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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蕊重芳 by 姒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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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扶,那寨主心中倒是寒了几分,只觉触手的身子骨甚是娇弱,又软又嫩,似是一折会断的,大异于往日在寨中所见的妇人。
那鬓发乱篷的女人见了一桌子饭菜,再顾不得什么,只拚了自己仅剩着点力气,扑向桌前。
那寨主唬了一跳,继而微微一笑,〃小心些!〃他半点不敢施力,轻轻托着她,让她趴到桌前。只见她一手抓起一只馒头便往嘴里塞,然而猛咬了一口,却是始终咽不下去,只噎在喉中。
寨主忙倒了杯冷茶给她,她劈手夺来就喝了,大抵是喝得急了,又是咳又是喘,而咳着咳着,她便热泪纵横,无声地哭起来。那寨主见她忽然哭起来,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疼,只手忙脚乱地在她身边乱转,又翻箱捣柜地想找条帕子给她擦眼泪,然而始终没能找着,他索性将自己的衣角一扯,〃嗤〃的一声,已扯下一条布来。他讪笑着将布递给女人,尽自己所能地轻言细语劝道:〃先擦擦泪吧!肚子饿了就慢慢吃,不要急。〃
那女人哭了一阵,终于由篷乱的头发中抬起脸来,泪痕洗出原本娇嫩的脸颊,隐隐透出几分花颜,赫然就是被人掠去卖了的溶月。
那寨主见到这样一双清泉似的眼睛,真是神也没了,魂也丢了,就只冲着她愣愣地发着傻,嘴边还一个劲儿地傻笑。
溶月这几日来虽吃了许多苦,但经着这样的目光总还是第一次,因此心下又有些恐惧起来,生怕眼神这人做出些什么,连忙挣扎着起来就往地上一跪,〃这位大爷!小女子名叫溶月,原是天都孙府里少夫人的一名丫鬟,只是在送信途中叫人打晕了,才遭这该天谴人贩子扣住!如今。。。。。。如今,大爷,我家小姐孤苦无依,爹娘早就不在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从小陪着长大,情同姐妹!大爷!溶月求求您了!您放溶月回去好不好?让溶月陪着小姐,照顾小姐。。。。。。大爷!您的大恩大德,溶月愿结草衔环地报答您!只求您能放溶月回去。。。。。。〃她边哭着,边猛磕头,每一记都是磕头出声。
这真把那个寨主急傻了,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扶,然而见她发了疯似地磕着头,又不敢碰她,只在那儿愁。好不容易,他实在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停下!〃
这一声吼,溶月果真停下了,然而整个人却是一晃,随即便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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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溶月再次醒过来时,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似的,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酸。她微有迷茫,不知身在何处,床是简陋的一块木板,被衾又硬又冷。她费神回忆了下,这才猛然惊起,一看自己,那一身虽脏却一直未曾叫人碰过的衣衫早不知去了哪里,而现在身上穿的,只是粗旧的中衣。
她。。。。。。她怎么了?难道。。。。。。
溶月心中一凉,忍不住滴下泪来。
这时,门〃吱哑〃一声被推开,逆着日光,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男子非常不谐调地小心端着一青花瓷碗药进来,药香阵阵,闻得溶月心头有些暖意。
〃咦?你醒啦?〃声音里透出无比的喜悦,〃呵呵,那老菜头的草根树皮还挺管用的!〃
看着他走近,溶月方看清他的长相,年纪约莫二十四五,一张国字脸,最逼人的就是那双霸气的眉,又浓又粗,看去就像是随时都能去找人打架一样。
那男子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药碗搁下,又挠了挠头,〃嘿嘿,嘿嘿,喝吧!喝了你就会有力气了!哦!对了,你饿了吗?五婶熬了些莼菜粥。你要不?我去给你端过来。〃
溶月见他立起身,这才回过神来,忙唤住他,〃这位大爷。。。。。。〃
〃呵呵,〃那男子爽朗地一笑,那蒲扇大的手便一挥,〃叫啥大爷?寨里的兄弟都管我叫项大哥,你要唤我,也就这么唤吧!〃
饶是溶月心头有千重万重心事,在听得这几句爽利的话后,也由不住微微一笑,然而即笑即隐,她正色道:〃项大哥,您是溶月的救命恩人,溶月此身无以为报。。。。。。〃
〃哎!救你不是本意!我在山下一见你就中意你了!正好!我项成刚还未娶妻,你今后就在这儿住下!就是我项成刚的老婆了!〃那男子笑容大咧咧的,一派笃定。
然而这话听在溶月耳中却是吓得有些傻了,连连瞅着项成刚道:〃项。。。。。。项大哥,我,我。。。。。。〃
项成刚把手又一摆,〃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有个什么小姐,情同姐妹,感情很好!那成啊!你要舍不得她,我就把她也接来这儿住!让你姐妹俩团团圆圆的,或者她干脆也一并嫁给了我,但我只要你当我的大老婆!这样,你们总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了!〃他说得好不爽快,仿佛一切都好解决似的。
溶月嘴张得大大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只是又惊又悲,心里又急,就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眼下这个局势,这山寨大王也似的强盗头子,保不定就是要强留下了她。这可怎么好?
