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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乐山出来,高全看着冯老总给他的经书,嘴角牵扯出一个苦笑,想不到老将军对洋教会痴迷的这么深,张自忠见他拿着经书苦笑,还以为高全是不想要这本经书呢。
“谏之,你若是不喜欢这书,回去之后找个箱子只管放起来就是,一本书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原来这个忠厚人,是怕高全把冯老总给他的书给扔了,我有那么不知好歹吗,不就是一本书吗,也别说是一本书了,就算是给我一张纸,我也得给他妥善的保存起来,说不定将来,这玩意儿就能增了值,将来他的子孙们拿着这本经书,一说这是当年冯玉祥用过的,那还不得值老了钱去了,尤其是这封面上,还有冯老总亲笔签的名,这玩意儿可是名人墨宝呀。
高全扭脸看着张自忠,心说是不是这两天让这位荩忱老哥也给他写一幅字,好像这时代的人,只要是读过书,认识字的,都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让张自忠给写个精忠报国什么的,后面再提上他的名字,盖上他的私人小印章、三十三集团军司令的印章,过个七八十年,你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张自忠被高全看得心里直发毛,“谏之,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嘿嘿,荩忱老哥,回去你帮我写幅条幅怎么样。”高全看着张自忠,就犹如看见了成捆的钞票一样,金光乱闪。
“呃。”张自忠被这一下噎了个不轻,“我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书法家,你要我的字做什么。”见高全只是微笑不语,张自忠只得无奈摇头,“好吧好吧,回去我就给你写一张!”
高全心里得意地笑了,张自忠果然会写毛笔字,既然你答应了,一张怎么会够,怎么还不得磨着他写个十来张的,这东西将来可都是钱,得好好琢磨琢磨词,弄得好了,将来就算没有徐悲鸿画的马值钱,怎么着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了一笔遗产不是。
回到住处之后,高全好好的准备了一下功课,把自己这几年的作战经历,仔细回想了一遍,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把他所知道的、听说过的,有关于委座大人的习惯喜好,仔细回想了一番,委座喜欢听什么,讨厌什么,忌讳什么,有什么特殊爱好,这些都要考虑到,会见的时候,可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第二天下午两点整,还是那位谢中校开着小车来接高全了,今天的高全一身笔挺的黄呢子中将军装,皮鞋擦的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把军帽一戴,本来挺普通的一张脸,照照镜子,看上去竟然平添了几分帅气。
小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有总统府侍从室的侍从武官引领着,走到一间大会客室,里面已经有好几位将军正在等待接见了,这几位高全一个不认识,不过看军衔,大家全都是将军,最低的也就是中将了,其中还有两位上将。
即便是待客室,这里也是极其肃静的,茶几上有烟灰缸,房间里却没一个人抽烟的,也没人交谈,不知道大家相互之间是不是真的不认识,看又进来了一位新面孔,待客室中原有的几位看了高全几眼,或点头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竟是连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高全也和大家点头微笑,然后找个角落坐下来,眼皮一垂,自顾自的想起了心事,虽然他也想和这些位将军们结识一下,看看有没有他听说过的名将,可他更知道,这间屋子,甚至这栋大楼,都绝对是最重要的所在,在这里绝对不能有一丝异动,看上去坐在这里好像是没事儿,谁知道这里头哪有监视器,总之就是,进了这座大楼,少说少动准没错。
似乎不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被召见的,出乎预料的,高全第二个就被点到了名字。
“高师长,请跟我来。”那名侍从在门外叫了高全的名字之后,就往旁边让了一步,高全赶紧起立,整了整本就纹丝不乱的军服,大步流星跟了出去。
“报告总司令,卑职高全前来报到!”
可能是看见高全的军礼行的漂亮,也可能是高全的这声总司令的称呼,让房间中的那位最高领袖高兴了,总之就是,这位高全曾在电影电视上见过无数次的委员长,竟然绕过桌子,过来和高全握了一下手,“谏之,你的光辉战绩,我可是听过很多遍了,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党国栋梁!”
