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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杭州建立三大学堂之后,太仓立刻跟进,不用官府出钱,交通行下面的士绅工人就把银子凑够了。
不惜重金,聘请名师,教各种课程。这几年的时间,太仓出来的学生几乎年年在苏州拔得头筹。整个南直隶,苏州教育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在嘉靖三十七年的乡试,苏州府一口气拿了七十六名举人,更是囊括了五魁,其中有二十五名来自太仓。
以往苏州是很强不错,可是也没有强到如此离谱的程度,一个府就占据了南直隶的一大半,其余徽州,扬州,应天,全都被无情碾压了,联起手尚且比不上苏州一地。
除了科举上面的辉煌之外,苏州的学子更多的投入到了工商金融领域,如今的东南,绍兴师爷和苏州账房并驾齐驱,难分伯仲。
而苏州商帮也快速崛起,领袖南直隶,甚至有人断言,三十年之内,苏商能超过晋商,成为大明朝最强大的商业力量。
振武营的士兵们,从二百多位工人身上,看到的是自信,听到的是希望。
他们不光自己经营有成,下一代也表现亮眼,有的孩子才十几岁,就考上了秀才,有的经营作坊,比起村里的土财主还有钱……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都自惭形秽。几年之前,他们比自己还惨,都是一群难民,凭什么能混成今天的样子,不就是搭上了“唐毅号”顺风车。
一个盐铁塘运河就造就了这么多人,一条长江会如何?
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算这笔账。
事实证明,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瞬间,一股旋风刮了起来,振武营的士兵争相退伍,加入了航运公司,握着股票的一刹那,全都泪流满面,后半辈子就指着这张纸了!
第498章心学少主
短短五天时间,振武营一万多全数同意退伍,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任何骚乱,每个人都欢天喜地,好像中了大奖一般。
他们也确实该高兴,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张价值五两银子的股票,毫不客气说,这就是下金蛋的鸡。刚刚拿到手的时候,就有人跑来,要用十两,甚至二十两买走!
所有军士真真切切明白了,手里头不是一张纸片,而是一张银票,一张金票。回到了家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收藏起来,谁也不让碰,生怕跑掉了。
唐毅的花样显然不会这么一点,他从盐铁塘和市舶司调来了一整套人马,有负责航运船只的,有码头组织的,有账目计算的,有采购物资的……总而言之,方方面面的人才进驻振武营。
拿惯了刀枪的丘八大爷们,不得不拿起了纸笔,听着各种艰涩的知识。军营一下子变成了学堂,弄得好些老百姓都去看热闹。
好高的大个子,被先生打手板、罚站、还有绕着校场跑圈的,振武营的军士一时间成了百姓的笑谈。
都说三十不学艺,现在读书,还想考个状元不成?
早上买菜时,有几个妇人碰到了孙凡的媳妇,互相问好,就有人忍不住嚼舌头根子,“孙小娘子,你当家的被罚得可惨哩,手都肿得和馒头似的。”
“哦。”孙凡的媳妇默默点头,没有作声。
另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插嘴道:“唉,都遭了什么孽啊,要受这个罪!不就是不当兵了吗,干点什么不成。不说别的,我们家的老二就给国公府帮闲,一个月下来,有吃有喝不说,还能拿回家一两八钱的银子,比起当兵的都舒服。”
“哎呦,国公府啊,是魏国公家吗?”其他几个妇人都来了精神,眼中满是激动羡慕的神色。
“可不,咱南京还有第二家国公府吗?当然是魏国公徐老爷家!”老妇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神情谄媚,非如此就不足以表示对国公爷的崇敬之情。
“告诉你们啊,人家国公府,打醋的瓶子都是玛瑙的,金银没脚面,在里面待些日子,人就沾了贵气,看看我们家老二,多少媒婆都踏破了门槛,我可是定下了规矩,人长得不好看不要,身子骨弱的不要,不是黄花闺女不要……”
一路上老妇人都在不停吹嘘着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了不起,其他人不时附和,露出夸张的表情配合,孙凡的媳妇只是低着头,默默不语,过一条街道,就回家了。
冲对面来了一架马车,车帘挑起,孙凡从里面跳了出来,紧跟着从里面探出一张年轻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徐邦阳。
“孙凡,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马上你们就动身去南昌,到了之后,会有人接应你们的。”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做。”
“嗯,我相信中丞大人的眼光不会错,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徐邦阳放下了车帘,马车从妇人们的身边呼啸而过,后面还有几个小厮,跟着马车跑得四脖子汗流。
老妇人眼尖儿,有个脸上带着一颗黑痣的小厮,不正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二小子吗?还冲着自己点头呢!
