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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件事,都是需要银子的。
文轩号已经紧急调了将近二百万两银子的巨款屯在天津县衙库房里,可相对于那三个嗷嗷待哺的大孩子,这二百万两银子无异于杯水车薪。
单单做一件事,二百万两银子可能能够满足,可三件事一起做,没有个千万两银子的巨款,怕是很难拿下来。
不愿意麻烦京城那位侯爷的谢仑,只好用自己的办法筹集资金,不说完全把这个窟窿填上,至少也不能太难看了。
然而,一番努力之后,他才发现,问别人要银子,还真不是简单的事。
哪个有钱人不是抠门到了极点的,不说多的,就说谢家这样的盘踞宣府的大家族,拿出来的银子还没一个小女子拿出来的银子多。
谢仑很生气,他气的不是手下人办事不力,他气的是那些人不识抬举。
“先把银子登记好,送进库房。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不用担心其他,我自有安排。”强行压着火气,谢仑轻声吩咐道。
几个掌柜的也不是傻子,飞也似的逃离了偏厅,再不敢在谢仑面前碍眼。
怀里揣着早就写好的书信,那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的求助信。侯爷在京城什么处境,他谢仑不是很清楚,不过不用刻意打听都知道,光是开海禁这样的大事件,就足以让侯爷焦头烂额了。
“把信送回北平定边侯府,亲自交到侯爷手中。”是夜,谢仑刻意对送信心腹手下再三叮嘱。
他没有让人把信送回北镇抚司,是因为北镇抚司还有一个牟斌,很多情报都要经过牟斌的手才会到达张儒的案头,这件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甚至那送信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跟锦衣卫没有半点关系。
送信的人走了,夜也深了,谢仑心中忽然感觉有些不安,这不大的土城,好像变得阴冷了不少。
他紧了紧身上衣服,吹熄了油灯,不动声色的将脚上的鞋子脱掉,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握住了很久都没接触过的绣春刀。
冰凉的刀柄入手,让他的心,暂时安定了几分。
窗外人影绰绰,树影斑驳,守卫算不得森严的天津分号周围只有几个分号的伙计,可是平日里最是喜欢闹腾的几个伙计,在送信的人走了两个时辰之后,竟然突然变得安静了。
三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接近谢仑的卧室,门口,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软趴趴的躺在角落,值夜的三个身材还算健壮的伙计,此时口吐白沫昏睡不醒。
门栓,被一柄小刀熟练的挑开,紧接着,微风从被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口灌入。蹲在床边的谢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脱下身上的黑色袍服上床。
天上无月,繁星闪烁,就算是江湖上个顶个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蹲在床边的谢仑。
那几个不速之客也没发现谢仑的踪迹,但是三人中有两人进了房间,其中一人,已经到了谢仑床头。
谢仑也看不见这些人,他完全是凭自己的感觉在判断。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谢仑突然站起来一刀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捅了过去。黑暗中,站在床边的人奋力一击,没想到还不曾直起身子,肋下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紧接着,一直柔软温暖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他想发出声音提醒同伴,可是喉咙深处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谢仑手腕一抖,绣春刀在来者体内搅动,片刻,那人就停止了挣扎。
“老余,得手了?我点灯了。”不远处,死者的同伴传来轻松的声音。
丑时,正好是人最困顿的时候,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来,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文轩商号的情况,这几天他们都打听清楚了,难得碰上那文轩号的掌柜身边没有太多护卫。
这样的时机不多,错过了这个时机,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他们铤而走险。
话音刚落,就有什么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传来,声音很轻,却还是落入了桌边杀手的耳中。
刚将手伸进怀中打算点燃火折子的杀手忍不住轻声咒骂:“你个老小子办事毛毛糙糙的,要是让香主知道,回去少不得吃挂落。”
“呼!”
“呼!”