这一急一忧,原本身子就弱的她不由走岔了气,猛咳起来,一时把脸都涨得通红。那项成刚见她突然咳得这么厉害,立时就把药碗往旁一搁,抢上来看,见她一口气堵在那里,便往她背上猛拍,虽是顺过了气,但也拍得溶月背上生疼生疼的,只是强忍着才不至叫出声来。
〃这劳什子的老菜头,我非揭他一层皮不可!说什么管用,包好。。。。。。〃项成刚正那边怨叨,忽见溶月抬起脸来,又是一脸泪痕,看得他猛皱眉。
〃项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溶月铭记在心。溶月也知唯有以身相许方能谢您。。。。。。可是,只是我家小姐。。。。。。〃
〃我知道,我给你去接过来!〃
〃项大哥,您不知道!我家小姐早就已经嫁给孙府永航少爷为妻了。。。。。。〃溶月又是一阵落泪,惹得
成刚漫天的刚气都不知跑去了哪里,只想着要把她的眼泪给哄回去才好。
〃你别哭!别哭!我什么都依你!你别哭啊。。。。。。〃
溶月柔顺地抬脸任他粗糙的手将脸上泪痕抹去,一双泪眼只是望着他,〃项大哥,溶月此身也别无其他亲人。。。。。。项大哥垂爱,溶月感激不尽!我。。。。。。我溶月就在此立个誓了!〃她挣扎着下床往地上一跪,〃皇天在上,我溶月此身已属项成刚,今生绝不另嫁他人!如违此誓,身历十八重地狱亦无赎我罪!〃
项成刚听得怔住,脸上不由咧嘴笑开,心中直道这个老婆挑得好,正是个刚性儿!正想去扶起她,却见她又转向自己,神色刚肃,也是坚定无比,〃只是,项大哥,此身小姐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弃她不顾却贪图自己安乐,舍主仆之谊,这是无义;小姐与我相依十余载,情同姐妹,我这一走,她势必挂心,日夜寻我,我如离她远嫁,就是无情。想项大哥也是一条英雄汉子,定然瞧不起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我若是这样的人,哪还配得上项大哥这番情义!〃
这一番话说来,项成刚也频频点头,他本也是个爽快人,见她如此一心执义要回去,心中也是敬佩,这一敬,便又添几分爱意,原本倒只是瞧中她的容貌,如今看来,这心性品行竟是无一处不让他欢喜。
他稍一细想,便大声应了,〃好!你既有这等心意,我项成刚难道会不成全你?〃他亲手将她扶了,也正色道,〃不过,我项成刚言出即行!既已认了你为妻,你溶月便是我项成刚今生今世的妻子。你去服侍你那小姐报恩,这也随你,只是,若你小姐已无需你再左右相伴,那你一定得回到我项成刚身边,好好做我项成刚的妻子!若你逃跑,那我便是天涯海角都得把你逮回来的!〃
溶月听得心中万分感激,同时亦对这莽汉似的项成刚有了十分的好感,又见他瞧着自己的眼神坦率无伪,心中也浮过一层羞意。她眼角瞅到床边上项成刚解下的一柄匕首,便一手拿来在自己腕间咬牙割了刀。
