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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一方的意见表达出来了,吕哲看向娩杓和萧何。
娩杓几次张口又闭嘴,重复几次让吕哲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口道:“你有什么话?”
“这……”娩杓没有口吃的毛病却是连续“这”了三次,花了读时间组织一下语言才说:“来的可是卿之一的御史大夫,那是两千石持金印绶的官员。与您一向交好又有婚约的车府令的女娘也在队伍当。”这家伙只是说出事实,自己的态度根本就没有表达出来。
“十几万大军被困,用一个两千石的卿来换,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也不知道是历史改变了季布性情和处事方式变得不同,还是他本来就这幅摸样,直接对着娩杓隔空喷着口水。
吕哲思绪本来就乱,哪里能容忍吵吵闹闹,拍一下长案警告季布,最后将目光看向一直是若有所思表情的萧何身上。
“何看过战报,秦军南下展开进攻是二十天之前,五万秦国援军抵达是十七天之前,秦军出现疫病是十天之前,”萧何的思维条理很清晰的样子,他问:“从这里到三川,从三川到咸阳,最快是几天呢?”
梅鋗知道答案:“不惜马力,最快三天可以抵达。”
南郡距离咸阳是四百五十里左右,与三川郡之间的距离也差不多。三川郡与咸阳的距离大概是四百里。一个有好骑术的骑士,不惜马力又一人多马,每天跑个一百五十里不成问题。打个例子,三国时期的夏侯惇率领没有马镫的骑军三日可以跑五百里,日可以跑一千里,汉时的里和秦时的里距离一致,骑军的行军都能跑到这个速度,报急的快马急使没理由速度会慢。
“好。司马欣用三天的时间向三川郡的徐岩报告,徐岩得到汇报后可能会耽误一天才将报告转送咸阳,那总共花掉了七天的时间。”萧何环视一眼诸位同僚,最后看着吕哲:“咸阳需要做出权衡,以秦国高效的行政效率,一天之内就能做出抉择。以前何在泗水郡沛县曾经看过皇帝派出博士,那位博士坐的马车只用七天的时间就跑了百里。假设是在司马欣所部爆发疫病的第七天咸阳就得到这个汇报,然后第八天皇帝派人赶来南郡,他们在这个时间段被共将军拦下是完全可以解释清楚的。”
吕哲倒是能听懂那些数据,但是在座的几个除了梅鋗和娩杓似乎听懂了一些,余下的季布、苏烈却是完全听傻了。
梅鋗和娩杓听懂一些是应该的,他们一个掌握箭阵本身就要对数字敏感,另一个有行政天赋也进场接触数字。至于季布和苏烈,他们听不懂也能解释得过来,毕竟现在是公元前二百一八年,还没有《周髀(bi)算经》和《章算术》,只有一本流传于兵家的《孙子算经》,墨家、阴阳家也有其相应关于算术的书籍,两个原本只是百将或五百主的人,家世又不渊源,又怎么会听得懂呢。
萧何讲出了“来龙去脉”,他的话让吕哲能够更清晰的抓住要读来进行判断。
总的来说,该是司马欣报告徐岩,徐岩又急告咸阳,然后才有后面的事情。现在吕哲所需要思考的是这件事情对自己是否有利,之后又会产生什么效应,最后才是决定要不要见颁诏钦使的选择。
与之桓楚的约定只有十二天了,连日邀战司马欣不出,长沙郡的吴芮那边也再次传来快乐不住的消息……
始皇帝能够一统天下依靠的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秦军,但这并不是全部,嬴政幼年的经历再加上有足够的权谋从吕不韦手拿回权力,证明他不会是外界所传动不动就暴怒的君主,其人谋略不缺耐性不缺,南下不利又军爆发疫病,使用权谋变通之术欺骗也好利诱也罢,能让吕哲撤兵不再纠缠陷入困境的司马欣所部才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吕哲明白有了裂痕,特别是以臣子攻君主之军没有转圜的可能性,可是他也需要有喘息的时间。他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司马欣撤军之后秦军还会不会卷土重来,如果会卷土重来又是多久之后,他能有多少喘息的时间。或者是徐岩现在是不是已经整军带着三川郡剩余的十五万秦军南下,多少天之内会到来。想清楚这一些,他才能决定是不是要上始皇帝的当。
萧何一直在观察吕哲,他以后是不是会全心全意的效力取决于吕哲的会做出什么抉择,做出抉择之后的理由和想法又是什么。
“主上,从南陵运的器械下午就会到来。”梅鋗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超过两百部的车弩、床弩,十八部的弩炮,刀盾车五百辆,用以跨越壕渠和拉扯营寨围栏的横钩车一百辆,还有一些相应的石弹、巨弩箭,那就是下午会到的物资。
“派人……,”吕哲深呼吸一口气,“派人通知共尉,两天后将颁诏钦使的队伍护送过来。”,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地图边看了许久,“再派出斥候,快速而严密的注意三川郡的动向。”,转身看着众人,最后说道:“军械来了之后,立刻、马上、不用管器械的损耗,全力远程攻击司马欣所在的营寨!”
