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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 by 沧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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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着你来报仇!”她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小小的金牌,扔了过去——“这是听雪楼令牌,拿着它,逃出中原去关外避一避吧!听雪楼的七杀手,你以为是开玩笑吗?” 
金牌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用力得几乎嵌入他的掌心。 
不说一句话,他转身走开——然而,内心极度复杂的感受让他几乎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他蓦然转身,站定,看着同样已经转身离开的绯衣女子,几乎是发疯般地嘶声问,眼睛里已经有泪水,“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你不杀我!为什么不让我干脆地恨你!” 
阿靖忽然回头,笑了一下——“因为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 
这一次,她的笑容里居然有了什么奇异的光辉,让冰雪一样的脸都柔和了起来:“我和他……都不是。” 
  
“弱者必须死亡,强者才能生存——这个是我和他都认同的,所以,我才追随他征服天下武林。 
“但是,你失败却是因为你的善良。如果你不救我,霹雳堂不会那样轻松地被灭门;如果你是个没有正义感的人,也许雷家还能保全下去…… 
“弱者必须死亡,但是,善良和正义却不能用死亡来回报——”奇怪吧?虽然自己做不到,对于有这样品质的人我却一直深怀敬意。 
“所以我放过你……虽然我知道,经过这件事,你心底里那一点真和善一定几乎全部泯灭了…… 
“但是,我毁掉了一个人,起码总得再造就出另外一个吧?” 
那是她对于他的临别赠言——也许知道或许以后再无相逢之日,这个冷漠的女子竟然破例地开口对他说了那么多话!这些话,在他以后的人生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不管怎么样,请务必记住你还要报仇。你的人生还是有必要继续……记住萧忆情和舒靖容这两个名字,希望有一天,你会是我对决的对手,而不是曝尸街头的流浪者。” 
“后会有期。” 
她冰冷中蕴涵着依稀暖意的话语,仿佛是直刺心底的利剑——在那充满绝望和狂乱的夜晚,给他的余生烙上了长长的烙印…… 
  
  
“舒靖容。舒靖容……” 
窗外是狂暴的风雨声,不时有零落的花叶被吹进屋内。三年了,每次一到阴雨天,他脸上的伤就还会隐隐作痛,他内心的伤也会渐渐撕裂! 
三年来,他无数次暗中筹措着计划着,想的就是如何才能杀死萧忆情——然,很奇怪,他却居然从来没有杀她的念头——虽然明白她非死不可,却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要杀萧忆情、就必须先除去舒靖容。 
人中龙凤。他和她的名字,从来都是联系在一起的——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知道她是怎样冷酷的一个女子。这三年来,他知道的更多。 
听雪楼那一场内乱里,高梦飞和池小苔出人意料地对萧忆情下手。叛乱结束后,遭受到兄弟和情人双重背叛的听雪楼主一时间形同废人,猜疑和厌世情绪让他接近全面崩溃。 
那个时候,本来是自己一举攻破听雪楼、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可惜在那时,她却是那样尽心尽力地守护着听雪楼和他,以至于所有各方窥探的势力无机会可乘! 
她其实违背了自己的只追随最强者的信条——在那个人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候,还那样忠诚地守护着他。果然,她和他……都不是纯粹的坏人吧? 
如果是,反而简单了啊…… 
他是应该恨她的。但是却不应该仅仅是恨那么简单。二十岁那年的深夜,满心绝望的自己,在听到她那样的话时,曾经有过失声痛哭的冲动——又如何能承认,自己内心最深处其实对于那个冷漠神秘的女子一直怀着怎样复杂的情愫。 
那个时候他还是孩子,而二十三岁的她已经是沧桑看尽的武林传奇。然而,仅仅三年以后,他已经站到了和她一样的地位上——年龄,原来真的是和阅历是无法对等的东西。 
她用鲜血和仇恨教给了他生存的信条,毁灭了雷楚云,但是却造就了今日的秋护玉。 
如果不是因为复仇的信念,那个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样绝望的深渊里挣扎上来,可是时至今日,虽然内心仍执着于这个信念,但是仇恨已经不是他人生的全部。 
他已经重生。 
  
  
“对不起,这次的生意我们不做。” 
把信交还给来使的时候,他的声音极其平静。 
听雪楼来的使者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个黑道中的杀手之王,然后苍白了脸色,轻轻地请求道:“无论如何,请做一个解释罢——不然,属下回去很难交代。” 
人皮面具后,秋护玉的眼睛亮如秋水,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暮色,终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把一个小金牌放了进去,交到来人手里——“回去把这个交给你们楼里的靖姑娘,她自然明白。” 
“啊……秋老大原来认识靖姑娘?”来使眼睛一亮,觉得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正准备开口,却听见旁边的杀手之王淡淡、而又决然地回答—— 
  
