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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盐价很快就稳定下来,仅仅是在湖州就稽查出六千余万斤盐,因为还没有最终定案,这些盐不能立刻查抄,但先拨付江南商行用于平抑盐价。
至于这些盐最终该怎么算帐,那就是以后的事情,大不了,江南商行以后还给人家六千余万斤。
在谭钟麟、梅启照两位巡抚亲自负责缉案,曾国荃和荣禄负责审案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更是盐价暴涨元凶之一的胡楚元却安枕无忧。
可他没有立刻返回杭州,也没有去上海,就留在苏州的拙政东园里。
颜士璋不在,王懿荣不在,柳成祥和谭义云都在上海,胡楚元就和潘丽美一起下棋消磨时光,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说起来真可怜,他的围棋技术居然还不如潘丽美。
晚上,两个人点着煤油灯,继续坐在案榻上下棋。
门外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不一会的功夫,胡荣就领着一群富绅进来,胡楚元不用多问都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第五十六章南浔商帮
这些商人约有十多位,有老有少,领头的是一位发须花白的清瘦半老富绅,五十岁左右,眼神内敛而沉稳。
其他商人的神色都显得犹豫不决,聚集到这间浮翠阁的客厅里,不敢坐下来,唯有那位半老富绅颇为沉稳,而大家也都看着他,指望他先开口。
半老富绅上前半步,和胡楚元拱手道:“胡骑尉,老朽刘镛。昔日,令尊前来南浔收购生丝的时候,我也曾和他有过一些交往!”
刘镛。
这是个值得钦佩的人,但也算是胡家最主要的对手之一。
此人白手起家,十四五岁的时候做过铜匠,后来在丝行打杂做伙计,二十岁开始创业,和别人一起合伙做起了生丝生意。
在曾国藩的时代,他又开始涉足盐业,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早已成了南浔四象之首。
他和张颂贤既是儿女亲家,也是生意场的合作伙伴,一起经营丝业,一起炒卖盐业。
胡楚元相信,此人在盐务案中扮演的角色并不小。
他轻笑一声,道:“胡管家,给大家都搬搬凳子,让他们坐下来说吧!”
“多谢胡骑尉!”
“是啊,谢骑尉大人赏座!”
这些富绅们仿佛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纷纷露出微微的喜色。
等这些人陆续坐好,刘镛就给胡楚元送上一个单子,道:“我们湖州商人颇为仰慕令尊急公好义,报国利民的志向,听闻朝廷军饷有所积欠,特意募捐了一百余万银子,略表我等忠于朝廷之心,还望胡骑尉转呈给中堂左大人!”
胡楚元冷淡的哦了一声,打开折子一看,见张颂贤和顾寿松的名字就列在第一、第二位,各捐纳银饷二十万两整,刘镛名列第三,也有十万两整,庞云鏳排列第四,八万两整。
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南浔商人。
南浔四象八牛七十二狗,资产过百万称象,百万以下,五十万以上称牛,五十万之下,二十万以上者称狗。
张颂贤的资本据说能有上千万两,而排名四象之首的刘墉更是号称有两千万两白银的身家。顾家排行第三,资产也约合千万两,庞云鏳排行第四,资产约有六百万两。
这些人的资本异常雄厚,盘踞在湖州经营丝业,连胡雪岩的帐都不买,其中只有庞云鏳例外,这个人和胡雪岩合作了十几年,一直在南浔帮胡雪岩收丝。
可在胡雪岩死后,他并没有帮胡楚元,毕竟是财力充盈,足可自立门户。
胡楚元将单子搁在一旁,道:“我会帮大家转递给中堂大人,至于中堂大人会怎么说,我就不知道了,也无法保证,希望大家明白!”
刘镛苦笑道:“我等知道,这里另有一份单子是给骑尉的,希望骑尉笑纳,以前有什么多有得罪的地方,也望骑尉海涵!”
说着,他又起身,递给胡楚元另一张单子。
这张单子就更有趣了,计有上等湖州桑田两万七千亩,半数在南浔镇,另有古董书画十二件,总价十万两白银。
除此之外,各家所藏食盐总计六千七百万斤,愿意无偿转让给江南商行。
看着清单,胡楚元就在心里恶笑,那些食盐另算,湖州桑田每亩的价格都在30两银子以上,上等桑田至少是每亩50两银子,仅此一项就有百万两白银的价格。
古董书画的价格加一加,近150万两白银的东西,十万就愿意卖给他。
**裸的贿赂啊。
可他缺钱吗?
