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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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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稀客,坐吧!别客气。”楚江童拿一张小凳给他,并不觉得他带来了什么威胁,不过,此次突然出现,一定有事,“说吧!有何赐教!”

田之行果真坐下来,伸出左手,分不清哪是手指和指甲的手指,在空中勾了两下,样子很实在。

楚江童明白,便将一盒烟和打火机丢过去:“烟鬼!绝对的烟鬼!”

田之行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一口,细长的脸孔惨白如霜,眼圈洇血,在哪里都异常恐怖的模样,唯独在这里,显得可怜。

“这是千古奇药,人服之延年益寿,永葆青春;鬼服之,阴魂永生,功力奇增!”田之行夸赞着,仿佛在念一个药盒上的广告说明。

“没错,好人服了有益无害,恶鬼服了恶贯满盈,眉月儿此时的样子,我不是心疼而是心恨,若早知道她今天这么痛苦,生不如死的折磨,也许,那天就该剁掉你的左手!今日你来,若是念及旧情,我二话不说,若非如此,我要杀个片甲不留!”

田之行阴险地笑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再念那锁魂咒,恐怕这奇药对眉月儿毫无用处!”

“田之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这个做教师的,只教别人,却忘了教自己,真是愧对中国的五千年文明,今天,我楚江童敢仰俯朗朗乾坤,发毒誓,如果你敢念那邪恶的咒语,我会削掉你的舌头,让你永远告别语言……”

田之行勃然变色,烟头嗖地飞出,一阵烟,他便欲隐形而念锁魂咒。

玄武霸天剑仿佛从天而降,握在手中,直直地插向那一团黑烟中。

此时,炕上的眉月儿,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将她牵拽出来,乱跑乱跳,原本已经气息奄奄,这会儿,却疯了一般。

看来,这田之行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只见玄武霸天剑,已经脱离手的控制,在黑烟中连连翻转,黑烟里一声犹如被黄蜂蛰了一厾子般的惨叫。

叫声过后,黑烟散去,田之行随后瑟缩在地上,玄武霸天剑飞回楚江童手中。地上,一块血淋淋的舌头颤了几下,便不动了。

眉月儿缓缓地倒在地上。

迅疾将眉月儿重新抱回炕上,让老婆婆照看,自己则一步步走向恶鬼田之行。

“田之行,我的玄武霸天剑,所砍削下来的东西,无论神鬼还是高超的现代医学,都没法再续接,因为这是正义的灵悟之气。好了,你可能这几天不适应自己的嘴,过些日子,你会感到我对你的惩罚来的晚了一些!”

田之行满嘴血污,哭嚎着向深山里跑去。

望着他狼狈不堪的背影,一种快感,一种痛苦的快感,一种欲哭无泪的痛苦快感:楚江童,他是你的邻居啊!他是你从小就竭力保护的小伙伴啊!为什么?你今天将他的语言功能剥夺去了?

第一〇五章 奇药重生

秋风瑟瑟,如同呜咽的哀号。

古柏公公长叹一声。

“楚江童,你太矛盾了,你太复杂了,你的玄武霸天剑是正义的,这一剑,不仅仅救了眉月儿,而且还救了千千万万个眉月儿。你们儿时的友情,这一剑,不仅没有削断,反而是一种续接。有些情,看似完好无损,其实早一刀两断,有些情,看似断裂,其实是一种难得的重逢。这个教师,从今天起,也许真的应该将那些教导别人的道理,先教一教自己了。”

