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剑影无痕-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间,前方的马队停了下来。赵士德微微一惊,沉声道:“为什么停下?”
一骑飞快奔来,马上汉子道:“赵护法,少庄主请您到前面去。”
赵士德来到队前,只见薛冷缨停马肃立,全身紧绷如弓,眼中杀气浮动,见赵士德赶到,扬起马鞭,道:“您看。”
赵士德顺着马鞭望去,数十丈外一块突起的岩石上,站着一匹狼。这是一匹罕见的白狼,通体毛白似雪,站在落满黄叶的山岩上,煞是惹眼。
薛冷缨冷冷说道:“这狼好不开眼,赶到这儿来碍事,活该它找死。”说着,递给一张赵士德硬弓,道:“赵大叔,让大伙儿看看您百步穿杨的绝技吧。”
赵士德道:“献丑了!”取箭上弦,弓开如月,将箭尖对准狼头。哪知,那狼竟似通得灵性,突然察觉到危险,转头望来。在这一刹那间,赵士德与狼的目光对在一起,他发现狼的眼神中充满孤独与傲岸,即使濒临死境的关头,也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赵士德心中一颤,没想到这匹绝地孤狼竟也有江湖高手的气概,他放下弓箭,摇头道:“罢了,放它一条生路吧。”
薛冷缨奇怪地看着他,道:“赵大叔,您常常教导我,咱们江湖汉子,决不能心慈手软!今天您是怎么了?难道对一只畜生也下不了手?”
赵士德道:“正因为它是一只畜生,杀之何益?”
薛冷缨道:“一只畜生,杀便杀了,哪来许多顾忌?”从身后取过一付弓箭,弯弓搭箭,道:“您下不了手,我来。”
赵士德见他跃跃欲试,知道劝阻不住,便道:“你既要杀它,务必一击而中,叫它少受痛苦。”
薛冷缨道:“为什么?”
赵士德道:“这不是寻常的野狼,它是一匹头狼,如果受伤回到狼群中,必遭群狼反噬,只有当它死后,才会有新的头领诞生。这是狼的律条,便如同咱们的清理门户一般。”
薛冷缨道:“原来如此。”张弓略略一瞄,“嗖”的一声轻响,将箭射了出去。只见那箭去势疾劲之极,却听不见破空之声,从白狼的腹下飞过,撞在山岩上,火星迸射,箭簇竟深入岩石之中。铁衣山庄众人都是识货之人,虽然没有射中目标,但这一箭的劲力着实浑厚,登时轰天价喝起采来。
薛冷缨脸上颇有得意之色,将弓挂在身后,道:“赵大叔,您看我这一箭可还来得?”
赵士德是众人中唯一没有喝彩的,道:“你本可一击毙命,为什么这样出手?”
薛冷缨道:“您希望叫它少受痛苦,我索性放它一条性命。”
赵士德哼了一声,道:“你用箭杆的反震之力,已叫那狼身受重伤,当我看不出来?你既是江湖第一流高手,无论杀它还是放它,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你偏偏如此整治它,难道非要它被群狼分噬吗?”
薛冷缨道:“您说对了,我就是要它被群狼分噬,死得惨不堪言!”
赵士德皱眉道:“这又何苦?”
薛冷缨压低声音说道:“您看见它的眼神吗?那里面充满了孤傲与不驯!虽然它只是一匹狼,却让我想起了萧青麟。我清楚的记得,萧青麟看我时的目光,也是那么的孤傲不驯。”他脸上隐现狰狞之色,道:“我发过毒誓,在这世上,凡是让我想起萧青麟的东西,我都要毁去!毁得越惨,我心里越痛快……”
赵士德听他这番言论,心中一寒,却不知如何开解于他,只得叹了口气,道:“别说了。赶路要紧,咱们走吧。”
一行人向前走出两里多地,出了山谷,来到疏勒河畔。
正当众人向上游寻找渡口之际,忽听山谷中传来一声长嗥,“呜……”声音凄厉之极。
随着嗥声,那匹白狼突然从山谷中冲出,直朝众人这边奔来。
薛冷缨奇道:“这只畜生好大的胆,居然敢来送死。”回头向随从喝道:“大伙儿都听着,一会儿那狼来了,谁也不许杀它,咱们逗着它玩,直到把它累死。”众人笑嘻嘻地齐声称是,有几人还拿出吃剩下的牛肉、羊腿,用绳子绑住,在地下拖着,准备戏弄狼来扑食。
赵士德却道:“少庄主,咱们重任在身,哪有余裕陪它消磨?赶紧走吧!”
