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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长处,胆小懦弱,俺答骑兵杀来,花费巨资,买通蒙古人,退兵之后,他又杀戮大明的百姓,编起头发,冒充军功,向朝廷报捷……
他还利用总督的便利,大肆向蒙古各部走私茶叶,铁器,数额多达上百万两,严党的确不敢多说,哪一次都是他们拿了大头儿,要真是调查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严世藩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保住杨顺的家人而已。
事实上大明朝已经不再株连九族,杨顺被判了一个斩立决,接替他的是唐毅的半个老师,晋党的干将王崇古,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谁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
不过在这个案子之中,还有一个插曲,那就是在搜索王道士宅子的时候,发现了几封信件,写信的人正是景王的侍讲姜金和。
在信中姜金和用近乎肉麻的语气恭维王道士,说什么景王十分钦佩道长的神通法力,还向王道士祈求神丹妙药,滋补身体,能帮着景王生儿子……
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可是藩王结交近侍之臣,就是忌讳,而且王道士还给嘉靖使用虎狼之药,危害龙体,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第510章我要招揽你
骗局被戳穿了,可是定时涌出的泉水却成了一大奇闻,嘉靖招来内阁,翰林院,国子监,钦天监等等近臣,谁也说不清楚泉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黄锦提议,说是陶天师识破了戏法,他老人家一定清楚。
嘉靖将陶仲文请了过来,不负众望,陶仲文当众讲解了一番虹吸泉的成因,还用玉熙宫外救火的水桶为例,给嘉靖和群臣说明了其中的道理。
嘉靖惊叹之余,也有些失落,他下旨重赏陶仲文,可是老天师却拒绝了,并且告诉嘉靖,他近日每每打坐,都会神游天外,自觉最后关口要到了,请求回山潜修。陶仲文还把多年来嘉靖赏赐的宝物全数奉还,并且要求自己的儿子辞了赠官,孑然一身。
虽然有百般不舍,嘉靖还是答应了陶仲文的请求,阳春三月,陶仲文在儿孙弟子的陪伴之下,返回了龙虎山。
“急流勇退,身影漂亮,有朝一日清算前朝,陶仲文也能保住他一家的安康啊!”徐渭感叹道:“陶天师的道行不知道深浅,可是当官的本事却不差!”
唐毅点点头,陶仲文在这时候退了,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对于朝廷来说,却未必是福。陶仲文德高望重,且能够约束手下道士,他这一走,嘉靖又求长生心切,可以想见,像王道士一般,希图幸进的小人如过江之鲫,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祸患……唉,反正和自己没关系,唐毅闷着头,吃过了早饭,徐渭还要去翰林院,唐毅琢磨了一下,自己这个少詹事还没去衙门点卯呢,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他跑到后院,和王悦影辞别,又狠狠亲了儿子一顿,弄得小平安哇哇大叫,唐毅才心满意足,换上了官服,安步当车,向着詹事府而来。
处于对子孙的爱护,朱元璋在设计詹事府的时候,规模还是很大的,一名詹事,两名少詹事,下面设左右春坊,还有负责藏书的司经局,占了好大一片地方。只是怎么看起来都有些破败不堪,门口都长了杂草,两个老兵懒洋洋地看着门。
见到了唐毅过来,也爱理不理的。
“你们管事的呢?”
“这位大人,你想找,我们还想找呢!”
唐毅脸色一沉,低声道:“你们如此当差,就不怕有人惩治吗?”
“哎呦,我说这位大人,您是刚来京城吧?”
唐毅下意识点头,看门的士卒大笑道:“我们巴不得不干呢?实不相瞒,朝廷都欠了三个月的粮饷了,老婆孩子都要喝西北风了。”
另一个也说道:“就是,惩罚我们?反正没犯死罪,大不了辞退了,那更好,恢复了自由身,想干什么都成!”
看着他们吊儿郎当的德行,唐毅才猛然想起,原来大明的差役很多是世袭的,父死子继,和九边的世兵一样。
如果能分到监狱啊,仓库啊,有油水的地方还好,要是分到了清水衙门,就比如詹事府,一点好处也捞不着,死守着俸禄,还真是活受罪。
唐毅对他们竟然有些同情了,也不用通报,直接迈步进去,转了一圈下来,哪都没人,又绕到了东院,一间不起眼的房舍里面传出了大呼小叫的声音,唐毅凑到了近前,顺着门缝看去,几个小吏正在打马吊呢。
一个个眼珠子通红,顺脖子流汗,扯着嗓子大喊,跟打仗似的。
桌上也没有几个钱,都是铜子,连碎银子都没有,刚打完一把牌,为了几个铜子,两个人大吵了起来,露出枯瘦的胳膊,一副拼命的模样,其他人都敲桌子起哄。
看到这里,唐毅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连多待一秒钟的心思都没有,拔腿掩面就走,匆忙之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唐毅退了好几步,对方坐了一个屁股蹲儿。
唐毅一看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大红的官服,他顿时惊到了。在京城中,能混上大红袍的,自己绝对是最年轻的一个,冲撞了前辈,落一个骄横无礼的名声,那可不好了。他急忙跑过来,搀扶对方,嘴里不停道歉。
对方上下打量他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唐行之,老夫没认错吧?”