火折子燃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呆滞住了,一个人,脸上挂着冷笑,就那么站在自己的面前。而那个人,按照计划,此刻应该已经是死了的。
带血的绣春刀毫不留情的攮进了杀手的心窝,依然是不拖泥带水的搅动,依然是捂嘴的动作。
火折子掉在地上,溅起点点火星,确认手中的人死了之后,谢仑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在地上,捡起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走到门口,压着嗓子朝站在院子里的杀手喊了句:“进来,好东西。”
那汉子本是在望风,听到好东西三个字之后根本就没细心分辨这声音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发出来的,屁颠屁颠朝房间里奔来。
他以为,有两个身手不弱的人出手,那文轩号的掌柜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应该会手到擒来。
可惜,什么事都有例外,那个他们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掌柜,恰巧就是这次刺杀中最大的例外。
谢仑出身锦衣卫,这一点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文轩号貌似是听命于京城那位侯爷的。
手刚触及那扇木门,心口一凉,一柄刀子就刺穿了第三个杀手的胸膛。
谢仑没有留活口的打算,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对方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看准了他身边的护卫都被派出去了。
而以他的功力,很轻松就分辨出,到达自己卧室外面的到底有几个人。
杀死三人之后,换上其中一人的衣服,谢仑悄悄出了卧室,朝文轩号周围潜行而去。
一不做二不休,今夜,他要将这些有胆子潜进来杀人的人都干掉。
第277章 :盛开的白莲花2
绕了一圈,杀了十三人,然后将门口遭了无妄之灾的老者和几个本地的伙计搬到一处,细心打扫了现场,将那些死者的身体做好伪装之后,谢仑钻进了才挖出来不久的密室。
天渐渐放亮,太阳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了笑脸,随即马上隐去,过了半晌才再次钻出来。
睡了个好觉的老百姓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菜市场开始变得热闹。
平日里开门最早的文轩号,今日大门微开,门口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有大胆的人将门推开喊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正准备转身离开,冷不防看到了柜台上趴着的一个伙计。
如果光是一个伙计,可能别人不会在乎,可是那个伙计趴在柜台上,背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这就容不得别人不在乎了。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传出过凶杀案的天津卫,老百姓见过的最大阵仗顶多就是东家李二将西家王三的脑袋打了个包,何曾见过这等惨案。
马上,那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目击者就如失了身的黄花闺女一般大喊大叫起来,变了调子的声音,活像是京城某些下身少了点零件的公公。
天津的几个捕快很快就忙开了,那些脸上蒙着黑布的汉子身份不难辨认,因为他们都是天津卫或者天津卫周围的人。
失踪五天的文轩号掌柜谢仑再次出现在天津卫百姓面前,带着二三十个锦衣卫。明摆着是有人入室杀人,县令孙江自然不会问责谢仑。
还有一个原因让孙江不敢问责谢仑,那就是仵作从那些死者身上发现的白莲花印记。
天津这边紧锣密鼓的搜集白莲教踪迹,大同那边一夜之间却有三十多个朝廷官员死于非命。其中四人是大同千户所的锦衣卫,官阶最高的,是大同府同知。
一时间,大同府自知府以下全部变得紧张不已,平日里可以相互打招呼说些家长里短的邻居都不敢多话,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不是白莲教教众。
有很多人对大同的现状不满,却有一个人对大同的现状十分满意,这个人名叫李广。
很多白莲教高层都不知道这位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到底来自何处,只知道姥姥很看重这个人,所以没人敢对这个人不敬。
居住的宅子外面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养着不少鱼,这些鱼没人打理,除了李广每天会拿着小竹竿悬丝钓鱼,其他人看都不会看那些在泥里面打滚的脏东西。
今日有风,阳光暖和,是个好的垂钓日子。
李广如往常一般搬着小板凳坐在池塘边,刚下了饵,身后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先生,姥姥有请。”声音是罗浮粗重而有力的声音。
李广放下钓竿,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看自己不惯的年轻人一眼:“带路。”
小木屋里,唐赛儿等了有一会了,这一阵,应京城那位的要求,白莲教做了不少事。可锦衣卫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京城的人已经传来了风声,说锦衣卫已经派了精锐前往大同剿匪。
和朝廷斗了这么多年,唐赛儿清楚的知道,白莲教的实力根本无法跟动了真格的朝廷明火执仗的干。
就在很多人都有些绝望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被半软禁的李广。
“姥姥突然召见,不知有何要事?”在这个活了上百岁的老妖人面前,李广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见了好几次之后,他都是做足了礼数。
唐赛儿眯着浑浊的双眼,似乎要在李广身上看出什么来,过了好半晌,她才不紧不慢道:“白莲教,已经如约弄出了响动,可是宫里那位,似乎没什么动静,请李先生给老身一个解释。”
白莲教最让朝廷头痛的,不是他们发展多少教众,不是他们那些教众的战斗力,而是无孔不入的藏匿功夫。
每次剿匪,朝廷都找不到白莲教的人,朝廷大军一走,他们立马就冒出来了。
这也是白莲教赖以生存的不二法门。
而今,为了配合那位公公,白莲教几乎三分之二的势力暴露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就算各地的官府奈何不了人多势众的白莲教,只要各地驻军配合,要将白莲教的人一网打尽,比以往要容易得太多太多。
李广心中一紧,脸上不动声色:“姥姥多虑了,公公没说会动手诛杀张贼,如果姥姥想要他死,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宫里那位现在连东厂的权柄都失去了,可以说,除了陛下的信任,他没有任何护身符。”
唐赛儿面露怒色:“这么说,你是在消遣老身!”
