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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拟旨召刘大夏回京述职,不日赶赴延绥镇。”朱佑樘从善如流,很痛快的答应了。
又商讨了一下其他的国事之后,其他人都忙自己的去了,唯有张儒留了下来。
朱佑樘见张儒一脸疲惫之色,忍不住劝道:“文轩,别太折磨自己了,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休息。”
张儒摇头苦笑:“陛下,不是臣不想休息,而是大明的现状,容不得臣休息。开海禁一事在朝堂上依然纷争不小,陛下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事,而且天津那边的阻力马上就会出现,到时候,还有咱们忙活的时候。”
朱佑樘叹了口气道:“你这是在折磨自己啊!”
张儒无所谓的道:“陛下不是一样,每天批阅奏折都是要弄到深更半夜。说到底,咱们都是苦命人,没办法!”
朱佑樘哑然失笑,良久,问道:“你就没想过再找?”
张儒脸色微变,淡淡道:“陛下见谅,臣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朱佑樘有些失望的搓了搓手,然后故作轻松道:“好,那你说说你想谈什么问题。”
张儒道:“陛下能否让马文升之子马璁去延绥当个副总兵?”
副总兵的官职也不低,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得到的,这一点,朱佑樘不觉得张儒不知道。可是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偏偏提出这个意见,用意何在?
朱佑樘皱眉道:“朕需要一个理由。”
张儒道:“第一,马璁是咱们自己人,海禁一开,九边边军是迟早要动的,能够安插一些咱们自己的人进去,现在尽量安插进去。第二,刘大夏为人正直,做事勤恳,但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有时候做事太过迂腐,这样的人身边,最好是能够安排一个灵活一些的人,否则,延绥兵事,步履维艰。第三,马璁是马文升的儿子,马文升的能力很强,他们父子可以配合,将那些隐藏在边军之中的蛀虫揪出来。”
朱佑樘想了想道:“可你要知道马文升是兵部尚书,他儿子如果成为延绥总兵,过不了几年刘大夏调任之后,他便很有可能是延绥总兵。不说朕是否怀疑他们有不臣之心,内阁几位大学士也不会同意的。”
张儒笑道:“这个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陛下能信任臣,难道就不能信任另外一个年轻人?”
朱佑樘道:“容朕考虑考虑吧!”
他可以信任张儒,那是因为张儒对他有很多次的救命之恩,而且彼此之间能够剖心置腹的交流。可是马璁不同,马文升也不同。
张儒点头道:“恩,陛下先考虑。对了,臣还有一事要向陛下禀报。”
“什么事?”朱佑樘回过神来问道。
张儒道:“臣想卸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如今牟斌已经能够独当一面,锦衣卫有臣没臣,已经没有多大差别了。过几天臣打算去南京拜访拜访魏国公,探探他对开海禁的态度。”
朱佑樘眉头紧锁:“锦衣卫可是你的护身符,你就这么扔了?南京那位可不是好招惹的,你去那边,安全有保证吗?”
张儒很轻松的开解道:“陛下别忘了,这大明只要一日在陛下手中,臣的附身符便是陛下。普天之下,除了陛下之外,可没人能对臣怎么样。魏国公的态度很重要,如果他不表态,将来会给开海禁带来不小的麻烦的。”
“容朕考虑考虑吧!”朱佑樘难得的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要考虑考虑。
南京的水很深,他不希望张儒以身犯险。可是看张儒的样子,好像又铁了心去南京,所以朱佑樘很纠结。
第283章 :牟斌的爆发
朱佑樘这一考虑,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张儒过得倒还算清闲,每天在侯府督促马同袍和屠胡学习,顺便跟俩小子沟通沟通各自的想法。
不过这半个月倒是让听到消息的范统从大同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张儒问他为何没有调令擅自行动,他说我是大人的亲卫,大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对这个耿直的汉子,张儒还真是有火发不出,最后直接一脚将王周这个泄露了秘密的家伙踢到大同去了事。
弘治二年五月初三,大朝会上朱佑樘正式同意张儒请辞锦衣卫指挥使的奏折,确认牟斌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
当天晚上,牟斌醉醺醺的跑到侯府,指名道姓要见张儒。
姜伟见他喝了不少了,劝道:“牟大人,您醉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老姜,你们是不是都早就知道大人的打算了?呵呵,都他娘的一个个瞒着老子,暗地里蔫坏,连你这个出了名的老实人都知道骑到老子头上拉屎撒尿了。口口声声说是自家兄弟,他奶奶个熊的,你和张文轩有一个算一个,从来都没将老子当过自己人。”脸上带着酡红的牟斌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溅了姜伟一脸。
