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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唐-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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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连城这一番说的很巧妙,他只是将楚南仁与楚南岚二人话中的意思结合了起来。看似有些取巧之嫌,但事实上能够想到这一点已属不易。

因此厅内这几人都是对他投来不掩饰的赏识。

“且不提京城究竟有些怎样的举动,到底会不会对我江南道官场采取动作,仅仅是那少年今早一举便足以使我等慎而以待了。”今日这商议显然不会仅仅是针对京城的动作,因此楚南轩话中之意也是总结:“观那少年在京城的种种作为,无论是借张介良扳倒工部尚书张希一事,又或是因韦和之乱而初步获得机会,到最后用平康坊之祸成功将自己由京城避开,这少年种种行事的手段,都有着相似之处,那便是谋划之意甚浓,他似乎很喜欢借助于外势而达到他的目的,虽然手段巧妙,但不得不承认,连太平公主,皇帝陛下那些人都只是这少年可以利用地一部分。”

“擅水者溺于水,擅谋者亡于谋,既然他如此喜好谋划,用一些阴谋布局来达到他的目的,那就我看来,我等不妨看看他在江南道能够布下怎样地局,最后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瓦解。”楚南岚听得出家主楚南轩的意思,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二人也依旧是选择等待那少年下一步的动作。

楚南轩赞许点头,微笑而看着五房楚南岚:“不错,为兄正是此意。且不管此次他能由京城借来哪些势,几分势,我们都不可轻举妄动。”

说完此言,也不管台下楚南仁对楚南岚不加掩饰的嘲讽,楚南轩似是漫不经心随意言起:“连城,为父知道你这几日与京城李家那位二公子走的甚近,你想做些什么为父不想管,但前夜花船上的那些事,不可再有。”

说着这些话,楚南轩也是淡淡看了楚连城与楚南仁一眼。

即便是如此不露痕迹的提醒,却依旧是叫楚连城惶恐,连忙起身恭身应道:“孩儿不敢,只是孩儿太过心急,试借李挽良之手以求一劳永逸。”

花船之事乃是楚连城与楚南仁都有参与之事,但与楚连城现下地惶恐不同,楚南仁甚至根本不曾看向楚南轩一眼。似乎是在表示他地如此行事本就应该。

不管他二人是出于何种目的,楚南轩都不会太计较此事,毕竟这事不会带来任何影响,也是楚连城言罢,楚南轩将眼睛复又放在楚南岚身上。随意言道:“我们那位侄子近日来有些怎样地动作?对于他的能力,我倒是更为注重。”

“没有大地举动。”楚南岚微笑回应,似乎一点儿也不局促于楚南轩如此光明正大的询问他楚图之事:“只不过他这几日与柳家接触颇多,应该还是那少年地意思。”

“柳家?”楚南轩笑了笑:“他们若是想要打那些老狐狸的主意,怕是要失望了。”

柳家便也就是刘氏的本家,江南道第三商会的核心,而楚南轩之所以如此笃定,却也是因为他很自信在江南道好那些走卒商人是不敢与他楚家作对的。

楚南岚摇了摇头,似乎不太赞同楚南轩地笃定。但最终他也不曾再说出其他话来。

“南仁,观察使马周与督护府韦和近日来虽然安分,但你也不得不防,那少年就操作商家一事已然不可能有太大作为,所以他定然会试图在官道做出一些事来,好兵分两路的同时吸引我楚家的注意。”楚南轩吩咐着,显然是轻松把握到了张宏的心思。

楚南仁应下,随即却是嘴角轻扬,轻蔑且也不屑着:“本身便无多大能耐,却还妄想官道商会同时进行。根本是自不量力。”

楚南仁这一言无疑极为准确,其实厅内这几人也都明白,那少年本来在江南便不占一分优势。也根本没有太多权势,却根本不懂得将力量集中于一点,反而四处开花,这的确是那少年失策之处。

