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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首辅-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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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了陈大成,事情一下子变得容易了,有了他带头,加上钦差大人的光环,三天之内,就有将近四千名百姓前来报名,要加入乡勇。

唐毅对这支义乌兵充满了期待,他不光要一支精干的力量,更要把他们培养成未来的种子,撑起乡勇的一片天。唐毅特意去找戚继光,结果一见之下,戚继光订立的标准比唐毅还严格。

比如要身强体健,最大不能超过三十三岁,不能有暗疾,祖上有罪犯的不行,小吏之子不行,商人之子不行,市民之子也不行,富裕人家的不行,读过三年以上私塾的不行……林林总总加起来,二三十项的禁忌,唐毅看起来都头皮发麻。

“我说元敬兄,选媳妇也不用如此吧?”

戚继光嘿嘿一笑,“公子,不如此怎么能选出一支强兵呢?兵要老实听话,不怕吃苦,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只有如此,他们到了战场上,才会不避生死,才会一往无前。我戚继光练兵,岂能只是对付倭寇?倘若有一日大军移师北上,和鞑子血战草原,复我大明天威,那才是英雄大丈夫所为!”

说话之间,戚继光顾盼自雄,强烈的自信涌动,唐毅都不由得被感染了。

“元敬兄果然胸怀大志,但愿老兄能学卫青霍去病,封狼居胥!”

“承蒙公子吉言,戚继光一定不辱使命!”

简短洁说,戚继光在义乌待了七天时间,一共选拔出两千三百多人,这还是他严格限制的结果,不然再增加一倍也没有问题。

除了陈大成之外,还有陈子銮、童子明、朱珏等人,都年轻力壮,是一把好手。

招兵结束之后,戚继光果断下令,全军向省城进发,绝不在义乌都做停留。

这也是戚继光总结的经验,他如果留在义乌练兵,士兵的三亲六故都在,军中关系复杂,他们互相抱团取暖,拉帮结派,想要训练就难了。把他们快速带走,在陌生的环境,他们只能服从长官的命令,操练起来就容易许多。

不过要想让这么多人立刻撇家舍业,难度也不小。好在有唐毅跟着,他写了一张条子,就从交通行支取了十万两银子。

戚继光给每个人发了五两安家费,当雪花白银放到百姓的手里,不少人都激动的热泪盈眶。其他没有选上的更是顿足捶胸,恨不得立刻成为其中一员。

五两银子不算太多,可是对于穷惯了的百姓来说,却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消息在义乌传开,很多年轻人都跃跃欲试,把当兵看成了出路,日后的义乌也成为最重要的兵源地和将军乡。

唐毅盘算了一下时间,老爹多半已经回到了浙江替自己消毒,这时候过去,也不会惹来什么争议。而且唐毅也知道嘉靖的差事拖不得,要赶快交差,不能在未来老板那里留下坏印象。

钦差的队伍,随着戚继光的大队人马,一路疾驰,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赶到了杭州。此时的江南暮春时节,草长莺飞,花木繁华,鸟雀齐鸣,声音悦耳,沉睡的青蛙从土里爬出来,发出嘹亮的名叫。

松鼠、野兔、山鸡、麋鹿,不时在路边跑过,看得人手心痒痒的。

戚继光带着弓箭,冲到了山林里头,没多大会儿,猎了一头梅花鹿回来。徐渭技痒,也找了片树林,差不多半个时辰,他只提着一只野兔回来,那个郁闷就别提了。

比起这二位,唐毅则是悠闲多了,他亲自动手,把鹿处理了,架上柴火,就开始烤鹿,一边烤着还不时涂上些秘制的香料,浓郁的气味分子遍布营地,弄得所有人都大吞口水。不少士兵自知没有份儿,全都躲得远远的,省得馋虫作乱。

戚继光和徐渭一人弄了一条鹿腿,啃得满嘴流油,剩下两条,沈林巴巴的看着,心说正好自己和少爷一人一条。还没等他下手,周朔迈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拿出匕首,砍下了一条金黄的鹿腿,浓郁的香气简直让人都醉了。

他犹豫一下,又把另一只给砍了。

“七太保,你太不厚道了。”唐毅怒吼道。

周朔懒得理唐毅,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太监周纯,留下一句:“一条鹿腿顶一件事。”等到周朔迈着大步走了,唐毅才反应过来!

