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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破了胸膛?
他心中动怒,脸上却不形于色,慢慢端起茶杯喝口茶,拈起一枚枣子咬了几口,剩下一枚枣核,随口一吐,似有意、似无意,竟向程青鹏的咽喉飞来,势挟劲风,这一吐之力着实了得。
程青鹏对射来的枣核如同未见,只说了声:“这堂中热得很!”抽出折扇,唰的一声打开,扇骨正拨在枣核之上,那枣核顿时向薛冷缨反射回去,只听得嗤嗤风声急劲,力道何止大了数倍。
赵士德一见,心道:“糟糕!少庄主又来惹事生非了!”他曾在八年前与程青鹏对过一掌,被对方所伤,险些丧了性命,深知此人内力浑厚,唯恐少庄主接不下来。他急中生智,顺手将掌中的茶杯掷出,与激射的枣核撞了个正着,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粉碎,枣核也被磕落在地。
薛冷缨不肯罢休,右掌一抖,便是一记劈空掌拍出,掌风到处,那只茶杯的数十片碎瓷疾振而起,纷纷向程青鹏及一众随从射去。
程青鹏冷冷一笑,身子端坐不动。他身后一名大汉双手一分,撕下外罩的灰衣,一卷一裹,将数十片碎瓷都裹在灰衣之中,手法甚是利落。
薛冷缨两度出手无功,当在天下英雄面前,这个台如何塌得起?他拍案而起,怒视程青鹏。
程青鹏也离座而起,将手中折扇往桌上一扔,斜眼睥睨薛冷缨,脸上尽是傲然蔑视之色。
双方对峙而立,一付剑拔弩张的神色,看情势说话间就要动手。堂中赴会的群豪也都站起,他们见铁衣山庄与神龙堂的头面人物同时出现,便都已想到,这两大门派皆是怀着称霸江湖的野心,势同水火,此刻相见之下,岂有好意,只怕大会之中将有争斗,却不料说打便打,动手如此快法。
两家代表着江南与辽东两大武林势力,各有拥护的帮手,群豪中有欲拔剑助拳的,也有持重规劝的,还有事不关己、却盼闹出乱子之辈,也跟着起哄。一时,百剑堂人声喧扰,响成一片。
突然间,钟声当当响起,内堂中走出两排人来,一律白衣劲装,腰系长剑。当先一名白衣老者朗声喝道:“百剑堂内,诸位不得无礼。试剑大会是以谈论剑道、观品名剑为宗旨,诸位有兴,大可一一比试,乱打群殴,却万万不许。”
堂中群豪深知钟离世家门下人才济济,无一不是剑道高手,当下都安静下来。只有东西首席的双方兀自不肯罢休,薛冷缨对左右的钟离世家弟子看也不看一眼,双目直视程青鹏,冷冷说道:“神龙堂威震长城以北,但在江南道上,说到哪里也轮不到你们放横。莫独峰怎样?八大坛主又怎样?本少庄主偏不信这个邪!”一言既罢,刷的一声,已将长剑拔在手中。
神龙堂的十余名随从一见对方拔剑,同时发出一声断喝,也将佩刀拔出,直指薛冷缨前胸。
一时,堂前剑芒飞寒、刀光璀璨,双方杀气横溢,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那白衣老者一见事态不好,猛然双掌连击三下,只听得刷刷刷刷,长剑出鞘之声大作,百余名白衣剑手忽地散开,将铁衣山庄与神龙堂的人物团团围住。这一下拔剑、移身、围敌、出招,动作迅捷无比,显是练习有素的剑阵。各人站着方位,或六七人、或八九人分别对付一人,长剑分指要害,铁衣山庄与神龙堂的众人顷刻间尽被制住。薛冷缨与程青鹏身周,也各有七八人长剑相对。
程青鹏见钟离世家众弟子所结剑阵甚是奇妙,七八人凝式肃立,七八柄长剑寒光闪闪,竟然纹丝不动,其中却蕴藏着无限杀机。他眼见受制,当即哈哈一笑,说道:“钟离世家操练这剑阵,下了不少功夫吧?要对付赴会的贵宾,其实用不着这么费劲。”
那白衣老者道:“钟离世家此举迫于无奈,并非想与神龙堂和铁衣山庄的英雄为难。请两位当家的下令罢手,大家不伤和气,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程青鹏道:“好说,好说。神龙堂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不是来结仇的。”他将左手一挥,对身后的随从道:“大伙儿都把家伙撤了吧。”一干神龙堂弟子受命收刀,动作如一。
薛冷缨见了这种情势,心想自己若不收手,便犯了众怒,何况身在对方地盘之中,行事莽撞不得。于是也还剑入鞘,恨恨地瞪了程青鹏一眼,坐回到椅子上。
双方既不再对阵,钟离世家的众弟子便也收剑而退,回到内堂之中。
便在这时,忽听钟鼓之声大作,一名白衣汉子朗声叫道:“请各位嘉宾落座,试剑大会开始!”随着话音,百剑堂的中门打开,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白衣剑手,那赞礼人叫道:“钟离掌门率座下弟子,谒见嘉宾!”