不过,造成那少年如此失策之举动的原因,却也正是他楚氏这些时日来连连的相逼,现如今的局面正好便是楚南轩自一开始针对这少年所采取的方针。他本来便是要逼得那少年不得不四处忙乱。

“至于商会那一面。这几日再多施重手,南聪你去与刘不仁接触接触。最好能将刘府由此事中排斥出去,之后地黄家便再也不足为道。总这么拖着,对我楚氏而言也始终不是件好事。”楚南轩吩咐着,其时心中已经开始盘算陷那少年于死地之事。

“至于京城的动向,我们静观其变罢。”作出了这一言,楚南轩已然是对今日这商议有了定论。

楚南聪与楚南仁同时应下楚南轩的吩咐,他二人神情都是一般的漠不在意,似乎根本不会置疑楚南轩的决定。

“还有,连城你近日来最好劝劝那位李二公子,他若是再一味动用刺客,怕是那所谓的红鞋子在江南再无宁日了,为父得到消息,京城范家派来的世子范慎其实此次前来还有着其他目的,那便是要这红鞋子从此消声绝迹在大唐境内。”楚南轩对于他这么一个极有才能的儿子似乎并不太上心,言语冷淡。

楚连城微笑应下,即便心中根本未将父亲大人这一言放在心上,但表面上却是做足了恭谨。

交代罢了这三人,台下那四人也便仅仅是剩下了楚南岚,而楚南轩在此时看着最像他,他也是最喜爱的五房之时,忽然显得有些犹豫,面色透露着不忍心,也透露着坚决之意:“南岚,你这么多来对楚图已经费了不少心,当这等时刻,有那少年代表着京城势力对我楚家动手时,我不想再知道有关你任何对楚图资助之事。”

楚南岚暗中对楚图资助之事在楚氏一向是个忌讳甚深之事,这其中地原因怕也还要牵涉到死然故去的楚氏上代家主楚南昂,而因为牵涉到了这个一个楚家绝对强势的家主才更叫此事显得隐秘。

楚南岚不理解为何这个时候楚南轩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难道不知道若是此事被正式放在楚氏台面之上后难免会再牵扯出他能够继任楚氏家主地那些事?而若是此刻再牵扯出了这些事,那难道他真的不会担心楚南仁这个一个四房会念起楚南轩继任家主时见不得人的手段?

外敌正犯,楚南轩为何会有意无意的再掀起家中之事?这些楚南岚都不理解,他只是看着台面似笑非笑的楚南轩时,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能够把握到楚南轩的意思,可毕竟只是一个猜测,很恍惚很做不得真。

于是楚南岚将这所有的疑问压抑下来,微微一笑:“好。”

对面地楚南仁与楚南聪却同时皱了眉头,而那懒散异常坐姿不周地楚南聪更是端正了姿态,显得无比严肃。

江南楚氏第一百六十四章欲望

江南道苏州府到京城长安有一段距离,所以即便发往京城皇帝陛下,太平公主等人的密信之事已被范慎在第一时间办妥,但若想要知道京城那些大人物们真正的意思也还是要等上一段不短的时日。

而也就是这段时日内,楚氏商会趁着张宏还未能针对官场有着具体动作时已然是加剧了攻势,他们既然已经是将张宏成功的逼入到了他们的布局之内,那在连连施以重手之下,张宏所操作的黄家与刘府甚至是连招架之力都不再具备。

这其中尤其是以黄不学黄家所受冲击最为明显,黄不学这个擅长投机冒险的胖子也终于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先前良好的开端,他在最初采用张宏经营酒楼的手段时确实是势头不小,也是因此他趁这那良好的势头一连在苏州府内开了八处酒楼。可现在,当楚氏商会不顾颜面而完全效仿了黄家酒楼的经营手段后,黄不学这场豪赌可谓是惨淡收场,尽管他这些时日依旧咬着牙不曾向张宏求救,但事实上他那八处酒楼已经关了一半,其中损失显然不是根基本就不是十分牢靠的黄家所能承受。

