在酒楼里遇见李扶摇,发现他带着两个丫鬟,这便有了想法。
既然能带着丫鬟,那一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上山之后总不会露出太多马脚。
只是李扶摇走的急,他有些犹豫不决,便觉得是错过了。
看见李扶摇去而复返,他下定了决心,这才有了刚才的那番话。
当然,这件事除去他的谋划之外还需要李扶摇,要是他不同意,也就有办法,所幸现在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到时候你穿上我的衣物,更有说服力,我家在郡城里,提起陈家,
山上的弟子都知道,老头子最喜欢吃的东西是……”
陈炳郡在和李扶摇确定最后的细节。
李扶摇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笑着点头。
鱼凫不知道何时回到了酒楼,见李扶摇再和陈炳郡闲聊,也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她静静站在不远处,看着李扶摇不时开口说话,和在竹楼里截然不同。
竹楼里的李扶摇,虽然也不让人觉得生分,但鱼凫总觉得她和李扶摇之间还有一条线,李扶摇始终站在线外,并未真正的踏进去。
可现在的李扶摇,却偏偏让鱼凫觉得极为亲切。
李扶摇和陈炳郡聊了很多,最后酒也喝完了,但谈兴不减。
鱼凫温了一壶酒,递给李扶摇,李扶摇接过之后对着她淡淡一笑。
两人就这样一言一语的说着。
陈炳郡忽然感叹道“还未见识过洛阳城的雪景,想来应该比起北海要壮观许多吧?”
李扶摇点头,“是不错,大雪之后,举目望去,实在是不差。”
“你去过洛阳城?”
“有幸去过一次,还不错。”
陈炳郡和李扶摇谈到黄昏时刻,大雪稍微小了些,陈炳郡和李扶摇约定两日后在甘河山下碰头,便领着人离去,李扶摇喝完最后一口酒,没有起身,就这样坐着,脸上有些笑意。
鱼凫大起胆子坐到了李扶摇身旁,没等李扶摇开口,便问道“公子,你会不会觉得有一天我也会害你?”
李扶摇转过头看了鱼凫一眼,笑道“害我不必说出口,都说出口了,看来是没有这个想法了。”
鱼凫脸上带着笑,似是对李扶摇说,又好像是对着自己说,“奴婢不会害公子的。”
李扶摇一怔,印象中这是鱼凫第一次自称奴婢。
李扶摇站起身,笑道“走走。”
鱼凫乖巧的撑起伞,和李扶摇一起走在黄昏的大雪里。
这天傍晚,他们一起走了很长时间,李扶摇和鱼凫说了很多,但具体内容,也只有李扶摇和鱼凫知道。
。
第两百八十七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两日之后的清晨,李扶摇和鱼凫依言等在甘河山脚。
大雪不停。
李扶摇仍旧是一身棉袍,身侧有鱼凫撑伞。
只是腰间剑,已经到了鱼凫怀里。
一手撑伞一身捧剑的鱼凫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但心底高兴,脸上笑意不减。
李扶摇想了想,把油纸伞拿了过来,握在手里。
这就变成了他打着伞。
两人站在山脚等着陈炳郡。
之前是一身金线长袍的陈炳郡今日只是穿了一身普通衣物,材质一般,这对从小锦衣玉食的他来说,简直便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只是他并不在意,能够从此之后不再练剑,转而去钻研学问,便是他觉得的最美好的事情。
他身后只跟着五六个扈从,俱是黑袍。
遥遥看到李扶摇之后,陈炳郡便小跑过来,一脸笑容,“让李兄久等了。”
李扶摇笑了笑,没说什么。
前行登山。
今日又是大雪,山道难行,可到底都是江湖武夫,却也不显得有多难。
既然是要李扶摇代替陈炳郡上山,自然便是李扶摇走在前面,他撑着伞,和鱼凫并身而行,陈炳郡撑伞在后,低声说道:“原本是想把那柄剑都给李兄带上的,只是实在是贵重,老头子平日里视它为重宝,炳郡不敢随意送出,李兄莫怪。”
李扶摇摇摇头,继续缓步前行,轻声说道:“陈兄没想过自己练剑有朝一日也能扬名立万?”
