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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需要用一场战斗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需要用这个闯入者的鲜血来捍卫的权威。
这一点,不光它明白,就连那些五级魔兽也明白。
它们虽然没多少思考能力,却也知道这一战重要无比。
只可惜,连山不知道……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经在无意间被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另类‘权位争斗’之中,这段时间他和最初进来这里时唯一的一点改变,就是他偶尔会坐着呆了。
他已经极少会想起尹漓,于是大部分时间他的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那就是真正的呆,什么都没去想,又似乎是想不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和他不相干,他也不愿意醒过来。
直到某一刻,数道雷光忽然打在他身上,让他有了几缕痛感时,他才仿佛从呆滞之中暂时解脱了出来。
第1119章 梦醒
血雷豹本打算再接近一点再动攻击,因为那样更容易一击必杀。顶点小说Ww『W.』X』S⒉②2.COM
但它却不得不提前出手,因为当它接近这个男子二十丈范围之后,它便开始感到了极度的不舒服。
它是魔兽,它本不该有多少复杂的感受。但那一刻,它却仿佛想要主动死掉算了。
它竟然感到了悲伤和绝望,仿佛生无可恋。这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它却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事实上,又岂止是它?或许是因为在这里停留了太久,此时连山身周二十余丈范围内的树叶虽然没有干枯,却也都已变得黯淡而无光泽。
不知不觉间,他确实已经开始以自己的情绪在影响着身边一切事物的‘情绪’。
那不是什么结界和神识之力,更不是圣域,根本看不到摸不着。甚至即便有人感受到了,也不会因此而带来什么伤害。
这种力量,确实也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就连一头魔兽都能从中清醒过来。
不过,终归还是带来了几分影响。
血雷豹在第一次攻击未果之后,迅转换了位置,隐藏到了暗处。它现,这个挑战者皮坚肉厚,受了那样的攻击只是流了点血着实很不可思议,但他却似乎很迟钝。
怎样对付这样的敌人,它最清楚不过。和他游斗,拖得他疲于奔命只能被动挨打,时间一长,他自然而然会被磨死。
它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那么做的,然而它还未来得及展开第二道攻击,前方的目标就已经消失了。
随后,和它庞大身躯相比显得细长柔软的后背便受到了沉重的一击。
蓬!明明没有灵力,拳头和后背相撞的那一瞬间,却还是在附近掀起了一阵气浪。
它直接被那一击砸得趴倒在地,而且再也没能爬起来。
它觉得自己的脊背可能已经被砸断了,因为它清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响,剧痛让它疯狂起来。
它咆哮吼叫,声如雷鸣,令得附近数十里之内的飞鸟走兽胆战心惊。它剧烈扭动翻腾,声势惊人,足以挤垮大片的林木。
但也仅此而已了,它再也没能起身,因为那道身影死死压在了它的身上。
尽管他的体型相对于血雷豹而言显得很渺小,但他却仿佛一座山一般沉重,将它一直按到了下方很快被利爪刨出来的深坑之中。
血雷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它想不通对方是怎么现自己的,更想不通对方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
要知道,虽然它是雷系魔兽,但它的度以及隐藏能力,却也是同阶魔兽之中的佼佼者。
这一战和它一开始预计的完全不同,这个敌人对它而言着实太过诡异。
但事实上,对于连山而言,那个过程其实简单得令人指。
他只是想要找到敌人,于是他就很自然的看到了对方。他被打痛了,所以他要打回去,那是他的本能。
于是下一刻,他就很自然的出现在了那里。如果有人看到那一幕,或许会大惊失色,因为那仿佛就是传说中的瞬间移动。
忘却了剑法和武技,于是他只是向下砸了一拳。他觉得不能让这个敌人起来,免得它再打自己,于是他便将它狠狠按住了。
一切都显得那般荒唐离奇,却又简单粗暴。
和六级魔兽战斗,谁不需要小心翼翼用尽绝招奇招?即便天境高手来和六级魔兽战斗,虽然可以利用结界稳稳占据上风,却也不可能会和魔兽‘亲密接触’。
那等同于放弃了人类的长处——会用兵器,会用招式。和魔兽肉搏,那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或许修行史上,还没有那头六级魔兽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血雷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曾经那些被自己扑倒后的弱小野兽一样无力,它根本抬不起头来,也直不起身来。
情急之下,它只能疯狂的向着上方释放着属于它的雷系灵力攻击。
霎时间紫芒阵阵,上方仿佛被雷光填满,上方的树枝树冠也被尽数打落了下来,这片‘战场’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这种方法,果然是有用的,连山的身上很快就出现了许多伤口,他也变得越来越痛。
蓬!蓬!蓬!
