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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则小心说道，“将军，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须陀苦笑，今儿这是怎么了？他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愚忠了。
“陛下如今下了江南，已是弃江山于不顾，我们为他拼命，又保的是哪里？”程咬金这话，真有些大逆不道了。
“叔宝，咬金。我知道你们对陛下有些不满。”张须陀仿佛没有听到程咬金所用的字眼，又感叹了一句。
不满？岂止是不满？
秦叔宝程咬金和罗士信，到如今已随着张须陀剿贼长达三年了，经历的战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他们得到什么了吗？
他们的军衔，与三年前没有二致，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秦叔宝程咬金和罗士信都看过苏游写的《三国演义》，那本书中给他们印象最深的，一是黄巾贼作乱，二是门阀间的勾心斗角！
现在呢？历史再次上演，巧的是他们就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兵；但他们相信自己有扬名天下的实力，就像许多年前跟着苏游用马球击败突厥人。
张须陀接着说道，“陛下已经给老夫许诺，年底必回东都！圣上从未对我失信，还请你们放心，若是陛下失信，我当亲自去请。至于你们这些年跟随我，我又怎能亏待你等？”
秦叔宝和程咬金也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也得到了张须陀的保证，当即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程咬金方道，“其他都是次要的，我只想早点回家看看老母亲。。。。。。。”
秦叔宝也扭捏起来，“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了，还望将军见谅。”
张须陀拍了拍秦叔宝和程咬金的肩膀，“我怎会怪责你们？好了，咱们现在商议下一站如何打。明天率一万士卒做主力佯攻，还请叔宝带五千人马绕路前往荥阳到荥泽一路埋伏，咬金带四千人马前往荥阳到管县一路埋伏。”
秦叔宝和程咬金当即应声接令，张须陀又说道，“瓦岗军若败，有三条路可走，一是东去瓦岗，一是前往荥泽，往大海寺沿着运河南下，另外一路却是向管县逃窜。士信如今已去荥泽设伏。到时候我们四路出击，当能将盗匪全歼在大海寺左近。”
“不知我等何时起身？”
张须陀点了点头，“今晚三更开拔，争取在明日未时前到达指定地点，申时带兵到开始集结大海寺，不得延误。”
440百济近况
大业十二年十月二十七，入冬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好在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八月初就已离开了湄公河出海口的苏游，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半月的航行之后，经过南海和宝岛海峡之后，早已到达了东海。
苏游船队的航行路线，并没有像平常的商队那样沿着海岸线航行，这也是担心沿途碰上大隋的商人或是海军。
不过，苏游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自从大业九年以来，所有民用的船只被充为军用之后，苏游当初倡导的大航海时代便宣告夭折了。——如今的海上商路，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商人航行了。
同样的，因为杜伏威以及林士弘等人的相继起事，大隋的海军也被迫放弃了沿海的巡逻，或是把船开进了内陆，或是弃船骑上了战马。。。。。。。
即便苏游现在到了长江口外面十余里处，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拦阻。
大隋的海防，早在两年前就已全线奔溃了。
看着长江口风平浪静，苏游并没有改变初衷，而是指挥着船队继续向高丽的王城进军。
哪知苏游的命令才刚下达，便得到了哨兵的报告，“东北方向大概十五里左右，有三艘中型船只向长江口驶来。。。。。。。”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遇见敌人的苏游，顿时来了精神，当即命令道，“迎上去，见机行事！”
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苏游的船队与前方三艘船便接近了十里，哨兵们通过望远镜已经可以看出前方一只船队挂着的是大隋的旗帜，而后面两艘船是竟然是高丽的船只。
听到这个诡异的情报后，苏游当即一愣，心下想到，“这是什么情况？大隋的船怎么和高丽的船凑到一块了？还是说高丽的船在追杀大隋的船？”