唐毅仔细看去,此人身材高大雄壮,宽肩大肚,留着络腮胡子,相貌瑰奇,威风十足。尤其是额头和颧骨突出,显得眼睛深入,目光炯炯,被他盯一眼,都要下意识低头。
“在下是唐毅,却不知道您……”
此人拉着唐毅的胳膊,笑道:“老夫叫高拱,字肃卿,和你一样,都是少詹事。”
他就是高拱!
未来隆庆皇帝的老师,和张居正相爱相杀的好基友?
唐毅早就见过徐阶,见过张居正,可高拱依旧给他强大的压力,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吧!
迟愣一下,忙躬身施礼,“原来是中玄公,多有冲撞,还请先生原谅。”
唐毅客客气气,执晚生之礼,让高拱也大感意外,他眼下是国子监祭酒,兼少詹事,论品级,和唐毅一般不二。不过此前高拱一直在裕王府教导裕王,而唐毅早就干出了轰轰烈烈的事业,当过一省封疆,又是天子宠臣。
虽然品级相同,可高拱面对着唐毅,没有多少可以夸耀的资本。
偏偏唐毅如此谦恭,让高拱颇有好感。
“呵呵,唐大人,看你狼狈出来,怕是詹事府的恶状你也看到了?”
唐毅点点头,苦笑道:“的确有些出人意表。”
高拱道:“唐大人是个厚道人,要我说,这里面的官吏都烂透了,根本就是一帮流氓地痞,癞皮狗都比他们有出息!老夫这些日子都在国子监忙活,等我腾出手来,非要好好整顿不可!”
嚯,不愧是高胡子,这魄力让唐毅都汗颜。
反正你愿意冲你冲,我只管看戏就好。
高拱说完,也觉得有些过分了,他不过是少詹事,还不是詹事,总有些越权的嫌疑,忙把话拉了回来。
“唐大人,咱们不撞不相识,暂时放过他们,我请你吃一顿饭,可愿意赏脸啊?”
嘴上这么说着,可手里却拉着唐毅迈步就走,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还真是强势啊!
唐毅暗自腹诽着,可他知道高拱的面子万万不能驳,未来的隆庆皇帝对他的感情比嘉靖那个亲爹还要深一万倍,唐毅可不想得罪未来的皇帝。
另外无事献殷勤,可不是高拱的作风,对他这种人来说,能如此热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有求于自己,看穿了这一点,唐毅也放松了,甚至有些雀跃,未来帝师,中兴首辅,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要指望我吗!
两个人走街串巷,来到了一处不大的门脸前面,高拱停住了脚步。
“唐大人,这是家豫菜馆,手艺不错,对了……你吃得惯豫菜吗?”
唐毅这个无语啊,有这么请客的吗?你都选好了,还问我干吗?唐毅笑道:“南北大菜,只要好吃,我就喜欢。”
“好。”高拱抚掌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迈步进了饭馆,老板和高拱十分熟悉,笑着迎上来,高拱带着唐毅到了雅间,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有黄河鲤鱼,牡丹燕菜,白扒广肚,炸紫酥肉,锅贴豆腐、翡翠鱼丝,卤煮黄香管、东坡肉,决明兜子、芙蓉海参……全都是河南菜的代表之作。
河南居九州之中,一直秉承着中与和的烹饪传统,不东、不西、不南、不北,不偏甜、不偏咸、不偏辣、不偏酸,而于甜咸酸辣之间求其中、求其平、求其淡。溶东西南北为一体,为一统,溶甜咸酸辣为一鼎而求一味,而求一和——和众家之长,兼具南北特色。
唐毅尝了一口鲤鱼,立刻伸出了大拇指,赞不绝口。
“真是好!”
“能得唐大人一声赞赏,老夫与有荣焉。”
高拱笑眯眯地,频频给唐毅夹菜,倒酒,没有一会儿,唐毅就把筷子放下,笑道:“不能再吃了,再吃肚皮就要撑破了。中玄公,您不会白请一顿饭吧?”
迟疑一下,高拱把筷子也放下,笑道:“唐大人好眼力,那老夫就直说了,我想招揽你!”
噗!
唐毅差点喷了,心说这家伙还真直接啊,咱们不能含蓄一点吗?
