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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弹劾张儒的官员欢天喜地的离开,跟张儒交好的官员也就走过去拍了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唯有朱祐樬过去安慰了几句:“没事,爵位没了,我们还在。”
“答应你们的银子,可能不会有了,主持开海禁的人应该会换,换成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没事,那点黄白之物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最近尽量少出去,对你恨之入骨的人不少。”
“呵呵,一条贱命而已,有何可惧。”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是有事,陛下会伤心的。”
“他能夺我爵位,就能夺我性命,伤心二字,从来不会出现在一个成功的帝王身上。好了,你也赶紧走吧!我没事!”
朱祐樬神色复杂了看了张儒好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是皇亲国戚不假,但他在朝中的势力真的不大,而且他做事,很多时候都是靠着自己的父亲德王。
张儒爵位被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最先落井下石的不是那些衣冠楚楚的文官,而是专门给侯府送新鲜菜蔬的老农。
那老农的表现虽然下作了些,却很实际。
你还是侯爷的时候,我这个草民不担心你不给钱。但是现在你不是侯爷了,你这钱什么时候能给,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所以这钱你还是尽快给我的好。
王周冷着脸给了银子,把人轰出去之后,气哄哄的对张儒道:“老大,这都是什么事!”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人生,无非就是那么点事而已。我张文轩二十郎当岁,也算是风光过。”张儒叹气道。
王周急道:“老大,你可不能颓废啊!那么多兄弟都指着你吃饭呢!”
张儒摇头苦笑:“这大明的官员,靠的无非就是圣恩而已。陛下看重,你作恶再多也能如鱼得水。陛下不信任,你就是立功千万,也不过是岳武穆一般的结局。
我和岳武穆唯一的不同便是,他青史留名,可能我死后会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罢了,你和范统他们,找时间送点礼给牟斌,说说好话。他可能会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给你们留下一个官职的。”
王周涨红了脸,张儒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裸的不信任。
“老大,你把我王周当成什么人了!我生是定边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这辈子能够得老大看重,那是王周的无上荣幸。范统、姜伟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走的。”王周梗着脖子道。
张儒叹了口气,眉头微蹙:“你小子怎么就这么轴呢!有你祖父在,你的政治前途还是会有的。你也不是那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鄙武夫,你完全可以在朝堂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王周骂道:“这些操蛋的事都是谁弄出来的,反正我是不想当什么大官。老大你这个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明显,懒得搭理那些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东西。”
张儒笑骂道:“行了,我现在不是还活着么。哪来那么多愤世嫉俗的想法,你这一骂,可是把你家老太爷都给骂进去了。”
听到这话,王周忍不住老脸一红,自家爷爷似乎也是文官之中的一员,而且自家祖父在这次规模浩大的倒张案中,也没有旗帜鲜明的站在张儒这边帮着说话。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还没死,事情就没到绝望的地步。”张儒笑呵呵道。
王周满脸狐疑的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张儒到了这个地步,依然还能保持这么乐观的态度。
南京,魏国公府。
徐俌坐在椅子上听着下面的人读完邸报,整个人瞬间就坐不住了,他十分烦躁的挥手示意那读邸报的人离开,然后让人哪来笔墨纸砚,直接就在书房写起信来。
辽东,一把年纪的缑谦站在总兵府门口,十分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吴光道:“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吴光躬身道:“义父。。。”
话未说完,缑谦已经摆手打断了他说话的势头:“在其位,就好好干,干出成绩来。义父老了,以后这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可惜,可惜了一个大好儿郎。”
吴光紧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说。
福州,范统一巴掌把面前的小桌子拍成两半:“小皇帝简直欺人太甚!”
还在考验阶段的沈红莲还从未见范统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邸报是她给范统的,她当然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曾经红极一时的九边总督、定边侯张儒,竟然被皇帝削了官职、夺了爵位,这可以说是天字号的大新闻了。
惴惴不安的福州知府雷远屁股不着凳子,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了不少。
他自认为是张儒的人,现在张儒倒台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福州知府的位置到底能够坐到什么时候。
脑袋上的乌纱帽倒是没什么,浩大的海禁工作现在正进行到最紧要的时候,定边侯这个倡导者倒台了,朝廷是不是还会坚持开海禁?
一旦郭汉生等海商被平反,我这个福州知府将何去何从?
