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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夷那一刀见了血,倒下的是叶小天,吓破的却是他自己的胆。桃四娘并不知道他去刺杀叶小天,但先前他与叶小天斗法失败,被钦差拿问的事桃四娘是知道的,如今一见他形容狼狈,只道他是越狱逃出。
桃四娘被徐伯夷离弃,心中不知何等怨恨,可是看他此刻如此狼狈,心里却又不禁一酸。依稀记得两人刚刚成亲的时候,虽然清贫,却也恩爱。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利益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徐伯夷叩头如捣蒜,额头都渗出血来,桃四娘心肠一软,扭过脸儿道:“你走吧,只当我没见过你。”
“不能走!”
华云飞大喝一声,从墙外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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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软体
徐伯夷一惊,竟然连滚带爬地躲向桃四娘的身后。当他被关进囚笼的时候,他脑海中只有无穷的恨意,他只记得他一生的梦想都毁在叶小天的手里,他只想不惜一切把叶小天杀死,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死活。
他以为他已经不畏生死了,但是当他那一刀刺下去,血光迸现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迸发出来的却不是报仇雪恨的快意,而是无尽的恐惧,恐惧缘于他对生的强烈渴望。现在徐伯夷什么都不想,只想要活着,对生的渴望使他大失常态。
华云飞沉声道:“四娘,他是大人指定要缉拿的人,他……不能走!”
“娘子救我,娘子……”
徐伯夷涕泪俱下,华云飞本来还担心他会挟持桃四娘,所以脚尖蓄势,随时可以跃出,可是此时的徐伯夷只是抱着桃四娘的大腿在苦苦哀求,根本想不到这一点了。
一个极其懦弱的人可以突然变得无比勇敢,只要你的刺激超越了他的底限,又或者他长期压抑下来的愤怒终于积累到了临界点。一个极其勇敢的人也可以突然变得极其懦弱,只要你能摧毁他心中最为坚持的东西。
徐伯夷并不属于这两种人,他只是一向自视甚高,一向觉得他不同于寻常人,一向觉得他命中注定会有着不同于凡人的际遇和发展,忽然这一切幻灭了,而愤怒却又不足以支撑起他的勇气,于是就变成了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娘子!是我糊涂,是我卑鄙,我知道错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刚成亲的时候我们是多么的恩爱。你还记得吗,家族排挤我,看不起我,全部资源都拿去扶持族长的儿子,是你鼓励我走出来!
我是做错了事,可我那是因为太渴望成功了啊。我努力过了,我真的努力过了,可我发现,没有家世背景、没有强硬的靠山。哪怕我比别人更加优秀,我也无法取得成功。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徐伯夷号啕大哭,桃四娘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起了晃晃。往事已矣,她对徐伯夷已经没有了夫妻之情。但这并不代表她能绝情。曾经拥有的共同记忆是曾经美好情感的沉淀,而徐伯夷的哭诉唤起了她这份曾经的记忆。
“云飞兄弟,求你放过他一次吧,就一次!四娘求你……”桃四娘开口替他向华云飞乞求了,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看到桃四娘那副样子,华云飞的心弦也忍不住震颤了一下,但他随即就硬起心肠,冷冷地摇了摇头。
华云飞没有说话,而是缓缓拔刀,向前迈了一步。
“四娘……”
徐伯夷撕心裂肺的一声嚎叫。吓得魂不附体。桃四娘也不知怎么想的,被徐伯夷这么惨厉的一嚎,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扑,猛然张开双臂把华云飞紧紧地抱住了:“你走吧,快走!我……我帮你这一次,从此情断义绝,再无瓜葛!”
徐伯夷呆了一呆,见桃四娘把华云飞紧紧抱住,突然心头一阵狂喜,他一声没吭。猛地跳起来,仿佛一只被狗撵着的兔子,飞快地冲出了小巷。
华云飞左手抓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刀子刚刚拔出一半,桃四娘紧紧地抱住了他,饱满的胸膛正挤压在他的手背上,那种柔软与丰挺,骇得华云飞一动也不敢动。
他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从不曾被一个女人这么抱着。那软软的、异样的感觉,让他的头脑一阵迷糊,他根本不敢挣脱,因为那样势必要和桃四娘有更多的身体接触,华云飞整个人都懵了,只能颤声道:“放开!四娘,你放开我!”
