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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惊讶得瞪大眼睛的玛琼琳继续被绪方的问题所轰炸:
“你不是跟田中单独在一起卿卿我我吗!”
“绪,绪方同学…”
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而六神无主的吉田身边,玛琼琳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我的确是去庙会玩了,但也没干过什么会被人抱怨的事啊?而且,她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想说什--)
(我迟钝的美女公做玛琼琳·朵,你的酒醉还没醒吗?)
从放在脚边的格利摩尔,传来了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啊?)
(正如你所看到的。)
她再想一下,又看了看眼前那把双手放在柜台上狠狠盯着自己的少女。那充满压迫感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间察觉到那个表情的含义。
(哎呀,原来如此。)
明白之后,她不由得失笑了。由于被某个事实,她早已把少女所畏惧的事至于考虑范围之外。所以完全没有现。其实只要稍微注意看的话,她们“两人”是否相配对的关系,应该很容易现才对。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没察觉呢。)
玛琼琳觉得少女的这种拼命的态度很可爱。不过,在表面上她还是尽量以平静的口吻,摆着手说道:
“你放心吧,我跟荣太和启作,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这个简洁和完美的回答,使得身旁的吉田也禁住对那两人产生怜悯之心。
绪方虽然也稍微退缩了一下,但马上就被恢复气势,追问道:
“可是,你们实际上不是约会…”
“那根本不是什么约会啊。而且那个时候并不只是荣太,启作也在一起啊?你没听说吗?”
“啊…”
绪方被指出了话中的根本性错误,说不出话来。说起来,田中当时真的有解释过,佐藤当时也在场…
“可是,可是田中那家伙,一脸开心的…”
“你有没有被人爱上过?”
“咦?”
………【第二章 那一天 (下)】………
听到突然插进来的这个问题,绪方困惑了。
“为,为什么要说那个…”
虽然她打算脾气,但却被一个绝不容许拒绝的回答的强烈视线阻止了。
她重新思考了一遍,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应该,…没有过。”
面对已经做好了被嘲弄的准备,呆站在柜台里的少女,托着腮的玛琼琳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在看清楚她恋爱的程度有多深之后,再向她开偶道:
“那么,你应该不知道吧。”
这并不是嘲弄,而是向她确认。
“我告诉你吧,被人爱上,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
“足以使人释放出平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真挚的力量…足以将所有的这些力量毫无保留地用尽的,令人全身一震的愉悦之情…与温暖安详表里一体的,走钢丝般的紧张感…所谓的恋爱,就是要让对方感觉到这些东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玛琼琳不是只针对一个人说,而是对着两个人说了。
少女们被蕴涵在美女话语中的对过去日子的回忆和实感所压倒,并继续听下去。
玛琼琳露出一个美丽的寂寞笑容。
“不过,作为‘女人’的我虽然感到很可惜,但作为‘我自己’的我却感到庆幸呢。”
可是她的笑容…
“那两个人从来没有让我感受到那份感觉,一次也没有。他们两个,根本没有爱上过我。也没有对我的爱。”
对如今不在场的两人作出的是…
“那两个家伙的延伸,太过天真无邪了。这跟恋和爱的方向都不同。那是很单纯的憧憬之色。那两个家伙,只是把自己的梦想重合在他人身上,并对那种强大感到喜悦的小孩子罢了。”
可以说是残酷而严厉的审判了。
“……”
“……”
这是会让人对少年们产生同情的残酷。
而且,是很使人对少年们产生怜悯之心的严厉。
两个少女,对面前这位女性的身姿,产生强烈的尊敬之心。
这位完美的女性,在少女们面前倾斜起酒瓶,往杯子里倒满无色透明的酒。
然后喝了下去,在那之前,她停住了酒杯随口说道:
“当然,以他们两个来说的话,在憧憬之中大概也包含着大量‘男人对女人最直接的东西’。看来你有点不太够呢。”
她一边用目视比较了一下她和吉田,一边补充说:
“要是想拿下荣太的话,至少要和那个尺寸才行吗。”
察觉到她指的是什么方面之后,绪方用两手环抱在胸前道:
“这,这个不用你多管闲事!”
