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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笑眯眯的跟在朱晖身后进了保国公府,没多会,就进了保国公的书房。
看到朱晖带着张儒进来,朱永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看了张儒一眼,然后对儿子道:“银子呢?”
朱晖还没来得及解释,张儒已经率先开口:“公爷别那么市侩嘛,银子的事咱好商量,只要公爷给足够的时间,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三十万两,又有何难。”
朱永眼睛看天:“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在本公面前大放厥词,就不怕本公让人把你叉出去。”
张儒笑嘻嘻道:“哎呀,老国公别生气嘛,都是熟人了,何必摆脸色给我看。我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有时间,银子根本就不是问题。这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诓骗公爷可没什么好处。”
“说说。”朱永依然有些气不顺。
张儒笑着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端起茶杯就喝,待一碗上好的雨前龙井被他一口喝干之后,他才砸吧砸吧嘴道:“公爷这里的珊瑚不错,恩,就是小了点,这东珠也挺好看,不过还是小了点。”
朱永眉头一皱:“本公让你说说你怎么来银子,你倒跑来评价本公的宝贝,怎么的,真的皮痒了?”
张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如果晚辈估计得没错,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海上的东西吧。”
朱永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张儒正色道:“之前提过的事,不知道公爷有没有意向?如果有意向,文轩敢保证,三年之内让那三千两银子变成三十万两。当然,三百万两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谁都不知道大海上藏着多少未知财富。”
朱永眉头一挑:“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都是前朝留下的宝贝,跟本公没有丝毫关系。”
张儒点点头附和:“这个晚辈知晓,嘿嘿,这么说,公爷是答应了?”
朱永手一挥:“晖儿,送客,对了,礼物留下。”
张儒马上转身离开,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朱晖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第241章 :京察
新年很快便过去了,新年的喜悦心情,在很多人心中也随之退去。
第一次大朝会,圣旨下达,宣布改元弘治,今年为弘治元年。大赦天下,凡是作奸犯科者,未达斩立决条件的,一律释放。
然后就是对犒赏三军,当然,这也只是象征性的犒赏而已,毕竟百万边军,加上各地卫所军,真要是每个人发下去二两银子,说不定能将国库给掏空去。
被下了大狱的梁芳,也因为弘治元年的大赦天下被放了出来,他算是那些宦官里面唯一一个得以幸免于难的。其他人早就在去年就被杀了,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先帝的宦官,甚至在十一月直接被送进了茂陵。
在这次大朝会上,确定了一个让百官惶恐的事。
由吏部尚书王恕牵头,定边侯张儒为辅,展开大规模京察。
这是弘治皇帝朱佑樘登基以来,第一次展开这种大规模的清洗。当然,去岁的锦衣卫对京城的大清洗不能算在内。
在决定京察之前,朱佑樘特地将几个肱骨老臣叫到御书房问话,象征性的问了问首辅刘吉的意见之后,这位大明中期最为开明的皇帝很果断的采纳了保国公朱永、内阁大学士刘健、内阁大学士邱濬提出的京察方案。
当然,刘健方案确定后颇有微词,他觉得不应该让定边侯张儒掺和进来。
倒是保国公在关键时候一句话将刘健的满肚子牢骚给堵了回去,他说没有锦衣卫护着吏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吏部有多少主事够那些胆大包天的地方官杀的?
