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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里,琉莹反而脸上微红。
“把药箱给我吧,我去给小猴子处理伤口。”
“别忙。”唐毅笑着走了进来,屋子里只剩下四个孩子,平安,平凡,猴子,还有那个小胖子。
猴子见老师进来,连忙站起身,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
平安先跑了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老爹,抓着衣服,不停摇晃,“爹,帮帮猴子吧,爹啊!”
“就会卖萌,这招啊,不管用了。”唐毅把脸色沉了下来,“猴子,先生去村子里看了一圈,的确家家户户都在编苇席,你的好些同学也在帮着家里面忙活。你热心读书当然是好事,可身为家里的一份子,上有爷爷奶奶,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你要是不干活,他们怎么办?”
“我!”
猴子低着头,用力抓着衣襟,半晌,抬起头,怯生生道:“先生,俺日后有出息了,俺再报答他们,不成吗?”
唐毅笑着摇摇头,蹲下了身体,笑着说道:“这倒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很多家里头,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读书,其他天分差的,就只能种地挣钱。可是你想过没有,光凭着小时候的一点表现,就决定了一辈子的命运,对你的兄弟们公平吗?”
猴子似懂非懂,只是抓着衣角的手更用力了。
琉莹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苦恼纠结,心疼起来。
“师父,他才多大啊,能听得懂吗?您要是不愿意管,我管还不成吗!”
“非也非也!”唐毅笑道:“你能管一个,能管得了一千个,一万个吗?说到底,还是要把这个穷病给治了!”
唐毅拉着猴子和平安,到了外面,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芦苇荡。
“你们信不信,小小的苇席也有大学问,要是学好了,保证能让你们家的弟兄,还有整个村子的孩子,都能进学堂读书。”
“先生,真的能做到吗?”猴子惊讶地问道。
“当然没问题,不过前提是你要先把手上的伤处理了,过一会儿编席子,还要你出力呢!”
“嗯!”
猴子兴奋点头,迫不及待去找琉莹处理伤口。
唐毅呢,他找出了镰刀,直接杀向了芦苇荡。
秋天水枯了,割芦苇十分容易,唐毅把笨儿牵来,割好了一大捆,就系在绳索上,让笨儿拖着回家,等到笨儿回来,另一捆就弄好,简便极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唐家就被芦苇堆满了。
趁着晚上的功夫,唐毅找到了里长,老头挺不好意思的。他觉得唐毅肯教孩子们读书,是天大的恩德,那些人不知道珍稀,是辜负了唐先生的美意。
“都是一帮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俺家两个小子,大的十五了,小的也十三,要是唐先生不嫌弃他们岁数大,回头就去您那念书吧!”
“从明天开始,学堂不教书了,改教实践课,要是舍得,不妨让两个孩子过来,我那块教编苇席。”
“啊!”
里长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心说老汉编了大半辈子苇席,还用跟你学怎么编吗?
“唐先生,俺说句不客气的,读书您行,可是这编席子未必能成。”
唐毅爽朗一笑,“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要不咱们明天比试一番?”
“比就比!”
唐毅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里长吐血,唐毅腼腆道:“您看我还不会编,要不您先指点一二?”
……
编苇席一共需要十一道工序,唐毅从里长那里打听得清清楚楚,里长还担心他忘了,又给亲自演示一遍,唐毅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
早早起来,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就开始了编席子。
首先要选料,破片,圆圆的苇子杆,粗的破成四片,细的三片,更细的两片,务必要大小均匀,宽窄合适,长度足够。
破好的苇子要用竹片清皮,再洒水润湿,还要用磙子碾压平整,然后才能正式开始编织。
由于工序繁琐,往往需要一家人齐心协力,还要经验丰富,才能把苇席编好。邻近中午的时候,里长家里头已经编了六张席子,他好奇之下,偷偷到了唐家的外面,往里面看去,差点笑了出来,在墙边只有三张歪歪扭扭的席子,随意放着,大小也不合适,编的毛刺儿一堆,就这个,还比赛啊,白送都没人要。
里长得意洋洋,心说打赌算是赢定了,两个孩子的学费省下了。
又忙活了一个下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足足编出了十五张席子,他是成竹在胸,背着手,晃晃悠悠,到了唐家的外面,踮起脚,往里面一看,顿时吓傻了。
只见唐毅的院子里,堆满了一张张的苇席,把地面都铺满了,看样子少说有三十几张,乖乖,这是变戏法吗?
里长揉了揉眼睛,看看,再揉揉,再看……没错,的确都是刚刚编好的苇席,一定是有人帮着他们干活,作弊,不算!
