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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内,屠胡抚琴自殇,马同袍挥舞竹剑,二人的表演相得益彰,谁都没注意到,张儒已经在门口观察很久了。
一曲罢,剑舞止,石桌旁苏七七曾经穿过的白色纱衣挂在十字木架上随风飞舞,似乎是苏七七在为二人鼓掌。
两人做了同样一个动作,十分整齐的对着苏七七的衣裳鞠了个躬。
马同袍气喘吁吁的拉着屠胡的手道:“屠胡哥哥,你说七七姐姐会不会回来?”
十来岁的马同袍稚气未脱,可心里明镜似的,心中依然有希望苏七七回来的期盼,不厌其烦的询问,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成长之后不至于忘记那个如母一般的姐姐。
屠胡目带哀伤,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颓废:“会的,七七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她说过,她要看着我们娶妻生子,还要帮着我们教孩子呢!”
马同袍挥舞着已经不再肉呼呼的小拳头,满脸坚毅:“对,七七姐姐一定会回来的。以后不管那个负心汉心里还有没有七七姐姐,七七姐姐都是我们的亲人。”
屠胡冷脸道:“你放心,谁也没法取代七七姐姐的位置。”
马同袍仰着脑袋问道:“可是我听说最近有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已经住进了侯府,你说再过几年,侯爷是不是会忘记七七姐姐啊!”
屠胡咬着后槽牙道:“定边侯府,只能有一个女主人,这个女主人,除了七七姐姐,谁都没资格当。侯爷要是领别的女人进门,来一个,我就赶走一个,来两个,我赶走一双。”
“恩!我帮你!”马同袍这小家伙也气鼓鼓道。
看着两个同仇敌忾的小子在那里赌咒发誓,张儒不由哑然失笑。苏七七对两个小子的意义到底有多重要,他是十分清楚的。
可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足不出户,对府上的事情却如此了解,而且还把江采薇当成了狐狸精来对待。
他举步走进院子,故意干咳一声,成功吸引两人的注意力之后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你们两个小子在嘀咕什么呢!”
马同袍十分狡猾的钻到屠胡身后,小手乱摆:“没,侯爷,我们什么都没说。”
屠胡可不管这些,直截了当道:“我们两兄弟在商量怎么把以后你领进门的狐狸精赶出去。”
张儒本意只是为了吓唬两人一下,没想到屠胡竟然直接说了这话,这下反倒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换了一会后,他有些尴尬的笑道:“额,什么狐狸精,这府上都是自己人,没有所谓的狐狸精。你们俩小子人小鬼大,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屠胡根本就没打算给这位在大明算得上权倾朝野的侯爷什么好脸色,黑着脸问道:“侯爷贵人事忙,今天怎么有功夫来看看我们这两个没爹没娘的孤小子了。”
张儒佯怒道:“屠胡,你怎么说话呢!本侯事情是多,对你们也的确有些忽视,可这不代表本侯就不在乎你们的成长。”
屠胡饶有兴致的点头道:“嗯嗯,侯爷教训得是,我们两个吃您的,住您的,的确不应该这么跟您说话。是屠胡的错,侯爷要是生气,屠胡自请惩罚。”
张儒没好气道:“得了,你小子别阴阳怪调的。这次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第六感十分敏锐的马同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死死抱住屠胡的大腿:“不行,屠胡哥哥不能走,我不让他走。”
屠胡脸色微变,知道自己的使命即将到来,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拉开了马同袍,而后不管哇哇大哭的马同袍,一边走向张儒一边道:“侯爷,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张儒点了点头,看着马同袍叹了口气。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屠胡舍不得马同袍,马同袍也舍不得屠胡,他们这份情谊,是十分难得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两个小子之间的情谊,一点都不亚于张儒和朱佑樘的感情。
走到一个僻静处,张儒沉默良久不曾言语,让屠胡去草原,本是许久之前就做出的决定。而今,看到马同袍的样子,看到屠胡的不舍,他竟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
最后还是屠胡十分通情达理的主动询问:“侯爷,是不是时候到了。”
张儒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屠胡道:“屠胡可否斗胆求侯爷一件事?”
张儒有些诧异的抬头:“啊,什么?你说吧!”