第358章 :落尘埃2
因为张儒被打落尘埃差点产生的连锁反应,让那些曾经跟张儒关系不错的人人人自危,那些站在张儒敌对立场的人则沾沾自喜。∷頂∷点∷小∷说,x。
张儒的定边侯爵位才被拿掉没几天,就有官员在朝堂上痛陈开海禁的种种弊端,意图劝说皇帝继续海禁。
朱佑樘倒也不蠢,没有马上做出答复。
海禁一事事关重大,张儒好不容易才开的头,顶住了莫大压力,如果因为张儒的倒台而将远洋航海再一次禁掉,那之前浪费的钱财就真的是浪费了。
兹事体大,朱佑樘不会草率决定。
当朝中有将近三成官员上书请求禁海的时候,朱佑樘也坐不住了,是日,朝会完毕,立马召集内阁刘吉、谢迁、邱濬,兵部尚书马文生、吏部尚书王恕进东暖阁商议。
他的这个人选也是十分巧妙的,所有曾经跟张儒交好的人他都叫了,就是没有叫那个在朝堂上领头攻讦张儒的户部尚书李敏。
可见皇帝虽然迫于压力夺掉了张儒的爵位,心中对那位奶哥哥还是存在一定感情的。
纵观大明历史,真正能够称得上有人感情的帝王,也就是朱佑樘父子了。
而纵观整个神州历史,大明朝的君王,。无疑是最为重情重义的君王。不管君王昏聩还是贤明,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保留了普通人的特质。
对皇帝的意思揣测的十分明白的几位大臣进了东暖阁之后十分同意的缄口不言,皇帝的作为让他们觉得可怕。
试想一个曾经在皇帝面前红极一时的张儒,都能因为朝臣的攻讦说倒台就倒台,他们这些人虽然有闷声万千,但权柄未必比得上那位。自己是不是能够在朝堂上如履薄冰的继续走下去,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张文轩是以为说错话才被罢官夺爵,他们可不想因为说错话而步张儒的后尘。
朱佑樘一脸头痛的用手指揉着眉心,清瘦的脸上不带其他表情,从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十分疲惫。
“都别拘束,跟朕说说今日朝臣所议该如何处理。海禁一事兹事体大,朕一时也没得个主意。”朱佑樘缓缓道。
刘吉左右看了看,对邱濬使了个眼色,后者如老僧入定,压根就没搭理他。他又对谢迁使了个眼色,谢迁看到他的表情后冷哼一声,一张老脸十分果断的对准了另外一面。
无奈之下,刘吉只好躬身拱手道:“回陛下,老臣以为此事有待商榷。最先促成海禁开启的是前定边侯张文轩,而今天津、福州两地对开海禁一事十分上心。水师在组建之中,已经耗费了大量财帛,若是这个时候朝廷再次禁海,只怕两地百姓会不依。”
朱佑樘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谢迁。
本来不想发表任何意见的谢迁十分干脆的装作没看见,他对张儒没好脸色,对那些只知道抓人小辫子的言官也没好脸色。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心理上是站在张儒这边的。
朱佑樘有些无奈,又看向了邱濬。
谢迁已经明目张胆的不给皇帝面子了,邱濬也不好拿大,笑道:“臣以为刘阁老所言极是。”
朱佑樘道:“邱爱卿,这不是大朝会,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
邱濬闭口不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其他意见。
这可就将刘吉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老家伙一向喜欢和稀泥,没想到今天这和稀泥的本事倒是被邱濬给学去了。
几个阁老都不愿意表态,马文升和王恕自然也不愿意发表各自的言论。以前倒是有个定边侯,能够让他们畅所欲言,现在定边侯不在了,他们可不敢拿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做赌注。
他们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为了自己的想法能够坚持在朝堂上做事。但是他们不想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让自己罢官回家,晚景凄凉。
朱佑樘不悦道:“诸位都是朝中肱骨重臣,朕问计尔等三缄其口,又是为何!若是所有臣子都跟你等一般,朕这江山,莫非要朕自己一点一滴去治理不成!”
本来应该第一个匍匐在地山呼万岁的刘吉慢了一步,第一名被邱濬给抢了去。
在这样的场合,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就是不跪下都不行。所以,所有的老臣全都匍匐在朱佑樘脚下,口称老臣该死。
朱佑樘气哄哄道:“你等着实该死!”