虽然她脸红耳赤地反驳,但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抵抗感。
“咦?…啊…”
吉田迟了一瞬间才感觉到,身子缩得更小了。
把如此的少女们当作下酒菜,玛琼琳又喝了一杯。”咚”的一声把空的酒杯放下后,又露出了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笑容。
“不过呢,我目前暂时也要留在这里,在这段时间里,也会姑且陪他们做做孩子梦的。既然让他们有了这个梦,也要负回一点责任的嘛。”
(嘻嘻嘻!这可真让人吃惊啊!我厚道的仁者玛琼琳~呜噢!?)
把脚边的格利摩尔一脚踢开之后,玛琼琳倒了一杯酒。像是顺便似的,对隔着柜台凝视着自己的少女,头也不抬地说道:
“要追逐我的梦想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们以后将会很苦恼。所以呢,只是荣太也好,你就尽量跟他培养好感情,支持一下他吧。因为我最怕那些麻烦事了。”
绪方花了一秒钟理解了她这句话,双手按着柜台,望前倾斜的着身子断言道:
“好的!我跟他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玛琼琳“呵呵呵”的愉快声音笑了起来。然后拿起酒杯,将其举到视线的高度。玻璃杯上映照出来的,就是在她身旁对这种局面感到安心的少女被拉长的身影。
“你也是,要是再对别人客气的话,就会被抢走意中人的哦。这些一般来说都是先下手为强,手段厉害的人就取胜的哦。”
看来她全都看穿了。
看着绪方也点头同意,吉田的脸上马上也染成一片绯红。
她把来自良心的犹豫说了出来:
“客气吗…”
她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东西。
人的生死和世界的真伪…由于看到的事物过于巨大而没有实感,可是对现实中生的时产生的恐惧却滲透全身。看到更广阔更巨大的事物时产生惊叹,却又对看到那些事物的自己感到矛盾…这些感情交织在一起。变成焦虑和自卑的感情。总会不自觉地想,比思念更进一步的行为是否被允许。如果恋爱的对像是属于那另一边的存在,就更是如此了。
她把内心的想法,率直地说了出来: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那样做,也真的没有关系的吗?”
玛琼琳轻松地回答了这个深刻的问题:
“没问题的,世界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灭亡。你是真的喜欢吧?”
“……”
三天前被告知的回答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关键是现在喜不喜欢,仅次而已。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
吉田现在明白到,自己已经从一个跟告诉自己这句话的坂井悠二的母亲,千草处于完全相反立场的人口里,获得了同样的答案。
虽然获得了答案,但真正实践的人是自己。
她一边想,一边点头道:
“是的。”
这个连身为旁观者的绪方也能感受到其真挚气氛的对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啊,原来在这里啊。”
夏娜从打开的大门口往里面看去。
“其他的人在找你们,快点回去吧。”
吉田慌忙站起来道:
“对,对不起。因为遇到了很多事情”
如今的她,抱有一种巨大的内疚感。这并不只是针对夏娜所说的事,最大的原因是,不管是卡姆辛,千草,还是玛琼琳,感觉上似乎总是自己得到帮助…她是这样想的。虽然没有伟大到想要公平竞争的地步,但一想到自己被优待,她就会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绪方也和勉强地挤出了笑容道:
“啊哈哈,嗯,的确,遇到了很多事情。”
“……”
夏娜以严峻的视线,逐个扫视着无形中散着共犯气息的三人。为了掩饰而强作笑容的绪方,一脸抱歉的吉田,还有脸向另一个方向故意吹着口哨的玛琼琳。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眼神里没有追问的意味。看来,她只是想确认玛琼琳有没有对绪方说一些有关红世的事。