李广站起来拱了拱手:“不敢,姥姥若是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带咱们自己人进京。”
唐赛儿猛然在扶手上拍了一巴掌:“放屁!如今北镇抚司上千缇骑正在赶赴大同,只要他们联合大同边军,暴露在外面的香众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你现在才跟老身说这个,莫非当老身好欺负不成!”
李广十分冷静地道:“姥姥可否安心听在下一言?”
唐赛儿没好气道:“说!”
李广慢条斯理道:“姥姥可以仔细想想,且不说现在覃公公手里没了东厂的人,就算有东厂的人,他也是不能亲自下令对张贼动手的。当今陛下对张贼感情深厚,覃公公若是亲自下令,只怕到时候他也捞不着好处”
“还不是怕死!”唐赛儿身边的罗浮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李广的分析。
李广毫不畏惧的瞪了对方一眼,继续道:“如果是姥姥的人动手,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杀了张贼,锦衣卫未必有那个能耐拿下白莲教,就算陛下震怒,朝廷派遣大军围剿,到时候白莲教也都隐藏起来了。
在这方面,姥姥跟朝廷斗了这么多年,应该比在下要清楚。
而万一没有杀死张贼,覃公公也方便出面帮忙说说话,至少,不会让这些人供出什么东西。如果运气好,可能还可以把人给救出来。
这是合则两利的事,姥姥可自行考虑。”
唐赛儿沉吟片刻道:“说什么合则两利,无非就是想借刀杀人而已。”
她有她的顾虑存在,自从罗浮进了一趟京城之后,无为教很多站在罗清那边的人都不听使唤了。这对于白莲教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她本来就是因为看上了无为教的某些煽动人心的教义才决定将罗浮纳入麾下的。
要不然她跟罗清关系也算不差,没理由着急忙慌的对罗清下手。
再加上自从苏七七的死讯从京城传出来之后,不管是大同当地的锦衣卫还是北镇抚司的缇骑,都卯足了劲要把白莲教连根拔起。
要不是这段时间杀了不少锦衣卫的人,他们白莲教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出来造反。
百姓是盲目的,在强大的对手面前,百姓之中除了少数人能够选择反抗,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顺从。
特别是,这是一场发自大明内部的动乱。
所以唐赛儿答应李广的要求,是有多方面考虑的。
锦衣卫以张儒为首,只要杀了张儒,锦衣卫将无法对白莲教造成太大的威胁。只要给一段时间让白莲教好好发展,她相信,假以时日,便能推翻朱明统治的江山。
然而,她高估了覃吉的勇气,还以为自己的这位盟友能够出手对付张儒,没想到折腾了几个月,对方却说只能为白莲教教众在京城的某些活动开一开方便之门。
思忖再三,唐赛儿没有做出决定,让人送走李广之后,她让其他人留下,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济南府堂主是个身体肥硕的老者,红彤彤的脸上满是油光,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咱白莲教行事有自己的方法,哪能听信朝廷鹰犬的摆布。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姓李的,咱们有不少兄弟被杀了,再这么下去,白莲教迟早有一天会被朝廷给剿了的。”
“我同意彭勇堂主的意见,咱们不能任由朝廷鹰犬摆布。”说话的是西安的堂主顾全。
说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可还没说完就有两个人站出来反对,唐赛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很会察言观色的罗浮刚被放出来不久,再加上他恨张儒入骨,所以马上站出来道:“姥姥,我倒是觉得那小子说的没什么错处,不杀张贼,白莲教在朝廷的打压下,很难有大的发展。”
河南分会的堂主郑小二也附和道:“姥姥,这姓李的身家性命都掌控在咱们手上,应该不敢出什么幺蛾子。这些深宫里的太监,最是怕死,不太可能是朝廷的奸细。而且,咱们在宫里的眼线也说了,这李广,很是得覃吉的喜欢。”
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意见,最后,都是要问唐赛儿意见的。白莲教内部,只要唐赛儿一天不死,别人就做不得白莲教的主。
可是,在这么多人支持的情况下,唐赛儿依然没有妄下定论,而是偏头看向了身边脸上始终蒙着白纱的高挑女子:“说说你的意见。”
白纱女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屈身在唐赛儿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见唐赛儿的脸色越来越好。在女子站起来之后,唐赛儿喜笑颜开:“好,就这么办!”
