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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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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冷然一哼,“算你捡了条命,王家的船上,就有妙手回春的大夫。”
第三十四章(下)浪潮子

这番大张旗鼓的搜身行动自然只是烟雾弹,金印并没有丢,临阵“逃走”的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当下的情势就算严防堵截,阻源断流,敌方虽不敢妄动,自己也在桎梏之中,不若以动制静,自浑了这一潭水。

其实这很好判断,在混乱中没有留在原地,也没有追击嫌犯的人,便很有可能是另怀目的内鬼;在局势静若死水之际,他们没有动手的机会,但水一浑,他们自然会抓住这“天赐良机”。

这招声东击西,引蛇出洞之计并不算严丝密合,对方若是谨慎心细些,也许不会中计,但谢云栈了解谢昂的为人,谢昂办事向来狠绝,对手下人也是威逼利诱无不用其极,人人都有七寸之处,抓住了七寸,对方只得俯首帖耳,舍身搏命,但这样也有弊端,一个人若被逼太甚,往往会失去冷静思考的余地。

这厢顾长安截下欲要引燃火药的二人,那边谢云栈和木使也逮住了潜海的“浪潮子”。

“浪潮子”是谢昂这次行动中的信使的外号,他是水中的蛟龙,一旦入了水,别人休想阻住他。

谢云栈虽早有准备,“浪潮子”也非浪得虚名,她只来得及看见水面的漩涡,

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木使半个身子探出栏杆,一掌击在木椽上,恨声道,“来人,给我跳下去追!”

谢云栈秀眉一挑,“不必了!”素手一翻,又快又狠地甩出几枚水雷,那水雷是她出发前央骆清愁做的,利用水下欲往深处压力越大的原理设计而成,拔了水雷的信子,抛入水下一定深度,水压触动机关,便会爆炸。

鱼雷的威力有大有小,小的不过炸晕几条小鱼,大的能震死一头巨鲸,谢云栈手下留了轻重,毕竟这浪潮子活着比死了有用的多。

只听得“轰轰……”地数声,水面激起数尺高的浪花,几条被震昏的海鱼翻着肚子飘上来,几缕浊血在碧浪中若隐若现,“扔绳索!”女帮主清声道。

随即几名健朗的好手闻令而至,在不同方位抛下几根长长的绳索,谢云栈揣测着浪潮子这会子应该被炸得头昏眼花,人在溺水之际的求生本能定会让忘记一切,只知拼了命抓住救生的绳子,果不其然,很快就有汉子急声禀报,“帮主,绳索那端有东西!”

谢云栈点点头,“拉上来!”

浪潮子被拽上甲板时口鼻都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意识也迷离不清,但小命还在,谢云栈吩咐左右,“给他止血,扎上几针救过来,再用龙筋索绑紧了。”

远在小岛的谢昂并不知道,他精心布下的杀局已被尽数化解,现下,是谢云栈真正反击的开始。

顾长安听闻舱外动静,知道云栈已得手,放下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但他也知道,接下来的才是更为艰难的任务。

那胖瘦二者一者姓金,外号金胖子,一者姓宋,名庸;此时面色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船舱的门扉被“吱呀……”推开,顾长安注意到宋庸的双眼迅速蒙上羞愧恐惧之色,金胖子则是十分复杂,紧张,怀疑,幸喜,皆而有之。

出乎宋庸的意料,来的人只有帮主和木使两位,他深深害怕的众弟兄的白眼和唾弃,此时并没有出现。帮主柔和的声音落进他的耳中,“宋庸,血弥勒,我相信你二人是出于一时迷惑,只有你们愿意改过,还是我晏海帮的好子弟。”

宋庸一个七尺男儿,顿时泪如雨下,嚎啕道,“多谢帮主,多谢帮主,我再也不会背叛您了,再也不会了。。。”