他可不打算放弃,剧痛的他仿佛被彻底激怒,开始一拳接着一拳的捶打着下方的魔兽。
有的拳头落在了它的后背,有的拳头落在了它的头顶……
它很快也变得皮开肉绽骨断筋折,鲜血在雷光之中飞快溅起,有的是那个人的,有的是下方魔兽的。
血雷豹险些被他直接用拳头砸死,但也差不多接近了。它知道,就算这一战自己能活下来,恐怕也活不久了。
它被他的拳头砸得快要失去所有意识,而就在这时,它好像终于想起来要对他放出神识攻击。
六级魔兽,也是有神识的。虽然它们对神识的利用,并不如同阶人类那般熟练,更没有那些攻击技巧和深刻认知,但在神识积累上,它们其实比人类更深厚。
轰!
连山的脑海仿佛忽然被巨大的攻城槌轰击了一般,明明没有声音,他的耳朵却险些被震聋,明明没有遮挡视线,他却眼前一黑。
他终于从这头魔兽后背之上栽落下来,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终于呼唤到了那已经沉沦了两个月的意识。
他眼内的迷茫和浑浊终于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清澈。
那头血雷豹挣扎着起身,它知道神识攻击奏效了,它只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可怕而又诡异的敌人杀死,然后回去养伤。
它没有见过这样的敌人,即便魔兽之中,也不存在这样的战斗。那是野兽才会有的战斗方式,原始而又粗暴。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面前的敌人已经突然像是实力大进。
面对一头六级魔兽,即便没有了剑,连山也依旧足以轻松取胜。
他嘴角荡漾着一缕微笑,这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有的表情,他的右手划过一片虚影,以无法言明的度和轨迹探入了血雷豹的咽喉之中。
他终于醒了过来,也终于想起了这段时间生的事情。
许久之后,坐在火堆边吃着烤兽肉的他,默默摇了摇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都已经过去了。
那一抹紫影,自己已经看淡,终有一天会彻底忘却。
从今往后,自己不会再为任何人而神伤。
没有什么报复她的念头,也没有什么将来要让她后悔的可笑想法,他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不想再做任何事情了,尽管他原本其实是有着某些计划的,但现在,他只想回苍罗大6。
既然剑宗已经没有再追杀自己,而那天印又一直没有感应到,那便说明那边已经安全了。不会有人再和自己为敌了,自己会找一个永远都听不到她消息的地方,从此潜心修炼。
有朝一日能臻至圣境神境,剑术能堪破剑心之境自然最好,不过即便那些,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极度向往和渴望了。
自己现在想要的,只是安宁。不光是人,还有心的安宁。
他大步向着森林之外行去,没有任何一头魔兽敢冲出来拦他的路。他已经被它们当成了同类,而杀死血雷豹之后,在它们眼中,它已经是这片森林的王。
只可惜,他可没有统领一群魔兽的兴趣。
他随便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后便向着南面奔行而去。一路上,他偶尔会遇到过往的路人,但全都被他避开了。偶尔会经过城池,但也都绕过去了。
他不想再和任何人接触,对于此时的他而言,人还不如魔兽‘可爱’。
不知不觉间,一路向南的他进入了灵雀山。
望着那熟悉的山林,他心内暗暗叹息了一声,随后继续向着南面而去。
沿途没有魔兽能注意到他,或许是因为他不想被人现,以至于他身上的波动也渐渐变得很难被人现,甚至会让人明明看到还会自动忽略掉。
他刻意避开了当初那谈判时的宿营地方向,他不想陷入什么触景伤情的可悲状态之中。
然而某一刻,他终归还是稍稍偏转了方向。
罢了,就当是离别前最后一次饮下会让人沉迷无法自拔,又会让人痛苦的‘毒酒’,也当是正式和曾经的过往道别吧……
他出现在了那小湖边,这里依旧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那几天,他和她来过这里很多次。那时候,这里仿佛成了他们幽会的圣地。
而现在,景致依旧未变,只是人却少了一个。
形单影只的他坐在湖边静静望着那湖水,脑海内再次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了许许多多有她出现过的画面,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去急着‘驱赶’她。
他闭上眼睛静静回想着,脸上不时会出现痛苦和甜蜜交织的神情。又不时,会浮现出纠结和悔恨。
他甚至想要重新回到她的身边,痛哭流涕抱着她的腿乞求她留下自己。什么自尊和颜面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行,姐弟没有关系,骗了自己也没关系……
天色已黑,他却并不想从那回忆之中解脱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态终于彻底变得平静,他渐渐现,即便那些经历为自己带来了不堪的痛苦,却也依旧是那么宝贵,那么值得铭记。
毕竟,那时候的快乐和感动,是自己此生仅有的。
相比于她,自己反倒执着其中忸怩不堪,浑然没有一丝身为男子该有的洒脱淡然。
是了,自己根本不需要割裂什么,忘却什么。
那一切,同样是自己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分。
当天色渐明只是,他缓缓站起身来,整个人仿佛已经神清气爽焕然一新。
他看到了清澈湖水之中自己的倒影,不禁为之哑然而笑。
想不到,自己那段时间竟然消沉落魄到了那种地步吗?
