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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吗——?”
蓦地,刻在沙井盖上的图腾出强烈的淡绿色光芒。
“——啊!多——米诺——!”
当极其高亢却又温吞缓慢的声音一响起,光处立刻迸出相同色泽的火焰。经过数秒的喷溅之后,化为不断摇曳的半透明影象。
那是一名身穿松垮长袍(其实是白袍,但影象只能显示绿色的浓淡而已)的高瘦男子。厚厚的眼镜底下隐藏着异常锐利的眼神,从杂乱的长到长袍内侧,全身缠绕着看起来像是宽皮带般的物体。细瘦的脖子上垂挂着许多物品,例如相机、望远镜、笔记本、天主教念珠,甚至连枪也有。
面对这个刻意强调自己并非普通人类的男子影象,多米诺先开口说道:
“教授,前面的声音断掉了。”
“……多——米诺——!”
随着变成为教授的男子说话声,遍布在月台的其中一条软线衔接到钉在厚重的铁制圆盖上面的螺丝。突然间,周围的破铜烂铁拼凑成机械手的形状,拧转只剩头部的多米诺的脸颊。
“豪洞洞洞洞……要沃豪洞沃(好痛痛痛痛……教授好痛哦)!”
由软线支撑的头部遭到从沙井盖伸出的机械手狠狠拧转,这个怪异的画面维持了数秒钟,教授终于放开多米诺。
“最重要的是,作业——目前的进度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
他以不需要停顿的地方停顿,不需要拉长的地方拉长这种奇怪腔调进行质问。
多米诺以管子手臂抚着脸颊,一边也以毕恭毕敬的奇怪腔调回答:
“是的,呃,干扰专用自在法的最大有效范围,以及为了确认输出功率所建构的基本运转部分已经完成了。”
“呼——嗯,你的表现相当exnett,那——么,碍——手碍脚的火雾战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教授,目前对方的气息位在远处,不会立刻造成直接的妨害。既然我们在第一步就先下手为强,取得主导权,那么实验的成功是无庸置疑呃豪洞沃豪洞沃(的好痛哦好痛哦)!”
机械手在此拧转多米诺的脸颊:
“所谓的实——验就是,根本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才叫做实验。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啊,多——米诺——!”
“为勿椅为勿椅(对不起对不起)……教授说的是,如果这个自在式不驱动的话,我们根本无记可施嘎豪洞沃豪洞沃(啊好痛哦好痛哦)!”
教授再次拧转原本已经放开的脸颊。
“你对我的自——在式有所质——疑吗?多——米诺——!”
“勿素勿素,偶勿素呃喔伊务(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担心这种无——谓的小事,赶——快进行干扰吧!”
“务(是)——!小的立刻去办——”
经过一段毫无紧张感的对话之后,规模庞大的脉动即将启动。
(救救我!)
吉田一美拨开仿佛永无止尽的人潮,只顾着拼命逃跑。
(谁来救救我!)
顾不了身上浴衣已凌乱走样,也没注意自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用力推开前方的人潮,无视他人抱怨的表情,仅是不断地、不断地往前奔逃。
内心祈求着有人可以拯救自己。
然而身体却想要逃离一切。
(让我离开这个地方!)
不能停下来。
感觉只要一旦停下来,就会马上被抓住。
被坂井悠二——不,是被呈现坂井悠二外貌的物体抓住。
(拜托!快来人!救救我!救救坂井同学!让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吉田无法摆脱“那个物体”紧追在后的恐怖错觉。
问题不在于“那个物体”是否保有“坂井悠二本人”的人格与记忆。
也无关乎“那个物体”直到前一刻为止,与自己共度的无上幸福的时光。
自己无论如何都想相信的一件事:“坂井悠二就在眼前”……
自己不顾一切也要保护的一件事:“坂井悠二仍然活着”……
全心对着一个人所投注的心情与愿望,轻而易举地遭到粉碎。
这个冲击迫使她趋于逃避。
(坂井同学已经……为什么是坂井同学、只有坂井同学、“只有他”而已!!)