儿子跟着马车跑,孙凡那家伙怎么有资格坐在马车上,对比也太强烈了吧!老妇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连其他人的目光都透着怪异,似乎在询问自己,吹得牛皮怎么这么快就破了?
她不甘心,气急败坏到了孙凡的面前,讥诮地说道:“怎么?攀上了高枝儿,连国公府的人都认识了?方才那位是哪一位管事啊?”
“三婶啊。”孙凡道:“不是管家,是魏国公的公子。”
“啊!”
老妇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孙凡被弄得不明所以,老妇人突然叉着腰,毫不留情道:“没看出了,别的本事没涨,倒是学会撒谎了?人家国公爷的公子,就是天下的星星,你有啥福气,能跟人家坐在一辆车上,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孙凡摸了摸鼻子,徐邦阳貌似算不得什么星星吧,人家唐大人才是正牌的文曲星呢!
这些日子他也没白学,除了识字之外,就是察言观色,学习经商谈判,和客人打交道的技巧。看得出来,这位三婶是不相信自己交上好运了,还拿着老眼光看人。
看就看吧,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让你们惊掉下巴!
孙凡没有多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口说道:“过两天我就要去南昌办差了,家里头的事还麻烦老街旧邻照应着,我先谢谢大伙了。”
说完之后,拉起媳妇,直接回到了家里。留下了一帮傻愣愣的妇人,往常一脚踹不出个响屁的孙凡,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他们到底是学了什么玩意,真让人好生好奇啊……
“大人,第一批的培训初步完成了,一共挑选了一千七百多人,主要派到安庆、六安、九江、南昌、武昌、襄阳、东川等地,每处暂时派遣一两百人,其余人手在当地征召。”
“嗯,要多用当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不能干吃干抹净的事,抓大放小,要舍得给好处,汤汤水水,雨露均沾,人家才愿意给咱们干活!”
“大人英明!”金丹送了一记马屁。
正在这时候,徐邦阳赶来了。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不像最初那么拘谨。他见礼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唐毅的对面,抓起茶壶,先咕嘟咕嘟喝了个水饱。
“唉,这些天啊,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徐邦阳感叹道:“总算没白费功夫,沿线的河港都摆平了,人也派好了,立刻就能运转起来。”
语气轻松之中,带着得意,要搞航运公司,就不能没有落脚之地,而长江沿线的各个港口,早被各种势力盘踞,寻常人面对一团乱麻,根本无从下手。
可是他不一样,出身魏国公府,是南方勋贵的领袖不说,早年又和漕帮多有往来,徐邦阳对杂七杂八的事情门清。
他直接找到了盘踞各个码头的势力,愿意配合,咱们大家伙一起赚钱,不愿意也不勉强,反正老子是巡江参将,征用港口,停靠战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不给,我自己拿!
软硬兼施之下,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长江沿线,竟然被他给解决的差不多。
港口确定好,后面无数的士绅商人都跟进了,他们挥舞着大把的银票,疯狂采购,简直就像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大肆圈占土地,建立货仓,客栈,钱庄,柜房……囤积货物,招兵买马。
那个热闹的劲头儿,简直超过了当初的开海。
开海毕竟只是针对西洋,大明最大的市场还在内部。只是往日没人注意到,加上男耕女织的传统,东南各省之间的商业往来,甚至不如和西洋来的猛烈。
可是伴随着长江航运公司的提出,建立东南统一大市场的概念就被提了出去,而且还得到了空前的响应。
唐毅有些意料之外,可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随着东南开海,对西洋的贸易一日多过一日,东南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原料缺口和粮食缺口。与此同时,又积累了几千万两的白银货币,困扰大明的通缩问题不但解决了,还有向通膨发展的趋势,物价越来越高,和周边省份差价越来越大。
从外省调入粮食,采购原料就变得有利可图,而且还是暴利,东南的商人听说唐毅要建立航运公司,正合了他们的心愿,一个个带着大把的银子,就加入到了紧张的卡位战之中。
东南的商人如此,江西、湖广、四川呢,他们同样盯着开海的暴利,一个个垂涎三尺,他们也不是没有好东西。
江西的瓷器,湖广的矿产粮食,四川的川绸,猪鬃,桐油,都价值不菲,以往受限于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所以贸易量不大。
可是伴随着航运公司的成立,把各地的好东西通过水运,直接送到东南,放在市舶司交易,再把东南的特产运回来,往来之间,虽然没有海贸那么暴利,但是胜在安全稳妥,好似一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吸引住了各方的目光。
不用说别人,就连一门心思做学问的几位心学大佬都被惊动了,王畿,季本,王襞,聂豹,四位联袂而来。
一见面,王畿就笑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行之你又干了一件大事啊!”