眉月儿此时的气息似有似无,平躺在炕上的身体,枯瘪得塌下去,像一条倒出粮食的空袋子,原本丰满的胸脯,此时若隐若现。

望着她丑陋苍老的脸,心痛到极点。

炼制好药,还要半天时间,砂锅里的几种药,在炉火中轰鸣沸腾,血红的丹参在千年之泪与双蟒唾液、阳间精泪中,不再泛红如血,而是白白的,如同冰一般的洁白。

越是在这紧要时刻,越是要千倍谨慎,不能有半丝纰漏。不仅剑不离身,而且时常观察眉月儿的身体变化。

幸好,有古柏公公在院子里帮忙,略有风吹草动,它都会做出应答解释。

下半夜时,祖父乔耕蹒跚而来,拄着鹤首铁戟,似乎已经感觉到,这一夜的痛苦变幻,这药,要么救活眉月儿,要么永生遗憾。

“爷爷,你进屋歇着,再有两个时辰,就好了,不用紧张,我相信,眉月儿很快就会好起来!”

祖父乔耕进屋来,看了看眉月儿,又走出来,陪在自己身边。目光警惕的他,以自己宽大的身形,挡护住这药锅。

“爷爷!讲个故事吧!您驻守齐都西门时的故事!我很喜欢那一段历史,只是书籍上的记载,相对模糊!”

“小童,你不仅有才,而且又谦虚好学,若是生在春秋战国时期,肯定也是我们稷下的一名门客。哈哈,那时,齐国的稷下,多到三千门客,熙熙攘攘,谈古论今,各抒己见,阐述各自的治国安邦策略。”祖父直了直身子,捋捋胡须。

“虽然,他们中不乏有追逐仕途者,但多数士客,却怀着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其心朗朗,其志灼灼。唉!只可惜,齐王建时期,便门可罗雀,无士客之熙攘了,那是因为,朝政昏庸,不纳贤言啊!”

这一老一少,一鬼一人,娓娓而叙,不觉天已大亮。

“祖父,我看时辰已到,该喂眉月儿药了,您暂坐!”

楚江童起身,端起砂锅,却感到这砂锅奇重无比,而且眼看就要坠于地上。

乔耕似乎看出究竟,赶忙双手托住砂锅底部。

奇怪的是,这砂锅的底部,已连续烧了七天七夜,不仅没有一点热量,反而冷如冰雪。

砂锅越来越重,俩人几乎被压得蹲下身去。

古柏公公大喊道:“坚持住!万万不可丢了砂锅,入地即裂,这药膏也会立即沉坠于土中,快快!在瓦罐下烧火……”

老婆婆此时比谁都跑得快,赶紧抽出灶下的柴禾,重新点上,续在瓦罐下,这仿如千钧重的瓦罐,顿时向上一浮,轻快多了。

楚江童双手端着,进屋倒入碗中,擦擦额上的汗,这才一边吹着一边舀起来,给眉月儿喂下去。

此时,眉月儿几乎毫无气息,老婆婆站在她身边,焦急得要哭起来。祖父则徘徊不定,心里实在没底儿。

楚江童一边喂着,一边以唇试试她树皮般的额头,眉月儿体温尽无,冷冰冰的,像一具干尸。

正在此时,却听见院子里哗哗啦啦,下起了雨。

风突然吼起来,刮得树晃山摇,石滚枝折,一股凉风袭进窗来。老婆婆跪在炕上挡着窗户。

已经好多日子没有下雨了,这雨来的突然,风也刮得迅猛。

祖父握着铁戟守在门口,目光闪烁,生怕会发生变故。

“爷爷,不必惊慌,这是正常的下雨刮风。急雨下不多时,一会儿便会晴天的!这山里的气候就是怪异反常,只是路过的云彩,说不准,村子里还是干干燥燥的呢!“

话虽这样说,自己的心里也略有些紧张,生怕此时,会有另外的状况发生,但愿眉月儿先醒过来,自己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过了一会儿,再去试试她的前额,仍然如冰一般地凉,也许,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怀中抱着与自己出生入死过的“人”儿,不焦急,又怎么可能?一遍遍以唇试其额头,一次次失落。

难道,眉月儿体内的剧毒已经充分发作,如原子核裂变?