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多,保证是耍赖皮。
他正摇头晃脑呢,唐毅一眼看到,笑着招招手。
“来检查一下,看我们编的怎么样!”
里长沉着脸,进了院子,他从头看到尾,足足看了三遍,有几张席子的确不好,可是还有好多编的不比他们家的差,匀称结实,大小合适,竟然好似多年的老手。
“人呢?都藏哪了?”里长不服气问道。
“什么人啊,就我们几个!”
里长惊讶地看了看,一个唐毅,两个娇滴滴的女子,还有几个小孩子,能编出几十张席子,开玩笑啊?打死他都不信。
唐毅笑道:“要不这样吧,我把秘诀告诉你,回头你按照我说的办,看看能不能织出这么多席子?”
“好,要真是行,俺就服了!”
到了第二天,刚刚到了傍晚,里长带着一家人,提着酒肉,又是作揖,又是拜谢,激动地什么似的,一问才知道,按照唐毅的办法,他们家七口人,一天之间,愣是编出了八十多张席子,几乎赶得上过去十天的量了。
里长是百思不解,唐毅道破了其中的奥妙。
两个字:分工!
就拿唐毅家来说,破片需要力气,唐毅负责,至于浇水润湿就交给了猴子,石磙碾压,有笨儿负责,平安在旁边看着就成,准备工作好了,接下来正式编席子,最难的是起头,只要头起好了,剩下的就是往里面续苇子片,小胖子都能干的来。
大约花了一上午,熟悉工序,等到下午的时候,速度飞快,没多大一会儿,一张席子就出来了。
猴子和小胖子家里年年都编苇席,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之快的,要知道先生还有师母之前是不会织苇席的。
轮到了里长家,都是老手,一天愣是干出了十天的活儿!
虽然肩背酸疼胀裂,可是却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笑得合不拢嘴。
“发财了,这下子可发财了!”
第740章小芦苇大财富
“唐先生,有点事想和您说。”里长一脸犹犹豫豫的。
“请讲。”
里长看了看,大人孩子都在,不太方便,他指了指院墙边的一株大柳树,唐毅会意,跟着他走了过来。
站在了树后,唐毅笑道:“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唐先生,是这样的,您是体面的人,编席子是下贱人干的事情,您不会指着苇席过日子吧?”
唐毅微微一笑,“谁都有落魄的事情,难保哪片云彩不下雨,艺多不压身吗?”
里长见第一招没管用,低头思量一会儿,仿佛下了多大决心,用力跺了跺脚。
“唐先生,俺就跟你明说了,编席子的法子您让给俺们家,一年俺给你五两银子。”里长下了血本,他们家去年编席子才挣了四两多。
按照唐毅法子,提高了十倍的效率,今年岂不是能赚四十两,分给唐毅五两也不算多。
只是唐毅不动声色,里长又为难了,只好继续加码。
“唐先生,再加十两!一年十五两,不过您可要答应,谁也不能透露,只有俺们一家知道!”
“十五两,好大的一笔钱啊!”唐毅只是笑笑,里长心说怎么,你还想多要啊,做人心不能太黑了!
里长横着眉,瞪着唐毅。
唐毅突然玩味一笑,随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里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本官叫唐毅,眼下是兵部尚书,右都御史,九边巡视大臣。”唐毅说完,见里长完全呆滞之中,一点反应没有。
在他的字典里,世界的尽头是杨村,最大的官是县太爷,至于什么尚书,御史啊,一点概念都没有。
还得找个他听得懂的头衔啊。
“对了,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科,我是那一科的状元,还来过天津开海。”
此话一出,里长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嘴巴张大,眼珠子往外努,几乎掉下来,突然趴在地上,碰碰磕头。
磕得头晕眼花了,才想起来说话。
“文,文魁星啊!俺见着文魁星了!”
里长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的叫嚷,吓得他们家的几口子都跑了过来,尤其是两个小子,不怀好意盯着唐毅,心说你把我爹怎么了,信不信赏你一顿拳?
没等他们俩动手,里长跳起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
“快跪下,快给大老爷磕头啊!”
里长低着头,都不敢看唐毅了。要说不知道身份之前,他还敢和唐毅讨价还价,要出钱买办法呢!知道了身份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差不多五年前,他带着村子里的壮丁去天津卖席子,当时就有一座生词,里面供奉着一位年轻的大人,香火极盛,人山人海。
里长还纳闷呢,不是观世音,也不是关云长,哪来这么多香火啊?