胡楚元将清单放下来,道:“说实话,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不希望见到太残酷的局面,可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们眼下应该去找曾尚书。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刘镛急忙道:“尚书大人概不会客,我等别无他法,只好来求骑尉,希望骑尉看在都在浙江人士的份上,替我们求一求情,美言几句。如果骑尉能在此时援救我等,日后,只要骑尉有需要的地方,我等必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哦……?”胡楚元一时拿捏不定。
刘镛这个人说话还是很讲信用的,只要有他这句话,以后在湖州收丝要容易很多。
稍加思索,胡楚元道:“那好,我会想办法去见一见尚书大人,可结果如何,我实在是说不清楚。这些清单就先留下,我会转交给合适的人!”
“多谢,多谢!”
南浔的这些富商们纷纷拱手答谢,见胡楚元没有和他们深谈的意思,也见好就收,起身告辞离去。
等他们走了,潘丽美就问胡楚元道:“少爷,您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咯!”
胡楚元坏笑一声,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
表面上,这件事和他关系甚大,他也很有势力,那么多御史在京城告状,他还能自保,权势也算是通天了。
可惜,事实是所有的事情都和他关系不大。
他是在京城送了很多钱,可那些钱加起来都抵不过左宗棠的面子。
左宗棠的一份密信送到恭王府,就能让恭亲王奕䜣硬着头皮出来说话,虽然奕䜣近年来已经开始失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有一批实力派官员在撑着台面,也有慈安太后的支持。
至于“盐祸案”,这是他根本不能控制的,表面是在围绕着他做文章,他却像是漩涡中的皮球,随波逐流,自己也不知道要流向何处。
真正在背后下棋的人还是左宗棠和李鸿章。
当然,李鸿章现在已经认输,另走他路,左宗棠要做的则乘机扩大优势,尽力将李鸿章的势力从江浙一带拔除出去,稳坐整个两江。
朝廷那里也很难办,当然不能让左宗棠得逞,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多少少要给左宗棠一些实惠,所以才让荣禄过来联审。
派曾国荃来担任钦差大臣也有用意,曾国荃当然会帮左宗棠,可他和李鸿章的关系也还不错,不至于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左右都会留一点面子。
所以,“盐”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借口。
炒盐的事情年年有,今年抓的这么狠,不是因为盐价炒的太高,而是所有人都被左李之争的大旋涡给卷了进去。
活该认倒霉吧!
即便是胡楚元,他迟迟留在拙政园不走也是为了要观风看局势,免得被左李之争的大旋涡给冲死。第五十七章密帐
活该认倒霉吧!
胡楚元只能这么感叹一声,虽然已经是深夜,他还是启程,让胡荣和潘丽美陪同他前往苏州巡抚衙门面见谭钟麟。、
亲自缉拿了上海和苏州的盐商后,谭钟麟就将余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各地知府和按察使负责,自己留在苏州纵观大局,顺便也可以经常和曾国荃沟通一下。
天色虽晚,他却没有睡。
听说胡楚元深夜来访,就立刻让胡楚元进了花厅。
谭钟麟批着一件裘绒袍子走出来,看见胡楚元就沉色问道:“有什么事吗?”
同样是巡抚,同样是面对胡楚元,他和梅启照的态度是截然不同——他又不欠胡楚元的人情债,身为一省巡抚,自然有他巡抚的官威。
胡楚元将两份清单转交给他,道:“这些都是南浔商人刚刚送到我那里的,希望我转交给合适的官员。”
谭钟麟粗略的扫视一眼,冷笑道:“可笑,连自己身处于什么状况之中都不清楚,商人就是商人!胡骑尉,你回去之后就说都已经转交给我了,我也答应替他们游说中堂和钦差大臣。顺便告诉他们,本官暂时拿不出十万两白银的现款,先搁着吧!”
“是!”
胡楚元默默点头,从谭钟麟私藏脏盐一事,他就能看出这个人绝对够贪,可做起事来又狠又辣,比梅启照厉害很多,绝对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历史有历史比较客观的一面,最终,梅启照只能做到东河总督那种废职,谭钟麟最终能成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期间还屡任闽浙总督、两广总督、四川总督等职,可见其人的能力绝对是很强悍的。
胡楚元忍不住的想了想,问道:“巡抚大人,那您是要放他们一马?”
谭钟麟道:“怎么可能,本官平生最恨就是囤积炒卖。他们有钱,真把他们逼绝了,倾家荡产的跑到京师送钱,咱们顶得住吗?就先安抚一下,再一鼓作气的拿下来。楚元,你要记得,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你我已经得罪他们很深,现在放他们一马,迟早要被他们祸害,不如一口气烧干净,永绝后患。”
顿了顿,他又教训道:“做人做事都不要贪小便宜,更不能有妇人之仁!”
