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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香火,置国家大事与不顾,不分轻重,如何统领百官。
天可怜见,老高实在是冤枉透了。
他那一句家贫无子,是辩解别人指责他打包行李,言下之意,我不像徐阶有钱,请得起仆人,还有一大帮的儿子伺候,也算是一句赌气的话,谁知道都被拿出来做文章。
脏水一盆盆地泼向高拱,对他的人格百般羞辱,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刀笔之吏,果然杀人不用刀!
隆庆在寝宫光着脚,来回走动。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一朝的天子,言官们疯狂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隆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正好冯保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高师傅呢?”
“在家里呗,那么人弹劾他,那还有脸留在内阁啊!”
“哼,传朕的旨意,明天请高师傅进宫,陪朕用膳。”
冯保连忙答应,转过天,高拱如约来到了宫中,才一个来月不见,高拱老了十岁,鬓角的头发都花白了,眼睛通红,显然受了很大的委屈。
隆庆抹着眼泪,好言安抚,更是加高拱少保,太子太保衔,赐建极殿大学士,一下子地位和徐阶平起平坐。
隆庆想用这种方式,以示对老师的信任和敬重,压制那些攻击老师的言论。假如是嘉靖这么干,不用说,谁都乖乖鸣金收兵,绝对不敢添乱。可惜,隆庆不是嘉靖,他没有无上的权威。
这个举动反而刺激了言官,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发动更猛烈的攻势。
哪知道,不用他们动手,有人就出招了,御史齐康上书,弹劾徐家在东南不法的事情二十三件,涉及人命官司,五十余桩,更是指出徐家敛财无算,徐阶以家财广结科道,收买言官,以为打手,陷害忠良,恶行尤胜分宜无数!
显然,这些资料出自唐毅之手,而齐康正是高拱的学生。
“晚了,高肃卿强悍了一辈子,竟然在生死关头,游移不定,最后的一线生机,也给断送了。”
王寅一边抽着小兰花,一边哀叹。
“我说鹿门兄,你说要是咱们大人和高拱换了位置,他会怎么办?”
茅坤愣了一下,笑道:“咱们大人不会如高肃卿一般笨蛋的。”
“我是说假如?”
“假如也没有,大人犯傻,咱们也不会犯傻!”茅坤傲然笑道,没错,以高拱的实力,远不是徐阶的对手,要么就抢先发动攻击,扯上隆庆的大旗,制造出新旧交替,势在必行的氛围,逼着徐阶露出破绽,或许杨博啊,唐毅啊,这些实力派看到机会,跟进一同出手,乱拳打死老师傅,徐阶没准就完蛋了。
再有,一旦双方真的拼起来,高拱就该认识到实力的不足,老老实实装孙子,收敛所有爪牙,拿出唾面自干的劲头,反正老子是帝师,隆庆不开口,谁也赶不走我。
偏偏高拱连着错了两步,刚冒出苗头的时候,该拼不拼,结果徐阶大势已成,该忍又不能忍,仓促反击,注定了失败的下场。
“高拱不走一步,尚且不见得获胜,连着错了两步,简直老天爷都救不了他了。”茅坤总结道:“十岳兄,高肃卿要是完蛋了,咱们大人就会成为徐阶下一个目标,你心里可有筹算了?”
“鹿门兄放心吧,就算老徐不出手,咱们也要把他赶下去,不然,咱们大人如何上位!”
两大谋士,相视一笑,斗志昂扬,距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一定要拿下来!
果然如同他们所料,齐康上书弹劾,非但没有扭转乾坤,相反,还给了徐阶进一步逼死高拱的机会。
科道言官,以欧阳一敬为首,追打齐康,言之凿凿,要为国锄奸,还上书弹劾,要求立刻治齐康的罪。
他们闹得沸反盈天,徐阶则是闭门不出,一面上书辩解,同时坚持请辞,不肯视事。
老徐这一招,等于是逼迫隆庆摊牌,在徐阶和高拱之间,只能做一个选择。百官也趁机纷纷上书,痛斥高拱和齐康行为无耻,要求挽留徐阶,罢黜高拱。
在众多上书之人当中,有一位十分特殊。
正是前番弹劾嘉靖的海瑞海刚峰。
海瑞怀着必死决心,弹劾嘉靖,结果他没有死,反而让君父死掉,海瑞一度崩溃,几乎自杀,所幸有人劝阻,他渐渐恢复,徐阶为了树立清官的榜样,就任命海瑞出任大理寺少卿。
此番朝局动荡,绵延了几个月,以致很多大事都耽误了,包括黄河决口,数百万生灵涂炭,朝廷却陷入了无休止的口水战。
海瑞将矛头对准了高拱,他替徐阶辩解,说是早年曲意逢迎,乃是无可奈何之举,徐阶已经用遗诏纠正了错误,高拱唆使手下鹰犬,攻讦首辅,就是不对。
海瑞因为弹劾嘉靖,已经成了道德的化身,他的一句话,比起别人一百句,一万句都来得重要,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
科道又掀起了一轮猛攻,齐康被罢官驱逐,赶出了朝廷。相比起胡应嘉,齐康的下场更加凄惨。身为老师,高拱面对着齐康被收拾,束手无策,丢尽了面子。
事到如今,情况再明白不过了,高拱和徐阶之间的斗争,已经分出了胜负,徐胜,高败!