项成刚不知她意欲何为,但眼见着刀锋甚利,一刀划下已血侵肌肤,连连抢上已是不及。他紧握着她的手,直揪着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溶月看他万分紧张,心头又有些甜蜜,只微微一笑,〃项大哥,我俩以血结盟,我溶月此生决不负你情义!〃她看着项成刚的眼睛,拉过他的手,也在他腕间轻轻一割,血也顿时涌出,二腕相接,便是鸳盟。

十月初七,天都城里突来一骑轻骑,直奔到孙府大门口。那门前小厮见那女子竟是溶月,心头大吃一惊,待要询问,只见一个霸气凛凛的男人上前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我看到那榜子了!叫放榜找人的出来!〃
溶月待要出声,项成刚只一把拦住。
小厮见那人长得威武,不敢轻惹,只好说:〃航少爷正在府里,请稍后,待小人去通禀一声。〃
溶月在府门外候着,早等得心中焦急,想想连日来吃的苦,想想骆垂绮的挂心,眼泪便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一旁的项成刚见了,只得叹了口气,拿起粗布的袖子替她擦着,〃哭啥!人都要见着了还哭!〃
府门前突来一阵脚步声,已有一声哽咽抢着人影出了门,〃溶月?〃
溶月猛地回过头来,只见得一身孱弱憔悴的骆垂绮跑着出来,跨过门槛时还因一时心急而绊了下,幸得边上的孙永航赶着一扶,才不至跌倒。
然而一心只在溶月身上的骆垂绮根本就未曾注意什么,只是两眼望着消瘦的溶月便淌下泪来。
溶月也赶紧抢上几步,紧握住了骆垂绮的手,〃小姐。。。。。。〃哽咽已是由喉间翻出,除了一片抽泣,再听不着别的什么话语。
项成刚初见骆垂绮的时候也微微一怔,一直以为溶月这模样的已是他所见最美,倒是不曾料着那个〃小姐〃倒真长得细致。然而看着两人抱头失声,他心底也替溶月欢喜,总还这个〃小姐〃不负她的情义,也日夜挂怀着她。心头微松,他便看向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气质斯文俊雅,倒与那〃小姐〃是一对儿。
他朝骆垂绮抬了抬下巴,〃你是她男人?〃
孙永航微微一笑,因于军营中早混过类似的人,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含笑抱了抱拳,〃多谢壮士相助
〃哼!助什么?你是官,我是匪,咱们两家生来就不亲!〃项成刚对官家没什么好感,只拿眼瞅着溶月,〃告诉你,溶月已经是我老婆!眼下是她放不下这个姐妹情义才回来的,等前后安了心,她就回山跟我成亲!你们要敢错待她,我可不管你什么大官小官,一把火就烧了你们的宅子!〃
孙永航有些讶异,既而是心中喟叹,看着项成刚的眼神倒透出些欣羡来。能够如此磊落地活着,能够如此光明正大地维护着自己的爱妻,他孙永航任是锦衣玉食,却反不如一个流寇来得堂堂正正!