胡楚元心里一阵冰凉,总算明白左宗棠为什么会这么放心的让谭钟麟负责,此人狠起来不是人啊!
难怪可以做到直隶总督这种位置!
自保,自保!
胡楚元也不管那么多了,当即告辞离去,回去就告诉胡荣,让他转告那些商人,只说江苏巡抚谭大人已经收了清单,只是觉得环秀山庄太小,也没有十万两白银。
惭愧,惭愧。
胡楚元自己都不好意思去见那些人,虽然那些人也活该。
他已经很完美的完成了左宗棠交给他的任务,在过年之前将盐价稳定在每斤70文钱。
在盐价趋稳后,谭义云和王宝田分别将商行的总帐、家中的密帐都送了过来。胡楚元有意想要锻炼潘丽美成为自己的特别助理,就让她独立算帐,理一理账上的钱。
胡家的账本,那可不是一般的难算,真是难为潘丽美了。
她埋头苦算,越算越惊讶,却能藏住自己的惊讶之情道:“少爷,你果然是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
“哦?”这倒不是胡楚元的用意。
“是的,毋庸置疑!”潘丽美翻出账本道:“仅仅是炒盐出货,你就拿了一千余万两白银的回扣,江南商行年底分红,您拿了一百四十万两白银,商行本金1000万两银子,你占了76%的硬股份,贴息股200万两,又有40万两是您的。阜康钱庄年底总帐,自有资本是780万两,胡家另存钱220万两;公济当铺年终总帐,自有资本增加到320万两,比去年骤增一倍。”
炒盐出货,江南商行是官股企业,当然不能发国难财,所以,批发出价仍然是60文钱一斤,中间商将盐按照600文钱一斤的价格卖掉,立刻就给胡楚元500文钱一斤的回扣。
这些钱是不能见帐的,只能记在密帐里。
当然,左宗棠和谭钟麟这么精明厉害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另一方面,胡楚元也在京城砸了不少银子,贿赂了不少人,这才保住自己的统销权。
真正一算,包含湘军欠他1294万两银子的债务,胡楚元的总资本已经增长到3834万两银子。
潘丽美忍不住的唏嘘感叹道:“想想我爹东奔西走二十多年,积攒的家业也不过十几万日圆,在日本却能算是不错的富康家室,能供我就读于日本的华族义塾。可和您一笔,他那点家财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胡楚元道:“你才知道啊。”
潘丽美苦笑,道:“早就知道一些,只是没有看得这么清楚。”
胡楚元收敛神色,道:“我让你算帐是要你真正明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事情。在我看来,你可不仅仅是一个翻译,留在我身边,你要做的事情会很多。当然,留在我身边也是很危险的事情,钱越多,我们的敌人就越多,对手就越强,唐延枢、张颂贤就是我们要引以为戒的参考。”
潘丽美垂首道:“知道了,少爷,我一定会用心努力的。”
胡楚元点着头,道:“关于我有多少钱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知,我知。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这些帐就由你来替我清算。”
潘丽美道:“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做你的管家,就像王大管家那样?”
胡楚元道:“算是吧!”
给一个男人做管家……虽然是这样的男人?
潘丽美心里不免有些犹豫,她的教育让她相信生命最好的归宿还是找一个有志向、有能力的男人,做为一个贤惠多艺的妻子辅助他。
过了片刻,她才再次垂首道:“少爷,我会努力的!”
胡楚元笑了笑。
钱是赚到了,胡楚元却并不是很开心。
因为他还有一大笔资产隐瞒着潘丽美,其实是瞒着所有人,只有他和谭义云知道具体的数目。
这就是裕丰粮社,这个问题太邪恶,裕丰粮社直接拥有的土地是465万亩良田,但这是股份田,整个裕丰系控制着二十多家大粮社,裕丰并不是唯一的股东。
算上其他地方乡绅、富农的股份田,整个裕丰系控制着山东省1/20、河北省1/50的可耕种土地,集中在青州、沧州一带的重灾区,特别是青州南部的青岛湾地区,近乎70%的耕地被裕丰粮社控制着。
胡楚元胆子挺大的,可他也有点不敢面对。
确实是太可怕了!
其实,清朝廷真的得感谢他,如果不是他超大胆的投资,这场北方荒灾至少还要蔓延一年,眼下基本已经稳定,只有山西还在继续……真的没办法,鸦片种的太狠了。
胡楚元正因为这个事情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胡荣就持着一封拜帖进来,道:“东家,徐润徐以璋老板前来拜见,好像还带了不少礼物!”