屠胡道:“我只是鸦角山边军一小卒,能够在逃得一条性命,全托侯爷之福。更不要说在侯府过着一般孤儿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侯爷给的。
屠胡本不应该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但是屠胡从小无父无母,要不是将军收留,或许屠胡早就死在了冬日的寒潮之中。
鸦角山一战,将军战死,那么多百战余生的老兵战死,唯我不死。
那一日,屠胡便发誓,今生不将鞑靼人杀个片甲不留,屠胡愧对九泉之下的屠胡将军。
来到侯府,七七姐姐就像亲姐姐一样对待我和小同袍,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母亲的味道。那是我在鸦角山军营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
可在侯府,我得到了。
我从心里感激侯爷,感激七七姐姐,但是天不遂人愿,七七姐姐出事了。我知道那些事情不能怪侯爷,也不能怪侯府的任何一个侍卫。
一切,都是命运。
侯爷是大明的中流砥柱,也是大明的希望。
侯爷和陛下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如果让侯爷实现自己的抱负,大明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可惜,屠胡不是一个以国事为重的人,屠胡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想着让自己关心的人过上好日子。
那些远大抱负,与我等升斗小民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屠胡请求侯爷答应,屠胡一日不从草原归来,侯爷一日不得迎娶七七姐姐以外的女子进门。”
他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十分过分的,毕竟如果他今生都没法从草原归来,那就意味着张儒这辈子都没法娶妻生子了。
作为这个时代的男人,娶妻生子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不亚于升官发财。而屠胡明知这一点,却提出了一个近乎无礼的要求。
张儒不再沉默,皱眉道:“你可知你所求代表着什么。”
屠胡目光坚定,双拳紧握:“我知道我的请求可能不近人情,但是我是以一个弟弟来求姐夫,不是以一个手下来求侯爷。”
张儒漠然道:“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求我,你的请求都是十分无理的。七七现在已经走了,她不会回来了。”
他这里的走,指的是死的意思。
可屠胡的回答却让他准备好的理由全部变成了废话:“只要你愿意,七七姐姐绝对会回到你身边。也许你这个当局者并不知道七七姐姐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工夫,可我们这些局外人却看得十分清楚。
为了你,她放弃了自己在白莲教的一切,甚至不惜跟生父断绝关系。为了你,她放弃了一个富可敌国的追求者唐傲,甚至不再理会那个性情十分不错的公子哥。为了你,她甘愿背着"dang fu"的名声,即便这些风言风语会时不时的传进她的耳朵。
她是我姐,你负她,我不放过你。”
看着已经到了自己耳朵高的屠胡,心中慨叹这孩子已经长大了的同时,也涌现出许许多多苏七七对他的好来。
一时间,张儒也是感慨良多。
屠胡不等张儒说话,又道:“七七姐姐同意,那个狐狸精可以成为侯府的女主人之一,七七姐姐如果不同意,那个狐狸精踏入侯府一步,我屠胡即便是在草原,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侯爷要么就别让我去草原,一旦去了,就得保证七七姐姐高兴。不然的话,就算是背上历史的骂名,屠胡也不惜挑起汉蒙两族之战。”
看他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说笑话,张儒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屠胡,你确定不需要收回刚才的话?”
屠胡斩钉截铁道:“我活着已经是愧对鸦角山三千死战不退的袍泽了,如果我还不能为自己在乎的人说一句公道话,屠胡活着何益!”
张儒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屠胡目视前方,浑然不惧:“若是七七姐姐不高兴,屠胡不惜挑起两族之战,不死不休!”
张儒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些话,你留着跟地底下那些死死守护着大明国门的老兄弟说去。本侯的事,不用你管,本侯的人生,任何人都不能左右。”
第350章 :孩子你错了
耳光清脆的响声引来了一直都在不远处偷听他们说话的范无咎,机缘巧合之下,范无咎正好来找屠胡交代一些事情,不巧却碰到了张儒跟屠胡十分激烈的言语交锋。…頂點小說,x。
本以为不过是一些小矛盾,不料屠胡的某些话语彻底激起了张儒的怒火,竟然挨了一个十分干脆的巴掌。
屠胡捂着脸,不顾鼻孔流出来的猩红热血,一脸仇视的看着张儒。
范无咎一个闪身出现在两人中间,推了张儒一把,佯怒道:“张文轩,你干什么,孩子还小,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啊!”