两列白衣剑手分左右一站,一齐恭恭敬敬地向群豪躬身施礼。群豪忙即还礼。
钟鼓声中,一个白衣青年昂首走入,正是钟离剑阁,他双手抱拳,长揖到地,群豪纷纷站起还礼。
钟离剑阁哈哈一笑,道:“在下久居山庄,平日少在江湖走动,今天得见众位高贤,深感荣幸。只是山郊之上,诸物简陋,招待未周,各位见谅!请坐,请坐!”
待群豪就座后,钟离剑阁才在西侧下首主位的一张桌旁坐下。众弟子却无坐位,各自垂手侍立。
钟离剑阁将手一挥,道:“来呀!摆酒。”群仆从内堂鱼贯而出,各以漆盘托出酒瓶杯盏,分别放在众宾客面前。他举起酒杯,说道:“各位远道光临,敝门无以为敬。这瓶水酒是由敝门自酿,外面倒还不易喝到,其中最主要的一味‘碧月海棠’,是莫干山中独有的品种,酿出的酒水,清冽芬芳,堪称佳味。各位请!”说罢,昂头一饮而尽。
群豪见杯中酒水碧油油的,酒香甚冽,当即举杯喝干,在旁侍候的仆从便又给各人斟满。
酒过三巡,钟离剑阁面色一正,说道:“请嫂夫人!”
随着话音,又有两对内侍从后堂出来,手中都提着一只白玉香炉,炉中青烟袅袅。众人都知道是试剑大会的主持之人就要出来,凝气屏息,不作一声。
最后四名内侍却是四名身穿淡绿衣衫的少女,手中提着一道纱幔,支在堂前。众人向纱幔后望去,只见一个白裙女人缓缓从堂外走进,淡淡的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衣裙上,洁净无染,不沾丝毫尘世间的烟火之气。她脚步轻盈,身子便如在水面上飘浮一般,来到堂中,坐在纱幔后的椅子上,始终没向大堂内的众人瞥上一眼。
狄梦庭从这女人一现身,便认出她正是清晨在剑冢中翩然而逝的宫千雪。他心念一动,侧头望向萧青麟,却见大哥双眼直直地盯着纱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法猜测到他心中正想些什么。
只听钟离剑阁说道:“试剑大会的宗旨是谈论剑道、观品名剑。咱们今日以剑会友,哪位英雄身怀名剑,便请站出来,先由敝门的钟离夫人鉴赏,再请天下英雄定论,评出本届大会的十大名剑。”
他话音落地,过了好一阵子,大堂中一片沉默,竟无一人出来亮剑。
俗语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凡是文人,多谦逊后让,无人敢称文章学问天下第一,但学武之士,除了修身敛性的世外高人之外,决计不肯甘居人后。这次的试剑大会虽然不含比武斗狠的意思,但人人均想:“我若不亮剑,虽与名剑之誉无缘,却对自己的声望无损。若是一旦亮剑,非夺得十大名剑的称号。否则徒劳无功,岂不难堪?今后在江湖上如何抬头见人?”想到这里,众人都暗暗打定主意:“我越迟亮剑越好,多多观望场中情势,免得丢丑。”
堂中的数百群豪人同此心,心同此意,都将目光集中在堂心,却无人站出。