只是由谁来射出最致命的一箭,还需要斟酌。
出乎所有人意料,最后的绝杀竟然来自南京,给事中岑用宾、御史尹校等人以考察拾遗,再次论及高拱诸多罪状。按惯例,内阁一向可以免除被拾遗纠察,过去从未有过阁臣遭拾遗的先例。
面对着徐阶一党,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势,高拱身心俱疲,他真恨自己,十年时间,竟然没有培养出一个英明果敢,敢作敢为的皇帝。面对着猖獗的言官,隆庆除了唉声叹气,一点办法也没有。竟然不能给敬爱的老师,提供哪怕一点的庇护!
如果不出预料,高拱去职,已经是必然的了。
第857章孤单的隆庆
“真是够失败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压不住,我是不是变得弱了?”唐毅揉着脑门,苦笑着说道。
沈明臣苦兮兮地,挠了挠头,没敢搭茬。
“查得如何了,岑用宾和尹校是谁的人?”唐毅又问道。
“大人,岑用宾是李春芳的学生,尹校是他的同乡。”
“李春芳?”
唐毅豁然而起,他实在是太吃惊了,按理说李春芳已经贵为次辅,身份显赫,应该是个大人物才对,可是这位懦弱无能,一点作为没有,基本上扔到了人堆里,都没谁在乎。
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家伙,竟然敢掺和高拱和徐阶的斗争,还唆使手下,去暗算高拱,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李春芳是受了谁的命令?徐阶吗?”
“貌似不是。”沈明臣摇摇头,“大人,我说件事,您可别发火啊。”
“你先说,我再决定发不发火。”
沈明臣低声说道:“那啥,我那个侄孙女,前些日子去了南京,貌似找了岑用宾。”
话刚说完,连忙低下了头。
他知道唐毅早就看不顺眼沈梅君,偏偏这丫头哪热闹往哪凑合,什么事情都落不下。真是让人头疼死了,沈明臣已经做好了被唐毅痛骂一顿的准备,只是预想中,暴跳如雷的场景没有出现。
唐毅反倒是冷静沉默,一副沉思状。
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好东西,自己眼看着高拱倒霉,没有伸手帮忙,还幸灾乐祸,总觉得有点缺德,对不起朋友。
可一山更有一山高,杨博直接暗中下手,给了高拱一刀子,当得起脸黑心狠四个字。看起来,自己到底是年轻,需要和前辈们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唐毅思索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句章先生,你去安排人手,把岑用宾和尹校的底细查清楚了。”
沈明臣精神一振,忙问道:“大人,您要从这两个人下手?”
“还要等时机,有备无患。”
……
按兵不动的唐毅,很快又被一个消息给震惊了,老杨博用实际行动,给唐毅上了生动的一课,完美诠释了翻脸无情四个字!
徐阶因为齐康弹劾,坚持不出,随着海瑞上书,六部尚书侍郎也坐不住了,纷纷跟进上书,请求挽留徐阶。这些人当中,赫然有杨博的身影。
开什么玩笑?
高拱弄得这么狼狈,罪魁祸首就是杨博,你弄的京察,捅了马蜂窝,高拱不过是替你挡枪,结果到了这时候,您老一甩手,也站在了徐阶一边,做人不能这么厚脸皮啊!