祖父不禁老泪纵横,偌大一个汉子,流泪的时候,几乎没有看见过,这时,他似乎预感到某种不详,悄悄来临。

楚江童来到院子里,任凭雨水将全身浇湿。

积郁在心中的焦虑,却并没有被清冷的秋雨浇灭,反而,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问苍天,可否快些将我的眉月儿救活?问大地,可否告诉她,一个痛苦而孤独的我……

泪水雨水混合在一起,渗入这美好的大地。

“不行,我要为眉月儿发功补气。”甩一下湿漉漉的长发,擦擦眼泪,重新回到屋里。将眉月儿抱起,盘腿坐于她身后。

灵悟之气——周身热量倍增,一会儿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尽被烤干。剑指发气,掌心按住眉月儿的后背,灵悟之气周身飞旋,阴阳互合,五行循环,一会儿,周身便汗如雨浇。

祖父和老婆婆站立两侧,默默无语。

草房内,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磁铁,吸附万物,所有的家具物件,均轻浮欲飞,连缸里的水,也浮弋游漩。

空气中,一股清如冰玉的气体,萦绕如音,犹如乐谱,被清冽的甘泉洗漱过,变得空灵、湿润、清新、如画如染……

突然,眉月儿皱起眉头,咳嗽了一声,随后,脸上、身上的粗糙皮疖,如墙上的泥巴一片片脱落……

最后,显现出一个光艳无比,肤如凝脂的女子。

此时的楚江童一口鲜血,喷溅出来,脸色蜡黄。

眉月儿服用千古奇药之后,居然,容颜娇丽非同寻常,而且体内的狸爪毒也一并被逼出来。

楚江童因为功力耗损严重,吐血昏眩,但他故意强力支撑,认为回家休养几天便能恢复。不料,告别眉月儿后,刚走下山坡,便一阵眩晕,昏倒在地上。

眉月儿并没有离开他身后,生怕他出意外,幸亏跟来,忙解衣摸出自己珍藏的“百草之露”,为他服下。

过了一会儿,楚江童便睁开了眼,不敢相信,眼前俊俏娇艳的女子就是自己的眉月儿,醒来的第一变化,就让自己万分吃惊,实在没法将现在的眉月儿,与刚才的那个丑陋苍老的老太太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就是这样,奇药是一方面,眉月儿本身的鬼神鬼体应是另一个重要原因。

“眉月儿,你美丽无比了,我觉得害怕!”

楚江童喝了“百草之露”后,顿觉周身清爽,连思维都超乎寻常的特别。

眉月儿抿嘴笑起来:“你怕什么?难道我还不是以前的眉月儿了?放心吧!我永远都是眉月儿,你呢,永远是我的楚江童!”

“其实,我并没有料到你的容颜会恢复的这么快,只因为那千古奇药是治疗狸爪毒的……”

眉月儿拥抱住他,喃喃地说道:“你在骗我,因为古柏公公和那古叟鸟都告诉过你,这千古奇药根本没法让我的容颜恢复,仅仅是治愈狸爪毒伤,一个”骗“字,却恰恰说明了你心中的那个‘情’字,眉月儿姐姐心里好暖……”

“眉月儿姐姐,刚才忘了告诉你,你的xiaohun簪和锁魂簪,在房梁之上的一个石洞里,好好保护祖父、老婆婆和自己,我这几天还要去做一些事,不过,这恶鬼田之行,应该老实多了。直到现在,仍然后悔,伤了他!”

眉月儿伸出细长温柔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写着:咎由自取!

“小童,你去忙吧!这几天我要服侍祖父,让他快些恢复健康,还想去找找哥哥,或许,他会回心转意!”

“找到哥哥后,尽量不要争执,毕竟是自己的哥哥……”

回到家,感到自己的这间画室里有些陌生,白蝶儿欢快地飞来,好像自己守着这画室,太寂寞了。

画案上,放着一沓信件,署名都是画廊老板。

妈妈则将这一沓信件的旁边,放了一张温馨提示:小童,画廊老板总是打不通你的电话,无奈之下便改为写信,这几天,他几乎每日登门三次。望见信后,给他回个电话吧!切切!