苏游当即也来到了船头，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才发现前面的一艘是大隋的商船，似乎还是以前自己的船坞出厂的，这艘商船的船头上有一个人拿着一面旗帜不停地打着旗语。
“他们在请求救援！显然是因为后面的高丽船在追击他们！”苏游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后面的两艘船已经停止了追击，并开始掉头离去了，显然是因为高丽船上的人同时发现了苏游的船队。
苏游在公海上看见自己的同胞被人追击，当即下令道，“加快速度，俘虏那两艘高丽船！如敢反抗，全部击沉！”
苏游的船队上有火炮，而高丽的船上最多只有投石车或是拍杆，双方的战斗力显然不在一个档次。
苏游的命令下达之后，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向那艘大隋商船时，竟不由失声喊道，“那不是双鱼吗？”
苏游口中的双鱼，便是当日在西市救下的白头少年苏双鱼，后来苏游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跟着自己从商。
苏双鱼是最早跟着来雁北到达百济新罗的一批人，又在苏游回东都之后，一直代理着苏游和来雁北留下的七海商社。
苏双鱼显然也在望远镜中看到了苏游，随后青荇也跑到了甲板上，还有一个十七八岁，依然是少女装扮的美丽女子——扶余明/慧。
除了四艘快船去追击逃跑的高丽船只外，苏游的船队的其余船只都缓缓停了下来；苏双鱼的船，也靠近了船队的指挥船边。。。。。。。
双鱼和青荇一到了苏游的船上，便嚎啕大哭起来。
苏游和来雁北当即扶起了他们，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
能够在此时遇见他们，苏游夫妻也感觉很意外，最意外的是苏双鱼的船上还有一个扶余明/慧。
苏双鱼和青荇之所以哭得这般肆无忌惮，原因就更多了。
一来是因为他们都是苏游教出来的，没有苏游就不可能有他们的今日，苏游可谓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其次，双鱼和青荇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苏游，他们自从得知苏游去了南中以后，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可现在。。。。。。。幸福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们以为自己会被高丽人俘虏了，可苏游却像超人一样出现了，这是多大的惊喜啊！
苏游看了一眼双鱼的船，又转过头来问他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海面上，高丽的船又是怎么回事？”
苏游的话中，潜台词显然包括扶余明/慧的来龙去脉。
双鱼当即说道，“发生战乱这几年中原的买卖不好做啊，我与孙叔商议之后，便把工作的重心放到了百济。。。。。。。我们现在还有一个船队航行在百济新罗以及扶桑等几个国家间，虽然生意不如以前好做，总算是还能维持下来。”
苏游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目前的形势，战争的到来往往会带来通货膨胀，想要保证财产不至于缩水，囤积一些硬通货的很有必要的。
但囤积的前提，是要有能力保护这些财产。
看着苏游示意自己说下去，双鱼又继续道，“前几日船队再次出发航向新罗了，哪知三天前高丽竟然打来了百济；我眼看着百济的王城岌岌可危，只得提前一步收拾细软赶回中原。扶余公主之所以跟着我们的船前来中原，也是想向陛下请求救兵。。。。。。。”
“原来如此。”苏游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双鱼的遭际。
大概也正是因为船上有扶余明/慧的存在，双鱼才没有选择把船开往琴岛，而转道江都吧？船只要是能前往江都的话，扶余明/慧才可以最快的时间见到杨广；若是前往琴岛的话，虽然能够摆脱高丽船的追捕，可岸上的乱贼。。。。。。。
可是，就算扶余明/慧到了江都又如何？杨广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江了，他还能派出援军前往百济吗？高丽怕也正是看到杨广外强中干，才会悍然发动攻击侵略百济的吧？
想着扶余明/慧这个可怜的公主，苏游当即点了点头，笑着道，“请扶余公主上船罢。”
扶余明/慧随后便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苏游的大船上，她的身形似乎这六七年都没有长高，从发型上看，也似乎并没有嫁人。
想着大业五年时候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小萝莉的场景时，苏游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扶余明/慧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先是给苏游盈盈下拜，口称了一句“先生”后，随之便流下了泪水，又对身着戎装的来雁北叫了一声“姐姐”。