“不。我们……未。曾。相。识。”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心断新丰酒,消愁又几千。
 
 
之三:神兵阁  
 

□ 沧月 

'序' 
  
守着这里,大概已经有十七年了罢? 
流年易逝,刹那的芳华,如同这桌上燃烧的烛一般,也早化成了灰烬——而在焰里面欲灭不灭的,只是过去的韶光,挣扎着、想留驻片刻,然,终究被无情的烈焰一寸寸的吞噬……一寸一寸,化为灰烬而已。 
池小苔,曾经那么美丽娇憨的少女……如今,却只是象阶上枯涩的苍苔。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叩柴扉久不开。 
可是,屐齿仍在,那个曾站在阶上从容叩响她心中那扇门的病弱年轻人,那个惊才绝艳的听雪楼主,那个曾让她那样疯狂地爱过、恨过的人,却早已不再…… 
是自己背叛了他……然,她不曾后悔。她知道他终究会离开——而她,只会渐渐成为一片枯涩的苍苔而已。空留着屐痕,却再也等不到来叩门的人。 
她怕他离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所以,干脆地,就自己动手来永远留住他。 
她答应了二楼主高梦飞的建议,联手背叛。 
即使不成功,他也永远不能忘记她了……如果不能被他爱上,那么,就被他杀死吧! 
叛乱果然没有成功,虽然她穷尽了所有心力——她早就知道,大师兄是没有人可以战胜的……唯一能杀他的,或许只有那个叫阿靖的女子而已。 
可是师兄没有杀她,尽管自己用尽了所有方法激怒他,想在他的手上求得一死。然,他却只是淡淡地一拂袖,说:“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被软禁在了一个看不到他的地方。她再也没见过他,一直到他死——死在那个叫阿靖的女子手里。对于她来说,那是最残酷的惩罚…… 
如今,十七年风风雨雨过尽,江湖中只余下隐约的耳语在追随他们两个人的传说…… 
既然他死了,那么自己求死也没有了意义——她不想再求死,怕喝过孟婆汤的自己,反而会忘记所有的爱与恨。 
而活着,起码还能拥有回忆。 
  
在师兄和阿靖双双死亡后,听雪楼修建了这个神兵阁,用来供奉那一对人中龙凤生前用过的刀和剑——她的软禁地址也换到了这里,是她自己要求的,为的,只是想每天这样地看着他生前片刻不离身的夕影刀而已…… 
后来随着听雪楼的持续兴盛,征服四方后作为战利品的各种武器、各门派呈献上来的宝刀名剑渐渐多了,不知不觉地,居然是满满一室——名副其实地成了汇集天下神兵利刃的“神兵阁”。 
十六年来,从被囚到如今,伴随她的,只有神兵阁里四壁上森森的刀剑、架上林立的枪棍、还有匣子里盛放的各种希奇古怪的暗器毒药…… 
每一件武器的背后,恐怕都有过不平凡的往事。 
或者凄厉,或者沉厚,或者雪亮、或者班驳……那些不会说话的兵器静静地在四壁上、橱柜里看着她,用隐秘的眼睛——它们已经没有了血的味道。即使过去饮过多少人的热血,但是在这静谧的神兵阁里,所有的利器只是一片片静止的光阴,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那些不老的传奇…… 
她想,那些东西是会说话的——只要你用心去听。 
平日阁里绝少有人来,她也不开窗,就在幽幽的光线里,逡巡地看着四壁的兵器,辨认它们的优劣,考证它们的历史,回忆江湖中的传说,想象着他们主人的风貌……然后,皱纹渐生的嘴角泛起奇异的笑意,抚摩着那些兵器,喃喃自语般地说着什么。 
那几乎已经是她余生唯一的乐趣。 
然后,在听雪楼每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候,就着窗户缝隙里那浮动着微微尘土的光线,她铺开白绢,用小楷认认真真地记下了那一则则传奇——亦真亦假的笔触里,是她那如云般莫测的心。 
  