桃四娘哪肯放手,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
徐伯夷冲到路口,慌不择路地往前狂奔,跑不多远恰见前方涌来大队人马,吹吹打打披红挂彩,中间一顶小轿,旁边还有一位身穿大红状元袍的新郎倌儿骑在一匹白马上,却是一户人家正在迎亲。
徐伯夷就像后边有鬼追着似的,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咦?你……你是……”
那新郎倌竟是徐伯夷曾经的县学同学,一见徐伯夷不由大吃一惊,徐伯夷两眼直勾勾的,疯子一般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新郎倌的大腿:“下去!下去!”
“哎哎,你干什么,哎哟……,疯子,你这个疯子……”
可怜的新郎倌被徐伯夷抱住大腿用力一掀,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徐伯夷急三火四地爬上马,一拨马头,用力一磕马镫,大声叫道:“驾!驾!”便向城门口疯狂地奔去。
城门在望了,徐伯夷激动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了腔子:“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老天已待我如此苛刻,无论如何也不该让我死的,冲出去!冲出去,就有生的希望!哪怕藏名隐姓,哪怕浪迹天涯,只要活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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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的其实不重……”
“我其实伤的不重……”
“我的伤其实不重……”
类似的话叶小天也不知说过多少回了,可是若晓生和叶小娘子该大惊小怪还是大惊小怪,毛问智该破口大骂还是破口大骂,冬长老眯眯着眼睛,该满屋子乱转还是满屋子乱转,而太阳妹妹就一直坐在榻边,握着他的手,大眼睛泪汪汪的,好象在聆听遗言。
至于张三员外,李四老爷,王五大人们,一拨一拨跟向遗体告别似的,你进来,我出去,个个神情关切,人人义愤填膺,任凭叶小天如何解说,他们都充耳不闻,叶小天终于放弃了,闭目不语,只管扮演好尸体的角色。
他算看明白了。家里人是关心则乱,眼看他一道伤口从小腹到胸口,血肉模糊的,怎能不懂。至于伤口深不深,那不是重点。外人嘛,这时不表示关心那还什么时候,只要他还没咽气,这些人是肯定要意思意思的。
尤其是……。看到他们送的礼物越来越贵重,叶小天忽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条发财致富的好办法,虽说他不差钱,可谁嫌钱多咬手啊。
……
“叶县丞遇刺?他伤的重不重?”
花晴风一听叶小天遇刺,顿时也是一呆。县衙派来的人气喘吁吁地道:“小人也不晓得,叶县丞全身是血,被人抬去救治了,小人被派来给大人您送信儿,接下来的情况小人也不晓得。”
花晴风茫然地站在那儿,据说人有三衰六旺。倒霉透底之后,运气就会旺起来。莫非我倒了五年多的霉,如今终于开始旺旺了?徐县丞完蛋了,就算他的欺君之罪皇帝不计较,这一次刺杀同僚的大罪一出,也注定再无复起的可能。而叶小天,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嘿!那真是便宜了他!葫县,终于要彻底落入我的掌握了。
“老天保佑,让叶小天就这么死了吧!”花晴风强捺兴奋。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无比的关切和凝重:“快,马上备轿!不不不,备马,本官要马上去探望叶大人。”
……
“徐伯夷逃脱?叶县丞遇刺?”
林侍郎一听。眸中倏地闪过两道精芒。
“林大人,林大人,大事不好。”
林侍郎刚要向那报信的差役询问两句,李国舅就匆匆地赶了进来。林侍郎摆摆手,让那差役站到一边,向李国舅不动声色地道:“国舅爷。何事惊慌啊。”
李玄成道:“林大人,那徐伯夷脱困逃走了!”
林侍郎道:“哦?难不成没有派人看守么?”
李玄成懊恼地道:“嗨!本以为他关在笼子里,安全的很,所以囚笼周围并未安排人手,谁知道……”
林侍郎捻着胡须道:“那囚笼……不曾上锁?”
李玄成恨恨地道:“锁自然是锁了的,可谁知……锁头竟然被打开了,旁边还遗有钥匙,定是本国舅不小心遗落了钥匙,被那徐伯夷捡走,这可怎么办?”
“呵呵,国舅不必懊恼,徐伯夷一介书生,还能逃到哪儿去,立即安排人抓捕也就是了!”
