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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你……你是……”
“你的对手是我！阿尔萨斯！！”
尘埃中，老弗丁的身影冲出。他手中的战锤闪着璀璨的金色圣光。伴随着这句话，挟着雷霆之势扑卷向巫妖王。
巫妖王不得不回过心神应对这正面一击。
一声！似乎是极大声又似乎是极小声。
霜之哀伤架住了弗丁的战锤。蓝色的剑刃慢慢地切割进战锤，缓慢地寸寸进蚀着。
看着手中的利刃即将斩断弗丁的战锤，切进弗丁的身体。巫妖王忍不住得意地发出如诅咒般的低语。
“我承认。你的实力比乌瑟尔那个老顽固要来得更强一些，但是可惜，你的灵魂一样会成为霜之哀伤的食物。”
“你休想！！”
弗丁用力将战锤向前顶去，在战锤断开前的那一瞬，用力一挥。断了的战锤剩下的半截如铁球般向巫妖王砸了过去。趁着巫妖王闪躲的片刻，弗丁一连向后退了几步，堪堪避过霜之哀伤的攻击范围。重重地喘着气。
虽然这一次躲过了霜之哀伤的攻击。但是下一次呢？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弗丁有着与巫妖王抗衡的实力。但是。他手中却没有能与霜之哀伤抗衡的武器。
怎么办？
空手的弗丁绝对不会是手持霜之哀伤的巫妖王的对手。
但是又有什么武器能够正面抵挡诅咒之剑霜之哀伤呢？
有！
“接着！！”
来不及分辨那声音的出处，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在空中那一道白色回旋的弧线上。
它，诞生之时的意义就是用来对抗亡灵。
它。在天灾的战场上纵横，所过之处只会留下灰烬。
它，荣光所向，为洛丹伦的人民与战士带去了希望与骄傲。
它曾经堕落。但此刻，它又回复到往日的荣光。
它的名字是——
“灰烬使者！！”
弗丁本能地接住了从天而降的武器。看着手中的利刃。他忍不住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看向达里安的方向。
巫妖王也看出了这把剑的来历，他顺着弗丁的目光看向了达里安。
“达里安，你这是彻底背叛我了吗？”
达里安握紧了双拳直视着巫妖王。眼中的冰蓝色魔焰因为愤怒而越发明亮。他毫不退让道。
“是你背叛了我们。是你背叛了所有人！！”
巫妖王冷笑了一声。“说得真有趣。你们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棋子。棋子居然想反抗你的主人。何其愚昧！！”
“这一切可不是只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阿尔萨斯！如果今天就能在此痛快地了断的话，那也是我所期待的结局。”
“了断？”巫妖王发出不屑的冷哼。“一把曾经堕落的剑！一把不属于你的剑！你以为能与我的霜之哀伤相抗衡？”
“那你就试试看吧！”
弗丁高举手中的大剑。将所有的圣光灌注其中。
灰烬使者在弗丁的手中绽放出亮得刺目的圣洁光芒。
“哎哎~主人，你说这次谁会赢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魅魔兴奋的叫道。但是赛门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她。
埃勒雷尔有些自讨没趣地瘪了瘪嘴。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结果是一定的嘛……”她甜甜笑着，雪白的手臂紧紧地缠上了赛门的脖子，吐气如兰。
灰烬使者与霜之哀伤这两把旷世的神器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白色的圣光与蓝色的符文刺得人眼痛，但是没人舍得挪开目光。
他们手心紧握，等待着结果。
这个关系到在场所有人生死的结果。
尘埃散去……
“如果不是这个结果的话，主人早就要去她身边护着她了，不是吗……”
魅魔紫色的眼瞳中清晰倒映出战场上的情景。
老弗丁依然站着，虽然他的姿态看起来有些勉强，但是，站着的人依然是他。
巫妖王单膝跪在了地面上，手中的霜之哀伤无力地垂下，不可一世的剑锋此刻正插在地面上支撑着他的身体。
“圣光必胜！！”人们欢呼了起来。
然而在欢呼声中，巫妖王又再次站了起来，使得人不由得缄口。
“你以为真就是正义的胜利了？”他提起了霜之哀伤，轻轻地抖了抖，似乎想掸去剑尖上沾染的尘土。“我改变主意了。”
弗丁依然保持着警惕的姿态看着他，而这显然让巫妖王的心情十分愉快。
“下一次，我们就不会在这片圣地上决战了，圣骑士。洛丹伦满足不了我。我要整个艾泽拉斯。”
“让我们来看看吧，是你们的军队先攻到我的冰封要塞，还是我的大军踏破你们那些盟军的城池。”
“还……没有完呢！”
伴着一阵快活的笑意，巫妖王的身影渐渐地淡化，消失……
他走了，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弗丁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彻底的倒下了。
288 战后（）
“大人！！”
“弗丁大人！！！”