杨博的举动的确让人叹为观止,私下里议论纷纷,可是此老浪荡江湖几十年,根基深厚,根本不在乎别人的骂声,脸皮之厚,怕是德胜门的城墙都比不上。
杨博可以不顾脸皮,高拱不行啊,众叛亲离,朝廷上下全都乱套了,政务也停止了,他再坚持下去,只会加深对大明的伤害,这时候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会把账算在高拱的头上。
无奈何,高胡子只能上书请辞,一道不行,再来一道,一道一道,又一道,前后上了十二道奏疏,隆庆含着眼泪,把所有的文字都读完。
他能感觉到,老师也是含着泪写下的这些文字,他有多少委屈,有多少愤懑,隆庆都感同身受。
老师有才学,有魄力,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一心谋国,十几年的照顾,足以让隆庆认清高拱的为人,他绝对是无可挑剔的辅臣。
相比之下,徐阶一家,霸占了几十万亩的田产,鱼肉乡里,作恶多端,而且徐阶本人先是曲意逢迎严嵩,接着又逢君之恶,助长嘉靖修玄的决心。
偏偏这两位都遭到了徐阶的报复。
首先是严嵩,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就剩下一个孤老头子,先是在南昌暂居,后来回到了分宜老家。
严嵩不像徐阶一般,兔子不吃窝边草,严嵩对待老家人很不错,老家的人也很照顾严嵩,奈何徐阶不愿意让严嵩过安稳的日子,他派遣了戊午三子之一的董传策到了分宜当知县。
新仇旧恨,董传策哪里会放过可怜的老严嵩。
家产都被没收了,也不许乡亲去接济他,堂堂一国宰辅,竟然要跑到坟地,睡在守丧人留下的草庐里,靠着捡供果和点心,苟延残喘。
到了这个地步,徐阶还不罢手,董传策唆使一帮乞丐,隔三岔五,就去骚扰严嵩,把他的草庐推到,往他的食物上撒尿,朝着他吐痰……
百般折磨,大家都以为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会很快死去,可是严嵩就像是路上的野草,任由车压马踩,无情践踏,就是不死,佝偻的身躯,艰难地行走在坟地之间。
渐渐的人们明白了,徐阶让他活着,是为了更好折磨这个老人,让他品味生不如死的滋味,而这个老人咬牙撑着,忍受着最残酷的摧残,出卖着自己的尊严,也是在报复徐阶,他要让人看看,满口仁义道德的徐华亭,是如何对待他的老亲家的!
这两位还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啊!
不得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都严党的罪恶已经淡去,相反徐阶上台,换汤不换药,大家越发看得明白,有些毛病是根子上的,把所有罪责都归到严嵩身上,真的不公平,对他的惩罚已经足够了,该让他颐养天年了。
一位名叫邵芳的江湖人来到了分宜,他大剌剌将严嵩接到了一个规整的四合院,替老头洗漱,更换衣服,找了八个佣人,专门照顾他的起居,每隔半个月,还有大夫替严嵩把脉,检查身体。
公然包庇奸相,人们都以为这位邵大侠一定疯了,董传策不会放过他的,可是令人惊讶的是董传策竟然假装没有看到,后来渐渐有了传言,是朝中的神仙看不下去了,出手帮了严嵩,至于是哪一位,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严嵩,至于嘉靖呢,徐阶伺候嘉靖,前后小二十年,他逢迎拍马,陪着嘉靖跳大神,烧铅炼汞,写青词,献祥瑞,做得一点不比严嵩少。
结果嘉靖死了,徐阶立刻打着嘉靖的旗号,发布遗诏,把嘉靖骂了一个臭头,那些恶事嘉靖都做了没错,可问题是你徐华亭同样有份儿!
先帝活着时候,一句话不说,逢君之恶,死了近乎鞭尸一般的诋毁,实在是让人不齿。
大半年的时间,隆庆的心态也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个得不到父爱,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可怜皇子,而是江山的主人,他开始学会用皇帝的视角看问题,而不是儿子的眼光。
这很关键,嘉靖不是个好爹,可是没有嘉靖,隆庆如何能得到皇位,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老朱家内部的事情,先帝的名声不好,对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脸上也无光。
正如唐毅估计的那样,高拱和徐阶的斗争,让隆庆越发找到了当皇帝的自觉。
作为一个君王,需要的是什么?
江山安稳,国泰民安,要是能国富民强,那就更好了。
师徒情谊,很重要,却远远比不上皇位,比不上江山社稷。
再继续留高拱,只会加深百官和自己的对立,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隆庆思考了一个晚上,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放高师傅走吧!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隆庆眼中含泪,他真想放声大哭一场,九五至尊,竟然要向一群言官低头,连自己的师傅都保不住,真是该死!
哭过了之后,隆庆不断告诫自己,国事为重,大局为重。他亲自下旨,赐高师傅少傅,太子太傅衔,派遣锦衣卫护送返乡。
言官们杀红了眼,自然不想高拱舒舒服服返乡,纷纷上书,还想要继续追杀,不过徐阶却说话了,高拱身为帝师,内阁大学士,关乎朝廷体面,不可逼迫过甚。
有了徐阁老发话,言官们只好收敛了一点。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了另一个目标,高拱走了,郭朴还在啊!
当初就是他力争要处罚胡应嘉的,这笔账可不能不算。就这样,又掀起了攻击郭朴的浪潮。
相比而言,郭朴的人缘更好,资历也够深,而且谨小慎微,没什么把柄,想要弹劾他,难度更大。
不过不要低估言官们穿凿附会的本事,御史凌儒上书弹劾郭朴,说他被起为吏部尚书是夺情的,也就是说父丧没有守完,是不孝。而且母亲又年老多病,郭朴不思回乡照顾老母,赖在朝廷之上,实在是让人不齿!
