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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被他们整整折磨了十二天的汉子,他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可是就这么一个不普通的人,难道连临死前的一餐饱饭都不能给?
知府大人已经发话了,林师傅自然不敢违逆,马上跑过去试了试黄图的鼻息,又伸手似模似样的在黄图脖子上摸了摸,确定人没死之后,这才又小跑着对牛镇汇报:“大人,人只是昏厥过去,暂时还没死。”
“来人,把人犯带出去,押赴刑场。”牛镇很干脆的绕过林师傅和那个年轻汉子,让身后的衙役将黄图从铁链上解下来,然后拖着黄图疲软的身体朝刑房外走去。
牛镇带人离开之后,年轻汉子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林师傅,这知府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又要杀人了?”
林师傅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估摸着知府大人也得知上面来人的消息,想早点把事情办了。这老杂毛办事不厚道,想要把责任推到你我身上,眼见不行了,就这么自己亲自动手。可惜了一条好汉子,也不知哪里得罪了牛头,就这么生生断送了性命。”
牛头是金华百姓私下里对牛镇的称呼,这个称呼不含褒义,因为牛镇在百姓心中,就像是那招魂的牛头马面一般面目可憎。
仓促准备出来的行刑班底以飞快的速度将行刑场所整理了出来,仪仗之类的东西一切从简,牛镇求的不是别的,只求尽快将黄图杀了,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
那林师傅的猜测不错,他让刑房的人折磨黄图,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背黑锅。只要人死了,到时候他随便推脱一下,又有监察御史帮他说话,朝廷的人也不好过分拿捏他。就算锦衣卫的人不讲情面要杀人泄愤,他也完全可以将那些背黑锅的人推出来送死。
可怜除了林师傅之外的几个刑房老手拿了银子之后还在沾沾自喜,却不知道牛知府一把照旧准备好的大刀,已经悬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方。
锦衣卫的人已经快到金华了,而且随之而来的,是大同一万五千边军。
大队人马行进速度缓慢,所以他才有时间将黄图杀人灭口。一旦让那些人跟黄图接触了,那么不仅仅是他的乌纱帽,就是他脖子上的脑袋,只怕都保不住。
一切准备妥当,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牛知府亲自监斩,不过今天牛知府明显不在状态,不停催促那些刽子手快些动手。
午时三刻不到,按理来说刽子手是不会轻易下刀的,毕竟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如果不在阳气最盛的时候动手,他们也怕会遭报应。
终于等到了午时三刻,再也等待不下去的牛知府将红色令箭往地上一人,威风凛凛的下令:“斩!”
刽子手喝了一碗烈酒,然后又喊了一口烈酒喷在刀口上,做足了前戏之后,这才高高举起鬼头刀。
其实这刽子手心里在想,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何必要拿到刑场上来走一遭,随随便便扔到外面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用动手,这样的人就自然会死去。
可他虽然固执,这份固执能够让他在知府大人面前争取午时三刻的时间段,却不能过于违逆知府大人的意思。
如果换一个刽子手,只怕连坚持到午时三刻的勇气都没有。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许多百姓都是被别人喊过来的,从古至今,冬日的百姓从来都不会嫌弃热闹的事情。
百姓们在下面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那个身上穿着囚衣却完全已经不成人形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有些家里得了重病被江湖游医忽悠着说恶人血能治病的百姓甚至直接拿来了馒头准备蘸血。
高高举起的屠刀猛然落下,很多人不由闭上了眼睛,都是来看砍头的,可敢真正看着人头落地的人,还是少数。
第260章 :血染的绣春刀2
鬼头刀的刀锋离黄图的脖子只有一寸,看到这一幕的牛镇已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那手握大刀刀柄的刽子手似乎感觉到了刀锋上的寒意。▲∴頂▲∴点▲∴小▲∴说,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精壮汉子突然伸手,一枚只有亩拇指大小的铁蛋飞快从他指间弹出。铁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射向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刀,鬼头刀还没触碰到黄图的脖子,就已经被巨大的力道带着和刽子手一起倒飞了出去。
精壮汉子一跃上高台,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绣春刀:“锦衣卫小旗高隐鹤在此,谁敢伤我百户大人!”