可嘴上这么说,难道他还能真的把这些不愿意说出心中想法的臣子拉出去砍掉不成!朝中能人不多,熟悉政务的能人更是稀少。好不容易发掘出来的老臣,那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可以说,这群人中间,除了刘吉是因为资格老没做错什么事而留下内阁的老臣之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外放为官,他们能够治理好一省政务,入京执政,他们又能为皇帝分忧解难。
在臣子这一点上面,弘治朝比成化朝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磕了几个头之后,谢迁气鼓鼓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朱佑樘大喜过望:“朕要的就是你们直抒胸臆。”
谢迁磕了个响头:“海禁一事,当初是定边侯大力促成,陛下更是鼎力支持。而今定边侯罢官而去,朝中宵小立马攻讦海禁一事,其用心之奸诈,可见一斑。陛下乃圣明之主,按理来说老臣不该置喙,然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老臣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定边侯犯了众怒,于大朝会目无君父,去起官职,夺其爵位,乃应有之意。
海禁一事,非定边侯一人之事,乃大明万代之事,岂是几个御史言官能够轻言废立的。
朝廷投入大量国帑,海禁开,则海商收入可入商税,商税增加,国库充盈之下,便可北御强敌。强敌灭,则国泰民安,强敌不退,我大明西北边境堪忧。
所以老臣以为,海禁之事,既然已经开启,那边不能轻易放弃。”
朱佑樘眉头紧皱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意思了。
谢迁对邱濬使了个眼色,可邱濬不仅不给刘吉面子,连他的面子都不肯给。
朱佑樘显然是被谢迁的话给触动了,久久不曾说话,等发现下面几个老臣身体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之后,他才让覃吉带人扶着几人去休息。
东暖阁内,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五爪金龙张牙舞爪,然而穿着龙袍的清瘦青年,却是一脸愁容。
同甘苦,共患难,经生死,历明灭。彼二人乃经过了生死考验的感情,除了江山,很难分出彼此来。
谁都不知道一向仁厚的皇帝为何这次突然之间要对张儒痛下杀手,谁也不知道皇帝跟张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一向不问朝政,只是会为两个弟弟求求情的皇后张窈夭也出奇的问了他为何要如此对待张儒。
朱佑樘有苦难言。
包括身边的心腹,他都不能说。
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他不仅要对自己个人的感情负责,也要对大明的江山社稷负责。
张文轩今日可为了开海禁而**裸的挑衅大明长公主,来日他是否能够为了一个更为宏大的目标而得罪皇亲国戚?有朝一日,当定边侯变成国公的时候,他门生故吏遍及天下的时候,他的野心在手下人撺掇下变得膨胀的时候,朱佑樘如何自处?
语气将来刀兵相见,不若如今痛下杀手,好歹留了一份情谊,至少能让张儒下半辈子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富家翁。
人这一辈子,能得到一个真正的朋友是十分难的,特别是皇帝,要得到真正的朋友简直就难于登天。
皇帝有皇帝的苦恼,臣子也有臣子的苦恼。
经此一役,许多曾经唯张儒马首是瞻的人纷纷调转枪头,攻讦攀诬的话语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
朱佑樘对此一直引而不发,心中已经对这些人叛了死刑。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出纰漏还好,如果出了纰漏,他们必死无疑。
接下来一个月,连续几次攻讦,都没能让皇帝打消开海禁的念头,颇有几分小聪明的李敏立马让麾下官员偃旗息鼓。
皇帝没什么脾气,可不代表皇帝是个傻子。这天下惹怒了谁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唯独得罪了皇帝,你想死都不能选择自己的死法。
宦海沉浮一生,在这一方面,李敏和他背后的主子都表现得十分低调。
转眼,又到年关,和成化三年的年关不一样,成化四年的年关定边侯府显得格外清冷。
因为张儒执意要求,如今的范统依然在福州,姜伟盯着大同,马璁在大同副总兵的位置上如坐针毡,谢仑依然在张罗着开海禁和历练水师的事,马进忠不知所踪。
在京城能够对张儒稍微有一些陪伴和探望的,唯王周一人尔。
年三十,能够上桌跟张儒一起吃饭的只有一个马同袍,一大一小两人盯着抽动的烛火,对桌上的美味佳肴看都不看,似乎都有自己的小心事。
第359章 :守岁
“来,同袍,吃点东西,不然晚上肚子会饿的。”张儒回过神来,十分温和的为马同袍夹了一块鸡腿。
闲赋在家之后,他平时也没什么事可干,倒是对马同袍的学业上心了不少。
尽管马同袍这孩子因为屠胡的离开跟他冷战的将近半个月,在知道张儒罢官之后,小家伙还是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
他不再对张儒冷言冷语,只要张儒说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
