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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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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埋头画着,突然墙上射来一道道光点,投在案子上。因为专注,并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手指无意间触摸到光点上,顿时感到犹如过电一般,酥地一下,急忙抬头盯着墙上,墙上并没什么变化!光点消失,一切又恢复正常。

《茅屋暮色图》冷冷地挂在画案上方,难道刚才的光点是从画中射出来的?

平时只要不出去,就把骕骦阴阳戟竖立于画幅旁边。画廊里很静很静,仿佛能听到汗水渗出毛孔的清越响声。

怎么这么寂静?

连外边的蝉声也似乎停止,鸟叫声瞬间消失。楚江童停止作画,将画宣随意折叠一下放在一边。静静地倾听并等待着即将而来的变化。过了许久,没有什么变化,刚才的的光点也没再出现,门外的蝉鸣终于响起来。

将水缸里的水舀入铁壶,提去外边的“抱窝鸡”炉子上,咝咝的火苗子若有若无,一会儿,铁壶里发出二胡一般的水声。

去画廊提出骕骦阴阳戟,在门前练起来,这段日子,练功成了每天的乐趣,气息经过不断调节,身体状况有了很大改观,首先力气比刚刚失去功力时增长了不少,攀爬一趟蟾藏崮,也不再那么气喘嘘嘘了。

正练着,画廊里传来一阵响声:“吱哑——”

啊?门轴声——

楚江童几乎没有停顿,贴地几个弹跃,进了画廊。奇怪,画廊里清清静静,画宣吹得乱七八糟——画案上的画作哪去了?

自己刚刚创作的《农民与庄稼》和几幅即兴作品,明明出去时,就放在画案上的。伸手掀开案子底层,没有,卧室中更没有,哪儿去了?

回到画案前,盯着《茅屋暮色图》,伸手摁一下画作中的——茅屋。奇怪,有种空空的感觉,好像有个洞穴在那里,待再仔细摸摸那一片有点怪异的区域时,感觉变了,硬硬的,仿佛摁到了后边的墙体。

楚江童继续盯了一会儿画作,并没有瞅出门道。却对画上的署名“三只猫”有点新看法,毕竟,上午尤尼斯小姐带来三只哈瓦那棕猫,难道这个画家是一名外籍?

画廊里发生这等怪异之事,不仅没有触怒楚江童,反而把他逗得大笑起来,这家伙的情绪总是无常:“蠢货,需要糊墙吗?我的画作还不够成熟,噢,只是白费了老子辛勤的汗水……”

画廊里清清静静,毫无反应。

“下一次我为你们画几幅养眼的画作,只是不知怎么投递,好了,人鬼艺术交流哈……”

他突发奇想,剪了一块方正正的画宣,涂上薄薄一层浆糊,轻轻贴在《茅屋暮色图》的“茅屋”上。整个下午,方方正正的画宣贴在画中并没有变化,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这么一幅画作,会有什么秘密?

吃过晚饭,准备开车去一趟镇上,才要回屋拿钥匙,一股焦糊的气味扑鼻而来,急忙四下里寻找,生怕和上次一样,画廊里起火可不是小事。

找来找去,目光怔怔地固定于《茅屋暮色图》中,奇怪?“茅屋”上贴着的画宣没有了,地上干干净净,焦糊的气味儿不大工夫便散尽,仿佛烧了一页纸片。

啊——不对,刚才的气味儿会不会就是那贴于画心的宣纸?那纸灰呢?

太不可思议了。

取消镇上之行,坐在画廊里,有种说不出的犹疑。正在这时,耳孔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顿时什么也听不见了。以自己的几次经验,只要听力失聪,立马会有一些幻觉似的图像出现于脑海中。

这一次却极为反常,没有出现图像,四周静得如同进入一处千米深的隧道,大脑没了信号,眼前一片空白,就像白白的电影幕……

幸亏思维还有,仿佛一个人出现了身体分离,并且还来了个大换位:看到自己坐在画廊中,一幅可怜巴巴的狐疑样子……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是不是灵魂即将出窍?甚至不清楚此时的自己是否还活着,我还活着吗?这是阳间还是阴世?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道指令,楚江童猛然间有个急迫的“计划”——忽地站起,奔向《茅屋暮色图》下边,弹跃而起拿下它,卷起来装入特制的画筒。又急急去了卧室,换上一身干净松散的休闲装,拧开水龙头,呼呼啦啦洗把脸,梳一下长长的头发,向后一甩,抓起骕骦阴阳戟,冲出门去。

幸好,破吉普从不为难自己,钥匙一般会在拧第九次时,发动机便轰鸣起来,跟准备起飞差不多。

快快快——

同时撕开一片口香糖,靠近嘴边,舌尖早神不知鬼不觉地,飕——口香糖卷入口中。这酷镜都练好多年了,读初中时就差不多登峰造极,其用途一半是实用,另一半则是唆引女生。

呜——吉普车轮胎疯狂打转,然后窜出去。

突然,车灯前方闪现一群黄乎乎的小动物,排成一队!啊——四耳朵!