那胖子听到“血弥勒”三字时,蚕眉高挑,环目圆睁,“你,你知道我是谁了?”待听到最后一句“好子弟”时,双眼也迸出泪花来,抖着唇道,“您,您不嫌弃我?我。。。我可曾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血弥勒。。。”
第三十五章(上)血弥勒

谢云栈淡然道,“本帮主原不知晓,今日却猜出来了。”她对木使微微颔首,木使会意地上前解开二人穴道,又走到外面唤人召医者过来。

不多时,便有个寡言的中年大夫挎着药箱进屋,他显然对跌打损伤很是拿手,动作爽利地替宋金二人正骨包扎,事毕也不多说一个字,便退了下去。

谢云栈推开舱房的窗子,流动的波光映上她的素面,愈发显得眉眼清朗肃落;沁凉的海风鼓荡着帘幔,将满屋的沉重气息吹得稀薄不少。

金胖子弯腰摸摸腿上的绷带,“嘶……”地吸了口气。

顾长安不客气地在他膝盖骨上重重一敲,“我下的手我知道,没伤着骨头,养两天就好了,”他看着金胖子一脸忧怕无奈的神情,撇唇笑道,“我倒是奇怪了,你这么怕疼,当年是如何混成‘血弥勒’的?据说你砍人用的是柴刀,一刀下去自己和他人都是一身的血,还真是不入流啊。”

血弥勒虽不是什么好人,倒也戆直,他抓了抓脑袋道,“你说得对,我既不算高手之流,也不算大奸大恶之流,但想不通的是,人人见了我都喊追喊打,可真遇到那些极恶之徒,反倒不敢出气了。”

谢云栈心道,就是因为你武艺不算顶尖,犯下的恶行不算最大,杀人的手段也没有一剑封喉的利落,淋漓不堪得紧,江湖人才视你如过街老鼠,老鼠人人皆可喊杀,却有几人敢自称能降虎缚狮?

木使拧着两道浓黑的眉,望着犹在冥思的金胖子,道,“你且先说说,你为何甘心为谢昂卖命?”

金胖子迷惑的脸上出现一种叹服敬畏的神色,他垂下眉眼,双掌合并,竟显出几分弥勒的样子,“阎罗云业报,诚不欺我。”

顾长安不耐地一掌拍在他腿上,“有话快说,打什么机锋,真当自己是弥勒佛啊。”

金胖子小幅度地抽搐两下,道,“我的确当过和尚,师傅瞧着我面相圆满,说我有佛相呐。”他用手理了理衣角,“我是家里穷得养不起才落的发,找个寺庙混饭吃;平时师傅讲经,我大多听不进去,却也记得大宝积经里说的业报循环。。。”

血弥勒当和尚时,每日要上山砍柴卖钱,耗的体力大,耐不住素食清寒,便满山头逮兔子打野鸡,渐渐的只要是活物,就躲不过他手里的一把柴刀。

入了江湖,使的兵器也不是名剑宝刀,就是锋刃磨得利些的柴刀,干的勾当是拦道打劫,进屋偷窃;反正肚子是管饱了,有点钱就喝喝酒,逛逛勾栏院;后来被人伤了肝肺,一动武内息就走岔,只得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我想自己一个人,报应到头也不过烂命一条,不想那小翠仙却给我留了个儿子,”金胖子用粗糙的手指将衣服上的褶皱一道道抚平,“嘿嘿,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不是吹,我那儿子可聪明了,学什么都一点就透。。。唉。。。我不怕业报的时候,它不来,怕的要死时,偏偏来了。那日谢三爷找到我。。。”

后来事他不说众人也猜到了,金胖子只是晏海帮最普通的一名帮徒,血弥勒却名声狼藉,若是被踢破了真实身份,他儿子的前途虽不能说毁了,也要艰阻许多。

再毒的蛇也有七寸之处,金胖子的爱子之心,便足以让谢昂扼其要害,令其卖命。

一时间船舱陷入死寂,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很多时候,反过来一样说得通。

顾长安先冷哼出声,“哈……所以你就用帮主和一船人的命去换你儿子的平坦前程?你可知和谢昂做交易等于与虎谋皮,你为他把命卖了,你儿子他也未见得能容下。”

他目光一转,投到宋庸的脸上,对方瑟缩着低下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想要守护什么人,就该通过堂堂正正的途径;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所剥夺和杀戮的,难道就不是他人想要守护的吗?”