  
第一篇 相思泪 
  
相思泪。 
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相思泪,静静淌在他秀气的手指间——仿佛是沧海枯了以后、从情人眼里坠落的那一滴。 
但是,那却是死亡的泪水,是蜀中唐门的绝品剧毒暗器。 
他坐在镜湖轩靠窗的雅座里,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一滴美丽不可方物的泪水。那胶一般透明柔软的东西,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动,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刚烫好的女儿红还没有喝过一口,然而,他没有介意,也来不及介意。 
因为第七批的敌人又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这一次的敌人虽然只有两个,可他手中却只剩了一滴相思泪。 
唐门的第一高手唐诤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没有抬头看最后来的那两个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越晚出现在这里的人,在听雪楼中的地位一定越高。 
最后踏上镜湖轩二楼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如玉树临风,女的如空谷幽兰,就这样踩过满地的尸体,来到他面前。 
“唐兄,你果然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先开口说话的是白衣的男子,带着微微的诚挚的赞许。而旁边那个穿湖蓝色衫子的女子则只是出神地看着尸首身上的暗器和死状,仿佛在想着什么难解之事。 
“南楚……原来这次行动最高的首领是你。” 
听到声音后青衣人不觉一震,长长吐了口气——终于到了最后了。 
看着面前的人,他自嘲似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没有让听雪楼主亲自出手的价值啊……” 
“大哥的身体不太好……他知道我了解你,才派我主持这次针对唐门的围剿。”南楚微微笑着。虽然面前就是立刻要决一死战的昔日好友,可他仍然在笑。 
两个人,一滴泪。 
唐诤的手指一动,相思泪颤巍巍地滑落手心——虽然明知必死,他也要最后一搏。 
看着他手上那一滴相思泪,白衣男子忽然提议。 
“唐兄,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两杯胭脂般的女儿红。 
嫣红如血,酒香扑鼻——然,那滴泪已经融入了其中一杯中,无色无味,不着痕迹。 
那就是赌约,以生命为代价的赌约。 
透过袅袅的热气,他对着南楚颔首示意。 
可以开始了。 
既然毒是他下的,那么南楚就有优先挑选的权力。 
湖蓝色衫子的女郎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两杯酒,沉吟之色更深。 
静谧得出奇的镜湖轩,满地的尸体,西湖上微微的风吹来,柳丝随风拂入,然,楼中的气氛是诡异而紧张的。南楚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抬起——“婉词,你出去。” 
忽然,南楚对身边的女子缓缓道:“你也是毒药方面的高手,应该回避这样的场合。” 
  
蓝衫女子脸色瞬间苍白,但是仍然不出一声地走了出去。 
  
“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唐诤微微苦笑,“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你身边那个女子居然就是‘神农之女’秦婉词姑娘……你何苦自断后路?” 
“因为我想要公平。”南楚目光沉静而深邃,“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所以你跟随萧忆情?”唐诤讽刺地笑了,“要知道,象听雪楼这样以强压弱,用武力并吞武林,本身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看法不同而已,唐兄。”南楚摇头叹息,“我不和你争论……开始吧。”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注视了面前两只杯子片刻,终于,伸手去拿其中的一杯。 
唐诤的目光闪了闪,嘴角抽动了一下。 
然,南楚的手在半空中忽然改了方向,在另一杯的上方顿住了。 
唐诤的眉头皱了一下,忽然看见南楚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是想在自己的目光变化中判断出正确的答案吧?唐诤想着,干脆吧眼睛闭了起来,他不能确定自己的眼睛会不会出卖他。 
  
片刻,终于听到了液体流入咽喉的声音,他触电般睁开眼睛——是靠窗的那杯酒空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不要急着告诉我答案……就让我自己等待结果吧。”南楚喝完了酒,仿佛有些不胜酒力似地,倚着窗台缓缓吟道,“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唐诤看着窗外,那里的柳树下,蓝衫的秦婉词手挽柳枝盈盈而立,因为极度紧张的原因,娇弱的身材如同风中杨柳一样微微颤抖,他忽然叹息了一声——“南楚,其实这一次你本来没必要和我打这个赌的:对于我来说,一对二根本是没有胜的机会,而你们起码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可你为什么要和我赌呢? 
“你是为了她吧?因为我手上还有相思泪,所以她和你都有一半死亡的几率……你怕我在最后的出手时选的是她,所以你才和我打赌。” 
“果然——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啊……” 
唐诤忽然变得很多话,然,说完以后,看着南楚不自在的眼睛,他冷漠的眸子里闪出了笑意:“恭喜你能听完我这些废话——这证明你赢了。” 
“相思泪的毒,可是七步夺命的。” 
他大笑:“看来,尝过相思滋味的人,是没缘分再尝一遍相思泪的——”大笑中,他抬手去拿剩下的那杯酒,毫不犹豫。 
“啪。”南楚忽然出手,杯子摔到了地上,碎成片。 
然后,看了看地面,似乎无奈地扬了扬眉,道歉:“抱歉,不小心失手了……这一次的赌约算是没有完成吧!三个月后,我再来找你。” 
“唐兄,再会。” 
南楚就那样振衣而起,向门外走去,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杀他的。 
  
