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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道之上,缓缓并排走着两匹马,路上的行人不太多,偶尔行走的还是以身着胡人服饰的清兵居多,所以这两匹马在这破败的山河之前,显得格外引人瞩目,虽然有许多的人和士兵对他们侧目而视,但看马上这一对少年男女穿着奇异,腰挂刀剑,鲜衣怒马的样子,倒也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
此时,那少年刚刚吟罢这首诗,便不由一声长叹。随即又问道:“柔子,这首诗你可会吟了?”
那阿少女嘻嘻笑道:“小沈,你叹什么气?你是叹我笨呢,还是因为别的?你才教了人家十遍,就想让人家背下来,你可记得在华山时,你和我练剑术时,我教你十几、二十几遍都不会吗?”
“不是的,柔子,我怎么会笑你呢?”少年抚了一下少女垂在额边的一缕长发又叹道:“我也是见景生情,想不到我大明的花花世界,这时尽然成了胡人的饮马之处了。真是可叹?”
“你算了吧,小沈,我虽然不懂你们中华的历史,这谁坐江山,还不是以人民为刍狗,为牛马,前几年崇祯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子?这江山又不是老百姓的山,你管他干什么?你又没有大本事,来个倚剑白云天,打下一个天下来,让这些老百姓过上个好日子,你叹什么气?”那少女拉住了他的手笑道:“你还是好好给我再吟一遍这首诗吧,你吟起诗来的样子还是蛮好看的,比那个无力公子有男人味多了。”
“柔子,你还在想那个无力公子吗?”少年问。
“呸,谁想他?我的心里只有你,小沈,我生生世世都要做你的妻子。”柔子说。
“这还差不多,你做了我的妻子,便得依我们国家的规矩,从此不许让别的男人碰你,连衣服也不许碰,也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你可记住了?”龙生说。
“那我哥也不行吗?”柔子笑嘻嘻的问。
“你哥例外。”龙生说。
“好你个小沈,原来你这么小心眼。”说罢两个人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龙生象一个走路的老人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道这条路到了哪里?”
“再往前走二十多里就到了扬州了。”老人说罢,赶紧躲开了。
龙生本想谢谢老人,只好算了,依然拉住柔子的手说道:“柔子,咱们已到江南了,这扬州可是个好地方,不过听说清兵在年前这里烧杀抢掠了十几天,已不成样子了,咱们过去看看如何?” 。。
四十五、笳声明月夜(10)
“真的吗?小沈,我也听说过这个扬州,这扬州可有什么好的诗词,你教教我。”柔子说。
“好啊,柔子,不过,这写扬州的诗词可是很多很多的,有名的也不少,不过最符合此时情景的恐怕就只有南宋词人姜白石的那首《扬州慢》了,我娘小时候教我唱过此曲,我唱给你听听。”龙生说罢,就轻声唱了起来,声音悲切,凄清,传出了好远。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沈龙生在马上咿咿呀呀的唱罢,柔子尽然鼓起了掌。
“柔子,难道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悲伤、惆怅、凄凉哀怨吗?还嬉皮笑脸的鼓掌,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呀。”龙生说。
“我为什么悲伤?你唱的好听,我自然要鼓掌,这亡国又不是亡的我的国,再说这中华大地好好的叫什么亡国?只不过换了一个朝廷而已,这朝廷不好不好自然应该换了,如果这满人的朝廷不好,以后自然也会有人把它换了。我干嘛悲伤,我倒十分想去看看那个杜牧诗里的二十四桥的明月,赏一赏那桥边的红药呢?”柔子笑道。
“你这个丑丫头,现在倒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但只怕是‘清角吹寒,都在空城’而已,别说红药,残花败柳你也看不到了。”龙生骂道。
“那样赏月,只怕是更有意境呢,你想,那人头拥挤、红巾乱摆、翠袖乱摇的又怎么赏月?不过是赶庙会而已。”柔子说。
“倒也有理,那快走吧,今晚咱们就夜宿扬州,好好赏一下这江南深秋的月色。”龙生说着在柔子的马上拍了一掌,两匹马便欢快的飞奔起来。
但扬州城的凄凉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按说扬州这样一个水陆交通都很便利的地方,恢复应该不太难,此时的战火早已烧到了两广,离得远了,可满街上还是满目疮痍,那些烟熏火燎的痕迹犹在,刀砍斧剁的痕迹犹在,行人稀少,冷冷清清,那些尚存的建筑显示着昔日的繁华,对比着现实的凄凉。
柔子脸上顿时就没有了一丝笑意,更没有了赏月的心情,而且他们找了许久,都未找到一家客栈,只好在黄昏的街头游荡者,希望找到一座无主的好一点的房子住下。
无主的房子虽多,可没有一处不是阴风惨惨,鬼气森森,让人毛骨悚然,无法居住。两个人本想离开扬州,无奈夜色已阑,城门已关,他们又牵着马,无法出城了。两个人只好在城头依偎着,对着惨白的月色过了一夜,第二天城门一开,便打马直奔太仓而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