谢云栈望着严厉呈辞的顾长安,心头浮起难言的情绪,“云深”公子哪怕天不能羁,地不能拘,也有绑住他脚步的人啊。

一抹本该飘洒无碍的流云却眷恋着亘古不移的青峰,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第三十五章(下)花种有生性,因地花生生

她敛敛心绪,轻轻一挑斜飞入鬓的眉羽,对金胖子道,“你好歹当过几天和尚,总知道四祖道信传授法衣时念的偈语吧?”

顾长安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她又要用歪解来诳人了。。。

金胖子粗短的蚕眉攒到了一起,期艾道,“回帮主,大约还记得。。。花种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缘与信合,当生生不生。”

“是了,”谢云栈颔首,“那你可知此偈当作何解?”

“这个。。。”金胖子低下圆滚滚的脑袋,微有赧然,“这是师傅逼着我背诵的,其中的意思我不大懂。”

谢云栈上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昂起头来,“意思是说同样的花种,种在不同的地里,生出的果实也不同;”她看着金胖子脸上浮现若有所悟的神情,满意地接着道,“这就好比你,你在野寺小庙,是撞一天钟混一天日子的和尚,在水深浪急的江湖,被人归作奸邪之徒;在谢昂那里,他那你作开山辟路的火炮;可你若诚心拜在我的门下,未必就不能正正当当地做一番事情。。。你若真心疼你儿子,就该陪在他身边,给他做好榜样。”

木使也在一旁道,“血弥勒,你若真心改过,放下杀孽,苦海便有舟可渡,咱们晏海帮也愿意为你敞开大门。“

金胖子被人轻看敌视已久,先前得谢云栈承诺,还存有几分怀疑兼自贱之心,这下得谢云栈开解,再不多心,对着二人伏下身去,“多心帮主,多谢木使,我血弥勒愿生死效忠晏海帮。”

顾长安暗中扶额,道信祖师的法偈真有这般浅显直白么?他偏头见云栈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忙掩饰地打个哈哈,道,“是啊是啊。”

谢云栈扶起金胖子,他摸了摸后脑,呵呵笑了两声,“禅宗的经文我以前天天诵读,却一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我这脑袋,真是只榆木疙瘩。”

谢云栈笑道,“我看是好大一只菩提果。”

“菩提”一词来自梵文,意思是顿悟,觉道;这次金胖子听懂了,咧着大嘴笑开了。

屋子一角把自己当石头的宋庸语气微弱地开口了,“帮主,既然您已经识破了谢三爷的阴谋,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鼓起勇气对着谢云栈的双眼道,“右护法暗藏夺位之心已久,今日您逃出他的圈套,只怕日后也难防。。。”

谢云栈勾唇一笑,“你觉得晏海帮的当家应该是谁?”

宋庸忙接口道,“自然是您,我绝非自愿听令于他,只请您给在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女帮主略略抬起下巴,眼底自生一股睥睨之态,“谢昂的那点心思本帮主早已知晓,我若是这点警觉也无,也不配弟兄们一心一意跟着我,他以为我是待宰的鱼肉,撒的好一张大网,却不知真正收网的是谁?”
第三十六章(上)过河之卒

言罢起身,“现在须得你二人站出来,指证右护法叛变,不过,关于右护法指使你们炸船一事,我可以告诉兄弟们,你们是主动坦白,将功折罪……可听清楚了?”