这不是李扶摇信口开河,之前他便暗中看过陈炳郡的根骨,发现他要是练剑,成就绝对不会比鱼凫低,故而才有这样一问。
陈炳郡仅是摇头道:“志不在此,即便是给我一个天下第一又如何,一样不得开心颜。”
李扶摇点点头,看了一眼鱼凫,不再多说。
也不再相劝。
一行数人登山,算是这些日子上山拜师的里面人数最多的一次。
“李兄可知道,这北海剑冢名字改成了小邑楼?”
陈炳郡在身后低声道。
李扶摇笑了笑,“之前听闻了,据说是某位大剑客以外人身份折服了小邑楼弟子,成为了新任掌门。”
这是之前朝风尘传出来的说法,一点都不假。
陈炳郡笑道:“李兄知道就好,到时候莫要太过紧张。”
鱼凫诧异的看了陈炳郡一眼,之前李扶摇和陈炳郡的协议,李扶摇在那个黄昏便讲给她听过,顺带着李扶摇还说过陈炳郡练剑也有前途,鱼凫便觉得这人真是有些愚笨,这可是能成为山上人的机会,为何不珍惜?
李扶摇拍了拍鱼凫的手背,示意她不可如此。
鱼凫赶紧转头,羞涩一笑。
一行人缓行上山,路途之中碰见不少也是要上山拜师的人,多是少年,也有些年轻人,偶有几个中年人,倒是不知道是不是想着上山拜师的。
以后小邑楼的规矩是在一年的第一场雪之后,便要举行收徒仪式,只是这什么时候举行,则要取决于小邑楼,但决计不会超过十日,多数便在大雪后的三两日,因此才会有人在大雪过后便登山,便是怕耽误了时间。
这些时日上山的弟子都由柳宁和叶舟两人安排住下,至于何时收徒两人都没有告诉上山的那些人,毕竟主持收徒仪式的是李扶摇,李扶摇不在山上,他们也只能等着。
李扶摇不回山,哪怕是熬到明年春天,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李扶摇不在山上,日子拖了几天之后,这山上的人数便越发的可观,往年不过最多三四百人,今年则是达到了八百人之数。
算上还在登山,只怕到时候会有千人。
要知道小邑楼贵为北海第一剑派,人数也不过在千人上下。
虽说这一千人之中,也有大半会被遣下山去,但留下来的也不会少。
一个门派,要想发展壮大,除去门内要有高手之外,便需要有一批资质可观的弟子才是,要不然即便短暂鼎盛,也会青黄不接,后继无力。
一行人一起走到半山腰,遥遥已经能够看到小邑楼的大门,李扶摇这才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停下,对着陈炳郡问道:“陈兄当真不习剑,哪怕资质出众,以后足以超脱江湖?”
陈炳郡有些意外,看向这个好似有些不正常的年轻人,皱眉说道:“即便是成了那些山上神仙,以后能够搬山移海,也不愿意。”
李扶摇又问,“那陈兄所求到底是什么?”
陈炳郡笑了笑,“也罢,我之所求一直未曾告诉过旁人,今日你我便要一别,说一说也无妨。”
李扶摇点头,“洗耳恭听。”
“陈炳郡此生所求,不过是能读一些圣贤书,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陈炳郡声音很小,但语气很是坚定。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不是假话,而是实打实的真话。
“人人都想往高处爬,要寻真自由,可我陈炳郡就想帮帮那些活在最底层的人们,让他们尽量舒适一些。”
李扶摇不再言语,第一次有些佩服陈炳郡。
鱼凫则是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么个看起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年轻人,要做那种大好事?
不再废话,李扶摇便准备继续登山,他既然现如今是小邑楼的头等客卿,要做成一件陈炳郡就在山上的事情,没有任何难度。
可就在他准备迈步的同时,山道上风雪忽然骤急。
有一道灰影急速掠上山道,带起一股磅礴气机。
让正在山道上的一群登山者人仰马翻,若不是李扶摇此刻并未在山道上,只怕也会被波及。
紧接着便听着山上悠悠传来一道声音,“什么小邑楼,女里女气的,既然如此,今日便由我亲手覆灭了又如何?”