“哦,请他进来……!”胡楚元倒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来,和胡荣说完,他又和潘丽美吩咐道:“你去准备一壶好茶招待他,这个人啊……有点难缠!”
“知道!”潘丽美立刻起身,将茶具端出去重新清洗一番,并在心里寻思用日本的茶叶,还是国内的茶叶。第五十八章徐老板又来了
徐润刚到了浮翠阁的庭院里,胡楚元就出去迎接道:“徐老板大驾光临,晚辈荣幸之至!”
“哪里,哪里!”
徐润客套的拱着手,又放低姿态的笑道:“胡少,此次前来,我可是有事相求的!”
“哦……?”
胡楚元故意显得有些诧异,随即邀请徐润进屋,道:“徐老板,先请到屋里坐一坐吧,咱们坐下来再谈!”
“好!”
徐润默默点头,和胡楚元一起进屋,又让下人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一对嘉靖御用黄釉红纹螭凤高口瓷瓶,一尊翡翠玉佛,另有地产契约两份。、
胡楚元笑呵呵的笑道:“徐老板,您的好意,我心领。礼物太贵重,我还是不收为好!”
徐润苦笑,道:“以你的财力,我还怕这些礼物太寒酸呢。听说你想在上海兴建家业宅邸,恰好我炒房有获,在宁波路买了一栋沈家花园,占地十亩有余,既有江南园林的格局和布置,也有几栋法式花园别墅。这栋花园就在胡公馆的隔壁,中间另一栋英式公馆别墅也是我的产业,我就将两份地产都送给你,也可以省掉你很多事!”
胡楚元笑道:“那多不好啊!”
什么不好,他已经决定收下来了,只是要看成本有多高。
这时候,潘丽美已经端着茶具重新走进来,因为她穿着和服,梳着日式的发鬏,美若仙子,令人神昏情迷,身材更是难得一见的凸凹有致,徐润也不仅为之侧目。
胡楚元想让她做自己的助手,也并非只是看她漂亮,更因为她特别的聪颖,尤其是在一些小细节上,有着过人的机敏。
她到了国内,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她穿着传统的服饰,说汉语,不管穿着多么华贵,胡楚元的客人都会当她是胡楚元的侍女小妾,一谈正事就会用眼神和胡楚元暗示——让她先离去。
这么一来,反而显得胡楚元不是很会办事。
事实上,她知道胡楚元其实是有意留她听一听,涨一涨见识和阅历。
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她就只穿和服,也只说日语,让别人以为她听不懂汉语。
这一次,她是故伎重施,还是只说日语,邀请徐润和胡楚元喝茶。
徐润果然没有在意她的存在,和胡楚元道:“胡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特意来求您帮个忙!”
胡楚元道:“请说!”
徐润默默点头,道:“胡少,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李中堂弃卒保车,已经将唐延枢扔了出来,连上海轮船招商局和开平煤矿局的总办职务也拿掉了。不管怎么说,延枢在上海滩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和怡和洋行的关系更非同一般,你看看能否和中堂大人说一声,让他转而为中堂大人效力?”
胡楚元笑了笑,道:“我知道,怡和洋行还有三个唐姓的大买办,和唐延枢老先生都是族兄弟、堂兄弟。唐老板的能力和影响力更是我比不上的,可惜,很多事情就只有一条路,我恐怕是无能为力。”
徐润继续劝说道:“我和唐老板情同兄弟,多年来,除了此次炒盐之事,我没有参加外,但凡各项生意,我们都是合力而为……!”
不等他说完,胡楚元就冷笑道:“也包括鸦片吧,我听说两位老板现在还在卖鸦片,而且是上海滩最大的鸦片供货商……不简单哦。仅此一点,我看唐老板和中堂大人就不是一路人!”
“这……!”
徐润不知道该如何说,有人种就有人卖,再说了,朝廷都是同意大种特种鸦片的。
不管怎么说,他卖的还都是国货鸦片!
徐润想了想,问道:“胡少,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只要中堂大人愿意,我们立刻就将鸦片生意转手他人!”
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是徐润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一旦失去了鸦片生意,他和唐延枢的损失可是很大的。
胡楚元摇了摇头,道:“很遗憾,我还是做不到。我倒觉得唐老板未必会死,具体是为什么,我不想说,但也未必比死了好多少。”
徐润默默叹口气,道:“那徐某就先告辞了!”
胡楚元却笑道:“先喝一杯茶吧,谈点别的事情。”
“哦?”徐润不置可否,可并没有走。
潘丽美替他们两个人泡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