先自报家门,是为了让百姓知道自己的身份,拔出绣春刀,是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这个叫高隐鹤的汉子在黄图手下不算最精干的,却是最忠心的。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都是百户大人的提拔,所以为了百户大人,他甘心赴死。
一手从小打鸟练就的铁蛋功夫,算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看家本领,这手功夫,整个锦衣卫内除了张儒等几个有数高手之外,还真没人比得上这家伙。
高隐鹤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牛镇的计划,他有些恼羞成怒的对围在周围的衙役喝道:“拿下,给本官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衙役们自然希望能够在知府大人面前露露脸,也不管那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就一拥而上。
这些最底层的小吏只有一种想法,谁拿下眼前这人,谁就有机会被知府大人提拔。
这么多人一起杀上去,就算高隐鹤是铁打的,只怕也会被拍成肉泥。可惜,高隐鹤不是寻常人,身上带着的铁蛋杀伤力十足,那些衙役还没接近他的周围,他已经是五六颗铁蛋飞了出去。
当然,他还算是手下留了情的,要知道这铁蛋真要是打在要害之处,这二十多个衙役用不了都少功夫就会成为刑场上的亡魂。所以他招呼的都是对方的非要害处,只求伤敌,不求杀敌。
一干衙役一个照面被锦衣卫的人一个人给干了下来,金华千户所的锦衣卫感觉脸上有光的同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已。照这么下去,只要那些衙役全部倒地,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金华千户所的锦衣卫上场了。
地方千户所的锦衣卫比不上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很多人对北镇抚司都有向往之情,毕竟只有到了北镇抚司,才能更好的接触上层人物。
该来的总会来,心中忐忑也没用,没多久,衙役们就彻底败下阵来,一个个躺在地上抱着伤处哀嚎。
“你们上,格杀勿论。”气急败坏的牛镇终于想起了站在一边没动静的锦衣卫们。
“这位兄弟,有什么可以好好说,再说了,现在证据确凿,你劫刑场本就是不对的。念在大家都是锦衣卫的兄弟,我等也不为难你,你自去吧!”甘志远死了,副千户肖雄成了代千户。
他能有今天,跟知府大老爷不无关系,所以明知道这个喜欢使铁蛋的锦衣卫不好惹,他还是硬着头皮亲自上阵了。
高隐鹤乜着眼看着肖雄,眼中一缕幽光转瞬即逝:“败类,费什么话,要上就上。”
肖雄感觉颜面无光,心说你不过一个小旗而已,有什么资格训斥我。
脸色一冷,肖雄变了语气:“成王败寇,只要今天你们都死了,谁知道我们背叛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话,不是所有的都是正确的,你要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走,只会让你葬送自己的性命。”
“聒噪!”
屈指一弹,一颗铁蛋飞向肖雄的嘴。
肖雄比那只有一身蛮力的刽子手自然要强不少,在铁蛋飞出的瞬间,他便做出了反应。矮身一个驴打滚,动作很不雅的躲过了铁蛋的攻击。
他本就抱着先麻痹对方再一击必杀的打算,怎料那小旗根本就不上当,甩手就赏了他一颗铁蛋。
恼羞成怒的肖雄背后有牛镇灼灼的目光,周围是百姓嘲讽的神情,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拔出绣春刀率先朝高隐鹤扑去。
刀锋锋利,几乎是贴着高隐鹤的额头飞过去的,这一刀势大力沉,却少了些许回转余地,一刀不中,肖雄只好再次抬手砍劈。
高隐鹤惊出了一声冷汗,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双手在怀里一抓,两只手扣住铁蛋,在肖雄再次抬手的那一瞬间,两颗铁蛋急速飞出,紧接着,高隐鹤十分聪明的倒退十来步,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开。
肖雄再次欺身而上,他知道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只要让自己近了身,对方不出片刻就会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叫高隐鹤的小旗弹出两颗铁蛋的同时,一只手依然抓住绣春刀。如果他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一定不会选择近身攻击。
成功再次逼近对方,手中绣春刀如毒蛇一般不停出击,高隐鹤左右躲避,很明显的落了下风。
围观的百姓呼啦啦倒退了十来丈,给打斗的两人挪出了地方。百姓可不傻,两人手里都拿着兵刃,万一要是被伤了,可没处说理去。
高隐鹤一个转身,用绣春刀的刀背险之又险的挡住了肖雄的一刀,眼中精芒一闪,一颗已经被扣了很久的铁蛋适时飞出。
这么近的距离,肖雄看到那铁蛋的时候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慌忙之中运气抵挡,却还是落了下乘。
“噗!”
不是很大的声音在肖雄身上响起,紧接着,这位才成为试千户不久的副千户身上多了一个血洞。
高隐鹤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将单膝跪地的肖雄一脚踹倒:“我本不想杀你,奈何你自己找死!”