一打听,可不得了,这位是开天辟地,头一位六首魁元,而且还在天津开海,天津能从小小的卫城发展成仅次于京师的繁荣之地,都是此人的功劳。
从那之后,唐毅、状元、开海几个词就牢牢刻在了心里,他家两个娃还小的时候,揪着娃娃的耳朵,告诉他们,要学唐毅,要给他争光。
当然了,他也知道那是一个梦,只是想不到,五年之后,唐毅竟然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
“大,大人,您怎么会到俺这儿了?”他都结巴了。
唐毅摆手,让他们都起来,里长只敢哈着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唉,本官前些日子触怒了天颜,眼下是到天津养病,不要多问了,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
唐毅一语带过,可里长却听得明明白白,他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唐毅说养病,肯定不是真的,见过哪个病人能和泥抹墙,没事教学生,编苇席玩?
明白了,大人是被昏君给贬出了京城啊!
没错,戏文上都是这么写的,三国时候就有个姜维,跑到剑阁屯田吗!准是唐大人为民请命,昏君不听劝说,陷害忠良啊,连文魁星都没法在朝廷待了,真是暗无天日。
里长从来没有怀疑过唐毅是不是有罪?
人家是文魁星,怎么会错!
再有唐毅这些日子,所作所为,让里长觉得倍感亲切,多好的一家人啊,保证是青天大老爷……
很多事情,要讲究润物细无声。
比如唐毅一来,就摆出朝廷大员的架势,指手画脚,干着干那,老百姓多半会听从,只是会不会心甘情愿就不一定了。
这一个多月下来,唐毅已经得到了百姓的认可,再抛出身份,效果就完全不同,拿里长一家来说,就对唐毅奉为神明,从里往外那么尊重。
“教给你们的法子,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即破。你们想想,一个人负责十几道工序,管的事多了,肯定容易出错,效率也提不上来,可要是分开了,每个人负责的都简单明了,只有那么轻松几下,当然速度就上来了,熟能生巧,效率也就高了。”
唐毅笑道:“光是你们一家人,就能比以往快出来十倍,假如全村人都加入进来,又能快多少?所以你想独占秘诀,或许你们家能多赚一点银子,可是也仅此而已。倘若全村人都加入进来,是不是能编出更多的席子,大家伙一起赚钱,岂不是更好?”
里长简直羞愧欲死,人家那么大的文魁星,还想拿十五两银子买通了,真是丢人啊!
二话没有,里长对唐毅的话,无条件服从。
当天晚上,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位唐先生竟然是个大人物,大到他们都想不到,人家还教了大家伙赚钱的妙招。
村民还将信将疑,不太相信。
转过天,里长亲自带头,严格遵照唐毅的指令,把工序分得更细,原本十一道工序,愣是给分出了一百多道。拿清理芦苇来说,一个人只清理两片叶子,剩下的不管多少,都要交给下一个人;选用的芦苇要有严格尺寸,稍微长一点,或者短一点,都会被扔出去……
大家最初都不适应,干起来别别扭扭,比起以往都慢了许多,可是碍于里长的面子,还有那位唐先生的威仪,他们只能把埋怨藏在心底儿。
一天,两天,到了第三天,大家伙终于适应了,他们摸到了分工的好处。
这一天,全村上下,编出了八千张苇席,到了第五天,数量突破到了一万二。
从村头到村尾,到处都是白色的苇席,堆得没有地方放。
村民们看在眼里,又是高兴,又是发愁,这么多的苇席,可怎么卖啊?
唐毅把里长叫了过来,让他带着两个能说会道的,去周边的村子走一圈,晚上的时候,就带来了十几个客户。
原来他们都是周围的地主,家里头有好多粮囤,苇席用得也多,没别的,一两二钱银子一百张。
他们看过之后,当场就掏钱了。
这些苇席大小一致,质量上乘,最关键的是价钱便宜,哪怕他们在自己村子买,一百张,也要差不多一两八钱银子,足足便宜了六钱,傻瓜才不买呢!
没用几天的功夫,就卖出了三万张,扣除了成本,差不多赚了三百两,平分到每家人的头上,差不多有四五两银子,比起往年辛苦拿到天津,赚来的钱都多。
里长屁颠屁颠,跑到了唐毅家中,请教银子该怎么处置。
“这才多少啊,还有二十几天要过年了,都拿去租马车吧,把席子都运到天津,保准还能赚得更多!”
“对啊,多谢大人!”
里长立刻行动起来,只不过他没舍得租马车,那要花多少钱啊,人生两条腿,不就是走路的吗!