李扶摇想着此人的境界修为。
北海之前才发生朝青秋出剑斩大妖的事情,逗留在北海的修士绝对不会少。
可又有哪个修士闲的没事要想着倾覆一个江湖宗门?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鱼凫担忧的看李扶摇一眼,有些担心。
李扶摇默然无语,若是朝风尘真是在闭关中,今日之灾便非得他出手拦下。
那道声音响起之后,山道上便又出现一人。
李扶摇视线之中,是一个老人缓缓登山,和之前那位的气势比起来,要差太多,但李扶摇认识他。
就在两日前,他们才见过面。
第两百八十八章 小邑楼门外有修士()
那道灰影以一种无敌姿态瞬间便到小邑楼山门外,带起满天风雪,席卷小邑楼山门,只听得砰得一声巨响,小邑楼的山门瞬间破碎,那块写有小邑楼三个字的牌匾也是瞬间破碎,木屑四散。
一众小邑楼的门人弟子面面相觑,看着那个站在门外的中年男人。
更有许多早先便在小邑楼住下,想着上山拜师的年轻人纷纷涌来,在大雪中远远看着那个一看便不是普通江湖武夫的灰衣男人。
童云奎素来在北海江湖便有威名,剑君称号更是只此一家,在得到朝风尘传下剑经之后,剑道修为早就胜过当年。
山门被破,这便是不死不休的大仇,童云奎一句话都不曾多说,身形一掠数十丈,从一旁弟子手中抽出一柄铁剑,对着灰衣男人便是一剑斩去。
童云奎早些年时常行走江湖,自然出剑常常让旁人所见,大部分江湖中人即便是不知道童云奎到底是谁,也总归该听过剑君一剑怒斩百余悍匪的事迹。
在小邑楼前任掌门病逝之后,现如今小邑楼里名声最响的便是这位老剑君,此刻许多人看到老剑君亲自出手,不由得都有些激动。
也伴随着有些担忧,这小邑楼一来便是老剑君亲自出手,便足以说明对面那人到底是何等强悍。
随着年纪增长,童云奎几乎已经是十多年不曾出手,因此此番出手,不仅是那些外人觉得震撼,就连小邑楼弟子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童云奎的剑势一向大开大合,有一股正气,故而才有剑君的称号,这一剑从他手里递出去,不知道卷起了多少风雪,看起来声势不小。
站在原地的那灰衣男人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人虽说看起来仍旧不过是一个江湖武夫,可他却是觉得他至少在武道走到了尽头。
隐约是迈上了那条修行大道?
灰衣男人也难得深思,即便是迈入了那条修行大道又如何,最后难不成能赢过他这个青丝境修士?
他大袖一卷,卷起千堆雪。
片刻之间便化解了那一剑。
那柄普通铁剑瞬间折断。
痛云奎虎口迸裂,鲜血洒在了白雪上。
紧接着那灰衣男人便是大袖一挥,童云奎便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雪里。
这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这么一位剑君,就被一袖打飞,生死不知?
有数位弟子去探查童云奎的伤势。
叶舟和柳宁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惊骇。
叶舟当机立断,“柳兄速去请掌门出手,迟则小邑楼不保!”
以这灰衣男人展露出来的威势来看,怎么也是一个修士,境界高低不知,但是绝非是他们这些才开始修行的可以比拟的,此时李扶摇不在山上,唯有掌门朝风尘才有可能解救危难。
柳宁倒也不是蠢人,叶舟开口说完,他点头,便转身离去。
叶舟一步迈出,看向那个把童云奎打飞之后便不再动作的灰衣男人,沉声道“阁下闯我小邑楼,可是有旧仇新怨,若是没有,今日之事,只怕善了不了。”
灰衣男人看了叶舟一眼,脸上满是讥
笑。
他倒是没有阻止柳宁前去搬救兵,实际上他也想看看,这小邑楼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要是真有,一块杀了便是。
他一向不想做什么费心力的事情,杀了人再说目的,也不无不可。
……
……
山道之上,李扶摇看着那个前些日子才在山下碰面的老人,默然无语。
老人在远处停下,看着李扶摇,脸带笑意,“我这辈子没有被谁看出过破绽,你算一个,但这破了我的规矩,只好来杀你,山上那傻子倒不是我蛊惑来的,我只说要杀人,他乐得有人同行,他和我一般,都是大道无望,我倒是不做强求,就这样浑浑噩噩活着,只要快活便可,倒是他,非要想着什么重新寻路,听闻这里有柄通灵好剑,便要上山,我不管他是否忌惮我,倒是你们山上会不会又有一位青丝境剑士?”
