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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林，你雇佣他干什么啊？难道是探索蛮荒大陆的殖民点？”想到当初协议中允许马林在蛮荒大陆开辟几个殖民点，约翰王子就做出了如此猜想。
但马林摇了摇头：
“殿下，我是让他去寻找真正的印度的……”
“真正的印度？”约翰王子有些呆，然后又问道：
“不是早就说了他发现的西边的地区是蛮荒大陆，而不是印度了吗？”
“是这样没错，去西边确实找不到印度。因此，我让他去东边探索的，而且，找到了印度？”
“东边？难道你们经过葡萄牙人的地盘去找印度的？”约翰王子的脸色变了变。在海上，即使是强大的西班牙，也不是葡萄牙人的对手。
“是的，殿下，我曾经向教皇陛下购买了5年的印度贸易权……”
“哦，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教皇大人还想用印度的贸易权和父王和母王交换爵位和领地呢。因为这是太虚无缥缈，所以父王和母王拒绝了……”
当初亚历山大六世在卖给马林5年的贸易权后，的确向西班牙王者夫妇透露了想授权给西班牙去印度贸易的权力。但是，西班牙双王考虑到印度航线目前还没有头绪，而这么做可能会和葡萄牙交恶，加上亚历山大六世狮子大开口，要两个伯爵爵位和相关领地。所以，西班牙双王就婉拒了教皇的好意。
“是吗？不过，殿下，哥伦布他已经顺利发现了真正的印度，并且满载了香料回来……”说完，马林马上紧紧地盯着约翰王子的表情……如果约翰王子露出贪婪的表情，马林会立即让哥伦布登船离开，不让西班牙人有黑吃黑的机会……
而让马林松了口气的是，约翰王子没有露出贪婪的神色。但是，却是被震惊到了：
“香料……满载？”约翰王子吃惊地有些结巴了。他是知道的，哥伦布可是带了4艘船，虽然都不大，但用上“满载”，还是很吓人的了。
要知道，办一次盛大的宫廷宴会，不过才要花费几百磅香料。而四艘船满载，那要举办多少次宴会啊……
单纯的王子似乎对金钱不太敏感，不然，他肯定眼中全是金币了。但是，他也知道，香料是很稀罕的东西。即使是王宫内，也只有王室成员才能经常迟到香料，很多贵族，也不是经常能吃上香料的，要等到举办宴会，才会拿出香料来享受以及……显摆……要知道，那种让马林感到恐惧的烤肉蘸着胡椒粉吃的方式，在贵族中可是很流行的，而且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所以，他对于哥伦布带回四船香料，那是非常震惊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甩锅成功（上）
马林看到约翰王子出现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了主意。在看到约翰王子没有露出贪婪表情后，直接就下定了决心。
先前，马林一直担心西班牙双王不相信他发现了印度和带回大量香料，还打算带一船香料去作证明。但是，现在约翰王子恰巧来到了加那利群岛，有王子做背书，由不得双王不信。
然后，马林特地带着王子，去了哥伦布的船队参观。看到那堆积如山的香料，王子的嘴巴长时间无法合拢……
当然，马林也不是让约翰王子白看的。为了让王子帮自己说话，他决定送好处给王子：
“约翰，我把其中的10万磅香料交给你代理销售，你有信心么？”马林的办法，就是把部分香料交给王子销售，让其分润一些利润。
“这个……我……我没有卖香料的经验啊……”约翰王子还是太年轻，没有看到其中的巨大好处。换做另一个精明的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了。
“这有啥？你可是王太子，随便找几个大商人帮你卖了，他们还敢拒绝？再说了，玛格丽特公主可是从小在尼德兰长大的，论商业，她一定懂点。”玛格丽特公主和菲利普皇子从小在工商业之城根特长大，自然对商业不陌生。
“也对……”
“呵呵，现在欧洲香料价格是10先令每磅的样子，我给你7先令每磅，保证你赚好大一笔……”眼下的欧洲，南欧地区，因为靠近威尼斯，香料价格是10先令左右。到了北欧等地，价格还要更高。
“3先令每磅的差价么……”王子算了算，结果骇然地发现，自己有30万先令的差价可赚。当然，自己也要投入成本的。但即使是20万先令的利润，也足足有4万金币可赚了……
王子虽然单纯，但也不傻。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纳了马林送给他的好处……