除了黄家,刘府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改革花船之事毕竟只是刚刚起步,初期阶段根本不可能有太大赢利,即便张宏巧施心思将那四命剑婢留在了船上,但也依然不可能在短时日内为刘府带来太大效益。所以尽管楚氏商会那等大族根本没有经营花船,也不曾在这一方面为刘府带来冲击。但仅仅就城内的赌坊,客栈等产业所遭受地损失已然是让刘府日渐艰难。因此这段时间刘府造访张宏现下所居所派来的人倒是络绎不绝。

不过,此时的张宏倒不曾有半分焦虑之意,他甚至在今日也是一如既往那般微笑打发走了刘府派来的人,对于楚氏商会不遗余力的攻势,张宏根本没有为黄不学或是那刘氏现如今的局面感到半分着急不安,确实有那么几分八风不动的淡定姿态。

堪堪是送走了刘府来人,张宏便随即又转身回到后院,他根本不会因为刘府受他牵连而导致如今困境有半分的内疚,这不仅仅是因刘氏一开始答应与他合作着本就是存着利用他的意思。更是因为张宏很清楚以刘家的实力来看,要再挺上一段时日,还是可以做到地,不然这几日就不可能仅仅是刘府派人了。定是那刘氏亲自登门造访。

后院之中有着两位都是一袭大红轻纱的女子在舞剑,自然便是公孙兰与妖妖,而张宏起初一直以为公孙兰此次随他回来应是存着伺机行刺于他的心思,所以这些时日来对于公孙兰的防范从来不曾松懈过,可不知为何,这几日来公孙兰似乎很乐意教导妖妖舞剑,她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一分欲对张宏不利地意思,甚至在这时她回身看见张宏那少年时,依旧是回眸媚笑着。其心思叵测复杂到连张宏都只能以一句妖女定论。

妖妖是个天才,心智一途自是不必张宏多言,便是眼下这几日她学剑的进程也更能看得出妖妖的强悍,张宏看不懂那剑术的精妙,但他却能从公孙兰惊讶连连以及范慎由衷的赞叹间瞧得出妖妖的进步是足以让范慎都不敢相信的。

后院不大,仅仅容得下一方草坪。以及围着石案摆了四个石凳,张宏便就在这春意盎然处处生机的后院中,抚着一杯清茶,心神俱宁面含轻笑的看着面前那两个宛如游凤地女子或是轻盈,或是凌厉将手中长剑舞出各种姿态,一派的其乐融融之意。

事实上这几日张宏每日都是在这等详静安然中过着,他知道楚氏之人定然是密切的注视着他的举动。而越是如此他越不能有一分的慌乱之意。

每日换着不同的面具掩饰着心中地焦急。酸楚以及担忧,在这阴暗世间的大舞台上演着一场并不属于他一个人的悲喜剧。纵然观众再多,注视着他的人再多。其中却又有几人能够真的看懂,又有几人会真的心存怜悯,或是为之感动?

背负地太多。责任便也越为重大。大到张宏快要喘不气来。而他唯一能够做地便是独自承受这所有地苦难。将轻松与简单留给他所在意地人。比如阿娘。比如玉将茶杯放在石案之上。院中公孙兰与妖妖所舞动地剑暂告一段落。随着张宏浅笑而鼓掌。那两位都是一身红衣地女子也收起了长剑向着张宏走来。

妖妖蹲在张宏身前。亲昵地将脑袋放在张宏腿上。张宏一脸柔和而看着妖妖不顾公孙兰自他身旁另一侧而走到他地身前。

妖妖蹲地这个位置很巧妙。她毕竟知道公孙兰地心怀叵测。所以堪堪以她娇弱地身子挡住了靠近张宏地公孙兰那双小手。继尔伏在张宏腿上时。默不作声。但隐隐有些一触既动地意思。