宋金二人一齐点头,“清楚了。”

谢云栈二度召集帮众,这次宣布的消息无异于惊天霹雳,对于晏海帮最普通最基层的帮徒们来说,他们在愤怒震惊的同时,更添一层郁凉,右护法谋私篡位,为了取帮主一人的性命,就可以把他们全部送去做炮灰;他们当初加入晏海帮是抱着守卫南海,报效家园的热望,而今却差一点丧命在掌权者们的钩心斗角中。

龙骨坚韧,脊弧平滑的广船在碧浪间微微颠簸着前行,放眼望去,海的前方还是海,渺小的船只像是遗失在海天中的一颗棋子,这看不见的九宫经纬间,本是过河的废卒,还能不能变成隔山打牛的炮?

谢云栈的素面被海风吹得有些苍白,一双眸子就显得格外黑亮,她深含愧意地道,“右护法有异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本帮主念他劳苦功高,资历又老,一直对他礼让三分,不想他逼人至此,今日是我连累大伙儿了!”说着盈盈欠腰,就要向众人拜倒。

顾长安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眼看着隋堂主匆忙扶起女帮主屈低的身子,恳声道,“帮主,万万不可如此!”

他发现自己竟忍不住要冷晒,谢云栈,你做的好戏!你上船之前不知道这艘船上埋伏着杀身之祸吗?你置自己的生死于身外的同时,没有把他们的性命和自己的绑在一块?

甲板上的众人群情激奋,对右护法的恨意不需煽风就已熊熊燃烧。

“帮主您不必如此,这不是您的错!”“帮主,咱们这就返航回岛,将右护法的狼子野心昭示天下!”“是啊,帮主,右护法不仁在前,怨不得您不义!”“帮主,帮主,众弟兄誓死跟随您,您下令吧,我们这就杀回去!”

木使又皱起他威严的眉,顾长安想,这个人的眉毛真讨厌,浓密丰盛,眉形如峰,似乎所有丹心碧血的英雄都长着这样的眉,他可以为忠勇道义剖心喋血,也可以带领千万名慕道者一同赴死。

“大伙儿静一静,静一静!且听听帮主有何良策!”木使用内力发出的声音盖过了众人。

谢云栈挺直了脊背,下颔略扬,朗声道,“右护法既然一心除我,怎会轻易让我活着回岛?我们现在明剌剌地返航,只怕前方又是陷阱圈套!”

众人皆冷静下来,仰首望着他们的女帮主,静聆指令。

谢云栈提声道,“如今不若将计就计,假报本帮主已死的消息,于暗中潜回小岛,在右护法不防之下,将其党羽一举歼灭!”

木使向其拱拱手,“帮主说的对,我们不可硬拼,须得安然回岛,再做图谋。”

谢云栈再不多言,断然下令,“放下小舸,弃船回岛!”

众人闻令后有序地散开,放下桅帆,打理清水食物,虽然随船的小舸数量够了,但风高浪急间,靠人力划舸逆行,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甲板上有帮徒忙碌间眯眼远眺,突然扬声叫起来,“快看,有船过来了!”

大伙连忙抬首望去,果然见到见一艘首昂尾高的巨船缓缓靠近,木使见得船头的徽记,喜颜道,“是南海王家的商船!真是老天助我!”

只有顾长安抬都没抬一下眼睛,公子惟这个贵人可不是老天派来的,早在离岛前,洪于飞的信鸽传书中,早早安排下了一切。
第三十六章(下)海阔天空一相逢

王家的船是经改良后的福船,船身分四层,底层装着土石,用以压舱,保证在风狂浪恶的天气也能安然行驶;二层是休寝之所;再往上是机关重地,最高层需踏着穴梯登上,两侧设有翼板,配置有绞车弩,炮车等杀伤性武器,如今海盗横行,这船除了运载货物,还能当作战舰,真要打起来,矢石火器从上往下伏发,威力强猛,绝对叫对方讨不了好。

不过一般福船航速都较慢,可王家的这艘船从能目测之距到近在比邻,只用了一瞬的功夫,谢云栈想起天怨神工曾久住王家,便觉算不得什么稀奇了。

众人见船头立着一位意态矫昂,面冠如玉的公子,皆心道,想必这就位是鼎鼎大名的公子惟了?倒是个漂亮人物。

顾长安眼光一触之下,也暗暗喝了个采,难怪阿鲁勇言其有魏晋公子的风流,他只随随便便一站,如鹤之矫昂,如松之清劲!

