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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女子趁机挣脱绑绳,疯狂地逃跑,她的一双小脚哪里跑得过倭寇,没几步就摔在地上,她咬着牙,抓住地面的荒草,手脚并用,向前跑去。
枯草刺破了她的衣服,扎透了她的鞋底,斑斑血迹留在了身后,让人触目惊心。她奋力跑着,倭寇猖狂地大笑,迈开罗圈腿,一边追赶一边大吼:“烈性的小母马,美丽地花姑娘,我喜欢!”
正伏在土丘上侦查的士兵叫做何正浩,他是何万全的孙子,小伙子怒火攻心,抽出飞矛,从山坡冲下来,跑出十几步,借着惯性,将飞矛掷出。
又准又恨的一下,刺穿倭寇的前胸,血浆迸溅而出,倭寇傻傻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何正浩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里的刀一挥,人头滚落地上。
干净利落的一刀,何正浩不知道身后一双明亮的眸子,水气朦胧,直直盯着他。何正浩的心里头只有一个字:杀!
他奋力冲向倭寇,后面的弟兄们紧紧相随,倭寇也不甘示弱,两伙人撞在了一起,刀剑的碰撞,人的喊叫惨呼,交织在一起,离着老远就能听到。
刚刚赶到的何万全一看气得眉毛都立起来,咬牙大骂。
“一勇之夫,一勇之夫啊!”
何老头能不气吗,他本想着找机会偷袭,现在弄成了遭遇战,这不是添乱吗!唐毅反倒很镇定,笑着说道:“何老爷子,您带着人马去接应令孙,让徐三带着兵去攻击镇子。”
“好嘞!”
徐三第一个答应,他招呼着自己的二百名部下撒腿跑向了白茅镇,他们都是本地人,地形太熟悉了,白茅镇西边的围墙最矮,还有好几个口子。
他们先是一顿乱箭火铳,也不敢打不打得中,压下了倭寇的反击就好,冲到墙边,奋力跳进去,手里的腰刀挥舞,血光迸溅,倭寇措手不及,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
徐三杀得最欢,转眼之间已经有三个人被他砍倒,他觉得自己就像赵子龙下凡,越杀越有劲,不到一刻钟,大半个镇子都落到了他们手里,倭寇只能蜷缩在镇子东边的一块,负隅顽抗。
这时候何万全已经把镇子外面的倭寇解决,从东边杀了上来,两只拳头对冲,倭寇被顷刻碾成了碎片,足有三百名倭寇被屠戮一空。
就连徐三都觉得吃惊,怎么面前的倭寇和常熟的不一样,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
经验丰富的何万全道出了关键,“傻小子,真倭都跟着麻叶去苏州了,这些穿的和倭寇一样,其实都是大明的败类,他们比起一般的土匪水贼强不了多少!”
何正浩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不敢置信地吼道:“我不信!都是大明的人?他们欺负女人,怎么比真正的倭寇还狠?”
看着天真稚嫩的孙子,何万全沉默半晌,突然声色俱厉地说道:“你小子听着,最见不得你好的不是对头,是那些背叛主人的白眼狼,他们不咬得更狠,更凶,新主人怎么多看他们一眼!你们都记着,这是畜生,不是人!仁慈不是留给他们的,杀,杀光了畜生,天下就太平了!”
唐毅正好赶过来,把何老头的高论听得一清二楚,他倒是觉得不见得所有投靠倭寇的都是罪恶滔天,必须杀之。但是唐毅很欣赏这股子杀气,军人不敢杀,还叫军人吗!