这话说到了所有老臣的心坎里。
别看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大明一二品的大员,但是真正算起来,他们的权力还没有偏远山区一个小小知县大。那些人仗着山高皇帝远,治下匪患频多,而且自己上头有有人照顾,可没少干杀钦差这种恶事。
别的不说,就成化十七年广东布政使陈光赴任的时候被盗匪所杀,脑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左右参政直接一句话,这是我们这里的盗匪干的。加上按察使那边也众口一词,都说是盗匪干的,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一直到成化二十一年九月,两广道左参政纪伟因为贪污受贿被新上任的按察使刘光告发,陈光遇刺案这才真相大白。
所以朱永找出这个理由,是最好堵住刘健嘴的理由。
小会议结束之后,朱佑樘憋着一肚子笑回到乾清宫,笑得满地打滚。
这一幕幕,直看得覃吉皱眉,内心深处,这位曾经在东宫陪了太子十几年的老宦官,对张儒的忌惮之心,越来越强。
怀恩回了司礼监,一个秉笔太监的职位少不了,不过怀恩这人挺厚道,不喜欢争权夺利,所以推辞了东厂厂督的任命。
好在他识得进退,不然只怕这位大明历史上难得的正义太监,在京城过不了几天安乐日子就要被野心越来越大的覃吉给杀了完事。
张儒很忙,他没有参加小会议,甚至几次对王恕避而不见,因为他正在谋划一件大事,一件朱佑樘都没法拒绝的大事——成亲。
苏七七跟自己的日子也不短了,尽管老丈人背着一个无为教教主的身份,这或多或少跟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有些冲突,但他却不得不给这个女人一个名分。
他爱她,所以他可以不管老丈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请帖锦衣卫已经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往大同,能不能送到那个便宜老丈人手里还是个未知数,年前看奏报上说唐龙在大同对白莲教的打击还算有力度,他估摸着这老丈人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苏七七已经做好了为人妻的准备,这两天都在家里精心准备着。
她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张儒说已经派人去请父亲,她相信,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定边侯府大张旗鼓的准备喜事,京中权贵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朱晖和朱祐樬两个闲着没事的人基本上成了比侯府管家还忙的存在。什么三媒六聘的礼数,什么丫鬟婆子的雇佣,什么喜饼之类糕点的订购。
只要是能够想得到的,两个人都会想办法插手。
这喜气洋洋的场面差点没让王恕气得气血攻心,这日,他第五次来定边侯府,在侯府门口一边踱步一边想着:感情你定边侯心里只有成亲,连京城这么大的大事都不管了。
老爷子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在宪宗时代一直屈居金陵南京不得入京城中枢。
从中午等到黄昏时分,只胡乱用清水送了几张薄饼的王恕眼前一亮,终于将自己要等的人等来了。
那头马背上的张儒也看到了王恕,他脸色微变,本欲调转马头,冷不防看到了身侧的王周。无奈之下,值得发出无声的叹息,硬着头皮策马向前。
眼巴巴在侯府门口等了一天的王恕几步疾走,一把拉住了战马的缰绳:“侯爷,下官总算是等到你了。”
张儒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刚喊了句爷爷的王周,苦笑道:“老大人见谅,第一次成亲,许多事情要忙,一直顾不上。”
王恕瞪了一眼张儒身后的王周,然后朝张儒和声细语道:“侯爷,家国天下事,国事为重。侯爷要成亲,下官可以理解,侯爷没有亲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下官也理解。但是陛下已经下旨京察,可现如今连京城的官员都没法查,下官也是无奈,这才数次找侯爷出面。若是让侯爷为难,还请侯爷体谅体谅下官。”
按照王恕的脾气,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张儒心知这一点,很识趣的借坡下驴:“老大人言重了,您是长辈,叫我文轩便好。来来来,屋里坐,坐下说。”
进了屋后,将王恕让到位置上,张儒咕噜咕噜很没风度的喝完一碗茶后,这才道:“老大人可是为京察的事情来的?”
王恕心道:你小子还知道老夫是为京察的事来的啊!老子急得嘴上都快起燎泡了,偏生你跟个没事人一样。
见他不说话,张儒打了个哈哈道:“老大人先别生气,听完小子解释,若是老大人还有气,小子任凭处置。”
王恕不咸不淡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张儒道:“是我说的。”
王恕冷冷道:“洗耳恭听。”
张儒躲着他的时候,他恨不得马上求着张儒出来做事,可张儒真把他抬起来的时候,王恕反而摆起了架子。
要是换成别人,脾气火爆的张儒说不定就是两俩大耳刮子赶人了,可眼前的老人不仅是当朝吏部尚书,还是王周的亲爷爷。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后,张儒小声道:“老大人应该也知道,京察的事,是让大明数万官员都紧张的事。甚至去岁,已经有不少人借着拜年的由头在京中开始走动了。
陛下下旨京察,摆明了就是要整顿吏治,而这其中首当其中的,便是老大人手下的吏部。
别人看老大人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坐得舒坦,小子却不这么认为。
老大人刚直不阿的性子早已在官场传开,事实上陛下让老大人主持京察也是非常明智之举。可是如果老大人在这个时候动手京察,那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王恕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京察还要分时机不成?”