他把村子里所有青壮都叫了起来,家里头有牛马的套上车,没有的挑着担子,带上一口袋干粮,一起去天津。留下的老弱妇孺,继续编席子。
三天时间,里长带着人就回来了,小伙子们一个个咧着大嘴,笑得都合不上了。
他们的席子整齐结实,量又充足,竟然被天津货仓的几个老板看中了,一次就订了十万张。
拿去的都卖光了,还欠了五万张。
人家可把定金都付了,五百两雪花白银啊!
村子上下,谁见过这么多钱,他们彻底疯狂了,所有人一起出动,把周围的芦苇一扫而光,那个疯狂的劲头,简直就像是抢金子抢银子似的。
大家伙夜以继日,不停编席子。
抢在过年之前,又赶出了十五万张,其中五万张交货,还有十万张,在其中有一万张有些奇特。
琉莹和王悦影都是心灵手巧的人,她们编了一天席子,手都磨出了水泡,唐毅心疼地要死,不让她们干了。只是这两位还不服气,她们心说这不是把人当花瓶吗?
两个人一商量啊,还真就玩出了花样,不是年关到了吗,她们就设计了一种带着喜庆字眼儿的炕席。
在中间编出“福禄寿喜”的字样,席子包边也下了功夫,用上了喜庆的红布,高级的还加了刺绣的花纹,看起来又美观又大方,正好和过年的喜庆凑到了一起。运到了天津,就吸引来抢购的浪潮。
一万张席子,一钱六银子一张,愣是卖了一千两,比起素净的席子贵了十倍不止。
里长和村子里的人数钱都数傻了,一共是三千七百多两,扣除成本花费,年前的一个月,净赚了三千两。
这是个足以让所有人昏倒的数字,多到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请求唐毅出面,帮着他们处置……
第741章第一个粉丝
岁末寒冬,又连着几场雪,京城的积雪足有一尺多深,出了城,雪还要更厚,清早起来的差役拉着小车,从角落里找出一具冻僵的尸体,扔到了车上,年前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有人冻死。
想想两年之前,唐大人执掌顺天府的时候,哪有冻死人的时候?
那么好的一个官,就被赶出京城了,真是造孽啊!
差役摇头叹息,拉着小车,向着城门一步步挨过去。
从另一边,又出现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胖子,穿着老羊皮袄,带着狗皮帽子,足下却是一双厚底儿朝靴,不伦不类。和他并肩站着的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肩头背着小包儿,手里还提着一把宝剑。
大胖子一边走一边说道:“卓吾兄,不要灰心,是非对错,自在人心,我看你就是对的,徐华亭没本事辩过你,就把你给赶走了,小人,十足的小人!”说着,还狠狠啐了一口。
敢在大街上骂当朝首辅,不是别人,正是徐渭徐文长。而那个黑瘦的人正是李贽。
自从一两个月之前,几个心学大佬放手,将心学门主的地位让给了唐毅。
经此重击,徐阶差点崩溃了,他笃信了一辈子的阳明心学,到老了却被晚生给篡权,徐华亭哪里忍得住。
花甲之年,让徐阶再改投别派,春山再画,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固执,坚韧,是徐阶的两大性格,前者是当上首辅才增加的,而后者则是与生俱来,又经过漫长斗争铸就的。徐阶坚信他才代表了正宗心学,才是心学大师。唐毅除了科举有点本事之外,学术上是一塌糊涂,凭什么领袖心学?
除了不服气之外,还有现实的考虑,心学的势力膨胀太快了,谁掌握了心学,谁就捏住了舆论,谁控住了舆论,谁就天下无敌。
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徐阶一改往日谨小慎微的作风,亲自登台讲学。
讲学的地点就在灵济宫。
灵济宫是一座道教庙宇,京城九庙之一,据说朱棣当年远征的时候,由于疲惫不堪,身患旧疾,药石无用,一日,梦中遇见了两位神仙,赐予仙方,治好了疾病,朱棣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下旨意建造了灵济宫。
经过历代扩建,灵济宫规模洪大,三重门,六宫殿,规格宏伟,有前、后、正、偏殿堂、宫厅、宫苑,还有有可容纳千人的石铺廊埕、御碑亭、钟鼓楼等等建筑。
绿荫掩映,大树红墙,风光秀丽,曾经有道人在此设立法台,宣讲道家经义,客人熙熙攘攘。
也不知道怎么被徐阶看中了,他把老道赶走了,变成了自己宣讲心学的场所。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徐阶以首辅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