第278章 :盛开的白莲花3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唐赛儿在两天之后做出了决定。…,
首先,就是下令所有白莲教浮出水面的教徒全部选择隐匿,不管杀了多少人,不管对地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都必须隐藏起来。
然后,便是准备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让李广带着赶赴京城,这些人都是高手,可以说是白莲教中精锐中的精锐。
队伍由十三个男的,七个女的组成,听命于一个脸上有一道从眉心处写啦过左脸下颚的刀疤的中年男人指挥。
中年人沉默寡言,李广几次试探,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唐千刀。
在这里被软禁了几个月,虽然吃穿不愁,却远没有京城那般自在。如今总算可以逃离这个牢笼了,李广感到心情十分畅快。
在李广带着队伍离开大同的第五天,姗姗来迟的锦衣卫在范统的带领下展开了对大同白莲教的第三次清洗。
这次清洗的范围很广,张儒下达的命令是,在没有找出白莲教的所有首脑之前,清洗不结束。
一路上,李广几次三番试探那些白莲教教众,可是得到的消息却少之又少。路上的关卡很多,不过李广身上东厂的腰牌,倒是省了许多被盘查的麻烦。
在经过宣府的时候,一行二十几人的队伍引起了关城巡城司的注意,这个地方是张安的地盘,这位老将军,可是不会管东厂不东厂的。
李广拿出腰牌怒气冲冲的砸在值守的把总胸口:“瞪大你的狗眼看看,咱家可不是什么流寇。”
那把总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却依然执拗的将手横放在李广面前:“大将军有令,为防止白莲乱匪流窜,所有人等,一律要接受盘查。”
李广气急败坏的从那把总手中夺过腰牌,恼羞成怒道:“行,你查,你查!你要是查出来了什么,咱家束手就缚。你要是查不出来,让你们家张大将军等着司礼监的弹劾吧!”
把总浑然不惧,手一挥,马上就士卒快步上前仔细检查起来。
检查到一般,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才一会,就到了城门口。马上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一双杏目英气十足。
不用看她的长相,光是这身材,就足以和京城某些花魁相提并论了。
当然,李广是没这个机会进青楼的,他也不知道那些花魁身材怎么样,他只知道,这姑娘比宫里那位跟自己对食的宫女还要**三分。
只可惜胯下的某样东西已经没了,不然他还真有可能会因为心中的悸动而来个一柱擎天。
那女子貌似不是个脾气好的主,见前面几辆马车和大队人马拦路,她牵着马没好气的将两个正好拦住去路的白莲教教众推开,大喇喇的朝正眯着眼等待检查结果的把总走去。
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个女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
把总也发现了那女子,在对方离自己还有五步远的时候便张口暴喝:“站住!路引!”
在大明,有些人是不需要路引的,比如说李广这样有腰牌的宦官;有些人则没有路引寸步难行,比如说一些小老百姓。
女子没有拿出路引,反倒是跟李广一样拿出了一块小铁牌,在把总面前虚晃了一下,女子马上就收起了铁牌。
在看到那铁牌的瞬间,把总面色大变,之前的倨傲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原来是您,请,快请!”
女子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城。
李广这边经过一番十分详细的检查之后,终于被放行了,除了为首的李广骂骂咧咧之外,其他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这本来就是一个阶级森严的世界,那女子的铁牌可以不用搜查,只能说明李广的腰牌根本就不够分量。
城门口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谁都没把那个女子放在眼里。
在宣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