绣春刀毫不犹豫的抹过肖雄的脖子,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半斤黄土。
再次跃上高台,已经醒悟过来的牛镇刚吩咐刽子手趁着双发打斗再次动手,那可怜的刽子手还没来得及举起鬼头刀,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再次飞了出去。
高隐鹤扬刀而立:“哪个不怕死的敢上前来!”
身上背着不少人命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如此血腥场面的牛镇跟一团烂泥一样瘫软在地,师爷几次搀扶,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没法将矮壮却厚实的牛镇扶起来。
没了头领的锦衣卫自然希望能够杀掉高隐鹤,只要入了知府大人的法眼,便能高升一步。可是谁也不愿跟自己的命过不去,高隐鹤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依然让他们心中发寒。
霎时间,竟然没人敢继续进攻。
良久,牛镇反应过来之后怒喝:“怕什么,给本官上,杀了这个反贼。”
情急之下,他已经直接将高隐鹤定义成反贼了。他心里想着还差一点点,只差这一点点就能大功告成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杀掉黄图,可是消息从省城传过来,是需要时间的。有这么长的时间,天知道那直接调了边军过来的锦衣卫到了什么地方。
黄图一刻不死,牛镇一刻寝食难安。
被呵斥之后的锦衣卫不敢再畏首畏尾,有几个大胆的拿出了弓弩瞄准高隐鹤,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高隐鹤用铁蛋给打伤了。
最后无奈之下,锦衣卫们只好拔刀上阵。
城外十里处,一骑快马疾驰在官道上,迎面而来的,是大队人马。
单骑马背上的骑士看到前面的大队人马非但没有躲避,反而直愣愣的冲了上去。
先遣军马上就发现了这个不要命的骑手,一阵急促的号角响起,马上就有长枪列阵拦住了整个官道。
“放下!”当先的把总眼尖,第一时间看到了那骑手手里拿着的铁牌。
数十杆铁枪整齐拿起又很整齐的放下,就在那马快要冲入队伍之中的时候,单骑马背上的骑手突然在疾驰的马上一个翻身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堪堪停在最前面的战马马蹄前。
“将军,救命!”骑手无惧马队中间的弓弩,大声喊道。
很快,就有一骑从马对中走出,马背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瞥了一眼那骑手手中举着的铁牌,问道:“董飞,什么情况?”
骑手抬眼一看,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顿时热泪盈眶,马上言辞急促的将城内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马背上壮汉冷哼一声:“骑兵卸甲上马,冲刺!”
被称作董飞的骑手正是黄图带着上街之后跑掉的锦衣卫之一,而他遇到的,则是范统从大同借来的一万五千边军的先头部队。
三百骑着上好战马的士兵卸甲上马,飞快的拍了拍马臀,朝金华府城疾驰而去。
范统一拉地上的董飞,奋力抽打着战马。
董飞有些感伤地道:“千户大人,黄百户可能已经”
范统冷冷道:“锦衣卫会记得他的,大人会记得他的。走之前大人说过,杀我锦衣卫一人,我便杀他十人。”
空气中多了几分冷冽,三百在几个呼吸之间被选出来的骑兵,全部都是锦衣卫中的好手。
第261章 :血染的绣春刀3
马蹄声由远及近,轰隆隆的声音敲打在城门守卫的心坎上,看到黑色洪流接近,那些士兵连关城门的勇气都不曾有。
一块铁牌从天而降,落在地上不过片刻就被城门守卫的把总捡了起来,一看铁牌上的铭文,把总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庆幸之前下达的命令是不予抵挡。
三百骑兵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金华府城,街上百姓慌忙避让,**凡胎,谁也不敢用生命跟战马的铁蹄硬碰硬。
队伍在董飞的带领下直奔菜市口,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对救出黄图不抱希望了,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的时间,别说是昏迷不醒的黄图脖子上一颗不大的脑袋,就是百八十个锦衣卫都能拿下了。
菜市口,高隐鹤身上插着三支锦衣卫制式弩箭,身上的普通粗布衣裳早已破烂不堪,里面的飞鱼服也被撕成了碎布条。背上,是纵横交错的十几道血口子,有的入肉不深,伤口不再流血,有的依然往外淌着血水。
没人想到,这个只是小旗官职的锦衣卫战斗力是如此顽强,身上携带着五六十颗铁蛋,在击倒了三四十个金华千户所锦衣卫之后,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旗用一柄满是月牙的绣春刀顽强的抵挡着十五六个锦衣卫的同时围攻。
在刑场的锦衣卫很多,如果一拥而上,高隐鹤绝对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惜刑场给不了他们那么大的范围,最多也就能容十五六个人同时围攻而已。
立功心切的地方锦衣卫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想着在知府大人牛镇面前露脸。一个倒下了,马上就会有另外一个补上空位。