原本正互抹着眼泪的主仆二人听到项成刚这番话,倒不由都止了哭,骆垂绮仔细打量那粗犷霸气的项成刚,又看了看脸儿略有些红的溶月,脸上不由漾过一层笑意,然而泪却又接下一串。
她也不多说话,只拉着溶月的手走到项成刚面前,〃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项成刚素来受不了女子温言说话,而骆垂绮又是闺仪凛然,柔婉间另有一番刚肃,倒叫他收敛了方才的张狂样,〃我叫项成刚!〃
骆垂绮浅浅一笑,〃我与溶月情比姐妹,论年纪,我大她一岁,你二人既已定情,你也当唤我一声'姐姐'了。〃
这话一出,叫项成刚与溶月俱是大吃一惊。特别是项成刚,如此张扬的一个强盗头子,居然唬不倒眼前这个看去风一阵就倒的弱女子,不但唬不倒,还有意认亲?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奇怪,但他心里亦是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丫头什么样的主子!溶月这性子必是她调教出来的。这一想,好感更甚,当下也爽快地一揖,〃姐姐!〃
孙永航一直在边上,并不出声,此刻听得项成刚这一声唤,心下便对其人品有了肯定。果然,只听骆垂绮又一笑,〃妹婿如此爽直,我这妹妹交给你,也总算是了却我心头大事。〃
孙永航原本还面带笑意,然听得些一句,脸色不由有些变了,只是深深地望住她,眉渐渐收得紧了。
〃溶月,你觅得这样一个良人,是此生的福气,你当好好珍惜!既已许人,你就随他去吧!〃骆垂绮依旧笑着说完,然而面上的泪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一旁的项成刚听得此话,先是一喜,然而见她如此悲凄,心里倒也不愿。而溶月早已扑倒在垂绮面前,〃小姐!溶月伴随小姐十余年了,小姐的心思,溶月懂!溶月虽是今日进都来,但所有的事,溶月一路上已经全都知道了。。。。。。小姐,溶月不能丢下你一个人独自受苦!溶月也见不得小姐你一个人忍着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溶月是怎样的人,小姐,这十多年的情义,难道竟是假的吗?〃
字字锥心,直刺孙永航的心底。他只是忍抑着,仰起脸望向天际,一片灰蒙蒙,已是欲雪天。

垂绮在边上,只满心想让她走,然而临到口的话,却是如此得舍不得,像生生要把自己的手足割裂似
〃唉,行了!〃项成刚早看得心里难受,〃别婆婆妈妈哭哭啼啼了!总之我还年轻,溶月既要服侍姐姐你,自然有她的道理!我更等得起!她要服侍你一年,我便等一年;要服侍你十年,我便等她十年;若要服侍你一辈子,我这辈子便都交给了她。歃血有过的盟誓,我因是溶月这样的心性人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值!好!姐姐,我是个粗人,原也不会说话,只溶月交给你了,你好好照看她吧!我走了!〃他一跃上马,提了辔,又回头望溶月一眼,一鞭子下去,竟就干干脆脆地走了。
溶月回府,孙骐夫妇对于儿子总算是吁了口气。照理人也寻了,也有过交代了,儿子应该会有所欢喜吧。但眼瞧着,近日来,孙永航竟是越发沉郁寡欢,只是一人时常闷在屋里。于写云心中也甚是懊恼,柔姬也有向她哭诉,说儿子其实于新婚夜之后便再未至她房中。
她原道是儿子会去骆垂绮房中,但几日来又未曾有过此事,想去问儿子,又不愿轻易去碰这么个钉子。这么为难了几日,终觉相家得罪不起,便仍是硬着头皮往书房里去了。正穿过撷芳园,就瞧见孙永航前行的身影,欲待相唤,却见他步子已是一顿。
〃永航。〃
于写云一怔,脸上不由笑意隐隐,原来是柔姬,那就让他们小两口好生聊聊吧。她欲待回身,却听儿子语声微冷,〃你去歇着吧!我仍有公务要理。。。。。。〃
于写云心中一叹,只好再折回来,〃航儿,柔姬。〃
孙永航扫了二人一眼,心中微哼,并不搭理,然而柔姬却抢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并冲着于写云唤道:〃娘。〃
孙永航皱着眉,只得立住。
于写云小心地看了看儿子,便道:〃是什么公务,一连几日晚上都不得歇的?〃
〃娘,您又不懂公务!〃他抢了一句,然见自己亲娘脸色发青,心下仍是忍了忍,〃孩儿心中有数,您且放心就是。〃
于写云因这一让,心中知还能说上几分,便不由挣出几滴泪来,〃公务娘是不懂,可娘关心儿子总也不是个错处啊!你也不想想,娘几日没好好和你吃上顿饭了?连你的面都见不上几回!别说是我,就是你媳妇。。。。。。柔姬,你都好几日冷落了她。。。。。。〃
柔姬听说至此处,心中也一阵伤怀,不由也哭了出来。
孙永航正是心烦,听得两人如此,转身便欲走,然才跨一步,就见得于写云扯住了袖口。他心头有躁,也不作深思,便盯着柔姬道:〃好,那便回房吧!〃说着,也不顾柔姬跟不跟上来,转身即往内院走。
柔姬见他肯回房,心中已有三分满足,便刻意殷勤服侍,亲自端了水盆来,服侍他梳洗了,又端着碗燕窝粥上来,在圆桌上轻轻一放。
孙永航一声不吭,见她靠近,便侧身走至窗台下。
柔姬心中凄苦,望着孙永航俊逸的背影,又怔怔地落下泪来。为何,他即便站在此处,亦离她是如此之远?