乖乖,还以为周太监是油盐不进呢,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变呢,原来一条鹿腿就把他撂倒了,早知如此,还怕他写什么啊,直接给点美味佳肴不就完了。

还是孔老夫子看得明白,食色性也!以前唐毅还怀疑过,为什么把食放在前面,现在才弄明白,原来孔夫子早把太监这路人给考虑进去了。

唐毅不无恶意地推测着,历代的起居注没准就因为一个个吃货而变了味道,如此说来,吃货才是历史的改写者……

带着烤肉的香气,唐毅大摇大摆进了杭州,戚继光去安顿人马,准备校场,唐毅则是去拜见张经,哪怕他一万个不愿意,圣旨如此,少不得要给诸位将领一点颜色看看。

哪知道出乎意料,张经竟然没在总督府,不只张经,卢镗,汤克宽,刘焘,熟悉的文武一个没有。

“不会是知道我要来,怕挨骂都跑了吧!”

正在唐毅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蓝袍的官员一眼看到唐毅,疾步走过来。

“哈哈哈,行之你可算来了,要是再晚一天,我也走了,没说的,咱们喝两杯去!”来的人正是胡宗宪,和一年多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是唐毅,年轻人长得快,个头不比胡宗宪矮多少。

“既然是东翁相邀,晚生怎敢不去!”一句话,勾起了两个人的记忆,当初老爹成婚,唐毅一肚子别扭,自己跑到南方,还被胡宗宪招揽成为师爷。

时光飞逝,胡宗宪从当初踌躇满志的浙江巡按,原地踏步城郁郁不得志的巡按。倒是唐毅,连中小三元不说,还成为了钦差大人。

胡宗宪不由得感叹道:“行之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哥年逾不惑,一事无成,这辈子怕是完了。”

感叹着,胡宗宪把唐毅请到了红梅阁。

坐在二楼雅座,举目窗外,正是碧绿的西湖,水面之上,游船点点,苏堤上行人如织,不时有书生驻足吟诵,惹来应和之声。

“良辰美景在前,行之就不想赋诗作词吗?”胡宗宪一面给他倒茶一面笑道。

唐毅喝了口上好的明前龙井,苦笑了一声:“胡大人,你要是摊上我这么个差事,还能有心情赋诗吗?”

胡宗宪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我看没什么不好的,我大明立国一百多年,哪个生员能有幸成为钦差大臣,你唐行之是第一个,单凭这一点,就值得喝一杯。”

唐毅没有客气,和胡宗宪碰杯,一饮而尽,酒水进肚,淡淡的梅香萦绕舌尖,回味甘甜,他喝过的酒不少,如此韵味独特的还是第一次。

“胡大人,这酒……”

“别叫胡大人!”胡宗宪一摆手,断然道:“叫胡大哥,要不叫梅林兄也成。”

唐毅放下了酒杯,苦笑道:“那可不好吧,我爹比起胡大人还要年轻,我要是叫了你大哥,岂不是乱了辈分。”

胡宗宪不以为然,“哪有别那么多的说道,咱们各论各的,唐大人总不能抓着我的脖子,让我叫老叔吧?”

他说的豪爽,唐毅也笑着点头,“如此小弟就得罪了。”

“嗯,早该如此。”

胡宗宪又敬了唐毅两杯,然后才说道:“行之老弟,你问我这酒,这酒可有些故事……”胡宗宪微微一笑:“咱们先说说这红梅阁吧,老弟可是听说过李慧娘?”

“不光听过,我还写过唱词呢!”唐毅呵呵笑道。

胡宗宪一阵错愕,这才以手击额,恍然大悟,自己这不是班门弄斧么,人家的老师还有一位当代曲圣呢!唐毅写的唱词也是传颂江南,无人不知,和他比起来,胡宗宪可是差着不少。

“老哥献丑。”胡宗宪笑道:“行之,当年歌妓李慧娘随着奸相贾似道,游逛西湖,只因说了一句美哉少年郎,就引来了杀身之祸,而裴舜卿也因为针砭时弊,惹恼了奸相,一生所学不得展放,落了一个颠沛流离的凄凉下场,让人痛心疾首。”

话锋一转,叹道:“老哥为官十几年,见过有人一时不慎,只因一句话一个字就招来了大祸,也见过有人刚强不屈,落得廷杖加身,客死异乡。就如同那李慧娘和裴舜卿一般,老哥以为他们其情可怜,可也不足取,贤弟以为如何?”

胡宗宪貌似在说着戏曲,可是唐毅多精明啊,他哪能嗅不到异样的味道,红梅阁里有个奸相贾似道,本朝也有个奸相叫严嵩。

胡宗宪说裴舜卿和李慧娘的做法不足取,反过来就是说对待严嵩要小心谨慎,还不能随便冒犯。

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透着要倒向严嵩啊?