站在湖水之中的他开始清洗脸庞和身体,曾经的过往,仿佛也随着那些污垢一起被湖水荡涤得一干二净。
当自己离开之后,这湖水就会重新变得清澈。那时候,湖水依旧是湖水,那已经沉入水底的污垢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尘埃而已。
哗啦啦,水花溅起。
他忽然直挺挺躺到了水中,望着天空仰面大笑起来。
第1120章 知道了
平心而论,尹漓终归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极深的印记。顶点小说Ww』W. X S⒉②2.COM
至少,他不光变得真的爱笑了,而且现在甚至还忍不住唱起了歌来。
虽然深山野林的湖泊之中独自纵声高歌,场面着实有点诡异。
“斜阳下,古道边,荒草萋萋……”
“旧城外,荒野上,鼓角声声……”
这是他最熟悉的那《出银城记》,因为他曾听那个人弹奏过许多次,最后还在他的要求下学会了用二十五弦筝弹奏这曲子。
事实上,他也只会那一曲。
对当初的他而言,弹奏这曲子,就像是强行背下一套复杂的剑法一样而已。他只知道弹奏这曲子时,什么时候手指该怎么动,又该用多少力。
不过,用嘴唱出来,却还是第一次。
他的歌声谈不上多么好听,但却嘹亮悠长,透着苍茫久远的气息。
一曲终了,他跃出湖面飞到岸边,头也不回的向着南面行去。
不过,只是行出了几步,他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高天之上,巨大的身影遮挡了阳光,甚至让人觉得黑夜提前来临。狂风令得无数尘灰落叶只卷上天,这一幕仿佛末日忽然来临。
矗立在‘风暴’中心的他负手在后昂然而立,虽然居于地面,却让高空之中的琉璃雀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怪异至极的感受,那小子的身上竟然生出了一种睥睨万物的气势。
仿佛,他才是站立于绝巅俯视一切的那个人,仿佛这天下间没有谁能被他正视。
这种感受让它很不舒服,然而却又真真切切。
这个该死的小子,他以为他是谁,圣境高手吗?那天如果不是尹漓护着,自己早都杀死他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它没有落地,而是在他头顶上方盘旋。
这还是连山第一次听到魔兽说人话,而且语气之中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和讥嘲。虽然只是直接传到识海之中,并非真的声音。
他想了起来,这灵雀山是有一头七阶魔兽的,这绵延万里的山脉,都是它的领地。
它来这里,莫非是要消灭自己这个闯入者么?
同阶魔兽往往都比人类实力强大,何况他手中已经无剑。
然而,这样的觉悟,却无法让他紧张,更无法让他的姿态降低半分。
他洒然一笑:“是啊,我的心情很好,你呢?”
“我的心情很不好。”它的气势陡然剧盛,然而结界之中的男子仿佛一座已经矗立了万年的礁石,浑然不受丝毫影响。
“哦?为什么?”他哑然失笑,那风暴对他而言只是清风拂面。
“我恨当日为何没有杀死你。”
“当日?”
“原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我好像又遗忘了什么。”他耸了耸肩,却并没有追问下去。
“你就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担心?”
“为何要着急,为何要担心?”