楚江童紧急刹车,心里咯噔一下:小伙伴,你们要干什么?

这群“四耳朵”突然齐刷刷站立起身子,双“手”作揖,并且排头的几位还将一只前爪指向茫茫的山间方向。

噢——也许,自己此时已经被某“人”所控,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伙伴们——有什么吩咐?”楚江童迅速跃下车,车灯照着前方,弯腰问道。

可是众“小伙伴们”不会说话,哗啦啦向前奔去,最后的几只居然回身向他伸足“引领”,噢,明白了,你们一定有个重大事件要带我去——好吧!等等俺!

楚江童丢下车钥匙,背上《茅屋暮色图》,抓起骕骦阴阳戟,看来这两件东西,目前只有随身携带才是最安全的。

几十只“四耳朵”一看楚江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在前边撒着欢儿地开道疾行——没想到,这小子的体力还是这样酷毙!

不过它们很体谅人,每疾奔一程便放慢脚步,有意让“亲亲”歇一会儿。楚江童意识清澈,耳孔里没有任何响声,体力更是突然之间出奇的奔放有力。

顺着古城遗址向南,不一会便到了蟾藏崮山西侧的鬼灯峰,九盏鬼灯仍然艳丽无比——此时,楚江童没有记忆,只有本能思维,朦胧的月光,黑黑的山路,几乎不用手电筒,却奔跑得异常顺利!

刚才,开车时,也是纯粹的下意识行为,连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要去哪里,只感觉自己要去完成一项特殊的任务!

越过鬼灯峰,前边不远处是东襟山——古代碉楼。

众“四耳朵”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黑黑的山间奔去……

第二七三章 冥门涧

过了古代碉楼,径直攀上一条人迹罕至、荆棘丛生的陡峻山峦。楚江童一路目光冷彻,双腿弹跃如飞,周身的血液隆隆轰鸣,前边的“四耳朵”几乎没有谁掉队,诚恳的身影特别可爱,上坡下坡翻山越岭,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终于在一块巨石边停下来。

只见巨石上写道:冥门涧!

楚江童仔细看看,猛然间听到山风呼啸——啊!耳孔里杂乱起来,自己又能听见声音了。

“小伙伴们,你们将我带到这里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楚江童摸摸额上,奇怪,一路奔跑居然一滴汗没出,身上更是干干燥燥,仿佛已在此散步歇凉多时。

双腿根本没有半点疲惫感觉,望一眼身后的崇山峻岭,自己和这群“四耳朵”到来,绝非穿越,一定是经过长途跋涉的,几只个头小点的“四耳朵”气喘嘘嘘,趴在地上歇息。看得出,它们是付出了怎样的辛劳。

为了让它们休息一下,楚江童只好坐下来。

这地方乍一看很陌生,仔细望着巨大的石碑,猛然间想起,天哪!这不是那个捉鬼道士所住的地方吗?

从公路上绕道,这里离古城足足有六七十公里地,而抄山路则是取直线,近了很多,以前听说过有条近道,不料今夜成行。

这其中究竟潜藏着什么玄机?

众“四耳朵”重新排成长队,向着村子里走去,这里原来是一个村落,后来人们有的进了城,有的搬下了山,在山下的公路边盖了新房,久而久之,这里便只剩下下一些不愿下山的年老者。十几年过去了,老道士成了冥门涧村最后的一个村民。

如果不因为他有这个捉鬼的职业,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楚江童提戟径直向村里走去,一路上,杂草丛生,破屋残壁,村子里冷冷清清,连一声狗吠鸡啼也没有,让人不免心生恐惧,手电筒照着前方的“四耳朵”群,它们乖巧灵活,通悟人性,仅仅不会说话而已,它们将自己引领至此,保证有个秘密。

通常状况下,动物的感知超过人类,它们发现了什么?