“那个物体”可能会追过来也说不定,为了让她接受无法接受的现实,承认很难承认的事实。或许会逼迫她面对“真相”也说不定。这是她最害怕的一件事。
坂井悠二,是火炬。
会在不知不觉间熄灭,从众人的记忆里消失。
自己抱持的心情也会全部消失。
绝对不能接受这一点,吉田一美抱持着这个想法不断逃跑。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明明就是喜欢坂井同学的、为什么——!)
当她不停跑着,方寸大乱之际……
“吉田同学?”
一名少年喊住了她。
“!”
吉田一听见这个声音是来自自己熟悉的地方,才好不容易停下脚步。
同班同学池人面露诧异的表情,从一旁的摊贩站起身来。手上垂挂着看似战利品的溜溜水球,一如日常生活当中的模样。
“——啊、池……”
吉田朝向总是在她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愿意回答她任何问题,一有需要就会给予协助的少年说道:
“池、池同学……”
看见她的头凌乱、浴衣不整,脸色苍白再加上呼吸困难,池大吃一惊:
“吉田同学!你、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池同学……”
吉田重复喊着,仿佛思念着幻灭之前的世界一般,呼唤着这位在日常生活中拥有同班同学关系的少年的名字。内心涌现的安全感,让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这名少年位在跟那个世界毫无关联的地方。
位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窥见的事物的地方。
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远比或许可以实际给予助力的火雾战士——卡姆辛来得更能鼓舞她的内心。
“池同学……”
再一次,呼唤对方的名字。
为了获得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的安全感。
“调音反作用现象的产生,已经藉由目视确认是烟火的扭曲~接下来,‘干扰专用自在法的最大有效范围,以及输出功率确认的实验’正式开始——!”
多米诺的头部在软线的支撑之下,以毫无紧张感的语气宣布:
“有效范围最大,一切因果相互干涉确认,驱动全部自在式的指令,输~入!”
瞬间,“存在之力”化为强烈的淡绿色光芒,流窜遍布至整个御崎市车站的软线、管子与钢骨中。
危害这个世界的“红世使徒”与其仆人“磷子”,藉由啃食人类获得的“存在之力”引不可思议的现象。这项操控技巧成为自在法,以图腾显示自在法的驱动并加以强化的力量结晶成为自在式。
流窜至车站内部的,正是为了操控遍布御崎市全区的“某个物体”所编写的庞大又复杂的自在式。
“——实——验开始——!!”
随着教授略显亢奋的声音……
位于变形的烟火狂乱绽放的天空之下,整个御崎市——扭曲了。
冷不防……
站在吉田面前的池消失了。
不仅如此,她四周的一切景象也为之丕变。
“啊、啊。”
虽然仍旧是在河川用地的摊贩街才看得到的人事物,却已经变成另一个场所,与前一秒所见的风景截然不同。
周围的人们跟她一样感到震惊疑惑,不时左顾右盼。原本在自己身边舔着棉花糖的朋友,手持银色气球往前奔跑的小孩,一旁开心玩着射击游戏的情侣,这一切全部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所有人在突然间被移动到不同的场所。
“住手……”
吉田低喃着,站在原地全身颤抖。
“快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名为平静的浪潮开始袭卷已经现异状、寻找彼此而喧闹不已的人们。蓦地,众人接受了眼前的异常变化,于是平息下来。所有人忘了先前的异常变化,开始“泰然自若”地寻找失踪的同伴。这个景象比扭曲的烟火来得更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个光景之中,只有她记得先前生的异常变化,所以留在原地动也不动。受到仿佛一切从自己眼前遭到剥夺般的错觉所折磨,身心被绝望撕裂,宛如将这个感觉转变成声音一般出呐喊:
“快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在周围人们眼中,这样的她才是“怪胎”。
少女变成孤零零一个人,处在异常世界之中。
御崎市车站内部,多米诺检验第一波攻击的成果:
“确认自在式全区域的效力运作情形,没有未运转部分,没有干涉不完全,事后控制没有异状……实验进行得非常顺利!”
&;net!”