僵持了片刻,钟离剑阁哈哈一笑,道:“各位均是江湖中锋芒强劲的高手,竟都这么谦虚?是不是想等别人亮剑之后,自己看明虚实再出面?那可不合武学大师的身份啊!”这几句话似是说笑,其实却是道破了各人心事,以言相激。
果然他这句话刚说完,人群中走出一个黄袍汉子,手中托着一柄长剑,来到堂心,高声道:“咱是江湖中的无名之辈,冲着眼前这许多老师父、大高手,也不敢放旷逞狂。今日带来这柄‘墨云洗霜剑’,请天下英雄法眼鉴定,就算不能列入十大名剑之中,能为试剑大会添几分采,也是好的。”说着拔剑出鞘。只见这柄剑乌沉沉的,非金非铁,不知为何物所制,在两旁的烛灯映照下,发出暗红的色泽。
群豪见他第一个站出来亮剑,只道必是一柄举世罕见的神兵利刃,哪知一亮出来,这剑却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心下都存了一个疑团:“这柄剑无锋无芒,平淡无奇,难道也想角逐名剑之誉?”
那黄袍汉子显然察觉到群豪的疑虑,微一沉吟,道:“江湖之大,名剑无数,能胜过我这柄‘墨云洗霜剑’的,定然也不在少数。”一言方毕,突然间刷的一声,长剑斜出,寒光闪动,嗤嗤嗤嗤几声轻响,长剑在一张八仙桌上飞速划过,跟着拍拍拍拍几声,八仙桌分为整整齐齐的四块,崩跌在地。在这一眨眼之间,他纵一剑、横一剑,连出两剑,在桌上划了一个“十”字。更奇的是,四块木板均成四方之形,大小宽阔,丝毫不差,竟如是用尺子量了之后再慢慢刨成一般。
群豪一惊之下,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均想:“切金断玉的宝剑利刃虽然罕见,却也不是绝无仅有,但这柄剑削落桌面如切豆腐,连轻微的声音也听不见半点,若非神物,便是其中有弊。”
那黄袍汉子还剑归鞘,拣起半块桌面,在灯光下晃了晃,放在另一张桌上。这一来群豪都看清楚,那桌面的切口处平整光滑,闪闪发光,显是新削下来的。
这等利剑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群豪登时都大声喝起采来。
那黄袍汉子面带得色,将长剑交到钟离剑阁手中,说道:“一个不留神,毁坏了贵门的物件,抱歉!抱歉!”
钟离剑阁道:“无妨,无妨。”接过长剑,走到纱幔前,道:“这柄剑剑质之佳,大家有目共睹,实是江湖罕见。请嫂夫人鉴品。”
只见宫千雪缓缓伸出手来,她既没有将剑取入纱幔,也没有拿到灯光下照映,而是用手慢慢地摩挲剑锷。过了片刻,她轻声说道:“这柄剑端的锋利!乃是采昆仑之铁精,加六合之金英,冶铁淬火一十八遍,方始铸成。”她话音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黄袍先生剑法虽高,却并非这柄剑的主人。不知是也不是?”这句话声音虽轻,却清清楚楚传到堂中众人的耳里。
那黄袍汉子面色微变,随即说道:“钟离夫人怎说我不是这柄剑的主人?我若不是此剑的主人,试问天下又有谁肯将如此神兵利刃交与我来掌管?”