双方本来关系就好，加上马林故意送钱，自然更加亲密了。
哥伦布等人在拉斯帕尔马斯休整了两天后，马林也启程，决定去一趟西班牙。而约翰王子，也是和他们一道返回，安排接收马林那10万磅香料的事宜。
沿途，马林把自己的想法和王子说了说，让王子惊讶不已：
“马林，你是说要把这个利益让给西班牙？你知道么？西班牙王室一年的收益，还没有100万金币呢……”这年头，只有威尼斯这样的富豪国家，财政收入才差不多有200万金币。其他国家，即使法国这样的超级大国，年财政收入也不过百万金币的样子。而其他大国，都没达到这个水平。强如西班牙，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王国一起，加起来也只有90万金币的样子，还要支付供养庞大军队和官僚的费用。
“我也是没办法啊，约翰你也看到了，香料贸易利润如此巨大，葡萄牙人岂会允许我这个小人物继续参与其中。我敢保证，下一次他们若是知道我的存在，没准会派兵拦截我的船！”
“可是……要是西班牙来搞，葡萄牙人一样会不乐意的啊……”
“你傻么？约翰！百万金币以上的巨大利润，葡萄牙反对又如何？难道西班牙会怕了葡萄牙？”
“可我们在海上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你不会在陆地上给葡萄牙人施压啊？葡萄牙陆军就是渣渣。你只要出动大军，做出包围里斯本的姿态，看他还敢不敢反对……”
“这也行？”王子有些瞠目结舌。很明显，他没有听说过华夏古代“围魏救赵”的故事。
马林给他讲了讲“围魏救赵”的故事后，王子放心了……
虽然他比较单纯，但也不傻，面对超过百万金币（西班牙可以把规模弄更大点）的利益，王子当然很想要。
于是，还没到西班牙，约翰王子在马林的观点轰炸下，已经接受了磅马林背锅的想法。而且，这个锅背了，虽然有麻烦上身，但利润更是让欧洲任何君主都会无比心动……
到了西班牙后，马林把答应给王子的10万磅香料在加的斯卸货，然后哥伦布的船队在德拉卡和另外几个船长的带领下先行返回东弗里斯兰，而马林则带着哥伦布，和王子一起去了西班牙首都托莱多……
“父王，母王，快借我钱！”王子一回到王宫，就直接找到了正在聊天的西班牙双王，并大嚷着要钱。他要这钱，是为了支付马林给他的10万磅香料的。
“要钱？约翰，我不是让你去巡查加那利群岛的吗？你怎么突然要借钱？是不是闯祸了？”斐迪南二世板起脸训斥道。
“不是，不是，我要14万杜卡特，买下10万磅香料！”
“14万杜卡特？能买10万磅香料？约翰，你是不是被人骗了？10万磅香料应该是价值20万杜卡特吧？”在欧洲，威尼斯杜卡特是通用金币，所以，西班牙人也用这个的。
“没有，这是马林低价卖给我的，让我跟着一起赚钱呢！”然后，约翰王子把和马林一起等到哥伦布船队的事情说了，并说明，哥伦布率先发现了印度，并买回大量香料的事情。感到事情重大的双王，赶紧召见了马林和哥伦布……
“两位陛下安好！”马林和哥伦布行了一礼。
“你是哥伦布？”西班牙双王好奇地看着带着佐罗面罩的哥伦布。
哥伦布摘下面罩，露出了那张被抓花的脸，但通过轮廓，双王还是认出了当初效力于他们的哥伦布……
“对了，马林伯爵，你和约翰说要把印度航线的图纸献给我们，这是为何啊？”
“陛下，印度贸易，利润实在高得吓人，臣小胳膊小腿的，承担不了这么巨大的暴利啊！”
“还有嫌钱多的？”伊莎贝拉一世感兴趣道。
“不是嫌多，而是怕有钱没命花……”马林苦笑道。
“怎么讲？”
“臣这次派了4艘船去印度，带去了两万多金币的本钱。可二位陛下知道么？这一次，臣可以赚取上百万金币啊！”
……
第二百七十章 甩锅成功（下）
“百万金币……”两位国王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约翰王子虽然介绍过，但没有说得太具体。他们知道马林这次赚大了，但没想到这么多，比西班牙年财政收入都要多。
“是的，这比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王国的一年总收入都要多，臣这样的小伯爵，能承受得起吗？”
“嗯——”两位国王同时点了点头，认同了马林的说法。这样的暴利，加上马林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小伯爵，不被别人眼红才怪呢。就是双王自己，现在就开始眼红了……
“最关键的是，和臣的船队一起出发的，还有葡萄牙人达伽马率领的船队……”
双王顿时一惊：
“你是说，葡萄牙人也发现印度航线了？”