张儒这回连范无咎的面子都不给,冷着脸道:“范老,你让开!今日若是不将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打醒,他日必成大明祸患。”
范无咎对张儒吹胡子瞪眼,手臂一直横在两人中间,然后转身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
屠胡带着怨气将两人的谈话原原本本说了。
这下,只听了后半截的范无咎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是明人,作为一个大明的子民,他之所以愿意留在定边侯府,一是因为定边侯张儒的所作所为让他看到了某些希望。另外一个层面上的意思,无非就是作为大明子民,要为大明出一点力而已。
他这样的江湖游侠,最不愿的就是进入锦衣卫这样的特务机构,成为某一人的鹰犬。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真正将他们的本事放在心里的人,但是这样的人不是他们的主子,顶多只能算是他们的朋友。
而张儒,恰如其分的担当着这样的角色。
于公来说,屠胡的话让张儒有理由给他这一个巴掌,范无咎也无话可说。就算是张儒把屠胡的一条腿打断,他也不能说什么。
大明终究是汉人的大明,是将蒙古鞑子赶出了中原的大明。而屠胡的话,不仅背着卖国的罪名,而且很容易让他们这些跟屠胡亲近的人也跟着一起背黑锅。
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临了来个糊涂一时,这可不是范无咎想要的结果。
屠胡已经将近二十,是个懂事的孩子了。若是马同袍手中蹦出这样的话,张儒动手了,范无咎一定会劈头盖脸的训斥。可屠胡说这话,实在太不应该。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说这话,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鸦角山苦战而亡,却保留了他这唯一香火的鸦角山堡寨守军。
张儒寒着脸道:“范老,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先出去透口气。”
他的手在发抖,目光十分复杂,夹杂着悲伤、痛苦、失望、愤怒等多种情绪在其中。他害怕,害怕自己会一怒之下拔出绣春刀了结屠胡的性命,更害怕有朝一日,屠胡会成为威胁大明北疆的毒瘤。
到那时候,他将成为大明的罪人,真正意义上的罪人。
等他踉跄着脚步离开之后,范无咎语重心长的对屠胡道:“孩子,你刚才的话,真的说错了。”
屠胡梗着脖子道:“我没错。”
范无咎叹气道:“你说说,你哪里没错。”
屠胡十分有道理的道:“从鸦角山回来之后,对我最好的是七七姐姐,我伤心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七七姐姐,生病的时候照顾我的也是七七姐姐。
凭什么他就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七七姐姐,还要时不时往家里带狐狸精。凭什么那么善良的七七姐姐要走,而其他人可以做这个宅子的女主人。
对我和同袍来说,七七姐姐是我们的姐姐,也是我们的母亲。”
范无咎引导道:“站在你个人的立场来考虑,你的想法一点都没错。但是你要想一想,你能够从鸦角山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那个被你骂成猪狗不如的侯爷,大明可能不会再有一个成为鞑靼小王子的屠胡,只会多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因为冻饿而死的乞丐。
你挑起两族战争,说起来轻而易举,可是真正实践起来,却关系到大明和鞑靼几十上百万无辜人的性命。
这几年的心血全部白费,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有朝一日你可有脸面见九泉之下大明历年战死的袍泽兄弟?你可有颜面面对埋骨鸦角山关城下面的累累白骨?你可有颜面面对那个你当成姐姐也当成母亲的温婉女子苏七七?
你谁都对不起,你不仅自己会成为民族的罪人,也会连累侯爷成为民族的罪人。
史书上会给你们两个都戴上枷锁,永远都没法摘除的枷锁。
你再想想,你这么做你的七七姐姐会高兴吗?他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子深陷囹圄?还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为了自己再起兵戈?
她不会,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死去。
孩子,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现在张文轩和苏七七之间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两个人之前的风花雪月的故事了。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多,多到连张文轩自己也需要时间才能理顺。
白莲教多大?
朝廷不知道,张文轩不知道,就连苏七七也未必知道。
她是白莲教的出身,她和江采薇两个人都是白莲教的红阳女。一个陪在张文轩身边,另外一个势必就会因为各种压力成为张文轩的敌对派。
战场刀兵相见,最不想跟苏七七刀兵相见的人不是你,而是曾经在某份感情里付出了真心的张文轩。
他现在不动,不是他不在乎两个女子,而是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对付这种症状的药。你如果去了草原之后掀起血雨腥风,最后倒霉的人是谁?得到利益的人又是谁?