群豪均觉此人言之有理,像这等罕见的奇刃,常人别说拥有,便是看一看都是难得之极,谁也不会傻到交与旁人。
宫千雪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方才你这一手快剑裂桌,是浙江海门‘十字慧剑门’的绝技,这位黄袍先生,想必是‘十字慧剑门’的高手名宿。据我所知,贵派武功是以轻灵飘逸为宗旨,所用配剑多为细锋薄刃。但这柄‘墨云洗霜剑’却是金铁之英铸就,远比一般长剑沉重的多,阁下若使用这柄剑,锋利固然是天下无匹,但‘十字慧剑门’剑法中的精妙之处却都难以施展了。”
那黄袍汉子嘿嘿笑了几声,道:“钟离夫人难道不知?剑道中的高手,运剑讲究举重若轻,飘逸潇洒。我驭重剑于轻灵之间,方显名家气概。”
宫千雪淡淡说道:“阁下久在江湖,须知临敌过招,那是生死系于一线的大事,全力相搏,尚恐不胜,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讲究什么飘逸潇洒?除非对方武功跟你相差甚远,你才能将他玩弄戏耍。但如双方武功相若,你却强以重剑施展轻灵的剑法,那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献给敌人了。”
那黄袍汉子笑道:“是么?我看不见得。”
宫千雪道:“你若不信,那也无法。‘十字慧剑门’的剑法本来相当可观,可是阁下偏要舍强执弱。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又道:“高手过招,所争的只是尺寸之间,怎能将自己的性命来闹着玩?倘若与你对阵的敌人也是使剑的高手,在激战之中,突然使出‘乱披风式’,将长剑顺着你的剑锋滑了上去,你的一条右臂势在难保。又或遇见使判官笔、点穴橛的好手,施展‘蛇鹤八打’的功夫,与你打快,破你的剑法亦是易如反掌。”
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乱披风式”以及“蛇鹤八打”这两个招数名称,听在那黄袍汉子的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宫千雪只看到他出手发出一招,不但认出这一招的手法,连他的师门来历、武学家数,甚至武功中的破绽,也都说得清清楚楚。他不禁脱口说道:“你说我不是这柄剑的主人,那这柄剑的主人是谁?”
宫千雪沉吟了片刻,说道:“江湖中以重剑闻名于世的,当数嵩阳铁剑门与漠西快马十三剑。但嵩阳铁剑门的独门铁剑是钝锋锐尖,样式与此剑大相径庭。快马十三剑是漠西的一股悍匪,武功虽然不弱,但还配不上用这等利刃。除非……”她犹豫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大堂,又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铁衣山庄剑法中有一门‘破天大九式’,乃是连取九招攻势,一经出手,便如石破天惊,因此所需长剑,必定极为锋锐且沉重。这柄‘墨云洗霜剑’,倒象是薛老庄主的佩剑。”
她这几句话一说完,堂中群豪都扭头向铁衣山庄的座位望去。只见薛冷缨哈哈一笑,离席站起,说道:“钟离夫人真是好眼力!不错,这柄剑正是家父的佩剑。”他走到那黄袍汉子身前,将宝剑接过,道:“钟离夫人,薛某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为什么你鉴品宝剑的时候,既不观其色泽,也不试其锋芒?你就那么看,那么摸,能觉出什么?怎的将剑质说得分毫不差?”
堂中群豪之中,十之八九和薛冷缨存着同样的疑问,见他先问了出来,都将目光投向纱幔,等待回答。
宫千雪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天地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宝剑也一样。我自从嫁到钟离世家,终日与剑为伴,摸过的宝剑怎么也有千百柄,天长日久,我觉得它们在我手中成了活物,好像我一摸到它们,手心就会详细告诉我,它是柄什么样的剑,是什么质地,出自何时、何地。如果我偶然有判断失误的地方,就会有个声音来告诉我,告诉我错了,错在哪里。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上天对我特别厚爱,钟离世家很多人一辈子与剑为伍,也没有这种功夫呢。”
群豪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人群中不知谁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也太神了!”