张儒笑道:“老大人不觉得奇怪么?去岁就已经进京打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你这个当朝吏部尚书的府上走动。”
王恕点点头,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儒挤了挤眼:“老人真不清楚?”
经过这么一提点,联想到自己在官场上得罪的人,联想到自己的性格,王恕马上得出了答案。
那些外放官员不敢来走动,无非就是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要知道他王恕可是曾经把人家行贿的银子扔去河道衙门的主。
讪讪一笑道:“你继续说。”
张儒又道:“老大人如果这个时候动手,的确能够抓出一些蛀虫,可是这些蛀虫在京城的靠山,却不见得会落网。去岁锦衣卫大张旗鼓的闹了一个月,实际上抓住的人却不多。君不见菜市口人头滚滚落,看上去有一两千人,实际上真正犯事的官员不过三四十,其余都是株连而已。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火急火燎的开始京察,而是静观其变,只有等到那些人没了耐心,主动****找,我们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到时候,老大人还怕不能真正将这些腐蚀大明根基的蠹虫给挖出来?”
听了张儒的解释,王恕恍然大悟:“你小子这是挖了坑打算让人往里面跳啊!”
张儒正色道:“老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小子可真是因为要成亲没有时间。王周,待会,劳烦你用粗暴一点的方式将你爷爷赶出去。”
王周一愣:“啊?”
以孝道为先的大明,让孙子将爷爷赶出去,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王恕不以为然:“侯爷怎么说就怎么做,无需顾虑太多。”
王周不明白,老狐狸已经明白了。走出侯府的时候,王恕不由在心里想:这个蔫儿坏的定边侯,对大明到底是福是祸?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他要回去准备,准备将一干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第242章 :流言蜚语
“你知不知道,听说昨天吏部尚书被定边侯给乱棍打了出来。”
“什么啊!听说是吏部尚书王大人的亲孙子亲自动手,把自己爷爷给叉出去的。”
有不明真相的人马上问道:“说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知道些内情的人马上高傲的扬起了头:“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这位新任吏部尚书可不是个好惹的主。陛下下旨京察,他就火急火燎的准备拿同僚开刀。这不,昨天巴巴的跑到定边侯府,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翌日,市井之中多了许多流言。
有说王恕被张儒扇了耳光的,也有说王恕被亲孙子王周骂了的。反正众说纷纭,一直都没有一种流言得到肯定的答复。
当夜,又有传闻传出,说吏部尚书王恕在家里摔了好多东西,大骂张儒不是个东西。
当然,这是市井中的话,按照原来的版本,王恕的原话是:竖子,安敢欺我!
对于市井之中的流言蜚语,两位当事人都不置一词。张儒忙着筹备婚事,听说皇宫里的那位都曾经乔装打扮去过他的府邸;王恕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准备京察事宜,毕竟不是小事,他这个吏部尚书怎么也清闲不了。
正月初九,一队快马打破了官道的沉寂,带着滚滚烟尘,朝京城疾驰而去。
为首之人身上的飞鱼服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连拦都不敢拦,谁不知道锦衣卫那位爷如日中天,敢拦锦衣卫,除非是身上这身皮不想要了。
“报”
定边侯府外,隔了老远,这队马队为首的锦衣卫就发出长啸。
守在侯府外面的几个锦衣卫瞬间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将手按在了腰间绣春刀上。
待看清来人之后,两人才放松心情,其中一人小跑着上前将马牵住,另外一人则扭头进了侯府。
没多会,正装打扮的张儒出现在侯府门口,他笑眯眯的朝马背上坐着的一个相貌清癯的中年人拱了拱手:“不知泰山大人大驾光临,小婿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马背上的中年人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冷着脸对张儒毫不理会,只是淡淡的对空问道:“七七呢?”