薛冷缨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听?道:“无妨无妨,最多耽搁半柱香的功夫,一会儿多加几鞭便都补上了,误不了大事。”
赵士德摇了摇头,打马闪到一边,与他们分开站立。
只见那狼奔到马队前方,倏地站住,昂头直视众人,脊背弯曲如弓,全身白毛都向上翻起,模样甚是凶猛。
薛冷缨自然毫不畏惧,叫道:“来啊!来啊!”一边将囊中的肉干、面饼向它扔去,希望将它激怒。
那狼却始终站立不动,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长嗥,这次的声音哑了许多,同时一道鲜血沿着它的嘴角流下。
薛冷缨冷声道:“小畜生,你内伤发作,看你能硬撑到几时?”
那狼凝视薛冷缨片刻,突然转身狂奔,向斜刺里冲去。
薛冷缨嘿嘿大笑,道:“赵大叔,您看这小畜生,知道讨不到好处,逃命倒也挺快。”
赵士德冷冷说道:“它不是逃命,是去死!”
果然,那狼不往山中逃跑,却朝着疏勒河奔去。薛冷缨的笑容顿时凝在唇边,道:“它……它想干什么?”
赵士德道:“自尽!”
薛冷缨吓了一跳,道:“不过是一匹畜生而已,哪来得这般刚烈?”
赵士德道:“你别小看这匹狼,它也有尊严。尤其是头狼,一旦受伤,即使你不杀它,它也不会让自己屈辱的活着。‘士可杀而不可辱’这句话,也不全是对人说的。”
薛冷缨望着那狼,见它嘴里的鲜血不住涌出,白毛上斑斑殷红,在河滩上拉出一条血路。他掌心攥出一把冷汗,不由得又想起萧青麟来,一个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剑士,一个是绝地苍狼,原本毫无关联,但两者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相似之处,同样骄傲,同样充满血性,在面对强权的一刻,都是不惜用死亡来维护尊严。
只见那狼的血越涌越多,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在距离河水只剩十多米的地方,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此刻若要杀它,实是易如反掌。在场的铁衣山庄众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可是面对这匹濒死的狼,却无一人狠得下心向它出手。只觉得它虽然不通人性,行事却犹如江湖义士,端得刚勇壮烈,令人不敢轻辱。
河岸上一阵沉默,众人望着那狼不住地扭曲挣扎,都动了悱恻之意,有几人偷偷取出暗器,想要帮它了却痛苦,但惟恐惹恼薛冷缨,犹豫了片刻,终于又将暗器收起。
只有赵士德飞身下马,大步走到狼前,双掌托起它的躯体,纵身跃入齐腰深的河水,将它平放在水面上。
那狼轻轻呜咽一声,眼睛凝视着赵士德。在这一刻,人与狼之间仿佛心意相通,赵士德郑重说道:“你以壮士之风行事,我以壮士之礼待你!请走吧。”
那狼似乎听懂他的话,点了点头,用前爪搭在赵士德肩头,用力一推,身子顺势离开他的双掌,沉入激流中去。
赵士德目送它消失,慢慢走回岸上,翻身上马,道:“耽搁太久了,赶路吧。”
薛冷缨道:“赵大叔,您为什么帮它?”