村子里黢黑一片,各种花草植物的香气浓烈飘荡,这个老道士真够胆大的,自己住在这里,又是这种职业,一般人恐怕不敢住在这里的。

老道士的房后是一片坟地,一块块墓碑,森然林立,坟地的西南方,有一间小石屋,屋内放着一个个白陶罐,交错排放,经年不动,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就是锁魂罐。

外人是不允许进入这石屋子的,每逢初一十五,老道士都会燃香焚纸,既是祭奠那些亡鬼,又是希望他们安心悔罪,争取得到宽大处理,早日魂归阴世。

四周寂静得让人难受,只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虫子叫声,显得异常胆怯,稍有走动,它们便骤然而止。

躲在树隙里的小鸟,哆哆嗦嗦,好像怕冷一般。其实,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再热的天也会有寒凉的感觉,阳气好像被尽被冰镇了一般。

突然,几只老蝉受到惊吓没命地飞窜而去,洒下一串湿湿的蝉尿……

这地方与一处乱坟岗几乎没什么区别。楚江童浑身寒毛直竖,神经绷紧,感觉这里阴气非常重。

一般都是这样,只要不住人的地方,阴气滋盛,倾轧阳气,久而久之,阳气更难返回,因此纵然有一些人住下来,短时间内也扳不过大自然的阴气循环。到头来,那些八字弱,身体不健康的人最容易受到阴气威胁,往往会生病出灾。

正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一声声如同车轱辘一般的响声。

啊?楚江童迅速地灭了手电,冲众“四耳朵”嘘地一声,躲在路边倾听。

毕竟这地方太偏僻了,连一点点灯光也没有,一旦有异常的响声,便自然将人引向恐怖的想象。

车轱辘响声有些奇怪,怎么也听不出是由远及近,还是由近及远。仔细听听又好像是在原地滚动。

“吓死宝宝了,小伙伴们,你们先躲起来,我去看个究竟,如果不喊你们,就别出来,好吗?”楚江童低身抚摸起一只最小的“四耳朵”,心里有种难言的惭愧与感动,同它们商量着,“可惜你们的哥哥不在,若是它在这里,真该结为金兰之好……”

也许这群“小伙伴们”在身边的缘故,自己的胆量竟然大了不少。它们默默地注视着楚江童,紧紧地围在他的周围,一个个目光警惕,盯着黑黑的四周。

“小伙伴们,别担心我,你们带我来就很不错了,必须注意安全,谁都不要受伤,听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也许它们真能听懂人语,一只个头最大的“四耳朵”在他腿上轻轻蹭了几下——好像无言的祝福!啊!楚江童半蹲着身子,喃喃说道:“就差拥抱了小伙伴们,好感动!快去藏好……”

这时,大个“四耳朵”吱地叫了一声,所有的小伙伴呼啦啦向旁边闪去,躲入一间破屋框子里。

楚江童握戟一步步向车轱辘响声发出的地方走去,生怕这声音是一个阴谋。

非常奇怪,走了一段路后,车轱辘声还在原来的位置,你走它也走,你不动它也不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但此时此地,明知前有鬼,偏向鬼窟行!老子豁出去了,管它对劲不对劲的?

村边有一座废弃的石碾,刚来到碾道边,车轱辘响声突然停止了,咦?楚江童望着破石碾,它好像并没有完全废弃,毕竟老道士还生活在这里。

几天前和爸爸来请老道士时,就走过这条路,石碾像个坐标,当时碾盘上晒着一些柴胡,大枣干,野生何首乌……今夜自己悄悄来访,冥冥之中,难道是某种玄机不成?记得老道士的房子离石碾有几百米,站在他家里可以看见这里。

楚江童小心翼翼地抬脚向老道士的房子走去,没想到,就在这时,车轱辘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像刚才那样总在原地踏步走,而是仿佛越走越远,声音开始还听得非常真切,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楚江童突然改变主意,原本是想先去老道士的家里看看的,待来到他门外,看到院子里黑乎乎的,一点儿灯光也没有,嘿——这老伙计的房院里,纵然是大白天,也像黑夜,更何况这是夜里?

仔细判断,木推车的响声是向着村外走的,吱吱悠悠的很自在。

楚江童命令自己:追上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准,这个推木推车的人,就是今夜的主角。

这可能就是意识的误定状态——“小伙伴们”将自己引领向这里,就以为是与老道士有关,也许不是。

提步急追,不大会儿,便再次听到吱吱扭扭的车刹响声。楚江童减慢速度,循声望去。只见前边。有个影子在轻轻晃动,向着村外走去。

这人是谁?天这么晚了,他推着车子干什么?难道是山下的村民进山里收庄稼?那也不该这么晚的?

边想边往前走,脚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低头一瞧,是一根玉米棒子,青青的皮,红红的缨穗:啊——楚江童顿时明白了,真是进山收庄稼的村民,只是天这么晚了,怎么才往家走?噢,也许他们觉得上山来一趟不容易,直到把活干完,才离开吧!这不是没有可能,虚惊一场!