唐毅心中吃惊,胡宗宪是个争议性非常大的人物,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趋奉严党,和严嵩纠缠在一起,才落了个身败名裂的凄凉下场。

“梅林老兄。”唐毅脸色凝重,淡淡说道:“李慧娘和裴舜卿的做法兄看不上,可是贾似道一般的奸贼,也没不能长久掌权,不也被充军发配,身首异处,兄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第299章丧心病狂

酒一杯接着一杯喝,饶是胡宗宪的量儿不差,也喝得脸色通红,他把酒杯一扔,对着唐毅笑道:“老,老弟,想不想听听老哥的肺腑之言。”

唐毅急忙放下酒杯,道“梅林兄,小弟以为还是等着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不,我此刻就是最清醒的。”胡宗宪伸出钩子一般的大手,抓住唐毅的袖子,说道:“老弟你不懂啊,久在官场,这一双眼睛被功名利禄给迷了,看不清了,唯有喝醉的时候,你的心就跑到了九天云外,再看看自己,也就没啥不明白的。”

唐毅很讨厌喝醉,他认为喝醉的人就是缺乏自制力的表现,不管干什么,没了强大的自制力,都做不成。

只是他发觉胡宗宪不是自制力差的人,他是想借着酒盖脸,说一些真正要命的东西!联想到东南的微妙的局面,唐毅的心骤然紧缩,怕是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已经发生了。

唐毅屏息凝神,郑重说道:“梅林兄,请讲。”

“嗯!”胡宗宪点了点头,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突然胡宗宪放声大笑,笑得唐毅毛骨悚然。

“行之老弟,我胡宗宪只是巡按御史,可是我的祖上却是做过户部尚书,老哥也算得上世家子弟,不是那些泥腿子可比!”胡宗宪一句话说出,就觉得有些不妥,忙补充道:“老弟,我不是说你的出身不好……”

“我明白!”唐毅笑道:“恩师上泉公说过,出身不同,做人做事做官就不同,比如他老人家一生求稳求安,建树不多,却能平安无忧。盖因为他老人家的先人是寻常人物,能考上进士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不敢有太过的奢求,老兄身为世家子弟,有你的骄傲,有你的担当,有你的抱负,小弟清清楚楚。”

胡宗宪露出欣慰的笑容,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唐毅短短几句话,就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十分第二卷。。从读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要超越先祖,要光大胡家的门楣。强烈的功名心,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头。

嘉靖十七年考中进士,嘉靖十九年出任县令,在任上胡宗宪做别人不敢做的,为别人不能为的,大刀阔斧,有手段,有魄力,和混吃等死的官吏大不相同。

“行之,我做了十几年的官,两任巡按,两任县令,都是七品。我扪心自问,政绩绝不在任何人之下,为何没人提拔我,为何没有我一展才华的位置?”

胡宗宪语带凄凉,坦白讲,明朝的进士还是稀缺资源,十几年的时间,最差也能熬知府一级,做得好的,换上一身大红袍。向他这样,在七品打转的不说绝无仅有,也是凤毛麟角。

唐毅叹口气,“梅林兄,小弟以为你也不要太过介意,我看对你的安排都饱含深意,是为了砥砺你的才能,无论军务还是民政,无论北方,还是南方,你都走了一个遍。如今到了东南抗倭,就是你一飞冲天的日子,我相信不会远了。”

胡宗宪错愕了一下,自嘲地笑笑:“行之,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我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谎话,撒了谎我的脸都会红。”唐毅无耻地说道,小脸白白净净,一点颜色不变,胡宗宪摇着头苦笑。

“或许老弟是对的,我也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老哥不年轻了,我耗不起了,难道让我穿着七品官服,致仕回家,有什么面目去见先人?”

胡宗宪说着眼圈发红,拳头下意识攥紧,骨节咯咯作响,显示着内心强烈的挣扎。理想和现实的撕扯,最为痛苦不过,胡宗宪无意识地交叉十指,不停地搓手。

“行之,你见识高妙,你可知朱纨大人为何身首异处,对了,还有你的岳父王大人被调到了蓟辽?”

唐毅眼珠转了转,叹道:“东南的水深啊!”

胡宗宪咂摸了一会儿,哈哈笑道:“行之果然厉害,一语中的,东南的水的确太深了。要想搅起风浪,必须有强大的支持,才能放手一搏,老弟以为可对?”

“也对,也不对。”唐毅又叹了口气,他发现这次谈话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难受,都压抑,压得他喘不上气。

胡宗宪的意思很明白,他要倒向严党。唐毅的感觉就好像看着一个老朋友去跳火坑,那滋味相当不舒服。

“梅林兄,能给你支持的人不少,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唐毅几乎是质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家伙。

胡宗宪同样不好受,他也学着唐毅叹口气。

“行之,老哥和你开诚布公吧,京城的几个山头屈指可数,徐阁老、陆太保、李太宰。”他故意没说严嵩,可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固然都有些实力,可是我胡宗宪不想只是自保,我要做事,要做大事!朝廷之上,能左右国政的只有最强的一伙人,也只有他们鼎力支持,才能在东南坐稳,才能推行真正的变革,彻底解决倭寇的问题,毕其功于一役!”