屠胡,你不要忘了,你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汉人的鲜血。就算是饿死,被打死,战死,也不要忘了,你是汉人的种。
弱宋之后被蒙古人奴役百年还不够?你还想出现第二个元蒙?你还希望咱汉家儿郎的第一个儿子是必死无疑的结局?你还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跟先人一样被压迫得抬不起头来?”
范无咎难得说这么多话,但是没一句话,都说道了屠胡心坎里。
那番话不过是屠胡情急之下说出来的,没经过任何思考。经过范无咎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自己的话实在太过分。
人都有逆鳞,如果说苏七七没走之前张儒的逆鳞是皇帝和苏七七的话,那么现在他的逆鳞就是大明的江山社稷。
而屠胡,好死不死的触到了张儒的逆鳞。
屠胡低头认错:“无咎爷爷,我错了。”
范无咎呵呵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给侯爷道个歉,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侯爷会原谅你的。”
屠胡点点头,满脸羞愧的朝外面走去。
离院子不愿,一颗梧桐树下,张儒看着树干上刻着的三个字怔怔出神,名字的旁边还有未干的血迹。
那是张儒出了院子之后一怒之下砸出来的,他的右手关节处血肉模糊。
屠胡蹑手蹑脚的朝张儒走过去,在离他还有六七步的位置停下来,低声嗫嚅道:“侯爷,我错了。”
张儒对此置若罔闻,依然望着树干上苏七七三个大字出神。
良久,他转过头,脸上神色冰冷,语气更是阴寒得快要结冰了:“你错在哪了。”
“我不该说那些话。”屠胡小声道。
张儒提高声音:“屠胡,你记住,我张文轩既然能够于万军之中把你这鸦角山唯一的香火给救出来,就有能耐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论你将来走到什么地方,无论你的亲人是什么人,你都不要忘了,是大明的水土养育了你,你骨子里流淌的,是大明子民的血液。
我不怕你恨我入骨,也不怕你他日寻仇。我只怕我定边侯府出去的人,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恶人。
大人的事,不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能够掺和的,也不需要你来掺和。”
屠胡声音哽咽:“屠胡知错。”
张儒道:“你真的知错了吗?”
屠胡大声道:“屠胡知错。”
张儒叹气道:“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三日后,你可以离开京城,去草原,按照定边侯府的吩咐做事。当然,你也可以不听朝廷调遣,去了草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那是你的地盘了。”
屠胡默不作声,似乎在考虑什么。
张儒挥手道:“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这两天多陪陪同袍。”
屠胡忽然道:“侯爷,我请求侯爷派人跟着我去草原。”
此举只是为了表明心迹,为了不让张儒猜疑。
张儒不由对屠胡高看了许多,看来这小子,也不是真的那么鲁莽无状。同时,他也多了几分警惕,这样一个懂得藏拙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说出之前那样的话语。
想到这里,张儒笑了笑:“没有这个必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张文轩既然要用你,就肯定会信你。去吧,好好收拾收拾,去了之后别漏了马脚。”
面对张儒如此坚定的态度,屠胡无奈,只得说了声遵命,然后离开了梧桐树下。
第351章 :牟斌的邀请
三日后,布洛特成功带着已经成年的屠胡离去,事先问过许多事情之后,布洛特确定了屠胡的身份,不再怀疑,多次拜谢张儒,然后带着团队离开了京城。
朱佑樘让礼部官员相送,连带着鸿胪寺的人也跟着送了十里。
没过几天,侯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艳艳高照,渐渐入冬的北平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张儒正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忽见王周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侯爷,牟斌请您今夜在听香阁晚宴。”一边说着,王周一边递过来一个大红色的请柬。
请柬上字很少,理由十分简单,无非就是说牟斌好久没见张儒这位老上司了,想要请他吃顿饭表表心意。
王周有些迟疑的问道:“老大,这牟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不要兄弟们先去听香阁看一看?”
张儒眯着眼睛道:“你小子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他牟斌胆子再大,难道敢在陛下不曾降罪的情况下设下埋伏拿下我这个勋贵不成?他要真有那胆子,莫说陛下放不放过他,单是满朝勋贵就饶不了他。”
牟斌也不是笨蛋,跟明面上不问世事实际上是如日中天的定边侯府玩阴谋,他那点斤两,真的不够。
更何况王周根本就不了解某些内幕,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完全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那我们去不去?”王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