赵士德道:“我敬重有骨气的生灵。少庄主,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不要轻视一切对手,哪怕它只是一只野兽。”他扫了一眼四周,又道:“千百年前,这里人烟罕迹,从来便是狼的天下。如今我们赶来与狼争夺这片土地,不知还有多少生灵涂炭。也许将来一天,人会与这些狼群有一场死战。”
薛冷缨冷笑一声,道:“您说什么笑话?狼,也配作为人的对手吗?嘿,如果有一天,让我与狼群撞上,我杀它们血流成河!”说罢,纵马狂奔而出。
赵士德叹了口气,实在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招呼众人随后跟紧,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
一行人走出大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驿站。
在千里戈壁中,这个驿站虽是一个繁华的所在,却也不过七八个院落,加上零星几间房子,构成一个小小的集市。
众人刚到驿站门前,便有伙计迎了出来,大声吆喝:“有客爷到了,来人把爷们的牲口牵后院去。”他径直跑到薛冷缨与赵士德马前,道:“客爷请往里面坐,来点什么?咱这三十里铺的老烧缸远近闻名,客爷来几碗暖和暖和身子。”
薛冷缨与赵士德相视一眼,同时下马,只见这座驿站连围墙都没有,便在官道旁搭起一座草棚,胡乱摆了二三十张桌子,周围堆着小山般的酒缸,后面灶房的火上烤着一只羊羔,香气飘出多远。薛冷缨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道:“这地方破是破了些,倒还够爽气。赵大叔,咱们就在这儿等吧。”
赵士德先在四周巡视一趟,待察看无虞后,才招呼众随从落座。
薛冷缨拍着桌板道:“吃了七八天干粮,嘴里真是淡狠了。伙计,你们店中有什么拿手好菜,说些出来听听?”
伙计道:“拿手菜自然是有的。您别看小店的门面不甚起眼,说到手艺,却是这方圆百十里首屈一指。嘿,不过价钱嘛……可就不那么便宜。”
薛冷缨从怀中取出几片金叶子,抛在桌上,问道:“这够了么?”
伙计见这几片金叶子足足有四两重,折成银子,整治三十桌的酒菜也够了,忙陪笑道:“够啦,够啦,怎么不够?小店拿手的菜肴,有响油牛脊、白切鸡脯、腊汁羊头,还有灶上烤着的乳羊,香嫩脆滑,保管您尝上一口,美过神仙……”
薛冷缨道:“很好,我们坐的五张桌子,每样都上两盆,再打四十斤酒来。”
伙计道:“是,是!”拉长了声音,叫道:“响油牛脊十盆哪!白切鸡脯十盆哪……”一会功夫,酒菜陆续送了上来。
薛冷缨倒了碗酒,一饮而尽,喝了一声:“痛快!”又倒了两碗酒,推到赵士德身前,道:“赵大叔,这酒的味道甚烈,是给硬汉子喝的好酒。您来尝尝?”
赵士德却将酒碗推开,道:“少庄主,你别忘了我的脾气,凡有大事在身,我是滴酒不沾。”
薛冷缨道:“您太过小心了。今天这趟子事,咱们稳操胜券,您不妨破一次戒。”
赵士德笑了笑,道:“几十年的规矩,改不过来了。你自管尽兴,不用管我。”他既不喝,周围几桌的随从也都不喝,各自埋头吃菜。
薛冷缨独自喝了两碗闷酒,四周没人答腔,甚觉无趣,自言自语道:“古楼兰王的宝藏,那是非同小可,不知凌府会派什么样的高手押送?”他用肘臂碰了碰赵士德,道:“赵大叔,咱们在戈壁里走了七八天,终于赶到这里,爹爹走这一步棋,志在必得。您说凌府能料到咱们的行动么?”