林侍郎心中已经了然,可是他能说什么?纵然说破,李国舅矢口否认是他从中作祟,又如何证明就是他故意做手脚,有时候该糊涂还是要糊涂一下,但是对于这个李国舅的为人,不免要重新评估一番了。
……
“大哥!小弟无能,没有抓到徐伯夷……”
华云飞回来的时候,客人们已经走了,卧房里安静了许多。一见叶小天,华云飞就垂下了头,一脸羞愧。
“被他逃走了?呵呵,还真是祸害活千年,算了,走就走了吧,不必如此。”
叶小天越是宽宏,华云飞心里越是难受,如果真是没有追上也就罢了,可是……,华云飞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懵了,桃四娘手无缚鸡之力,他怎么就没有挣开。
“老爷,不是云飞的错,是我……”桃四娘走进来,“卟嗵”一声跪到了叶小天的榻前:“老爷,是奴家的错,奴家不知道他竟然敢伤害老爷,所以……,奴家任由老爷惩罚。”
华云飞心中一急,急忙道:“大哥,真不关四娘的事,是小弟不好……”
叶小天皱了皱眉,纳闷儿地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哚妮,你快把四娘扶起来,哚妮,人呢?”
叶小天扭头一看,不知何时,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太阳妹妹竟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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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老徐的惨剧
哚妮在冬长老的房间里鼓捣着那堆瓶瓶罐罐。
冬长老的储备很充足,本意是为了教尊者练习蛊术,奈何尊者醉心于官场,现在又有两年升八级的约定,“一切为了娶老婆!”这么强大的理由使出来,冬长老也没办法强迫他把主要精力拿来练蛊术,虽然他也常常会做一些修练。
练蛊成迷的冬长老当然不会只把自己摆在老师的位置上,既然尊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练蛊,他也不会就此放下自己的技艺修练,所以他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大多数是一些半成品的蛊虫。至于成品,当然被他收走了,放在这里太危险,虽说尊者万蛊不侵,可这府里却不只一个尊者,还有许多普通人。
太阳妹妹翻看着那些蛊虫,这么多的半成品,如果要她专心来练,十年也练不出这么多,自从跟了叶小天,她已经打算做一个贤妻良母,养孩子显然比养虫子有趣的多也幸福的多,她已经不大醉心于蛊术了,但是凭着她的基础,有这么多还未认主的蛊虫,拿来用还是很容易的。
“这个,还有这个……”
哚妮一边翻拣一边念叼着,这些蛊虫有些是相生相克的,有些是无法融合的,要制造出一只成品蛊虫,而且是具有杀伤作用的,哚妮需要在这么多的瓶瓶罐罐中做一些挑选。
徐伯夷是被李国舅抓走的,而他现在居然逃脱了,徐伯夷又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高手,他凭什么能够逃走?李国舅和叶小天素有恩怨,这件事的真正凶手还用想么?
不过对于幕后凶手,叶小天已经不想追究了,随着成长,人的想法总是不断成熟的,每经历一件事,对于事情的看法也会更深刻一些。如果当初在金陵,他不是用那么强烈的手段。李国舅纵然憎恨他,想必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报复他。
所以,当客人们纷纷离开,毛问智大声说出“必是李国舅捣鬼”的时候。叶小天苦笑着说了几句话:“算了!看来啊,人做事,还是得有点底限,不能无所不用其极。
我在金陵的时候,坑了他一次。自刺一刀,愣说是他害的,弄得他有口莫辩,现在真就被他支使人刺了一刀,老天爷睁着眼呢!算了,这人本性没那么坏,经此一事,他的恨应该也消了些,只要他就此滚蛋,不再打莹莹的主意。不再打我的主意就好!”
叶小天决心“宽宏大量”一次,哚妮可不答应。叶小天的伤确实不重,但那不是因为李国舅手下留情,而是因为叶小天运气好,叶小天想放过李国舅,可她哚妮姑娘不甘心,害她的男人,这个仇,一定报!
对于一个不懂武功、体态娇小的女孩子来说,想对付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除了她的身体本钱还有什么?当然有!想让一个人死,那就用毒。想让一个痛苦一辈子,那就用蛊。
哚妮把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三只小罐子用一块包袱布包了起来,这三只小罐子里的半成品蛊虫。恰好可以合成一种蛊毒,这种蛊毒不能致人于死地,但……结果将生不如死!
“哼!欺负我小天哥,就算你是皇帝,也得付出代价!”