大战一场么?自己何曾畏惧过战斗?
“她可能已经死了,而你却还有兴致引吭高歌。想想当日我要杀死你,而她却舍命护持,真是可悲又可笑!她虽有紫瞳,却看错了人!”
“她……是尹漓?”他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终于收敛了起来。
原来,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她又救过自己一次吗?
“难道还会有第二人那样对你?你陷入绝境时,她拼死相救。她陷入绝境时,你又在哪里?你也配叫她姐姐?你为何不陪她一起去死!”
生在灵雀山的一切,似乎都逃不过它的眼睛。不过,它终归不是无所不知的,它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决裂。
“她遇到了什么?你又为何这般关心她?你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何你还在这里?”
她身边的人那么多,喜欢她的人那么多,用得了自己多事?
他怀疑这会不会是个针对自己的骗局阴谋,不过能请动琉璃雀出面,敌人的面子还真不小啊。
“我们不能干预人类的争斗,这是天狼王大人和那些人保持了数千年的默契。你若不信,大可以离开,就当她瞎了眼!”
“究竟生了什么?以她的实力,怎么可能遇险?难道是圣境对她出手了?”他皱了皱眉,现事情可能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
“她苍罗大6的身份已经传遍了这里,你觉得呢?圣境?呵,你怕了!你对她的感情不过如此!”它肆无忌惮的讥讽着他。
我和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是么,我知道了。”他笑了笑。
……
斩羽派驻地,沈若楠怔怔望着前方伏案看着大堆卷宗的方歌,心内一阵失神。
她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有这样认真的时候。
而且,这样的状态并非第一次。
从她上次来到斩羽派那天开始,他就仿佛已经变了个人。
虽然偶尔还是会和自己说一些过分露骨的轻薄话语,但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既忙碌而又专注。
专注得令她感到一阵心悸,她似乎终于明白,这个男人过去展露出来的那一面,根本就不是他真实的一面。
他处理起公务来得心应手,旁人需要半刻钟才能看完的内容,他只需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看完并且做出决定。
而且,他的决定每次还都让人根本挑不出什么纰漏。
他仿佛,天生就应该处在这个位置。又仿佛,早已在此道浸润了数十年。
她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不表现出这一面,那样迦王大人对他的脸色会好得多。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自觉的为他感到一阵可悲。
他现在展现出来的才华,绝对不是一日之功,更不可能与生俱来就会。
然而无论他的父亲迦王,还是他的母亲,以及他的那些姐姐妹妹,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曾经为之付出过怎样的努力,下过怎样的苦功。
在他们眼中,他一直都只是个碍眼的废物,因为他不会修行。
他平时做过什么,看过什么,说过什么,写过什么,关注过什么,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根本没人关心。他们只有在他‘闯祸’的时候,才会将厌恶和愤怒的视线投注到他身上。
她自嘲般笑了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摘他们?自己在他身边呆了三年,何尝不是一样将他当成了一个废人?何曾在意过他内心的想法?
下一刻,她的这些念头全都戛然而止,因为她那雪白玉颈之前出现了一只粗糙大手。高大的身影抵在了她的身后,让她无法出任何声音的同时,也再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她心内一片骇然,能无声无息避过沿途的值守弟子以及预警阵法,能瞒过附近十几位天境长老的耳目,能闯进房内轻而易举制住自己这个破境后期,让自己连声音都无法出……
即便是门内那些天境后期长老,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尽管没有回头,但她却仿佛知道了来人是谁。
让门内长老一直心内不安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这神乎其神的潜入能力,也让她终于明白当初圣海宫一战,那些天境高手是怎么死的了。
“好久不见,看来你们过得很好。”身后男子轻声笑了笑,也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直到此时,前方的方歌才终于知道了后面生了什么。
转过头来的他先是震惊,旋即苦笑了起来。
“你这打招呼的方式,真是让我开眼了。”
“你们迦王殿,也让我开眼了。”
“我很抱歉,那些事情非我所愿,我也无力改变什么……”
“呵,是么……但你过得太好一点,你好像,已经得偿所愿了?”
方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能过得这么好,都是因为尹漓的赐予。”
“哦?”连山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她的赐予?是赐予,还是抢掠?”
方歌终于现了眼前班摩的变化,如果不是那张脸,他甚至会怀疑他是否换了个人。
“她早已料到会生这件事,她提前安排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