赵士德道:“别人都还好说,只怕瞒不过狄梦庭。我在江湖中闯荡了几十年,能叫我佩服的人不多,除了你爹爹,狄梦庭算是一个。”
薛冷缨道:“为了对付狄梦庭,我爹爹坐镇嘉峪关。今天早上传信过来,昨天有人看见狄梦庭在镜铁山露面,那里距离咱们二百多里地,他就是插上翅膀也赶不过来。”
赵士德道:“这正是我不能理解的。古楼兰王的宝藏举世罕见,狄梦庭为什么不亲自押送?咱们与神龙堂两家人马都在打这笔宝藏的主意,他不会不知道。”
薛冷缨道:“也许他在故布疑阵,让别人以为宝藏藏在镜铁山,引诱大伙儿跟他兜圈子,却派人暗渡陈仓,将宝藏从这边悄悄运走。”
赵士德道:“但愿如此。”顿了顿,又道:“可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踏实不下。”
薛冷缨道:“凭您的武功和我掌中长剑,天大的事情也担当得下来,再加上四十多位庄中好手,还有何惧?只要凌府的车队敢从这儿走,那可对不住了,所有的宝藏非得改姓薛不可。赵大叔,您若是碍着外甥女的面子不方便出手,就不要介入这件事……”
赵士德横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话来?你爹爹救过我的命,待我有知遇之恩,赵某早将这条性命交给铁衣山庄。至于惜惜那里,我也会给她一个交代,但这是我的私事,与咱们夺宝之计并不相干。”
薛冷缨见赵士德脸带愠色,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头,道:“赵大叔,您就当刚才的话是一阵风,全都过去了。来,我自罚三碗酒。”
他才喝下一碗酒,赵士德忽然按住他的胳膊,沉声道:“少喝两碗,他们来了!”
果然,从黄土官道上,缓缓走来一队人马,后面跟着十几架骡车。只见车上绑着四个木箱,均包铁皮铜角,刻满古朴的花纹,一看便是年久之物。每架骡车的车头上都插着一枝青色镖旗,绣着碧海苍天,当中“远威”两个大字,迎风飘展,煞是醒目。
薛冷缨盯着镖旗,满脸不屑之色,道:“远威镖局。就凭他们那点儿道行,竟敢招摇过市,岂非不知死活?凌府也真是的,难道忘了八年前已经被咱们洗劫一次,居然还用他们押镖?”
赵士德却道:“现在的远威镖局不比八年前,自从马元霸死后,凌关山重建远威镖局,招募了不少高手。八年来镖通七省,从没折过一次。这可不简单,你别轻视他们。”
薛冷缨道:“那是黑白两道冲着凌府的面子,谁都不去招惹他们,否则的话,十个远威镖局也给灭了。早知是他们押送,大伙何必辛苦这趟,我一个人就能挑了他们。”说着,按剑就要站起。
赵士德抓着他的肩膀,道:“你急什么?要动手也不争这一时,看清情势再说!”
说话间,远威镖局的人马来到驿站。当前一个满脸虬须的镖师跳下马来,大叫一声:“大家停下歇息,喝碗酒解解乏,一会儿可得跑起来,天黑前赶到玉门。”
一众镖师脚夫齐声喊好,纷纷下马卸担,走进食棚。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脸色焦黄的消瘦汉子,他目光扫了一眼众人,走到虬须镖师身边坐下,不与其他人共用一张饭桌,显然两人是这趟镖的首领。
这家食棚摆着二三十张桌子,原本不小,但一下子拥进四五十人,便显得拥挤许多,再加上铁衣山庄的众多弟子,棚中已经剩不下几张空桌。
薛冷缨低声道:“赵大叔,您看这两人是什么路数?”
赵士德道:“看不出来,试试便知。”
薛冷缨道:“怎么试法?”
赵士德没有回答,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一名随从起身走入后院。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伙计大声吆喝,将酒菜送了上来。远威镖局的众人闻到热腾腾的香气,无不大吞口水,却没人先动筷子,目光都转向两位镖头的桌子。
虬须镖师用胳膊碰了碰黄脸汉子,道:“汪大哥,大伙儿早都饿狠了,咱们快些吃完,快些赶路。”
黄脸汉子道了一声:“好。”提起筷子,在一盘烤羊腿上戳了戳,脸色一变,道:“这羊腿膻气好重,不合口味,叫大伙儿别吃了。”又挑起几片油浸牛筋,道:“这牛筋炒得太过油腻,怎么咽得下口,赶紧端走吧。”
伙计陪笑道:“小店的油浸牛筋,向来是三十里铺上一绝,远近一百里内提起来,谁都要大拇指一翘,喉头咕咕咕直吞馋涎,客爷却嫌它油腻,这个……这个……”
黄脸汉子眼皮一翻,道:“这个什么?”