撕开画廊老板的一封信,不禁让自己大吃一惊。

第一〇六章 出其不意

真没想到,画廊老板写了一手好字,而且用词造句,通顺流畅,字迹也绝不潦草。

放下信,竟然对这个画廊老板有了几分好感。

他是个生意人,有着敏锐的市场嗅觉和世俗的圆滑。

在日益积累的物质财富中,有着许多人所必不可少的身心yuwang,买好车,住高楼,养情妇,名正言顺的将自己所积累的物质财富,分配于不同的yuwang需求,认为只有如此,才是真正的人生,才是不会留下遗憾的人生。

却没有想到,他会写信,还有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信的格式不仅严谨,而且异常到位,连信末的此致敬礼,署名,年月日都一样不少,首尾一致。

要说他的钢笔字,平时很潦草也写的很快,但在这信中,却认真严肃的如同又回到了清静的书信时代,连一个标点也没有疏忽。

十几封信,每一封都出奇的一致:这是一种风格,一种突然从浮躁转入宁静的风格。

真的,再联系他的年龄,正是一个父辈的年龄。他们属于过渡时期的一代人,上承土地的集体生产队,下接市场经济的单干个体户 。

他们的视觉与身心由闭塞突然打开,如同敞开的一扇窗,一扇门,强烈刺眼的阳光,让他们睁不开眼,但一切最终还是适应下来。

慢慢地,他们中个别胆大的,有点文化的人,便随着那股席卷华夏的经济大潮,走了出去。有的人碰壁中辍,有的人却越走越远,有的人蠢蠢欲动,有的人步入后尘,这股大潮中,有哭声,有笑声……

人们的观念随着经济大潮的涌来,不断地发生着改变。

现代通讯工具的不断发展,科技的不断提高,使他们渐渐适应下来,原本那种传统的通讯工具与形式,便在潜移默化中无奈的丢下。

爸爸也写的一手好钢笔字,他们这一代人,并非有意去练习写字,因为书写曾经在它们的生活中作为感情交流的主要形式。

正如那几千年的书法,古人并非有意专业练书法,而是应用,应用中的提高,才是最精湛的。

这一代人,承载着时代所赋予给他们的物质责任,因此,他们的一手好字,一段诗情画意,一股文化豪情,便被搁浅了。

此时,默默地叼上烟斗,思考了很多很多。

展开信纸,给画廊老板恢复了一封信,自己写信不多,很生疏,但却比用电脑顺手,而且所表达的意思也完全符合自己此时心中的语言。

写好信后,专程去了袖子山镇邮局,现改为邮政储蓄所,以取款存款为主要业务,真正的写信寄信,寥寥无几,连工作人员都建议最好用特快专递,那样会更快,24小时内便能收到。

楚江童说:“最快的方式,应该是打电话,最有趣的方式,并不一定最快,而是信件本身的正常速度……”

工作人员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脸上的笑容很薄,可有可无,望着这个有点古怪的年轻人:有病!

这封信,让自己如释重负,虽然拒绝了画廊老板的好意,那个远隔重洋的美国画商,也许很瞧不起不识时务的自己。

但是,自己需要一种情调,情调很让人尴尬,有的人大骂情调是疯子,而自己则认为情调是无价之宝。

前几天去看过土地爷,他的生意很不好,愁眉苦脸的,总想让自己为他求一幅县级干部的匾额,那样或许能吸引一部分人的眼球。

土地爷说的没错。自己若是去做这件事,也许不费什么难。但是,让一个县里的干部,若是为一家小小的内衣店题写匾额,有点为难自己。

土地爷还说,现在干点生意很难很难,单单不说生意好不好,就是那些工商税务部门,一天到晚的登门拜访,就能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