教授的影象摊开细长的手臂,展现对于自身成果的喜悦。
多米诺也伸出两边的管子手臂,锵鎯鎯鎯地拍手:
“真是太棒了,教授!劫持调音师自在式的行动完全成功,干涉自在法显现的预备驱动也完美无缺,这么一来,谅火雾战士也无法越雷池一步,接下来我会继续努力进行‘晚会之柜’的收纳作业——的?”
机械手嘎吱嘎吱地抚mo多米诺的头。
“多——米诺——你表现得非常好,我要给你一个乖——宝宝的奖——赏,不——过,这个实验接下来才正——要进入重头戏,在这之前绝对不能让火——雾战士接近,拜托你了——”
对于这个意想不到的奖励,多米诺高转动着充当双眼和齿轮面露喜色,它充满干劲地大声回答:
“是的是——的!一切包在我多米诺的身上——豪洞豪洞(好痛好痛)!?”
教授原本抚着头的机械手再次拧转多米诺的脸颊:
“我说过回答只要一次就够了,多——米诺——?”
“‘大骗子’!!”
夏娜高喊着,却眼睁睁看着被自己一番话吓到的悠二的脸,在她的眼前凭空消失。
“悠——?”
处在被随机转移所在位置而惊慌失措的人群之中,她凭借本能,迅观察周围地形与状况,看来没有造成直接的危害,不过从四周呈现的情形来看……
“并不是调音失败所引的现象,是自在法。”
那枚垂挂在胸前、以金环环绕着黑色宝石、造型独特的坠子,传出一个宛如远处雷鸣般的浑厚低沉嗓音:
“让拥有相近因果之人彼此交换。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能够一次进行数量如此庞大的大规模交换行动……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声音的主人,是位于她的体内,赐予能力者火雾战士力量的“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藉由这个坠子型神器“克库特斯”表达一己意志的“红世魔王”。
到目前为止一直默不作声的他,此时此刻主动开口,代表事态已经到了根本不需要再三确认的紧迫地步。
“不管怎么说,可以肯定是怀有恶意的第三者的攻击行为。”
“……唔嗯。”
夏娜压低音量,简短答道。
好似害怕会破坏目前现有的状况那般,
(悠二。)
她非常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在期待什么——等待少年前来,拨开由于异常变化而陷入混乱的人群,呼唤自己的名字。
直到刚才前一刻为止,她还在责怪他,他也被她吓到:即使明白这一切,她仍然想依赖他。他一定办得到,一定会这么做……她在内心如此祈求。
(快来吧,求求你。)
然而……
现实果然无法容许她的依赖。为了他,耗费了自身的使命与存在意义所能容许的最大极限——也就是数秒钟的时间之后,火雾战士明白了一件事。
少年不会出现。
自身的使命随即催促自己采取行动。
刚才的自在法或许还会再次驱动也说不定,接下来敌人就会展开攻击也说不定,不能在这个地方拖拖拉拉浪费时间,必须尽快掌握整体状况才行,然后思考因应对策——
倏地,思绪突然打住。
“——唔……”
忍不住用力啮咬唇瓣。
在这个御崎市的战斗当中,一直扮演这个角色的存在,现在缺席了。凭借面对紧要关头之际总会变得特别清晰的头脑,思考出奇制胜作战计划的少年,现在不在身边。
“大骗子……”
少女再次小声责怪少年。手伸向胸口按住藏在怀中的一张纸条——也就是少年在庆典活动之前留下来的信笺,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四周,陷入混乱的人群再次受到不可思议的波动影响,突然间恢复平静。
感应到这个现象的亚拉斯特尔抱持诸多疑问,开口道:
“夏娜。”
身为他的合约人的少女敛起表情,心情因使命感而振奋起来。
“不要紧。”
夏娜简短答道,同时手伸向梳在两边的包包头。
(千草有没有平安回家呢?)
想起当时边哼歌边帮她梳好这个包包头的女子……随口对着那名女子丢下“临时想到有急事要办,你先回家去吧”这个借口,内心不禁有些担忧,却仍然毫不犹豫地解开包包头。直顺的乌黑长在夜风与庆典活动的灯火之中飘扬翻飞。
孤立屹立的少女再一次,半是对着自己说道:
“不要紧,就跟不久之前——一样。”
“怎……怎么搞的?”