〃永航。。。。。。我知道,这个名字,我叫不得,不配叫。。。。。。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当日画舫一会,你和姐姐飘然若仙,那是神仙眷侣。我心中好生羡慕,只以为此生有夫如你,便是一生一世的幸福了。。。。。。永航,我并未要你被逼走投无路了才娶我,我并无这个打算的啊。。。。。。爹爹是疼宠我,然而这种官场公务的事,我哪里是懂的?我只道能嫁你了,能如此亲近地看你了,便是幸福。。。。。。永航,我知道回门时对我的好,是欺我的,是瞒我的,是哄我的,但是,便是这欺我的、瞒我的、哄我的,我也已经欢喜万分了。。。。。。永航,你,我只求你,哪怕是装的,也能回过头来看看我好吗?我其实很傻很傻的,竟拿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来成就一段痴恋。。。。。。可是,永航,嫁到孙家至今,我相柔姬心中没有半分后悔。。。。。。我想好好地看着你,我就只想看看你就好。。。。。。永航,你能不能,能不能只让我这么在一边爱你。。。。。。我只求这一点,你不要排拒我,好么?不要排拒我好么?〃
相柔姬一直在边上哭着,哭得孙永航心烦意乱。隐隐地,他觉得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无辜着,他自始至终都将责任推在相柔姬身上,然而,真正想来,他又何尝干净清白着?他何尝是无辜的?
他不能离开,是不是也不愿离开?所以,他做不成项成刚,那样爽利,那样敢爱敢恨。他是懦弱的,懦弱得可怜、可鄙,又可悲。他把什么都推在别人身上,而他自己呢?相柔姬这番话固然是她咎由自取,然而,她亦是以一生作为了酬偿。反是他,他什么都错了,却还半点不肯背负罪责!
心堵得难受极了,望着这整一座新房,就似看到了他与垂绮再难相携的旧迹,心念一灰,竟是万念俱灰,还有什么可顾的?还有什么可守的?他原是什么都丢了,什么都舍了啊。。。。。。
柔姬见他一直不说话,知他心中有些听入她的话,便就势拿起那碗燕窝粥,咬着唇送至他面前,声音极低,柔柔地掺进了哭泣过后的暗哑。〃永航,你一晚都没用过膳,先喝碗粥吧。。。。。。〃
孙永航折过头来,零乱的心意竟一时辨不清眼前到底是何人,只茫然地接过粥,心神不属地一口一口舀了吃尽。
柔姬眼见他都吃尽了,神色有些紧张,但仍力持镇定,〃永航,夜很深了,要不,就歇了吧。。。。。。〃
风猛地将窗格吹开,冷风一灌,吹得孙永航神志蓦然一清,他回头朝柔姬看了眼,原本满腔的恨意,也只剩空茫茫的一片,他原是连自己都在逃避的人!
〃你。。。。。。休息吧!我去书房。〃孙永航欲待要走,然而才不过不一步,腰间蓦然叫柔姬死死搂住不放。
〃柔姬,你放手。〃孙永航敛紧了眉,然鼻端却嗅到一丝甜香,这香恰似一缕热气,由鼻端入血脉,直渗到四肢百骸去,渐渐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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