高拱微微笑道:“唐大人聪明睿智,什么看不明白。老夫和你耍心眼没必要。索性就当面罗对面鼓,把事情说明白了。”
“爽快!”唐毅笑道:“中玄公,愿闻高论!”
“裕王居长,宅心仁厚,乃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唐大人年轻有为,干练非常。数年之前,唐大人仗义执言,裕王殿下感怀肺腑,如是唐大人能进入裕王府,教授殿下学业,有朝一日,必然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高拱真是不客气,滔滔不绝,讲了差不多一刻钟,嘴角冒沫,最后才意犹未尽,问道:“唐大人,你以为如何?”
唐毅突然一笑,“高大人,你可是准备弹劾景王了?”
一句话,把刚刚的慷慨激昂都给打碎了,高拱有种吐血的冲动,唐毅这家伙还真是犀利啊!
“没错,景王的师父勾结妖道,伤害龙体,居心不良,如此之人,如何能做太子?裕王殿下乃是天命所归,当仁不让!”高拱斩钉截铁。
只是他还忽悠不住唐毅,你真有把握,就不会拉拢我了。唐毅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喝了一杯少了,喝两杯多了,喝三杯又觉得少了……中玄公,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第511章大乱斗之序曲
高拱做人和吃饭一样,不拘小节,一顿饭下来,胡子,前襟都沾上了汁水油污,也浑不在意。如果这样就觉得他是个马虎的人,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就在吃饭的时间,高拱把唐毅从头到尾,都看了一个遍。
当然了,唐毅同样没放过高拱,看着看着,唐毅觉得高拱很像一个人,就是北宋的那位改革家王安石,传说中王安石也不拘小节,一年到头都懒得洗澡,吃饭的时候,只吃离自己最近的,但求饱腹,绝不贪图口腹之欲。
高拱的做派和王安石何其相似,都是直指核心,以拙破巧,花招虚招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摆明了车马炮,就是要招揽你,根本不给你躲藏的机会。
高拱是吃定了唐毅不会公开拒绝,反正只要你不摇头,老子就软磨硬泡,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把生米煮成熟饭。敢情高拱早就憋着一肚子坏水,铆足了劲儿,要拉唐毅下水呢!
可高拱还是低估了唐毅的智慧,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高拱的势头给破了。反而让高拱陷入了沉思。
“唐大人,你的意思是酒不能多喝?”
“呵呵,中玄公英明,凡事过犹不及,王道士的案子已经拿下了一个宣大总督,要是还想继续做文章,把矛头指向景王,就过了,就会醉酒,耍酒疯可是要出事的!”
高拱为什么要拉拢唐毅,他仔细观察过,这个年轻人做事的本事虽然一流,可那是裕王登基之后,才能用到的。真正让高拱看重的就是他对嘉靖的把握,好多次唐毅都处于十分危险之中,结果却总是安然无恙,这份本领裕王实在是太需要了。
“唐大人,你不会帮景王说话吧?”
“中玄公,你以为我会吗?”
“不会!”高拱断然说道:“你是聪明人,老夫对裕王充满信心。”
唐毅深表赞同,点头道:“裕王仁孝宽宏,的确是最好的储君之选,只是不宜操之过急。”
高拱虎着脸,不说话。
“中玄公,我想问你,是谁一心要扳倒杨顺呢?”
“这个……还不是那帮山西人!”高拱是河南新郑人,他和晋商接触非常早,还在求学的时候,家乡就有两所晋商资助的学堂。
年幼的高拱只当热心教育,还非常感动,后来进入官场,高拱渐渐明白了,人家晋商是在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年高拱通过暗中观察,了解了不少晋党的内幕。
杨顺在宣大仗着严党的势力,盘剥商旅,大肆走私,已经挡了晋商的路,从王崇古接替杨顺,也看得出来苗头。
“既然是被暗算了,严党为何不敢反击呢?”
高拱抓着胡须,瞳孔紧缩,脑筋快速转动,“严党忌惮晋商的力量,尤其是他们正和徐阶争斗,若是晋商倒向了徐阶,严党处境就危险了,为了一个杨顺,不值得树一个强敌。”
“还有吗?”
高拱也被问住了,陷入了沉思,唐毅也不着急,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过了好一会儿,高拱吐出了两个字:“陛下!”