为了鼓励大家的劲头,唐毅马不停蹄,向下游杀去。
他们的目标就是倭寇的船只停泊的地方,只有捣毁了锚地,毁掉了所有船只,倭寇才彻底从成了断线的风筝,落网的大鱼。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唐毅的人马冲进了倭寇的营区。
保护船只的倭寇明显比白茅镇的厉害许多,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突然从江面上来了一支船队,他们加入了夹攻的行列。
这伙人足有三千多人,上百条大小船只,兜着倭寇的屁股猛杀猛砍,连逃走的希望都不给倭寇。
战斗到了天明时分,留守的倭寇被清剿一空,他们的船只除了焚毁的,都落到了明军的手里。
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迈着虎步走了过来,他一身的铁甲挂着斑斑血迹,额头脸上都有伤口,血液早已凝固。一见唐毅,眼中难掩喜色,急忙走过来,伸出大手想要拍拍唐毅的肩头。到了一半他把手缩了回来,变成了抱拳的姿态。
“唐公子,你没事吧,末将救援来迟,还请赎罪?”
唐毅不明所以,忙侧着身体,躲开了行礼。
“我说俞大伯,您老这是搞什么鬼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俞大猷,当初俞大猷在王忬手下听令,唐毅和他见过好几次,相谈甚欢,唐毅非常钦佩这位耿直忠勇的将军。
见唐毅不解,俞大猷更加羞惭,说道:“实不相瞒,唐部堂下达了军令,让我移师长江口,解救公子和赵文华赵部堂。谁知竟遇到了风浪,耽搁了行程,末将实在有罪。对了,赵部堂呢,若是他有了闪失,末将真是罪该万死?”
看着俞大猷愧疚的样子,唐毅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历史上俞大猷一直是著名的倒霉蛋,没有罪也被抓去蹲黑牢,该封赏也得不到,眼看着被后辈踩到脑袋上,和李广都有得一拼。
不过这一次他确实歪打正着,走了大运,如果俞大猷提前到来,没准就和麻叶的船队遭遇,不管胜败麻叶攻击苏州的计划提前暴露,哪有如今关门打狗你的大好形势!
唐毅由衷地说道:“俞大伯,您要转运了!”
第286章要命的密信
说起转运,好运气还真就来了,打扫战场的时候,徐三带着几个夜不收狂奔过来,下了马就说道:“公子,有倭寇来了。”
“倭寇?多少人马?”唐毅忙问道。
徐三挠了挠头,“有不少!”
唐毅忙说道:“让大家伙严阵以待,准备迎敌。”俞大猷急忙抽出佩剑,大声说道:“唐公子放心,只要有我在,再多的倭寇也别想伤到你的毫毛。”
见大家伙如临大敌,徐三噗嗤笑了出来,“倭寇不少,都是残兵败将,逃命呢!”
“啊!”
这话可惊到了众人,唐毅眼珠转了转,突然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痛打落水狗啊!”
没等他说完,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俞大猷动作最快,无奈他的手里不给力,徐三和何万全带着人马冲到了前面。
看着一帮小伙子气不喘,脸也不变色,再看看自己手下,一个个面红耳赤,呼呼出气好像拉风箱的。俞大猷这个羞愧啊,暗暗咬牙,等打完一定好好操练,往死里整!
他们跑出了十里左右,迎面就遇到了一些零散的倭寇。
和以往不同,倭寇有的受了伤,有的连兵器都没有,一个个跑得三魂丢了七魄,徐三带人冲上去,简直就像砍瓜切菜,稀里哗啦,倭寇连滚带爬往两边跑。
没跑出几步,俞大猷的人马就杀了过来。
要说起来,俞大猷的部下打硬仗不行,就比如昨夜的攻坚都落到了乡勇身上,但是他们打顺风仗没问题。
这么多倭寇,简直就是移动的银元宝,哪里能放过。
他们红着眼珠子,嗷嗷叫着扑上去,一个个倭寇被放倒。越往前冲,倭寇就越多,也越狼狈。
俞大猷久经大敌,看得出来这些倭寇受伤众多,带着强烈的恐惧,和掉了魂儿一般。显然刚刚经历一场残酷的战斗,他们受到了强烈的摧残蹂躏。
试问东南的地界哪股人马有这个实力?怕是只有狼士兵,可是没听说瓦夫人和彭家的人到了苏州啊?