如果不是高全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大多不为人知,就凭这一句话,他都以为是不是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被这位大人物完全掌握了呢,大人物说话,果然不同于常人,就算明知道人家只是客气的夸你两句,仍旧能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高全不过是尽了军人的本分,当不得总司令如此夸奖的。”幸好高全心里素质好,心里砰砰乱跳,说出的话,倒是语调不变。
,,…。。
第八章 述职大会
委座操着浙江口音的官话对高全好一顿盘问,或者说是关怀吧,总之就是详细问了一遍高全的出身,以及五百师从无到有,所经历过的主要战役。
高全挑能讲的,也算是比较有意思的,讲了两个简短的战斗小故事,听得委座脸上笑容不断,看得出来,委员长今天心情极好,委座的事务更多,根本就不可能长时间接见高全,也就是十几分钟之后,委座一摆手,旁边的武官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长条型的锦盒。
委座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把带鞘的匕首,也叫短剑,面见过委座的将领,基本上都被赐了这么一把短剑,这就是有名的“中正剑”,据说是让该将领最后杀身成仁时候使用的,不过,高全好像没听说过有哪个将领是真的用这把短剑自裁的,这东西在将军们中间,倒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凡是战绩突出的优秀将领,都能获得这把中正剑。”委座对这把荣誉短剑作了说明。
“述职之后,谏之先不要急着回去,你的工作或许会有调整,等待军委会的命令之后,再去赴职吧。”最后高全出门前,委员长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高全的心立刻从云端跌倒了谷底,难道这就要把他的部队给整编了,主将进京,部队整编,多熟悉的套路呀。
想起王大柱、钱四喜、张二孬、柳七这些人,高全心里就堵得满满的,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不辞而别,悄悄离了重庆赶回部队吧,感情上再舍不得,五百师也不是他私人的部队,军队属于国家的,士兵也是国家的,大家都是为了抗日,才加入他的队伍,聚拢在他的麾下的,他又怎么能带着大家和政府对着干。
反叛,闹独立,高全还没这个雄心壮志,他也根本就没这个想法,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打鬼子,算了,就算是真的最后换了部队,那也不过是换个环境打鬼子,不过,红牡丹他是一定要带着的,那是他的女人,说到哪儿去,他都不会放弃的,还有惠琴,那个可怜的女人,如果没有自己,她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大不了将来把她们全都接到一起,还有厉岐医生,柳七。
高全心里乱七八糟的,走出大楼的时候,脑子还是一团糟,金虎早就看出高全心情不好,只是师座不说,金虎却也不好主动去问。
述职大会是在一间大会议厅里召开的,这间会议厅也仅仅是房间大了点,并不像想象中的礼堂开会一样,有主席台、观众席的那种,整个会议室里,也就是一个大大的长桌,看样子还是十几张办公桌并在一起的那种,上面铺上桌布就行了。
守着桌子一头的就算是主席台了,桌子两边坐满了来参加述职大会的各位各地将领。
先是由何应钦和陈诚轮流发言,然后就是在座的各位将军,挨着个儿的介绍自己这几年的战争经历,现在是抗战时期,在座的将军们,轮到谁了,谁就站起来,当众说出自己参加了哪次会战,期间又打了哪些仗,歼敌多少,部队在哪里打过哪些小型战斗。
总之就是个人介绍个人的抗日战争史,有战功彪炳的,也有成绩一般的,虽然大家都向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有的就是有的,没有就是没有,某次大会战你明明没有参加,硬往上靠,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各人介绍完了,还有人提问,有桌子两头坐的那两位,也有坐在中间的将军们提问,就是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有请教战术问题的,也有对演讲人讲解的东西听不明白,而要求重点对某部分详细讲解的,质疑声和赞许声,交替响起,这次的述职大会,倒是一次难得的军事研讨会。
终于轮到高全讲解了,高全现在是五百师师长,关于以前五百师还没成立之前,高全所参加的战斗,当然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也是他故意不想说的,省得有人追着他的出身来历问个不休。