自己直到前一刻所看见的景象出现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田中大吃一惊。
“这里是哪里……佐藤呢?”
看向身旁,连原本一起并肩奔跑的好友也不见人影。
(瞬间移动?这也是“使徒”的自在法吗?)
挺直高大的身躯,越过周遭吵嚷的人墙,藉由眺望堤防的特征与铁桥的角度,确认自己目前的所在位置。所幸,并没有被移动到太远的距离。
(居然跟佐藤走散了……没关系,反正目的地是一样的。)
调整心态之后随即警戒四周环境,并没有现“红世使徒”攻击等等的特殊异状。虽然包括店面内外在内,人们的位置被乱七八糟地移来移去,让整个场面陷入混乱,不过并没有生具有危险性的恐慌。
(反正等到那股奇怪的波动一出现,大家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田中壮起胆子,等待接下来的行动。
不安的喊着同伴名字的少年、寻找失散孩子的母亲、惊慌失措放声尖叫的少女、拨开人群准备奔回自己店面的摊贩老板等等,处在表露出慌张与惊恐的各种不同声音与动作之中,田中只有静观其变。
不到几分钟时间……
(来、来了!)
诡异的波动在一瞬间贯穿身体,感觉就像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那一刻般。
紧接着,果然不出所料,周围的人们顿时恢复平静,有人寻找失散的同伴,有人把心思投注在庆典活动,过度平和的现在。彼此位置严重错乱的新一波异常变化生之后,这个奇妙的现象似乎一直不断重复。
“好!”
田中口中喊道,终于开始采取行动。因为待在混乱的人群当中比较不方便行动,同时也打算冷静确认自己的位置。他一边祈祷着不要生敌人前来攻击的危险状态,同时拔腿就跑。
不料就在千钧一,一个戴着面具,浴衣打扮的少女飞奔而出。
“唔哇?”
“……”
少女就挡在吓得停下脚步的他面前。上半边脸庞以儿童面具遮着,从露出的下半边脸部、纤细柔弱的肩线、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田中直觉认出这名少女是什么人。
是同班同学绪方真竹。
“小……小绪,原来是你啊,你也来参加庆典活动吗?”
田中对与原本警戒的事物,截然不同的对象的出现感到纳闷,一边询问道:
“你没怎么样吧……呃,对了!”
禁不住关心对方的安全之后,才临时想起现在不是时候。目前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她闲聊,于是打算简短解释之后转身就走。
“抱歉,我现在有点急事——!?”
他的浴衣袖子被绪方拉住。
“喂,你……”
“刚才那个人是谁?”
“啊?”
田中正想甩开她的手,动作却在半途打住。
从绪方戴着的面具所露出的下半边脸庞,可以看出她的嘴角有着紧张的僵硬与恐惧的颤抖。她使尽全力紧紧抓着田中的衣袖,继续追问:
“刚才跟你在一起的外国人是谁?”
“呃,那是——等一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基于被“要好的朋友”看见的尴尬,以及必须尽快处理紧急事件的焦虑,田中企图再次甩开少女的手:
“总……总之你先放开我,我必须赶到一个地方——”
“我问你到底是谁!!”
面对绪方无理取闹(他认为)的追问,田中忍不住火:
“你真的搞不懂状况!现在很危险耶!”
他没有说明原因,语气转变为强硬:
“小绪你也不要在这里逗留!赶快回家去!!”
第二句是他面对危险状况之际表现出的关心之情,然而在不明就理的绪方听来,只觉得他是想赶她走。
“不要!快告诉我啦!”
“你很烦耶!”
田中也开始感到不耐烦。看到眼前少女一直戴着面具,让他感觉她是故意缠着不放,于是打算拿掉她的面具。
“!!”
绪方不由得以双手按住面具。
见她这种让人觉得胡闹至极的态度,田中终于破口大骂:
“小绪!我要生气了!!”
“——唔、呜呜……”
“啊?”
现自己完全会错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哇、等……”
绪方按住面具放声大哭,下半边脸庞扑簌簌地淌下泪珠。
沐浴在周围半带讪笑的视线之中,田中紧张得手忙脚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忐忑不安地摇着被她抓住不放的衣袖。
“那个,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