弗丁的倒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的存在对于银色黎明来说就有如中流砥柱一般。所有人下意识地就向他涌了过去，仿佛靠近他就能使自己稍许安心。
希亚本就离得最近，因此也是第一时间就到了弗丁的身边。她紧紧握住弗丁的手，治疗术一个接一个地用到了弗丁的身上。
在她的努力下，弗丁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希亚担忧的神情，老佛丁笑了笑。但他即刻意识到现在还不是能让他轻松的时候。他环顾了身边，看到玛克斯韦尔指挥官，轻轻叫他的名字。
“玛克斯韦尔，你去做战后的安抚工作，我没事。不要让大家乱了阵脚。希亚，你扶我起来。”
“是，大人！”
在希亚的搀扶下，弗丁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大家挥手致意表示他没事之后，这临时的骚乱又恢复了平静。
趁着银色黎明那短暂的骚乱，萨萨里安悄悄地挤到了达里安的身边。
“达里安大人，我们现在……”
达里安将视线从骚乱的中心那边收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中的意味却让一直跟随着他的萨萨里安也拿不住。他悄悄地侧过眼和身后的寇尔提拉交换了一个眼神。
寇尔提拉轻微地点了点头。
于是萨萨里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清醒过来的大多数人已经和大人您一样摆脱了巫妖王的控制。但是接下来我们究竟应该如何，还请大人示下。”
“摆脱了么……”达里安重复着萨萨里安的话，轻哼一声，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苦笑。
可是，他们身上还是一样背负着沉重的罪孽。曾经被巫妖王驱使。手上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他们，如今虽然摆脱了邪恶控制，但是，世人还会接纳他们吗？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达里安的目光一一扫过身后的死骑们。
这些人都是他的部属，他的同伴。
达里安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与他一致的意愿。
死，并不可怕。他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可怕的是。被自己的仇敌利用。双手沾满自己的同胞、亲人的鲜血。
复仇！！
他们要复仇！！
要向那个造成他们如此痛苦的根源，那个罪魁祸首复仇！！
这一刻，达里安能感受到他们与他一致的心意——那急切的渴求的。要向巫妖王复仇的意志。
他们在过去，和现在都永远与他站在同一立场。
这最终的认知让达里安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了一点久违了的暖意——至少，这一次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不是么。
但是只靠他们这些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
正因为曾经是天灾军团的一员，所以达里安和死骑们更清楚巫妖王的强大。如果想要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就必须要有盟友。
达里安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弗丁那里。
他的目光引起了弗丁的注意。弗丁冲着达里安笑着抬起了手。“来！”
看达里安似乎有些犹豫，弗丁再次招了招手。“没错，就是你。孩子，来。过来扶着我！”
达里安不再迟疑，笔直地向弗丁走去，架住了弗丁的另一条胳膊。
“好了。我没事。大家都去忙吧。”
弗丁再次感谢了众人的关心后就留下了玛克斯韦尔收拾局势，然后在希亚和达里安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人。您好些了吗？”希亚又是几道治疗法术下去，犹有些担心不已。
“好多了。呵呵，抱歉，看来我真是年纪大了，筋骨不好咯。”半躺在床上的弗丁舒服地喘了口气也有闲心开起了几句玩笑。随后他目光和缓的看向了一旁沉默地站在阴影中的达里安。“孩子，你变了不少。”
希亚顺着弗丁的话看向了达里安。
阴影中的达里安面无表情，神情冷漠，即使是听到弗丁的话时，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弗丁仍是耐心道：“嗯，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说的吗？达里安。你应该明白我想和你单独谈话的意思。”
达里安想了下生硬地开口道：“是关于您想怎么处置我们？大领主弗丁。”
“你摆脱了巫妖王的控制，我感到非常的高兴与欣慰，孩子。”弗丁似乎全然没有听出达里安话语中带刺的讥讽，依然和蔼道。
“也许我只不过是伪装的呢？”达里安一副全不领情的样子。“也许我只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得到这样一个单独与你相处，好借机暗杀你的机会呢？”