胡宗宪说的没错,首辅和次辅之间的权力简直不可以道里计,哪怕逼着严阁老同意,只要他想,随便安插人手扯扯后腿,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余李默和陆炳,都是守着一摊,没法影响全局,自保有余,进取不足,都不是胡宗宪能够依靠的力量——只是和严嵩搅在了一起,那就是跗骨之蛆,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是无法洗刷的恶名,在大明的官场,道德破产了,别管做多高的官,有多少权力,都是沙滩的城堡,经不起风雨。

“梅林兄,你的心情我懂,可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或许等个三年五载,朝廷的局势明朗了,那时候梅林兄再大展宏图,岂不是更好?”唐毅循循善诱,希望打消胡宗宪的念头,可惜胡宗宪并没有听下去,反而一脸的悲悯。

他高昂着头,努力向窗外眺望,指着人来人往说道:“三年五载,或许朝廷会有变化,可是谁又能说得准?可是有一样我能说得准,那就是东南,就是抗倭的大局,如果拖个三年五载,又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人间天堂,变成了遍地腥膻的地狱,我等得起,东南等不起啊!”

胡宗宪指着心口,泪水流淌,唐毅同样眼圈发红,他不是装的,而是自惭形秽,愧不能及。

其实胡宗宪所说,唐毅和老爹早就推演过了,他们的结论都是要努力自成一系,尽量不选边,保全自己,等待机会……说得再好听,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了最前面,而胡宗宪呢,这个傻瓜竟然把东南的百姓放在最前面,难道你不担心会身败名裂吗?

“梅林兄高风亮节,让小弟钦佩。只是小弟以为东南或许还有转机,张部堂经验丰富,有厉兵秣马多时,想必会给倭寇致命一击,到时候东南的局势就会大为改观……”

没等唐毅说完,胡宗宪就摇头了。

“行之,我胡宗宪不是疯子,如果张部堂还能撑得住,我何至于如此啊!”

“什么?”

唐毅惊呼出来,“梅林兄,他们真的对张部堂下手?”

“没错,赵文华在三天前已经上书弹劾。”

“什么罪名?”唐毅追问道。

“是靡饷殃民,贻误战机!”胡宗宪毫不迟疑说道。

“胡说八道。”唐毅气得站了起来,他早有准备,可是真正发生了,才知道严党的疯狂,担负着半壁江山安全的重臣,竟然随随便便就下毒手,置百姓于不顾,自毁长城,丧心病狂,莫过如斯!

唐毅突然疾言厉色,狠狠盯着胡宗宪。

“梅,林,兄!你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说实话,是不是你已经和赵文华联手了?”

胡宗宪痛苦地点头,一行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行之,是我和赵文华联名弹劾的,你只管鄙视我胡某人就是了!”

第300章你被利用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唐毅突然抓起酒壶,咕嘟咕嘟,不停灌酒,整整一壶酒下肚,他的脸涨红的可怕,血液几乎从肉皮里迸出来。

“行之,别喝了,梅花酒后劲极大,会喝坏的!”胡宗宪劈手抢下了唐毅手里的酒壶,扔在了一边,唐毅摇摇晃晃,胡宗宪要去搀扶,唐毅狠狠甩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醉眼蒙眬看着胡宗宪,看得胡大人一阵阵发毛,手脚没地方搁,别提多尴尬了。

“胡宗宪,你不是说喝醉了清醒吗,现在我也醉了,咱们就开诚布公。平心而论,我也讨厌张经,也不认同他的抗倭方略。可是你别忘了,此老历经两朝,清正廉洁,人品操守无可挑剔。对这样的人下毒手,百年以后,史书会怎么记载,梅林兄,你想过没有?”

胡宗宪浑身颤抖,冷汗湿透衣襟,他痛苦地说道:“行之老弟,为兄岂能不知?可是不如此如何能获得赵文华的支持,如何能攀上严阁老的大腿,如何一展心中抱负?我胡宗宪一人名节事小,东南百姓的安危事大啊!”

“哼,你就能保证赵文华会比张经好?我看他贪得无厌,除了捞钱一无是处,别忘了我可是和他一起被绑架的,论起对赵文华的了解,老兄未必比得上我。”

胡宗宪深以为然,笑道:“行之看得准,赵文华就是一块臭狗屎,可是老哥需要的就是他无能,只有他无能,他才会事事依靠我,听从我的安排。老弟,我给你说一点心得,你可愿意听?”

“讲!”唐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人人都说贪官可杀,可要我说不会做事的昏官比贪官更可怕,一个贪官拿了三成,还有七成留下来做事了,可换成一个无能的清官,虽然没有贪,可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要他又何用?就以东南为例,每年耗费粮饷百万,最可怕的不是贪污了多少,而是策略变来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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