俞大猷满心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他手下可不慢,一路上看了七八个倭寇,浑身的铠甲都被血水染红了。
他们又跑出几里路,攀上一座山丘,向下眺望,不远处有一伙一两百的大股倭寇,后面一支黑衣黑甲的人马紧追不放。看到黑衣士兵的旗号,俞大猷不仅愣了,脱口而出:“是乡勇!”
俞大猷看的不错,来人正是唐慎和他乡勇。
在援救常熟的路上,双方撞在一起,唐慎是救子心切,别说是倭寇,哪怕是天兵天将,他也敢拼一把!
五千乡勇一字排开,以五百名火铳手为前锋,后面的士兵组成鸳鸯阵,严阵以待,两翼是二百名骑兵压阵。
麻叶这家伙也没有官兵看在眼里,城池攻不下来,野战谁怕谁啊!
倭寇怪叫着冲上来,火铳交替响起,一片片的倭寇应声倒下,恐怖的杀伤力一上来就打得倭寇晕头转向,损失惨重。
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麻叶杀红了眼,果断派出五十名真倭,从侧翼突袭乡勇。
说到底这还是乡勇第一次正式出战,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真倭突破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倭寇蜂拥杀进来。
眼看着军阵要被冲开,唐慎带着人堵了上来。而且率领骑兵的王怀义也不是吃素的,他带着一百名骑兵从左翼突出,猛攻倭寇的后方。
江南虽然不合适大队骑兵作战,但是小队骑兵还是非常凶悍的,几次冲锋,倭寇后方彻底混乱了。王怀义的一百名部下也折损了一半,可以说是惨烈的对拼。
所幸乡勇利用这段时间调整完毕,杨安指挥着火铳手发起反击,连着三轮排枪,毙杀一百多名凶悍的真倭。
鸳鸯阵的威力也发挥出来,乡勇们配合越发密切,集合众人的力量,将一个个单打独斗的倭寇轻松击杀。
麻叶这家伙虽然愤恨,可是他也知道骨头硬,碰不得。急忙下令撤退。倭寇想跑,唐慎可不会放过他们。
比跑乡勇何曾怕过谁,从入选第一天,他们每天都要跑十里,倭寇的罗圈腿哪里是乡勇大长腿的对手。乡勇死死咬住,王怀义带着手下不断突击,他们就好像追逐兽群的狮子,不断屠杀着猎物。
麻叶心里拔凉拔凉,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明军,就算打不过,总能跑得过!身后的这帮家伙简直让人欲哭无泪,更让他绝望的还在后面,倭寇气势汹汹杀来,大家都惶恐不安,可是倭寇败了,那就没说的。
各地的乡勇民团都冲了出来,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麻叶和他的手下成了丧家之犬,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埋伏,水不敢喝,饭不敢吃。
只能闷头逃跑,麻叶咬牙切齿,“爷爷认栽了,等回到了海上,早晚我还会杀回来!”
麻叶率领着部下离着船队停泊的地方越来越近,手下人也越来越少,能跟在身边的只有二三百人,来的时候六七千,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麻叶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很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王怀义的骑兵尾随杀来,麻叶急忙分出一百人马抵挡,他自己继续逃跑,没跑出多远,刚刚上一个山坡,在山坡上立着一位雄壮的将军,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刀,正冷笑着看着他。
“倭酋受死!”