不过,五百师成立之前的战例,高全不讲,却还真有人逼着他讲,那位陈部长就当众问高全,临沂战役的时候,水淹坂垣师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倒是可以讲,也没涉及什么**,于是,高全就像个说书艺人一样,把他所参加的临沂战役,水淹鬼子五师团给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听得在座的将军们点头不止。
尤其是在鬼子进攻之前,高全果断把满城百姓转移的事情,虽然照样复制的可能性不高,不过,今后的守城战中,与会的将军们对此重视了倒是真的,这也是高全重点讲他动员百姓搬迁的难度和步骤的主要意图,只要这里的将军们能稍微注意一点辖区的百姓,哪怕只是在城破之前,发布一条疏散的消息,这些百姓们就多了许多活下去的机会。
说起五百师成师以后的战斗,就不可避免地提到前不久刚刚结束的随枣会战。
高全在随枣会战前半段,主动向战区申请,要求去找日寇十六师团决战这件事,立刻引起了不少将领的疑问,有将军问:“高师长为什么非要去寻十六师团决战呢,这种罔顾军纪,擅自更改作战命令的行为,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这就是明显针对高全来的了,这人还没轮到发言,也没人介绍他,高全当然也不认识这位,他刚想开口解释,又有人发问了,这回竟然是跟他一起来的张自忠。
“请高师长介绍一下,五百师在对付第十六师团当中都用了哪些战术,是怎么把这个日军中有名的甲级师团,从将近三万人打到连一万人都不到的,这对我们大家今后对日军作战,都是能起到借鉴作用的嘛。”张自忠这时看见有人想要攻讦高全,故意找了个借口,给高全下台阶的。
高全感激地看了张总司令一眼,只是这个经验,他实在是没法介绍呀,他在战斗中所有的手段根本就摆不到台面上,师长带队,扮演日军,化妆偷袭,暗杀,投毒,这些东西自己偷偷干了还行,哪一样能拿到人前去说呀,他所做的这些,已经脱离了战争的范畴,或许说成是种族仇杀更恰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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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转移话题
两个人问了两个问题,张自忠问的问题是明显在帮着高全解围来的,然而,对于张总司令这个明显的好意,高全却要辜负了。
张自忠这个问题,在任何人那里都好回答,都是迅速提升知名度的捷径,可对高全而言,却是在冒险,实话实说的话,他对日军所进行的战斗方式,就将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而那些却是根本就不能被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所接受的。
在座的虽然都是军人,我国仁义友爱、谦虚忍让的美德却是传承了几千年的,这些位军人从小受这些思想的熏陶,骨子里当然要对这些东西有着高度的认同感,高全在随枣会战中的种种战术,根本就是和传统思想背道而驰的,不管是实话实说,或者只是举例说出其中的几种,受到指责和攻击的概率都是很大的。
要知道,这里坐的可不光是有一帮纯粹的大老粗军人们,何应钦和陈诚这两位军政两界的大佬也都在,而这两位则都是那种一言能断人生死的主,高全可不愿意在这两位心里头留下疙瘩,那就只有对不住相帮自己的荩忱老哥了,高全歉意的冲张自忠微微一笑。
“张总司令说得很好,我们来这里就是互相学习、谋求共同进步来了。”不管怎么说,先夸一下张自忠,省得让这位热心的老哥面子上难堪,“不过,既然刚才那位将军提问在先,我还是先回答他的问题吧!”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高全并没有罔顾军纪,更没有擅自更改战区作战命令,我部队在转向去对付鬼子十六师团之前,就曾经提前先向战区司令长官请示过,是司令长官同意了高某的意见之后,高某才奉命行事的,这不是更改作战命令,这叫奉命行事。”高全得先把自己给洗出来,咱不是抗命,是奉命行事,省得还有人追着自己抗命的问题说事儿。
“其次就是为什么我军执意要找十六师团战斗了,诸位都知道,倭奴的第十六师团是侵占我首都南京的罪魁祸首,诸位大约还不知道,这伙儿贼人在南京城干下的滔天罪行吧,他们干了什么,这帮畜生在我国的首都进行了屠城,仅仅一个月中,光是他们一个师团,就屠杀我手无寸铁的军民超过二十万,烧毁房屋数十万间,致使京城成鬼蜮!”
说到这里,高全自己都控制不住情绪了,伸出拳头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吓了在座的将军们一跳,接着,高全就打开了他随身所带的那个黑色公文包,把包里面的文件、报纸,照片,一股脑的掏了出来,递给离自己最近的人,示意看过之后往下传。
“日寇如此丧心病狂,灭绝人性,我就是要把这帮禽兽送进地狱里去,我和我部队的将士们,全都以消灭这支部队里的每一个鬼子为己任,遗憾的是,打了那么长时间,最终还是放了将近一万鬼子逃回去了,当然,能打败倭奴一个整编师团,仅凭我五百师一个师,是万万做不到的,没有友军的协助,没有三十军、六十八军的诸位将军,数万将士的协同作战,仅凭我五百师,别说是重创十六师团了,能保住不被十六师团全歼了,就算是我高全有本事了!”