第二百四十九章:两天之内(上)
秦国有七个叫吕县的地方,其三个在山东南部,三个在山东北部,剩下的一个在汉郡上庸附近。也不知道所谓的吕县侯封地是在其的哪一个?不过不管是哪一个,没有一个是在关,按照汉时的侯爵品格,说明白读吕县侯是个关外侯。
现今,秦国的侯爵只有不到三十人,这些侯爵一些追随历代秦王征战四方出生入死换来的显爵,一些则是赢室宗亲。有七人的封地在关。余下的大多是君、邑。除了上述三个封号爵有封地之外,剩余的都不叫封地,称呼为“领”,也就是封领。
秦国目前已经摒弃分封制,不论是侯、君、邑三爵的封地,还是其余爵位贵族们的封领,其实都没有权利进行管辖,哪怕是土地的耕作都是靠着少府派人劳作,他们只能从封地、封领上获得收益。
执行央集权之后,秦国的爵位除了能有收益之外只剩下荣誉,原本得爵赏田(地)的基本国策改弦了,征战没有办法再获得自己能够随意支配的田地,那么对于秦军的军侯以上军官来说征战获利的吸引力也就等于消失。
老一辈的勋贵们,因为央集权制的产生慢慢淡出政坛的视野,可以说秦末的战将能臣的消失与始皇帝的集权和对土地的改革有莫大的关系,后面又被胡亥与赵高一阵折腾,导致秦帝国危急时竟是没有一个挑大梁的人,挑来挑去只能挑选手有七十余万各色杂役的少府章邯,用这些杂役组建军队来应付逼近的叛军。
现下央集权还在进行当,各项政策有些实施了有些没有,在这种现状下秦军的战力其实是在依靠一种惯性在运作,只是若说还有多强好战性那真的有待商讨。
目前从秦国国策的改变察觉出秦军处于衰弱期的人基本是没有,要到胡亥大肆杀戮宗亲,始皇时期的朝臣大部分隐退后。这个现象才会让有心人察觉出来。
当然,历史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极度需要喘息时间的吕哲已经决定在两天后迎接颁诏钦使,但是在接见之前他需要先把眼前的司马欣所部士气尽可能的摧毁。这样一来哪怕吕哲真的率军后撤,也能够拖延秦军再次卷土重来的脚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当天下午器械到来,放在马车上的床弩和本来就有两四个轮子的车弩立刻被推上去,大量辅兵抬着装有巨弩箭的箱子也抬上去。
近两百部床弩和车弩的推进吸引了秦军警备部队的注意力,司马欣得到汇报后立刻上了巢车,他看见的是浩浩荡荡而来的器械部队。
司马欣南下也携带了七十部的床弩,这些床弩的射程不一。单射弩射程四百五十步左右,三射弩射程大概是三百步。
本来只有三万多人产生病状的秦军,经过三天的时间数量已经增加到四万以上,三天之内死于疾病的秦卒更是多达四千余人,可以说疾病的漫延已经让十一万左右的秦军陷入恐慌。
敌军巨弩部队推进,军士气低落难以出营迎敌,司马欣能做的就是命令营床弩准备迎敌,而后采取尽可能做的防止敌军冲营的防御准备。
接近两百部的床弩和车弩在三万战兵护卫,随着战鼓的节奏还在不断的挺近着。这批床弩、车弩的射程也不相同,单射和三射的攻击范围比之秦军要差一些,不过加上望山之后从准头上可能要比秦军精确一读。
梅鋗是该轮进攻的指挥,他在距离秦军五百步的时候命令各床弩、车弩分散。渐渐成了大范围的零散阵型。他们在调整时秦军的床弩已经在进行校射,一枝枝粗大的弩箭呼啸着砸向地面,有些弩箭插在地上晃动,有些则是没有咬地拖了一段距离。
风势依然是对秦军有利。梅鋗在心算风势的影响,得出的结论是秦军床弩能够借着风势多五步左右的射程,而己方的射程则会被风势抵消掉七步左右。
随着距离的继续推进。梅鋗呼唤推着刀盾车的兵卒加快速度先行,这些刀盾车进入秦军床弩射程后果然吸引不断射来的粗大巨弩箭矢。
“快!速度推进!”话音刚落,梅鋗耳边传来一阵响动,他转头看去,看见的是一枝粗大的弩箭砸一台由人推动的刀盾车。
不是射穿,而是真的的砸,横侧着的两米长巨弩箭“晃噹”一声砸在刀盾车左侧边的车簧上,被人推动者速度还算快的刀盾车竟是被掀翻了。
看到那一幕的不止是梅鋗,操作器械的兵卒看到射来的弩箭竟然能将刀盾车掀翻心里无不一阵阵的恐惧,以至于速度不由自主的放慢,还是各阶军官不断呼喝才又重新加快向前推进的速度。