“达里安……”希亚觉得达里安的口气是如此陌生，忍不住开口。“你……”
达里安眉头也不动一下，打断道：“你们应该很清楚不是么？时至今日，我已经是死骑大领主达里安。与过去银色黎明的那个达里安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希亚一时语塞，但她还是感觉十分难过，为达里安此刻那刻意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的，那个腼腆内向的大男孩真的已经死了。
她面前的是死骑大领主达里安。
可是，连希亚都听出了达里安话里的言不由衷，何况弗丁。
弗丁拍了拍希亚的手，眼神制止了她想继续说下去的行为。
然后弗丁呵呵笑着，就像没听见达里安那撇清的话语似的回应道。“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你的灰烬使者，说不定巫妖王已经把我干掉了。光凭这一点，银色黎明就欠你一个人情。至于你说我会不会担心这是圈套……呵呵，当时如果你袖手旁观，即使两不相帮——说实话，就算我会赢，恐怕也要付出惨重代价。哪里会像现在这么轻松。既然如此，那你何必要取简就繁弄什么多余的圈套呢。至于阿尔萨斯……我相信他应该更喜欢亲自动手来解决我这个他眼里的老顽固，来喂他的霜之哀伤。而不会让你用这样有损他颜面的方式来暗杀我。从过去到现在，他骨子里都是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啊。”
达里安听着老佛丁的分析，沉默地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突兀地说道：“弗丁大人，难道您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没有一丝的怀疑吗？”
289 投诚（）
“怀疑？”希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口道。“怀疑什么？”
弗丁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一切是有预谋的？”
“天……”希亚掩口低呼：“这……难道不是巧合才发生的？”
“巧合？”达里安冷笑道：“虽然银色黎明经过纳克萨玛斯那一仗后士气高涨，但是实力多少还是有些受损，可是偏偏因着胜利将士们又不免有些放松。这么巧今天正好是联军的最后一支友军离开的日子。又这么巧今天银色黎明的高级将领因为送行都不在营地。这千载难逢的松懈之机就偏偏赶上我们死骑团来攻击了。你们自己想想，如果不是用英灵之力勉强支撑起了圣光屏障，恐怕弗丁大人你赶回来也只是来得及收拾残局吧。”
弗丁的眼睛一亮，心却一沉。他下意识地朝希亚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之前他们一直在担心的问题——他们之中，有叛徒。
“的确，你们这次的时机实在是抓得太过巧合。事先全无半点征兆。”弗丁沉住气慢慢道。事关重大，他现在必须要冷静去分析达里安将要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只能说，这次多亏了希亚。不然礼拜堂必然已经完了。”
希亚的脸微微一红，她低垂了头不发一言。因为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要从达里安那里得到的答案——巫妖王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程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三人都知道，这是达里安投诚的投名状，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达里安也非常清楚他接下来所说的话的份量，因此说得极慢。几乎是字斟句酌。遇到弗丁和希亚的提问，也是仔细回忆斟酌，有问必答。
“这一次的出击是来自克尔苏加德的计划。”
“克尔苏加德？”弗丁打断道：“是纳克萨玛斯战前还是战后制定的计划？”
如果是战前，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战后，那还是那个问题——叛徒。
达里安想了一下。“原本是战前就拟定的一个备用计划，但是由于他的殒落。因此不得不拿出来实施。但是有很多细节确实是在他身殒后由教官传达给我们的。”
“也就是说，确实是有人在纳克萨玛斯战役后替克尔苏加德和天灾军团间传递消息咯。”弗丁低声分析道。“嗯。请继续……”
“计划是这样——剩下的天灾军团兵分两路。在你们去为联盟军队送行时。由我为首的大部队攻打礼拜堂。而教官则亲自出马，和四位死骑领主前往考林路口以西，在那里设伏拦截追回克尔苏加德的骨匣。那个内应会配合他们的行动。”
“配合？克尔苏加德的骨匣是最重要的战利品。联盟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得到它的归属权。对此联军肯定是防卫森严，即使教官的实力再强，但是那可是联军的大军，只凭一支小队就想夺回？”希亚不敢置信地说道。出于对伯瓦尔的了解。她实在是很难相信，只凭几个天灾将领就能从率领大军的伯瓦尔的手中夺回骨匣。