这小女孩儿地那些心思自然瞒不过张宏。也瞒不过出入风尘场所地公孙兰。而对此公孙兰也根本不会介意她这个徒弟不加以掩饰地防范。她在张宏府上地这几日已然是对这少年有了几分了解。至于妖妖与张宏之间地关系。公孙兰更是清楚。

只是一脸媚笑。公孙兰随意坐在张宏另一侧。她地角度只能看到张宏地脸侧。没有她以往所见过任何一个出身不凡地公子所应该有地自负。也没有任何上位者所有地深沉。仅仅是显得坚韧固执。

公孙兰对于这少年现下的处境知道几分,其中有从那位李挽良少爷口中得知的,也有这几日来刻意打听的,所以这个时候看着这少年柔和但却坚决地侧脸时。公孙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轻叹,她真的很难想象这少年仅仅是在这等年纪便背负着那许多的沉重。

都说年龄才是修饰一个男人最好的外在因素,可事实上这所谓的年龄并不简单的是指年龄,而是在说他这么多年来所经历过的事情能够为他带来怎样的沉淀升华。

张宏年岁不大,经历过的事情却不比他身边任何一人来地少,来的肤浅,所以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坚决与心态的沧桑巧妙结合在一起地时候无端端便生出了一种令人心折的意境,所谓少年皮囊老来心,沧桑到妖便是如此。

“今日为何不见范公子?莫非你不担心我会意图不轨?你要知道,妖妖再如何的天资不俗也始终不能与这时的我相比。”公孙兰自顾自倒了杯清茶。巧目如兮,笑意盈盈之下刻意作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张宏笑了笑,将视线由妖妖身上移到身旁这位堪称尤物的女子身上,看着因舞剑而使得面色微红的公孙兰。张宏愈发深切的感受得到这少女的撩人之姿。

手中抚着妖妖地黑发,张宏不曾因公孙兰这似是恐吓的言语而有任何色变,他知道他留下这公孙兰有那么几分养虎为患的意思,可事实上在他养虎的同时他当然知道控制住这头老虎的爪牙。

轻笑着,张宏也看似无意挥了挥手,一脸玩味而看着瞠目结舌的公孙兰,张宏道:“想来你也定然知道在这等局势下你若敢有不轨之举,那下场显然不会太美好。”

张宏挥手之际他身旁很快便由院中四处闪身出现了不少黑衣人,这些黑衣人虽是带着面罩但依然掩饰不了身上冷然地杀意。他们都是楚图这些年来倾心栽培的真正死士。

公孙兰撇了撇嘴,娇怒而看着面前这少年喃喃道:“果然不是一般的怕死呢。”

之所以随这少年来到他的府上,公孙兰当然也不完全是自投罗网的意思,实际上她如此而行也的确是无奈,红鞋子刺客组织再如何的强大也始终只能是生存在大唐地阴暗之下,他们根本经不起执掌着权势地大人物们随便推敲。因此当范门的人在江南针对他们开始动手时他们已经是只能销声匿迹了,更何况那位自京城来地李挽良少爷对这公孙兰根本便是一副誓不罢手之意,因此公孙兰在完成皇商李家之事前,她只能躲着那位李二公子,而躲在这少年身边无疑是最佳之选,不仅可以等待机会完成任务将那李二公子远远的打发走,更可以在这几日内得以摆脱那李二公子。她地心思张宏自然丝毫不知。而对于公孙兰这一句怕死张宏也只是轻笑带过。他一向都是很怕死,也一向对于他的安危看的很重。

不是如同现下这般场景的左拥右抱。张宏只是为妖妖擦拭着额上细汗,轻声言道:“不要太累。这种事儿急不来的。”

妖妖伏在张宏的腿上不曾起身,只是微微点头时有些犹豫,但又很执着。

也是这时,正是张宏看着随后起身的妖妖跟着公孙兰继续去舞剑时,自后院之门处那胖子黄不学却在今日走了过来。

“大人。”黄不学恭身,丝毫不曾流露出他这些时日来所遭遇的艰辛。

张宏伸手一指身旁座位,随后问道:“如何?那柳家是否有意站在我们这一处?”