来人除了罗清,还有包括罗浮在内的八个无为教好手。
罗浮似乎有些紧张,眼睛紧紧盯着罗清,手按在腰间腰刀上。
张儒笑道:“七七在里面,不过最近事情多,她也不方便抛头露面。泰山大人风尘,辛苦了,来来来,进去再说。”
只是一个眼神,跟着他出来的几个锦衣卫马上很老道的到了战马一侧,二话不说伸手就拉。负责对付罗浮的是范统,只见他一把抓住罗浮按刀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您是俺家大人的大舅哥,可不能这么紧张。俺家大人不可怕,别听外面那些人瞎说,都是自家人,拿着兵器做什么。”
范统名为锦衣卫千户,实际上等同于张儒的亲卫队长,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张儒的安全。所以周围的风吹草动,绝对不会逃过他的眼睛,哪怕这个按住腰刀的人是张儒的大舅哥,他也不会容许对方在侯爷面前放肆。
几乎是被强制拉下马的几个无为教高层脸上写满了不满,可不满归不满,在这么多锦衣卫虎视眈眈的环伺之下,他们也不敢做什么过激举动。
罗浮在范统拉扯他的时候更是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经意间朝四周一大量,才发现阳光下某些阴暗角落正有泛着寒光的弩箭对准他们。
手一挥,所有人将放在腰间的手拿了下来,任由一种锦衣卫簇拥着他们朝侯府里面走去。
对张儒,罗清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对张儒的嘘寒问暖,他也只是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张儒倒不以为意,自己把人家的闺女拐走了,如果还不许人家生气,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将几人带进侯府之后,让管家给几人安排好住处,张儒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这个举动被罗浮等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张儒有些太过倨傲。罗清再怎么说都是苏七七的亲生父亲,他这等怠慢,颇有些看不起罗清的意思。
罗清倒是有发飙的想法,不过偶尔看到徒弟罗浮眼中的寒芒,他只能选择隐忍不发。
身边一直都有无为教的精锐贴身保护着,罗清可以说是有苦难言,就算他现在想找机会跟张儒说话,这些人也未必肯给这个机会。
一离开安置罗清等人的小院子,范统立马道:“大人,属下觉得这几人有些不妥。”
张儒很是无所谓的道:“哦,有什么不妥?”
范统迟疑了一会道:“那个叫罗浮的,眼中有杀意,而且他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应该手上不止一条人命。”
张儒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前行:“呵呵,看来我这便宜老丈人,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样呐!不要刻意派人盯着,去告诉范老一声,烦请他老人家出面。”
范统苦着脸道:“老大,换个人去说成不?”
张儒笑骂道:“放心吧,有正事的时候,范老不会逼着你娶媳妇的。再说了,换个人去范老也不一定愿意出面。”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事应该张儒亲自出面才行,毕竟范无咎不是他的手下,他无法命令对方。
可无奈老家伙一见面就缠着他要他给范统说媳妇,现在自己的媳妇都没过门,张儒实在没那个精力跟老家伙扯皮。
范统去反而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人家师徒之间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范统去传话也意味着张儒没将范无咎当手下看的意思。
果不其然,范统去传话的时候被范无咎拉着说教了一通,最后还是找了个有事要做的由头才从老魔头的音波功下脱身。
不过好歹让范无咎答应了他的要求,这还稍微让看上去木讷的范统心里好受点。
大婚时间订在正月十五这个黄道吉日,这是问过罗清意思后定的,不过罗清对这个日子不置可否,最后张儒当他承认了而已。
结婚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任何礼节都是不能少的。张儒堂堂大明国侯,虽然比不得朱佑樘当太子时候的婚礼,却也不能随随便便糊弄。
京中不少官员都掺和了进来,有人送礼有人送钱,还有人送人的。
当然,这些京官基本上都是屁股不怎么干净的,如果不是张儒挂着一个协办京察的名头,说不定这些人一个都不会出现。
毕竟满朝文武,愿意跟张儒这个小阎王打交道的,除了一帮勋贵之外,可真没几个。
范无咎一连几天都盯着无为教一众人等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什么不对劲的,他马上就会告诉张儒。
不过这几天那几个人倒是还算老实,除了罗浮出去过一次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待在那个小院子里。
眼看着婚期一天比一天近,范无咎也越来越上心,几乎是一刻不停的盯着小院子,生怕出什么纰漏。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罗清进京几天了,张儒都没有让苏七七跟罗清会面。甚至,为了不让罗清反感,他都没怎么放人在罗清居住的小院子周围。
着急的人有不少,罗浮就是其中一个。
眼看着后天就是苏七七的婚期了,后天一过,苏七七便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他的眼中满是戾气,能够让人心中一冷的戾气。
“你真不打算带七七走?”罗浮朝坐在床上打坐的罗清厉声道。
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就是怕周围有锦衣卫的耳朵,但是现在他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要他眼看着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嫁给别人,那比杀了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