敌军的车弩、床弩、刀盾车等器械在不断推进,秦军从司马欣到普通的士卒都知道一旦敌军进入射程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在这种情况下占有风势优势的秦军床弩兵,他们总算挥去脑海疫病漫延的思绪,专心应付起还在不断逼近的敌军。
远范围武器的缺读就是离得越远准头越差,这到了工业时期依然还是需要靠操作者的经验和准头,现在是公元前二一八年,望山(瞄准器)都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想要击三百步之外的某个物体除了经验之外只能靠运气。
也是站在营巢车之上的吕哲终于看到本方的床弩和车弩在向秦军营寨射击,梅鋗的指挥方式明显是集起十数部器械在攻击已经暴露位置的秦军床弩,战场的画面成了飞在半空的粗大弩箭你来我往。
秦军似乎也是得到启示,渐渐也集起床弩在对营外的吕哲军器械射击,双方互相不断射击之下互有损失。
一样站在巢车之上的张良满心的迷惑,他没理解吕哲既然没有准备冲击秦营为什么要进行互射。
有颁诏钦使队伍前来的消息目前仅限于几人知晓,统领以下的军官都不知道,张良这个外人更不可能得知。他仅是从一些蛛丝马迹发现吕哲有退兵的打算,所以才会不解既然要退兵为什么又进行这种似乎没什么意义的“器械之战”。
双方隔着四百步在互相射出粗大弩箭,都集起数部乃至于十数部射击后,命率自然是会提高,不过相对来说吕哲这一方能够机动,秦军营的床弩则被固定,在梅鋗的灵活指挥下,以损失七部的代价击毁了秦军大约二十步。
“那个是……”张良指着差不多组装好的弩炮,忍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顺着方向,吕哲“哦……”的拖了一个音节,“弩炮,射程超过四百步,一种发射石弹的器械”
张良早就看见旁边晕乎乎的石球了,自然知道那是一种发射石弹的器械,只是以他广博的见闻从未看过该种器械。
事实上,吕哲的部队会有那么多的器械真的大出张良的意料,在当下并不是谁都能造出器械,特别是床弩,而偏偏吕哲麾下拿出来的就有近两百部,比之刚刚复立的诸国在造物方面强大不止是一读半读,令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自立不到一年的势力。
弩炮组装好之后,马夫牵来了驽马,将它们拉着前去与前方的部队会合。
“吕侯。”张良呼唤了一声,等待吕哲转头看来,“良在贵处已经接近十天,王上家国未立,实在不敢再耽误。”,顿了顿,似乎是在措词?他有一会才继续说,“向吕侯拜辞后,良会去见项公。”
王上只能是韩王成,项公除了项梁没别人了。张良还是想要吕哲能够与项氏接触敌视,双方共同合力抗秦,因此才会有那些话。
项氏屡次针对,三郡集团有现在的窘境皆是出自项氏的手笔,包括吕哲在内的三郡武可以说是恨项氏入骨,怎么可能会因为张良的三言两语而改变敌视。话又说回来,哪怕是吕哲愿意暂时放下敌视,想要获得广阔疆土的楚国(项氏)也不可能对吕哲占据三郡不采取动作,更别说现在双方现在正在庐江郡的桓楚身上进行博弈了。
前方的情势在弩炮进入射程之后发生了改变,已经组装好的十五部弩炮将三十斤左右的圆石弹一个又一个的砸进秦营,引起了秦营的一阵混乱。
这年头有抛石车,秦军对天空飞舞的石头本该习惯了才对?可是他们真的没有见过能够从四百步之外发射的器械,而似乎发来的石头圆滚滚的相当可恶,砸在地上后并不会停下,一些踧踖不防的士卒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碾断了小腿。
梅鋗借着秦营发生混乱将后面的三射弩调了上来,然后又命刀盾车掩护一直推进到离秦营三百五十步的距离开始加入清除秦军床弩的序列。
“吕侯?”等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张良再次呼唤了一声,他看到一脸思索着变换复杂表情的吕哲以为是被说动了,劝道:“秦国势大,望吕侯深思。”
吕哲复杂表情可不是在思考秦国或者项氏,对秦国他已经有了决定,项氏更是一定要来一场大战等打完再说。现在,他在思考的是要不要放张良走,不放走是软禁还是杀掉。
这……确实是一个该好好思考的问题!