在这一方面,很多时候孩子比大人要做得好得多。至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他们懂,至少他们不会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马同袍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干爹,你先吃,你吃完了同袍再吃。你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你这样,同袍心疼。”
张儒有些意外的看了马同袍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一眼,颇为感动的道:“好,来,同袍跟干爹一起吃。只有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对付外面那些妖魔鬼怪。”
说完,他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到马同袍嘴里,自己也夹起一块红烧肉用力嚼起来。
菜稍微有些凉了,味道还算可以,府上的厨子是宫廷御厨,如今除了那位厨子和门口的锦衣卫之外,定边侯府也没几个人了。
那些兄弟,都被派出去了,具体在什么地方,除了张儒之外,别人不知道。连王周这个心腹都说不出来,只知道那些人去做的事,是关系到张儒是不是能东山再起的保证。
爷俩吃得肚子溜圆,厨子那肥胖的媳妇就马上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看着她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张儒忍不住道:“既然你们夫妇不愿意上桌吃饭,这些残羹剩饭就不用管了,让老九重新做点饭菜,你们夫妻二人吃。”
只能算得上丑陋的厨娘十分憨厚的道:“侯爷,这么多东西扔了怪可惜的,反正咱们也是粗人,吃惯了这些东西,没事的。”
厨娘还是习惯性的叫张儒侯爷,张儒马上纠正道:“以后这侯爷二字还是不要叫了,免得传出去对你们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我现在只是一个闲散人,不是什么侯爷了。”
厨娘极为认真的看着张儒:“在俺们夫妻心中,您就是侯爷。别人怎么想咱们不知道,虽然俺们跟侯爷您的接触很少,但是侯爷对俺们夫妇真心不错。
虽然俺们家当家的是在宫里面做过的,可皇宫里面的生活都没侯府的生活好。在皇宫,俺们就是牲口,在这里,俺们至少是个人。”
有些话,往往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口中说出比在那些满肚子之乎者也的人口中说出来要感动人一些。
大明的文臣的确有不少人是有本事有能耐的,而且他们也有骨气。但是人太多,良莠不齐是难免的。
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要弄坏一锅汤。
张儒笑了笑,点头道:“好吧,这个月老九的例钱加二两,你们两口子也的确辛苦了。”
厨娘笑道:“侯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家小子要不是遇到侯爷,哪里有机会去读书识字。”
张儒背过身,不再说话。
说实话,来到大明之后,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他唯一做的,无非就是老师崔恭说的在乎本心。
两世为人,从历史书上看到过南京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所以他不希望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但是历史的潮流可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毕竟,谁也无非抵挡历史的车轮碾压这一切。
他能够保证的,可能是史书上的弘治中兴能够更加辉煌,至于后世大明的帝王是否能够延续这样的辉煌,他管不着。
没关的大门口走进一个黑影,黑影手中提着一个圆乎乎的黑色酒坛,待那人走近之后张儒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牟斌。
牟斌晃了晃手里的酒坛:“怎么,不欢迎我啊!”
张儒笑道:“来者是客,怎么会不欢迎。来,今天难得有人陪我过年,快请坐。”
一边说着,他便提起桌上的茶壶为牟斌沏茶,现在侯府落魄,那些丫鬟婆子基本上都被他辞退了,所以很多小事都只能他亲自动手。
正巧刚将桌子收拾好的厨娘看见这一幕,忙不迭道:“侯爷,这种小事怎么能您亲自动手,我来,我来。”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牟斌心中一酸。
他没在侯爷两个字上纠结,而是揉了揉鼻子坐下,故意粗着嗓子道:“来,老大,咱都是糙老爷们,喝什么茶,喝酒。”
张儒道:“你啊你,现在好歹也是正三品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了,可别让人听到你今天的话。”
牟斌满不在乎道:“姓牟的没什么本事,要不是老大你,我一辈子都没法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很多事情,老牟身不由己,老大您不见怪,能够在年三十让我进来坐一下,老牟已经感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