柳家乃是江南道第三商会核心,也是刘氏的本家,张宏由楚图那处听说过柳家与楚氏商会间的恩怨,毕竟楚南轩是休了他女儿,因此张宏倒也认为柳家有可能与他们站在一处。

“那老狐狸依旧是虚言推辞了我,大人,您不知道,对于这些老狐狸而言,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财富要比他那个被休了的女儿来的更为重要。”黄不学不曾依张宏所指坐下去,也没有因柳家的拒绝而感到遗憾,这本来就是他所能预料到。见张宏点头轻叹,黄不学随即却是再道:“不过大人,刘不仁那老狐狸想见您。”

张宏抬头看着黄不学,似乎是想要从他面上看出一些什么出来。但他所能看到的依旧只是谄笑与恭谨。刘不仁这个人张宏和楚图分析过,这个男人能够如此相信刘氏,且也敢公然去迎娶楚氏家主前室,利用刘氏地头脑与资源经营出一块不小的产业,那这个刘不仁显然也非善类。

不过刘不仁此次要见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因为看着他刘家产业逐渐破败而前来问责?怕是他还不敢有这等胆量罢,毕竟他只是一介商人,而张宏却是握着朝廷实权。

猜不出这人的意图,张宏倒也只是随即言道:“好,此事便由你来安排。”

黄不学面色古怪,再道:“怕是小人安排不了。那刘不仁现下已在前院候着大人。”

居然来了?张宏惊疑,确实觉得这刘不仁的确行事古怪不可捉摸,但无论如何张宏也不会不去见他,他对这个刘不仁也有许多兴趣。于是张宏起身。随黄不学走向前院时面上乃是一副亲切微笑之神态。

黄不学的谄媚已经是让张宏觉得太商人太奸诈,可相对于面前这刘不仁而言,黄不学的道行显然还是不及,若说黄不学的谄媚仅仅是表面上的话,那这刘不仁所表现出来的谄媚与卑微根本便是深入了骨髓。

自张宏第一眼看见这刘不仁时,无论是刘不仁几乎跪在了地上的小心翼翼,还是面上那十足虚伪地笑脸都让张宏深深的体会到这个人的圆滑不可信。

可只是伸手去扶刘不仁的张宏却不曾注意到黄不学此时地惊叹,先前黄不学与刘不仁一同来此时,黄不学这刘不仁身上所能看见的只有纨绔败家子的浪荡之气。因此这个时候看着突然好似换了一个人卑微的近乎下贱的刘不仁时,黄不学真的很难将他联想到先前的同路人。

但同时,黄不学也有些黯然神伤,他从此刻谄媚卑贱到了一定境界的刘不仁身上看见了太多他不愿去想起的东西,比如十年前抛下娘亲与兄长地父亲,十年前的黄贾仁与这时的刘不仁。仅就作态神情而言,如多么的相似。

“不知刘老板今日前来可是兴师问罪来了?”张宏微笑着开口,任由面前这面相猥琐,留着三缕胡须的奸猾式人物刘不仁站在他身前,而他之所以站在张宏身前,也是因此无论张宏再如何的推让,他也始终不愿与张宏平坐。

刘不仁笑着。将眼睛挤在了一处:“小人怎敢。大人实在是折煞小人,我刘家地那些产业都是大人一言而已。败便败了,又与大人何关。”

不管刘不仁这一句话是不是言不由衷。总之张宏也能从这一句话中听出不少意思,最起码刘不仁已经是意识到事到今日,他刘府已经根本不可能再与张宏脱开瓜葛,因此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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