“是的，哥伦布的船队，就是偷偷跟踪他们的船队越过非洲海岸的。然后，找到了一名出色的阿拉伯航海家作为向导，率先抵达了印度……”
“你可真够狡猾的，不过，葡萄牙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想杀了你……”斐迪南二世笑道。
“不过，马林伯爵，如果我们西班牙接受了你的敬献，那可是要和葡萄牙人翻脸的啊……”伊莎贝拉一世担忧道。
“敢问陛下，为了100万金币和葡萄牙翻脸不划算么？”
双王沉默不语了……
“而且，我只是派出了4艘船，就赚到了百万金币。如果，二位陛下派出8艘船甚至更多呢？”
西班牙双王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了……8艘船……岂不是要赚200万金币？两名国王眼里此时只剩下了金币在剧烈翻滚……
“只要有几百万金币，二位陛下完全可以雇佣几万甚至十几万大军，把那不勒斯王国全抢下来。甚至，有钱组建新的十字军，东征耶路撒冷，成为基督世界的保护人……”马林继续蛊惑道。
他可是知道的，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要是力量足够，这对夫妻绝不会介意再次组织一次十字军东征的。想到耶路撒冷这样的圣城由自己掌控，二位王者呼吸困难似哮喘病发作……
“只要有几百万金币，二位陛下不但能够征服格林纳达，还能够雇佣几十万大军，横扫海峡对面的摩洛哥，将摩洛哥的大片领土占为己有。甚至，向东推进，征服整个北非，把疆域扩展得和罗马帝国那般……”马林继续蛊惑再蛊惑……
“征服摩洛哥……”二位国王互相对视了一眼——的确很有可能啊……
要知道，摩洛哥不过几万阿拉伯弯刀骑兵。西班牙现在总共不过能拉起三四万人的军队，在摩洛哥沿海占几块地可以，想深入内陆可就难了。旷野上，同等数量的步兵可不是骑兵的对手。
但是，像马林说的那样，如果额外赚到几百万金币，他们完全有条件拉起十几万甚至二十几万大军，发动灭国战争，完全征服摩洛哥。那样，西班牙的国土，就要扩大近一倍了。
而且，斐迪南二世的确对那不勒斯王国挺有兴趣的。如果有几百万金币在手，他多招募几万大军，和法国人争夺那不勒斯，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止如此，马林说的也没错。如果手里有几十万大军，别说拿下摩洛哥了，拿下全北非，也不是问题。甚至，完全有条件拿下圣地耶路撒冷，成为基督教世界的保护神一般的人物。这对于这对虔诚的天主教夫妇而言，绝对太有诱惑力了。
原本历史上，西班牙有钱后，却是因为受到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哈布斯堡家族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战乱频繁的德意志，而且热衷和强横无比的法国互相撕逼，消耗了大量的实力。如果西班牙人不是在热衷欧陆争霸的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下，而是务实地向南扩张，把投入欧陆争霸的十几万大军用来征讨摩洛哥，完全可以拿下整个摩洛哥……
“可是，马林伯爵，葡萄牙人的反应怎么办？要知道，我们的海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陛下，臣在路上，曾和约翰王子讲过这样一则东方帝国的古代战争故事……”然后，马林把“围魏救赵”的故事给西班牙双王讲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们海上打不过葡萄牙，但可以在陆上给葡萄牙施压，甚至包围里斯本威胁他们？”斐迪南二世很快反应过来。
“对，葡萄牙人再狂，它的根基还是在本土，在里斯本。他们不可能抛弃本土去流亡到殖民地去。因此，只要陛下肯派出几万大军威胁葡萄牙本土，他们就不得不服软！”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违背了当初和葡萄牙人签署的《托德西拉斯条约》了吗？”伊莎贝拉一世皱眉道。
“女王陛下，臣记得，《托德西拉斯条约》划分的是殖民地，而没有提及贸易权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印度只贸易不殖民？”
“对的！印度现在又不是葡萄牙殖民地，西班牙去贸易咋了？只要向教皇大人讨个贸易许可，葡萄牙能说啥？又没抢他地盘……”
“要是葡萄牙人占领了印度，不允许西班牙在那贸易怎么办？”斐迪南二世皱眉道。