公子惟第一抹眼神落在顾长安身上,虽不明此人身份,却立即生出结交之心。

在捕捉到对方眼里相似的神情时,他对自己说,看来这次结盟之行比意料中有趣的多啊。

他偏转目光,看向对方盟友最核心的人物……晏海帮帮主谢云栈。

一时间风都停息,海浪声慢慢远去,渐渐杳不可闻,时间的脚步声变得格外清晰,他听得到它踩着狡黠而轻忽的步,一步,一步,走过他的生命,留下浓烈的轨迹。

从看到她的书法起,他便一直在想她是怎样一个女子,今日一见,他却说不出是在想象之中,还是在想象之外;一种奇异的敬畏感袭击了他,对,敬畏,父亲曾问过他三畏和三不足畏,天道人心足畏,天变人言不足畏,他以为自己懂了,以为这世事和本心都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可这一刻,他突然觉出自己的狂妄和肤浅。

在浩大幽深的命运面前,谁都是渺小的,而爱情,是命运的一部分。

公子惟张了张口,心想,好在自己不是和她陌路相逢,那样还真不知该如何搭讪;毕竟眼下,他们知晓彼此的身份,也因结盟一事而产生了某种联系,他清朗的声音被风送向她,“姑娘便是晏海帮的帮主吧?久仰久仰,今日海上相逢,当真是老天作美,不知谢帮主唤在下有何事?”

“的确有事麻烦公子,乃是敝帮临时有些变故,须得弃了这大船,不知公子可方便载我们一程?”谢云栈也不废那些虚话,谦谨地回个礼后,直言相告。
第三十七章(上)儿女心肠难容多事之秋

“轰……”“轰轰……”碧浪滔滔的大海上,忽地暴起好大一团火云,火云中又不断往外迸溅出焦黑着火的物事,海面腾起巨大的水柱,竟被染成赤红。

巨大的爆裂声和倒塌撞击声刺激着双耳,眼前是炽焰赤天,谢云栈不动容色,静如木石;若是离得近,能发现她一贯澹然的眸子里泛起了重重波澜。

精致的广船在密集如雨的火炮石矢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崩毁下去,高大的木桅当中折断,坠水时激起数丈高的白浪;原本紧密相连,用以抗御水压的肋骨也四下飞散开,随之分离的是木质坚硬的隔舱板,一时间焦木横飞,团火四溅,一派混乱惨烈的光景。

船自然是谢云栈请公子惟开火炮摧毁的,既然是做戏,就得做的真些。这条航线是去往长风帮的方向,万一空船顺流飘到长风帮所管辖的海域,定然要出岔子。

顾长安此时也站在甲板上,他走近谢云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云栈偏过头冲他牵牵嘴角,见长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发髻,唇畔噙着一丝奇异的笑容,不由怪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现在明明火大得很,偏偏还撑出一脸无事的模样。”顾长安挤挤眼睛,睫毛上都挂着揶揄。

谢云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举手摸摸发上的蜻蜓簪子,笑道,“它现在的颜色可是黄中带赤?”

这发簪便是骆清愁送她的那支,蜻蜓的眼睛用特殊的石头镶嵌而成,可以随着佩戴者的情绪变幻颜色,顾长安望着她纤白如柔荑的长指,突然很想捏上一捏,他心里这么想,手上就这么做了;掌中的小手凉如春水,绵若无骨,顾长安心情大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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