俞大猷从山上冲了下来,他人高马大,就好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几步到了麻叶面前,挥刀就砍,麻叶急忙举起佩刀格挡,却挡不住俞大猷的神力,他凝神静气,一刀劈下去,麻叶的刀断了不说,肩头还被削下去一块肉。麻叶痛叫着在地上翻滚,俞大猷要趁机下杀手,倭寇疯狂冲上来。
他急忙挥刀招架,乡勇们越来越多,将这伙倭寇彻底包围起来,再也没有了逃跑的可能。麻叶浑身是血水和泥土,他睁大了血红的眼睛,瞳孔涣散,只剩下浓浓的恐惧和不甘,虽然不算枭雄,好歹在海上纵横多年,骨子里的凶悍让他不甘心失败被俘。
猛地夺过一把武士刀,抹了脖子。
随着麻叶的倒下,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唐慎不顾打扫战场的,领着一些人疯狂冲到了江边,远远看到一个少年郎正满脸笑容,等在那里,唐慎冲到前面,跳到儿子的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看着,再三确认没事,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来。
“毅儿,听说你被绑架了,爹的心都被掏空了!”
听着老爹的动情的话,唐毅的鼻子头发酸。
“爹,孩儿不是没事吗!”
“哼,你小子不是比狐狸还精吗?怎么还会被绑票了,赶快和爹从实招来。我看荆川先生的书信里说你在秦淮河被抓了,是不是沉溺女色,忘乎所以,你爹不再身边,你小子就短了家法?”唐慎沉着脸,恶狠狠说道。
唐毅被老爹问得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他连忙把经过说了一遍,从赵旭绑架他们,到郭天彪反水,帮着他们逃跑,再到麻叶如何入寇,他如何保卫常熟,后来又偷袭白茅镇。
前前后后,说得清清楚楚,唐慎听完老脸一红,敢情不是儿子不学好,而是被赵文华躺枪了,更是听到儿子中了小三元,已经是秀才一枚,唐慎咧着嘴就笑了起来,连眼神都变了。
“不愧是我唐慎的儿子,就是厉害!像我!”
唐毅差点喷了,心说多日不见,老爹还自恋起来,像你?真像你就麻烦了!
“爹,您是怎么跑来的?”
唐慎也把经过说了一遍,原来粮食危机之时,杨安就带了一队乡勇赶到了苏州,唐慎在浙江不得施展,索性以校阅乡勇的名义,回到了苏州,至于是想儿子还是想媳妇,暂且放倒一边。
他刚到苏州,唐顺之的命令就到了王崇古的手里,让他派兵解救唐毅和赵文华。
偏偏陈东从嘉善入寇,王崇古没有分身术,而且他知道对付大股的倭寇,他有办法,想要救两个人,那可是大海捞针。
正好就推给了唐慎,谁让里面有他的儿子呢,你总不能推脱吧!
唐慎当然二话不说,带着随身的护卫前往太仓和嘉定等地,没等找到儿子,就听说倭寇大举进犯。
唐慎琢磨着绑架钦差应该和倭寇有关系,只要干掉了倭寇,最起码抓一些俘虏,换回儿子不难,至于赵文华的死活,根本没有在唐慎的考虑。他带了三千多浙江的乡勇,苏州,太仓等地又集结两千多人,另外王崇古把王怀义派给了他。
唐慎也算是兵强马壮,竟然稀里糊涂干掉了巨倭叶麻,绝对是大功一件,连唐毅都替老爹高兴。
“爹,这一次斩首该有三四千吧,我估摸着您又要升官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唐慎的脸色就变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毅顿时不高兴了,“爹,咱们父子您还藏着掖着,赶快说,有啥事,我给你参谋参谋!”
“唉,这事真不好说啊!”唐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到了唐毅手里,信封上还沾着鲜血。
唐毅接过抽出信纸,才看了两行,眉头就立起来。
“这是张部堂给麻叶写的?”
“嗯!”唐慎痛苦地点点头,“这是我在麻叶身上搜到的,你说半洲公身为封疆大吏,他怎么会通倭啊?”
第287章总督驾到
提到了张经,唐毅的印象就是那个不惜和东南大族血拼到底的倔老头,说他通倭,唐毅是一万个不相信。
他拿着书信反复看着,这是一封求医的信,麻叶说他受了刀伤,海岛没有良医,希望张经帮忙,张经毫不含糊,答应送两名医生给麻叶,还有数量众多的名贵药材。
好家伙,负责抗倭的统帅和倭寇头子穿一条裤子,关心人家的健康,也难怪唐慎怀疑,说不是通倭,谁能相信啊?