“要不,咱关门吧!楚哥,我再去找个单位上班?”当时没有答应他的关门大吉,先处理一下积压的货再说。

这天,不知不觉的,又来到土地爷的店里。这家伙有个排忧解难的绝招,就是守着一屋子的女士内衣和成人用品睡觉,也真能睡着了。

进屋,自沏了一杯清茶,他也没醒,好家伙,幸亏自己不是小偷。

上午十点半。

一个电话将他喊醒,一睁眼,吓了一跳:“楚哥,你啥时来的?”

“先接电话,这个点的电话,肯定与‘白吃’有关!”

土地爷目光一散,嘴一歪:“俺娘哎,你真是预言大师!”随后便“歪歪、歪”地应答起来。

电话里有个慢吞吞的声音,浑厚而正派,不像普通的“白吃”,也不像很饥饿的样子,这年头,人肚子都不饿,饿的是心肠。

楚江童来了精神,俩眼放光,并示意土地爷打开免提。

果然,这小子听话,他因为紧张才听话。

电话里那个严肃的男中音说道:“……土地爷,这几天也没你的动静,那管理费还交不交啊!我可跟你说过了啊?每拖一天,按百分之三十罚款,今天中午——今天中午局里的领导可是要过去坐坐啊!”

楚江童低声告诉土地爷:“让他们全过来坐坐!中午一起吃个饭……”

土地爷战战兢兢地望着楚江童,但看到他一幅恶作剧般的胸有成竹,只好说:“领导。你们中午过来吧!我们吃个饭!来了,再说去哪儿吃。”

“土地爷,你弄明白了,不是我们想吃哪儿就吃哪儿,是你的确太不自觉了!弄得我在领导面前很被动,好了,去了再谈吧!”

楚江童自得的点点头,“土地爷,今中午我请请他们,沾沾你的光,要不然,还真没这机会呢!”

土地爷很为难:“楚哥,刚才就不该听你的,我应该说不在店里,躲一时算一时嘛!”

楚江童嘿嘿一笑:“这不是抗日战争,麻雀战、游击战,不解决问题,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听我的,从中午这顿饭之后,你就高枕无忧了!”

土地爷鼻子一皱:“你就吹吧你,我还有点钱,不用你掏!”

楚江童哈哈大笑:“老子今天就是来蹭饭的,没打算替你当钱串子。

嗐!不出十分钟,门口便游来两辆黑色轿车。

这效率,可真高。

楚江童笑着跟土地爷打趣:“土地爷,你最好练遁地法?还想躲,恐怕,人家早看到你在店里了!好了,土地爷,别紧张,以礼相待,看看我是怎么招待人的。”

车门一开,司机麻麻利利的先绕到车中间,拉门,以手遮领导的头顶,生怕磕着他,然后,跟在领导身后。

这位领导,身高体胖,西装革履,坠着钻石的领带,雪白的衬衣,黄澄澄的手表。

楚江童和土地爷忙迎出去,伸手就握,可领导没伸手,只好缩回手:“王局长,您好您好,还进店里看看不?”

司机拉一下土地爷,却看了一眼楚江童:“领导今天很忙,有好几个安排,今天中午,为了节省时间,就去南山里吃山羊,听说袖子山镇南边的蟾藏崮山羊挺纯正!“

楚江童一推土地爷:“行!行!蟾藏崮山羊,那肉、那汤、加不加料子,一闻就知道纯不纯……”

楚江童跟在轿车后边,在宽阔平整的公路上疾驰。

土地爷在副驾驶座上,生怕跟丢了似的,一会儿便提示一次。

楚江童笑着说:“土地爷,别那么紧张,他们还怕把我们甩丢了呢?”

土地爷哭笑不得,埋怨起来,“完了,今中午一顿羊肉,比得上我卖一百个女式内裤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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