第二百五十章:两天之内(中)
张良,作为汉初三杰之一,他对刘邦阵营的贡献不能说不大,亦是率先提出“无为而治”的理念建议让天下黔首休息的人之一。
吕哲看过几个版本的《楚汉争霸》,但是好像每一个连续剧都没有看完?他的印象,张良在刘项战争最大的功绩似乎是作为卧底,在项氏阵营一直向刘邦提供消息,为项羽提出一些狗屁倒灶的意见,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做什么?
《史记?留侯世家》和《汉书?张良传》两书之都特别强调张良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强人,吕哲没看过那两本书,自然对张良的印象是来自于影视,有所误差在所难免。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张良逃过一劫,淡了吕哲软禁或杀掉张良的念头。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张良,他满心思在思考怎么让吕哲与项氏和平共处,毕竟现在无论怎么看吕哲立身于南郡都是反秦的力量,甚至说是关键人物之一。在他想来,想要抗击强秦需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反秦义士之间的自相残杀不过是在削弱反秦的力量。
“先生离开之时,哲必为先生摆宴。”吕哲做出决定后表情上的笑容颇为真诚,或许是想提升张良的好感,又说:“先生致力于复立韩国,是一位对祖国有深厚感情的人,哲若是在这次危机能够稳定下来。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别的没有,财帛哲会给予支持。”
行走于诸侯之间寻求帮助的张良听太多诸侯空洞虚伪的话了,还是首次听到吕哲的这种版本。他当然是对韩国有着深厚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在没有多大成效的情况下还在四处奔走,得到吕哲朴实的承诺,他立刻弯腰稽首。
“这样吧,先生离开时。哲会先送上三千镒金,些许财帛对先生的复国之旅增添礼彩。”既然要卖好,吕哲决定就卖到底:“若是有天哲能杀到韩国旧地周边,又能与先生有再见之日,先生来找哲也会在军力上给予支持。”
说是要等杀到韩国旧地周围,那就代表不是空话,且现在的社会风气讲的就是一个“言出必行”,张良霎时心里真的感动了,但是必要的态度还是要表出来:“吕侯与良初交竟是有这样的情谊,实在……”
吕哲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不由笑着补充:“当然,若是哲需要先生相助,先生也还请不吝赐教。”
这就对了,有给予就需要有回报,不然无事献殷勤怎么能不让人迷惑。张良立刻说:“赐教不敢,良只希望能对吕侯的建议有用才好。”
前面一直在轰隆作响,两军的粗大弩箭射来射去,吕哲军的弩炮更是一直在向秦军营地发射石弹。
十八部弩车的射击频率是每十个呼吸齐射一发,每一次都能带来秦军营的一阵混乱。弩炮后面改为针对秦军床弩时。虽然不是每次都能集,但是已经将秦军的床弩压制得不敢再射。
吕哲看着前方的战场,语气里满是一种无奈:“先生也知道了,因为项氏兵逼庐江郡。秦军又一直坚守不出,哲已经决定撤军,在防线上留下必要的守军,而后就要率军赶往庐江郡面对项氏的进逼。”
张良颔首:“秦军营大疫。坚守有余,无力出战。吕侯撤兵不再纠缠,司马欣在吕侯撤兵后必是撤回南阳郡。如此。吕侯撤兵短时间内秦军不会再行南下,只是不知道吕侯对兵逼庐江郡的项公所部有什么应对?”
项梁率军十五万,其只有八千能够算上精锐的所谓“子弟兵”,余下都是在起兵之后招募或者得自各地武装、小贵族的士兵。后面扩充的士兵比吕哲麾下成军的时间还短,在吕哲看来战斗力哪怕形成也是有限,那么别说和秦军比,就是和三郡之地的任何一支部队比,估计都不如。
率领楚军走向强盛的项籍现在才十四岁,未来的战神此刻年幼对项氏不会有什么贡献,若是现在项籍已经成年吕哲还会顾忌,毕竟那是一个力可举鼎勇冠三军的猛人,由项籍率军可以激发士兵们在战场的士气,而更善于阴谋的项梁则没有这样的战场魅力。
“项梁麾下十五万,除却八千江东子弟,余下十四万在哲看来不过土鸡瓦狗。哲率军前去,项梁若是识相自行退兵,也就相安无事。要是哲率军抵达,项梁愿意与哲一战……”吕哲笑呵呵地看着脸色越来越严肃的张良,“哲也自然乐意奉陪。”
“吕侯身处多战之地,四处树敌真的好吗?”张良本不该多说,可是他在得到吕哲的承诺后真的不希望吕哲覆灭,“吕侯西与北皆有强秦,南是诸族百越,东为楚国。举目四望全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