“哈哈，陛下，讲一句不客气的，给葡萄牙几百年，他也无力占领整个印度，最多在那占一小块地盘！”
“为什么？”双王同时皱眉道。
“因为葡萄牙人少啊！才百万人口的小国而已。二位陛下知道印度多少人吗？一亿人！”
“这么多？”西班牙双王被吓到了。要知道，西班牙人口也才几百万人。
“当然，葡萄牙全国，能拉起2万大军算厉害了吧？但这点人拉到印度去，根本翻不起浪花。因为，印度可以动员出几十万大军来……”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这个年代，欧洲还不普及火枪，陆军也是用大刀长矛。同样等级的武器，自然是人多的印度更厉害……
“几十万大军……”西班牙双王此时都吓得有些腿软。
“当然，我的老师爱因斯坦说过，他去过东方，知道东方有两个大帝国，一个华夏，一个印度。印度人可以凑出几十万大军，而华夏的明帝国，军队总数更是超过百万，比葡萄牙人都多……”
“华夏？那，马林伯爵，我们能否去华夏贸易？购买那儿的丝绸和瓷器？”伊莎贝拉一世眼睛发亮道。
“恐怕难，我的老师说过，印度是个开放的国家，允许外国人去贸易。而华夏是一个封闭的国家，不喜欢与外国接触。而且，他们的皇帝看不起其他国家。讲一句不客气的话，在华夏皇帝看来，西班牙人和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没啥区别……二位陛下，在华夏皇帝眼里，也不过和那些野蛮人的酋长差不多……”马林可没瞎说，绝对讲的是事实。
“他们怎么敢？”双王此时都有些生气。
“没啥不敢的，就凭他们手里有百万大军……”
两位王者立马没话说了……
“所以，只有印度的贸易比较现实。想去华夏贸易，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向华夏皇帝臣服，愿意跪在他们的皇帝面前……”
“X……老子才不愿意受这个气！有印度的贸易，也足够了！”斐迪南二世大怒道。
“陛下说的是，华夏并不产香料，只有印度才产……”
“那就去印度贸易！”
“嗯，我们要的就是香料，对了，马林伯爵你要什么条件来交换哥伦布的航海图？”
“第一，臣希望以后西班牙去印度的船队，可以带臣的几艘小船……”
“你还想插手印度贸易？不是把印度贸易献给我们了吗？”伊莎贝拉一世吃独食的性格立马出现了，这个女人不好惹……
“女王陛下，臣不是去买香料的，而是采购其他物资的……至于香料，臣每次不会采购超过5万磅，只是供应本国需要……”说到这儿，伊莎贝拉一世的脸色才好了点。5万磅，的确不多。因为，西班牙双王都打算好了，自己每次要采购百万磅以上的香料，甚至两百万磅……只是他们不知道，要是买太多香料，因为量太大，会导致价格下跌。另外，印度也未必有那么多货拿来外销啊，欧洲这边也未必有那么大市场……
“同意，第二条呢？”
“臣希望在蛮荒大陆的殖民点更多些，而且面积限制更宽松些……”
“你想要多大的面积？”斐迪南二世有些皱眉。
“陛下，别那么担心。臣只是个小伯爵，手下才多少臣民？又能移民多少人？满打满算，能占据几个郡就很吓人了。而且，都是蛮荒之地呢……”
“那倒也是，反正，给你15个殖民点。殖民点多大，看你手下的移民活动范围有多大了！”
就这样，马林获得了总共15个殖民点的殖民许可，而且不限制大小。在西班牙双王看来，马林治下，最多几万人口。能移民去蛮荒大陆的，最多万把人。万把人能占据多大地方？一两个郡的地盘了不得了。算成岛屿，也只能占据一两个大点的小岛。
可是，西班牙双王忘记了，马林背后可是靠着整个德意志地区的。东弗里斯兰是只有几万人口。但是，整个德意志，可是上千万人口啊。而且，德意志穷困且人多，马林想弄几十万移民，还不轻飘飘的……
双方很快签订了文书，马林拿到了美洲殖民权和跟随西班牙船队去印度购买铜、硝石等物资的权利。而后，马林保证，会献上航海图。另外，下次航行，哥伦布的船队将会亲自为西班牙船队带路领航……
文书签署后，西班牙双王赶紧在消息扩散出去前，派人去罗马，答应两年前亚历山大六世提出的贸易授权条件。他们怕迟一点亚历山大六世知道了印度贸易的暴利后，趁机提高要价……
同时，双王也同意，官方承认哥伦布首先发现印度航线的事情。而且，双王还和马林约定，一口咬定哥伦布实在西班牙的授意下，去探索印度航线的，而不是马林的指使……
这样一来，因为拥有第一发现权，西班牙也就有了插手印度贸易的资格和依据……
而马林这边，巴不得甩锅呢。所以，他自然是千肯万肯，还当场抚着《圣经》发誓保密……
就这样，通过和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