伙计道:“有些委屈大厨的手艺。”
黄脸汉子道:“你是开店的,讲究和气生财,这两道菜我不喜欢,难道要我非吃不可?”
伙计忙道:“您说哪儿的话来?您不喜欢,我这就给您撤下。”招呼帮手,将几桌的主菜都撤了下去。
黄脸汉子接着道:“大伙儿走这趟镖都很辛苦,可是贪杯最易误事,今天谁都不许沾酒,咱们自带的油糕、面饼倒可多吃一些。等平安到达玉门,我再请大伙儿喝个痛快。”
薛冷缨听着好不服气,道:“赵大叔,您看这汉子好没道理,自己不爱吃的菜肴,便叫大伙儿都吃不成,哪有这么管事的?”
赵士德却肃容道:“果然是高手,咱们碰上硬点子了。”
薛冷缨奇道:“您这话怎么说?”
赵士德道:“咱们庄中的‘酥心散’无色无味,下在酒菜中着实难辩,想不到人家一口没动,已经看出破绽。”
薛冷缨恍然道:“原来如此。可是既然看出来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赵士德道:“这是镖行的规矩,不论什么时候,总要留出三分余地,叫对方知难而退。除非万不得以,不能轻易出手。”
薛冷缨冷笑一声,道:“事到此刻,他们想不出手也不可能了。”一语方毕,挺身而起,朗声道:“两位请了!”
这四个字是他鼓足内劲喝出,声音激荡回响,震得棚顶的尘土簌簌掉落。四周诸人促不及防,都吓了一跳。
只有黄脸汉子与虬须镖师神情如常,各自端着一杯茶,缓缓饮下。黄脸汉子向他一抱拳,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甘凉道上的英雄豪杰,多半与我有点交情,不知公子出自哪一家名门?”
薛冷缨傲然道:“江湖中敢穿玄黑衣袍的人,能找出几个来?我姓薛!”
众人听他自称姓“薛”,便有几人脱口而出:“是……是铁衣山庄!”远威镖局的镖师和脚夫都跳了起来,呼啦一声,同时拔出兵刃,护在车辆左右。
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彼此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均各明白。此刻既已表露身份,接下来会怎样自是不言而喻。
黄脸汉子神情犹然镇定,道:“原来是薛少庄主。恕我眼拙,旁边这位想必就是赵士德赵大护法。”
赵士德缓缓点了点头,不动声色。
黄脸汉子与虬须镖师相互交换一个眼色,霍然站起,大踏步走出店门,在门外并排站立。黄脸汉子拔出一柄黑铁长剑,横在胸前,朗声说道:“在下淮南铁剑汪栖山,忝居远威镖局总镖头,会同首座镖师洪彪洪兄弟,率领本局人马途经此地。我们远威镖局与铁衣山庄井水不犯河水,恳请薛少庄主高抬贵手,别砸了兄弟们的饭碗。”
薛冷缨听他报上名号,神情中也显出郑重之色,道:“淮南汪栖山,铁剑七十三。你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士,几时投靠到远威镖局了?凭你掌中七十三斤的重剑,替人家保镖卖命,不嫌太过委屈?”
汪栖山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我凭本事押镖,替朋友卖命,有什么委屈?”
薛冷缨道:“你说的朋友就是凌关山吧。否则的话,冲着远威镖局这点儿家底,哪里请得动堂堂淮南铁剑?”
汪栖山道:“薛少庄主眼里不揉沙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错,远威镖局全靠凌府在后面撑着,局中上上下下、一砖一木都是凌府主的,就连我们几十个兄弟的性命,也是凌府主的。”
薛冷缨道:“那可对不住了。今天你们的人可以走,这镖车却得给我留下。”
此言一出,恼了旁边的洪彪,喝道:“薛少庄主可否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