唐毅眉头紧皱,试探着问道:“您觉着张部堂怎么样?”
“要怎么说呢?张部堂统兵多年,经验丰富,在他治下,闽浙海疆防线日趋稳固。此老为官清廉,作风正派,做事本领强,十几年的积弊到了他手上,很快就能解决。最重要是张部堂爱兵如子,别管狼士兵,外省客兵,还是浙江本地的人马,都对老大人十分尊重。”
“那就是了。”唐毅笑道:“您觉得这样的人会通倭吗?”
唐慎一愣,他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手走到了帐篷的门口,背着眺望天边的新月,半晌叹道:“月有阴晴圆缺,人心就如月亮一般,不断变幻。爹进入官场年头不多,看到的跌破眼镜的事情可不少。说句实话,好人坏人,都有点分不清了。谁知道张部堂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
唐毅坚定摇头,“爹,张部堂已经年过花甲,就算再变,也不会从红脸的关公变成白脸的曹操。”
“吸,也有道理!”唐慎也不愿意相信张经真的通倭,倘若是真的,只能说大明的官场彻底没救了,还是赶快辞官不做,回家洗洗睡吧。
“毅儿,那,那这封信该作何解释?”
“往好处想呗!”唐毅道:“您不妨设身处地,加入您是总督,会如何对付倭寇?”
“这事你不是说过吗?要内调外养,两手动作。”唐慎轻笑道。
“没错,依我看张部堂是想招降麻叶,故意和他沟通感情。通篇虽然没有劝降的字眼,可是字里行间,写了不少吃食,还有家乡小调,要勾起麻叶的思乡之情,好招降纳叛。”
“也有这么一说。”
唐慎思索了一会儿,却又摇摇头。
“行之,为父和张部堂接触许多次,他对倭寇从来都是咬牙切齿,除之而后快。他可从来没说过要招降倭寇,连一个字都没提。曾有人提过怀柔的策略,被老先生骂一个狗血喷头。”
一个恨倭寇入骨的人,突然和倭寇成了好朋友。难怪让唐慎困惑,而且这是从麻叶死尸上搜出来的,总不能说麻叶在临死之前,设计陷害张经吧?
既然不是,那有如何解释张经的表里不一呢!
唐毅也犯了愁,他在地上来回走动,说起来他对张经的印象不多,前世时候也只知道他是被赵文华陷害,立了大功却身首异处,死得好不凄惨……等等,唐毅突然灵光一现。
“爹,我明白了!”
唐毅兴奋地说道:“据我的估计,张部堂一定是在放烟雾弹,制造他有心招降的假象,稳住倭寇,同时他一定会暗中积极备战,给倭寇来一个狠的,一定是这样!”唐毅拍着大腿,笃定地说道。
唐慎一脸尴尬,其实这个结果不难猜,只是他习惯了阴谋诡计,总是愿意往坏处想。
“唉,看来是为父错怪了老大人,麻叶死在了我们的手上,老大人的一番辛苦怕是没用了。”唐慎还有些截胡的愧疚,并且暗暗告诫自己,凡事不能往坏处想,毕竟这年头还是有好人的。
唐慎如释重负,唐毅却发愁了起来,他突然感到眼前的胜利来的非常不是时候,对于乡勇和他们父子来说,这是难得的胜利,可是对于张经来说,却未必是好事情,甚至有可能苦心筹划都付诸东风流水。
天底下从来不乏靠着骂人活着的寄生虫,让他们做事多半不行,让他们找错却是得心应手。张经接掌总督以来,并没有多少建树,如今老爹消灭了麻叶,势必会给攻讦张经的人提供借口,趁机非议老夫子的策略。
张经承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偏偏张经又是个高傲而倔强的人,他不屑于向其他人解释自己的打算,甚至包括嘉靖在内,老夫子都未必愿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