薛冷缨道:“请问钟离夫人,这柄“墨云洗霜剑”能不能列为名剑?”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说话时衣袖微微一抖,心中的关切之情毕竟难以尽掩。
宫千雪道:“这柄剑看似无奇,但蕴芒潋锋,神物自矜!自然算得名剑。”
薛冷缨面上现出一丝得意之色,说道:“今日试剑大会要评出江湖十大名剑,铁衣山庄先拔头筹,也算不得什么。薛某另外还带来几柄剑,勉强凑成十大名剑之数,请众位英雄一道鉴赏鉴赏。”说罢,他双掌连击三下,高声道:“来人,把剑呈上。”
随着话音,堂门外走进九名铁衣山庄的弟子,人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上铺着大红锦缎,每只盘中横置一柄长剑,隔着老远,便能觉出剑芒四溢,寒气沁人肌肤。
前来赴会的江湖群豪都是痴于剑、迷于剑之人,见了这么多名剑,便如好酒之徒发现佳酿,饕餮之辈逢见美食一般,都站起身来观看宝剑。
一望之下,便听有人惊呼道:“啊呀!这……这是古剑神品‘青冥白虹剑’!”跟着有人道:“这不是东海魔宗的镇海之宝“定阳神针”么?居然在这儿出现!”又有人大声叫道:“这柄‘太阿剑’才是真正不得了,相传为战国时期欧冶子所铸,质柔锋利,盖世无双!这柄剑的故事在江湖中流传了几百年,想不到世上真有这柄神器?”一时人言鼎沸,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薛冷缨微微一笑,来到钟离剑阁身前,道:“钟离掌门,江湖中人人知道钟离世家藏剑无数,比起我这十柄剑来,不知谁优谁劣?”
钟离剑阁见这十柄长剑均为天下难得一见的名刃古剑,心知自己家中藏剑虽丰,但若比较起来,实难及其万一。他心中虽然不服,却只说道:“铁衣山庄搜集这么多古剑神品,这番花费的心血可花得很了!”
薛冷缨心中越发受用,指点百剑堂四壁镶嵌的长剑,笑着说道:“钟离掌门,薛某这次来到贵府,所闻所见,无一不是江湖罕逢的宝剑。不过,说句托大的话,我看这百剑堂中,剑质能超过我这十柄宝剑的,只怕不多。”
钟离剑阁道:“你带这十柄宝剑前来,原来是想扬名立万。铁衣山庄压倒天下英雄,包揽十大名剑之誉,自是名动江湖。哼,这个风头可不小啊。”
薛冷缨道:“铁衣山庄能否包揽十大名剑之誉,要看在座的各位江湖同道是不是赏脸了。哪位自忖手中的长剑能胜过这十柄剑的,不妨站出来,咱们比试比试,孰好孰差,天下英雄俱是见证。”
他话音刚落,便听对面有人笑了一声,说道:“铁衣山庄在江湖中强取豪夺,弄到这十柄宝剑并非难事。但若想凭此包揽下十大名剑,未免也将天下英雄看得太小了!”
薛冷缨抬头望去,见说话之人正是神龙堂的程青鹏,心中顿时气往上撞,说道:“程坛主不服气么?神龙堂只须拿出几件玩意儿来,让诸位英雄开开眼,若能比过我的宝剑,铁衣山庄这一遭便算认栽了。”
程青鹏道:“好啊!程某今日就是看不过眼,要和铁衣山庄比试比试,看看谁才配得上十大名剑之誉。”说到这里,他将手一挥,喝道:“把剑拿出来,让天下英雄也见一见咱们神龙堂的玩意儿。”
喝声中,八名神龙堂的灰衣大汉举着一个檀木箱子走进,放在桌上。只见这只木箱包金箔银,顶盖上更是镶嵌满珍珠钻石,往桌上一放,珠光宝气,耀人眼目。四周的群豪都知道神龙堂久居辽东霸主,实力绝不在铁衣山庄之下,此刻一亮相,果然气势不凡,虽然尚未见到宝剑,却已博得满堂采声。
程青鹏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他从中取出一柄两尺多长的短剑,托在掌心,道:“这柄剑是程某年前偶然得到的,名为‘金雀剑’。”说着拔剑出鞘。这柄剑一拔出来,精光湛潋,仿佛握着一簇金色的火焰一般,闪熠不已。
薛冷缨站在一旁,本来一直脸含微笑,待见了程青鹏拔剑之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