姜伟则颇有唾面自干的意思,任由牟斌抓着他骂,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上身笔挺。
牟斌骂了好一阵,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姜伟反而被他拉着慢慢的走进了侯府之中。
离书房还有几条小路的距离,姜伟一把拉住牟斌:“牟大人,你真的喝醉了,侯爷已经休息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滚蛋,老子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我要见张文轩,老子要问问他,他是不是把那所谓的理想当成随便谁都能上的****了。他轻轻松松抛开了落得个清净,倒把什么事都压老子身上了,凭什么!”牟斌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大声嚷嚷。
早已知道牟斌到来却避而不见的张儒将牟斌骂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过了好一阵,听到牟斌的声音离书房越来越近,他无奈之下,只好走了出来。
才走出去不过十几步,就看到牟斌抬手在姜伟脸上拍打着,脚步踉踉跄跄,口中胡乱嘟囔。
张儒面色一寒,快步走了过去。
一看到张儒现身,牟斌立马来了精神:“张文轩,诓骗老子进东司房,然后说要搞什么大明盛世,现在自己成乌龟了。老子揍死你个****的,让你骗老子。”
被酒精弄得有些神志不清的牟斌抬手对准张儒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速度并不快,以张儒的身手完全可以躲过去,可是他根本就没想着躲避,而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下,随即,牟斌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范统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牟斌膝弯。
张儒面无表情道:“姜伟,让他醒醒酒。”
瘸了腿的姜伟健步如飞,二话没说提着一桶冰冷的井水当头淋下,牟斌打了个哆嗦,当场清醒了不少。
张儒脸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可想而知那一巴掌有多重。
“醒了?”张儒愣愣问道。
牟斌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点点头。
“姜伟,给他找身衣裳,换了衣服来书房见我。”说完,张儒转身就走。
对牟斌根本就没好脸色的姜伟气哄哄的带着牟斌去换衣服,没多会,穿上了干衣服的牟斌就被带到了书房。
几人一进书房,张儒就挥手示意范统和姜伟出去,然后眼睛紧紧盯着有些不敢看自己的牟斌:“你觉得我抛弃了你?你觉得我当了缩头乌龟?”
牟斌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默认了张儒的说法。
张儒又道:“你觉得是有我压在你头上舒服,还是没有人压在你头上舒服?我一直觉得我不需要解释得太清楚,你就能够懂,没想到,你还是不懂。”
牟斌抬头,梗着脖子道:“有什么不懂的,我有什么资格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这一切都是大人你一手创建的。我根本没做过什么,可是大人二话不说就让陛下把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给了我。难道大人不是想退却了?大人敢说自己不是想退怯了?”
张儒喝道:“我当然敢说!锦衣卫指挥使、九边总督、定边侯,三个职位我都占着,抛开一个定边侯的爵位不说,就说九边总督和锦衣卫指挥使,哪一个职位不是守卫重兵的!陛下信任我,可是朝臣呢?海禁一事,已经惹了朝中大臣不快,而且想让我倒台的不是一个两个。锦衣卫是天子近卫,陛下刚登基的时候,我这个天子近臣可以以保护陛下为由占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可是而今朝纲稳定,我还有什么理由占着这个位置?
一旦让那些文官反应过来,京城锦衣卫和九边重镇的兵权,便是能够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枷锁。
到时候别说是所谓的宏图伟业,就是想好好活下去都是个莫大的难题。”
“这和我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牟斌依然执拗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张儒没好气道:“什么东西都在变,很多事情不能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待。”
牟斌略带失望道:“大人既然坚持离开锦衣卫,牟斌没有别的好说。大人放心,锦衣卫还是那个锦衣卫,只是少了一个牟斌而已。”
没想到因为自己没有事先跟他商量,竟然让牟斌心生去意,张儒恼怒道:“你说什么?”