这一番话,倒是相当于比前因后果都已经说了清楚,李扶摇想起那柄剑十九,还在那座竹楼里放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练剑开始,他便从未想过成为剑士非得要一柄好剑才是,当初去崖下寻剑,与他有缘的是青丝,但即便不是青丝,而是一柄普通铁剑,李扶摇一样不会觉得有些什么。
虽说天地之大,剑士唯有一剑。
可剑到底还是外物,还得看自身才是。
李扶摇摸着腰间的那张符箓,想着等会该如何去应对,若是朝风尘真是在闭关破境,那他便不可耽误,非要速战速决,然后上山去拖住另外一人,要不然朝风尘不好过。
老人经过上次的碰面,很识趣的站在远处,显然便是打定主意要在远处轰杀李扶摇。
李扶摇转头看了鱼凫一眼,不用多说,鱼凫便递出那柄青丝。
拔剑出鞘,李扶摇轻声道“陈兄,此刻上山也不好,下山也不明智,姑且在这里等着吧。”
陈炳郡有些疑惑,轻呼了一声李兄。
李扶摇摇摇头,“练剑其实不差的。”
说完这句话,李扶摇一气而掠,在风雪中生出一道青色身影,同时漫天风雪与剑气席卷而来,远远看着,颇为壮观。
鱼凫瞪大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一直喜欢在竹楼里读剑谱的公子真要动手的时候,威势如此之大。
说不上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但高手气魄尽显。
山道上好些人都目瞪口呆。
甘河山上的剑客有这般厉害?
没人认为这个出手的年轻人不是小邑楼的弟子。
北海江湖,若是说要找出一位如此不凡的剑客,便只能在小邑楼找。
李扶摇没有多说半分废话,在山道一掠而过,直奔那老人而去,剑气也好,剑意也罢,山道反正尽是森然意味。
李扶摇提剑前掠,一直耐着性子,没有递出一剑。
老人大袖微招,双手横于胸前,天地之间只闻一声声闷响。
山道风雪大乱,尽数向山道上涌去。
即便是他身为一位太清境的修士,面对着这样一位青丝境的剑士,一样不愿意与他近身肉搏。
剑士杀力,委实太
过吓人。
这场架才一开始,便显露出这般威势,实在是要比之前山门前那灰衣男人强太多了。
李扶摇看着那满天风雪呼啸而来,这才出了第一剑。
一剑递出,剑光乍起!
让山道上不少人都亲眼得见。
剑气如龙,硬生生破开风雪,露出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一身青色棉袍的李扶摇提剑而出,脚下仍旧不停,仍旧是向着那老人而去。
一身剑气尽数倾泻而出,让在远处的老人都不由得皱眉。
这次上山,是看准了有一位太清境的修士同行,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上山,可现在来看,没那么简单。
这位青丝境剑士,看起来光是这份剑道修为便极为可怕。
李扶摇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快速解决这老人,然后回山驰援,因此也就不再留手,在一剑递出的同时,整个人随着风雪一起卷向老人。
在山道上掀起一道龙卷。
风雪胡乱激射,再也不复之前那般。
山道上那些人哪里看到过这般骇人场景,一个个都吓得脸无人色。
鱼凫脸上写满了担心,陈炳郡则是苦笑不已。
原来李兄你竟是这般的武夫。
李扶摇一剑剑斩开之后老人在他身前弄出的一道道风雪,最后欺身而上,距离老人身前已经不足数丈。
老人皱眉道“你我就此摆手如何?我放你上山,我当即下山便是。”
李扶摇神情漠然,“晚了。”
李扶摇一掠再掠,总算是要到老人身前两丈之地,老人双袖内气机翻滚,灵府里早已经如惊雷炸开,一身雄浑气机尽数倾泻,要在这片刻之间将李扶摇轰杀。
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