下面的将军们飞快地观看传递着高全带来的文件资料,没人细看,这些东西也不用细细的去品味,只看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照片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但凡是有几分人类良知的,就绝对照不出来这种照片。
嬉笑声没有了,议论声没有了,每一个看过资料的人全都脸色一片铁青,有些感情丰富的,已经眼里噙上了泪花,大家都是同根同种的华夏人,同胞受人如此虐杀,身为军人,怎能不引以为耻,更何况,在座的还有不少当初就参加过南京保卫战的,想想,就是因为自己的撤退,才导致的数十万同胞遇难,这些将军就觉得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头晕目眩,喉咙干涩,明显有犯高血压的症状。
“日寇第十六,第六两师团,今后只要高全能在战场上遇到,还会向战区申请,去与之决战的,高全年轻,做事不顾及后果,但是,我就是听不得这两个师团的消息,不亲手把这帮鬼子置于死地,我心不甘,诸位将军们,大家现在大约也和我一样痛恨这两个师团了吧,今后我们在战场上再遇到这两支部队的鬼子,就重点照顾他们吧!”
高全说完之后,直接就坐了下去,在座的将军们愣了几秒钟之后,“哗!!”的一下,掌声四起,高全看见了,还是张自忠率先鼓得掌,这位老哥可真会捧他的场啊,在这种场合,高全又是刚讲完那些话,一旦有人鼓掌,其他人就算想不跟着也不可能了,就连何院长和陈部长,都满脸沉痛的跟着拍了巴掌,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在这种气氛下,倒是没人追问高全,是怎么打残废十六师团的了,其实就算有人真的不顾场合的问,高全现在也能对答如流了,他根本就没什么特殊的手段,不过是战士们不怕死,当官的带头,再加上友邻部队配合积极,几方面一起出力,这才把第十六师团整成了半残废。
述职大会终于圆满结束了,高全如逢大赦一般逃出了会议室,他可再也不想待在这气氛凝重的房间里头一分钟了,哪知道,他和张自忠还没走出大楼,后面就有军官小跑着赶了上来,原来是何部长有请。
别人要见何院长,都得提前多长时间排队,高全竟然还能让院长大人派人请自来请,真是何其幸也,鉴于何院长的大名,再加上也不清楚人家是好意恶意,张自忠也只能先回寓所,高全一个人,跟着那名军官重新回到大楼里面,去见那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院长大人。
何院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白面无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只是从眼镜片后面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无尽的锐利。
何应钦和委座一样,绕过桌子和高全握了手,带着磁性的男中音,尽显大将之风,亲切地把高全让到沙发上之后,就开始了例行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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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装疯卖傻
高全打起精神,认真回答何院长问出的每一个问题,人家何院长是位高权重,在政坛和军队体系中均有着极高地位的大人物,说出的话自然是让人如沐春风,充分体会到领导关心的滋味。
中间虽然没有一句提到拉拢高全的意思,可他在会议结束之后,就第一时间让人把高全叫过来,其中的这种含义,当然就是不言自明的,高全只是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师长,怎么能入的了院长大人的法眼。
换成任何一个杂牌军系的师长,能得到何院长的亲切接见,还不是满心的受宠若惊,立马感激涕零的宣誓效忠,高全却是绝口不提和效忠有关的任何话语,只是在哪儿没口子的给院长大人大唱颂歌,仿佛何院长就是孙武再世、诸葛亮重生,无论军事、政治,以及各方面的修养及能力,都是天底下第一。
这种话其实说过了,已经犯忌了,天下第一,只能是委座大人一个,何院长说到天边,也只能排名第二,院长大人听的是心惊肉跳,脸上变颜变色,当时甚至都有把高全拉出去咔嚓了的念头,只是他当面这位侃侃而谈的年轻将领,一直以来对外的名声,就是“土匪将军”一个,据说其部队里一半以上的官兵,都是从各处山头上招安来的土匪山贼,至于其本人,能和各种山贼们打成一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