事实上,真正让严党忌惮的只有嘉靖的态度。
北有杨顺,南有胡宗宪,加上六部九卿,严党的势力太大了,大到嘉靖不安了,遇到了机会,嘉靖就会毫不犹豫剪除严党的羽翼。
严嵩服侍了嘉靖二十年,早把他的花招看得一清二楚。这种时候越是拼命保护,就越会引起嘉靖的猜忌,到时候不但杨顺保不住,还会把其他人陷进去。
倒不如表现出逆来顺受的模样,打消嘉靖的顾忌,徐图良机。
“中玄公,我再请教一个问题,徐阶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这回高拱不用太多的思考,迅速说道:“还是陛下。”
“没错!”唐毅道:“徐阶看得明白,他要是贸然出手,逼得严党不得不反击,那时候在陛下面前,失分的就是他了。什么利益也比不过圣眷。”
和唐毅交谈下来,高拱真正冒汗了,这家伙就像是个冷静理智的机器,把朝廷上下的势力,看了一个透。
越是厉害,高拱就越想把他拉到麾下。
“唐大人,你以为裕王该如何选择?”高拱字斟句酌地问道。
“中玄公心中有数了,眼前的局,是严党、徐党和陛下的一个平衡,若是出手攻击景王,必然会被严徐两党利用,卷入他们的争斗,就算是王爷,也难以保全自身啊!”
吸!
高拱的脸色终于变了,以他的才智,不是看不到,只是身为裕王的师父,高拱肩头的担子太重了,他太想击败对手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智,误以为眼前是出手的良机。经过唐毅的提醒,他终于清醒过来,严党和徐党都蓄势待发,相比这两头怪物,他和裕王就像是可怜的爬虫,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
可他又十分不甘心,天赐良机,就要放弃吗?
“中玄公,历来夺嫡之争,都不是三天两头能结束的。此事已经在陛下的心中留下了一根刺,日积月累,等到足够击败对手的时候,再一股脑抛出来,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高拱低着头,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还是那句话,道理不难懂,只是心里头总是不安。高拱咧着嘴苦笑了两声,“唐大人,老夫就是这个急脾气,你要是能到殿下这边,替老夫分担重任,一起辅佐殿下,是再合适不过的。”
这位还真是执着,唐毅微微一笑:“中玄公,裕王殿下是陛下的长子,继承皇位,理所应当。我自然是殿下这边的人,只是……”唐毅笑道:“让我现在就过去,真的好吗?”
这话又让高拱犹豫了,他和唐毅都是少詹事,辅佐太子的官员,要是两个人都跑到裕王手下,岂不是等于宣布裕王就是太子吗?
换成别的皇帝或许没事,可嘉靖疑心病太重,引起了他的猜忌,事情就不好办了。
“中玄公,我暂时不宜到殿下的身边,还请您和殿下说明一二,不过中玄公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会帮殿下一个大忙。”唐毅低低声音说道,语气十分坦诚。
高拱眉头深锁,好奇追问道:“多大?”
“一锤定音!”唐毅笃定道。
屋中又陷入了沉默当中,高拱算是领教了唐毅的厉害,他绝对是顶级的权谋高手,唐毅精通的东西,正是高拱欠缺的,如果有了他的帮忙,裕王等于多了一只翅膀,当然,另一只是高拱自己,这位高大人始终这么自信。
只是光凭着几句话,高拱还是很难确定唐毅的态度,不过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高拱有信心,早晚要把唐毅拉过来。
“唐大人,你点醒了老夫,此恩此德,老夫没齿不忘,唐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老夫一定帮忙。”
高拱最讨厌这种人情交易,可是为了笼络住唐毅,也顾不得什么原则了。唐毅愣了一下,笑道:“还真有一事要请中玄公帮忙。”
“请讲。”
“我想从江南调一些精兵北上。”
高拱一下子愣了,谁不知道兵部尚书是你的老师,还用得着我吗?
许是感到了高拱的疑惑,唐毅叹道:“东南的抗倭已经到了后半段,几十万大军,要么就地解散,要么分散到其他地方。这些年下来,九边积弊丛生,先是仇鸾,接着是杨顺,严党任用一大帮无能的饭桶,边防废弛,俺答年年南下。增加九边防务,已经成为当务之急。南兵北调是最好的办法,奈何我在东南着墨太多,随便上书会引起猜忌,反而不美。”
高拱略微寻思,也明白了唐毅的想法,早就有人攻击东南是拥兵自重,提前把兵力分散到北方,能舒缓压力,减轻猜忌。
而且早点北上,还能抢占好位置。
别人只看到东南的威风,唐毅却已经为了繁荣过后的落寞铺垫了,当得起“机深智远,狡诈如狐”这八个字。
“唐大人放心,老夫自会安排,只是不知道你想调哪些人马北上?”
“戚继光一部,外加五营乡勇,还有在登莱建立一支水师。”
“明白。”
高拱爽快答应,他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过了五天,就有一名裕王阵营的御史,上书请求南兵北调,此事嘉靖非常支持,很快就落实下去。
自此之后,高拱在处置了国子监的事务之后,不管多忙,都要到詹事府坐一坐,不为别的,就要和唐毅聊聊天,哪管扯闲篇也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