楚江童想想挺可笑,夜里出来的人也被附上鬼的色彩,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不过这个人也真够胆大的,这么黑的山里,又有一大片坟地,一般人恐怕做不到,将苞米剥去皮,白白的粒儿,这是粘苞米,煮着吃有种浓浓的粘香。

转身才要离开,这时车轱辘声突然近了,天哪,这位“胆伯”不会因为丢了一棵苞米而回来寻找吧?嘿,不对,原来刚才下山的路通不出去,需要迂转回来,才能走到村口。正好,跟你打个招呼……

车轱辘声越来越近,月光昏暗不明,照不多远,直到推车人来到跟前,楚江童这才亮了手电,搭眼一看:差不多吓尿了!

只见眼前一辆独轮木车,并没有人推,却好像有个老者正双手紧握车把,木木地打眼前经过。

楚江童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木推车上,随即向后猛地一退,倚在一处石堰上。手电筒落在地上,一道光柱静静地插向远方。

真活见鬼了,没有人推车怎么还能走?敢情是无人驾驶啊!

天哪!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地上的手电筒,再次向木推车上照去——只见它呆呆地停在路当间,不再动了,看样子就像它原本就在这里。

车子上有什么?

楚江童大着胆子四处乱照,周围毫无异常响声,不会是看花了眼,出了幻觉吧?不可能不可能!

再看木推车上,左右各放着一条长长的荆条筐,筐里盖着两条白布——老天?

楚江童老感到颈后冷飕飕的,生怕有什么东西向自己突袭,四处照一照,确定并没有人时,这才将手电筒的光重又固定在荆条筐上——这里边是什么?

现在不仅仅是好奇,而是要揭秘。刚才,无论是不是有人推着这辆木推车,有一点值得肯定,木推车绝不会自己满山坡乱跑,一定有“人”刚刚逃走。

单手握戟,手电筒的光哆哆嗦嗦,游动不定,突然伸戟将白布一挑,顿时心里咕咚一声:荆条筐里放着一个个白色的陶罐——这这这!楚江童认得这些东西:锁魂罐!

两条筐里居然全是这种东西,是谁——要把它们——推去哪里?一下子出了两道难题!楚江童正在不知所措地望着恐怖的木推车,突然感觉车子旁边有一股风刮过,轻轻地、轻轻地……

第二七四章 锁魂罐

楚江童虽然看不见谁在周围活动,但可以感觉得出来,有个浑身冰凉的“人”正在不停地走来走去,而且出奇的烦躁和愤怒,只是“他”尚且有一点点顾虑,不敢轻易出手而已。

此“人”走动时所带起的风更是凉森森的,仿佛有块冰砣子在身边不停地蹭来蹭去,楚江童可不喜欢这种挑战形式。

“朋友,让我说说目前的情形吧?别以为这些白色的砂陶罐里装着你想要的东西,其实,它不属于我们每个人,连老道长都不属于。它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的恐怖幽灵,只是有的被驯化了,有的当然还在做着狡猾而可恶的梦,如果你想利用它们为你做事,好吧,先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噢,如果你不敢站在我的面前,就不具备控制它们的资格和功力,听我一句忠告,放下屠刀和诡计,今天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明日你会付出双倍的补偿……”

楚江童说得并不激动,但绝没有表现出妥协口气。

那个不停活动的“人”,过了一会儿,便悄悄消失了,周围重又恢复原本的平静。

楚江童立即推起独轮车:必须将它交还给老道士,唯有他才有封护它们的正确方法!啊?不会是老道士将它们“吉罐转让”了吧?要不怎么会让人推到这里?不行,先找到老道问个究竟。

吱吱吱——木推车发出的响声,在宁静的夜里异常惊人。

很快来到老道士的家门前,放下木推车,提戟跃进院子,扭头一看院门,一个大大的豁口在夜色中像一张嘴——噢,老道士家根本不需要门的。

来到屋门口,拍拍门喊道:“老道长,在屋里吗?”

连喊三遍,屋内毫无动静。

突然,楚江童紧张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老道士“过”去了?这么大年纪的人,熟透的瓜一般,“过”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活着才是不正常的了。

楚江童一边倾听着房内的动静,还得顾及院子里的木推车,防备有“人”趁机推走它。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这时,呼啦啦窜进院子一群小动物,正是“小伙伴们”,他们刚才躲在路边破房里等候“调令”,可能是等得不耐烦了,或是担心楚江童有危险,便涌出来。

这时,有几只大点的“四耳朵”,猛地向屋门奔来,并且连连撞动屋门——咦?老道士肯定出事了!楚江童凭感觉,用力推开门,屋子里一股扑鼻的怪味儿,手电筒一照,顿时惊得浑身一震。

只见靠近墙边的一张大床上,平平地躺着一具尸体,一身道袍,双手交叠于胸前,脸上覆了一张黄裱纸——这是谁为他盖上去的?

不会是他临咽气前急中生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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