哚妮眸中泛着冷冷的光,提起包裹。嘴角噙着冷笑走了出去。
冬长老正在院落一角生着一口炉子,善练蛊的人医术大多也不差,他想为尊者熬炼一种养身体补气血的补药,他得趴在那儿仔细挑选、嗅闻各种药物,以防抓错了药,因为专注,再加上眼神实在太差,所以静悄悄来去的哚妮姑娘,他根本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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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伯夷气喘吁吁地逃上了山。他本打算逃回中原,以他的才学,就算隐姓埋名总也不致于饿死吧,谁料冤家路窄,半路上恰巧碰到回城探望叶小天的花知县和周班头这些人。
徐伯夷老远看见他们,二话不说,立即落荒而逃,拨马冲下了官道,花晴风和周班头等人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会遇到他,周班头等人立即追了下来,但已迟了一步。
徐伯夷弃马上山,一番亡命奔逃,总算逃脱了他们的毒手绝对是毒手,徐伯夷知道,和他斗的最多的人是叶小天,可最恨他的人绝对是花晴风,毕竟叶小天和他斗,一直在占上风,而花晴风却着实被他压制住了。
该往哪里逃?往哪里逃?徐伯夷的衣服已经刮破了,发髻也乱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周班头等人锲而不舍地追了半天,结果……他虽逃脱了,却迷路了。此时徐伯夷站在一片老林里,一脸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啊!”徐伯夷忽然一声大叫,脚下草丛中突然弹出一条蛇一般韧性十足的藤索,扣住了他的脚脖子,把他整个人倒吊在了空中。
“有东西上勾了,有……,呃……他奶奶的,他是干什么的?”
徐伯夷的下巴被人扣住了,身子往后一拧,就看到了一丛极茂密的头发,根根直立。不对,不是头发,是胡子!因为他是被倒吊着的,一时子还没反应过来,以致于看错了。
“你,干什么的……”
那大胡子恶狠狠地问道。徐伯夷本来穿的是一袭捕快的袍子,但是在逃亡中早被刮得破破烂烂,身上都露出了一片片的肌肤,完全看不出原形了,否则那些人一定可以看得出他是官府鹰爪。
徐伯夷还以为碰上了山中猎户,忙道:“各位乡亲,我是迷路的,迷了路,请各位乡亲放我下来,还请指定一条道路出山,兄弟必有酬谢。”
“大哥,宰了吧!咱们藏身于此,可不能叫官府知道。”
一个大汉拔出了刀,眼看这厮一身衣裳破破烂烂的,怕也不趁几个钱,就算有钱,宰了不一样是他们的么?他们刚刚劫了朝廷一大笔军需,官兵正到处追查他们的下落,可不能叫人知道他们正躲在此处。
“不要啊!各位大王!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我……我是逃犯,其实我是逃犯!”徐伯夷这才知道遇到了山贼,马上改口。同时心中一阵狂喜,本来他是官,和贼是死对方。可现在他也成了被官府通缉的罪犯,最亲近的人反而应该是贼了。
“嘿嘿!满口没有一句真话!瞧你细皮嫩肉的,会是个逃犯?把他放下来!”
旁边那个山贼挥刀一砍,削断青藤,徐伯夷“哎哟”一声摔了下来。
“说说吧,你犯了什么罪啊?”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拨弄着他的脸,嘲讽地问道,显然他们并不大相信徐伯夷的话。徐伯夷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潜入一户人家,本想求财。谁料那家娘子恰好回来,颇有姿色,我一时意动就……,结果被官府追捕……”
徐伯夷倒是想把他刺杀代理县丞的丰功伟绩说一说,可这事儿虽是真的,反而在听的人看来不大可信。杀官的事儿并不常见,如果这些人再问的细了,得知他也曾经是官,能否饶过他殊未可知。
“长风,我瞧这小子不言不实啊,宰了算了。”
“慢着!”
那位被称为长风的人制止了手下,上下瞧了瞧徐伯夷,眼中渐渐透出一种**的味道。徐伯夷的袍子被刮的破破烂烂,身上露出大片肌肤,他自幼读书,不事劳作,皮肤光滑白皙,而眉眼五官也很俊秀。
虽然男儿二十八岁开始蓄须,可他留的是文人常留的三绺须,在刺杀叶小天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叶小天看见起疑,他把胡子也刮了,一时间好象年轻了十足,看在那长风眼中,较之身旁那一班歪瓜裂枣可就耐看的多了。
长风**地笑道:“嘿嘿嘿……,如果真是犯了事的,那就是同道中人嘛。咱们上次劫军需,死伤不少,正要补充人马,不如把他带回去。”
“好啊!好啊!”
徐伯夷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听要被带回贼巢,丝毫不觉为难,反而暗暗欢喜,马上积极地道:“多谢各位大王,多谢各位大王,需不需要投名状啊?如果现在有良民百姓在,小人马上杀了,以证入伙的决心。”
长风把嘴里咬着的草梗一吐,笑吟吟地道:“投名状就不必了,兄弟伙们做买卖的时候,你多卖卖力气就好,不然到时一刀把你砍倒,就算你是官府的人也没用。从今后,你就跟着我混,我罩你。”
徐伯夷讨好地道:“谢谢大王,从今以后,小的就是您的人了!”
“哈哈哈哈……”
长风发出一阵恣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