这份奏疏上去,只让人看到了两个字:无耻!
不是郭朴,而是言官!
郭朴夺情起复,乃是徐阶一手操办的,当时严党垮台,新旧交替,杨博被赶到了兵部,吏部空缺,急需重臣长者坐镇,正因为如此,才把郭朴请回了朝廷。
当初百般哀求,现在竟然成了郭朴的罪过,简直滑天下大稽!
你们不就是想让老夫滚蛋吗,直说就是,何必拿孝道说事,用死去的老父,来恶语中伤?
郭朴满腔愤懑,什么也不说,连着上了三道奏疏,一道比一道恳切,最后更是辞去了一切优待,直接挂冠而去。
数月之间,两位阁老,三位部堂高官相继离去,可亲可敬的高师傅也走了,环顾朝堂,都是那些面目狰狞,令人鄙视的言官们,一个个指手画脚,大言不惭,看着他们沾沾自喜的模样,简直恶心。
从此之后,隆庆几乎再也不上朝了,他把自己关在宫中,独自品尝着孤单和凄凉……
第858章大明的噩梦
中秋十五,月儿弯弯,隆庆干了一件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情,他向内阁提出要求,希望到城外散心,一群言官听闻之后,又是纷纷谏阻,他们把出巡和亡国巧妙地结合起来,给隆庆上了一堂生动的课程。
只是这一次隆庆不甘心当学生了,他也要回敬百官一课,告诉他们,谁才是老大。中秋当天,隆庆在成国公朱希忠的陪伴之下,轻车简从,出了京城,跑到了天寿山,瞻仰了历代先皇的陵寝,从成祖朱棣,一直到老爹嘉靖。
这那一刻,隆庆似乎感到了老朱家的列祖列宗都活了过来,纷纷到了他的面前,有人温言鼓励,让他做一个好皇帝,中兴大明,也有人怒目横眉,责骂他软弱无能。
最后出现的是嘉靖瘦削的脸庞,他抿着嘴,盯着隆庆,突然大声怒斥。
“你是天子,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凌驾一切之上,连区区言官都对付不了,简直丢了他的脸!”
隆庆一直呆坐到了下午,整个人都魂不守舍,随着朱希忠回到了皇城,什么都没说,直接扎进了乾清宫,要静一静。
皇帝突然跑了,徐阶也吓坏了,好在隆庆安全回来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些言官也被隆庆的举动吓到了,竟然不敢贸然上书,就这样,隆庆第一次叛逆的行动,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徐阶铲除了高拱和郭朴,杨博也受伤不浅,闭门不出,至于唐毅,他也挨了一大堆弹劾,老爹更是出了京城,去赈灾了。
拔剑四顾,再也没有能抗衡徐阶的力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老徐终于享受到了一言九鼎的滋味。
只是权力越大,意味着责任越大,这位奔着七十岁去的老人,能不能扛得起来,还是充满了疑问……
“老叔祖,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沈梅君低着头,抓着衣角,埋怨道:“人家才不想见唐毅呢,我又不欠他什么!”
“我欠你的,成不?”沈明臣一脸的黑线,“我说小姑奶奶,你别再作祸了,大人已经知道你去找岑用宾,朝廷大事,岂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掺和的?”
沈明臣痛心疾首,“你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吗?稍微不慎,咱们沈家就会家破人亡的。”
沈梅君歪着头,轻笑道:“不至于吧,沈家世代读书,光是进士就有五六个人,您老人家又是唐毅的心腹,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总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对我不利,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沈明臣之前还存着一丝幻想,可是见过了徐高之间的大杀大砍,再看看唐毅和杨博,他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根本没有感情,可讲,他们要是觉得你是个威胁,就会毫不客气地铲除。
沈梅君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只是说明她还没有侵犯到唐毅的利益,仅此而已。
“丫头!”沈明臣深深吸口气,“我告诉你,如果再不老实,唯有把你逐出沈家的大门,你要死要活,别连累大家伙!”
沈梅君低着头,拇指用力掐着食指,留下深深的痕迹。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
“老叔祖,没想到您也是守着什么人学什么人,佩服,佩服之至!”沈梅君不无嘲讽地拱了拱手。
沈明臣几乎昏倒,“小丫头,你真是不知道好歹啊!我们沈家造了什么孽,怎么有你这么一个不肖后人?”
他急得仰天长叹,正好唐毅从花园打完拳回来,见到了他们,稍微一愣,就淡淡说道:“沈姑娘,好久不见,里面请吧。”
沈梅君蹙着眉头,撅着嘴,就往里面走,沈明臣急匆匆跟着,生怕她胡说八道,触怒了唐毅,惹下塌天大祸。
唐毅却是一伸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