来雁北看着扶余明/慧楚楚可人的样子，当即扶起了她，用手刮着她的泪水道，“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扶余明/慧显然看到了苏游这支军容齐整的大军，随即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了许多，又开口恳求道，“请姐姐救救我的家人，救救我们的子民。”
扶余明/慧说话还是想当年一样快速，来雁北不置可否地转头看向苏游。
“我们原本就是去讨伐高丽的，这倒多了个出师之名。”苏游点了点头，对扶余明/慧说完这话后，又给前面的船只下令道，“击沉高丽的那两艘船！”
命令才下，很快便听到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两艘高丽的船只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随后慢慢沉入了海底。。。。。。。
扶余明/慧和双鱼青荇等人看着追着自己一路的高丽船瞬间被灭掉之后，都惊得差点下巴掉到了地上。
他们此前又怎见过这么霸气的战斗力？
双鱼和青荇都满脸崇拜地看着苏游，不由自主地开口道，“先生。。。。。。。”
苏游摆了摆手，“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也不用回中原，好好在百济给我打理好七海商社罢！以后咱们的商社要做大做强，我已经在南方建立了几个码头。。。。。。”
双鱼和青荇除了用力地点头，还能做什么呢？
同一时刻，荥阳郡大海寺南面的辽阔原野上，张须陀带领进行佯攻的一万精兵正式遭遇了翟让率领的二十万大军。
张须陀所帅尽是精锐，可真要对比战斗力的话，也不可能以一敌二十；可会算术的人不一定会打仗，战争也并不等同于数学题。
至少在气势上，张须陀的一万精兵不弱于翟让的二十万大军。
张须陀的精兵纪律严明，他们操枪持盾，只是缓缓前行便让二十万瓦岗军为之胆寒。
“张”字大旗在午后的冬阳中缓缓飘动，士卒的步伐随着鼓点一步一个脚印，好整以暇地向前迈进。
仅仅只是一万人，可在瓦岗军的士卒看来，却感觉他们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看着自己一方的将士在张须陀的一万人面前形神俱散，翟让仿佛看见了兵败如山倒，可一想到李密的秘密武器时，马上又恢复了力量。
翟让旗帜一句，当即便有两个万人对率先向张须陀的一万人左右包抄了过去，中间则是五千骑兵。。。。。。。
刚一交手，翟让便想用两万五千人淹没张须陀的三万人。
如果单兵作战能力相当的话，翟让的战术显然无可挑剔，问题是无论从气势还是装备上来看，张须陀的精锐都能甩瓦岗军几十条街。
张须陀的精锐不急不缓，瓦岗军则一往无前，他们的气势终于首次压过了对方。
双方开始接触，却没有想象中惊天的碰撞，翟让看到的却是敌人的士卒当即把盾牌侧立起来，很快让出了一条通道，而瓦岗军趁势而入，隋军的盾牌瞬间合拢。
数钱瓦岗军已经进入了张须陀的盾阵之中，战阵之内，尘土飞扬。
翟让举着望远镜，呆呆地望着那些涌入敌人战阵之内的兄弟，却看不清到底谁生谁死。
441秘密武器
张须陀一万精锐组成的盾阵，就像张开了大口的洪荒巨兽一般。
怪兽不断地吞噬着瓦岗军士卒的生命，活生生的人马冲将进去之后，就再没能活着出来。
仅仅只是几个回合之间，翟让派出去的三个队伍别被杀得支离破碎，两万五千人很快便只剩下一半不到。
翟让远远的望着一面倒的屠戮，一时间也忘了发号施令，他现在已是心生悔意，感觉自己还是太过相信李密所谓的秘密武器了。
首次接触，张须陀的一万精兵完败瓦岗军二万五千人。
当喊杀之声渐渐消停之后，张须陀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远处依稀看见的翟让中军大旗，对方的阵脚已经开始动摇了，张须陀毅然下令，“击重鼓！冲击敌方中军。”
“咚！咚！咚！”五十面重鼓同时敲响，指挥台上红旗招展，准确无误地传达着张须陀的命令。
一万士卒，竟然主动冲击对方将近二十万大军。
在这世上，除了张须陀有如此豪气之外，还有谁？
或许苏游也算一个，当年他便是以三千守军冲击过段如珪和濮部的八万大军。
翟让看着张须陀军一往无前的气势，当即也下了总攻的命令！
除了翟让的近千护卫之外，瓦岗军近二十万人一涌而上，想要以人海战术吞没张须陀的一万精锐。。。。。。。
金鼓声再度变化，张须陀的一万人随即分成了三座方阵，如磨盘一样旋转着缓缓向前；瓦岗军却没有什么阵容阵容可言，十余名大将各领一个万人队，依仗着数量上的优势飞蛾扑火般杀向张须陀军。
不管瓦岗军如何进攻，张须陀郡都保持着三座完整地方阵，他们只有一个目标，——翟让的中军大旗！
张须陀曾从近百场得胜的战役中总结经验，他所遇到的几乎所有乱贼，都没什么训练，也没什么阵法可言，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指挥也形同虚设。
相比于自己能够用旗子指挥一列一列的士卒，而对方一次只能指挥一个万人队，张须陀便充满了信心。