“来世再会……”忽然,他听见背后的唐诤轻轻笑了一声。 
大惊。他下意识地拔剑,反手护住背部空门——然,已经迟了……电般回头,看见的却是那滴晶莹的泪,在唐诤手指间一闪而逝。他只觉得背后微微一凉,仿佛这早春江南的风忽然破体而入,酥酥懒懒的——相思泪!唐诤竟还有一滴相思泪! 
“唐兄!”他震惊,心底蓦然悲痛莫名。 
但是……但是、他哪里来的相思泪?唐诤方才明明已经用掉了最后一粒! 
南楚的目光停在方才酒水泼过的地上,然,光洁的木地板上没有任何腐蚀损坏的迹象——恍然明白了什么,他苦笑。 
“你根本就没有下毒!对不对?方才两杯酒都是没毒的!” 
毒发作的很快,死灰色迅速漫上了他的眼睛,看着唐诤,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一开始……你就想骗过我吧?然后……等我以为你死了离去时,再、再从背后杀了我……” 
——谁都无法背对着唐门高手,甚至萧忆情也不能! 
南楚的眼睛里已经完全充溢了死亡的颜色,然后,由于毒药的作用,有一滴一滴的奇怪的液体,从他缓缓合拢的眼角流下:“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那是泪。 
“南兄……我负你。”唐诤忽然叹息,目光沉痛,“然,事关唐门生死,在下不得不……” 
一边说着话,青衣飘动,他已经从敞开的天窗里掠了出去——秦婉词应该还在楼下等候,楼顶上才是没有敌人的——他早已算好了方位。 
他刚一掠出,身子还只探出屋面半个,却发觉外面的阳光实在耀眼——耀眼的如同闪电。 
然后,闪电忽然贯入胸肺…… 
“奉楼主之令,候君已久。” 
随同他身体重新跌落地板的,居然是湖蓝衫子的少女——手弹雪亮的怀剑,露出洞察一切的微微冷笑。不知何时,秦婉词居然早已不在那棵树下! 
“南公子,真真吓煞人——幸亏楼主料事分毫不差,不然、不然……”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秦婉词连忙上去扶起南楚,从怀中取药给他服下,“你说你了解他,难道他不了解你吗?” 
  
  
三月的风吹来,然,整个楼里却是空空荡荡。 
南楚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秦婉词关切而含着爱意的眸子。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了垂到脸上的一绺秀发——经历了那样的生死,心底里深藏的感情终于掩饰不住。 
他侧头看一边的唐诤的尸体,忽然,看见死人闭合的眼角,有晶亮的东西闪动。 
  
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 
  
  
第二篇 碧玉簪 
  
碧玉簪。 
一支非常名贵的碧玉簪,玉质温润纯净,琢磨得玲珑剔透。 
那是洛阳名士谢梨洲在小女儿行笄礼之时送的。 
谢家几代都出名臣烈士,到了谢梨洲一代更是做到了朝中礼部侍郎。卸任还乡后回到洛阳,便成了当地不容质疑的地方头面人物,被尊称为“谢阁老”——真个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而谢家更是书香礼义传世的人家,父慈子孝,门风肃然,举城莫不称颂。 
就是那枝给唯一的女儿绾发用的碧玉簪上,也用金丝细细镶着几个字:“烈烈真性,脉脉柔情。不卑不亢,玉骨冰心。” 
连小儿女的饰物上,也如此煞费了苦心,可见是怎样方正严谨的人家——这样的人家,自然是集忠孝节烈于一门,代代出一两个名垂方志的人物。 
——最近洛阳街头巷尾传诵着的,就是谢家最小女儿的节烈故事。 
  
谢家的小女儿闺名冰玉,年方十五,许字金陵某世家公子。 
二月男方迎娶,途中经过崂山,不幸遭遇当地横行肆虐已久的山匪“九匹狼”。未婚夫被杀,家丁或死或伤,匪首苍狼见其美,掠回山寨,逼娶为压寨夫人。 
谢小姐从容对答:“丈夫先丧,请容妾身以酒祭之,再奉新人不迟。” 
匪首喜其诺,立刻备办了祭品酒水,送至帐外。 
小姐一身素衣,脂粉钗环尽去,唯留碧玉簪挽发。容光绝美,气质高华,顾影徘徊,悚动左右,而终令人不敢生出强力逼迫之心。匪首苍狼惊为天人,对左右言道:“早听说大户人家小姐不同一般婆娘,今日可总算见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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