“我明日会请辞。”牟斌坚定道。
“你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大人为什么觉得牟斌有这个能力掌管锦衣卫?难道大人就不怕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在我手中再度陷入死局?”牟斌疑惑道。
张儒道:“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要达到我所描述的太平盛世,需要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事实上,锦衣卫的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你完全有那个能力管好锦衣卫。我不可能事事事必躬亲,必须要有人帮我,才能朝着那个目标不断前进。”
牟斌想了想道:“大人,我想考虑考虑。”
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心结,短时间内很难做出抉择,张儒也没逼牟斌,温和道:“不急,你慢慢考虑,也别急着说要请辞。”
牟斌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然后踉踉跄跄朝外面走去。
之所以会有这一刻的爆发,跟之前王周等人的排斥不无关系。大家都是张儒的心腹,可是他却被其他人排斥着。偏偏张儒找他谈过话,很多东西,为了那个所谓的大明盛世,牟斌有苦难言。
就算是他自己最心腹的手下,他也不能说,以至于锦衣卫派系分明。支持张儒的东司房老兄弟们对牟斌不屑一顾,支持牟斌的新兴势力对张儒暗生怨怼之心。
这一切的承受者,都是牟斌一个人。
所以他需要一个时间去考虑,考虑自己将来该何去何从,考虑该如何看待他和张儒之间的关系,考虑到底应不应该执掌锦衣卫。
当初之所以故意造成锦衣卫这样的局面,张儒是有自己考虑的。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一旦自己要着手改革,势必会站在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的对立面。而作为他直属力量的锦衣卫,如果有这么一个跟自己唱对台戏而且跟文官关系不错的人存在,那么将来锦衣卫指挥使的成功过渡,就不会有什么阻力。
把北镇抚司的事交给牟斌,然后让牟斌剿匪,让牟斌训练后面的新人,故意让牟斌培植亲信。甚至在去岁京察的时候,他都是让牟斌去配合吏部尚书王恕。
无形之中,牟斌给文官乃至整个朝堂的印象就是,他跟张儒是貌合神离的,他们之间有嫌隙。
而这种效果,正是张儒最想要的。
两人的谈话,外面一直紧张守候的姜伟和范统听得清清楚楚,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误会了牟斌。
一个人在突然得到权势之后,依然能够保持那份本心,是殊为不易的事情。然而这世间有太多人在骤然得到权势之后而失去本心,所以牟斌一直保持初心,是弥足珍贵的。
张儒很想他当场就答应,可惜只是想而已。他无法自私的要求一个背着无数骂名的兄弟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无法绝情的让牟斌一个人承担很多风风雨雨。
以后,他身边的这些人势必是要独当一面的。
一夜未睡的张儒一直都在考虑,到底应不应该将牟斌置于险地,可惜,一直到天亮雄鸡唱晓,他也没能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南京之行迫在眉睫,自从上次魏国公府的人吃了个闭门羹之后,这么长时间了,南京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越是平静,张儒就越不敢掉以轻心,谁也不知道,魏国公府的沉默,背后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第284章 :误会
几份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是从京城各个地方搜罗而来的,虽然算不上珍贵,却颇费了些心思。∑頂點小說,
从锦衣卫中选出来护送的人手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包括黄图、张富贵在内的精干力量,几乎在这几天时间里被抽调一空。
这里所说的锦衣卫精干力量,只是张儒麾下的人马,不包括牟斌麾下的人马。
由于张儒不停的刻意给牟斌创造机会,论单体能力可能牟斌麾下的人比不上黄图和张富贵等人,不过群体能力,比之这些精锐却不遑多让。
这些人一离开,不等还在考虑之中的牟斌发话,他手下的人立马就开始安插自己人占据主要位置。
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本能反应。
一旬之后,一切准备妥当,张儒进宫辞行。
在他十分熟悉的东暖阁内,却遇到了一个自己想不到的人。这个人就是说要考虑,一考虑就考虑了一旬时间的牟斌。
听到覃吉小声说张儒求见,朱佑樘又笑着说了声请,牟斌弓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很快便消失了,却被一直都在观察牟斌的覃吉尽收眼底。
张儒进入东暖阁后,看到牟斌,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朱佑樘道:“陛下今日难得清闲,这跟牟大人在聊什么国家大事呢?”