季本眼睛都笑没了,赞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唐毅忙谦逊地说道:“几位前辈过誉了,我弄这个航运公司,也是被逼无奈,几万军队要裁撤,不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就要天下大乱了。我也没想到,弄得这么大,还惊动了您老几位,真是该死,该死!”
四个老头互相看了眼,露出了强烈的鄙夷,心说你小子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少和我们耍花腔,装无辜。
把四老请到了客厅,都是老前辈,唐毅坐在末座陪着,小心伺候着,出乎预料,最先开口的竟然是聂豹。
“咳咳,行之,江西的瓷器天下闻名,你可要多多帮忙才行。”
唐毅笑道:“请老前辈放心,晚生一定尽力协调。”
“不是尽力,是必须,一年要增加这个数!”聂豹晃了晃两根手指,二百万两的采购量,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见唐毅默然,老头微微一笑:“事情办成了,江右心学一脉,全力支持你。行之,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唐毅说话,聂豹笑眯眯道:“你就是心学少主,未来阳明学会的领袖,怎么样,老夫够意思吧?”
第499章严徐大战
江右学派,浙中王门,南中王门、楚中王门、闽粤王门、北方王门、泰州学派,并称王学七派。
论起门徒之多,影响之大,首推泰州学派,这和泰州学派平易近人的主张有关,三教九流,到处都有泰州学派的人。
紧随其后,就是浙中王门和南中王门,这两派都以江南作为基础,唐顺之就是出身其中,在师承上,唐毅是南中王门的亲传弟子。
随着唐毅组建交通行,推行开海,力主组党,这三派获利最大,毫无疑问,都站在了唐毅的背后,成为他的铁杆支持者。
不过要想领袖心学,光靠这三派的支持还不够,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江右学派。
无论从思想主张,还是传播范围,学术影响力,江右学派都比不上那三家,只不过他们有一个谁也比不了的优势,那就是当朝次辅,徐阶徐阁老是聂豹的学生。
有了徐阶的加持,江右学派一下子成为了心学的正统,风头正盛,其他各派都要退避三舍。
但是表面的风光,却遮盖不住内里的衰败。
江右学派的根基在江西,明初的时候,甚至有“翰林多吉水,朝士半江西”的说法,到了嘉靖朝,江西先后出了夏言和严嵩两位首辅,达到了一个顶峰。
月盈则亏,近些年来,东南海贸越来越繁荣,经济发达,促使江南无论从文人的数量,还是质量,都开始大步甩开江西。
还有一个难言之隐,严嵩是江西分宜人,他大量任用江西同乡,可是作为心学一脉,是极力反对严党的。如果严党倒台了,势必会牵连大量的江西官僚,到时候江西的地位更会一落千丈。
故此,在倒严的问题上,江右学派一直有所摇摆,举棋不定。
只是情况的变化远远超出他们的预计,随着心学结党,倒严成了主要的政治主张,逼迫着江右学派不得不表态。
另外唐毅几次出手,也震撼了江西的士绅,先是开海,接着又是长江航运公司,眼看着东南的商业大饼都被被人吃光了,他们怎么能不着急。
主宰人们举动的不是崇高的道德,而是实实在在的利润。徐阶是地位尊崇,可是他能给大家带来多少好处?
唐毅虽然年轻,官职也不够大,可是人家够意思,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万的白银撒出去,这种本事放眼整个大明,都没有第二位。跟着唐状元有肉吃,成了大家伙的共识,心学的基础就是这些士绅商人,实际上穷苦百姓也玩不起高大上的东西。
作为士绅的代表,聂豹也没法违背大家的意思。
这一次聂豹不辞辛苦,跑到南京,就是要和唐毅交换筹码,心学未来领袖的位置,我们给你,投桃报李,江右学派也要参与到整个东南经济大整合。
王畿还生怕唐毅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提醒道:“行之,咱们心学虽然结党,可是内部错综复杂,主张千差万别,我们有心统合王门,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有摇旗呐喊,站脚助威。行之,日后弘扬心学的重任还要落在你的身上,双江公慧眼识人,你可不要错过机会啊!”