有人从地上捡起了弓弩瞄准射击,要不是这个时代的弓弩准头有问题,使用的人也并非千户所中专职弓箭手,只怕高隐鹤已经成了刺猬了。
当自家的箭矢射杀了自己四五个兄弟之后,那些锦衣卫很聪明的选择放下弓弩。
牛镇面色如铁,寒冷得哈口气都能结成冰。他心里很后悔,后悔不该得罪这群从京城来的不要命的锦衣卫。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上面的人告诉他,大同的一万五千边军已经来了。
高隐鹤拄着刀,胸膛剧烈起伏,握刀的手颤抖不停,眼中满是绝望的神色。
再有一次进攻,他就挡不住了,他现在就是靠着浑身的鲜血在震慑那些锦衣卫中的败类,希望再争取一点时间。
围住他的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率先发动攻击,就在之前的一次交锋,同样是拄着刀苟延残喘的高隐鹤硬是用那锯齿一般的绣春刀割断了三个人的脖子。
谁都不敢以身犯险,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冲上去之后能活着回来。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这一幕带给百姓的除了震撼之外,没有其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些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百姓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戏文里讲述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场景,竟然在他们有生之年真正见到了。
大地开始震动,高隐鹤用力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最后再也撑不下去了,天旋地转的往地上倒去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人表情好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表现得比我还恐惧?
一马当先的范统不等战马驻足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手里提溜的人一放下,这个身材跟铁塔一般的男人就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抬脚将两个没来得及离开的百姓踹开,范统扬刀就砍。
两个瞠目结舌的卫所锦衣卫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搬了家。直到他们的鲜血落在身边袍泽的身上,现场所有人这才真正反映过来。
一时间嚎叫声、悲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三百骑兵下马,带着战马的嘶鸣,踏着整齐的步伐,同时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那一步步踏在地上发出的回响,如同九天之上灌下的雷霆,彻底的击碎了卫所锦衣卫所有的心理防线。
牛镇吓得三魂七魄都跑了个干净,灰溜溜的缩在桌案下死活不肯出来。那位只是每个月从知府大人手中拿点散碎银子养活家人的师爷没等范统等人到达刑场就已经溜之大吉了,剩下的人除了受伤的捕头还在公堂周围之外,其他人都是四下逃窜。
满以为能够看一场杀人好戏的百姓们都有些后悔围住刑场了,尽管那些凶神恶煞的骑兵并没有对他们大开杀戒,但是大把砸在身上传来的痛感,却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整齐划一的步伐一点点推进,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的锦衣卫率先丢下绣春刀,整个人委顿在地。
有第一个放下武器不敢反抗的,自然就有第二个。
在范统连续挥刀砍死十几个卫所锦衣卫之后,终于,围在刑场周围的一百多金华千户所的锦衣卫全部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可能他们身上还残存着最后一点男人的尊严,也可能是范统一怒之下将那个打着摆子痛哭流涕求饶的试千户肖雄一刀砍成两半,着实吓坏了其他锦衣卫,跪在地上的金华千户所锦衣卫虽然跪着,却没人求饶。
快步走到已经完全没了人形的黄图身边,伸手试了试对方的鼻息,范统大声喝道:“来两个人,请医官。”
不等医官将黄图抬走,范统轻轻放下黄图,又试了试高隐鹤的鼻息,确定两人都还活着后,他朝疾步走来的医官使了个眼色,用手一抹绣春刀上的鲜血:“兄弟们,杀!”
跪在地上以为不求饶就能逃出生天的地方锦衣卫彻底乱了神,再想要抓起地上的武器反抗已经晚了。在范统命令下达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京城来的锦衣卫都是手起刀落,十分干脆的把身边跪在地上的地方锦衣卫给砍了。
医官将黄图和高隐鹤抬走了,范统却没有一点畅快淋漓的感觉,他一个箭步到了桌案前,飞起一脚将桌案踹飞,用刀背重重拍打着牛镇因为害怕而失去血色的肥脸:“动锦衣卫的人,你很不错。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牛镇已经被吓坏了,他一个书生出身的文官,虽然也习了君子六艺中的射御之术,可真没见过这等血腥场景。
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