吉田一边对稍微按心的自己感到羞愧,一边正直地回答道:
“嗯,并没有说那些事。”
在这期间,夏娜还从门口边盯着玛琼琳。她大态度总让人感觉到什么古怪。
可是,被盯着看的美女,却似乎打算装不知道装到底,悠闲地往酒杯里倒着酒。顺便还向她们甩了甩手,催促房间里的少女们离开。
“好啦好啦,话也说完了,可怕的小不点也来了,那就快点回去吧。小姐们。”
绪方向着这位自己遥不可及的美女,怀着敬意,爽快地弯了腰行了个礼,道:
“是的,那么我们先走了。”
吉田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的向玛琼琳低下了头,道:
“我也…真的,很感谢你。我会努力的。”
夏娜用怀疑的目光替扫视着离开的人和留下的人。而绪方则从背后推着她说道:
“那么,我们回去吧。”
三人就这样走出了酒吧。
吉田也为了掩饰而向夏娜说道:
“我去厨房把蛋糕和果汁拿来吧。”
“?……嗯。”
酒吧的门关上后,室内就恢复了短暂的静寂。
在暗淡的照明光中,玛琼琳把视线往柜台面上挪去。
酒瓶和酒杯,都被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
一想起逞强的少女把那些东西摆出来的样子,就不由得笑了出来。
从笑容中感觉到搭档失去了饮酒时的对象的寂寞…
“嘻嘻,对女孩就这么爽直地给出建议呀。被那两位知道肯定会气得咬牙切齿哩,我残酷的师傅玛琼琳·朵?”
从脚边的格利摩尔传出马可西亚斯的嘲弄般的声音。
这次玛琼琳没有一脚踢开,而是用手指玩弄着然后轻轻地笑道:
“那当然了。女孩子跟越挫越勇的男孩子不同,无论是身和心都必须小心培育,不然就会马上枯萎的呀。”
“哈哈哈,果然很清楚嘛。”
“嗯。当然很清楚。”
说完,玛琼琳一脚把格利摩尔踢开。
从复习会回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接近零时的坂井家。
跟悠二房间相连的狭窄阳台上,悠二和夏娜并排在太窗的窗框上。
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夜间锻炼。虽然平时是在屋顶上设置封绝后再进行的,但今天因为没有特别的课题,所以就躲在这样的地方坐着。
刚准备开始锻炼的时候,悠二忽然出了类似于叹息的声音。
“…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呢。”
“你是指什么。”
从夏娜胸前的吊坠克库特斯传出了亚拉斯特尔的回应。
悠二只用了一句话回答:
“就是今天一天的事。”
修长得出意料的双腿惰性地伸展在阳台的地板上,两手放在身后作为支撑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运动装。
“?”
在悠二身边抱膝而坐,歪着脑袋的夏娜,身上穿着刚回平井家换上的尺寸稍大的睡衣。
两人也是跟往常一样的打扮。
“如果你真的有意向人倾诉的话,就说的明白点。”
亚拉斯特尔责备了他的回答不清不楚。
悠二搔了搔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了,三天前,那一天在屋顶上跟大家碰面的时候,我是密斯提斯的事被他们知道…我当时就很担心,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因此而向坏的方向改变。也可以说,我很害怕。昨天早上,跟佐藤和田中,还有吉田同学…”
悠二很顺口地说出了那个名字。也看不出有丝豪的抵抗感。
这件事,就仅仅是这件事,夏娜就感觉到胸口涌过一真剧痛。
(我明明在这里啊。)
与悠二的一切,都会使自己的心生动摇。就像那次战斗中一样,既害怕,又讨厌。
“…见面的时候,我也很担心过会生那样的事。但是,大家的反应都很普通,以一如既往的态度对待我。我虽然很高兴…但内心某处,却变得很奇怪。这真是的我曾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受的,却因为那些失去的东西而产生的痛苦吗?”
“……”
亚拉斯特尔没有回答,继续让他说下去。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那一次的目的是为卡姆辛送行…那么在那个地方的我们,仍然是身在夏娜被他们这边的世界,这样理解的话,也可以说的通。
(夏娜她们…这边?)