“这还用说吗？”弗丁的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的话。那么那个人的地位在联盟军中的地位一定不低吧。那么，达里安，那个人……是谁？”
可是，出乎弗丁的意料的是。达里安竟然叹了口气。“很抱歉。对于那个人的身份，我也只知道是人类高层中的一员，但是即使是我。也没有见过对方。”
这个结果显然让弗丁有些失望。但是比起希亚来说，他的失望显得不值一提。
“弗丁大人。有那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潜伏在伯……不，联军中，这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希亚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弗丁大人，您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好吗？我实在很担心他们会不会遇上陷阱！”
达里安对希亚突如其来的坐立不安有些不明所以。他皱眉有些不悦地重申道：“希亚，我说过那边只是小部队突击，目的是克尔苏加德的骨匣，并不是像我们这里一样执行歼灭战。”
希亚张了张口，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正因为是目标如此明确的突袭。她才会担心啊！
死骑教官连同四位死骑大领主来抢夺克尔苏加德的骨匣。一定会在骨匣附近守护的伯瓦尔一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了。
“说起来，这次我们之所以侥幸在礼拜堂被攻破前回来也是托了伯瓦尔的福。本来预定要送行到考林路口，在那里用过午饭后才回来的。倒是伯瓦尔一再督促行军，又力劝我们尽早回程。也多亏了他的坚持，我们这才比计划要提早许多回来。至少我们在回来前并没有发现联军有遭到攻击的迹象。”
“如果是伯瓦尔临时起意对行程做了一点小改动的话，那很可能那个内应还来不及把消息传给教官。或许他们能避过偷袭也不一定。”希亚带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说道，与其说中说给别人听，倒不如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那也未必。”可惜达里安无情打破了她的希冀。他自嘲一笑。“和我们这些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不同，克尔苏加德对巫妖王来说，可是不可或缺的臂膀人物。为了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教官比我们更早就出发了，而且根据那个内应提供的路线，一路上光是埋伏的地点就考虑了不下五处。”
“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达里安点点头。
“大人！请您立刻派人去通知伯瓦尔吧！”希亚急得站了起身。“不，我现在就去。大人，请批准我立刻去通知他们。”
弗丁看了眼几乎要急得哭出来的希亚，沉思片刻，没有立刻应下。
“大人！！”
弗丁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正当他想开口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
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也抵不过布鲁斯口中所喊出的那句话让在场三人来得震动。
“大人！伯瓦尔公爵的急函！！”
290 分析（）
弗丁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信呢？”
“在这里！”布鲁斯将手中举着的信函交给了弗丁。“一拿到指挥官就派我送过来了。”
弗丁扫了眼信上盖着的蜡封，没有动过的痕迹。他看了一旁满脸急切的希亚，又看了眼达里安，最后吩咐布鲁斯到门外守着。这才慢慢地拆开了信纸。
“弗丁大人……”虽然知道现在开口是件极为失礼的事，但是对伯瓦尔的关切使得希亚管不了那么多。倒是一边的达里安忍不住又侧目看了她一眼。
弗丁几眼扫完这封不长的信件，往床背一靠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大人？！”弗丁这样的表现，让希亚的心更是提了起来。
弗丁疲倦地摆摆手，随后一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边将另一只手中的信纸举起，示意希亚来拿。
忧心的希亚立刻劈手拿了过来，匆匆地看了起来。
达里安轻轻咳嗽一声。
听到达里安的声音，弗丁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苦笑。
“如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