更重要的是，张须陀赢得的每一次战争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擒贼先擒王”成功之后，其余乱贼也就一哄而散了。
张须陀这一次同样运用着以往无数次成功过的经验，直取翟让中军！
埋伏于战场北面大海寺的李密，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翟让这个死猪头啊，不是说好了用车轮战法拖垮张须陀的吗？”
同时，李密看着张须陀的军队阵容时，马上意识到了张须陀大概埋伏了生力军，遂赶紧派出斥候在战场四周查探起来。
终于，在翟让彻底落败之前，李密得到了两只官军匆匆赶往战场的消息。
也活该是秦叔宝和程咬金倒霉，他们还没赶到大海寺就被李密的斥候发现了。
李密虽然还没能确定他们的领军是谁，却果断派出了新降的裴仁基裴元庆父子以及单雄信徐世绩，令他们各领一万人前去阻击。
大海寺规模不小，旁有道密林，寺后有山连绵阻隔，规模却是不大；山左通荥泽，山右前往管州。
四万大军，早早埋伏在大海寺周围的密林之中。
而主战场中，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的厮杀之后，张须陀军的气势已经完全打了出来，瓦岗军空有数量上的优势，却是一碰即倒。
终于，倒戈之声不知从哪个新降的口中最先喊了出来，“八风营！”
“张须陀的八风营！”
“无敌阵。。。。。。。快逃啊。。。。。。”
恐慌就如同瘟疫一般，一而十，十而百，瓦岗军的阵脚开始动摇，已经被击溃了信心的瓦岗士卒耳中哪还听得进号令？
此时战场中的十余万瓦岗军，若是细分起来的话，甚至可以分出十数个阵营来。——他们有的是奔瓦岗来的，有奔李密来的，有奔王德仁、孟让等人来的，也有跟着原来的头领来的。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目标或许各个不一，有希望能够大块吃肉的，有希望能够大碗喝酒的，有希望能够大车拉女人的，但绝没有一个人是来找死的。
瓦岗军这十余万大军，让他们打打顺风仗围围那些没有还手之力的城池还行，正要遇到了像张须陀这样的硬茬，那就只有一个念头——走为上！
他们在人数上与张须陀军有着近二十倍的差距，可却形同一盘散沙，一开始还在军令之下半推半就得冲向敌人，可战斗了接近两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彻底奔溃了。
瓦岗军中有知道八风营的，有没有见过八风营地，可见到他们的阵营有如绞肉怪兽一样的冲过来，不知道的也该知道了。
翟让显然也听到了八风营的名字，当即心惊肉跳起来。
顾名思义，八风就是八面来风，听起来惬意，可真在其中就生不如死了。
当年贼帅左孝友率十万人守在蹲狗山，张须陀带兵围剿，虽只是有一万多人，可扼守住要道以八风营对敌；结果左孝友带兵连冲十数次也无法破阵，最后兵尽粮绝，迫不得己的投降！
而如今，“兵败如山倒”果然说的不错，瓦岗军没有任何折损的五万中军当先缓缓往北面的大海寺退了过来，这也是翟让和李密早就约定好的退兵路线。
至于其他几个队伍，则四散奔逃。。。。。。。
张须陀看着翟让的大旗往北而去，当即欣慰而笑，大喊道，“一路追杀，斩首翟让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
张须陀相信程咬金和秦叔宝应该早就到达了大海寺，至于罗士信去请的援兵，倒在其次了。
同一时间，大海寺这边也是金鼓齐鸣。
单雄信和徐世绩一人带领一万军，一左一右开始冲击程咬金带领的四千刚刚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隋军；裴仁基和裴元庆也各领一万人，前后对秦叔宝带领的五千军开始了冲击。。。。。。
单雄信身为瓦岗第一勇将，他所率领的士卒显然不是翟让那边的士卒可以相提并论的，至于裴元庆所率领的悍士，那就更不用说了。
或许大海寺的四万瓦岗军的单兵作战能力，依然没法和秦叔宝和程咬金率领的大军相比；可他们在人数上还是有着绝对的优势，又加上以逸待劳，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秦叔宝和程咬金遭遇到埋伏之后，当时就懵了。
秦叔宝和程咬金看不到张须陀的大胜，他们如今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汇合。
可这又谈何容易？
几近拼杀之下，秦叔宝和程咬金带领的士卒便被拼掉了三千多人，尽管瓦岗军死亡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可他们之间的倍数差距显然越拉越大！
大海寺与张须陀和翟让刚才战斗的地方，相隔十余里，但两处的喊杀声，清晰可闻。
经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激战，程咬金和秦叔宝终于汇合到一处，但他们所帅的九千士卒，剩下的人却连两千都不到了。
他们原以为自己会在敌人的埋伏中被屠杀殆尽，可现在却看到了希望，——他们看到了追杀翟让军而来的张须陀大旗。
瓦岗的败军，一路上血流成河，足可飘橹。
追杀瓦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