少女对她这种说法产生了某种不自然感。
“可是,还是这样…今天一天,在这样真真正在正属于我的日常生活的时间里,也无风无浪,平平常常地度过了。到学校去,跟同学们见面,听老师讲课,午休跟池混在一起,吃着吉田同学做的便当。互相开玩笑,加上绪方同学一起开复习会…在这个过程中,大家都跟平常一样。跟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改变。完全一样。”
(…悠二他…)
悠二他,好像把他自己放在跟我不同的立场上说话似的。
夏娜对他这样的想法,感到非常不服气。
“当然,我也并不是希望被人家欺负。我也希望能跟平常一样,但我实在不感相信,竟然会像理所当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还以为感到某种寒意,或者开始被疏远的。我也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将这样的对待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了。可是…”
“悠二你…”
“咦?”
突然被插了一句嘴,悠二把视线转往自己身旁。
抱膝而坐的夏娜,脸向着正前方。紧紧地抿着唇。即使不是悠二,也可以察觉到,在她嘴唇上浮现出来的痛苦。
“怎,怎么了?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悠二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地道歉。
夏娜摇了摇头。黑在风中飘舞,在夜色中反射出亮光。因为回家前在坂井家洗了澡,那种洗露的香味轻轻的擦过了鼻孔。
悠二不由得陶醉于眼前少女的身影。
但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火雾战士。
当飘舞的秀突然沉静下来的时候,刚才的表情已经一扫而空了。一个平静的声音,回答了悠二的疑问和困惑。她的脸,依然是向着正前方。
“所谓的日常,并不会因为知道了事实,就轻易地被破坏掉。一直以为来你,都在证实着这一点。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困扰,仅此而已。”
夏娜平时对悠二用惯的第二人称,这时候听起来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亚拉斯特尔虽然听到,但也由得她继续说下去。
“佐藤启作,田中荣太,吉田一美,他们就算知道了你并不是人类,也没有任何对这个事实采取任何措施的能力。”
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自己。
这个优越感,使夏娜的独占欲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不像火雾战士和使徒那样,既没有左右你存在的能力,也没有利用零使迷子的力量。不管真相如何,只要对一直以来他们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就会凭着惰性而生活下去。”
“惰性…”
现在作为人类的自己的生活,跟人之间的关联,因为这些完全没有改变而自以为抓住了的希望,却被过于无情的话语所否定,悠二的脸也变得极为苍白。
夏娜尽管感觉到他的变化,但也只是用手抱紧了双膝,继续说道:
“不过总有一天…”
她没有停口。
“……”
亚拉斯特尔正想说一句类似忠告的话时…
“他们中的某些人…”
她却以自己的声音将其盖过,继续自己的话。
“不久,你就会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和谐感。你因为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而将生于人类成长有所不同的变化。真正的坂井悠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你到时候就会抱有这么一种想法。那个,将会把你一直以来的生活,以及他们态度一一削掉。”
这将会让悠二伤心,现在也已经在伤心了。
可是,她还是用颤抖的双肩,继续说道:
“感觉到寒意和被疏远这些事,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出现,然后慢慢增大的那种形式生的。开始那段时间,就正如你今天所感受到的,跟一样的日常,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朋友。而寒意和疏远,将不断地将这些事物一点一点地削弱…这就是,你以后的生活。”
作为自己,作为一个火雾战士的自己,就只能够这样子把这个世界的真实说出来,不能像吉田那样,凭着感觉来说话。
因为这才是自己,一个作为火雾战士”炎灼眼的杀手”的自己。
悠二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一点。
当我失去了这个自我的时候,他甚至会为自己生气。
所以,就更应该坚定自己的这个存在
作为一个强大而自豪的火雾战士的存在。
“悠二。”
来这里之点从来没感觉到过的自己,那个“并非作为火雾战士存在的自己”的渴望,差点就要化成声音了,她拼命地将其隐藏起来,对最近洞察力变得更敏捷的悠二说道:
“你,是在我身边的存在。”
“……”
就在身旁,却不能与其正面相对的少年,先是稍作沉默,然后自言自语道:
“……看来我又没有吸取教训,还想寄希望于曾经是人类的自己呢。”