唐毅点头,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此事少湖公知道吗?”少湖是徐阶的号,聂豹愣了一下,“这是我们江右学派的意思。”
明白了!
唐毅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显然徐阶是另有属意的人选,唐毅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张居正长须飘飘,潇洒自如的模样。多半徐阶是想让张居正继承他的衣钵,有个好老师真是幸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吃现成的。
像自己这样的,就要一点点打拼,不过也好,什么都是自己的。
聂豹的表态非常明白了,无论徐阶如何,江右王学都会支持自己,有了四大派力挺,唐毅的地位再也无可撼动!
想到这里,唐毅意气风发,大笑道:“双江公,晚生多谢您老的错爱,请放心,三天之内,采购团就会出发去江西。”
“好,行之果然有魄力!”老头赞叹,“是有财力吧!”唐毅暗自腹诽,怎么看自己这个少主都像是买来的,既然是一桩生意,就要有赚头才行。总说心学门人遍天下,可心学到底有多少力量?
“都说知己知彼,咱们心学有多少家当,是不是也该透露一二?”唐毅开门见山。
王襞笑道:“那是自然,我们几个老家伙过来,就是要和你交代一番,几十年来,王学门人没有一刻懈怠,如今王学已经是兵强马壮,门人弟子遍天下……”
四个老头不断讲着,唐毅仔细听着,听来听去,也吓得不轻。
首先说官场上,东南的地方官吏之中,七成是心学弟子,上至布政使、按察使,下至县丞、主簿、教谕,都尊阳明公为祖师爷。
天下的督抚有将近一半,也是王学门人,东南的士绅,更是有八成以上,都倾向于心学。
就连心学力量最弱的京城,弟子一样多如牛毛,除了徐阶之外,三品以上的官吏还有唐顺之、赵贞吉、郑晓、刘焘、冯天驭、严讷等等十余人,至于底层官员就更多了。
尤其主要的是都察院和六科廊,科道言官之中,七成都是心学弟子。历年以来,科道都是对抗严党的第一线,严嵩尚且不能铲除他们,可见实力之强。
唐毅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扣除中立派官员之外,心学和理学几乎一人一半,分割了整个朝堂,在民间的力量上,心学还在理学之上。
尤其是心学比理学更有组织,战斗力也更强。
有着诸多的优势,是不是说心学取代理学,就顺理成章了呢?
显然是大错特错,心学无论有多少实力,都改变不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儒家成为显学,是因为儒家迎合了大一统的需要,把汉武帝所推崇,历代绵延,越发强大。
心学强调自我,强调平等,几乎是君权神授的天敌,只要是皇帝,就不会站在心学一边。
不摆平皇帝,心学就别想取代理学,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唐毅哀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知道了心学的底蕴,还是非常满意的。对了,按照规矩,身为心学少主,是不是该有点信物什么的。比如巨子令,铁指环什么的。
当唐毅讨要的时候,几个人一脸的怪异。
“行之,咱们是心学门人,不是江湖帮派,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那我怎么号令他们啊?”
“咳咳!”
王襞的脸黑了,“身为王学未来的领袖,要想着保护自己人,壮大王学,怎么能光想着使唤别人呢?”
“保护?咱们王学会有危险?”
王畿叹道:“不是会,而是已经有了!”
几个老头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唐毅心里就是一动,貌似这个心学少主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光鲜亮丽,而是另有隐情啊!季本最老实不过,他向唐毅和盘托出,把最近朝廷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数月之前,刑科给事中吴时来,刑部主事董传策,张翀,三人一起上书,弹劾严嵩。这些年弹劾严党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胜数,唯独这三个人,掀起了滔天巨浪,只要是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了。
吴时来和张翀都是嘉靖三十二年癸丑科的进士,徐阶的学生,而且吴时来又在松江府做过推官,和徐阶过从甚密,至于董传策,他是松江人,徐阶的同乡。
三人一起上书,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联想到徐阶。
莫非这位次辅大人不愿意忍耐了吗?要出手和严党生死相搏吗?
霎时间,万众期待,大家都想看看这一出好戏。严嵩虽然老迈,可出手依旧狠辣,三个不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