朱佑樘很轻松地道:“还能聊什么,无非就是聊一聊以后锦衣卫的发展而已。文轩你是不知道,那些大臣得知你要离开京城,最近几天都消停了不少,听牟斌说有不少大臣都在私下里宴饮,庆祝你的离开。”
张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我还真是万人嫌,人还没走,就有人巴巴的盼着我走了。”
牟斌见缝插针朝张儒拱了拱手:“下官见过侯爷。”
张儒理都不理牟斌,看着朱佑樘道:“陛下,臣明日启程前往应天府,今日特来辞行。”
朱佑樘哈哈大笑:“你一走,京城估计得跟过年一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张儒以手抚额:“唉陛下这么一说,臣倒是有些不想走了,真想看看那些家伙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
完全被忽视了的牟斌尴尬的站在原地,双手抬在空中,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覃吉很敏锐的察觉到了牟斌的尴尬,轻声细气提醒:“侯爷,牟大人向你问好呢!”
张儒冷冷瞥了覃吉一眼,似乎在怪他多管闲事,而后转向牟斌,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呦,原来是牟指挥使当面,小侯眼拙,一时没认出来,指挥使大人大人大量,可不要见怪。”
牟斌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之前张儒帮着从朱佑樘这里讨要的斗牛服了,而是一件蟒袍。要知道这蟒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皇帝能够赐給牟斌一件蟒袍,足见他对牟斌有多看重。
看似恭维,实则讽刺。
话里有话的言语让牟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低头讪讪道:“侯爷严重了,是下官声音太小,怪不得侯爷。陛下,侯爷,臣先告退。”
张儒一把抓住牟斌的蟒袍,笑眯眯道:“牟大人急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聊聊也没什么。呦呵,这衣服不错,恩,跟覃公公有得一拼。”
覃吉身上穿着的也是蟒袍,因为他是一个宦官,是天子身边的人,穿蟒袍并不代表有其他意味。这一点上面,覃吉跟牟斌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被比喻成一个宦官,牟斌就是不想跟张儒有争吵,也不由有些怒气。
其实他是有些心虚的,那天跟张儒说自己要考虑,可是考虑的时间这么长,偏偏一直都没给过张儒这个老上司任何答复。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他没有答复张儒,却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出现在东暖阁内。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张儒,就算换一个人,只怕心里也不会太舒服。
只是张儒发泄心中不忿的方法有些特殊,那骂人不带脏字的方法,着实让牟斌有些难以接受。
一起共事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张儒竟然是这样一个阴狠的人。
朱佑樘也看出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了,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好了好了,文轩,牟斌是朕叫进宫来的。”
张儒目光森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先告退。”
说完,他直接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给朱佑樘说话的机会。
牟斌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直到张儒快走到门口,朱佑樘才醒悟过来,张嘴大喊:“文轩,文轩,虎哥!”
喊文轩的时候,张儒没有停住脚步,虎哥两个字,却让他浑身一震,停住了脚步。不过他没有转身,而是站在原地说了一句:“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什么时候这份信任消失无踪了,彼此之间的情分也就淡了。陛下珍重,臣告退。”
朱佑樘站在原地,嘴巴微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他知道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奶兄弟是个心性很高的人,他叫牟斌进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牟斌抓紧对京中官员的监控而已。甚至牟斌进宫的时候都是萧敬亲自领着的,如果有意隐瞒,他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牟斌进宫。
可是没想到,牟斌的进宫,却让张儒误会了。
作为皇帝,他没有必要解释,可是作为兄弟,他觉得有必要给张儒一个解释。
在张儒离开没多久之后,朱佑樘有些颓丧的让牟斌回去好好处理锦衣卫的事,然后带着覃吉换上便服,在已经成了老供奉的许海保护下,出宫前往定边侯府。
牟斌心中五味杂陈,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老上司了,今日在东暖阁那一刻,他从张儒脸上看到了失望。
那种失望,就像小时候在私塾读书的时候因为背不出三字经而被先生责罚,在责罚过后先生眼中露出来的神情。
张儒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张儒,或许他还在北镇抚司当一个小小的校尉,或许,他已经被清除出去了。就算平稳发展,他的仕途也不会如此顺畅,至少,他不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成为锦衣卫的指挥使。
出宫之后他想都没想就直奔定边侯府,可是门口两人却脸色冰冷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侯爷吩咐了,今儿心情不好,谁都不见。”
“你们不认识我?我要见侯爷。”牟斌没想到几个离开了锦衣卫的无名小卒都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